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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玄关,客厅的电灯突然亮起,她皱起柳眉,诧异的看到唐浩威正坐在沙发上。
她弯起嘴角一笑,“你在等我?”
唐浩威脸色微怒,没有开口。他枯坐在客厅已有好几个钟头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见天色愈来愈晚,白毓却还没回来,他不由得心绪烦躁,忧心忡忡。
尤其爷爷还说她好似碰到什么困扰的事,让他更是莫名其妙的担心起她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么那么担心她,可是他真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想知道她请假去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碰到困难。
甚至,他也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背景,因为他突然发现,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及她曾做过酒店公主外,他对她一无所知。
可是愈等他愈心急,到九点时,他催促也想等她回来的爷爷和亚伦回房去睡,独自心急如焚的坐在客厅,就怕她不回来,或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此刻看她气色颇佳,仍旧艳光夺人,他的担心在瞬间变成怒火。
他冷冷的瞅着她,“你将我家当饭店吗?白天不见人,夜晚摸黑回来睡,”
听出他发火的口气,她一脸纳闷,“你在气什么?”
“我气什么?一个女佣整天不见人影,到晚上才回来,还好意思问我在气什么?”
她愣了愣,随即笑靥如花的在他身边坐下,“我有向唐爷爷请假啊。”
“何必请假呢?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当女佣,何不干脆解了约更自由?”他咬紧牙根怒道。
白毓噘起樱唇,“我只是有事得忙个几天,并不影响什么啊,我的心思仍放在你身上。”
“呵!”唐浩威嗤笑一声,“我想你是开始耐不住寂寞,外出勾引男人了,对吗?”
她闻言脸色微变,“你这人很莫名其妙,你等着我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在等你!”他口是心非的怒吼。
“难道不是?不然你不去睡,坐在这儿干么?”一说到这儿,白毓又笑了,想想,心还甜滋滋的,因为她确信他是担心自己而守在客厅。
他随便胡诌道:“我是因为明天要去见吕筱晶,一想到我们将重修旧好,当然高兴得睡不着。”
她柳眉一蹙,半信半疑的道:“骗人的吧?”
他咬咬牙,不信自己真的无法让这个老是笑咪咪的女人神情丕变!
“她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她被人绑架,还被殴打,现在人正躺在医院,等着我去陪她、安慰她。”
白毓愈听愈觉得不合理,“这……可你不是今天才去看过她,再说,你也知道她根本不是被人绑架的”
“那又如何?只要她肯离开那个男人,她如何圆谎我都不在乎。”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满意的看到她有些僵了的神情。
“为什么?你不是很恨她、要报复她,为什么还要去陪她,甚至不在乎她的谎言?”她的心有点颤抖,很担心唐敬天的话会成真。
“此一时彼一时,算了,我没有必要跟你讲那么多。”语毕,他满意的看到她面如死灰后,随即从沙发起身,朝二楼走去。
唐浩威并没有刻意的去探索自己真正的心情,只是从她的表情看来,她真的很在乎自己,这一点,仿佛是让他开心的理由。
白毓揉着眉心,爱情似乎总难尽如人意,而她的情况更是愈来愈不乐观了!
一夜好眠的唐浩威在第二天约清晨五点便起床了。
繁忙的工作与事必躬亲的态度让他长年做空中飞人,甚至有在一天内赶赴两个国家的纪录,所以这样台北高雄的两边跑,他也不觉得累。
他打算搭七点的飞机,正准备出门时,令他错愕的是,那位性感女佣竟早他一步的开着一辆黑色积架跑车,离开车库。
看来这个女佣真有本事,在龙目岛开的是KOD的迎宾轿车,和他们回来台湾也只有一、两天的时间,她居然开起名车了。
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个富有的女人,到哪里都有名车代步。
只是,这么早她上哪儿去?
唐浩威内心的疑惑驱使他坐上自己的宾士车后,一路尾随而去。
车子往阳明山开去,直达那栋以白云彩石及印度红花岗石建造的KOD酒店。唐浩威浓眉一蹙,见白毓将车子开进VIP贵宾的停车位,他抿紧唇,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
在酒店的服务人员趋前要代他泊车时,他考虑了约莫三秒便下了车,目光尾随着急忙奔入大厅的白毓。
他看到她笑笑的跟柜台人员打声招呼后,便走进右侧的电梯。
她一早就来酒店找人吗?
唐浩威心中的疑云愈来愈大,见电梯直往顶楼而去,他忍不住的搭上另一部电梯,来到顶楼后电梯门才打开,不远处的景象惊得他心跳几乎停止──白毓正亲密的拥抱一对看似兄弟的高俊挺拔男子,他们身上都还穿着睡衣。
这就是困扰她的事?这就是她不得不请假的原因?
唐浩威眸中迸射出怒焰,在电梯门自动关上的刹那,他看到其中年纪稍长的男人倾身啄了她的脸颊一下。
他的心狠狠的被抽痛了,心中的怒火与妒火熊熊燃起,嘴里说对他的心意不会改变,转身却忘得一干二净!
女人果真是一个样,嘴里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而令人作呕的是,她竟一次“服务”两个男人!
龌龊!无耻!
气冲冲的唐浩威一出电梯便打电话给唐敬天,“爷爷,辞了那个女佣!”
“白毓?她怎么了?”
“我们显然都被她耍了,她这些天会请假是忙着到酒店重操旧业。”
“你的意思是……”
“爷爷,她要告我们毁约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个尽职的女佣,找清洁公司帮她工作,自己却到酒店赚起皮肉钱。哼!她可能还舍不得放弃我这个凯子,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唐浩威火冒三丈的怒道。
电话另一端的唐敬天无言以对,很难相信自己会看走眼。
“我要到机场去了,晚一点再给你电话。”唐浩威很快的切断通话。
在坐上车后,他心中的怒火仍然炽烈,他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如此气愤,这并不是件好事,而且似乎在告诉他,他已迷上那个性感女佣了,他在乎她,该死的非常的在乎她,但他对这情况一点办法也没有!
唐浩威来到高雄,抵达吕筱晶的病房时,心中仍难以平静。
“浩威,你总算来了,筱晶整晚都睡不着,就盼着见到你呢!”李诗思开心的直拉着他的手来到床沿,暗暗的和一脸忐忑的女儿使眼色。
“我们出去吧,让他们两人好好谈谈。浩威……”吕幼东拍拍他的肩膀,故作一脸沉痛状,“筱晶遭遇到这种事,你可得好好安慰她,她好怕你不会再要她了。”
唐浩威的蓝眸快速的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冷光,而他心中的鄙夷和因白毓而燃起的怒火纠缠成一团,令他几乎难以维持表面上虚伪的不舍。
“我怎么会不要她,我心疼她都来不及了,毕竟……”他逼自己坐上床沿,深情款款的拉起吕筱晶纤细的小手,凝睇着她那张憔悴妁容颜,“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
吕筱晶的心跳在听到这番话后失速狂奔,原本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也染上两株嫣红,她泫然欲泣的哽咽道:“真的吗?你还愿意接受我?”
“又不是你自愿受到伤害的,我怎能怪你,你说是吗?”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愈见心虚的容颜。
“呃……是啊,我就说筱晶是被绑架的,这下子总算回来了……”
“那绑匪呢?”唐浩威冷冷的打断李诗思的话。
“是这样的,警方找到筱晶时,绑匪早已不见踪影,而她一身是伤,又受到性侵害,真是可怜啊。唉!这事关系我们两家的名誉,所以不宜闹大,我们也要求警方封锁消息了,我想我们这么处理,你能谅解吧?”李诗思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解释着。
唐浩威点点头,但心中的怒火更炽,女人永远只会撒谎耍弄男人!
“好了,我们出去吧,也许小俩口有好多话要说呢!”
吕幼东瞥了妻子眼,夫妇俩相偕离开,而在将房门关上的刹那,他们仍不忘对女儿使眼色,要她别胡乱说话。
他们两人一离开,唐浩威也不想再碰吕筱晶,他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在床畔的椅子上坐下,直勾勾的睇视着眼前这张不再吸引自己的清秀容颜。
相对于他的沉默不语,吕筱晶更显得不安,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随着两人无语的沉默对视,空气似乎也在瞬间凝结。
半晌,重新整理好杂乱心绪的唐浩威才打破沉默道:“这三个月,你很难受吧?”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温柔的俊脸。
“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上的伤一痊愈,我们就去夏威夷,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吕筱晶惊喜万分的看着眼前这张露出笑脸的俊颜,“你愿意娶我?”
“嗯,这回不是订婚,是结婚。”
吕筱晶凝睇着他,泪如雨下,太好了,他还愿意要她,她还是可以得到幸福……
“好了,别哭了,这样会哭坏身子的,你快点养好身子,我们才能早日结婚,到时候,夏威夷那儿有个更大的惊喜等着你,那绝对是个别开生面的盛大婚礼,保证让你永生难忘。”唐浩威深情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她,内心却是满满的不齿……
好好的等吧,到时候那个惊喜绝对胜过当初她在订婚宴上,临阵脱逃时留给他的震撼还要更令人印象深刻!
唐浩威在高雄陪了吕筱晶一个礼拜,成功的塑造了他仍深爱着她的假象。
只是人的耐性总是有限的,在吕筱晶对他深情凝视时,甚至小鸟依人的窝在他的怀中,他总是十分不舒服。
在她身上,他见识到女人所有的虚伪奸诈。
所以,在让吕家人全以为成功的瞒过他后,他以自己在台北还有公事要办,必须回去处理为理由,暂时远离这虚伪的一家人。
事实上,亚太地区饭店业者的高峰会正在台北举行,会后将在世贸中心举办酒会,他也是主办单位之一的KOD酒店集团邀请的嘉宾。
听说这次KOD酒店的大老板会亲自参与盛会,而他虽是KOD的长期住宿顾客,但两人倒不曾碰过面──
唐浩威浓眉一拧,不由得想起那自甘堕落的白毓。
她太没有耐性了,如果她再熬个几个月不去接客,也许自己的这颗心真的会被她收服!
思及此,他又是满肚子的火,但并不单单只针对白毓,他也气自己,难道他希望自己的心被她收服?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直线,眸中跳跃着两簇怒火。
这朱怡萱好歹也是夏威夷KOD酒店的人事经理,却被白毓收买,弄了那张该死的契约,让他不能毁约,两人联手耍弄他!
哼!也许他该趁此机会问问KOD的大老板,她们两人这样设计他这个客人,该如何处置?
唐浩威一回到台北,却从唐敬天的口中得知白毓还留在家里,继续打混摸鱼。
唐敬天无奈的摇摇头,“她说她不接受莫名其妙的撤职,毁不毁约是其次,至少得跟你面对面的谈一谈后,才愿意决定是否离开。”他一听白毓说这些话,就觉得她是个很有脑子的女人,应该不会像孙子说的去重操旧业。
还在作临死前的挣扎吗?他不可能再给她机会的,唐浩威一脸不屑,“她人呢?”
“在地下室的健身房吧,不然就是在按摩池或蒸气浴室里,她很懂得利用地下室的设备。”唐敬天边说边摇头,那女人很执着,再加上他又说不出为何要她走人的理由,所以她当然是笑咪咪的继续留住了。
唐浩威的蓝眸有着危险的暗潮波动着,哼!那个女人倒很会享受!
“你在电话中跟我谈吕筱晶的事是真的吗?你要为她办场婚礼?”唐敬天说到这事,比说白毓的事还要来得不悦。
“只是一场“回馈”婚礼,爷爷跟亚伦都不需要出现。”
唐敬天一脸困惑,“到底怎么回事?上回你们订婚,你还一直希望我去,这会儿反而要我们别出席。”
他抿抿唇,“那只是一场丑陋的婚礼,不值得爷爷及亚伦出席。”
闻言,唐敬天心中多少有个谱:“你打算报复,是吗?”
“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他颇感纳闷的看着面有难色的唐敬天,“爷爷,我怎么觉得你并不赞成?”
他摇摇头,“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我年纪已大,白毓的话好像也影响了我不少,觉得男女之间好似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毕竟她曾陪你走过人生的一段路,缘起缘灭,也勉强不得。”
唐浩威浓眉一蹙,撇撇嘴角,“我想那个女佣不做了以后,可以考虑当个心理辅导师。”
“浩威,我是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什么,不过,这个女佣真的很有我的缘。”
“那爷爷可能得失望,我不可能会爱上她的!”
语毕,他举步往地下室的健身房走去。
白毓真的很懂得享受,也很会忙里偷闲,父亲和哥哥开会时,她一定溜回这儿,至于其他时间,她则乖乖的待在酒店,让他们看到她实习的情况。
看着这一室设备齐全的健身器材,再加上舒适宽敞的按摩池、三温暖房,白毓可以想像唐浩威在这儿挥汗如雨、锻练健美身材的一幕。
这会儿的她正沉浸在按摩池里有节奏的水流下,她轻松的叹息一声,全身舒畅无比。
现在是下午一点,唐敬天曾祖孙俩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应该不会有人到这儿来。
她微微一笑,解开了身上的比基尼泳衣,让高挺浑圆的双峰更加贴近水流,合上眼睛,恣意的享受水流过身体的快感。
这是唐浩威走到地下室后,映入眼帘的第一幕。
不可讳言,她真的是个性感尤物,她的脸蛋、身材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可惜的是她不懂得珍惜自己,居然回巢当起卖笑女!
“怎么?“服务”得太辛苦,需要水疗按摩?”他冷峻的声音响起。
白毓愣了一下,飞快的张开眼睛,面对的却是唐浩威一张鄙夷的俊脸。
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感到骄傲,但不知怎地,他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
她柳眉一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觉得你话中有话?”
“你不笨嘛,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下来自取其辱?”他的眸光很冷。
“自取其辱?”她捞起浮在水面上的比基尼泳衣穿上后,从按摩池里起身,拿起一旁的大浴巾披上。
唐浩威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大浴巾掩盖后,心里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此引人犯罪的玲珑身躯近在咫尺,自己的思绪的确受到些影响。
“你又在酒店重操旧业,而那两个客人也很大方嘛,一台积架随你开进开出,可见你的服务的真的令人满意。”
听到这些话,她想了一会,随即恍然大悟,那辆积架是罗杰夫的,她也只向他借用一天,再来便暂借酒店的迎宾轿车使用,而那天正是她和老爸、老哥共进早餐的第一天……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有人吃醋了,而且还误会了她,才会这般气冲冲的。
“好笑吗?你一点都不知羞耻?”唐浩威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这女人居然还如此开心?
白毓桃腮带笑的道:“原来是那天的事被你撞见了,可是你不是要去机场吗?怎么会跟我到酒店去?”
他撇撇嘴角,“那不是重点,而是你的厚颜无耻太令人作呕。”
“是吗?就因为让你看到我接待了两个“客人”,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唐爷爷辞掉我,不在乎毁约与否?”
“这样的女人,我们用不起!”他一脸嘲讽。
“怪了,你怎么这么生气?难不成是太在乎我了?”不畏他的怒颜,她笑盈盈的凝睇着他道。
“少不要脸了!”他怒目而视,“我要你现在就离开这栋屋子。”
“理由呢?”
“我要的是一个女佣,而不是个妓女!”
白毓咋咋舌头,“好严厉的指责啊,真是令我好害怕!”
唐浩威火冒三丈的看着眼前的美人,瞧她嘴里虽说害怕,眸中还带笑,简直无视于他的怒火!
他咬咬牙,突地粗鲁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往她的卧室,冷冷的指着衣柜道:“将你的行李整理整理。”
“浩威,你想干么?”在客厅的唐敬天一见他铁青着一张俊颜拉着白毓往楼上走,急得也拄起拐杖赶来。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像哥一样冲动,更何况她既非我的妻子又非我的情人,只是一名女佣,我只是想解雇她,叫她离开这儿。”他一双深不可测的蓝眸冷冷地瞅着白毓。
闻言,唐敬天才松口气,他是真的担心浩威在怒急攻心下,真的会对白毓怎么样。
他困惑的看着揉着手腕,却还一脸笑意的白毓,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尤其孙子这会儿的脸色可是难看得紧。
“唐爷爷,你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误会一场。”白毓还眉开眼笑的说。
“误会!”唐浩威冷嗤一声,“我知道你善辩也善于圆谎,所以我也不想听那些废话,我要你马上走人。”
“你真的很恨我,不过,我记得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爱哪来的恨”,所以你爱上我了,对不对?”白毓笑得狡黠。
“狗屎!”唐浩威怒吼一声,见她动也不动,还笑咪咪的瞅着他看,他气呼呼走到一旁的衣柜,拉开门,迳自将一套套挂在衣架上的性感衣服扔进行李箱里。
“你在干什么?”白毓拧着眉走近他。
“帮你收拾行李。”唐浩威冷冷的瞅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未停。
她愣了愣,“但我不可能离开,因为事实并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是吗?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嗤之以鼻。
“那又如何?你根本没弄清楚我和他们的关系。”白毓走到他身旁,看着他拚命的将她的衣物塞进行李箱内,却没有动手阻止。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话,欲打开衣柜的另一扇门。
她窃笑一声,等着看他的表情。
火冒三丈的唐浩威拉开门,一叠像小山似的性感胸罩、薄纱内裤,还有十多件的比基尼迎面而来,纷纷滑过他的脸掉落在地上。
错愕的低头瞪着脚旁的一堆性感内衣,突然看见有一件居然卡在他的衬衫领口,他倒抽口凉气,不清楚心中突然骚动的是怒火还是欲火。
而待在一旁的唐敬天看见这情况,忍俊不住的抿嘴而笑,并瞥向同样捂嘴偷笑的白毓。
不可讳言的,她真的是个很迷人的女人,而且,她也颇得他的缘,既然她说是误会,那他这个做爷爷的就别耗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可以预料这对俊男美女应该会愈吵愈有感觉才是,这么一想,唐敬天眸中全是笑意的转身离开。
唐浩威着实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怒不可遏的扯掉挂在胸口的内裤,用力的扔向那个笑得一脸开心的女人,“好笑是吗?”
第9章
白毓很努力的抑制住满怀的笑意,口是心非的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方才在笑什么?”他咬牙低吼。
“呃……可是那件粉红色内裤贴在你胸口的样子真的挺好看的……”她忍不住再次笑出声,而眸中愉悦的光芒更是让唐浩威气得想杀人!
“这就是所谓的十全女佣吗?连自己的衣物都整理成这模样!”唐浩威破口大骂。
白毓则优雅的耸耸肩,“你知道的嘛,胸罩跟一般的衣物不同,要折也不知该如何折起,再加上我的Size又比较雄伟些……”
“所以干脆把它们堆成一座小山?”
“不然呢?也许你可以教教我。”她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唐浩威不否认,这样的笑脸的确是轻而易举的就撩拨起他男性的欲望,可是他是个自制力超强的人,不管如何,也不会让个妓女来满足他。
他冷着一张俊颜,弯下腰胡乱的抓起地上的内衣裤,粗鲁的往行李箱塞,然后将两只行李箱踢到卧室门口,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人了!”
她挑起一道柳眉。开玩笑,她怎能不战而走?
白毓笑咪咪的走近他,右手摸上他的胸膛,“记得上回你曾说过要管好我的手,对不对?”
“我不认为你有听进去。”他冷冰冰的抓住她的手。
她盈盈一笑,“怎么会没听进去,所以我这阵子还拨空看点……”她故意贴近他的耳畔,沙哑着声音低喃,“A片,见习一下这双手该怎么利用,才能让个自制力超强的男人血脉偾张。”
唐浩威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不仅耳畔发痒,连他拚命以怒火压抑的欲火似乎也在瞬间席卷全身,令他燥热不已。
“我对男人是很挑的,我的理智也告诉我要慎选男人,在彼此相爱的情形下,性爱合一才是最真、最美的感受,你说是吗?”
白毓边说,另外一只手边在他腰间游走,再若有似无的拂过他已有反应的胯间。
唐浩威的心猛地一震,理智在瞬间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他怒不可遏的捉住她不安份的手,粗鲁的将她推开,鄙夷的道:“这算什么?最后的挣扎?看看我会不会让你从女佣升格为情妇?”
她踉跄的退后一步,对他的不解风情感到无奈,不过,这也更让她了解,女人还是别随便献身,免得自取其辱。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老实说,我不想当你的女佣,也不想当你的情妇,我想当你的妻子。”
“妻子!”唐浩威不可思议的瞪着她,随即大笑出声,嘲讽道:“太可笑了,你当你是谁?你似乎也搞不清楚我是谁,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我很清楚你,是你搞不清楚我是谁。”她噘起嘴,不开心的睨了他一眼。
“是吗?那更好,我也没那个美国时间去搞懂你,你走!”他咬牙切齿的指着卧室的门。
“我不走,除非你承认爱上了我。”她一脸坚决的说。
“不可能,除非日出西山、铁树开花!”他粗声低阵。
闻言,白毓却噗哧的笑了起来,“日出西山是难了些,但铁树开花可不是难事,尤其前阵子报纸还刊载了连开十几朵的铁树呢!”
“你明知我的意思。”
“我不会走的,倒是你可以跟我去一趟KOD酒店,我保证你见了那两个男人后,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她温言软语的劝道。
唐浩威轻撇嘴角,“我没有生气,我何需生气?”
“你明明就在生气。”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一个酒店公主住在我家而已。”他冷睨着她。
“我这个酒店公主跟你所想的差距很大,你和我走一趟酒店,一切就明白了嘛。”他还真是固执!
“是啊,你是在五星级酒店里服务总统套房客人的公主,与一般的酒店公主确实不太一样,当然,也是因为如此,你才有机会和朱怡萱搭上线,让你来“服侍”我,看看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佣能不能有机会勾引我,好爬上我的床。”他皮笑肉不笑的转身越过她欲离开。
白毓不平的跟在他身后,驳斥道:“你这话不公平,我从没主动上过你的床,再说,有人很可笑呢!进出自己的卧室还上锁。”
他停下步伐,咬咬牙,回身瞪视着她,“你走是不走?”
“不走。”
“好!”唐浩威气冲冲的拿起她的行李箱,转身走到窗户边,全扔到楼下去。
“喂,你……”白毓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
“如果你再不走,下一个被扔出去的就是你!”
她凝睇着他铁青的俊颜,明知他只是出言恐吓,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若真激怒了他,谁晓得他会怎么样?
“好吧,我暂时离开你的视线几天,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她暂时退一步。
“你敢?”他半眯起蓝眸。
她抿唇,想了一下,“要不,几天后,我带那两个大帅哥来你家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他冷冷的扬起眉,“我更不欢迎。”
“浩威──”
“我说过,你还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是!”她抿抿唇瓣,这男人真的令她又气又爱,“好吧,我暂时不来惹你好了,我回酒店去住,不过,这段时间你可得想我,好不好?”
唐浩威的眼睛射出两道冷峻的眸光,这女人瞎了吗?对他的怒容居然视若无睹!
他咬牙怒吼,“滚!”
“我走就是了,用滚的太辛苦了。”她朝他眨眨眼,这才开开心心的离去。
反正唐浩威对她已有感情了,她离开个几天,让他整理一下心情,也许他就会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她了。
唐浩威看着她婀娜多姿的倩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怎能容许自己爱上一个不知耻的女人?
可他真的不懂,在他揭穿她的真面目,清楚的说出自己看到她丑陋不堪的行为后,她却还能故作轻松的挑逗他,甚至还开开心心的指称他已爱上她!
他不懂,真的不懂……
白毓搬回酒店住已经七天了,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对唐家那一家人思念得很,但不知他们想不想念她,尤其是那个将她轰出来的唐浩威。
她从这一两天的报纸上得知,唐浩文上诉成功,唐家人已经接回他了,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团圆照,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有股失落感,要不是她被唐浩威给赶出来,现在她也可以分享那份喜悦嘛!
“公主,在想什么?”白晨伟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下,脸上有着宠溺的温柔。
她长叹一声,“哥,男人真的好难懂啊!”
白晨伟诧异的挑高浓眉,“怎么说?难不成你爱上了某个男人?”
“是啊,我觉得他应该也是爱我的,但他却矢口否认。”白毓感到有点无奈。
“是罗杰夫吗?我看他和你走得颇近。”
“如果是他,我就不必这么烦恼了。”她苦着一张脸,罗杰夫对她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偏偏她已心有所属。
“不是他?那就真的纳闷了,除了罗杰夫外,我并没有看到你身边有任何配得上你的男人。”白晨伟思索道。
“当然,因为他不是酒店的人,而我……唉!真是一言难尽。”
“说说看,哥哥也许帮得上忙。”
她凝睇着疼爱她的哥哥,不行,她不能说,若是让他知道朱怡萱帮她混进唐浩威的家里,还当起女佣,朱怡萱肯定会倒大楣的,她不能出卖朋友,至少在所有该搓的汤圆都搓好了以后,才能说出来。
“算了,哥,感情的事我还是自己处理,若真的解决不了,我再请你帮忙。”
“嗯。”白晨伟点点头,妹妹一向是个成熟有主见的人,他倒不怎么担心她如何处理情事。
罗杰夫在此时进了办公室,一见白晨伟也在场,微笑着向他点头,“副总。”
白晨伟看到他手上拎着两个便当,低头看了手表一眼,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他站起身,对白毓点头道:“我和爸跟别人还有约,我先走一步。别忘了下午三点的酒会,我们在世贸中心会合。”
“我知道了。”
白晨伟越过罗杰夫的身边,朝他微微一笑,便走出办公室。
罗杰夫将便当放在桌上后,露齿一笑,“你今天不想到餐厅用餐,我就直接从日本料理店带个便当给你。”
她回以笑,“罗杰夫,你真的不必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你早心有所属,这句话你已对我说过好多遍了。”
“那你还……”
“我们当朋友总成吧?”罗杰夫笑笑的朝她眨眨眼。
白毓看着眼前这张俊挺的面容,微笑接过他手中的便当。爱情往往如此,早到一步或迟来一步就有不同的际遇,但能变成友情,也是很幸福的。
下午三点,世贸中心的八楼会议大厅,没有严肃的议题、没有沉闷的讨论,相反的以鲜花彩球布置得美轮美奂,而且会场也已摆上各式山珍海味,等待酒会开始。
三点半时,整个会场已是冠盖云集,举目所见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除了此次参与亚太地区饭店业高峰会的各大饭店的高阶主管外,其余不是在政界享有名声,便是商场上的名人。
不过,整个会场上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白氏一家人,西装笔挺的白正丰、白晨伟父子帅劲挺拔,而一袭缀碎钻的粉红露背性感礼服的白毓更是迷人,举手投足间魅力四射。
当白毓挽着两个帅哥进入会场时,大家对她都相当陌生,甚至有人以为她是白家父子其中一人的爱侣,但在白正丰自豪的向众人介绍一番后,许多年轻男子莫不急于接近她,希望能与她结识。
不过,白毓兴趣缺缺,一直到唐浩威俊挺的身影出现后,她的眼睛才亮了起来。她不知道他也是受邀的宾客之一。
“对不起,各位。”她朝围在身边的几名男士点点头,走向不远处的父亲和哥哥,神秘兮兮的笑道:“我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
“瞧你笑成这样,到底是谁?”白正丰被女儿的快乐感染,一脸笑意的让她挽住自己的手。
白晨伟今天中午才听她谈起感情的事,因此心里多少有谱,他主动挽住她的手,让她带着他们,去瞧瞧那个难懂的男人。
唐浩威一身灰色的西装,白衬衫配上深灰粗浅绿条的领带,整个人看来俊美无比。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那个“没路用”的女佣,但心神却莫名的惦记得紧。
他有好几次都想到KOD酒店将她接回家,希望她洗心革面,专心当他家的女佣,但总是在腾腾的怒火下打消念头。
她要堕落是她的事,他何必鸡婆的拉她一把?他又干么生气?
可是他就是气,气她的堕落,气她不懂得珍惜自己,竟随便和男人上床……
就是这些复杂的思绪搞得他整个人怪里怪气的,连甫重获自由的大哥也觉得他不对劲,偏偏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他就是气!
这几天,李诗思还三番两次的打电话给他,希望他南下高雄陪吕筱晶,或者她带女儿到台北唐家来休养,到时也可以同行前往夏威夷,但他统统以工作尚未处理完毕拒绝了。
追究起来,还不是心中对白毓记挂得紧,脑海中老是出现她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的画面。
而眼前这一幕,似乎就在嘲笑他的幻想成真!
白毓挽着两个男人朝他走来,而这两个男人他也不陌生,便是当日她“服务”的两名帅哥。
唐浩威的眸中窜起两簇怒焰,心中更有一团无名火。
难怪她不急着回头找他,因为她已经钓到两个凯子了,而这两个男人显然也不在乎她的身份,大方的带她参加这政商名流群聚的酒会。
白毓看得出唐浩威脸上强压抑着的怒气,不过,她仍是神情愉悦的朝他猛送秋波,他会生气代表他在乎她,而且,一旦他知道她的护花使者是她的亲人后,应该会开心的抱住她。
白正丰拧眉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俊美男人,他一股天生的领导气质及狂妄的霸气,是人中之龙,但他不明白他眸中的怒火为何而来。
相对于白正丰的纳闷,白晨伟对唐浩威可就清楚多了。
因为这回KOD邀请的佳宾都是由他亲自挑选,再指示经理级的干部亲自送邀请函邀约,因此,他对眼前这个已在他们面前站定,却怒不可遏的注视着白毓的男人印象深刻。
唐浩威一家人都吃过女人的亏,而唐浩威的未婚妻更是在订婚典礼前跑掉,这会儿换他家的公主“得罪”人了吗?
他饶富兴味的目光在满是笑意的妹妹及脸怒火的唐浩威身上来回,看来他们两人成了一对!
白晨伟突地倾身附在白毓的耳畔道:“这样的男人一点都不难懂,我来替你测验一下,就知道他爱不爱你了,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
“测验?”白毓不解的仰头看他。
他露齿一笑,亲吻上她鲜艳欲滴的红唇。
她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唐浩威已怒不可遏的握拳挥来。
白晨伟没想到唐浩威会有这么大的反弹,闪避不及,右脸颊狠狠的被打了一拳,而这个拳头带有怒火,力道自然不小,打得白晨伟整个人往白毓身上倒,跌在地上。
唐浩威这一拳虽成功的让两人分开,却也让白晨伟的头刚好枕在白毓傲人的双峰上。
眼中冒火的唐浩威毫不在意周遭宾客此起彼落的惊呼声,气不过的一把拉开白晨伟,并气冲冲的对白毓狂声怒吼,“这究竟该死的算什么?!”
他妈的!居然当着他的面仰头让那个男人吻她,也不管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唐浩威突然一呆。
天!他居然嫉妒的打了那个男人?
他俊脸变得苍白,现在的他颇能了解大哥当年发现嫂子外遇时,怎么会有怒急攻心,丧失理智的行径,看来爱情确实会让人疯狂。
白正丰神情凝重的一一扶起自己的儿女,回头看向逞凶的俊美男子后,没有一丝犹豫,一记右勾拳快速的的击向他的脸颊。
唐浩威被这记狠拳击得踉跄两步,跌坐在地。
“这是回敬你无缘无故打我儿子!”白正丰一脸冷凝的瞪着他。
“爸,你怎么打浩威!”白毓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气呼呼的奔过去扶起地上的唐浩威。
“爸?”唐浩威诧异的看着眼前顶多才四十出头的男人。
白毓莞尔一笑,“不错,而你刚刚打的人是我哥哥,亲哥哥。”
唐浩威呆住了,看看他们,再看着巧笑倩兮的白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不打不相识!
白正丰父子、唐浩威和白毓找了一间可以安静谈话的空办公室休息,在白晨伟简单的介绍下,唐浩威才错愕的发现白毓这个“酒店公主”跟他当初听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此时,白毓正小心翼翼的为唐浩威上药,动作极为轻柔,怕弄痛了他。
白正丰打量着唐浩威那张虽然多了点颜色,但依然俊美无比的脸孔,难怪女儿会对他倾心,不过,他的脾气太过冲动,虽然是他们KOD饭店的客户,但生意和女儿的幸福是两回事,他绝不允许女儿和这种男人交往,何况唐浩文杀妻的事众所皆知,他们兄弟俩很有可能一个样。
白毓在为唐浩威上好药后,才拎着急救箱走到白晨伟的身边替他擦药,“哥,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吗?那为什么先为唐浩威擦药才轮到哥哥呢?公主。”白晨伟故意调侃自己的妹妹。
“哥!”她羞涩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凝重的直瞅着唐浩威看,“爸,怎么了?”
“我不赞成你们两人交往!”白正丰直截了当的说。
“我并没有跟你女儿交往。”唐浩威冷冷的抢在白毓开口前回答。
他又让一个女人给耍了,难怪每当她听他说些污蔑鄙夷的话时都笑嘻嘻的,因为被耍的人是他,她当然高兴了!
“浩威──”白毓拧眉看着他。
“我说错了吗?你只是我雇请的女佣而已。”他口气冷漠。
“女佣?你在胡说什么?她可是我们白家的公主!”白正丰一脸不解。
唐浩威嘲弄的瞥了一脸不知所措的白毓一眼,这才正视白正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他们听。
“天啊!你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竟然跑到他家去当女佣,让他吆喝来指使去的?!”白正丰难以置信的怒视着女儿。
“爸,他没办法指使我,我是个家事白痴啊,这几个月我唯一做过的家事也只有熬一锅粥,嗯……还有洗破一堆碗盘,就这样而已。”白毓硬着头皮解释。
闻言,白正丰不知该不该怜悯唐浩威,因为他这个女儿确实不适合做家事。
“你真是太胡闹了,唐家的男人你也敢惹。”白晨伟没想到妹妹是用这种法子接近唐浩威,脸色也有些不悦。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这也是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白毓说得委屈万分。
一脸淡漠的唐浩威站起身来往外走,“看来事情都说明白了,那就没有我的事了。”
“等一等!”白毓连忙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道.“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呢!”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女佣。”他冷冷的看她一眼,拨掉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她不死心,揉着手背又追了上去,“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酒店公主,这点难道对你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冷睨答她,“有,你玩得很开心吧。”
“玩?”
“难道不是?你隐瞒身份,把我那些鄙视你的话当玩笑,老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当然愉快了。”他说得咬牙切齿。
白毓润润唇,“我对你是真心的!隐瞒身份还不是怕你在初见面时就将我踢出门。”
“那你错了,不管你有没有隐瞒身份,我都会将你踢出去,因为你是女人,若不是卡在那纸契约上……”
“不只是那张契约,”她忿忿不平的打断唐浩威的话,“还有你对我的感觉、对我的情不自禁,所以你才会让我待在你家当个有名无实的女佣,对不对?”
“胡说八道!”他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她情不自禁!
“既然这会儿什么事都清楚了,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呢?”她真的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清楚?”他嗤笑一声,“是啊,还有一件事是该跟你说清楚,你听了一定也会很惊讶。”
注视着他冷峻的神情,白毓直觉那可能不是件好事。
“我下个月初将在你们在夏威夷的酒店办一场盛大的婚宴,既然你是酒店的人,这件事就烦请你统筹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她道。
“婚宴?”她忐忑不安,“是谁的?”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要在下个月初办婚宴。”
她脸色丕变,“你?那你的新娘是谁?”
第10章
“吕筱晶。”他冷冷的丢下这三个字后,便越过她转身离开。
她的呼吸当下一窒,觉得像挨了他一巴掌似的,痛得眼冒金星,更觉得全身像被浇下一盆冰水,寒冷无比。
白正丰看着她僵立的身影,走近轻拍她的肩膀。
他喟叹一声,“唐浩威并不适合你,他的个性太冲动了,像他哥哥……”
“爸!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哽咽的说。
“可是……”
“真的!你相信我,我在他身边待了三个月,甚至努力的勾引过他,可我们之间却不曾发生过什么事,可见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你不能因为他刚刚那一拳便否定他。”白毓眼眶泛红,眸中瞬间盈聚了晶莹的泪水。
白晨伟在一旁点头附和,“没错,唐浩威以冷静独裁纵横商场,但守着吕筱晶十多年,却对她呵护有加。”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他就快要结婚,新娘不是咱们家的公主,不是吗?”白正丰摇摇头。
是啊,婚礼即将举行,新娘却不是她。
眼泪烧灼着白毓的眼眶,她眨了一下眼睛,让清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唐浩威离开世贸大楼,便打电话给人在高雄盯着蔡佑恩一举一动的古天平,“蔡佑恩的行纵有掌握住吧?”
“嗯,他是个寄生虫,吕幼东给他三百万的封口费,在他赌博后已去了差不多了。”
“那正好,下个月二号,你安排蔡佑恩和你一起飞往夏威夷。”
“去夏威夷?”古天平的声音里满困惑。
“嗯,想办法带他去,但是别安排他住宿在KOD酒店,另外,三号是我和吕筱晶举行婚礼的口子,到时候你直接带他到KOD酒店的宴客厅去,明白了吗?”
“这样好吗?吕家的人一见到他,就知道你早清楚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们隐瞒真相还欺骗你,这不是让他们太难堪了吗?”
“我就是要他们难堪,你照做就是!”唐浩威切断通讯,神情转为凝重。
冷眼注视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车阵,白毓那张面无血色的小脸闪过脑海。
他为什么要跟她提他和吕筱晶的婚礼?
是因为她骗了他,所以他也要让她伤心难过吗?
可恨的是,欺骗似乎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但爱情呢?
她爱他,不是吗?而伤害了她,他的心里也不见一丝喜份。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不舍她的眼泪,这情况是否清楚的告诉自己,他已爱上了她?
唐浩威一直到天黑才回到位于外双溪的豪宅,因为他心烦意乱,所以出了世贸大楼和古天平通完电话,就独自一人开车到淡水,整理一下杂乱的心绪后才返回家中。
然而透视自己内心的结果是──他爱上了白毓,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客厅内,唐敬天他们都在,狼犬也趴卧在一旁。唐浩威在瞥了一眼电视上正播报新闻后,便明白他们是在等他回来。
他在沙发上坐下,直视着众人,开门见山的道:“没什么事,只是一时冲动。”
“是吗?报导中说白毓是KOD酒店集团总裁白正丰的掌上明珠,这是真的吗?”唐敬天拧眉问。
“爷爷和亚伦都不知道白毓的真实身份,而你也不知道她今天的护花使者是她的亲人,误以为她背叛了你,所以你才会出手打了白晨伟?”唐浩文也出言关切,爷爷已将他和白毓的事说给他听,所以他也明白弟弟是为情所困。
唐浩文年长唐浩威两岁,有着同样俊朗的外貌,但因为特殊的遭遇,比唐浩威多了一股内敛的气质。
“她只是家里的女佣,我和她之间谈不上“背叛”两字。”他淡漠的回答。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言不由衷?”唐浩文眸中闪烁着兴味。
“你们是相爱的,连我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家都看得出来,你还骗你大哥做啥?”唐敬天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唐浩威。
“再说,知道她不是个酒店公主不是很好,何况人家一个千金之躯,还愿意窝到咱们家来当女佣,就算做得一点都不称职,但她可也当了我的心理医师,让我不再钻牛角尖,不再记恨你奶奶。”
“对呀,而且她演的床边故事好精采,也让我知道女人不是同一个样,像茱丽叶为罗密欧殉情呢!”唐亚伦忍不住也发表意见。
唐浩文沉重的摇摇头,“我曾是个错误示范,也很后悔自己的冲动,我更担心亚伦会因此对他母亲产生怨恨,可是……”
他顿了一下,爱怜的抚着儿子的头,“我出狱后的头一天和他一起睡觉时,他却告诉我,他不会恨他母亲,因为白毓对他说,人要有一颗宽容的心,一旦原谅了他人,我们的心才可以自由飞翔。亚伦对这番话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他说他想飞,所以他要原谅妈妈。”语毕,唐浩文疼爱的倾身亲了儿子一下。
闻言,唐敬天对白毓更是赞佩不已,“不错,白毓是个好女人,我想她在处理感情的事一定也很慎重……”
唐浩威豁然开朗,心中一片清明。既然爱她,何必逼迫自己否认这一切?重要的是,她也同样爱着他呀!她曾说过,她的生命中不曾有过别的男人,他想,他将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想到这儿,他不禁笑逐颜开。
“浩威,你在笑什么?”唐敬天皱起浓眉,不解的问。
他收起笑意,说出心中的决定,“爷爷,我原本要你们不必出席夏威夷那场“回馈”婚礼,现在,你们一定要去,因为那将是一场真正的的婚礼。”
他这么一说,聪明的唐家人都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唐亚伦更是兴奋的抱着狼犬的头,开心的叫道:“好棒!又有人可以说床边故事给我听了!”
在飞往夏威夷飞机的头等舱内,唐浩威和白毓正坐在一起。
不同于飞往峇里岛时的情况,这次满面春风的人是唐浩威,而白毓的一张美颜却是冷冰冰的。
真倒楣,她怎么会跟他坐同班飞机嘛,之前在候机室跟他碰面时,她还考虑要不要搭下一班,没想到位子还安排在一块!
都是因为前几天她老爸和老哥突然说有急事,必须立刻飞去夏威夷解决。
她倒不认为有啥急事,他们应该是去找怡萱算帐,因为当初若不是怡萱帮她的忙,她哪有机会接近唐浩威?
追究其因,都是她这段日子一直为唐浩威病相思,整个人郁郁寡欢的,他们愈看心愈火大,才会飞到夏威夷骂人去。
所以她想了一整夜,还是决定去解救好友,让她免于炮火的攻击,虽然这下子她可能会看到唐浩威和吕筱晶互许终身的画面。
但那又如何?人家爱的就不是她啊!
她在出发前打电话给朱怡萱,要她别太在意爸爸和哥哥的指责,而朱怡萱告诉她,唐家和吕家一家子已在两天前就和古天平一起飞到夏威夷,只留下公事尚未处理完的唐浩威在台湾。
哼,唐浩威还真是爱吕筱晶,居然两度飞到夏威夷为她圆梦!
而她真是倒楣,居然跟他碰上了,飞行时间长着呢!
白毓眉心拧紧的看着空中小姐将餐点放在桌上,再瞥了一脸喜气洋洋的唐浩威,心中的妒火实在烧得她忍无可忍,她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我不要跟新郎坐在一起,他的喜气太旺,我被他冲煞到会倒楣的!”
“呃……好。”空姐愣了一下,见白毓迳自走到另一个座位坐下,连忙将餐点移过去。
唐浩威绽出愉快的笑容,在空姐回过身来,要将他的餐点放下时摇头笑道:“我也想换位子。”
语毕,他走到白毓的身边坐下。
见状,白毓硬是被刚放入口中的食物给呛着,“咳咳咳……”
“你不要紧吧?”他温柔的为她拍背。
“闪开,别碰我!”她气呼呼的打掉他的手。哼,结婚有什么好得意的,干么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唐浩威一身黑色西装看来俊美无比,在加上那张快乐的笑脸,的确魅力十足,但这样的他让白毓看得更是火大。
她一脸寒霜的睨视着他。
唐浩威不再有动作,眼睛却直往她酥胸微露、乳沟可见的衬衫领口瞄。
“看什么!”她一肚子火的怒叫。
“看美人啊。”他回得气定神闲。
“吕筱晶更美!”
他露齿一笑,“喔,我忘了我的新娘子是个大美人。”
闻言,白毓气得想打他,她随口说说,他竟一脸陶醉的回答,拜托,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比吕筱晶美吧!
“而且她的一颦一笑更是令男人心醉、女人妒羡呢。”唐浩威边说边凝睇着眼前这张动人丽颜。
“白目!”她不屑的撇撇嘴,“别坐在我旁边,我不想看见你那张幸福美满的可憎脸孔。”
唐浩威仍是一脸笑意,“我记得有人说过,“你可以换位子,我想我也可以换位子”。”
“那我讨厌男人,成不成?你赶快离开我的视线!”她的眼眶泛红,往事一幕幕快速的掠过脑海,到头来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可我喜欢女人,尤其……”他莞尔一笑,“像你这样的女人。”
“干么寻我开心,你的新娘子都在夏威夷等你了,你还调戏我!”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我警告你,你再骚扰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唐浩威嘴角一弯,刻意忽视她泛着泪光的秋瞳,耸耸肩道:“那我们就安静的吃东西吧。”
唐浩威随即好整以暇的拿起刀叉吃起餐点。
她气得牙痒痒的,再次起身,回到原来的位子坐下。
唐浩威抬头瞟了一眼她僵直的背影,不由得勾起嘴角一笑。别气啊,夏威夷有个盛大的婚礼等着你呢!
他啜了一口甘醇美味的咖啡,心情格外轻松愉快。
其实,他和吕筱晶的婚礼已经取消了,白毓说得对,原谅人,心才能自由飞翔,何况吕筱晶也尝过苦头,所以他转而要古天平直接将蔡佑恩带到吕家去。
吕家人一见到蔡佑恩,明白泄了底,吕幼东也在昨晚主动打电话向他道歉,更不敢再提婚礼的事。
目前除了白毓这个准新娘不知情外,她的爸爸、哥哥还有朱怡萱都很配合的说着他设计的台词,打算给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至于唐敬天、唐浩文、唐亚伦、古天平还有狼犬也已先一步抵达夏威夷,准备和白家父子先彩排一下,务必让这个婚礼办得尽善尽美。
相对于唐浩威的愉悦,白毓的心情可说是跌到了谷底。
她形向嚼蜡的吞着餐点,郁闷极了。
一会儿后,空姐端来一杯花茶。她拧起柳眉看着空姐,“我没说要喝茶。”
空姐的笑容有点僵,“呃……这是那位唐先生请你的枸杞菊花茶,说是可以消火气。”
“端走!”她气呼呼的对着空姐道,这算什么嘛!唐浩威那个该死的男人对他们相识的每一幕记得那么清楚干么?莫名其妙!
“呃……”空姐脸色刷白,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拿走,好,我自己端!”她起身拿起杯子,转身走向唐浩威,却见他一脸笑意的举杯敬她。
白毓咬咬牙,粗鲁的将杯子放在他的桌上,“这种消火气的茶我多得是,不用你请!”
“是吗?可我觉得你现在就很需要。”他饶富兴味的眸光直视着她。
“你……”她气煞了美颜,突地转过身走回自己的位子,拿起皮包从里面抽出一个随身的化妆镜,将它放在他桌上,指着镜子道.“你看看镜子里有什么东西?”
唐浩威挑高一道浓眉,趋近一看,镜子里只有他的脸,他坐直腰杆直视着她笑道:“里面没有东西啊。”
“有!一个呆子,一个搞不清楚自己爱的人是谁的呆子!”她气炸心肺的怒吼后,便气冲冲的转身走回去。
唐浩威被骂呆子却一点也不生气,相反的,他笑得很开心,因为不管她怎么骂,终究要成为他的妻。
美国夏威夷
今晚的KOD酒店十分热闹,酒店内外都被鲜花、气球及彩带妆点得喜气洋洋,而八楼的宴客厅更是喜幛高挂、布置得金碧辉煌。
晚上七点,酒店内外便停了多辆高级房车,宾客们更是一波波的拥进酒店,除此之外,酒店的每一个工作人员胸前都夹了一朵象征喜庆的红花,任何人均能感受到整个酒店充斥着兴奋与喜悦之情。
“莫名其妙,又不是KOD办喜事,怎么服务生每个人都笑咪咪的还戴红花!”白毓嘴巴念念有词的白了那些对她猛笑的服务生意一眼后,心情郁闷的晃出酒店,走到威基基海滩上。
她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星空,虽然仍旧美丽,却多了一份孤寂……
唉!从唐浩威一下飞机,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坐进迎宾轿车后,她的心就冷飕飕的。
什么男人!他都没有想到她的心情如何吗?他不知道她会哭泣、会伤心?
“好想哭哦!”她眼眶泛红,唇瓣也委屈的抿成直线。
“公主,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一身玫瑰红及膝礼服的朱怡萱捧着一件缀着碎钻的白纱礼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她瞥了朱怡萱手上的礼服一眼,没好气的道:“干么?难道要像你一样打扮得美美的去参加唐浩威的婚礼?还有,我爸跟我哥他们到底在忙什么?从我下飞机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他们的人影。”
“呃……待会儿就会看到了,他们也要参加唐浩威的婚礼。”朱怡萱的神情有点紧张,怕说溜嘴,若破坏了大家要给这们性感公主的惊喜,她这次真的会被白家父子还有唐浩威的炮火给打成灰了。
“他们也会参加?”白毓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气得哇哇大叫,“为什么?他们不是知道我爱唐浩威吗?”
“他们想看着新娘子出嫁啊!”
朱怡萱笑咪咪的给了她一点暗示,但气疯的白毓完全没有心思注意她话中的含意。
有什么好看的?那些时间用来安慰她不是更好!白毓难过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公上,婚礼就要开始了,可是唐浩威的伴娘突然身体不适,所以可能要麻烦你了。”朱怡萱指指手中的礼服。
“要我去当他婚礼的伴娘?你怎么这么欺负我!”白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楚,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可是找不到适合的人了。”
“那你穿啊,你是不是我的朋友啊!”她边哭边瞪她。
看她哭得那样伤心,朱怡萱也有点不舍,可是她若没办好这事,根本无法交差。
“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试过这件礼服了,不但腰紧了些,我的屁股也不够翘,最重要的是我只有C罩杯,这件礼服可能真要你的雄伟才撑得起来。”
这件新娘礼服可是唐浩威向她问过白毓的三围,请名设计师赶工制成的,价值不菲呢!
白毓擤了擤鼻子,脸臭臭的道:“唐浩威有病啊?吕筱晶身材又没那么好,他找个那么雄伟的女人来当伴娘做什么?”
“是啊、是啊,可见他真的被爱冲昏头了,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穿上它参加婚礼,让唐浩威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性感美人。”
白毓拭去泪水,接过那件美丽的白纱礼服。是啊,也许他会后悔,顿悟自己爱的人是她……
美轮美奂的宴客厅内早已宾客云集,俊美的唐浩威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站在典礼台上,手持一束香槟色玫瑰花束等着新娘子。
唐敬天、唐浩文,还有小小的花童唐亚伦,缀着花环的狼犬站在新郎的右侧,而他的左侧则站着白正丰父子。
白正丰对这桩婚事原本有意见,一方面是不舍,一方面是担心唐浩威的脾气,但在唐浩威真诚的承诺他会爱白毓一生一世后,他才答应配合演出这场Surprise婚礼。
“啪啪啪……”如雷的掌声从门口响起,唐浩威笑了,他知道他等待许久的新娘子终于来了。
接着,身穿白纱礼服的白毓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璀璨的水晶灯下,她身上的碎钻闪闪发光,但仍不及她晶莹剔透的美丽脸庞吸引人。
她那头长鬈发高高的挽起,带雾般的褐眸秋波翦翦,微抿的红唇带着性感,绝色的丽颜上无一处不动人心弦。
而他为她特别挑选的红宝石耳环则映亮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同样的水滴状项炼则贴在她雪白的胸前,闪烁着光芒。
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因为她性感的美颜上仍布满困惑。
白毓确实是一头露水的在众宾客的恭贺声中,被动的跟着朱怡萱的步伐走。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见到伴娘有必要这么开心的欢呼吗?
唐浩威凝睇着朝自己一步步走近,脸上仍是不明所以的白毓,她真的是“大眼新娘”,到现在居然还没正眼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来。”
她愣了愣,抬起头,看见站在典礼台上的唐浩威一脸微笑。
“浩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错愕的任由他牵着她的手步上典礼台。
她的头脑仍混沌不清,更没想到紧接着而来的是唐家一行人一一给她亲切的拥抱,而她的父亲跟哥哥在倾身亲吻她的脸颊后,眼睛忽然泛起泪光,让她更不知所措。
“爸爸,该将我的新娘还给我了吧!”唐浩威眉开眼笑的拥着白毓的小蛮腰,直视着仍紧握她的手不放的白正丰。
“爸爸?新娘?”白毓喃喃的道,呆愣的看着唐浩威。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新娘子是个大美人,而且她的一颦一笑更是令男人心醉、女人妒羡吗?”他深情的凝睇着眼前这张美丽的容颜。
她诧异的看看台上的一群人,没有吕筱晶,没有吕家的人,而他喊她的爸爸……爸爸!
天,她是今晚的新娘子!一领悟这事实,她泪如雨下的看着唐浩威从旁人手中接过一款白色头纱,温柔的替她戴上。
她咬紧下唇,眸中全是泪水,哽咽的道:“我是你的新娘……”
“是啊,我在飞机上不是跟你说我喜欢女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忘了?”唐浩威不舍的拭去她滑出眼眶的热泪。
“可……我以为你在寻我开心。”
“我是真心的,真心的爱你,要给你幸福。”
她笑中带泪的抱紧了他,“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
“真的?那不会说我白目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送上自己的唇,而那双总是不安份的手也很习惯的摸上他的胸膛。
在众宾客的欢呼声中,唐浩威倾身给她一个深情之吻,偷空在她的耳畔喃喃的说:“今晚,你可以尽情的摸了!”
白毓莞尔一笑,合上眼睛,全心的回应他的热吻……
麻辣女佣 有 容
楔子
“这里的气氛……很沉肃!”
在企业界一向位居执牛耳地位的东宇集团中,总裁平文宇,以及可能考虑在近期内接任下一任总裁的平伟暄--平文宇的次子,正处于对峙的局面。
“你到底打算何时接任总裁一职?”平文宇十分不悦。这件事情已经在前天董事会有了决定,可被一致通过将接任总裁的平伟暄却迟迟没有答复。
平伟暄沉默以对。
“董事会几乎全数赞同由你接任,你何时给正式答复?”见他不回答,平文宇发挥耐性又问了一次。
他就不明白!东宇总裁这位子是多少人的梦想,偏偏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再考虑一下。”平伟暄仍不愿在当下就给了答案。
他当上了总裁,哥哥呢?
在平家,长幼有序不及真实具备的能力、卓越的商业手腕。平文宇娶了出身医学世家的林羽仙,育有两子。长子平伟君、次子平伟暄。
两人都承袭了母亲那边的学医资质,大学念的皆是有名的医学系。可平伟君因为认定没有商业手腕,而有机会把医学院念完,次子却是在大二就被迫到美国哈佛念财经,学成归国后就到东字帮忙。
这次的总裁接任事件平伟君没有说什么,始终以沉默面对一切,平伟暄知道,哥哥是有些不平衡的。
毕竟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可在父亲眼里,从小就展现乃父之风的自己,父亲是多了一份期望,受了一份不同的宠溺。
东宇总裁的位子,平伟暄不知道平伟君有没有希冀过。可他相信,任何人对于外头的一些流言耳语很难不在乎的。身为长子的他,在父亲心目中一点地位都没有,那对心思细腻的平伟君而言,将是莫大的伤害。
平伟暄从小就和哥哥感情很好,因此,他不愿在哥哥心生不平的情况下,接任东字总裁一职。
“再考虑?”平文宇瞪大了眼,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他用手指着他,因为激动的关系,指尖还微微发着抖,“你……你知不知道……”
平伟暄看了他一眼,倒了杯茶给他,“慢慢说,别激动!你不说完整我怎么会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带些幽默的慢条斯理。他那副死样子,直叫平文宇火上加油的想吐血。
“东宇总裁的宝座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梦想,而你却一点也不看在眼里!”
“我怎么会不看在眼里?只是……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好想一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
在平文字还想继续说下去时,平伟暄打断了他的话。“爸,请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我慎重的态度是给你找麻烦的话,那么总裁的位子你随时可以另请高明。”
“你……”平文宇气得握紧了拳头。可平伟暄的任性和倔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顺着他,天晓得他会作出什么决定。深吸了口气,他说:“好吧,我就给你时间好好的想想。希望听到好消息的时间不会令我等太久。”
“谢谢你。”平伟暄微笑的道谢,他知道顽固的父亲已经让步了。
“对了。”平文字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说:“我上一回对你提的,戴氏企业董事长女儿的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娶妻是我的事,希望妻子的人选我能自己决定。”言下之意自然是拒绝这桩盲目的婚事。
“这件婚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反对也没有用。”方才接掌东宇总裁的事,平文宇已经对儿子十分不满,这不满的情绪很直接的影响他目前的心情。
平伟暄冷冷的看了他的父亲一眼,无欢的迎向父亲那双燃着怒焰的眸,霸气而俊美的脸上有着从容的笑意,可那双深遂的星眸里却闪动着架骛不驯的光芒。他扬了扬眉:“这件婚事我反对,你决定了也没用。”
他只照着自己的感觉走,而且软硬不吃。对方来硬的,他的回马枪也不会令对方好过,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娶妻是他个人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影响他。要当他妻子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想尽办法他都会让对方成为他的人,相反的,若他不想要,任她再美、家世再显赫,他一样不放
在眼里。
美丽女人吸引他的地方,到目前为止就仅仅只是肉体上的贪嗜。没有女人能给他除了暖被外的想法。就一个女人对男人而言的意义,这构成了上床的理由,却不构成娶回家当妻子的条件。
他要的妻子该有的条件……老实说,他无法具体的说出,可他知道,当这样的女子出现时,他会有感觉的。
“你……”这小子的行事作风一向特立独行、自我而任性。打从他懂事之后,便一向以自己的决定为决定,他鲜少有机会管得动他。
“今天你约我见面要说的话大概就这些了吧?”平伟暄淡淡的看了父亲一眼。“若没别的事,那么……”他打算离开了。
“等一下!走之前好歹把你戴伯伯托人送过来的照片看一下吧。”对于儿子,平文宇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人说“养儿防老”,像养到这一款的,防老免了,别被气得早些驾鹤西归就算祖上积德了。
“不必了吧。”老实说,他对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向来评价不高。他可不认为戴伯伯的千金会多与众不同。
“看一眼不会少掉你一块肉的。”平文宇将照片半强迫的塞到他手中。
平伟暄淡淡的看了一眼照片。“怎么是两个?”
“她们是双胞胎。因为太像了,我很难替你拿主意,索性拿来叫你自己选。”
老天!照片中的她们长得还真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似乎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他眯着眼仔细的看着照片中的人物。不可否认的,戴家的女儿具有令人为之惊艳的美貌。可是拥有令人惊艳表相的女子,天底下何其多?!
不过……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视线被双胞胎姊妹的其中之一吸引住。
那女子有一双灵动的美眸,水漾的楚楚瞳眸闪动着不太协调的活泼慧黠,微噘的红唇揉和着顽皮、倔强以及一些鬼灵精怪。
平伟暄锐利而冷静的眸子掠过一瞬惊喜和温柔。有一种直觉告诉他……
是了!就是她了!
第1章
一家以舒适和浪漫为诉求的高级CoffeeShop。
在柔和的灯光和粉色玫瑰营造的浪漫气氛中,戴寻芳隔着木质桌递面纸给哭得红了眼的好友。
“也不过是二十多岁嘛,干啥逼着我去相亲?”钟莉莉委屈的说。“我那古板的爸爸还说,相亲日子都和对方敲定了,要是我不去的话,他就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有那么严重吗?”戴寻芳不以为然的撇了撇玫瑰花瓣般的漂亮红唇。楚然柔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叛逆顽强的心。
“没那么严重的话,我现在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哦……”戴寻芳托着下巴,啜了口酸中带甜的柳橙汁。
看着戴寻芳一脸事不关己的自在样,钟莉莉有些发急的说:“喂!怎么都不说话?好歹给我一些意见吧!”会约戴寻芳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她认识的朋友中,最要好而且最会出主意的人。
万一连她都没了主意,那……那她不就只有硬着头皮相亲一途?
不要啦!听说要和她相亲的那个人除了有钱迷人之外,是个大她十多岁的欧吉桑,不要啦!她不要老男人!
“那就去相亲吧。”戴寻芳说得轻松。
“啊?”花了好几秒的时间,钟莉莉才开口问:“我没有听错吧?你……你叫我去相亲。”她根本是摆明了“别人的孩子死不完”!
戴寻芳甜甜一笑,美眸中闪过一抹慧黠光芒。“去相亲又不代表能成亲。既然如此,这吃香喝辣的机会又怎能放弃呢?”
“你的意思是……”
“把相亲宴当成万圣节嘉年华会,我保证对方一定被你吓得脚底抹油。”她早就玩过了,成效果真达到“药到病除”的地步。
“嗯……好像也有点道理。”
看到好友愿意尝试她的拒婚法,在戴寻芳更进一步的想出馊主意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号码,一接通她说:“喂,小香呐。”小香是指她的双胞胎姊姊戴寻香。
“我……”戴寻香在电话中支吾其词。
“有什么事吗?”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说啊。”她知道姊姊这几天为了父亲突然宣布的婚事感到十分困扰。因此,她隐约猜到,她打电话给她,八成是为了那件事吧!
“我不想成为爸爸和平叔叔戏言下的牺牲品。”
“哦!”果然是关于那件事!戴寻芳笑开了。对于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性子却南辕北辙的双胞姊姊说出那么有个性的话,她有些讶异,却有更多的欢喜。“那是好事啊!”
她是个人不是洋娃娃,对于自己一生的幸福,没道理任由人家草草决定。
平戴两家的婚事是这几天才由戴运谋向戴家人宣布的。虽说戴运谋是戴家一家之主,可戴寻芳想,女孩家的婚姻大事就由他一人说了算数,那也未免太过份了!
当时他宣布将与平伟暄婚配的人是姊姊时,她还暗自松了口气。可,她也为个性懦弱的姊姊担心。
她担心在父亲的强迫下,姊姊会没勇气争取自己的幸福。不过,目前看来,她似乎不必担心了。
“我……我根本没有见过平伟暄,对于这样素未谋面的人,却要我和他结婚……我……我好怕!”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性子一向懦弱温顺的戴寻香才敢这么说。
“是该怕!”
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由大人“主婚”的那二套该扔进博物馆了吧?!
更何况,平戴两家的婚事背后隐藏的真正原因,只怕不单单只是两家友好那么单纯吧?其实,说平戴两家的关系友好也好不到什么程度,只是两家在事业上有往来罢了。正因为如此,戴寻香才会至今对平伟暄这个人完全没接触过。
她对他的了解仅仅止于媒体对他的报导。可平伟暄带有十分强势的个人色彩,因此非但有关他的报导少,甚至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家媒体有胆识的把他的照片弄上版面。总之,比起他强势的维护个人隐私的态度,平家任何一个人的曝光率都比他高。
对于这样根本无从了解起的人,戴寻香真的很不安。而且她听说,戴氏企业近年来营运不善,因此,父亲想利用姻亲关系,取得平家所属企业的资助。而平家也不知道为什么顺手推舟的答应了这件事。
正因为这件婚事怎么想怎么突兀,因此,一向胆小怕事的戴寻香才没法子接受。
更别说她早就有了稳定交往的人了。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且听说花名在外的男人,放弃自己好不容易追求来的幸福。
“所以我……我……”戴寻香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或害怕。一直支支吾吾。
“你打算怎么样?”
“我目前在中正国际机场。”深吸了口气,她在戴寻芳未提出疑问时又说:“我打算和周明私奔。”好不容易把话说全,她绽开笑容愉快的看了眼身边的情人。
“私奔?那好啊……”戴寻芳吸了口果汁,忽地想起什么似的。“你……你方才说什么?私……私……”她第一次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懦弱的姊姊要和男人私奔?现在?她不是在作梦吧?
“私奔。”戴寻香替她把话说完全。
“那平家的婚事怎么办?”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股不样的预兆。
“这也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你知道的……我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有时连爸妈都分不清楚我们谁是谁。”
“你别闹了。”她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我知道你对拒绝男人很有办法。”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到目前为止,仍没有男子可以通过层层考验,走进她心坎。
“客气!”她快吐血了!
“因此这桩‘李代桃僵’的戏码只有你玩得起。”
“我不想玩!”
平伟暄这个人感觉上就不太好惹,固然她对他完全不了解,甚至没有一面之雅,可一个强势到连记者都不敢惹的男人,她也不太敢碰。
这年头想“扛”上人,还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现在好像也由不得你想不想玩了。”戴寻香像是提醒她一般的说。“我一走,平戴两家的婚事绝不会因为我而取消。届时,你绝对是新娘的‘递补者’。”
“别开玩笑了!”
“我很认真的!”
“认真的看我羊入虎口?”她气得忘了身处公共场合的大吼。
正当她生气的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似乎在广播些什么。然后戴寻香急急的开口。
“我要出境了,拜!”说着便把手机关了。
“这女人……”看着失去对方讯息的手机荧幕,戴寻芳第一次气得想杀掉戴寻香泄恨!
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提前通知自己接受噩耗吗?她和情人浪漫的私奔去,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她这做妹妹的收拾!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懦弱鬼第一次展现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就倒霉!
看着戴寻芳接了通电话后便脸色大变。她咬牙切齿的恐怖样,让钟莉莉怯怯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回答好友问题的沉默了几秒钟,戴寻芳忽地喃喃自语,“我不能这样就认输,一定、一定要反抗到底!”
为了反抗家里“暴君”的联姻政策,她决定--逃亡!
戴寻香那么懦弱的人,为了自身的幸福都会做出私奔之举了,一向以叛逆令家中两老头疼的自己,又怎能表现得太柔顺?
也许……以目前的状况看来,消失一段日子对她会比较好吧?
看着戴寻芳的脸色由狂怒的嗜血样到嘴角微扬的多种变化,钟莉莉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这鬼灵精又为自己的烦恼找到了什么样的解决方法了?
总之,她的问题是不劳自己这头脑简单的人操心的。她多得是法子为自己脱困,绝对不会令自己吃到半点亏。倒是自己……
相亲问题头大呐!
第2章
终于敲定她逃亡时的栖身之所--钟莉莉家位于中部山区的小洋房。
连日的大雨下得戴寻芳心里直发慌。趁着没雨的小空档,开着爱车展开逃亡之行,偏偏车子才开到半路就又下起倾盆大雨。
这该死的大雨什么时候才停呐?悲惨的是……
她的车子,她那部平时都有在保养的车子,竟然在半山腰和她闹起脾气,熄了火之后就再也动不了了!然后,她更发现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她在急急忙忙的逃出家门后,竟然把手机留在房间。也就是说,她现在连个最起码的求救配备都没有!
喔!天呐!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那么绝望!
这可是在平常就少人车走动的半山腰呐,又下这种大雨,哪个人会出门“赏雨”啊?戴寻芳疯了似的直想破口大骂。
该死的、该死的!她下了车,狠狠的端了车轮一脚以泄恨。
“你这该死的叛徒!”她气呼呼的又补了一脚。这一脚踢得极重但脚板角度踢歪了,她惨叫了一声,“该死的……好疼啊!”疼得眼泪快掉出来了。
“完……完啦!”在惨叫之后,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居然偏斜向一边,久久不能回复的脚板。
她的脚……正以一种近似小儿麻痹的角度向内弯?!她傻了眼!
只不过是踢了车子一脚,她的脚竟然会扭到,她今天的“好运”还真是连庄耶!
她的“亡命”之路为什么那么坎坷?戴寻芳心里一阵闷,气得眼泪直掉。不过,她没有让自己的心情沮丧太久,很快的她倔强的强迫自己从沮丧的情绪中逃脱。
大雨不断的落在她身上,不一会儿她身上的单薄衣服全湿了。
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她拖着扭伤的脚一拐一拐的往前走。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好歹先找户人家打个电话或借住一晚再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让她在浓雾中看到不远处亮着数盏昏黄的温暖小灯。
“太好了!总算找到一户人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再找不到的话,那真是要命了!戴寻芳拖着伤脚一步步吃力的往前走,当她终于走到灯前,这才看清楚,那数盏小灯是人家别墅雕花铁门两旁的艺术灯。
呼!原来这山区还有那么气势磅磁的大别墅,有钱人的势力还真是无远弗届!
这么有格调的大房子里会住着怎样的人呢?想着想着,她伸手按下大门旁的电铃。不一会儿即有人回应。
“哪位?”简短的话语是出自低沉磁性的悦耳男性嗓音。
由声音听来,对方的年龄似乎不大。
“请问……”
不待戴寻芳把话说完,一听到是女子的声音,对立立即说:“我等你很久了,进来吧。”
“喂!我不……”戴寻芳要解释些什么时,对已把对讲机按掉,不久,电动铁门即大开。
这地方……怎么那么怪?她确定他要等的人一定不是她。一股感觉爬上心头令她毛骨惊然,一些鬼片的片段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管他的!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她现在进退无路,遇到鬼总比自己因为找不到歇脚处,而累死暴毙成鬼好吧?
先进去歇个脚再说吧!
走进铁门,沿着两旁种着樱花的小径向前一会儿她才看到主屋,以及一个站在主屋前似乎在等人的高挑身影。
随着距离愈来愈近,她渐渐的得以看清楚立在门前男人的长相。
熊……熊?!一只会站立的熊!My……MyGod!戴寻芳二话不说拨腿就跑,可她目前这破脚状态又跑不快,不快也就算了,在一只脚因严重扭伤而呈内八的情况下,她很快的就因为“脚打架”而扑倒在地。
此刻一脸泥水的她,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喂!你……”
熊会说话?戴寻芳终于抬回吓飞的神魂,回过头看着那只会说话的“熊”。
原来……不是熊,而是人,一个男人!看清楚男人的长相时,戴寻芳有些瞠目结舌。
好个可怕的毛发旺盛的男人!他那张剃掉胡子时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的脸,此时正布满四、五公分长的胡子,就像鲁宾逊漂流记中的男主角,长了那样一脸的落腮胡。
天响!胡须张再世!
“你……你……”戴寻芳惊骇的连说话都口吃。这……这个男人不会是什么变态吧?那不修边幅的样子,真的很像社会边缘人。
在她未开口前,男人又抢得了先机。他先打量她一下,最后把视线投注在她内弯得可笑的脚板。
“你行动不方便?”他飞扬霸气用浓眉略略地皱了起来。
“你干脆说我残废算了!”她觉得对方的话很犀利,于是她干脆毒给他死。“熊”果然是说不出人话的。
“先天、后天?”
什么先天、后天?他还真以为她是残废?!
“方才!”戴寻芳冷冷的回答。
她也不算骗他。她的脚扭伤真的是方才发生的用,所以,回答他“方才”才残废可是一点都不假,只是这样的话很奇怪就是。
“你很乐观嘛!”
对于他的话,戴寻芳猛翻白眼,懒得再搭腔,反正他就是认定她是残废。
“有什么话进来弄干身子再说吧。”他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全贴在脸上,一身湿透且泥泞沾面脏兮兮的狼狈样,这样的她,让人很难想像干净时的样子。
进到屋内,男人扔给她一条干毛巾,然后又上了楼去找来一件于衣服递给她。“你在一楼的浴室盥洗一下,清爽了之后,再到二楼左边的第一间书房找我。”说着就径自上了楼。
在他上了楼后,戴寻芳还沉浸在自己吓自己的恐怖想像中,大概平常恐怖片看多了。
她想像着,不会她进到浴室脱光衣服后,那大胡子就冲进来了,把她……
好可怕!
可穿着湿衣服真的既难受又好冷。看着手上的干衣物,戴寻芳在一阵比一阵强的寒意袭击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浴室。
那个人是长得挺像变态的,可听他说的话和锐利却正气的眼神看来,似乎不会是真的变态才是。
半个小时后,她一身于爽的出现在二楼的书房,面对被一脸胡子遮得看不清楚真面目的恐怖男人。
戴寻芳因为脚扭伤而一拐一拐走路的模样很是滑稽,很难不引人注目。可,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那张脸……不陌生!男人心想。
男人看着她洗净后的美丽面容,起初是略皱着眉打量,在想起她是谁时,先是一怔,随即锐利的星眸掠过一抹不易被发觉的顽皮笑意。
只是她怎么会那么狼狈的出现在这里?他疑惑的想着。
把视线落在戴寻芳因只穿着一件及膝的长衬衫,而外露的修长均匀长腿上。那双腿是匀称好看,可是脚板的角度……还真堪称畸形!男人忽然想起他方才初初见到她时的对话。
看来他方才是误会她了。她不是天生也不是后天残废,只怕是脚受伤了。怪不得她回答他的话时那么冲。
二话不说,男人忽然推来椅子要她坐下,自己则往前一蹲,抬起她受伤的脚搁在自己大腿上。
不明白他动作的用意,戴寻芳吓得尖叫。“你……你想干啥?”身上仅穿着的及膝长衬衫在这动作中,很难不春光外泄。
“你的脚扭伤了,我会一些推拿。”
他方才不是认定她残废?她横了他一眼。“不、不用了,没事。”脚抬得那么高,她很难不脸红。
“你在怕什么?”他注意到她脸上的红霞,隐约猜到她脸红的原因,于是促狭的说:“放心吧,我对穿着草萄内裤的‘小女孩’没兴趣。”
“你……你……”这男人,他果然是看到了!而且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生气又恼怒的,戴寻芳想缩回自己的脚,可是对方根本不放手。“你这色狼,再不放手我叫人喽!”
色狼?对他而言,这还真是个具有独创性的名词。
“如果你觉得在这山叫得到人救你的话,那你就叫吧!”他根本不理会她的威胁,开始在她的脚板上施力。
臭男人!死色狼!他真以为她不敢叫?“救命……”在她还没为第一声求救声收音时,忽地听到啪的一声,脚上同时传来一阵骤痛,戴寻芳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啊……好疼啊……”
“好了。”男人轻松的治好她的扭伤,并将她的脚轻轻放下。他站了起来,冲来两杯咖啡。
“你知不知道那很痛?下手就不会轻一些吗?没人性!”若不是担心自己的脚再度扭伤,她会毫不犹豫的瑞他一脚再走人。
他很有风度的不理会她的抱怨声。在递给她一热咖啡后,开口说:“咖啡因可以稍微止痛,喝一些吧。”
戴寻芳看了一下扭伤的脚,脚板真的“导向正途”了哩。偷偷的动了一下,好像也不太痛了。这时她才抹去眼角的泪水,接过了咖啡。
“你是开武术馆的吗?”看起来很像。那些专治跌打损伤的武术师傅不都是长成像他这样的吗?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耍大刀?
她的话令对方喝下去的咖啡差一些喷出来。
开武术?!他失笑的摇头,懒得多加解释。这丫头八成以为会推拿的都是出身武术馆的吧?
看了她一眼,他故意问:“我相信你来应征这份工作时,应该将对我传真给你的工作须知看过,且接受了。”
“工作?”她只是来借宿一夜,怎么成了来应征工作了?
他果然是弄错了,只是……戴寻芳忽然好奇了起来,像他这种“熊”一般的恐怖男人,会需要应征什么样的人?
不曾是驯兽师或动物园管理员吧?晤,也许他想找个武术馆助理,哈……真有趣!
“你不是来应征女佣的吗?”
在认出她是谁时,他早了然于胸的知道,她不是来应征的。
戴氏的确是有财务危机,可戴运谋怎么说也还不到要自家女儿到别人家帮佣的地步吧?
更何况,像她这种习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干金小姐,他还真怀疑大佣的工作她能够胜任。
女佣?戴寻芳听到这名词时有几分讶异。她长得也许没办法倾城城国,好歹也称得上美丽过人、清艳相宜吧?女佣这词很难不令她想到年过半百的欧巴桑。
这个眼睛显然弱视的男人,竟然以为她是来应征女佣工作的!
“我长得像女佣?”
他如果有眼睛,且没有全盲的话,就该知道她绝不是来应征的!
故意听不懂她的话及漠视她语气中的气愤,男子耸耸肩,“像不像不是问题,能不能胜任女佣的工作才是关键所在。”
这死胡须男!他不但全盲,还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毒舌派一族!“你什么意思?”她的声调和表情都是阴森森的。
“女佣不是人人当得起的,有些人看起来好用耐操,实际上连只鸡都杀不死。”
杀……杀鸡?戴寻芳觉得一头雾水。女佣为什么要杀鸡?
“我听过女佣要扫地、拖地、洗衣……还没听过女佣要杀鸡。”
“住在山里面的人通常养鸡,请来洗衣、做饭的女佣若连只鸡都杀不死,那怎么可以?”他故意逗她的。“你……不会杀鸡?”逗女人玩原来这么有趣!他以前怎么会没有发现?看着戴寻芳多种变化的表情,他恶质的想。
“你要的女佣绝对不是我,我的确不会杀鸡,只会把鸡砍成重伤。”她没好气的说。
“看得出来。”
又是让人“起破病”的一句话。戴寻芳反唇相稽,“你确定你是要应征女佣,而不是屠夫?若是后者的话,建议你不必费心去应征了,我想没有人比你长得更像!”
她的话令陌生男子先是闷笑一声,既而哈哈的大声笑出来。
“有、有什么好笑的?”她的话该是很毒、很刺耳的才是,怎么这胡须男笑得那么高兴?被刺激过头疯了吗?
“我说……好像活到现在,你是唯一敢这么说我的人。”
“因为没人想成为屠夫刀下的下一个亡魂。”
“你不怕?”他笑脱着她。对这个早在两人见面前,在照片中有一面之雅的女子,有一种连自己都感到讶异的贪恋。
贪恋?那对他而言,显然是很新鲜的心情。
他--平伟暄,竟然会为了见过一次面,不!只见照片一眼的女子起了贪恋这种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特殊的情愫。
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有感觉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成熟男人,若对女人没兴趣,想必是件可怕的事。
可对于美女,他向来只在她们身上寻找性爱高潮、追逐鱼水交欢的感官刺激,那只是一时的肉体满足,他想不出贪恋的理由。
可在第一次由父亲手中接过戴氏姊妹的相亲照片,目光一触及到她那双闪动着慧黠的瞳眸时,他觉得她眸子里的热力仿佛望进他的心坎。
不曾为女人波动的心湖竟然起了涟漪。
他心动了,不可思议的贪恋起照片中她的美丽灵秀,期待第一次的接触。
严格说起来,她是他“御笔钦点”的未婚妻。
可到目前为止,他仍不知道她是姊妹中的姊姊或妹妹。不过,在他的手指指向照片中两张相似至极的其中一位,左边那个有着一双灵活而慧黠的双眸的女子时,一切就已成为定局。
在他未来得及和她有第一次见面的机会时,平家因为东宇总裁接任的问题而引发的一些事,令他心情极坏的躲到这里寻求清静,原先安排见面的事也就延后。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和她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若不是他留书说自己要到美国一段日子,实则躲到平家在这中部山区的别墅,他会以为她的出现怕非巧合。
方才他认出她是照片中的女子时,不可否认的,他十分的讶异,对于她为什么曾在傍晚时分,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这山区,他更是好奇。
又,在他选定他的妻子人选时,相信自己的照片对方也该看过了。不过,在他认出她是他未来的妻子时,她似乎没认出他就是即将和她步入礼堂的男人。
算了!他因为心情糟而略微放纵自己的关系,已经一个多月没理容,现在正是一脸胡子的颓废状态。这样子和照片中的整齐、干净模样的确差距太大。
男人在刮胡子前和刮胡子后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怪不得很多男性通缉犯都是利用蓄胡子来混淆警方的注意力。
戴寻芳看了他一脸非善类的模样。“现在怕也来不及了。”
早知道这别墅的主人长成这种仿佛被通缉很久的犯人样,她宁可在外头让野生动物饱餐一顿,也不要进到这,以吓死的方式猛然屠杀自己的细胞。
“你倒是挺认命的。”他语气中有着嘲讽。
“我不认命行吗?”随着和这大胡子男人相处的时间愈长,她愈觉得他是正常的,不是什么变态、社会边缘人之类。
而且她愈来愈觉得,眼前这男人似乎没有她第一眼看到他时那么丑哩!不过,她还是认为他把胡子剃掉会好看一些。
好歹干净些嘛!
没法子,她的审美观通常是整齐为标准。因此,她实在无法忍受蓄着胡子的男人,那会令她感觉脏脏的、不太卫生。
“看在你的‘大胆’上,我决定录取你了。”
“录取?”戴寻芳一时会意不过来。
“女佣啊,怎么?你不是来应女佣的吗?”
“我……”当然不是!谁对当女佣有兴趣啊?可是……
戴寻芳想了又想,如果家人看到她离家出走的留书,一定会开始通缉她,想必身为她好友的钟莉莉绝对会被视为找到她的关键人物,那么她躲到她家别墅不是不智之举吗?
唔,也许在这大胡子家当女佣还比较安全呐!
“怎么?”看她犹豫着,平伟暄说:“我给的薪水很优渥。”
“好吧!”
平伟暄看着她,“那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佣了。”
他在话中特别的强调了一下“我的”,那两个字眼毫无预警的令戴寻芳心跳加速,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大胡子吃错啥药?说的话那么奇怪!
“我的”这可是一语双关呢!平伟暄利用了语法偷偷的占了下她的便宜。
他的?!也不过是当他几天女佣、避避难。宣告什么所有权呐?
“我这人不怎么吃苦耐劳,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再找个候补的,也许我在‘试用’期间就遭解聘了。”她为自己留个后路。
平妹暄无所谓的一笑。“未来的事就不必想太多了。”他看着她,接着说:“以后你就要在这里帮佣,我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被问及姓名,戴寻芳心慌了一下。“我……我的名字叫钟……钟莉莉。”不如怎地,她直觉报上真姓名是不智的。
哎!她真是患了逃亡症候群了。可怜的莉莉,名字在不知不觉中又盗用。
“钟莉莉?”戴运谋什么时候改姓了?平伟暄很精准的捕捉到戴寻芳说出名字前的犹豫,以及在出后一瞬间的不自然。“英语的‘莉莉’是水仙的意思,而水仙花的花语是……虚伪。”他用
一种有趣的眼神看着戴寻芳,盯得她浑身不对劲。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乎伟暄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以为呢?”
怎么老觉得这大胡子的话似乎都有含意?戴寻芳有些不安了起来。“我叫钟莉莉也犯着你啦?”
平伟暄挑着浓眉。“怎么会呢?莉莉是个好名字。”他的话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尔后,他说:“我叫李明,希望在未来的日子,我们能相处得愉快。”既然她不告诉他真姓名,他也不在乎和她大玩盗名游戏。
李明?戴寻芳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真的是他的名字吗?
晤,管他的,是不是真名对她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在应征了女佣之后,好戏开始了……
第3章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在山上的别墅和未过门的妻子不期而遇应该是不错的。可现在,在打电话回公司询问公司的状况,好友兼部属的李明告诉他一些事后,他发觉自己竟然笑不出来!因为,他在无意间解了自己和“钟莉莉”这几天以来相处的哑谜。他记得他和李明之间的对话……
“伟暄,你终于回我电话了,我昨晚在答录机留了话呢!”
“留话?”平伟暄皱了下眉,心想,有吗?怎么答录机中没有任何留言?算了!这不是重点。他接着问:“我哥回国了没有?”
“没有。似乎也没有任何举动。”顿了一下,李明问:“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还没有打算。”公司有父亲在,他就当是放自己一次长假吧。
在他不语的沉默中,李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说:“有件事……我一直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你。”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有个传言……听说要和你结婚的那位戴氏小姐……好像和情人私奔了。”感觉到平伟暄沉肃的沉默,李明又小心的补了一句,“连戴运谋欲找来李代桃僵,那位据说鬼灵精怪到令人头疼的双胞胎妹也失踪了。”
鬼灵精怪?平伟暄浓眉一拢。拥有一双淘气美眸的才是他选中的新娘,什么时候变成李代桃僵“代打”的了?
晤,看来这之间疑云重重。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此时被他应征来当女佣的,就是他挑中的新娘人选。
那双慧黠的大眼睛,他岂有认错的道理?
平伟暄的沉默令李明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伟暄,你还好吧?”
“没事。”他回过神。“知不知道戴氏姊妹中,那位妹妹的名字?”
“好像叫戴寻芳。”
“戴寻芳?我知道了。那么有什么事再以电话联络吧。”
终于知道戴寻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逃婚?她竟然是为了拒绝平戴两家的联姻而逃到这里来!
早该知道她那双慧黠而灵动的眸子里蕴蓄了多少的叛逆因子。可她应该知道她结婚的对象是谁,若她因不知道而逃,他可以理解她的一时冲动;若她明知道自己即将携手步入礼堂的对象是他还敢逃,那他佩服她的勇气!
很显然的,答案是后者。
对于这样一个勇气可嘉的女子,看来不使些手段,他这在花丛中一向吃得开的浪子,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
主人和女佣?这种关系似乎是对自己十分有利的!平伟暄冷锐的眸畔闪着微微的笑意。
放下电话不久,戴寻芳由外头回来了。她手里捧着一些才买回来的食物,放下后,又到停在外头的车上搬下一堆,一共搬了数回,食物才尽数搬下车。
平伟暄看她忙得犹如蜜蜂一般,再看看那些吃上数个礼拜,只怕还吃不完的食物,他好奇的问:“今天百货公司跳楼大拍卖吗?”
戴寻芳笑咪咪的看了他一眼,“住在山上下山采买一趟实在挺累的,索性多买了一些。”在她背对着他搬东西时,立即做出有得你受的表情。
若她昨天没有在这大胡子洗澡时正巧偷听到电话留言,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羊人虎口的和“老虎”共处虎穴中了!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留的。他的第一句话即是--伟暄,我是李明,你在别墅吗?听到留言回个电话给我。
李明?!那不是大胡子自报的姓名吗?他自己叫李明,却有另一个叫李明的男人打电话给他?若不是她知道他正在洗澡不可能打电话,还真会以为他穷极无聊的冒名打电话给自己呢!
晤,看来那个打电话来留言的李明是真的李明,至于大胡子嘛……想必他真正的名字该叫“伟暄”才是。
他为什么要冒用别人的名字骗她?她是为了方便逃亡,不得已才冒用莉莉的名字,那他呢?
真的很可疑醒!也许她该弄个明白才是。
今天她趁着下山采买的机会,打了个电话给钟莉莉报平安,解释一下她没按照原先的计划,住到钟家别墅的原因。接着,她便好奇的问她,在到达她家别墅之前,有一独栋气势宏伟的高级别墅,那别墅的主人是谁。
由于这别墅真的十分显眼且占地很大,因此她稍加描述之后,她想钟莉莉就该知道她在说哪里了。
听完戴寻芳对别墅生动的描述,钟莉莉想了想,忽地啊一声叫了出来。
“你别吓人行不?我就算住到鬼屋,你也用不着那样大叫嘛!”
“我觉得住到那头对你而言,只怕比住进鬼屋更可怕吧!”
被钟莉莉那样一说,戴寻芳也紧张起来了。“别吓我!”
“你知不知道那栋大别墅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只知道头住了一个社会边缘人也似的大胡子。”说了半天她仍没告诉她答案,戴寻芳有些发急的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主人到底是谁嘛!”
“东宇总裁平文宇。”
“啊?!”戴寻芳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莉……莉莉,别吓我,你知道逃亡中的人胆子最小了。”
平文宇?!那不就是她不嫁的男人的老头?
“错不了!”钟莉莉肯定的说。“那条山路沿途开上去都是别墅。惟一栋独立在别墅区外,就是平家那栋占地近千坪的别墅。”
“可那栋别墅只住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大胡子,该不会是平家的长工吧?”虽然“李明”留了一把胡子,看不到清楚的五宫,感觉脏脏的,可从他的穿着、谈吐以及气质,她觉得他不像是下人。
“我只知道那栋别墅在平常时候不会有人。”
戴寻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急的问:“平文宇有没有儿子或侄子……哎哟!就你听过的,平家有没有叫‘伟暄’的?”她想起了那通留言。
伟暄该是大胡子的名字吧?
“平伟暄?”钟莉莉脱口而出。
平伟暄、平伟暄……好熟的名字!戴寻芳忽地怔住了。她的表情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口中哺哺自语的说:“平伟暄?那不就是……”
不就是被她那嫌爱富的老爸视为金龟婿的东字未来总裁?不会吧!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
天呐!她虽然没见过平伟暄,不过,传闻中的他不是长得俊美绝伦,许多花痴……呢,许多美女视为心中的白马王子吗?怎么会是那副德行!
难道现代女人只要面对多金男人,张飞也能看成活安、胡须张也能赛基努李维吗?
“那不就是你的他?!”钟莉莉替她接了话。
“什么叫我的他!别把我和平伟暄三个字扯上。”这时得要撇清关系才好。顿了一下她又说:“不、不可能吧!不是传闻说,平伟暄长得一脸女性杀手样?别墅的那个大胡子当刽子手还差不多!”
“也许他把胡子刮于净就由刽子手摇身一变成杀手了。”听戴寻芳沉默下来,钟莉莉又说:“就算俊美如基努李维,在他脸上贴个‘张飞胡’,我想他也帅不起来吧?”
“晤……”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如果那大胡子真的是平伟暄,而他又故意报错名给她,那他一定是蓄意打定主意整她的!要不然他干啥要骗她?又由此可知,他该知道她就是戴寻芳。
他既然认出她,又装成一副不识的样子,可见他居心不良!
别种动物她不知道,就男人这种动物最输不起!尤其是那种自命不凡型的男人更是如此。平伟暄出身世家、少年得志,这样的人一定相当骄傲。如果他知道欲和他结婚的女人和心爱的男人私奔而她这代打的也逃亡,那无疑是在他脸上左右各打了一拳。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抓狂才奇怪!
看来在别墅里和她看似安无事的男人,正找着机会恶整她。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下手?不过,意欲整得她人仰马翻定是必然的。
晤,在他下手之前,她要先下手才是!
“寻芳,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沉默以对,戴寻芳正想着。
“你快逃吧!”
“我是会逃。”顿了几秒她又开口,“不过,在我逃之师,我要先回去找平伟暄算帐!”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害到有家归不得,还被骗得与“虎”共处了好几天,这笔帐不算,她会吃不下、睡不着!
“还算帐?”钟莉莉吓了一跳。“不要吧!平伟暄你惹不起的。”
“我偏要惹!”说着,她不听好友劝的挂上了电话。
平伟暄,你敢招惹我,很快的你就会知道什么叫作“惹熊、惹虎,不要惹上恰查某”!
在结束了和好友的通话后,她开始张罗一些对付平伟暄的东西,待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打道回府。
“你买了很多泡面!”平伟暄好奇的凑过去看她到底买了什么回来,结果堆成小山一般的泡面,最叫人喷喷称奇。
“方便又实惠,最重要的是它放得久又不易坏。”她话中有话。
戴寻芳把东西安置好后,她拍了拍手,走到小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喝。
平伟暄一挑眉,“我请女情来泡面给我吃?”够讽刺的了!不过,吃泡面是比吃她煮的东西好是真的。她在这里四天,总共开伙三次,没有一次他不是以饿肚子喝牛奶或吃泡面收场。
“有得吃就得偷笑了!更何况,我这女佣除了煮饭不行,打扫清理也算勤劳不是吗?”她从纸袋里拿出一盒茶叶。
平伟暄叹了口气沉默着。心想,真该庆幸家中中西厨子都有,要不,若真是娶了戴寻芳过门,天天吃泡面过日子,大概没多久,他就因为防腐剂摄取过量而成为木乃伊了!
“我买了茶叶,咱们泡来喝喝看如何?”说着,她径自把茶具取了出来,拿去洗然后泡好茶再端到客厅来。她用平伟暄平常常用的陶杯盛了杯茶,摆到他面前。除了茶香四溢、茶点精巧外,她更献上馨甜的笑意。
美人奉茶,这茶喝起来自是不同!
端起杯子凑近了口,浅尝一下后平棕暄一笑。“好像打从你到这里工作,就数今天最体贴。”她的笑容总令他莫名的提高警觉,可现在这种甜到心坎儿里的笑容,连理智精明的他都拒绝不了。
终于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戴寻芳巧笑情兮的一笑。“我这个人想对人好,就会让对方感受得到、拒绝不了,当然,如果对惹到了我……”她一笑,像卖关子般的打住。
“会怎样?”他好奇。
他知道她鬼灵精怪的性子。才处了数日他就有所体会,知道惹到她的人她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至于怎么个不好过法,他十分好奇!
“我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她放柔了声音,将脸凑近平伟暄,使两人的距离不逾数寸,她柔美的脸蛋和双眸中闪动的顽皮光芒十分不搭,却异常的增加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魁力。然后她补充的说:“我是个专门放‘高利贷’的女人呐!”
怎么觉得她的末句话很具威胁性?是他多疑了吗?平伟暄心想。
“听起来似乎很可怕!”他又吸了一大口茶。看着她漂亮的眸子,他忍住了一亲芳泽的冲动。“能被那么美的女人放高利贷,那也算是三生有幸。”
男人嘛!在面对美丽女人的时候,被占一点便宜,通常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时还会额手称庆,心中直呼好爽!要不自古又怎会流传下这么一句男人的至理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反正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就那么大,不放任些岂不笑小器吗?
“如果对方是你呢?”她话中有话,笑盈盈的注意到他陶杯中的茶已经喝去六、七分。
看来离好戏开锣的时间不远矣。
平伟暄玩味的看着她,他的答话很有趣。“我自认是个还算精明的人,既不会向地下钱庄借钱,也不会任由放高利贷者借贷。因此,不合理的借贷所是敲不到我的钱的。不过……你的话,倒可以例外。”他在暗示,在他的宠溺下,她依旧是可以小任性、恣意的。
“你不怕我是个吸血鬼?”
“被美丽的玫瑰小扎一下出不了人命的。”
戴寻芳看着他似乎渐渐有点意识不太能集中的表情。她一笑,“我得告诉你,我不是玫瑰,而是蝎子;被玫瑰扎到是出不了人命,可是被蝎子螫到,小命可是会不保的幄。”这个男人能够逼得她如丧家之犬,为了“保命”连研究所的课都得跷掉,她就不会让他好过!
哼!他喜欢待在这山上的别墅,她就让他几个月下不了山。
他以为她买了几大箱的泡面是干啥用的啊?
“你……什么意思?”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可……该死的!怎么他意识的集中力愈来愈差?眼皮一直往下盖……
“什么意思?”她笑得诡异。“我在连本带利的要回你欠我的一切!别忘了,我是专门放‘高利贷’的。”
“你……你在茶里面放了什么?”他直觉的……那茶有问题!平伟暄努力的维持意识的清醒,可是他的眼皮好重、好重,一切都不能思考了……
“一些些安眠药。”在平伟暄倒向沙发时,戴寻芳终于宣布答案。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喂!”她推了他一下,见他完全没了反应,她脸上露出顽皮的笑容。
“你害我有家归不得,又害我丧失婚姻自主权,连姊姊都背弃我,甚至你连名字都造假骗我!你说,咱们这笔烂帐怎么算?”
她恶质的扯了一下他脸上的胡子,在上头结起麻花辫。“要知道我整人是很狠的,别人打我一巴掌,我绝对会想法子打得对方的脸像面龟!你知道的,我是个‘高利贷’者!”
现在,“本利”索讨中……
剃毛专用刀。戴寻芳拿出才买回来、最新的剃刀。
她看着平纯暄被她剥光了,留一件内裤的雄健身材……
哇塞!她原本以为像平伟暄这种大公司高层人物,一定是那种“无油白斩鸡”的烂身材,怎么知道……他身材可好了!
哪天若东宇倒了,他绝对可以去走伸展台,要不然到猛男俱乐部也绝对行情看俏,是一群欧巴桑在内裤里猛塞钞票的对象。
标准的八头身男模身材、雄健结实的体态,害得她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口干舌燥了起来。她心跳得很快哩!
为什么她渐渐可以体会色狼看到美女时的感受?
啥……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本来呢,她想连他身上最后一件内裤也剥掉的,可是要她用手刮“那边”的毛?光是想就觉得很恶心,因而作罢。
戴寻芳拿着剃刀在平伟暄身上游走,考虑要从他身上的哪一处毛发开始动手。
她到最后只会留下“那边”的毛给他,证明他曾经毛发旺盛过,其他的都抵她的“高利贷”去了,从哪里下手似乎也没啥不同,反正最终结果就是让他光溜溜、赤条条,看得到的地方都给他“一丝不挂”。
晤,不是传闻他长得俊美绝伦吗?瞧瞧他这脸胡须张式的大胡子。好!就从胡子开始剃起吧!于是,她在他脸上剩下了第一刀……
在戴寻芳的努力下,很快的一张俊美的脸蛋显露出来!飞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上薄下厚的性感嘴型,尤其那双此时正紧闭的眸子更是吸引人。虽看不到吸引人的眸子,那两边如同扇子一般的长卷睫毛一样令人注目。
这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人,真是好看到叫人嫉妒!
“他……真是好看耶!”戴寻芳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怪不得他能成为“杀手”残害女性同胞,优游于花丛中。哼!帅又加上多金,难怪一群花痴女对他有兴趣,奉他为偶像。
偶像?呵……现在就考验一下你的较力吧!如果一个帅哥两道眉不见了,不知道还师不帅幄?她动手去眉……
哎!原来偶像的较力是禁不起考验的!五官中少了眉毛,立即由帅哥变成“恐龙”,晤,熟睡中的他是温驯的,是恐龙中的雷龙。不过,当他一醒来发觉自己一毛不存时,大概会突变成暴龙吧!
哈……真好玩!
恐龙是不可以有头发的。于是她又动手为他进行“剃度”。让他犹如流浪汉般的长发,仅留正中央一排宽一公分、长两寸的头发给他。这样真的有些像庞克头,又像是剑龙的鳍。
呼!三龙合体,她真有创造力!
退后一步,戴寻芳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嗯……一个没有胡子、眉毛、头发的人真的很恐怖,很具震撼效果。
实验证明,帅哥和恐龙之别,只在一个有毛,一个没毛。
剃毛大典大致完成。剃光了他的毛之后,没留下只字片语,她好像有些对不起自己和他哩,好吧!就留下些字。
留什么好呢……
于是她在他几乎快没毛的头上用毛笔写下“三龙合一”,又在他被剃个精光的眉宇间写了个“吉”字。
之后又在他脸上写着“穷兵莫追,天涯我独行,戴寻芳留”等字。
最后不放过他的,在他伟岸的胸前写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硕‘毛’仅存”数个字,画了一个箭头直指内裤里。
待一切完成后,她好玩的看着他。
“我说呢……女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惹得起,一种是惹不起,我是属于后者。平伟暄啊平伟暄,你也真是运气够背了,谁不招惹偏偏惹上我!剃光你的毛,小小惩戒不成敬意,以后别再招惹
我了,明白了没有?”
戴寻芳走向门口,在出去之前又给了他一个飞吻。“拜拜,我想咱们后会无期了!”
下一次他下山会是在什么时候呢?好歹是一、两个月后,等头发、眉毛长齐了吧?那么,一、两个月后她又会在哪里呢?老实说,她也不知道。
也许还是在亡命中!
第4章
人的际遇是很难说的。有些人就是很有逃亡命,被通缉了数年、一辈子,也不见被逮着了;而有些人运气就真的很背,连逃个婚都逃不到一个月就给捉回去。戴寻芳就是后者。
她被逮回家已经一个多月了。初初在被捉回来,知晓姊姊仍和情人私奔未回时,原本她还以为免不了又要和平家人周旋,没想到一切似乎没她想像的糟,家人绝口不提她意欲逃婚的事,甚至也没提到平戴两家的婚事怎么了。家里的气氛异常的平静,平静到……有些不可思议!当然,父母不提,她也不会自讨苦吃的去问。
这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戴寻芳更觉得家里的气氛好得诡异,不过,她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有好气氛的时候,她干啥不好好享受、养精蓄锐呢。人嘛,在平常时候就要懂得吃饱穿暖,这样才有法子应付非常时期。
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今天钟莉莉受邀当伴娘,而她研究所又没有课,但不想待在家中和家人对相,因此只得一个人上街晃晃。
于是她找了家和钟莉莉偶尔会去坐坐的CoffceShop坐了下来。才坐下来点了东西……
“没有莉莉在耳边叽哩啪啦的,还挺无聊。”她托着下巴啃了一口传者端来的法式吐司。“好不容易有一天没课……哎,无聊呐!”
正当她大喊无聊之际,她的手机忽然响了。接通后,钟莉莉有些惊慌的声音出现在那头。可因为所在地太嘈杂的关系,戴寻芳没有听出来。
“寻芳……我……”
戴寻芳暖了一口咖啡,“伴当娘好玩吗?”
钟莉莉看了一眼身边高大俊美得让人眼睛一亮,一脸似笑非笑,充满威胁性笑容的男人。“寻芳……你今天有……有没有空?我……我忽然身体很不舒服……上……上吐下泻,可……可能被……疟……疟蚊咬到了!我的朋友临时又找不到伴娘人选,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的话令一旁的高大男子露出戏谑有趣的笑容。
戴寻芳翻个白眼,这小姐是病疯了吗?台湾这时候哪来的疟蚊肆虐?“你先去看医生吧,瞧瞧你说话都颠三倒四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戴寻芳不出现的话,她才会真的有事。“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嘛?”钟莉莉有些发急的说。
戴寻芳犹豫着,“不是我不帮你,我和你的朋友又不熟,而且临时你去哪儿找礼服给我穿?”哪有人这样?伴娘随随便便找人充数。幸好今天不是钟莉莉的结婚大喜日,否则依她的作法,若
她上吐下泻、口吐白沫什么的,她这好友是不是得一身新娘白纱上阵了?
实在有够受不了她这少了一根筋的朋友。
“我们的身材又差不了多少,都差不多是一六五左右嘛!”
“你……”戴寻芳差一些没翻白眼。她的“身材”就仅指身高?那三国呢?不是她自己自夸,她的身材可是玲找有致的!谁像她是干扁四季豆?
“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人家结婚大喜,听说少了个伴娘成单数是十分不吉利的,你不希望因为我而触人家霉头吧?”她动之以情的说。
想了想,戴寻芳还是在十分无奈的情况下投降了。
算了!就卖她面子就是。不过,她得严正警告她。“我答应你就是,但,下不为例!”
“当然、当然,以后我大概也没机会像今天那么倒霉吧!”她看了一下身边令她倍感威胁的男人,话中有话的说。
“大头伴娘,你叫我去代班,好歹告诉我一下住址吧?”戴寻提醒她。
“喔,住址在……”
戴寻芳开了近四十五分的车程才到达钟莉莉所说的地点。
下了车之后,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大得离谱的大宅院。
从花花绿绿的装饰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这里是在办喜事没错。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员外,她看不到新郎、新娘,以及据说的五对半的伴郎、伴娘。
她迟到了吗?正当她迟疑之际,有个年轻男子向她走了过来。他十分有礼貌的说:“请问,有什么事吗?”
戴寻芳怔了怔,说明了来意。
“你就是戴寻芳小姐?”年轻男子似乎知道她要来。接着他又说:“等你很久了呢。”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似乎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不认识他吧?晤,大概是她太神经了。
“我……”她有些莫名的催促着往大宅里头走。忍不住的她问:“其他的伴、伴娘呢?还有,我那朋友她的情况还好吧?”
“你来得太慢了,新、新娘他们先去注册了。至于钟小姐她先回家休息。”
“没去看医生?”她关心的问。上吐下泻可不是普通的症状呢!不会她当完伴娘还得到医院探视她吧?
“老毛病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毛病?上吐下泻是钟莉莉的老毛病?打从认识她到现在,近十年的交情,她怎么不知道她得了这种怪病?
戴寻芳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更觉得他有点奇怪。算了!反正这年头的怪人多。
不久,男子领着她进人大宅子,并且上了楼,来到一扇紧闭的房门前。他推开门,“礼服在里头,你先自行更换。新郎和新娘回来时,我会通知你。”
戴寻芳有些奇怪的问:“我不用全程陪着他们?”
年轻男子倒了一杯水给她。“不用了。等他们注册回来到门口时,你再出现在伴娘行列中陪他们走进来即可。”
戴寻芳为了赶时间正渴着,她很快的把对方递给她的水喝光。“这样,那我知道了。”她把杯底见天的杯子搁下,开始准备换礼服。
看着戴寻芳把礼服拿在手上,年轻男子很识相的说:“你慢慢打理,我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谢谢。”
男子走了之后,戴寻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礼服。心想,这件礼服好看则已,可未免太暴露了吧?它该有一件连身的衬裙才是,要不这礼服大概没几个人敢穿!也不过是代替钟莉莉当个伴娘,她没理由牺牲那么大吧?
放眼四下,总算让她找到了连身衬裙。只是……怎么这衬裙也那么……性感?像极了新娘在新婚之夜,为了添性感风情所穿的蕾丝性感内衣?
哇!还是连着吊袜带的。
现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吗?
她拿起了那件……姑且就称之为“性感内衣”的连身衬裙。哇塞!那上围是C罩杯的哩!莉莉什么时候连升两级,她怎么不知道?还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数?
不过这“性感内衣”还真是好看!戴寻芳兴致勃勃地把它穿上,然后走到一面落地镜前转了两圈。晤……效果不错哩!她站在镜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会儿,这才想到要把礼服套上,怎知她才一转身就一阵天旋地转……
怎……怎么了?她一阵莫名。直到她昏倒在地上,黑暗吞噬她之前,她还是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昏倒不久,房门再度被推开。门口高大修长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纤细的娇躯上。
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寻芳,在她身旁停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蹲低身子,近距离的俯视她。
看着她紧闭的美眸,他迷人的脸上有抹恶作剧的笑容。
早在戴寻芳胆敢在他头上动“刀”的那一天起,就种下了日后彼此“绝对”会再见面的因果。
情人过招的戏码,上演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戴寻芳渐渐的对于外界有了感觉。
她一向是个很敏感的人。在半梦半醒之际,她一直无法再入睡,因为,她老觉得身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是方才作梦的关系吧?在梦中,她好像梦见有个男子一直凝视着她。那眸子好深情!只是她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觉是梦的延续还是她的错觉?不!她每一次认为错觉的事,其实都真有其事。
在一阵挣扎之后她睁开了眼。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偌大空间,而预期中偷窥她睡容的眼睛并不存在,这使得她松了好大一口气。只是……在她打量所在的环境后,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
不对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陌生的房间?她记得……记得在她迷迷糊糊睡着之际,自己是正在钟莉莉的朋友家换伴娘礼服,不是吗?
迷迷糊糊……对了!她又没生病、发烧的,怎么会忽然昏了过去?她想了想,看来问题可能就出现在那个年轻男子端给她喝的那水。只是她和他无怨无仇,为什么要那样做?
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她看了一下身上仍穿着的“性感内衣”,清楚自己没有被侵犯,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
对方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他是她曾整过的学长,抑或拒绝过的男人?没法子!她平时树敌太多,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吧!因此在这重要时刻,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谁会那么恶作剧的把她迷昏,带到这里来。
人长得漂亮就是那么麻烦!身边总是不乏一些苍蝇、蚊子环绕,有时不堪其扰的打发一些走,还会到处树敌呢!
就说嘛,男人真是不怎么有风度的动物。
不想这些了,现下她最需要别人为她解答的是,自己怎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她礼服的房间啊!
“我不可能自己出现在这啊?”她哺哺的说。
“天响!有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她看了看四周。大床上连床棉被也没有,幸好有开暖气,要不然这四月天她也会冷坏了。
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状况,可是她现在身上只有穿着像内衣的衬裙呐!她又不是变态,哪有勇气走出这房间?万一她走了出去,迎面而来是个男人……天!她连想都没有想下去的勇气。
终于,她按捺不住的下了床,她偷偷的旋转了一下门把,没锁上哩!她想出去找件衣服应急,可万一外头有人呢?她现在穿成这样子,她固然可以神经装大条点,当自己参加内衣外穿秀,可是她保守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非上吊自杀不可!于是,她又退回大床,在床沿坐了下来。她现在的心情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她又站了起来,在红色的地毡上走来走去。
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忽地有人未经敲门就推门而人。
发现有人进来,戴寻芳任了好几秒,这才叫出来--
“啊--”一阵欲将屋顶掀去的高分贝声音令人震耳欲聋。“你……你……色……色狼!”她找不到任何可以这身的衣物或布料,只能用双手狼狈的去这重要部位。
“是色狼现在就不会留衣服在你身上了。”悠哉而慵懒的磁性嗓音响起,来人将一张椅子挪了过来,大方的坐下。
这声音……方才匆匆一瞥而过的那张有点熟又不会太熟的脸!戴寻芳像要确认什么似的抬起了头。
果然是他!
“平伟暄!”她咬牙切齿的把名字叫全。
他两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长全了。至于头发还来不及长成西装头,因此目前是一头有型而帅气的仙道头。
他的毛长了,又可以到处招摇了。
她也真是失算,方才掠过她脑海,可能整她的人她想了不少个,就是独独漏了最近才加入仇人行列的平伟暄。
失算、失算呐!
“你知道我?看来我不必多作自我介绍了。”平伟暄一身西装笔挺的穿着、轩昂不群的气质,更衬出戴寻芳此时的狼狈模样。
“你会不知道我知道你?不必假惺惺了。”她生气的说。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她穿得极少的身上时,她的脸红了。
“这身穿着挺适合你的。”他玩味的说。
“一如我觉得你眉毛剃光时比较性格一样。”此时她的状况是挺狼狈,可她仍不在口舌上落于下风。反正再狼狈也不过如此了。
她的话令平伟暄笑开了:“我想……我们都有独到的审美眼光。看来我们真的很合!也怪不得我会对你那么感兴趣。”她的呛和辣性子对了他的味。
是他眼光独到吗?怎么觉得她那双充满叛逆的眸子就是这么吸引人?其中的热度美丽如同火焰一般,令他在惊艳的想独占之余,又忍不住宠溺的放任。
“兴趣?哈!”她冷笑了一声。
“是很感兴趣!”
“你是毛发旺盛,欠缺一个剃毛手吗?”戴寻芳冷飓飓的说。
平伟暄风度好,一点也不生气。不过,不可否认的,他曾为了她剃光他毛发的恶质举动而生气是真的。
“不管我需不需要,你都毛遂自荐了,不是?”他淡淡一笑,接着说:“而事实证明,你也挺合适的不是吗?”剃毛手?呵!她也真够狠。
戴寻芳横了他一眼,“我玩过的把戏没兴趣再玩。”
“那好!我也没兴趣再剃光眉。”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男人摆明吃定她的样子。
“娶你。”
“娶……娶我?!”戴寻瞪大了眼睛。“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你家别墅那遇到我吧?我不是闲着没事开车上山兜风,也不是登山遭遇山难,而是……是……”
“逃婚。”平诗暄替她接了话。
“对!因为不喜欢你而逃婚,更何况……”事到如今为了自保,她也只好将一些事抖出来了。“其实你选中的末婚妻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姊姊。”
“重要吗?”不会错的,他选中的人就是她,弄错的只怕是戴家人吧。
“当然重要!我姊姊端庄、温婉,她比我更适合你。”这个时候她要用力的吹捧姊姊,反正她此刻逃得远远的,平伟暄找不到她。“而且你们家的家风,想必也容不下我这种破坏吧?”
“娶妻的是我,只要我容得下即可。”
戴寻芳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难讲话?都言明她不适合他、不喜欢他了。
“问题是,即使你容得下我,我也不想嫁!”女怕嫁错郎,看看他那张桃花面!平伟暄是典型的企业美男子,要钱财有财钱,说人才有人才,这种男人是女性杀手头号人物,一鲜花痴女倒贴也
在所不惜,她可不想多女共事一夫。
“何必那么倔强呢?”平伟暄仍然面不改色,脸上浅浅的笑意根本感觉不出他受到拒绝的沮丧。
“你才真顽强呢!”呼!他是她目前以来遇过最难缠的男人!
剃光他的毛也不见他生气,当面拒绝他仍然神态自若,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非疯即是可怕的阴谋家。“告诉你,我说不嫁就不嫁。”
很直觉的,她遇到强敌了。
平伟暄又是一脸平谈笑容。“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的性子。”
“没兴趣。”她摆高姿态地将白眼一翻。
不理会她三不五时给予的刺激,他继续说:“基本上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
戴寻听到“死心眼”三个字,忍不住的冷笑出声。“死心眼?你是指追逐名利,把东宇推向众企业中首屈一指的大集团吗?如果是这点,我肯定你。”大财团的高层不就成天坐在钱堆里数钞票以终吗?
“如果我是指女人呢?”
她根本不相信。“是我幻听还是你口误?”好个下半身思考型的纯情男。“你会对女人死心眼?那个女人死了还是还没出生?”
“她就在我面前。”他不否认曾经荒唐过,可他从不欺骗女人。和女人之间一直只有“交易”关系,他头一次对女人动心,那女人就是她。
是他之前的荒唐受到报应了吗?否则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鬼灵精怪到令自己头皮发麻的女人呢?该说这是现世报?
最令他啼笑皆非的是,他的真心告白听在她耳中还倍感肉麻,一副巴不得掏洗耳朵的模样。
爱情真的和他开了个玩笑。
对于他直接的表态,过寻芳有几秒钟找不回她的伶牙俐齿。好一会儿地才说:“你真爱说笑!”天!她的心跳怎么跳得那么快?脸好像也红了。“别闹了!”
该死的男人,害她那么狼狈。
“你又何必担人于千里之外!”看来他的怀柔政策并不奏效。
“对于没兴趣的人我一向如此。”她十分强悍的说。
平伟暄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她。“看来为了你,我可要把耐心发挥到极限了。”他用手托起她别开拒绝看他的脸。
“你就算冲破极限,我一样还是不是你的。”
“我要的东西一定会要到手。”
“我专门让人要不到手!”
“哦?”平伟暄笑了。“看来我们未来的日子会很刺激。”
“未来?”戴寻芳一阵头皮发麻。“什么未来?未来我们仍是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交集的。”她现在只想快快躲回家,远离他极富掠夺性的眸子。
他的眼神太冷静淡锐利,常常令她不得不绷紧神经,感觉好累。她戴寻芳遇到过的男人,就数他最难缠!
“从今以后我们要同处一个屋檐下,你不知道吗?”
戴寻芳没好气的说:“我的确不知道。”她根本没当真。“我的衣服呢?还我,我想要回家了。”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钟莉莉逮出来。她觉得自己现在会落到这步田地,她要负一半的
责任。
那家伙竟然和别人联手整她!早就觉得今天的代班伴娘事件实在太奇怪了,没想到果真是大有问题。
“这衣服挺适合你的。”平伟暄有些玩味的噙着笑,打量她一身春色满溢的衬裙。“换下来多可惜。”
“你那么欣赏这件衣服,那换下来给你穿算了。”
“换下来?现在?”他俊秀的脸上掠过一抹邪恣的神色。
“当然……不是!”他一靠过来,她全身的神经全都紧绷起来:“你……你想干啥?”
他笑得更具邪魅的道:“谢谢你提醒我一件事,男人送衣服给女人,就是为了要脱掉它。”他的步伐不曾为了她外显的紧张而停下来,终于,他将她逼得跌坐在床沿。
“你、你别乱来哦。”此间的近距离和男上女下的体位令戴寻芳在不知不觉中红了脸。她的手抵着平伟暄的胸口,防止他更进一步。
“我不会乱来。”他的眼神邪恣的在她身上梭巡,那灼热的温度令戴寻芳明显的感觉到,平伟暄的理智在崩塌边缘。
“你……你说过的,你对穿着草萄内裤的女孩没兴趣。”
“我是说过。可是你现在穿的,很明显的不是草莓内裤。”
“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她打算威胁他,但威胁的话语还没讲全,她喋喋不休的唇忽地被他以唇封住。经过数秒,她开始反击,可终究被平伟暄控制住,随着吻的加深,两人温柔的交缠着,她的反抗力道渐地被消弭……
良久,平伟暄才松开她。他的脸上扬着坏坏的笑容,“你太吵了,封住你的口是很好抑制你开口宣泄的法子。”
“你……”这男人……这男人!他竟然敢吻她,而她没有反抗到底!最令她深深自责的是,她没反抗也就算了,未了还回应了他。
天呐!她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今天要是别的男人这样对她,她早让对方满地找牙的成为无“齿”之徒,还容得了像平伟暄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乎伟暄眯着眼看她因为他的吻而略微肿胀的花瓣般唇,心湖又是一荡。若不是他的意志力一等一,加上此时的时机不对,他会不顾一切、任性的拉她共赴欲海。
这小魔女还真是上苍派来整他的,她的恶行恶状他全看不见,满脑子只记得她的好。
他终于也体会了何谓鬼迷心窍。
“喂,你起来啦!”彼此间的姿势……真的很尴尬哩!她推了他一把。“我的衣服还我,我真的要回家了。”
“你不必回去了。”离开她娇软的身子,还真有些舍不得呢!起身后,平伟暄别有用意的一笑,“你忘了吗?方才我说过,我们‘未来’是要相处在一块的。”
“你爱作梦,我无权干涉。”她生气的下床欲往外走,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现在她身着内衣也似的风情衬裙,她敢走出这房间吗?
平伟暄自然明白这点。他恶质的干笑出声,一步步的走向她。“我说呢,如果我爱作梦,只怕你也得陪我入梦。”他停在她背后轻声的说:“转过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不看!”她倔强的道。
“不看?”他一笑。“这东西可是跟你比较有关系,你不看?那……算了!”在平伟暄作势要把手上的纸收起来之际,戴寻芳终于转身。
她恶狠狠的抢过他手上的纸。“到底是啥东西和我有关系?”还是看看比较安心。她低下头看了眼手上的纸张,首先映人眼帘的是“契约书”三个大字。
“这是…”
待她细看内容后,她的脸色不禁由自转红,又由红转青……这多色变化代表着她气疯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欲抬起头来看向平伟暄之际,又不可思议的低下头去看手中那一份契约书。
这哪叫契约书?不如是卖身契算了!
她……她那可恶的老爸,竟然联合平伟暄这家伙把她给卖了!这也就算了,卖了她的名目尤其令她吐出一大缸血!
女佣?!她伟大的老爸把自己的女儿卖给他当女佣?!而且,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上头还有她同意的手印!
啥……太幽默了!她竟然会同意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是卖去当刻苦耐劳、耐操耐劳的女佣,这是什么世界呐!
对于她的问题,平伟暗淡淡一笑,“怎么回事?上面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他有趣的想着前几天戴运谋跑到他办公室找他的事。这张契约书是他签好名,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取得了戴寻芳的手印,接着跑来找他盖章的。
戴运谋觉得女儿的劣根性太强,要硬逼着她上花轿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想了个法子治她。
只是要她以女佣的身份待在他身边,那也未免奇怪。针对这点,戴运谋可是又有他的看法。他认为戴寻芳是个很会利用周遭资源的人,给她的权力愈高、愈多,她就愈会爬上天。因此,给她个女佣的低下名目,她就玩不出啥把戏!
晤,好像是这样。平伟暄想。不过,当她还是女佣的时候,不就曾做了令人吐血的事吗?
考虑了一下,平伟暄还是在契约书上头签了字。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一旦这名字一签下,日后想必是相当刺激的。
清楚?戴寻劳快吐血了。因为上头卖了她的理由竟然是管教不来?!“就算我爸管不住我,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管,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未婚夫你忘了?”
“你的未婚妻是我姊姊,不是我!”她大吼回去。“你……你这个想结婚想疯了的花痴男,告诉你,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
平伟暄仍是一脸无关痛痒的笑看着她。“你嫁不嫁我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了。”
“什么?!”为什么当他说这句话时,她的心里会感觉到一阵难过?真……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情,见鬼了!
“我想,比起将你娶回家当妻子,也许有个贴身女佣更经济实惠。”
“这样的人也有?!戴寻芳开眼界了。“你最好弄清楚‘经济实惠’四个字的意思!我这个人帮佣的本事没有,搞破坏的本事可是一把罩。”她皮笑肉不笑的说。“上一次剃光你的眉发让你
几个月出不了门,你还敢玩!”
“我心脏禁得起。”他无所谓的笑笑。“更何况你剃光我的眉发让我几个月出不了门,你认为我不会有任何反击?”他玩味的看着她一身性感的衣物,略带暗示性的说:“这件衬裙穿在你身
上,真是合身极了!看来我的品味是超群的。”
“你……你……”她杏目圆睁的看着他,指着他的手指微微发抖。
“我对你那么有兴趣,你早该猜到了!”
“你对我有兴趣,我就活该得像个暴露狂一样,穿成这个样?你变态啊!”不想不气,一想到今天一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她就呕到快吐血。
“我变态?你现在的样子已经比你当初要剃光我毛时的我穿得多了。”
想当初他醒来,全身上下被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不说,对面的落地镜上还映着一个滑稽的身影,那一瞬间他还镜中人物的超级滑稽造型给笑到快不行。
他大笑狂笑的心想,哈……怎么会有男人去把自己的头理成那样的公鸡头?不怕母鸡找错对象吗?又他脸上和胸前写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字,怎么他一点都没发觉?哈……太好笑了!看他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八成在浑噩状态下被偷袭的。
可在他笑弯下身时,他的笑容突然僵了。
那镜中的人怎么那么熟?和他好像!他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才僵着脖子抬起头面对现实……
戴寻芳大概不知道,当他确定自己就是才那个被自己笑到不行的男人后,他的狂怨声差些把屋顶给掀了。
“你……”
看她火冒三丈的样子,平伟暄心平气和的开了口,“翻这些陈年旧帐太累人了,倒不如利用时间想想,咱们未来要怎么相处才好?”
“你……”
“唉,怎么又是个‘你’字呢?后头好歹接个词儿。”
“你……未来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咱们走着瞧吧!”她怒极的说。
“那么我接招就是了。”
很好,正式卯上!
第5章
“什么?真的卯上了?”钟莉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戴寻芳,而后又觉得她脑袋似乎有问题的补充。“你知不知道你卯上的人是谁?是平伟暄哩!”
“那又怎么样。”她托着下巴酸饮着冷饮。她也很沮丧,因为卯上他她也没啥把握,谁知道他在那张八风吹不动的笑脸后,已经列出多少对付她的点子。
这可恶的臭男人,真该死的难缠!
“逃啊!再逃一次,逃到国外,逃得远远的,叫他怎么也找不到你。”怎么才数日不见,戴寻芳就变笨了?
“当你所有的证件都被扣住,我看你能逃去哪里。”证件这事根本是内神通外鬼的烂把戏!天,要不是她们姊俩和爸妈长得像,她还真想去问她老爸,为什么出卖女儿出卖到如此不遗余力的地步。她是他亲生女儿哩!为什么他屡次帮别人让她倒栽葱?
破坏世间人伦。平伟暄,你的罪状又多了一条!
“啊?证件?”钟莉莉沉默了一下,她是真的报认真的在替戴寻芳想法子。没办法,心生愧疚,她目前会陷入那样狼狈的状况,有一些责任是她的。“就算没证件,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他
要找你也非易事。”
“他早就先下手为强的找了人盯住我。”说到这里,她横了一眼在咖啡厅外佯装看报,实则行监督之实的中年男子。“更何况他已经把我逼到这地步,不稍微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还真有些不甘心呢!”
“你还想还以颜色?”
“我第一次被男人逼得这么狼狈,怎么可能不还击?”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反击的话,实在太没面子了。
“不好吧?”钟莉莉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不好?”她看了她一眼。“那可就遗憾了,我以为你自己心知肚明,是我反击行动的战友人选呢。”
“我?”钟莉莉吓坏了。“为什么是我?”
戴寻芳似笑非笑,“答案很长,我慢慢说给你听。”她将脸缓缓凑近她。“别忘了我今天会快狗急跳墙,你可是居功厥伟。”她瞅着她冷冷一笑。“为什么要帮着平伟暄骗我代你伴娘的那件事?你真不够义气,竟然帮外人来欺负我!”
“我……我是被逼的!”她很委屈的说。“平伟暄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消息,知道我是你的死党,又知道你逃亡时,我是惟一支持你,且可提供住所的人,所以他就找上了我。”
“他要对付的人是我,没道理那么费心的揪出你来吧?”平伟暄也许有些狠,可他真的那么变态吗?
“他是没那么无聊,只是事情就是那么巧!”钟莉莉嗫嚅的,一颗头垂得低低的,生怕一个抬头看见戴寻芳不悦的表情。“我说我要当我朋友的伴娘是真的,突然生病……那是平伟暄逼我装的。我根本没想过会在那种宴会中看到他,后来我才知道,那宴会场地是平家的,他和新郎是好友,因此把别墅借他宴客。”
“他知道你?”
“不但知道,知道的可详细了!他知道我这个人,还知道我最近被一个老头儿缠得快疯掉的事。当他在宴会中看到我时,就拿这点来威胁我打电话给你。他说如果我不照他的意思做,他绝对有办法让我嫁给那老头儿!”天呐!那老头儿已经够有她老爸的缘,若平伟暄再从中牵线,那她不就等着数年后守寡了吗?
“所以你就打了那通电话?”这姓平的,真是有够可恶。
想诚实就要诚实到底。“我不但打了电话,还……还去帮你挑了礼服,选了……选了衬衣。我……也是逼的。”
怪不得!怪不得那件衬裙的尺寸和她分毫末差,原来是莉莉特地为她买的!对于她的招供,戴寻芳差一些没翻白眼。“你还真出卖我出卖得不遗余力啊!”
“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会出卖你完全是因为被逼的吧?”
被逼?晤,顺从得真彻底!
“嗯。”反正事情发生都发生了,相不相信已经不是问题了。
“既是如此,那你就放过我吧。”她才不要和她成为斗垮平伟暄的战友呢。这年头做任何事都要慎选盟友,免得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惨了。
她不是不相信戴寻芳整人的功力,而是她的鬼灵精怪对上平妹暄,她怀疑是否有胜算!
毕竟戴寻芳玩的都是一些整人小把戏,而人家平伟暄是东宇未来的总裁河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许人家对于她的雕虫小技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睬而已。真要玩,她早给人玩死了!
“我可以原谅你出卖我是出于被迫,可不能忍受你明知道被迫不敢反击!”真是有够没用!她戴寻芳怎么会有这种怕事的朋友?
人家不是说物以类聚吗?她可不认为她有那么孬!
“平纯暄是什么样的人物,惹上他不太好吧?!”更何况他长得那么帅、又多金,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戴寻芳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与其和他那样斗,不如开开心心的嫁给他不就得了?要是她有那么好的机会,不用等人家找她,她早就免费奉上了。哎!就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不过,这样的话她可没敢说。可有句话她实在不吐不快!“平伟暄……你真的……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他?”
“我……”戴寻芳红了脸,在有些心乱和有些挣扎中她说出违心之论。“他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不喜欢吗?一点都不喜欢吗?为什么她此刻的心情那么心虚?像是撒了什么漫天大谎一般。
“他是没什么好,只是一大票女人排队抢着要。”钟莉莉讪讪然的说。
“我……我……”她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支吾得连钟莉莉都觉得奇怪。很快的她转了个较不尴尬的话题。“喂,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的阵营?”
“我……”这可是个攸关她未来的问题。“我想加入,可是……我有把柄在他手中,而且我又不像你那么聪明机灵,加入你也不见得能帮你什么。”钟莉莉把她不想加入的答案很委婉的告知。
这女人啥时候那么会说话了?既让她戴了高帽子,不忘为自己留条后路!算了、算了!看她那脸怕事的窝囊相。
反正好汉做事好汉当,人家不愿加入就算了。更何况,正如钟莉莉说的,她的确不怎么机灵,万一帮不了忙又累了她,那反倒不好。
“算了,不必勉强了。”戴寻芳忍不往的小小抱怨一番,“这世间,人情淡薄唉!”
“别这么说嘛。”戴寻芳这么说她,她心里乱难受的……我虽然不能全参与你的计画,真正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帮你的。”愧疚下的补偿心态让她承诺道。
戴寻芳计谋得逞的一笑。“我就等你这一句!”
“什么……”钟莉莉的危机意识又高高升起。
怎么她又有种被设计的感觉?
戴寻芳来到平伟暄的别墅已经第二天了。她那“卖女求荣”的老爸在接到她质问的电话时,只给了她一句话:孩子,既成实的事实那就自求多福吧!
哇咧!这样的父亲也有?!
在挂上电话时,她情绪十分激动。突现的低潮令倔强的她几乎要流泪。
不行!既然都已经来到平伟暄家了,她得打起精神来。在没整到他以前,她的心高要时时处于高度备战状态。在他没哭之前,她不能比他更早流泪!
平复好情绪后,她端着两个超大的盆子往别墅后头走。
她当女佣的工作内容就是喂狗。平伟暄爱犬成痴,尤其是大型犬。他对透过管道从中国西藏找来的两只纯种獒犬宝贝得不得了从他昨天不顾一身亚曼尼的高级西服和两只大狗玩成一片就知道。
天!那狗可真大!是一般已算大型犬的狼犬的两、三倍大。
戴寻芳初见到那两只名叫多罗、亚西曼的螫犬时,平伟喧不许她接近,因为藏整会攻击人。尤其它们本来就是从前藏人训练来帮助狩猎用的,凶猛习性由此可见。
可在平伟暄一个不留神,多罗从他身上跳开,忽然直扑十余公尺外的戴寻芳,将她扑倒,眼见血淋淋的一幕就要发生。奇迹似的,多罗非但没有攻击她,反而用它的大舌头热情的舔着她。
“真是奇怪啊!”平伟暄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喷喷称奇。他的两只宠物向来是连喂食的佣人都怕,尤其曾有过攻击人的纪录,因此,假使他在家,狗食通常是他准备的。
多罗是两只势犬中脾气较不好的一只,有咬伤人的不良前科就是它。而它竟然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那么热情,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看到戴寻芳和他的两只爱犬玩得那么起劲,当下他就想到她来这里帮佣工作了。之前他还伤着脑筋,要她来当女佣,但家事和其他工作都有其他佣人做了,犯不着找一个小破坏份子回来。
当初他会赞同戴运谋的建议签那份契约书,原意也只是让自己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早些适应了解对方罢了,从没想过对这个家,她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可天可怜见,他竟然在意外中发现她的优点,也是其他佣人不及的,那就是……
喂狗。
喂狗对女人来说,不算是粗重的工作吧?更何况,她也不是时时刻刻在喂佝,只要一天喂两次,其他时间就是她自己的了。
戴寻芳将一袋饲料放下,想找勺子要舀,可终究没找着。于是她又得走回前院去拿。
来到前院时,她看到别墅前的广场前前后后停了好几部车,不久由车上走下来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有名年轻女子下车后,感觉戴寻芳在看她,回看了一眼,一看到她佣人的打扮,便不屑的别开眼。
晤,好高傲的女人!是什么来历啊?戴寻芳皱了皱挺秀的鼻子。
不久,平伟暄也出现了,那名年轻女子一看到他就好像苍蝇看到糖一样,立即粘了上去,以又腻又嗲的声音说:“伟暄,好久不见了!人家好想你呢,你想不想我?”
看到这一幕,戴寻芳不由得皱了眉,忍住想去把年轻女子拔离平伟暄身上的冲动。那花痴男,他干啥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她攀附着?
不久,他们即状似亲密的进到客厅里头。
“又是那家子。”一名欧巴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戴寻芳身后,有些不满的喃喃自语。
“他们是谁啊?”见欧巴桑似乎也不喜欢来客,而且对他们也不陌生,戴寻芳这才问。
欧巴桑看了一下她。“你是新来的?”
“昨天才来。”
“难怪你不知道。”欧巴桑说:“那一家子是大少爷末婚妻的家人。可是他们一知道老爷决定让二少爷接掌东宇后,最近和二少爷来往可频繁唆!哼!他们在打什么主意,难道别人不知道吗?”欧巴桑不屑的努努嘴。
“我就不知道。”戴寻芳隐约猜出,可由别人说给她听较省事,她懒得动脑。
欧巴桑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不就是大少爷的未婚妻想转移目标到二少爷嘛!总裁夫人的名号可响亮着。”
“那平伟……呃……二少爷的态度呢?”差一点把那家伙的名字连名带姓给叫了。
他的态度最是重要吧?他若是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会有那么花痴的女人打死不退的。而从方才他的态度,那副来者不拒的花蝴蝶样……
他实在很该死!
“他一向是个很难懂的人,因此别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一向精明,相信他不会真的被洪家小姐迷住了才是。”
“难说喔,爱情会使人变笨。”戴寻芳讪讪然的说,心中一把怒火在燃。
死平伟暄!就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他不是之前才说对她有兴趣,结果呢?依她看呐!只要是女人,他都会有兴趣吧!
欧巴桑不太明白她的话,也对她莫名的情绪转变不明白:“也许吧。”哎,别尽聊天,活还是得做。于是她拿起了工作的用具欲往前走。
“你知不知道那位洪小姐一家今天来别墅做啥呀?”
“野餐。别墅另一边有一片草地,那地方很适合野餐。”
“喔。”目送着欧巴桑离去,戴寻芳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她也理不出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只知道……心里好像怪怪的、沉沉的,怎么也笑不出来。怎么会这样呢?她早知道像平伟暄那样的男人,女人一定少不了的。又为什么当她真正看到他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她会难过呢?
她拿着刚找着的勺子,一面走一面想……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压抑住沉闷的思绪,拒绝让自己再想,很快的恢复鬼灵精怪的本性。她想,来到这里已经第二天了呢!她还没找到可以整整平伟暄的事,真的有些不甘心。
本来呢,她是给自己一个时程表的。
一个礼拜!她给自己一个礼拜的时间整到平伟暄不行,绝对要他亲自撕毁那张女佣契约书,当瘟神一样的将她请出这里。
可是不行啊!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想到可以整他的事。她皱着眉,不行!在这里当女佣一个礼拜已经很可怜了,她不能任由日子继续这么下去,届时她的女佣生涯还真的会永无止境。
走回屋后的她左想右想,忽然注意到那两只正以乞求的眼神看着她放在地上的一袋饲料的西藏资大,又瞥见树下那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在那里的人力拉车。晤,那也许是平伟暄的古董收藏吧?像另一头不就放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大石臼。
呵呵,她已经想到如何整他了!
平伟暄,你等着接招吧!
第6章
别墅采光良好的大厅里。
今天的天气好得令人想到外头走走。平伟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树叶筛落的阳光。
“二少爷……”六十七岁的老管家悄然的来到他身后。“洪小姐一家人我已经叫小李安畔到滑草坡去了。”
“嗯。小心招待着。”
“知道。”回应了之后,老管家依然没有退下去的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他才说:“二少爷……”
平伟暄转过身看他:“有什么话直说。”
“洪小姐他们一放假老往这里跑,好吗?尤其是大少爷不在的这段期间……”他知道这种事他们做下人的管不着,可他担心二少爷无端沾得一身腥呐。
“由得他们去。”洪丽蔷是哥哥的未婚妻,基于这点他就没有反对洪家人常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更何况,洪丽蔷除了在人前表现和他很要好的样子外,她也没胆子做出什么事。
这一段时间里他一直按兵不动,目的也是希望哥哥能够看清楚自己未婚妻的所作所为。
“可是……我担心大少爷回来会误会。”
“他的智商没有那么低。”他相信哥哥会相信他。
“人言可畏!”
“大不了届时我为了撤清关系,找个人来结婚不就得了?”平伟暄一笑,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这件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我清楚我在干什么。”
尔后,老管家又小心的问:“说到结婚,戴家的小姐找到了没?”
老管家没见过戴寻芳,自然不知道“戴家小姐”此刻就在他身边。
平伟暄有趣的一挑眉,卖关子似的说:“放心吧,任孙悟空的本事再高也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的。”他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那么,我下去忙了。”
“嗯。”
正当老管家欠身完抬起头之际,他看到两团黑影狂奔着。
多罗和亚西曼在拉人力车?哈哈,他一定是人老了,眼花了。
可……他推了推老花眼镜。
幻觉,幻……幻觉!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幻觉,忍不住瞪大眼睛看。
天……天呐!
“二少……少、少爷……”老管家用手指指着外头,指尖还发着抖。
他怎么了?中风了吗?
平伟暄不急着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他反而担心脸色突地发青的老管家。他前些日子才因为血压高而住院哩。
“你哪里不舒服?”
老管家摇了摇头。“二少爷,我看到……看到很可怕的景象!”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全。
有他现在看他可怕吗?平伟暄心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没有啊!”不会他看得见,而自己看不见吧?那的确很可怕!“你到底看见什么?”
“我……我……”老管家频频拭着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看错了,我看见二少爷的多罗和亚西曼在拉古董人力车。”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人力车上还坐了一个人?”他好笑的说。
“是有坐人。”那长发在风中飘扬的样子,好像还是个女孩子哩。
他的西藏英犬在拉古董人力车上头还坐人?哈!他的老管家幻想的情状真不是普通的严重呐!暂且别说他的狗一般人根本支使不了,有谁敢坐在那随时可能解体的人力车上。
老管家的话令平伟暄摇了下头苦笑,“找个时间放自己几天假吧,你太累了。”
“是。”正要退去时,老管家又是脸色一白,颤着声音:“二少……少……爷……”
“我的多罗又在拉车了是吧?”平伟暄懒得理他的走到沙发旁坐下。
“它们真的在拉车耶!”
怎么平日严肃的老管家今天老对他说这些有的没有的?算了!大年纪大了,偶尔会有这样的异样吧。
平伟暄为自己倒了杯水,连眼角都做得往外头看,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问:“谁坐在上头?这回看清楚了没有?”
“很清楚。”老管家吓呆了,无意识的回答。
“谁啊?”他和他一唱一和。
“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个新进女佣。”
“那女佣还真大胆。”平伟暄摇了下头苦笑,想把杯中所有的水喝光,喝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大口水呛得他眼冒金星,抚着喉咙,痛苦的问:“你方才说什么?”
“坐在人力车上的人是昨天新进的女佣。”老管家入定似的看着外头的景象。“大少爷末婚妻一家神情恐慌的跑在人力车前。”
“什么?!”平伟暄快步的走到落地窗前。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外头那既荒谬又混乱的一幕--
戴寻芳坐在人力车上,手上拿着根钓竿,钓竿上垂钓着一包东西,只要钓竿往哪边偏,多罗和亚西曼就会往哪个方向追。而被两只獒犬追得一脸亡命相的,即是洪丽蔷和她的家人,一面跑还一面惨叫。
“救……救命呐--”
“杀人呐--”
“我的天!”平伟暄二话不说的就冲了出去。
戴寻芳一见他冲出来,恶作剧的把钓竿方向朝着他。于是两只狗为了钓竿上的食物又转向直追,而洪丽蔷一家才有喘息的机会。
平煌暄立住了脚步,大声的喝道:“多罗、亚西曼!”
两只狗虽为了钓竿上的食物而穷追不舍,可一听到主人的声音还是放缓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平伟暄看着坐在人力车上,一脸笑意,半点愧疚之情都没有的戴寻芳,不由得有些动怒。
她到底知不知道坐在那不怎么牢固的人力车上,任由两只大型獒犬拉着走会有多危险?
又,她为什么要驱狗吓人?
“在帮你喂狗啊!”她操着钓竿,晃了晃垂钓在上头的一包狗食。
“喂狗?”平伟暄深呼吸,努力的控制着怒气。“你利用食物当诱饵叫狗去攻击人,这叫喂狗?喂什么给狗吃?”他自己也对洪家人没啥好印象,可要真闹出人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你干啥那么凶啊!”她生气的跳下车。
她知道自己有法子控制得了多罗它们的。也不过是看那姓洪的一家不顺眼,这才吓吓他们。
生气吧、生气吧!气死你最好了。这样你才会早日忍受不了我,一脚将我踢出别墅,从此以后那张契约书成为废纸!
其实看到平伟暄生气,戴寻芳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一想到他是为那姓洪的女人对她生气,她的畏惧消失无踪。哼!超级花少,连自家哥哥的未婚妻都不放过!在她面前装专情一下都不会,还妄想把她娶回去?!门儿都没有!
“你做错事了还……”
他还没把话说完,一个嗲得腻人的声音加人他们。
“这根本是谋杀嘛!吓死人了!”洪丽蔷惊魂甫定就忙着告状来了。
本来她想靠近平伟暄的,可看到两只獒犬就在他身边只好作罢。看到一旁的戴寻芳即生气的说:“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叫狗追我们的!”她看着戴寻芳身着佣人的衣服,想平伟暄必不会坦护她,于是加把劲的“远距离”施展她的嗲功。“我不管啦!伟暄,你一定要帮我作主啦,暄--”
平煌暄皱着眉,铁青着脸,“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最取好把她赶出平家。这种佣人太可怕了!当心有一天她谋财害命!”洪丽蔷说。
“把我赶出去?”戴寻芳噗嗤一笑。“我等这句话等好久了呢!你要是有本事叫他把我赶出这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要狗监督你和你家人跑马拉松。”她一副有恃无恐的说。
平伟暄这么容易就放弃她的话,她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苦思计谋,要他主动说不要她了。
没法子,都是那契约书上说--除非平伟暄主动不要她,否则无论她逃到哪里都是他的女佣。
“她……她说那是什么话?”洪丽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实话。”戴寻芳洋洋得意。
“为什么?”洪丽蔷问话的对象始终是平伟暄,可答话的是戴寻芳。
“为什么?”戴寻芳朝着她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平伟暄,然后故作亲密的贴近他。“这问题好难回答耶,嗯……该怎么呢?”
“伟暄,这女佣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的关系呐……哎哟!这可真难启齿!总之连他穿内裤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就是。”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撒谎幄!她在剃他的毛的时候,不就曾剥得他仅留一件内裤。只是,她这么一说,没有人会想到是这种情况,而是……
现代人的思维,是很桃色的哦!
戴寻芳的话和暧昧的表情令洪丽蔷白了脸。她看着平伟暄,“这种女佣阶级……她根本配不上你。”
“呃,你看不起女佣啊?女佣不是人人当得起的,有些人看起来好操耐用,实际上是连只鸡都杀不死。”她一面说还一面朝着平伟暄看。不知道他对这段话有没有一种熟悉感呢?这段“名言”可是出自他的口呢。
“杀鸡?”
看到洪丽蔷疑惑而不信的表情,戴寻芳可乐着。不过,现在玩她似乎时机不对,有机会再告诉她,女佣为什么不可以连只鸡都杀不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一平伟暄喜欢我。爱情是盲目的。不过,这一回他显然全盲了。”接着,她左右开弓的对平伟暄说:“她说的也没错,像你那样的顶极三高男,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何必那么执着呢?放弃我,对你、对我都好嘛,是不?”她暗示他,只要他一开口,她不会在平家多留。
平伟暄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漠视了她的乞求。
“诗暄,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洪丽蔷仍不放弃说服他。
算了!看来这个姓平的比她想像中还难摆平。于是,戴寻芳暂且先依着“安内攘外”的政策进行。“你要不要再加上‘全世界的女人都配不上你,只有我们是天生一对’这么一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实在对这姓洪的没好感。她干啥一直对着平伟暄露出勾引的眼神?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洪丽普有些狼狈的说。
“你的司马昭之心可是昭然若揭的。”戴寻芳对着她一笑。“未来你可是要当他嫂嫂的人耶,老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对着他,你是太思念他哥哥,把他当成他了吗?”说着她便大摇大摆的
走开,留下准备为她收拾烂摊子的平烯暄和难得脸红的洪丽蔷。
呼!都已经把事情玩得那么大了,那个叫平伟暄的还是不打算把她撵出去哩。
怎么会有人那么耐啊?
不行!她得快快想法子才行。
第7章
总算有点良心!平家的佣人也是有假期的。只是要轮流休假而那些没有轮休到的周六下午和周日,都算加班。
才上班第四天,戴寻芳即排到了休假。又恰巧正是礼拜六,于是她把钟莉莉给约了出来。
在平家闷了好久其实也没多久,只有四天,不过为什么她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呢?天!再继续这样下去,她可能等不到平伟暄将她轰出去那天了。
和钟莉莉到餐厅草草解决一餐后,在车上钟莉莉问她,“接着,去咖啡厅喝咖啡?”
“不了。”戴寻芳想了一下。“什么地方可以让我好好发泄就走吧。”闷呐,她现在心里直觉得闷,好闷!
“发泄!”钟莉莉想了一下。“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不过,先到我家换个衣服,咱们再去疯个够!”她神秘的说。
“别让我失望。”其实她隐约猜到,她会带自己去哪里。
“绝对不曾。”
也好!去PUB跳个舞,疯个够,也许心情不会那么阴阳怪气的。
太多事情令她烦!自认不是个会自相矛盾的人,但是最近的一些感觉真的很奇怪!
她对平伟暄到底是什么感觉?她讨厌他吗?是!那她又为什么讨厌他?因为他是东宇的未来总裁,老爸联姻政的最佳选择;因为他本是姊姊的末婚夫,而她终究要李代桃僵;因为他曾骗过她……总之,要她列出一百个讨厌他的理由绝对不成问题。可是……
为什么她愈来愈发觉他能左右她的视线了呢?甚至,前几天为了洪丽蔷的事,她还不开心了好久,到现在一想起来还会火冒三丈?!
真的,真的觉得自己愈来愈奇怪了。
两人到钟莉莉家换衣服又休息了一下,到达PUB用已经近十点了。一进门,里头的动感乐曲在DJ的巧手下,仿佛更能鼓动人心一般,在场的人无不感受、享受着在重金属乐器的嘈杂声中迸发出的快感。
看着在舞池中尽情摇摆的身影,许多原本在一旁喝着调酒饮料的人也禁不起诱惑的-一下了舞池,亲自体验汗水淋漓的舒活快感。
在一旁喝了几口饮料后,戴寻芳再也忍耐不住的拉起钟莉莉。“走!我们飙舞去!”
戴寻芳在中学时代,在保守的家风和风双重监督下,她都能成为PUB中有名的舞林高手,可见她爱跳舞的程度。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和PUB中客人品质的日益下降,近几年她几乎都不涉足这类场所。
要不是一颗心真的闷极,想图个发泄,她也不会来这里。
下了舞池,虽然多年没有跳舞,凭着感觉,戴寻芳很快的放了开来。
她的擅舞令许多人注目,到了最后甚至围成了个圈圈观摩起来。
一张无懈可击的漂亮脸蛋,稳纤合度的身材,贴身的黑色皮衣皮裙将她曼妙的身材尽现无遗,呼之欲出的春光更令人炫目。
戴寻芳本身就是个发光体。
她尽情舞动着身子,尽情的用心感受热力将她不愉快的心情逐一蒸散。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眼晴对上一双从方才就紧盯在她身上不放的眼睛。她一向清楚自己的美貌和魁力是足以成为他人注目的焦点。
不过,那双眼盯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真的是很……特别!
四目一交接--
平伟暄!?
哦!老天,真的是他!除了他之外,他身旁还坐了洪丽蔷?
哼!两人这样出双入对的,说他们没什么,鬼才相信。
除了她之外,与平伟暄同桌的还有两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男子,咦,其中一个她好像有印象。戴寻芳想了半天……啊!有了!那家伙不就是上一回她代钟莉莉去当伴娘时,端水给她喝,害她一觉不起的家伙!
看来冤家还真是路窄!找机会一定整到他大喊自己错了!
真巧呐!她今天的仇人全到齐了。
她看着平妹喧,平伟暄也看着她。他的眼神里透着不悦。戴寻芳很敏锐的感觉到,他对于过短的辣妹装是很有意见的。
有一点高兴的感觉流滑过她胸口,它竟来自于平伟暄对她的在乎。随即她的坏心眼又起。
她干啥为了他的一丁点在乎就高兴?无聊!更何况她穿得再短、再暴露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又碍着他啦?他要是嫌她在当女佣时穿太多了,下一次她就露给他看,绝对要他鼻血流不止!
于是,她在抛给平伟暄一个媚眼后,忽地将黑色的短皮裙一解,光是这动作就引来现场一阵尖叫呐喊声,接着她把皮裙拿在手上旋转,众人又是一阵HIGH到极点的嘶吼呐喊。
干啥呀,有穿啦!她在皮裙里又加了一件同色但更短的黑色小皮裤。她可是出生在家风保守的家庭哩,再怎么不孝,也不会拿自己老爸的命来开玩笑。
啥……不过看到平伟暄方才那一瞬间的表情,真的好有趣!他那两道平时就霸气的浓眉倏地锁在一块,真的有些骇人咧!
唉,想来也值回票价了!方才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不出来的表情。原来要让他笑不出来就是要穿得少。
下了舞池,她拉着钟莉莉走向平伟暄。同个时间,洪丽蔷拿起方才她带回的一酒给平伟暄。
“别对那种轻浮女子太在意,那种人呐……”
尚在她手中的酒杯被抽走,戴寻芳晃了晃取自洪丽蔷手中的杯子,冰块在统用色的液体中滚动。“谢啦,我正渴。”她仰头一饮而尽。
“喂,你……”看着她喝下那杯酒,洪丽蔷的脸色丕变。她原本想去抢,可是不过是一杯酒而已,那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但那酒……
“洪小姐的脸色不太好,不会是怪我把酒喝了吧?”戴寻芳拉着一看到平伟暄比看到索命阎王更可怕的钟莉莉大方的坐了下来。
“怎么会。”她心虚的低垂着头。
戴寻芳好笑的看着因为她加入而变得尴尬的气氛。她朝着曾端水给她,害她一觉不醒的男子一笑,“我记得我们见过一次面,可却没能知道你的名字,我觉得很遗憾呢!”
“我叫李明。”
李明是吧!当初平伟暄留个大胡子在别墅当“社会边缘人”时,所用的名字就是李明。看样子,这家伙和平伟暄一定交情匪浅。
“李明?唔,好名字!我之前有个长得像‘胡须张’的仇家,名字正好也叫李明呢!不过,他后来改姓平了。”
她的话令李明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红了脸。他偷瞄了一眼平伟暄,他的眉从方才到现在都没有舒展开来,看来他是有些不高兴。
只希望戴家小姐就此打住,别再玩啥花样,否则连他这平伟暄多年的好友,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嗯,真巧。”李明忍住笑。
“是啊,为了这点缘份我们该喝一杯的。”她越过桌子将李明的杯子拿过来,这个动作使得她胸前的春色令人为之屏息。
坐在李明身旁的平伟暄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与其说他此刻的心情是欲火焚身,不如说是怒火攻心!
这个女人……他头一次为了女人动怒。
从方才,打从他看到她出现在这,注意到她身上的辣妹装时,他就笑不出来。他很努力的说服自己,有好身材的女人偶尔秀一下身材、虚荣一下没关系吧?直到她下舞池大跳起艳舞,他的脸正式垮下来--
她知不知道这是公众场合?当她在家面对他时,整个人包得跟肉粽一样,一出门就穿得这般不能再少!他敢说,论布料多寡、分暴露程度,她那天穿的内衣式衬裙都比她今天穿得多!
她真是在家像贵妇,出门像荡妇!太离谱了吧?
敬完李明酒,戴寻芳故意对平伟暄说:“少爷,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最近‘内外务’太多啊?若是的话,那可得小心了!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一群女人的生活可能会陷入困境
呢!”她笑咪咪的看着他沉下的脸色。
在座有人不知道戴寻芳是谁,为什么一坐下来就喧宾夺主?一方面也是对她有着极高的兴趣,于是另一名男子按捺不住的也开口。
“就凭东宇,那是不可能的。”他直勾勾的看着戴寻芳。“我叫叶品让。从方才到现在,都还没听到小姐的自我介绍。”他对她的好身材很有兴趣。
“我?我是平少爷家的女佣。”
“女佣?”叶品让瞪大了眼:“像你这样的美女当女佣!?太暴殄天物了吧?”随即又觉得说错话的看了平伟暄一眼。见他仍是冷冷的不大理人,这才放心了些。
“不会啊,我家少爷用得很习惯。”说着,她又看了平伟喧一眼。“少爷,你今天话真少哩!来这儿就是要开心些嘛。我也敬你一杯吧!”她为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的时候,平伟暄放下酒
杯,拉住了她的手。
“要我话多?行!咱们单独聊聊。”他强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看着戴寻芳被平伟暄拉着往外走,叶品让不禁有些发急的想站起来,李明一把拉他跌坐回原位。
“你要干啥?”人家小俩口有话要说,他这“青仔极”跟去做啥?
“我还不知道那女佣的名字和电话呢!”
李明冷冷的看了一眼洪丽蔷的朋友。“你不想惹祸吧?”
“什么意思?”
“那女佣不是一般的女佣,是只属于平伟暄的专属女佣。你不希望为了一个女人和平伟暄卯上吧?”
“这……当然!”
李明精明的把视线投注洪丽蔷身上。
怪了?看着平伟暄离开,若依照她的性子,一定也会不识相的跟上去。为什么今天的她不跟了?又怎么她此刻的样子像是很慌张?
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来有好戏要登场了!
只是……是场什么样的戏呢?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嘛?!”戴寻芳用力的甩开平伟暄紧拉着她的手。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平伟暄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用手指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女人真的欠缺管教,他是不是之前都太纵容她了!
“也不过是到PUB跳个舞。”
“跳艳舞?”
“什么叫艳舞?你看到我抱着铁管跳舞了吗?”她瞪大了眼。
“如果舞池有这种设计,也许你真的会!”
“会又怎样?更何况,我也没用到工作时间。”她给了他一个假笑。“我的少爷啊,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呼!有人快气疯了哟!
平伟暄才不管这些。“跳个舞需要穿成这样?你是暴露狂还是变态?”正好他们停下来争执的地点就是一家情趣用品专卖店,他指着穿在模特儿身上的衣服。“连它都比你穿得多!”
她看了那套薄纱的性感内衣,努了下嘴。“我比她高明的地方是,我在穿得比它少的情况下走出去,我可以接受到很多男人钦慕、女人嫉妒的眼光;可若穿成它那样走出去,我立即给看成变态游荡街头一般。”
“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伶牙俐齿!”他都板起脸了,这小妮子还是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
他知道她是叛逆、不好驯服的,他也一直耐心的等待她在鬼灵精怪之余,能发现彼此的合适,继而接受这份感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她竟然是用这种式在玩他!
如果不是喜欢她,他大可以漠视她衣着的暴露,甚至对他部属的勾引,她想玩什么花样都由得她。可现在他发现,那样的事根本不在他容许范围内。
天!他什么时候对女人有那样的占有欲呢?
“嘴巴的主要功能是用来说话的,‘收起来’多扫兴?”
“你!”
“别生气,生气快老!”呵……整人的快感,她现在感受最强烈!没办法,之前再怎么想惹恼他都不成功,现在总算平衡了。“你真的对我很反感呢,把我还给我老爸,说我朽木难雕不就得了?”她记得老爸把她丢给他当女佣的理由就是管教不动嘛。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我撕了那张契约书!”
“你不屑撕,交给我,我来!”
“我会保存它永远的完整!”他生气的说。
她想尽法子就是想离开他!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当女佣只是一种让她逐渐接受他的手段,结婚才是目的。就算没有女佣这步棋子,想尽法子、使尽手段,他也会让她成为他的新娘!
以爱为名,他会栓住这匹野马!
哼!没关系!心脏够强还有后续。戴寻芳不理会他的低咆,她故意很认真的去看橱窗里的内衣,然后说:“我是没有那样的一件衣服啦,要不然……也许我哪天真的会将它秀出去哩。”气死他最好!最好气到他丧失理智,脱口而出的将她轰出他家。
她的话令平伟暄更加气愤。“好!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平伟暄忽地拉起她的手。“在你穿出去之前,先在家穿给我看。”他根本不给她接话的机会,一说完就把她拉进情趣用品专卖店。
“啊!你……”完……完啦!她踢到铁板了。
老板一看到客人上门高兴得很。都快打烊了,还有生意上门呢!“欢迎光临,请问两位要些什么?”
“把店里面所有的性感内衣都给我包起来!”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这是什么情况?店里遭抢了?遇到变态了吗?老板有些害怕的看着平伟暄一脸的凶神恶煞。
“先生……那个……”
平伟暄看了他一眼,把皮夹拿出来,重新又说了一次。“全包起来。”
“不要包!”戴寻芳大声的说。
“你不是喜欢穿?让你一次穿个够,早、午、晚穿得各不同。”接着他又对老板说:“包起来!”
“不准包!”
在老板左右为难之际,平伟暄强势的说:“你开店不就是要赚钱?这些东西和衣物,难不成留着自己用吗?”
“也对。”
在老板打包之际,戴寻芳一直恶狠狠的看着他,忽地一阵比一阵更大的睡意向她袭来--
她怎么会突然那么想睡!
想睡,真的好想睡!她的脚步往后小移了数步,想找个支撑物,可支撑物尚没找到,她忽地身子一软,幸而一只有力的手臂支撑住她……
天响!怎么……怎么会这样!
戴寻芳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身上除了一件粉色的超薄型肚兜和同色仅仅遮住重要部位的底裤外,什么都没穿!
她是误人了古代春宫图吗?头皮一阵发麻。
“你醒啦?”
一个熟悉的男声突兀的出现,戴寻芳差一些跳起来。她一把把棉被拉高,坐卧着面对平伟暄。
一看到他,她立刻联想到身上恼人的穿着。“我怎么会穿成这样?”直觉的,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
“在穿给别人看前要先穿给我看,你忘啦?”他慢条斯理的说。
“你……”怎么他说的话全变成她说的了?
“睡得还好吗!”
对喔!经由他问,她才想起一件事。“你这么早出现在我房间干啥?”她一面和他对话,一面回想着昨天的记忆……
昨天她好像一直拒绝他买性感内衣给她,然后呢?然后她就觉得好倦、好累,好想睡。接着大概就真的睡着了。
可她再怎么想睡也不可能在那时候睡着啊!
“你忘了昨天的事了吗?”
平伟暄此时的笑容比昨天的生气模样更叫戴导芳忌惮三分。她看了他一眼,“又发生什么事了?”她心跳漏了半拍,脑中掠过好几个猜测。
“昨天……你身上的那件肚兜是我替你换上的。”
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很坏,邪恣的程度一如不学无术的恶少,在不知不觉中,戴寻芳红了脸。
“你在向我要句谢谢吗?感谢你没有让我露宿街头,除此之外还送我新衣?”去他的!
“我是送你不少新衣。”
“免了。”她根本不领情。
“哎……好冷淡呐!”他笑着看她。“在昨夜之后,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该有所修正?没有一个为人妻子的会那样对待她的丈夫的。”
“你也不过替我换个衣服就想当我老公?哈……”她冷笑的看着他说:“想必阁下的妻妾一定多到你自己也数不清吧?”
平妹暄倒没动怒。和戴寻芳相处得愈久,他愈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人们总是说: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个伟大的女人,却不知道伶牙俐齿的女人背后,必有个好风度的男人。他的风度在经历了她的训练之后,想必再也没有人可以激怒他了。
“我只脱女人的衣服,不替女人换衣服。”
“那又怎样?”也不过换个衣服。因为他这变态,她已经很习惯被迷晕后让人换衣服了。可是为什么他今天的话那么奇怪?“你……不会是在之后对我怎么了吧?”看他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的心卜通、卜通跳了起来。
“没有。”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
“你问的是我在替你换衣服之后,那时我的确很规矩。可是我可不能担保‘之前’我很君子喔。”他笑了,挪近步伐看她。“你很热情哦。”他留个语病给她参透,参不透那就自认倒媚。
一个被人下了迷药的女人通常只有任人为所欲为的份,什么时候可能很热情了,又不是被下了春药。
不过,她也真够倒媚。什么时候不卯上他,偏选在洪丽蔷拿酒给他的时候劫去那杯酒,于是,她就成了代罪羔羊了。
洪丽蔷也太急于达成目的,有李明伴随他时,她还敢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她打算得逞之后,由大少奶奶变成二少奶奶吗?
要不是他打电话给李明,表示她不知道何故昏睡过去,他先回家,而李明精明,直觉她突然昏睡的原因只怕是酒有问题,当场质问洪丽蔷,见她支吾其词便找上PUB的经理,谎称有朋友被下了药,最后把接受洪丽蔷贿赂的服务生揪出来,也许她到现在还昏得不明不白哩。
“热……热情?”不会吧?戴寻芳怔了好几秒,低头忽地瞥见脖子上的数枚花瓣般的青紫,她生气的拿起手边的枕头奶他。“你……无耻!不要脸!你又在酒中放了些什么了,对不对?”她气到双手有些不听使唤的抖动着。
平伟暄侧身躲去飞枕,无辜的道:“酒中是有迷药,可不是我放的。更何况,如果你记性够好的话就该记得,那杯酒原是洪丽蔷欲敬我的,是你自己抢去喝的。”他看着她气坏的脸,“这样还
说迷药是我下的?没道理啊!”
他又不是神仙,哪能预先知道她会来抢酒喝,继而布局?
“你……你……”她又急又气,又找不到话反驳。
“放心吧,我很愿意负责。”现在就只等她点头唆。
对付她,有时还不能太君子,得来点阴的。其实昨天晚上他和她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不过是利用“突发”的状况,存着恶作剧的心态替她换了衣服,然后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留下几枚吻痕而已。
他也许不是什么君子,但乘人之危也不是他会做的事。男欢女爱本是两相情愿的事,单玩独脚戏,那多无趣!
更何况要是他和她欢爱过,她不会没有记忆。
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既然她当真了,那就顺水推舟的玩吧。
“谁要你负责!”她红着脸横了他一眼。想了一下,她说:“今天的事不准你到外头乱说。”见他不答,她有些紧张的提高音量:“你听到了没?”
昨天的事她也不打算追究了。被吃了就被吃了,就算是初夜她也得自认倒媚。像平伟暄这种花花大少,经历的女人太多,不会因为她是处子就多一份怜惜。搞不好还会恶质的取笑她到了二十四岁还是没人要碰的老处女,顺道告诉她,要了她是他在日行一善!
而且昨天也是她自讨苦吃的去抢喝那杯酒。女人喝了酒晕了过去,有哪个男人不会捡现成的?
现在好了,想哭都哭不出来。
“就算我的嘴巴再紧,知道你晕过去的人又不只我一个。”
“可知道你……你吃了我的,就只有你和我。”提到那件事,戴寻芳终是有女性自觉的支吾起来。“我自己自然不会到处去大嘴巴,如果事情传了出去,那一定是你说的!”
平伟暄苦笑,懒得再和她争论这些。“那么怕这些流言,嫁给我就一劳永逸了。”因为是真的喜欢,他不在乎为她脱离单身贵族的行列。
“你干啥那么想娶我?你说对我有‘性’趣的嘛,我现在已经满足你了,你可以把我打发走了。”
这个臭男人,一大清早把她的心情搞得乌烟瘴气的,他还想怎么样?
“我那么有兴趣的女人,就这样打发走,岂不可惜?”
这种情况他还是不放人?很恶质唤!“你……我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可恶的男人,人家不嫁你也不可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那么龟毛的女人,人家要娶你你还不嫁。”
“你的意思是你给我脸我不要脸?”她的火气又上来了。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你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弱女子?你这么剽悍叫弱女子?全世界的弱女子都死光了吗?”突然间,平伟暄发觉自己也属毒舌一族的。“更何况,我从来就没打算当英雄好汉,那些人全都到牢里去唱黑帮免歌了。”
“你……你会遭天谴!”她气得连诅咒的话都出口了。
他淡淡一挑眉,不以为意。“我习惯在惨遭不测前,先拉一个垫棺材背。”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把自己气得火冒三丈时,仍能保持那该死的笑容?戴寻芳真的很不平衡。以前她总有法子绝对方气得跳脚,自己却还能笑得出来,啥时风水也轮流转了?
“我……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有朝一日我会让你主动不要我!”
“很难吧!”他第一次那么疯了似的为一个女人着迷,要他松手谈何容易。
“我会办得到的!”
“拭目以待。”爱情要禁得起试炼,他接受任何考验。
第8章
企业名门的男人最重视什么?答案是面子。
那么一旦男人觉得没面子,他会如何?一定会抓狂吧!抓狂之后呢?不就是让那个令他颜面无存的人无法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着那一堆平纯暄买给她的性感内衣裤,戴寻芳忽然露出沾沾自喜的笑容。
男人买性感内衣给女人,不外乎想在闺房内增添一些情趣,可不是要女人在其他男人的面前展现。要是有哪个女人敢把内衣外穿,恐怕送她的男人会抓狂!
更何况若有女人敢在众人面前内衣外穿,不是疯子就是荡妇!将来迎娶的人是这样的女人,就算平伟暄本人耐得住,也会耐不住亲朋好友在他耳边嚼舌根。
平伟暄啊平伟暄,你买了一大堆内衣给我,我不物尽其用,不是太对不起你了吗?
呵,且看你怎么变脸。
听说今天他和朋友天还没亮就出门打高尔夫球,走前还吩咐厨子准备四份法式早点等他回来。因为他有位朋友对他家厨子的手艺赞不绝口。
刚刚她好像有听到车子回来的声音哩。好戏登场了……
当她鬼灵精怪的想着一堆坏主意的时候,平伟暄正和一些朋友在楼下用餐。方才主菜的盘子才收,也用过水果了,接着要上的该是饮料。
远远的,平妹暄就看到戴寻芳端着饮料出现。他心里正奇怪,家中帮佣的事她一向不参与,只负责喂狗,怎地……
不会她又要玩啥花样了吧?看看她的衣着……前头碍着女佣围裙看不太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不会她在饮料中放了些什么吧?晤,那也不太可能!她要整的人是他,干啥把一些无辜者都拉进来?
他想不出她会玩啥花样,但也不相信她会乖乖的当女佣。
好吧!一动不如一静,且看看这回她又要玩什么把戏?
望着戴寻芳递来的咖啡,平伟暄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喝。尤其在看到她给了他一个极尽狐媚的笑容后,他的警觉心大大提高。
可看朋友都喝得津津有味,他不喝,万一咖啡真有了问题,那似乎不太好。硬着头皮,平伟暄低下头去唤了口咖啡。在他喝咖啡之际,他突然听到坐在他身旁的友人端杯子端得铿锵作响的声音。
那么大的人怎么连杯子都端不好?瞧手还抖个不停。是应酬太多,酒精中毒了吗?还是戴寻芳在咖啡里加了什么?那也不对!他们之中第一个喝咖啡的人又不是身边的他。
“她……她……”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一脸故作镇定,可又忍不住脸红。除了他之外,平伟暄另外两个朋友也陆续发出问笑声。
终于,那个端着咖啡的男人把咖啡洒出了杯子,弄脏了衣服。
戴寻芳赶紧走过去为他擦拭。由于位子的关系,她是背对着平伟暄的。
平伟暄抬起头来,“你没事……吧?”看到眼前的美背时,平伟暄花了几秒的时间才确定,眼前所见不是幻觉!
他此刻正对着戴寻芳几乎光裸的背部,她……她……
这女人……她竟然把他送她的薄纱式性感内衣穿出来!只是在前面再搭上一件平日穿的围裙蒙混他。
看看、看看她那娇俏的美臀仅裹着一小块布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样子,他有股快吐血的冲动!
“这是餐后余兴节目吗!”
“她是哪找来的?那股骚劲儿较之舞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伟暄在自己快气炸之前起了身,他二话不说的强拉着戴寻芳上二楼,在进房后用力的把门甩上。
“放手啦!很痛哩!”
“你疯了吗?”她还真有勇气内衣外穿。
“疯了?如果这构成你把我逐出你家的条件,那我承认。”她慢条斯理的坐下来,一脸不在乎。
“就为了要我把你逐出去,你穿成这样!?”他气炸了,恨透别的男人觊觎她美丽的身体,那全是他的。“你别梦想了!”
“我筑梦踏实喔。”
“你敢?!”
“哎哟!真是没有幽默感。”戴寻芳低下头玩指甲。“那好啊!你就等着我一天一套的把你送我的性感内衣秀出去,秀到你喊停。”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待会我会叫人把那些衣物清走。”
“我才不要!”
“由不得你说不。”他盯着她看,恨不得立刻扒下她身上的那套性感内衣。“脱下来。”
“我才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摸索出如何把它穿上去的。”性感内衣的机关可多着。
“你要自己脱下来,还是我动手?”
“你……变态、色狼……沙文猪……”看着平伟暄不理会她的谩骂一步步靠近,戴寻芳只得硬着头皮把内衣脱下来。
现在她身上就只剩下女佣穿的围裙,从后头看来真是春光全泄。“你好歹拿一套衣服给我。”
平伟暄晃了晃他手上那两块清凉的布。“穿这种东西有穿跟没穿是一样的。你方才敢在客人面前晃来晃去,现在这样走出去,想必你也够勇气。”
戴寻芳气绿了脸。“把衣服还我!”之前要穿那那两块布出去,如果没有以平伟暄气得七孔冒烟的表情为推动力,她才不敢穿呢!更何况,她现在可是一丝不挂,真要她走出去……她心脏不够强。
“如果你没勇气出去,就在这等,我气消了自然会拿衣服给你。”
“你什么时候气消?”
“没个准。”说着,他拿着性感内衣往外走。
“喂!你……”
人体大餐!
在咖啡厅等钟莉莉的空档,戴寻芳顺手翻阅一本当期杂志。当看到四个偌大的反白字体后,立即有趣的看下去。
待她把整篇报导看完,钟莉莉才珊珊来迟。
“我迟到了吗?”她一坐下来立即猛灌冰水。
“你哪一次不迟到?”戴寻芳横了她一眼,把杂志合上。
“上一次平伟暄有平安把你送回去吧?”她后来听平伟暄的朋友,那个叫李明的人,她好像喝了掺有安眠药的酒。可这种事她又不好问得太明白。
“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看到啦。”钟莉莉这朋友真的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上一口平伟暄强拉她出去时,她就不能跟上来吗?着她跟在身边,自己也不会吃那么大的亏!
算了!事情过了就算了。
“哦。”钟莉莉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事真的不问不快呢!于是她从旁推敲。“听说那夜同桌的洪小姐是平伟暄大哥的未婚妻。”
戴寻芳看了她一浪,“你知道的还真多。”
“不是说她觊觎平伟暄很久了,真是的,就算喜欢人家也不能乱放安眠药嘛!”她又看了戴寻芳一眼。“幸亏那夜有你,要不然平伟暄可就被设计了。那位洪小姐……她现在还会去打扰平伟暄吗?”
“做出那样卑鄙的事,又正巧被人逮着,她已经被平伟暄警告不准再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会将这件事公诸于世。”
“那你在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大忙咧。”
想到平伟暄,戴寻芳的脸又拉长。“那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钟莉莉终于把心里最想问的问题问出来。
“没……没什么!”她红了脸。这种倒媚事就不必再提了。更何况,钟莉莉这老是少一条筋的女人,要让她知道自己被平伟暄吃了,大概不久就会传到老爸耳中,届时她不他拿着枪逼进礼堂才奇怪。
戴寻芳恼了一口维也纳咖啡,掩饰尴尬的神情,略微挑眉道:“你今天怎么想到约我出来!”
这只滑头泥鳅!又被转移话题了。钟莉莉在心中幽幽一叹。
“关心一下你嘛。最近好吗?”
“没有平伟暄会更好!”那家伙真的将性感内衣全搜走,一件也不剩,害她想来点香艳刺激的都没得玩。
“干啥那么恨他?”
戴寻芳翻了下白眼。“前辈子积的怨、这辈子结的仇。”
看她的样子,哎……看来她和平伟暄这对满没救的。谈谈别的吧。“嘿!你猜我前天去逛街时看到谁?”
“谁?”她现在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对付平伟暄,压根儿没心情理会钟莉莉遇到了谁,她就算遇到英国威廉王子也和她没关系吧!
“戴寻香。”
“我姊姊?!”戴寻芳十分讶异。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姊……你确定没认错人?”
“你前天一整天都待在平伟暄家当你的女佣没出门吧?”
“当然。”
“那就是啦!既然那女的不是你,自然就是你姊姊了,而且她身边还有个周明陪伴。”
“她回来了?”戴寻芳也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原本她是该高兴的,可现在……似乎没有预期的那么快乐哩。“不知道我爸、妈知道她回来了没有?”大概还不知道吧?否则昨天她和妈妈通电话时,她就会告诉她了。
“打个电话回去问不就得了!”
“嗯。”戴寻芳不是很有精神的回答。
“怎么你姊回来,你没有想像中的高兴?”原以为告诉她这好消息,她会高兴到跳起来呢,怎么反而见她有些心事重重?
和平伟暄相处太久会令她愈来愈阴阳怪气吗?老觉得最近的她有些怪,怎么个怪法?大概是不同以往吧!
“我有什么好高兴?”
“她回来的话你就可以功成身退啦。”怎么那么聪明的戴寻芳,连这道理都想不通!“你不是因为你姊姊不顾手足之情的和情郎私奔,才累得你得和平伟暄牵扯不清?现在她回来,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啦。”
“事情只怕没那么单纯,如果她和周明先斩后奏的结婚了,我还是得和平伟暗耗下去。”她调高视线。“更何况,我爸爸和平伟暄的契约上卖的女儿叫戴寻芳而不是戴寻香。”女佣,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摆脱那称谓?
真是恼人啊!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她脑袋没她好,要动脑的事留给她自己想就好。反正她的精神与她同在。
“放心吧!我一定会致力让自己光荣的被轰出平家。”
“那你就加油吧!”
戴寻芳口中说得漂亮,可心中不免懊恼。说实在的,要对付平伟喧那家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风度好、抗压性高,要令他生气有时倒先气炸自己。不过,在整了他多次后,她渐渐的捉住了令他生气的要件了。
好象事情只要关于她,他都满会抓狂的,这是为什么啊?一些些的领悟在她胸口盘踞,她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微扬了起来。
平伟暄是在乎她的吗?
唔,对于这种花花公子,她还是不要太妄自揣测才好,免得届时落个自作多情那多难为情呐!而且他在乎她有怎样?她方才有病啊?竟然偷偷高兴了一下,真是无聊!
她和他是死对头,拒绝领受一切有关他的心情。
“我会加油的。”戴寻芳沉于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才开口。“不过,到时候我可能要你的帮忙。”
她的话对钟莉莉的威胁性可大了,她忙开口:“帮忙?别吧!我笨手笨脚的,参与你的复仇大计只会拖累你。”
“我早防着你这一点,所以你不会有机会拖累我的。”她笑眯眯的说,要好友放心。
“我……你……”
“别我啊你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戴寻芳想着心里的计划,嘴角微扬,视线落在方才阅览的杂志上。
不知道为什么,钟莉莉的头皮发麻,眼皮跳得厉害。
有事情要发生喽!
第9章
这几天平伟暄的心情转好,因为其兄终于回来。兄弟俩经过数个小时的长谈,平伟君坦然的接受集团总裁一职将由平伟暄接任一事。
天生我才必有用,当不成东宇总裁又不是世界末日。
获得兄长支持且谅解的平伟暄心情自然愉悦。昨天已正式和前任总裁进行交接。仪式结束后,便被平文宇逮个正着。
“我终于把这重担交到你手上了。”
平伟暄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你哥哥和洪家的婚事要延期了。他自己说要再晚些时候,看看和洪家小姐是不是真的合适。这件事倒合了我的意,我最近听到一些不利洪家丫头的传闻。”他看了一眼平伟暄。“我想两家婚事延一延也许是好事。”
平伟暄觉得自己不便多说什么,固然他知道洪丽蔷不适合木呐的大哥,可感情的事情还是让当事人去取决吧,毕竟娶的人又不是他。
“嗯。”他置身事外的不发一语。
平文宇看了一下平伟暄。“你和戴家小姐的事呢?”他只知道戴寻芳好象住到儿子的别墅了,至于后续,他最近实在太忙,因此没有多加注意。
“她……很好啊。”她很好,可他快被搞疯了。
要是父亲知道他中意的是什么样的女子,只怕早退了这门亲!
唉!想来也真悲哀。现在的他意气风发正是得意时,除了摆不平戴寻芳外,他在企业界呼风唤雨,却摆不平一个小小的娘子军。
“很好,那就赶快把婚事办一办吧。咱们家也许久没办喜事了。”他家老大做什么事都拖拖拉拉,要他娶妻只怕也比别人慢半拍,因此,他还是把抱孙子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会比较稳当。
当初小儿子迟迟不肯娶的原因,是因为没他看得上眼的女子,如今有女孩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以他行事作风干脆俐落的性子,想必平家快办喜事了。
父亲的话听在平伟暄耳中还真是百味杂陈呐!
赶快把婚事办一办?知易行难哟!依照目前这种状况,她仍以摆脱他为努力的目标,他根本不可能让她乖乖上礼堂。
因为是真心喜欢戴寻芳,因此不希望她对这桩婚事有丝毫的勉强,所以他发挥了极大的耐心,等她点头共度下半辈子。可他发现这小妮子异常的顽强!
她抗拒他还真抗拒得不遗余力!总之她的“步数”多得令他眼花撩乱。
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从一些小事上他可以窥知她是不讨厌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表现对他的在乎。但她就是倔强的把这些真实感觉抹去,试图建立‘男人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女权意识的任性。
晤,在面对她的时候,他好像从来都是采放任的态度。因为他的放任,她便有恃无恐的飞上了天?若真是如此,是他不好,不小心把她宠过了头。
有些事情他是不是得稍稍的使个手段,强势些呢?
父亲的话提醒了他一些事,因此当天晚上他就约了戴运谋见面。而他,正巧也有事要找他谈。
两人甫见面的沉默是由戴运谋打破。“平先生……有件事情我想必须和你说清楚。”因为还不完全确定女儿是不是能攀上这门亲,因此他仍称平伟暄为“平先生”。
“世伯请说。”
“实际上现在在你家的女孩,并不是你当初选定的新娘,目前在我家的那位才是。”戴运谋知道当初平伟暄所选的人是戴寻芳,可他担心戴寻芳惹事,也不易说服,因而硬是想换成戴寻香。没想到后来戴寻香私奔了,还是得由戴寻芳上阵。
如今好不容易戴寻香给找回来,可以把戴寻芳给换回来。那丫头一日待在平家,他一日不放心,担心她不知道哪天要被轰出来。
平妹暄淡淡一笑:“我确定我当初选的人是目前待在我家的那位。”
“呢,寻芳性子顽劣,鬼灵精怪,恐怕比较不适合平家那样的大户人家。而寻香可不同了,她……”
平伟暄没兴趣听他自以为是的说法,打断他的话,很直接的道:“我要娶戴寻芳。”他心里谁清楚得很,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什么样的女人才适合他。
“啊?”
他很肯定的说:“我觉得她适合我。”
“你……不考虑一下?”他还没有被戴寻芳整过吗?否则怎么还心脏够强的肯要她?
怎么有这样的父亲?平妹暄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指定戴寻芳,后来变成戴寻香一事,不会是戴运谋故意“老眼昏花”的吧?
“没必要。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些事宜。”
“寻芳……她知道吗?”那丫头被平伟暄驯服了吗?
“不知道。”
“啊?!”戴运谋的嘴巴大得可以塞鸡蛋。“她不知道?那样你还……还敢娶?”老天!平伟暄是没有摸清女儿的性子吗?他是打算在婚礼的时候演出落跑新娘的戏码吗?
“你反对?”
“我是不反对,可是……”其实如果平伟暄坚持娶寻芳的话,那他也不反对,反正他是只要攀上东宇这门亲就好了。
“既然你不反对,那一切好办。”
今天精明的老管家不在,又碰巧有几佣人是在今天休假,整栋别墅只剩一个打扫的和掌厨的厨子。
呵……天助我也!戴寻芳笑眯了眼。
好个黄道吉日,没错!就是今天!
今天平伟暄出门前就告诉厨子,今天要请大既十个左右的公司主管到家里用晚餐,大约七点,要他准备一些特别的。
一得知这消息,戴寻芳笑得更高兴了。她想她酝酿了好些时候的花招可以使得上了,保证这回绝对可以气到平伟暄头发直竖,一举将她轰出平家!
在愉悦的心情下,她打电话给钟莉莉,表示终于用得上她了。虽然她到这里来只是跑龙套似的当个“钟点女佣”罢了。
今天她要以什么方式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平伟暄卸下他那张八风吹不动的冷面具,摇身一变变成喷火龙呢?
人体大餐,就是那种由一个平躺在餐桌上的裸身美女身上取食的方式。
其实这种人体大餐卖的只是一种新鲜噱头,以及客人将食物渐渐取走,看得也就愈多的刺激感罢了。
上一回她在杂志上看到时就备觉有趣,认是一个绝佳的反叛点子。
不过,她可不愿全程躺在那里让人吃到饱,当个饭后甜点出现一下,大概就足以叫平伟暄火冒三丈、七孔冒烟了。
当她和厨子商量,饭后甜点可以以人体大餐的方式呈现,他还直夸她有创意,只是临时找不到人体模特儿。她自然一马当先的毛遂自荐了。不过,惟一的条件是在她身上摆东西时,得由钟莉莉来。她可不想被人毛手毛脚的。
哼!平伟暄,你要特别的是吧?这道人体大餐够特别吧?
一切准备就绪。六点半左右就有车子陆续开进来。等客人全到齐,七点准时开桌……
“不必客气,尽量用。”平伟暄一句话后,晚宴开始了。
一连十余道的佳肴令客人吃得尽兴,鲍鱼、龙暇……人间美食尽数列人。大伙一致觉得,平伟暄家的厨子比起外头饭店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约莫一个钟头后,在最后一道菜撤走后,以往这个时候佣人会来换掉上层沾上油渍的桌巾。可今天佣人是把整张桌子拉到另一侧。
相对而坐的众人之间少了桌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奇怪!但大伙儿都以为是平伟喧想给人一个什么不同的惊喜,纷纷期待着,不知道他自己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厨子这回又玩了什么花样?
算了!他请的这厨子一向喜欢玩花招,而他花样又常能赢得满堂彩,他就姑且期待着吧!
过了一会儿原本通明的灯光暗了,约莫同时有一名戴着口罩,神情有些慌张的女佣把一部加长型特大餐车推了进来,补了方才桌子的空缺。由于餐车两旁安置着一些小灯,大伙儿可以在浪漫气氛中取食。
平伟暄看了那女佣一眼,本想问些什么。可是她的眼一触及他的,他还没开口,她立即像惊弓之鸟一般的逃开。一面逃还一面隔着口罩含糊的说:“不干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平伟暄皱着眉。
“哇!人体大餐呐!”大伙都倍感新鲜的看着裸女上琳琅满目的甜点和置在下方的饮料。
真有趣!这人体上的餐点摆饰可花费了相当心思,让人在取食之余,还能享受到视觉上的刺激。
瞧瞧她胸部上此刻正装饰着的两球冰淇淋,等数分钟后那冰溶化了,才叫眼睛吃冰淇淋呢!而她两腿间的重要部位覆上了一层绿叶,上头以鲜奶油挤花,让取用者脸红心跳。
毕竟是男人嘛,在女性的曼妙曲线诱惑下,不免心跳加快的想品尝放在其上的食物吃起来和平常时候有何不同?又……实在太可惜了!这裸女的头是转向总裁那一方,又光线不够,要不然一面取食一面看着美女,想必更有一番味道。
“总裁,可以用了吗?”大伙一阵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怎么总裁一看到人体大餐就开始发呆?呵!毕竟也是正常男人嘛!
平伟暄的思绪被部属拉回了现实。
“你们用吧。”他端起放在前方的咖啡嚷了一口。
看着部属们用得尽兴,平烯暄扬起了嘴角。甜点放在女性曼妙身体上的效果果然就是不同,连那一向不好甜食的糖尿病部属都饼干一块接一块,“卖命”的赏脸。
“嘻……好痒!”
在一阵枪食后,平伟暄突然听到这句话。
这声音……不会吧?!
他低下头去仔细看了一眼模特儿,注意到她正向他抛着媚眼,他嘴中的咖啡喷了出去。
这张脸很熟悉!
“这么快就忘了我啦?”戴寻芳对着他又是一记媚笑。“我忘了,每一次我看到你时都穿着衣服,这回剥光了,也怪不得你认不出来。”谁说她没穿的,只是以肉色泳装装裸罢了。
“你……你……”平伟暄觉得他快吐血了!约莫同时他也想起才推餐车进来的人是谁,不就是她的好友钟莉莉?
看着她胸前那两球冰淇淋快化到底,以及搁在私处上隔一层叶子快被挖完的鲜奶油……“全部给我住手!”他额上的青筋暴起。
这小妮子上次内衣外穿还不够,这回索性来个全裸的人体大餐!她疯了吗?还是她是天生暴露狂!
他那么一吼,意犹未尽的部属们全停下手边的动作。有的是饼干咬了一口后又放回去,有的茶喝到一半便被吓得呛到眼冒金星……
平伟暄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想杀人的情绪。“今天的聚餐到此为止,不送。”他打算关起门来打“狗”。
看到上司抓狂的样子,部属们虽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也没人敢问明,一个比一个逃得快,顷刻间,餐厅就只剩下戴寻芳和平伟暄。
“人都跑光了,真无聊!”戴寻芳叹了口气说。
平伟暄不发一语的瞪视着她。
“干啥这样看我?”她横了他一眼,见他结了层霜的脸又有些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我……这人体大餐的点子你不觉得很新颖吗?”
他没有说话。
“你的一群部属不就吃得眉开眼笑,直呼过瘾?”
“就因为他们吃得太过病,导致我什么也没吃到,十分不公平。”他的语调冰冷而平板,完全表现出怒气。
“谁叫你手脚太慢!”四肢长得比人家长还会抢输,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因此,我适合独自吃人体大餐。”
什么意思?在戴寻芳还没会意过来时她突然被拉了起来,像麻布袋一样的甩扛上肩。
“喂!你要于什么?”她开始四肢全动的挣扎。“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我叫人咬!”见他扛着自己往楼上走,而自己的花拳绣腿好像又对他起不了作用,于是她开始大叫,“救命呐!你
这丧心病狂的沙文猪、变态、臭男人……”她把自己知道的骂人字眼全丢出口。
一副盛气凌人的她,心中却担心,他究竟要把她带去哪里?
这是平伟暄的地盘,听到戴寻芳喊救命,此刻将她扛在肩上的人又是自家主子,自然不会有人多管闲事。于是,冲出来的就只有钟莉莉。
“把寻芳放……”钟莉莉是很有道义的冲出来,可当她触及平伟暄那双几乎要杀人的眼时,她的话全回去。“你……你带走吧。”
戴寻芳不可置信的瞪了她一眼。“算你狠!你就开始祈祷我脱不了身,要不然我第一个找你算帐!”
“我……”钟莉莉也想追上去,但平伟暄真的是她的克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怕他。而且她又想,他不会对戴寻芳怎么样的,他似乎很喜欢她。因此,她不必担心她的安危。
这么一想,她理所当然的转身就走。
平伟暄把戴寻芳扛回房里后直往浴室走,将莲蓬头的水量开到最大冲洗她身子。
“你疯了!”戴寻芳想跑又被捉回来。
“我告诉过你,我要独自一人享用人体大餐不是吗?”他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他的纵容真的宠坏了她。她明知道他对她无法不在乎,却利用他的在乎一次次作着测试。
什么时候他对女人的在乎也成了弱点似的拿来攻自己了?
“那游戏结束了,”戴寻芳看着他转为黯沉的眸子,不安的津润喉:“我……我不想玩了。”
“你的游戏结束了,我的才要开始。”
“你开始是你的事。”
“游戏规则是我订的,参与的人也是我选的。”他冷笑。“你有本事让我挑中,就没有不玩的理由。”
感觉到平伟暄不同以往的冷沉,她知道她真的惹火他了。
“自大狂!”她推着他,欲增加彼此的距离。
但平伟暄仗着身高的优势将她环抱得更紧,接着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落了下来。
热吻一向是挑动云雨的开始。平伟暄灵巧的手上戴寻芳穿着泳装的曼妙身子上游移,伴随着水声的挑情动作令她的心沸腾起来……
这夜的人体飨宴很特别!
一室的春雨浓情。
“你骗我!”戴寻芳因为方才平伟暄进人她体内时的撕裂痛楚和初经人事的落红,终于知道他上一口她被迷昏后发生的事根本就是骗她!
“什么啊?”他难得装傻。
“上一次你说我被迷昏后……那个……”
“我上一次可什么都没多说。”他笑看着她。“我有说我们做爱了吗?”
这男人脸皮有够厚!这种字眼讲得那么顺。
“你……”她气红了脸。他上一次的确没这么说,可他那坏坏的笑容和暧昧的语气,真的会误导人家。
“我也许不够君子,可乘人之危的事还不至于会去做。”他又是一笑,“更何况和我欢爱过,你不会没有记忆的。”
他的话令她想到方才他惊心动魄、撼人心弦的抚触,挑动情欲的高超巧。在不知不觉中她脸红了。
“不要脸!”
在她垂头之际,平伟暄从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她。“你最迫切想要的东西。”
戴寻芳低头一看,是契约书。
看到那张纸,她的心跳加速了。“你……什么意思?”因欢爱而红润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也在不知不觉中微颤。
“你在这里排命的搞怪,惹我生气,不就是想要我在一气之下把它撕毁,把你轰出这里吗?”他看着她突然惨白的脸色。“现在你如愿了。”
“为什么?”她看着他。
“因为你让我饱食了一顿人体大餐。”他残忍的说。“这张契约书是我给你的回馈。随便你怎么处置,当然,这也意味着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你……”戴寻芳没想到平伟暄说变就变。他竟然可以在半个小时前满口爱语的和一个女人欢爱,半个小时后翻脸不认人。
男人的可怕她终于见识到了!
她发觉她的心好沉、好痛,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乎他的?
拿到契约书使自己能够离开他,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吗?如今她如愿啦!为什么连一丝丝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她之前真的是如自己认为的那样,不喜欢平伟暄吗?抑或那只是她不愿承认,终于有个男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占住她心房的借口?
那么来,她是喜欢他的!
天!为什么她到现在才愿意承认这样的心情?
看着平伟暄,她想把‘喜欢你’三个字说出口,但由于倔强的性子使然,她没法子做到。
平烤暄起身穿好衣服。“恭喜你重获自由了!”他向她挥挥手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沮丧的戴寻芳。
出了房门后,他脑海中一直出现戴寻那张受伤的脸……
他会不会做得太过份了?
嗯,不能心软!他屡屡被她整得火冒三丈,怎能不扳回一城,偶尔让她吃吃苦头也好,更何况让她吃苦头后,他也会补偿她嘛!
至于怎么个补偿法?那是……
秘密!
第10章
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戴寻芳难得起了个早。其实说早也不早了,都已经快十点。她想到学校上堂下午的课,虽然之前沦落为女佣时,已跷了一阵子的课。
打理好一切后她下了楼,很讶异的,她看到一向比她能睡的姐姐竟然已经在楼下吃早餐。
打从戴寻芳搬回家来到今天,第一次两个姐妹打照面。
“早。”戴寻香盯着戴寻芳看。“昨天没睡好?否则怎么有黑眼圈!”
“还好。”她已经三天没睡好了!打从那天离开平伟暄家她就失眠。该死的臭男人,让她伤心也就算了,现在他罪状多了一条--害她毁容!“你很忙?否则干啥那么早起来?”太反常了。
“忙一些事。”戴寻香也不把话说清楚,而戴寻芳对她的事也兴致缺缺。“对了,我听爸妈说了一些我不在时候发生的事,真是难为你了。”
“谁叫我和你是双胞胎。”现在说难为不难为都太迟了,反正她是卯上了平伟暄,且被吃死了就是!谁叫她连自己的一颗心都管不好,偷偷被人偷走了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她能怪谁啊?!
“别说得那么委屈嘛,现在我回来了。原本我该承担的就让我自己承担了。”她站了起来。“你慢用。”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戴寻芳起疑的看了她一眼。
在戴寻香出去之前,她回头对妹妹说:“平伟暄是个不错的男人喔。”
“你见过他?”戴寻芳忽然警觉了起来。
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的!纵使是亲姐妹也一样。
“昨天才见面。”戴寻香对着她一笑。“他是那种第一眼就能给人家好印象的人,和他约会是一件很享受的事。”说着,她向她挥了挥手,“平家的司机可能在外头等我了,拜。”
平家的司机?戴寻芳一怔。她没有听错吧?!她不信邪的想到外头看个究竟,正好目送车子离去。
真的是平伟暄家的车呢!
姐姐可以大方的让平伟暄家的司机接送,这表示着什么?
接下来的答案她不愿多想,匆匆忙忙的啃完了一片吐司后就出门。上完课后,才步出校门她就看到钟莉莉。
“叛徒!”戴寻芳连正眼都不想看她的把脸别到一边。
“喂,就算是叛徒,好歹是你忠心的‘报马仔’。”看戴寻芳仍不理她,钟莉莉接着:“请你吃一顿饭表达我的歉意。”
“不屑。”
“外加一趟日本赏樱之旅。”
戴寻芳总算看向她。“全程都是五星级饭店、一流的饮食。”她对不起她在先,不乘机拗她一顿更待何时?
钟莉莉垮着脸,“太狠了吧?”她会心疼的。
“不要拉倒。”戴寻芳鼻孔朝天。哼!惹到她能以钱摆平,她已经算仁慈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眼见她就要迈开步伐离去,钟莉莉连忙拉住她的手。“好嘛、好嘛!一切依你所说的。”她这回失血失多了!
哎!没道义是会造成严重贫血的后果的。
看着她哭丧着脸,戴寻芳笑逐颜开。“喂,你方才你是我最忠心的‘报马仔’这怎么说?”她又有什么消息要告诉她了。
对哦!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忘了?!“我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听你家要办喜事了。”她最近和李明走得近,因此消息快一步。
“办喜事?”戴寻芳哺哺自语的重复。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吗?没有人告诉你?”
戴寻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谁办喜事?”她家可能有喜事的就她和姐姐而已,她不可能,那么是……姐姐要?
看她早上精神抖擞的样子。有喜事,是有可能。只是……
爸爸和妈妈答应她和周明的事了吗?
“好像是平戴两家的喜事。”钟莉莉看着她,“我以为是你和平伟暄要办喜事,你又被蒙在鼓里了呢!”看戴寻芳脸色不大对,钟莉莉的话愈说愈小声。“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原来是你姐姐和
平伟喧啊。”
戴寻芳一直沉默着。
怪不得!怪不得早上姐姐会说那样的话,出入有平家的司机接送。原来她即将成为平伟暄的新娘了。
“你不是不喜欢平伟暄?这么一来不是正好,他和你姐姐结婚后,你就否极泰来啦!那你就……”
戴寻芳忽地神情激动的吼了好友。“别再说了,行不行?”
钟莉莉吓了一跳的立刻住嘴。心想,她又说错什么话啦?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有点糟,先回去了。”说着她快步的往前走,把一脸莫名的钟莉莉甩在后头。
奇怪!明明是她自己不喜欢平伟暄嘛!现在他要和她姐姐结婚她该放鞭炮庆祝,怎么反而垮着一张脸,仿佛情人被抢了一般?
情人被抢?!这句话给了她灵感。一向迟钝的钟莉莉仿佛一变聪明,想通了什么一样。
莫非她喜欢上平伟暄,只是她不愿承认而已?
啧,以她好面子的个性,这种事的确有可能发生。就说嘛!像平伟暄那样万中选一的人选,戴寻芳和他处在一块怎么会没有感觉,原来是爱在心里死不承认。
这么说来,如果平伟暄真的娶了戴寻香,那她不伤心死才怪,怎么办呢?现在该怎么办?
哎!算了吧。像她这种脑袋里装豆腐渣的低等动物,脑袋转了几百圈还不如人家寻芳转一圈,她若真的是喜欢平伟暄的话,她自己会去争取的。
帮她想法子还不如祝福她!
戴寻芳会主动找上平伟暄,这对平伟暄而言是一件十分不寻常的事。
平伟暄下班回到家,老管家就告诉他。戴寻芳在书房等他。其实,老管家算是别墅里第一个知道戴寻芳可能是未来女主人的人,否则依她作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早就被解雇了。
“她似乎心情不太好。”在平伟暄上楼时,老管家提醒他。
“我知道了……”推开书房的门,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戴寻芳。
“稀客呢。”他注意到她有些憔悴的样子。来到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突然来找我,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她的手扭着裙子,真正该说明来意时,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那么不干脆?不太像你。”
戴寻芳深吸了口气,“我姐姐回来了,你们……见过了?”
“见过。这几天天天见面。”他和戴寻香见面时还有她的妈妈在场,见面的理由绝对不是像她所想象的那样。
他们正暗自进行着婚事事宜。大伙儿忙得不可开交,为的就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有个既体面又隆重的婚礼。
至于婚礼的主角嘛,自然是平伟暄和……戴寻芳。
事情事先不让她知道的原因是怕她拿乔,且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感情,正好利用一下他和戴寻香走近的误会,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不可否认的,这样有些类似整人的方法,是他对她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反击。他爱她爱得那么辛苦,她轻轻松松的让他的心随着她乱了序,到头来还不肯承认喜欢他。
太不公平了!
为了平衡这样的心情,他使了些小手段,给戴寻芳一些些“震撼教育”。首先,他把当女佣的契约书还给她,表示自己对她已经没兴趣了。且他还契约书的时间又正好是戴寻香出现的敏感时候。接着,他请戴寻香说一些话,让她以为自己和戴寻香十分要好,借此更令戴寻芳以为他喜欢上其姐了。
最后一招,他要最近和钟莉莉电话热线的李明代传一些事。以钟莉莉和戴寻芳的要好程度,她一定会告诉她。
经由上述的事情一联想,是戴寻芳面对自己心情的时候了。
戴寻芳一直是个很有勇气的女人,一旦她清楚自己的感情,她会为自己争取,而不是选择沉默。
“你觉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温柔。”他注意到他答话时,她眼中一掠而逝的黯然。
“你喜欢她吗?”
“温柔的女孩很难叫人讨厌吧?”他看着她,忍着想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你不是也曾经对我说过,你姐姐比你更适合我吗?”
“我……”她看着他,“我也记得你说过,你只对我有兴趣。”
“那又如何?”
沉默了好久,戴寻才开口。“我也许……也许不够温柔、不够适合当你的新娘,可是……我……我……”她的脸红了。
“你怎么样?”他凝视着她,不愿错过她此时的任何表情。
他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她亲口承认她喜欢他。若是他在此时心软,那他之前的布局就白搭了。
“我却是比谁都喜欢你。”鼓足了勇气,她终于把话出口。第一次对人说这种话,戴寻芳难为情到下巴几乎贴在胸口。
“你低着头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逗着她。
她对他的心情,他终于等到她亲口对他说了。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她急忙的说,一抬起头却看到平伟暄满脸阳光似的笑容。“你……”
“你的真心我收到了!”他用手点了下她娇俏的鼻尖。“我爱你,宝贝!”他待她的心情真的就像待稀世珍宝一样的小心呵护。
“你爱我?”她不相信!
“怀疑?”他好笑的看着她,试图将她拥入怀中。
“你爱我却要和我姐姐结婚?”在这层疙瘩下,她没法子尽情倘佯在他怀里。
平伟暄笑得很顽皮。“我要和她结婚?没有啊!这么大的一件事为什么我这当事人不知道?”
“明明就有!”
平伟暄看着她,将脸凑近,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喂!我还想再吃一次人体大餐。”他笑得很坏。
戴寻芳红了脸,没勇气对上他使坏的笑脸。“你……你还没把事情说清楚。”
“我饿了,吃饭皇帝大!”他的口封住她欲言又止的唇,大掌在她丰盈的胸前邪恣的游玩……
事情自然是要说清楚的,就算他不说,她后来也会知道。既是如此,那就不必急在一时了。
一辈子的时间够他解释吧?现在……
他饿了!人体大餐伺候!
一家颇负盛名的婚纱店。
一套一套的婚纱,放眼所见的礼服真的多到令人眼花撩乱。在戴寻芳还在试婚纱时,早选定西装的平伟暄就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欣赏起未来妻子穿新娘礼服的模样。
一身白纱的戴寻芳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然后又到平伟暄面前转了一圈。
“试了好多套了,不知道哪一套才好看。”
“穿在你身上都好看。”两个人的时候,他倒不吝啬给她赞美。
本来嘛,人只要长得美、身材好,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
戴高帽人人爱,尤其是情人戴的,那感觉格外不同!戴寻芳听在耳中,甜在心坎里,她得意一笑,“花花公子,我是你这句话的第几个受惠者?”
“放心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除非你想多嫁我几回。”陪女孩子到婚纱店挑礼服,对他而言可是创举呢!
戴寻芳促狭的一皱鼻子,“我是很想多嫁几回呀,可是先决条件是新郎不同人。”
平伟暄不怒反笑,“咱们俩一个是如来佛,一个是孙悟空。无论孙悟空如何厉害,总翻不出如来佛的掌心。更何况,你以为每个男人都有很强的心脏,禁得起你三不五时的惊吓啊?”
“这么说你的心脏异于常人喽?”
“正是。
“那你那办事能力一流的左右手李明的心脏一定也异于常人。”
“他?”
戴寻芳可是还有气呢!“他敢下我安眠药,那表示他心脏强于你!”
还在记恨上一回被下药的事?平伟暄失笑。“他不是心脏强,他只是奉命行事了。”没他这主子下令,任那小子胆子再大,也不敢下药。
虽是如此,她仍有些不平衡。她这人别的本事没有,记‘老鼠冤’可是不含糊的,不但记,而且会自动累积仇恨。
戴寻芳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昨天不是告诉我,李明和莉莉他们也要一块过来试礼服吗?”他们若不出现,她今天就没人可整了。
那多无趣!
“你方才换衣服时,李明来了电话。他今天可能要迟到了,索性改天他和莉莉再来试。”
“那他们……他们不出现啦?”她有些紧张的问。
“怎么?他们不来你很失望?”他的小寻芳今天有些怪呢!似乎三句话不离李明,他们俩平时没啥交集啊!
“没有啊。”
“你太在意一个男人我会不高兴的。”就连他自己的左右手也不可以。对一个女人有那么强的独占欲,也是在遇到她后才有的事。
“吃醋喽!”真好玩!原以为男人吃醋是一件很怪的事,没想到还乱可爱的哩。她拍拍他的脸,“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想,最近李明和莉莉走得近,他一出现,我自然可以看到莉莉了。”
她佯装生气的样子。“莉莉那家伙,有了情人就不要朋友,现在要约她可得从速呢,有够见色忘友!”
“放心吧,待会儿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看戴寻芳讶异的样子,他说:“我约了他们一起喝咖啡。”
“真的?!”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戴寻芳笑开了。
李明这家伙,她还真的无法不恨得牙痒痒的。她第一次误服那加了安眠药的水就是从他手中接过来的!
一向都只有她整人的份,啥时候轮到她被欺负了?
真是太好啦!原以为今天又整不到李明,没想到……呵,看来他是在劫难逃了。
出了婚纱店,两人来到和李明约好的咖啡厅。当他们入座时,李明他们仍未到。
“我到洗手间一下,帮我点个曼特宁。”说着平伟暄就起身离开。待他再回来时李明他们正巧推门走了进来。由于天气热,他们俩一进来,看到桌上服务生端放的冰开水,立即大口的喝了起来。
“呼!大热天的,喝个冰开水真舒服。”李明说。这种闹区地段停车还真不好停,光是找个停车位就花了近半个钟头!非但如此,由于车子停得远,在大热天下,还得走个十来分钟才到这里。
戴寻芳看着他见底的杯子,嘴角扬起了复仇成功的弧度。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啦,只是在平伟暄上洗手间时,将服务生送来的四杯冰水中的其中一杯加了料。她原本想,如果莉莉很不幸的端起那加料的水要喝的话,那她再想法子阻止好了。没想到……
嘿!今天适合整人哩!
李明正好选在那加料的开水前坐了下来,然后又很阿莎力的把那水喝个精光!
“冰开水喝大多或太猛容易肚子不舒服,小心些。”戴寻芳像是暗示些什么的说。
“放心吧,我身子没那么虚。”怎么老觉得戴寻芳的笑容有些怪?李明一向十分敏感。算了!是他太多疑了吧。
“那才糟!身子太好一遇上毛病,可是容易一病不起的。”
看来寻芳似乎不太喜欢李明呢。钟莉莉忙结束他们愈来愈辛辣的话题,“对……对了!方才你们去选礼服选得如何?”
提到开心事,她甜甜的一笑,“选好啦!那件礼服挺适合我的喔。”最重要的是平伟暄说她穿什么都好看。
“寻芳会是最美丽的新娘。”钟莉莉说。
李明看着她,“我相信。如果她那天安安份份的当个新娘的话。”戴寻芳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她那可怕的顽劣性子真叫人不敢领教。
普天之下大概只有平伟暄受得了这鬼灵精。
这男人,她跟他犯冲啊?!戴寻芳更加肯定方才自己在他水中加泻药是对的。她甚至后悔方才没有多放一些。
像他这种男人该让他尝尝整天抱着马桶的感觉。
“我再怎么不安份,受苦的也不会是你啊。”戴寻芳皮笑肉不笑的:“喔!不,你那天可是伴郎之一呢!我是不是也该针对你说些什么?”她注意到李明微微的变了脸色。
呵!有在怕就好?
不过比他脸色变得更快的是钟莉莉。
瞧瞧她那脸担心的样子!哎……才交往一小段时间而已,莉莉一颗心全向着人家了。不过,这少了条筋的家伙,这回倒有点眼光。
李明是不讨她欢心,可平心而论,他是个不错的人。长得不差,脑筋不错,又是东宇高层……反正是莉莉那傻大姐捞到了。
彼此又聊了好一会儿这才分手。在走向泊车的地方时,平伟暄注意到嘴角一直高扬的戴寻芳。
“你心情很好?”
“棒透了。”
“为什么?”他未来的小妻子有颗古怪的脑袋,有时候她在想什么,他真的不知道。而他不问的话,她也常常安于独乐乐的世界。
戴寻芳卖关子的说:“你觉得,就你对我的认识,我在什么情况下会心情好?”她笑咪咪的问。一想到李明方才的毒舌,以及即将面临的惩罚,她的笑颜更加开怀了。
李明自这回后,总该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整人成功。”直觉的反应。
“宾果!亲爱的,你猜对了。”她拉开车门上了车。在平伟暄也上了车后,在他脸上香了一个。
“你是说……”平伟暄隐约猜到谁倒大霉了。
戴寻芳侧着头、嘟着嘴,“我想他现在大概正霸占男厕的茅坑了吧?!”
可怜的李明!他老改不了那看不惯“女人不像女人”的八股性子。娶寻芳的人是自己又不是他,他没事干啥强出头?!
瞧,现世报了吧!
想一想也够恐怖,两个月后他就要娶这样的“整人专家”过门,他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啊?
算了!就想是月老故意整他好了。
缘订三生,他认栽了。
尾声
两个月后
终于,在忙翻了一群人之后,平戴两家的婚事可以如期举行。
许多来参加今天婚宴的人都是冲着戴寻芳来的。因为她在平家的奇怪整人法不小心被佣人传了出去,大伙儿皆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在差些没把平伟暄整挂了后,让他对她迷恋依然、钟情依旧!
“不是听新郎格以前很花心,交往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这回真的会为一个女人定下来吗?”宾客中有人这么说。
“可不是,为了一朵花放弃一座花园,我也不认为他会那么做。”
在一片平伟暄的花心讨论声中,有个不同的声音插了进来。
“请相信他会那么做。不!应该说,他不得不那么做。”
“什么意思?”他的话引起一群人的好奇。
“因为他不想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戴寻芳小整过,足足抱了两天马桶的李明。
那两天……真是人间炼狱啊!那个可怕的女人!
看大家不相信的样子,李明说了一些戴寻芳的整人事迹。
“这样令人头疼的女子有人敢娶?!”大伙儿一致发出疑问。
不过,他们也十分好奇--个性那么鬼灵精怪的新娘,她会不会在今天这个大日子里也来一段整人?
不过,且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今天的新郎棺仍是笑容满面,得意春风。
车队来到戴家迎娶时,离所谓的良辰吉时仍有段时间,于是平伟暄便先到戴寻芳房间去看她。
“你好美!”当他看见一身隆重礼服的戴寻芳,真是心神俱醉了。他拉起她的手就要亲吻,可……
不对啊!跟前这新娘是长得和戴寻芳一模一样没错,可是……
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哪儿有问题了?!
对!就是这双眼睛。跟前的美眸没有寻芳那股慧黠。
当初他看到相亲的照片时,不就是她那双眸子所吸引了吗?除去眼神的不同,她和戴寻香真的是几乎一模一样。
跟前这女子他确定不是戴寻芳!
“你不是寻芳。”他放下执在手中的柔荑。他这么一说,坐在他面前的新娘笑了。
“不是?亲爱的,你怎么连自己要娶的老婆都认不出来了?”
“你不是我要娶的人。”他十分肯定。
“为什么那么肯定?”戴寻香十分好奇他怎么认出她不是戴寻芳的?到目前为止,除了父母外,没有人能把她们两人分清楚。而且就是亲如双亲,都还有弄错过的纪录,为什么平伟暄却能准确的分出她们?
“你的眼神不是我所熟悉的。”
“你真的认得出我们呐。”戴寻香笑了。
“寻芳呢?”
老天!他开始头皮发麻。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她不会放他鸽子吧?就别人他知道对一定没有那个胆,可戴寻芳不同,她老做出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在隔壁房间。”
匆忙的来到隔壁,一推开门平伟暄迎向一张他所熟悉的笑脸。
“你真是吓死我了!”他走向她,在她脸上香了一个。“又整了我一回!”和他的小寻芳相处还真的要心脏够强。
“这才不是整你呢!”她整人可整得有理了。“若连我和别人都分辨不出来,那怎么当我老公啊?也许哪天连抱错人都不知道。”
平伟暄摇头苦笑。心想,这要命的鬼灵精!
“我说的不是吗?”
“是!你怎么说都是!”又乘机香了她一个。“那我这老公通过你的考验了没有?”
“初步通过了。”她笑咪咪的说。
“初步?”平伟暄颇有危机意识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当然还有后续陵。”她也亲了他一下,以娇腻的声音说:”你以为当我的老公那么容易啊?!”
她的话令平伟暄起了一身的“鸡母皮”……
看来他前途多患了!娶妻如此,他认了!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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