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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0-2 02:10:58 |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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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太阳西斜,在远处的山头映出迷人的晚霞,天地之间一片寂静,一群人在在旷野中走着,大约上百人。他们背着包袱,推着小车,老幼相搀,妇孺相携,个个步伐沉重,面带愁苦之色,如此美丽迷人的晚霞丝毫不能改变他们脸上的愁容。
  一场战乱使他们亲人离散,背井离乡,家里的少壮男人一多半都被抓了壮丁,在前线生死未卜,剩下的多数老弱妇孺又要远走他乡躲避战乱。
  途中劳累和疾病使得他们不堪忍受,已有很多老人在半路死去,他们只有在荒野埋葬了亲人,之后擦干眼泪继续赶路。
  忽然,后面马蹄声起,呼哨之声由远而近。难民们立刻紧张起来,神色不安地纷纷回头看去。
  须臾,几十匹马来到近前,马上的人衣着粗布衣衫,面色狰狞,手持大刀长枪,在难民的周围盘旋起来。难民们知道,土匪来了。他们不敢吭气,相偎在一起,惊恐地盯着四周。
  “这些人没什么油水,抢女人!”,一个领头满脸胡子的人喊声过后,土匪们纷纷下马,手里提着刀枪和绳子,见到年轻的女人就捆。
  难民们人数虽然多,但多数是老弱妇孺,少有的一些少壮男人怎敌的过这些凶恶的匪徒,不消多时便已被打翻在地。匪徒们似乎并不想害人性命,遇到反抗的男人和老弱,只用拳脚打翻,顶多用刀背砍上两下,遇到年轻的女人则用绳索五花大绑地捆起来,有的女人挣扎的利害,被四马倒攒蹄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一时间哭骂声一片。
  一顿饭的功夫,难民中的年轻女人都被捆了起来,一共二三十个。匪徒们将她们扔上马背,骑着马呼啸而去,留下难民们悲愤哀怨的哭喊。
  马匹飞快地跑着,马背上的女人无助地挣扎,马蹄声伴随着匪徒们笑声和女人们哭骂的声音,在夕阳下的旷野上空盘旋。
  “哈哈,这次收获不少呀”
  “可还是不够,咱们五十几个兄弟,得俩人用一个啦,大哥,是吧”
  “老规矩,兄弟们看中的,且愿意跟着兄弟们的可以送到老寨子当压寨夫人,不愿意的就干了后扔掉。哈哈,我挑了个最漂亮的”,被称作大哥的说道。
  这个大哥一脸横肉上满是胡须,生得魁梧高大,大嘴咧开嘿嘿地笑着。身前一个女人五花大绑地横躺在马背上,胡髯大汉的一双大手抚摸揉搓着女人的胸脯,女人的挣扎在他的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可直到现在还没有女人愿意跟咱们呐”
  “这样也好,多快活自在,弄个老婆多麻烦”
  “老婆也可以随时休了嘛,哈哈哈……”
  匪徒们正笑着,胡髯大汉的眼光被旁侧远处的一个人影吸引,“那有个人,过去看看”。
  一个人身着白衣,手中一把剑,头戴斗笠,面纱遮住了脸庞,黑色披风微微飘起,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急事。很快接近了迎面匪徒们飞奔的马匹。
  匪徒们骑着马围住白衣人兜圈,白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又送上门一个娘们,身材不错”,胡髯大汉盯着来人的胸前说道,“喂,那娘们儿,把你的面纱摘下来让大爷瞧瞧”。
  来人是个女子,衣衫虽然并不十分紧身,胸前起伏的峰峦仍然清晰可辨。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一群强盗。你过来摘吧”,声音娇脆悦耳,撩得胡髯大汉心里直痒痒。
  “好,大爷帮你摘下面纱”,胡髯大汉说罢把马上的女子扔向一边的手下,骑着马奔向白衣女子,俯身便抓,大汉举手间轻松利落,一见便知道身手不错。
  白衣女子身形微错,一只玉手伸出抓在大汉的手腕,肩头一缩,叫了声“下来!”
  大汉没料到白衣女子身手如此敏捷,反应不及,身体在马上一歪,差点被拽下来,仗者他精于马术,且身体魁梧,身手不错,才免于坠马。
  白衣女子一扯之下觉得大汉力量甚大,不但没有将大汉拉下马,身形反而随着马势一斜。白衣女子急忙撒手,手中剑“仓”地一声出鞘,银玲般悦耳的声音响起:“阁下这么好的身手却当了土匪,可惜”。
  胡髯大汉更是吃惊,他仗着自己武功非凡,想拿了女子先看看,如果长得好看便可以自己留下。土匪们虽然凶残,却也需要团结,他们有个规矩:谁拿的女人先归谁享用,不要了才能轮到别人。若是两人以上合力拿到的女人,几个人自己商量着解决,比如猜拳,掰手腕等等。
  胡髯大汉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好对付,自己一人是无法拿下了,便抄起挂在马上的长刀,向土匪们使了个眼色,随即催马迎向白衣女子,口中嚷道:“兄弟们小心了,抓活的,这娘们儿看样子不错,可不好对付”。
  土匪们一拥而上,马上有女人的都先把女人放在地上,四马倒攒捆好后也加入战团。
  白衣女子手中一口剑银光闪闪,身形矫健敏捷,众匪徒一时间不敢近身。只有胡髯大汉和另一个手持长枪,面色略黄,眉间带刀疤的人能与她过招。
  白衣女子越战越勇,忽地一剑砍向胡髯大汉坐下马腿,胡髯大汉一勒马,挥刀挡去,白衣女子的剑却转而上挑,刺向他的胸前,胡髯大汉一个俯身策马险险躲过,剑尖划破了他的背后的衣衫。
  “兄弟们,来真格的啦”,胡髯大汉知道如果再畏手畏脚,只想抓活的,自己的命怕是要搭进去了。
  匪徒们一下子散开,铁藜子,飞镖,各种暗器不断地飞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手中的剑在周身舞成片片银光,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有的暗器被挡了回去,但力量已将减弱,无法伤到匪徒。匪徒们在马上居高临下,少数暗器扔的不准也只打在地上。
  一阵暗器过后,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策马而上,白衣女子举剑相迎。正激斗间,一枚暗器背后袭来,白衣女子挥剑挡开,胡髯大汉趁机挥刀劈下,黄脸汉子的长枪也从侧面刺了过来。白衣女子身形微让,长枪从身前刺过,她伸手抓住长枪,侧身用剑顺开胡髯大汉的迎面一刀。那黄脸汉子双手一叫劲,枪身猛抖,白衣女子拿捏不住忙撒手后纵,与此同时身后又两支暗器飞来,白衣女子后退中躲闪不及,一支铁藜子打在后肩。
  “啊”,白衣女子一痛,身形略缓,黄脸汉子趁机一枪扫来,正中女子持剑手的玉腕,女子手中剑脱手落在地上。
  胡髯大汉不给她机会,催马上前便是一刀。白衣女子来不及拾剑,忙就地滚去,刚刚起身未等站稳,一个绳套飞过来套在她的身上。白衣女子双手忙去抓绳套,手还没等碰到绳子,只觉绳套一紧,身体被横拽着拖了出去。
  只见一个匪徒在马上拿着绳套的另一端,催马兜圈疾跑,白衣女子来不及起身,被绕着圈地拖了十几丈,头上的斗笠面纱落下,一头乌黑的秀发露了出来。
  拉着绳套的匪徒勒马停下,几个匪徒一扑而上,按住白衣女子,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扯下披风,拿着绳索狠狠地捆绑起来。
  白衣女子拼命地挣扎,怎奈她武功虽高出这些匪徒许多,但力气有限,又被几个人死死按住,无法施展拳脚,片刻间上身便被捆的结结实实,无法动弹,双手高吊在背后,双腿也被并拢在膝盖处捆住。
  两个匪徒将她拎起站住,胡髯大汉嘿嘿地笑着走近,“哈哈哈,小娘们可真厉害呀……”,胡髯大汉正说着突然停下,嘴还张着,却说不出话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衣女子的面庞。
  白衣女子头发有些凌乱,几缕乌丝垂在眼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美丽清澈,眼神中带着不屈和一丝惊恐,洁白的面庞没有一点瑕疵,小鼻头上几点微微汗珠,樱口微张,喘着气,挺着胸,双手被吊在后面,两肩的绳索陷入衣中,胸口微微起伏,更显挺拔诱人。
  太阳已经落山,山头的晚霞染红了苍茫的原野,大地一片宁静。晚霞映红了姑娘雪白美丽的面庞,无比的娇艳动人,姑娘娇柔的身躯在绳索的束缚下愈发柔弱无助,直让人怜惜。
  胡髯大汉呆呆地看了半晌,嘴角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
  “两位身手这样好,为何当了土匪”,白衣女子见胡髯大汉半天不说话,只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忍住肩头的疼痛,先开了口。
  胡髯大汉缓过神来,得意地说道:“我俩本是萧将军手下的先锋,打仗打得腻味了,这年头谁还为狗皇帝卖命。嘿嘿,当年我在西夏大军中横冲直撞,若入无人之境,杀得那帮鸟人哇哇乱叫……”
  胡髯大汉唾沫星子直飞,在这个美丽的姑娘面前炫耀着自己的英勇威猛,可能忘了刚才如果不是众人帮忙,他早被这姑娘送去见阎王了。
  “哦,怪不得,将军果然威猛过人,看两位这般身手,即使在这乱世也能讨个太平差事,却为何干这种掉脑袋的行当”,白衣女子知道自己成了俘虏,处境不妙,便恭维两句,再申明利害,想用攻心之策瓦解他。
  胡髯大汉哈哈大笑,二话不说,走到白衣女子面前,伸手在姑娘的胸口摩挲起来。白衣女子满脸羞怒,挣扎着扭动身体,却被死死扳住按下,对胸前这只游动的大手无能为力。
  “你……强盗,混蛋……”,姑娘怒骂和挣扎更刺激了胡髯大汉的神经,他来到姑娘的身后,拿过一条麻绳,在姑娘的胸前乳房上下捆了两道绳索,姑娘挺拔的乳房被绳索勒得凸了出来。余下的绳索在姑娘的腰间缠了两圈,在后腰打结系紧,又通过两腿之间用力地勒到腰前捆住。胡髯大汉的大手在通过姑娘两腿之间的时候在姑娘的胯下狠狠地抓了一把,姑娘身体一阵痉挛,“啊……强盗……恶棍……”
  绳索紧紧地勒在姑娘的私处,她的脸更红了,在晚霞的照映下愈发美艳。胡髯大汉淫邪地看着,伸手又在姑娘的胸前抓揉起来。
  “放开……你……放开”,姑娘除了怒骂,再无其他办法。胡髯大汉一边摸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小娘们儿的胸脯可真好哇”
  胡髯大汉摸了好长一阵,晚霞渐渐褪去,天色有些发暗。胡髯大汉又拿过一条长绳,系在姑娘腰间的绳索上,一刀挑断她腿上的绳索,随即拿着长绳的另一头骑上马,叫道:“兄弟们,今晚大家好好地快活快活吧,哈哈哈哈……”,说罢催马缓缓前行。其余人纷纷抓起地上的女子,都上了马,跟在胡髯大汉的后面。
  白衣女子象牲口一样被牵着踉跄前行,胯下的绳索不断地摩擦着她最隐秘的地方,一阵阵搔痒的快感传来,她羞愤屈辱、欲哭无泪的神情更加让人心动。
  月亮升了起来,白衣女子已经被牵着走了一个多时辰,胯下的绳索折磨了她整整一个多时辰,汗珠顺着美丽羞愤的脸庞不断地滴落。胡髯大汉时而回头看着,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禁不住哼起小曲来:“妹妹的奶子软又嫩,屁股白又圆……”。白衣女子又羞又恨,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碎他。
  来到一片树林边,胡髯大汉终于停了下来,“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白衣女子一下跪在地上,屁股挨着脚跟,两腿紧紧夹住,呼吸有些急促,嘴唇紧咬,尽量克制着下体的冲动。胡髯大汉从马上跳了下来,哈哈大笑,“刚才还英勇不屈女侠现在怎么给我跪下了,哈哈哈哈……”
  白衣女子没有看他,头扭向一边,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胡髯大汉更兴奋了,“小样真叫人可怜啊,还是个雏吧,我会好好对你的,等会儿让你快活得象神仙一样,哈哈……”,说着一招手,几个人过来按住白衣女子,胡髯大汉拿着一条绳索上前叉开白衣女子的两腿,把她的小腿蜷在大腿上捆住。
  胡髯大汉一摆手,“你们都快活去吧”,说完从身后抓住趴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的乳房把她扳了起来,大手在姑娘的胸前揉搓,亲吻着姑娘的脖颈,接着一只手扳住姑娘的头,轻咬舔拭她的耳朵。姑娘被他撩拨得体内燥热,欲火燃烧,就要把持不住。
  一堆篝火生了起来,围着篝火,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匪徒们已经干上了。
  黄脸汉子走了过来,“老魁,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说好谁拿的女人归谁,这女人是大家合力擒住的,怎么就你先尝呢”,黄脸汉子脸上带着微笑。别人都叫胡髯大汉“大哥”,只有黄脸汉子叫他“老魁”。
  胡髯大汉停止了动作,抬起头来,手仍然捏着姑娘丰满的乳房,沉着脸说道:“你说怎么办”。他对这个黄脸汉子还是十分尊敬的。
  “老规矩,我们这次猜拳吧”,黄脸汉子说道。
  “不行,咱们比力气”,胡髯大汉说。
  黄脸汉子摇头,“这不公平,你的力气大,谁都知道,猜拳更合情理。”
  “不行,你知道我笨,猜拳你占便宜”,胡髯大汉直摇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了起来,半天没争出个结果。白衣女子在胡髯大汉的怀中听得明白,插口道:“让我来选,这样公平”。两人一听对视了片刻,随即先后点头,他们知道他们是争不出来什么结果的。
  “小娘子,这个办法好哇,我已经先碰了你的身子,你刚才感觉很爽吧,我等会儿会让你更快活的”,胡髯大汉嘿嘿地说道,手又揉捏起姑娘的乳房。黄脸汉子则一声不响地看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环顾四周,她知道今晚已是在劫难逃,美丽的眼中有些悲楚。她尽力克制着胡髯大汉抚摸带来的阵阵冲动,半晌,用嘴努向一边,“他”。
  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顺着方向看去,“谁呀”
  “那边,最远的地方”,白衣女子说道。
  一个年轻的匪徒坐在远处,默默低着头,眼神中似乎有无限的孤独,对旁边匪徒群奸的场面浑然不觉,只顾低头用树枝在地上勾划着,虽然蓬头垢面,仍掩饰不住清秀俊朗之气。
  “他?小娘们儿,你可选错人了,这小子是个废物,他不能让你满足的”,胡髯大汉说道。
  “是啊,他来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他自己说是天阉”,黄脸汉子也附和。
  “就是他,除非你们反悔”,白衣女子口气坚定。她在被捆起站着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年轻的匪徒,只一眼,她便觉得这个人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的脸上没有那种凶残的气焰。如今其他匪徒都忙着奸淫女人的时候,这个年轻匪徒却默默地坐在一边,更让白衣女子感到他与众不同,她对这个年轻的匪徒此时有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
  离得近且暂时没有女人可奸的匪徒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纷纷转头看着。
  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呆视半晌,又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兄弟,有些悻悻。“你干嘛要跟我抢,这回咱俩都没捞着尝新鲜的”,胡髯大汉埋怨黄脸汉子。
  这匪徒虽然凶恶,却也讲究意气。
  “那小子不是天阉嘛,他不行的话就让你先来”,黄脸汉子知道争下去可能他俩都得不到好处,于是卖了个人情。
  “韩雷”,胡髯大汉没好气地吼道。
  年轻的匪徒一抬头,忙站起身跑了过来,“大哥,有什么事?”
  “这女人让你先干,你要不行就说一声”,胡髯大汉没有放弃希望,仍然握着白衣女子的乳房,希望这个韩雷推托,自己马上就可以尝鲜了。
  “我……我不行,我不是说过了嘛”,韩雷唯唯诺诺地说道。
  白衣女子见他推托,忙说道:“我就要你,你若是……我便要死掉”,白衣女子眼中说着便噙了泪水,洁白的面庞在火光下微微发红,不知是因为娇羞难紧、体内欲火燃烧,还是因为火光的映照。
  韩雷看着姑娘,她美丽的脸庞似花朵一样娇艳,眼中的泪水在火光的照映下闪着晶莹的光芒。韩雷一时没了主意。他知道,抢了大哥二哥的美食,自己可能要有麻烦了,可是眼前姑娘期待的眼神和绳索捆绑的娇躯又让他感到万分的怜惜,娇脆的声音直让他心房颤动,绝美的容貌更让他心动不已。
  “她说如果我不来她便要死掉,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韩雷给自己打气,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好……好吧”,韩雷怯懦地说着。
  胡髯大汉瞪了韩雷一眼,又揉捏了几下姑娘的乳房,恋恋不舍地拿开手。“接着”,胡髯大汉说着把白衣女子推向韩雷。韩雷忙俯身上前托住姑娘的身躯,手正好抓在她的乳房上。韩雷向触电似的身体一抖,随即把白衣女子仰面扶起,蹲在一边,臂膀托着她的后脑和脖颈。一股幽香飘入韩雷的鼻孔,韩雷又是一阵眩晕和激动,他望着姑娘娇美的容颜,一时痴住了。白衣女子看着韩雷,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韩雷来奸淫自己。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胡髯大汉叫道。
  韩雷一哆嗦,忙解开姑娘腰间的绳索,除下了折磨了她一个多时辰的胯下缧绁。韩雷颤抖的手慢慢解开姑娘的腰带,他感到怀中姑娘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这样太直接了,她应该是第一次,我应该温柔一些”,韩雷想着,俯身用嘴唇贴住了姑娘的小嘴亲吻起来,一只手抚摸着她柔软丰满的乳房,他也没想过姑娘是否会咬自己。两人嘴唇接触的一刹那,姑娘的身子一颤,身体抖得更剧烈了。
  随着韩雷的亲吻抚摸,白衣女子渐渐双颊飞红,呼吸急促,不自觉间断地轻声呻吟起来。“嗯……嗯……”
  韩雷退下她的裤子,用手在她的私处抚摸撩拨,那里已经有些湿润了。在韩雷的挑拨下,白衣女子反应越来越兴奋,身体轻轻扭动起来,蜜液越流越多。
  韩雷脱下自己的裤子,慢慢进入了姑娘的身体……
  白衣女子闭着眼睛,眼泪流了出来。
  韩雷感到有些内疚,便安慰道:“姑娘,要想开些。”
  白衣女子睁开眼睛看着韩雷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夫君,你要保护我”
  “我……”,韩雷语塞,他知道,自己无法保护这个姑娘。
  “小子,看来不是天阉,还蛮有经验的嘛”,胡髯大汉在一边没好气地说,“行了,不用再争了,这样下去浪费时间,该轮到我了”,胡髯大汉说罢推开韩雷,脱下裤子便强行进入,一顿粗暴的抽插,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郁火……
  胡髯大汉喘着粗气,一把扯开姑娘胸前的衣衫,姑娘丰满高竦的乳房展现在眼前,雪白的乳房,红嫩的乳头,在火光的照映下简直美的难以方物,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垂涎欲滴的。
  胡髯大汉把玩揉捏着她柔软丰满的乳房,“小娘子的奶子可真好啊”,随即对这对美妙的乳房又亲又咬,又揉又掐。白衣女子闭着眼睛,羞愤难当,好像忍受着巨大的悲痛。
  好一阵,胡髯大汉站了起来,瞪了韩雷一眼,喊道:“大家都来,不要磨磨蹭蹭的,五十多个兄弟呢”。
  匪徒们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份,恶狼般地纷纷扑了过来,陆续地在姑娘身上撒野,韩雷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心中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辰时,五十多个匪徒才都轮完,胡髯大汉夜间则在一边呼呼大睡。




  (2)

  韩雷上前扶起白衣女子,她娇艳的脸庞已经失去神采,脸上汗珠还没有干去,头无力地垂向一边。胸前洁白高竦的乳房上两点红嫩的乳头仍然娇艳欲滴。
  “姑娘……姑娘……”,韩雷轻声叫着。
  白衣女子睁眼看了韩雷一眼,美丽的眼睛有些失神,她把头扭向一边,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他。韩雷看着,心里痛楚异常。
  “行了,走吧”,胡髯大汉吼着,又瞪了韩雷一眼,走向一边的马匹。
  “大哥,这位姑娘被捆了六个多时辰,捆的这么紧,该给她松开活动一下了”,韩雷有些惴惴。
  胡髯大汉回头盯着韩雷,沉着脸说道:“你想放跑她吗?这娘们儿厉害的很,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住她,你现在给她松绑……哦,好吧,捆了这么长时间,该活动活动了”
  “不不,大哥,可以把她的身子捆在树上,把手臂解开,其实,我想……她现在这个样子,不会跑的,不会跑的”,韩雷知道,如果姑娘松绑后逃跑就麻烦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又没有了兵器,胡髯大汉可以追上后独自重新擒住她,那她就归胡髯大汉所有了。韩雷连说了两句“不会跑的”,意在提醒姑娘,这时候千万不可逃跑。
  “不用绑在树上了”,胡髯大汉走到姑娘面前嘿嘿笑着又揉捏姑娘的乳房半天,才扳过她的身子为她解开绑绳。
  “大哥,她说过要跟我,她现在是我的夫人了”,韩雷不仅是在提醒胡髯大汉,也是在提醒姑娘。
  “是吗?她说过吗?”,胡髯大汉解开绑绳后站在一边,盯着姑娘问道。
  白衣女子低着头,闭着眼睛,半天没动,韩雷紧张地看着她。
  “对,我说过,他是我的夫君”,白衣女子答道,想必已然明白其中关系。
  她用裤子的碎片遮住私处,双臂交叉在胸前,相互按摩着活血,头仍然低着,眼神发直。韩雷奸淫她的时候只把裤子退下来一点,因为那时她的小腿绑在大腿上。
  而其他人嫌碍事,早已把裤子扯烂,她现在已是衣不遮体。
  韩雷松了一口气,胡髯大汉瞪着眼睛盯了半天,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别磨磨蹭蹭,走吧”。
  众匪徒纷纷上马,韩雷脱下衣服给白衣女子披在身上,扶着她也上了马。韩雷发现姑娘被匪徒们奸淫了一夜,神情恍惚,小便已经失禁,心中痛楚异常。
  韩雷和姑娘两人一前一后骑在一匹马上,跟着众匪徒离去。留下了一地赤身裸体的女人。
  韩雷俯身从马鞍边的袋子里先拿了水袋递给白衣女子,“你吃点东西吗,我这里有干粮和水”。白衣女子一动不动,没有做声。
  韩雷叹了口气,“姑娘,你要想开些,别弄坏了身体,等有机会我便放你跑”
  韩雷见女子仍然不肯说话,便把水袋放回。
  韩雷在白衣女子身后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你现在是我老婆,其他人不会再碰你,但你千万不可逃跑,那样表明你不愿意做我老婆,他们若是再把你抓住,你就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白衣女子低着头默然不语,两人身体紧紧挨着,少女的幽香让韩雷心神荡漾,柔软的身体更让韩雷不能自持,小弟弟不觉已经翘起,硬硬地顶在姑娘的臀后。
  韩雷有些尴尬,但见姑娘没有丝毫的反应,便也欣然不动。
  胡髯大汉不时地看着韩雷和白衣女子,心中有气。
  胡髯大汉策马来到他们身边,喝道:“行了,把她捆起来,万一我们再有买卖的时候她跑了怎么办,说不定她答应做你老婆是骗你的,等她恢复气力就不好抓了”。胡髯大汉心中不爽,存心想折磨一下白衣女子。而且他还有一丝希望:万一白衣姑娘反抗把韩雷打在一边逃跑,他便可以追上后独自擒住她。
  “大哥……”
  “快点,要不我来动手”
  “好……我来”,韩雷拿了绳子,轻声说道:“姑娘,委屈你了”,说完顿了一下,拿掉披在白衣女子身上的衣服,便开始捆绑。白衣女子并不反抗,任凭韩雷在马上把自己捆起来。
  “捆紧点”,胡髯大汉吼道。
  白衣女子的身体随着绳索的捆绑拉紧而扭动,加上座下马匹的颠簸,她胸前丰满高竦的乳房和红嫩的乳头微微轻颤。
  胡髯大汉贪婪地看着,“哼哼,弄了这么厉害的老婆,你可要看好了,别等我们睡着或者不注意的时候她来下黑手,以后平时就捆着她,把腿也捆上”,胡髯大汉的确也有这样的顾忌。
  韩雷在马背上把姑娘的两条小腿蜷起捆在大腿上,而后搂着姑娘的腰,帮着她保持平衡。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里?”,一个匪徒喊道。
  “先逛逛,晚上回寨子,好几天没回去了,妈的,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当贼也没有个安稳的窝,不知道仗会不会打到这边来”,胡髯大汉骂咧咧地答道。
  韩雷为姑娘重新披上了衣服,跟着众匪徒不快不慢地跑着。
  韩雷见姑娘一声不吭,神情恍惚,知道她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怕她想不开,便轻声安慰道:“姑娘,你莫要伤心,我有机会放你跑的。你这样年轻漂亮,会有很多好小伙子喜欢你……这不是你的错,你仍然是个美丽可爱的好姑娘,多少英俊潇洒的公子哥见到你,都会想方设法把你娶了,和你白头到老……”
  韩雷一路上安慰着姑娘,直想哄她高兴,可是姑娘好像个木头,一声不响,韩雷却不厌其烦地说着,他见姑娘不吭声,便没话找话,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他本来也是个公子哥,结果十三岁的时候家庭败落,父母双亡,又遇上了连年的征战,活不下去了,只好做了土匪。他一顿胡扯,也不知道姑娘听没听进去,反正是自己越扯越高兴。
  “那边有人”,一个匪徒喊道。
  “过去看看”,胡髯大汉一声令下,匪徒们策马奔去。
  两个年轻人坐在驴车上,慌张地看着周围的土匪。
  一个土匪喝道:“车里还有什么人?”。
  一个老妇人掀开车帘,哆哆嗦嗦地说道:“好汉若是想要钱财,我……我这里只有几锭白银,好汉们……不要嫌少”,说着捧出一把银子。
  “老子昨天刚劫了六七百两银子,会稀罕你这俩破钱,你,去看看车里”,胡髯大汉满脸凶相地命令着。
  一个匪徒下马到驴车前掀开帘子看了两眼,转头说道:“大哥,什么也没有”。
  “妈的,走”,胡髯大汉说完一勒马跑开。
  韩雷拖在最后,他驾马走到驴车前,轻声说道:“老人家,有女孩的衣服吗?
  给我一身”
  老妇人慌忙道:“有,有”,说着从车里翻出两件女人的衣物递上,韩雷来不及多看,说了声“多谢”,催马跟上前面的匪徒。
  待众匪徒跑远,老妇人松了口气,叹道:“不知是谁家的闺女遭了殃,真是可惜啊,长的那么标志”。
  整整一上午过去了,匪徒们没什么收获。韩雷还在东扯西唠,走着走着他发现姑娘好像有点不对劲,身体不时地轻轻扭摆,好像有点焦躁的样子。
  “姑娘,你怎么啦?”,韩雷探头问道。
  姑娘还是没有做声,但很长时间没有表情的秀脸上有些发红,韩雷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姑娘,你是不是想解手?”。
  姑娘闷了片刻终于点一下头,韩雷高兴起来:“知道解手,也知道害羞说明她还有救”。
  “大哥,咱们歇会儿吧”,韩雷喊道。
  “是啊,歇会儿吧”,几个匪徒也应着。
  “前面有条河,到了河边再歇着”,胡髯大汉喊道。
  很快,匪徒们来到一条河边停下,纷纷下马,牵着马到河边饮水。韩雷灌了两袋子水,一边饮马一边四处张望,马上五花大绑的姑娘披着韩雷的外衣,神情有些不安和焦躁,因为手臂被吊在身后,小腿也被蜷起,有点不好掌握平衡,显得小心翼翼。
  韩雷看准不远处一块大石头,牵着马走了过去。
  “韩雷,你去哪儿”,胡髯大汉好像一直在盯着他们。
  “我去拉屎”,韩雷嘿嘿笑着回答,姑娘的脸更红了。
  “兄弟们都想休息,不要给她松绑”,胡髯大汉喝道。
  “嗯……大哥,我自有办法”,韩雷没直接答应他,他知道他必须给姑娘松绑。
  来到大石头后面,韩雷把姑娘抱了下来,说道:“姑娘,我把你的绳索解开,但你不要想着逃跑,现在是很难逃掉的,大哥可能还在盯着我们,你一跑他就会发现”。韩雷说着解开了姑娘浑身的绳索,从马鞍旁的袋子里拿出了老妇人给的女人衣物,放在一旁,又把刚才灌的两袋水放下,说道:“姑娘,一会儿用袋子里的水洗洗身子。我……我背过身去,大哥不让我给你松绑,我若是离开这里,时间一长他会怀疑的”,韩雷说完把马牵在一边,自己也背过身,猫腰为姑娘把风。
  姑娘迟疑了一下,来不及多想,躲到石头的角落里蹲了下去。
  一会儿的功夫,韩雷听见身后水声想起,知道姑娘在洗身子,她浑身的泥污,汗水,尿水,男人的精液,用两袋水洗怕是不够,便说道:“姑娘,如果水不够,把袋子递给我,我再去打点儿。”
  姑娘没有回答,又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姑娘正在穿衣服。
  片刻,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韩雷问道:“好了吗?姑娘”。
  姑娘还是没有作声。
  “我可要回头了,我数三下,你若是不出声我就回头”。韩雷数了三下,姑娘没有出声,韩雷回过头来。
  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神情又恢复了惨淡冷漠,两眼有些失神。到底是女孩家,头发经过整理,一缕乌丝还挂着水珠。衣服的原主人大概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穿在姑娘身上显得很瘦,浅绿色的上衣紧紧地裹着她凸凹修美的身躯,傲然的双峰轮廓在衣服下面毕现无遗。
  因为没有内衣,乳头隔着衣服仍清晰可见。经过简单梳洗打扮,换上新衣的姑娘显得无比迷人娇艳,绝美难言,韩雷一时间呆住了。
  韩雷半天没动,姑娘忽然欺身来到韩雷近前,伸手夺过韩雷腰间的马刀,刀尖顶住了韩雷前胸。韩雷大惊,他刚才有点魂不守舍,更没料到姑娘回来这么一手,姑娘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刀尖已经刺入胸膛。“姑娘……不要杀我,姑娘饶命”,韩雷的脸都白了。
  姑娘握着刀,眼睛盯着韩雷,刀尖已经刺破了韩雷前胸,血流了下来。
  韩雷惊恐万分,“姑娘饶命,姑娘……我奸淫于你是因为……因为……,我一定会放姑娘逃跑的,现在你杀了我,就很难逃掉……我不是不想保护你,是……没有办法保护你……”,韩雷的声音有点哆嗦。
  姑娘看着韩雷,眼中慢慢噙了泪水,手一软,刀掉落在地上。韩雷惊魂未定,眼睛仍睁得老大,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姑娘……”。
  姑娘背过身去,低头抽泣起来。
  韩雷定下神来,壮起胆说道:“姑娘,大哥不让我给你松绑,我……我还是把你绑起来吧”,韩雷说完盯着姑娘。姑娘还在抽泣,没有理他。韩雷一时没了主意。
  “姑娘,时间久了大哥可能会过来看的,我……还是快点……把你绑起来吧,你若是不回答,我就绑了”,韩雷呆了半晌,又开口说话。
  姑娘仍在抽泣,韩雷从地上捡起绳子,来到姑娘身后,用手碰了一下姑娘的胳膊,姑娘没动,韩雷壮起胆子,把绳子搭在姑娘的后颈,反剪了她的双臂,把她捆了起来。
  姑娘一动不动,任由着绳子在自己身上缠绕拉紧。
  “你不好捆松点,或者打个活结,我自己能够解开,也好逃跑”,姑娘终于抽泣着开口说话了,虽然她提出意见,但仍没有反抗,任凭韩雷把她死死地捆住。
  韩雷回答道:“不行,大哥如果发现就麻烦了。那样说不定他要找什么理由对付你呢,我把你的腿也捆起来,我们过去吧”。
  韩雷见姑娘没有反对,便抱起她放在地上,把她的腿蜷起捆上,捆绑妥当后把她抱上马,自己穿了上衣,牵着马从岩石后走了出去。
  “喂,她怎么换了衣服,我不是告诉你,兄弟们都在休息,不要给她松绑吗?”,胡髯大汉瞪着眼走过来。
  韩雷笑嘻嘻地回答道:“大哥,这点小事能难倒我吗,我用绳子系住她的脖子和腰,捆在大石头上,然后离得尽量远一点,用刀架住她的脖子,先解开她手臂上的绳子,但不给她的腿松绑,让她自己换上衣,然后捆住她的手臂,再给她换裤子,她若是敢有出格的举动我就宰了她。这妞已经被咱们折磨怕了,嘿嘿,她老实的很呢。她现在是我老婆,总不能一直露着奶头,小洞洞也贴在马鞍上吧”。
  胡髯大汉盯着姑娘凸凹的身躯、傲然挺立的胸脯,咽了口唾沫,没吱声,回身走开。
  韩雷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姑娘说道:“对了,你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吧”。
  姑娘没说话,韩雷牵着马来到河边,灌了两袋水,然后走向一旁,在离众匪徒稍远的地方停下,把浑身绳索的姑娘抱下马,顺手从马鞍上的口袋里拿出干粮。
  韩雷把姑娘放在草地上,胳膊擎住她的头颈,背对众匪徒,手拿着干粮送到姑娘的嘴边,说道“姑娘,刚才我一害怕给忘了,现在吃点吧,不要饿坏了身子,否则逃跑时没有力气”
  姑娘看着韩雷片刻,低下眼睛,慢慢张开了小嘴。韩雷心中一乐,把干粮送入她的口中。姑娘咬了一小口,慢慢地咀嚼起来。韩雷又把水袋送到姑娘嘴边,她喝一口咽进去,小嘴抿了一下,可爱极了。
  韩雷觉得她此刻就像个小绵羊,又温顺又可爱,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神采,可是她刚才用刀指着他胸口的时候,他觉得她简直就是一个女煞星。韩雷对这个姑娘是又爱又怕,又敬又怜。
  姑娘吃了两块干粮,韩雷有点魂不守舍,一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姑娘的胸口。
  “哎呀”,韩雷急忙用手去姑娘的胸口扑捞,手掌触到姑娘丰满柔软的胸脯,顿感舒适无比,韩雷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姑娘的胸脯上轻轻抓按,此刻甚至比他第一次摸姑娘的乳房感觉还好。
  姑娘瞪眼看着韩雷,韩雷发觉自己失态,忙缩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见姑娘没有做出强烈的反应,手又落下抓向姑娘的胸脯,轻轻地按揉着,并不用力。姑娘身上本来就紧身的衣服又被水弄湿,娇嫩的乳头透过衣服清晰显露。
  “你……”,姑娘脸上发红,闭上了眼睛。
  韩雷没有进一步动作,他知道姑娘昨晚被众匪徒奸了一夜,精神和身体上的疲劳和痛楚还没有消除,今天不该再奸淫她。况且昨晚是姑娘主动要求的,今天就不行了,即便是按摸乳房动作也很轻柔,带有抚慰的性质。
  毕竟是匪徒,韩雷当土匪这么长时间多少染上了一点匪性,姑娘现在被紧紧捆绑,没有办法反抗他,他的胆子也肥了起来,全然忘了刚才被钢刀顶胸的情形,反正今晚回寨子后就要放跑她,现在不摸以后怕摸不着了。
  韩雷揉摸了半天,笑着问道:“姑娘,还吃点吗,不吃可没有力气跑啊”。
  “先把你的手拿开”,姑娘闭着眼睛说道。
  韩雷拿开手,把干粮送到姑娘嘴边,“我不是你夫君嘛,嘿嘿……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没有回答他,又咬了一口干粮。
  匪徒们休息够了,继续催马前行,韩雷在马上搂着浑身绳捆索绑的姑娘,心中说不出的怜爱和惬意,他真希望永远这样搂着姑娘。
  姑娘身体向后倚在韩雷的怀中,已经沉沉地睡去,经过精神和肉体上痛苦的折磨,她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马跑的并不快,随着有节律的颠簸,姑娘的乳房隔着衣服轻轻颤抖,她呼吸均匀,小鼻子的鼻翼微微翕动,面色安详恬静,不时地抿着小嘴,在韩雷的怀中反侧依偎,好像是躺在最亲密的人的怀里一样。
  “她是不是对我很有好感?她好像很信任我的样子,可是……哎,我怎么配呢……”,韩雷看着熟睡的姑娘心里胡思乱想。
  已经是申时,姑娘还在韩雷怀里睡着,远处两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是土匪”,一个人说道。
  “告诉将军吗?”,另一个人说。
  “几个土匪而已。嗯,你还是去通报一下吧”
  “好”,这个人说完,回身上马飞奔而去。
  军营临时扎寨的中军账内,一个将军正襟危坐,探子跑了进来,“报,赵将军,远处出现一批人马,怀疑是土匪,大约有五十多人”。
  赵将军眉头一皱,“听说这里匪患成灾,本先锋即将奔赴前线,路上就顺便为百姓做点好事吧”
  “妈的,一桩买卖也没有”,胡髯大汉骂骂咧咧。他的话音刚落,旁侧山坡后一批人马杀了过来,足有五百余人,很快就接近了土匪。一位战将身披盔甲,手持大刀跑在最前面,身后大旗飘摆,上写一个“赵”字。
  “是赵徽那小子,怎么这里也有军队”,胡髯大汉有些吃惊,随即回头大喊道:“兄弟们快扯,回寨子见”,匪徒们哄然而散,四处逃去,韩雷早就见势不妙,第一个跑掉,等胡髯大汉下令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
  韩雷催马疾跑,后面一阵箭雨袭来,韩雷俯下身子,把姑娘压在身下,低头使劲催马,他听到身后有同伴中箭落马惨叫的声音。
  姑娘已被惊醒,问道:“怎么回事”。韩雷没有回答,只顾低头不断地催马,身后嘈杂的声音渐远渐无,回头望去已看不到半个人影。韩雷仍然不放心,又跑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停下来。
  “真险啊”,韩雷擦着汗说。
  四周一片寂静,空旷的原野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韩雷意识到,该是他和姑娘分别的时候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姑娘依然用沉默来回答他。
  韩雷有点恋恋不舍,迟迟没有为姑娘解开绳索,姑娘也一直在沉默着。
  马慢慢地溜达,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韩雷搂着姑娘的腰肢,一种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终于,他开口说道:“姑娘,我这就为你松绑,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再用刀子戳我”。姑娘仍是沉默。
  韩雷叹了口气,为姑娘解开手上和腿上的绑绳,自己跳下马来。姑娘双手抱在胸前,揉着胳膊,低头默默不语。
  韩雷看着姑娘,心中一阵阵悲楚和失落。姑娘也跳了下来,倏然伸手夺过韩雷腰间的刀,韩雷尽管有些防备,用手去挡姑娘的胳膊,姑娘的胳膊却象蛇一样绕过来,论身手他远不及姑娘,眼看自己的刀抓在姑娘的手中。
  韩雷大惊,“姑娘,是我救了你呀……”,韩雷话还没说完姑娘的刀便已砍到他的脖颈上,韩雷觉得脖子上一凉,当即魂飞魄散。
  姑娘提着刀站在那里看着韩雷,开口说道:“这一刀是惩罚你对我无礼”。
  韩雷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是站了半天还没有倒下,他用手摸了摸脖子,发现并无大碍,原来姑娘是用刀背砍的他。
  韩雷面如死灰,他觉得这姑娘真是不可琢磨,不知道是不是还要继续砍几刀?
  姑娘把刀扔在韩雷脚下,说道:“我还要报恩,报答你相救之恩。我说过你……你是我的夫君,便不再反悔,如果……如果你嫌弃我,不愿意做我夫君,也不要再做土匪了,你跟我回到师傅那里,师傅会收留你的”,姑娘说着眼圈发红。
  韩雷惊魂未定,目眩良久,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道:“真的?”
  姑娘点点头。
  韩雷放下心来,声音中仍带着颤抖,“我怎会嫌弃姑娘,我只怕姑娘嫌弃我,你的师傅……”。
  姑娘垂下头,低声说道:“夫君,奴家叫花雪如,和你一样,也是从小没了爹娘,蒙师傅大恩收留,师傅他心胸宽广仁厚,会收留你的,只是你要改掉土匪习气,莫再做恶”
  韩雷忙不迭地点头,“花姑娘,我会的,多谢姑娘大恩”
  花雪如抬头看着韩雷,哀怨地说道:“你怎叫我花姑娘,还如此客气,你难道不当我是你的娘子?你是第一个……你若是不愿意,我……”,花雪如想说“我便要去死”,但她没说出来,她觉得这样说有要挟韩雷之嫌。
  韩雷忙道:“不不不,我怎会不愿意,只是姑娘切莫委屈了自己,为了报恩便要做我娘子”
  花雪如又垂下头,低低的声音说道:“我……我不是为了报恩,我……我……你这个人,难道非要让我开口说……”,花雪如忽然发起嗔来。
  花雪如虽是撒娇的一嗔,韩雷却吓了一跳,刚才的惊吓已经让他对这个姑娘敬畏异常。
  两人相对片刻,花雪如说道:“那我们走吧,我本是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出来,后自己独自跑开,路上耽搁了时日,我怕他们担心便急着赶回去,没想到遇上了你,也许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缘分吧”。
  韩雷机械地点着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现在很怕这个姑娘,尽管他曾经多么喜欢她。他开始怀疑以后怎样做她的夫君了。
  花雪如见韩雷不动,便先骑上马,策马走了两步,扭头对韩雷说道:“你还不上来”。
  “我坐哪里呀”,韩雷怯懦地问道。
  花雪如有些气恼,瞪着韩雷说:“你……你坐马尾巴上”。
  韩雷一呆,随即也骑上马,小心地坐在花雪如身后,两手扶住自己屁股下的马鞍。
  花雪如呆了片刻,策马跑去。
  一路上韩雷显得很沉默,全然不是原先柔声细语地安慰花雪如的那个韩雷了,他双手本分地扶在自己屁股下的马鞍上,不敢碰花雪如一下,连身体也尽量离她远一点,只有花雪如问他时他才说上两句话。
  一直到了傍晚,花雪如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你怎这般老实,是不是嫌弃我”,花雪如口中的兰香飘入韩雷的鼻孔,但此刻没能引起韩雷心神荡漾。
  韩雷忙说道:“不,不是,我……”,韩雷沉吟了半晌,“我的确有点害怕姑娘”
  “你害怕我?你是我的夫君啊,怎么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我会吃了你呀,你原先是怎么对我的?难道现在就变了个人?”
  “你……你原先是被捆着的,所以我不怕你,可是,可是……”,韩雷不知该怎么说,脖子上的那一刀让他心有余悸,他觉得摸不透姑娘的心思,不敢再对这个美丽的姑娘随便动手动脚,随便胡言乱语,说不定什么时候惹恼了她又给自己来上一刀。
  花雪如默然,许久才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受到惊吓”。她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必须想办法解决,这算什么夫妻呀。她不是急着与韩雷缠绵,而是她觉得这样时间一长,两人会产生隔阂。
  马又跑了好长时间,两人都是沉默。
  花雪如勒住马,先跳了下去,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韩雷也忙跳了下来。
  花雪如望着韩雷,半晌没有说话。韩雷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自然地笑着,局促地躲避着她的眼光,“花姑娘,不,雪如,我们多长时间能到啊”。
  花雪如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去,“你如果觉得捆着我才能不害怕,那你就先把我再捆起来吧”,花雪如说着从马上的袋子里拿出绳索递给韩雷。
  韩雷忙说:“不不,我怎么敢再绑你呢”
  “你……你是不想做我的夫君了?”,花雪如眼中泪光闪闪。
  韩雷木然,不知所措。花雪如背过身低声说道:“你捆吧,我不会怪你的”。
  “不用了,我会……我会……我们相处时间长了会慢慢好起来的”,韩雷不知说什么好。
  “你捆吧,你是我的夫君,我会顺从你的。你若不能除去心中的障碍,我们怕是做不好夫妻了”。
  花雪如轻柔娇幽的声音让韩雷一阵阵激动,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现在就是自己的妻子,怕什么呢?这样她也不会好受的,自己的胆子应该大一点。
  韩雷鼓起勇气,上前反剪了花雪如的双手,把她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接着扳过她的身子看着她那美丽如花的面庞,心中泛起无限的爱怜和感激,低头便吻了下去。韩雷手抚摸着她的香肩,后背,直到丰臀和乳房。花雪如顺从地抬头挺胸,迎合着韩雷的抚摸亲吻,韩雷没有捆她的腿,她的腿还是一动不动。
  两人缠绵了许久,天色黑了下来。韩雷抱起花雪如上了马,催马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说不尽的缠绵。
  ……
  第二天早晨,靠在树上的韩雷打着哈欠醒来,怀中绳捆索绑的花雪如抬头问道:“睡得好吗?”
  “好,好,很好”,韩雷笑着说。
  “那我们走吧”,花雪如道。
  “好”,韩雷抱起花雪如上了马,继续赶路。
  走了一个时辰,看到一块石头上写着,“双龙镇”。花雪如说道:“你还有银子吗,我去镇子里买点东西”
  “买什么?我们一起去吧”
  “不行,你这身打扮还不让人怀疑,我去买衣服给你换上,再买点药”,花雪如说。
  “买药?”
  “哼,我被那帮匪徒奸淫了一夜,我怕我……怀上个孽种,没事的,我的内功有点火候,这是小事,不会损害我的身体的。但你一个月之内不准……不准奸淫我”,在韩雷的温柔抚慰下,在爱情的滋润下,花雪如已摆脱了被众匪徒奸淫的痛苦,娇憨的神情让韩雷喜欢极了,韩雷已经彻底消除了心理障碍。
  “那,你要小心,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韩雷看着花雪如说道。
  “我从小练功,身体倒不是什么问题,我倒是担心你呀,你的本事这么差。
  你在这等我,不要乱跑”,花雪如脸上露出微笑,银铃般的声音萦心悦耳。
  “我一个大男人,又没钱,谁会打我的主意”,韩雷说着解开花雪如身上的绳索。
  “那好,我走了,很快就回来”,花雪如揉了揉胳膊,下马飞身跑去。
  韩雷看着花雪如的背影,也下马来到一边的一棵树旁把马拴好,舒展了一下身体,开始在周围踱步。
  刚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传来,“你看,是土匪”
  “嗯,对,看他的打扮和马匹,没错”。
  四个人从旁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手中拿着刀叉,直奔韩雷而来,韩雷一惊,忙嚷道:“我不是坏人,一会儿一个姑娘可以给我作证”。
  那几个人哪里听他的,头前的一个人到近前便一刀砍来。韩雷抽出腰中的刀相迎,韩雷本来功夫就很差,又寡不敌众,没打几下,便被一个人一刀划过手臂,韩雷负痛,转身便逃,连拴马的缰绳也来不及解开,几个人随后追去。
  韩雷拼命地跑着,臂上渗出献血,跑了足足三刻多的时间,已经跑进了山中,远远地离开了他和花雪如分开的地方。
  韩雷体力渐渐不支,跑着跑着,一个人丛后面举叉扔向韩雷,正中韩雷后腰,韩雷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前胸正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感到喉中发热,天旋地转。
  一个人追上便要挥刀砍下,眼看刀就要落在韩雷身上,忽然“叮”的一声,刀好像被什么东西弹开,飞向一边。又有两个人举刀砍向韩雷,又是“叮,叮”
  两声,刀飞了出去。
  几个人大惊,没等他们缓过神,一个身影站在面前,“几个人欺负一个,太不公平了吧”。
  这个人看起来二十多岁,面容甚是英俊清秀,两道浓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嗔不喜,面色如玉,黄衫白巾,腰中一口剑。
  “你是谁?”,追杀韩雷的一个人问。
  “本人林风,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年轻人说道。
  一个半大孩子眼中带着悲愤,喘着粗气说道:“他是土匪,土匪无恶不作,我们深受其害,昨天土匪刚刚抢了我姐姐”
  韩雷忙吃力地喊道:“这和我没关系,我……不是坏人”。
  林风看了看韩雷说道:“我看他不象是坏人,土匪也未必都是坏人,他们中很多人也是走投无路才做了土匪,你们放过他吧”
  几个追杀韩雷的人面面相盱,他们知道这个林风不简单,他们恐怕不是对手。
  林风走到韩雷身前,伸手在韩雷腰间点了两下,随即拔出钢叉。钢叉叉的很深,流了不少的血,但拔下钢叉后伤口却不见鲜血大量涌出。
  林风盯着韩雷,眼中露出惊异的神色,“阁下身负上乘内功,怎么会……”
  韩雷听了不明所以,他忍受着剧痛说道:“多谢……这位小哥……相救”,说着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眼前发黑,晕了过去。林风扶起韩雷,双掌抵在他的后背。一顿饭的功夫,韩雷睁开眼睛。
  林风收掌说道:“你的伤势不轻,需要调养一阵,但是,我不明白……请实言相告,你是否练过内功?”
  韩雷摇头说:“我只练过几式粗糙的拳脚,什么内功我从来不知道”,韩雷说完顿了一下,“哦,小时候我体弱多病,碰到一个大叔说能治我的病,他教我一些吐纳运气之法,说是能强身健体,我习练之后感觉身体越来越好,再没得过病,难到……”
  林风点头道:“我明白了,那人只教你养气练气,却没有教你如何行气运功,更没教你拳脚刀剑功夫,你也不明其中奥妙,但行气运功并不难,你会很快学会的,我现在教你一种运功之法,你好好调理自己的外伤吧”。林风说完又抵住韩雷后背,口中说道:“丹田气沉,沿任脉至膻中,稍停,入督脉,至头顶百会,下行大椎……”,随着林风每说一个穴位,韩雷相应的部位便会一热,韩雷小时候就对体内穴位以及相应的运气了如指掌,于是很快便领悟学会。
  “好了,你到那边草丛中躲起来调养伤势吧,别让人再来杀你”,林风说完转向半大孩子问道:“你知道抢你姐姐那伙土匪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把你姐姐要回来,还请几位不要难为这位兄弟”,林风说的很轻松。
  几个人点头答应,但也将信将疑。
  韩雷想着花雪如,刚想说话,林风已经和半大孩子并肩走开,几个人随后跟上,很快便走远。韩雷挣扎着站起来向回跑。没跑几步,眼前一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滚到草丛中不省人事。

 (3)

  林风一行来到一个山寨门前,寨子门前几个土匪在那里徘徊。
  “就是这里”,半大孩子道。
  林风回头对几个跟来的人说道:“你们离远点,我和这位小兄弟进去,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姐姐呢”。
  “我叫李成,我姐姐叫李翠云”
  “好,不要怕,我们过去吧”,林风拉着李成的手径直走向大门。
  “什么人?”,门口的土匪问。
  “在下林风,是来要人的”
  “要人?要谁呀”
  “一个被你们抢来的姑娘,叫李翠云”
  一个土匪看了看林风,低声对旁边的人说:“没听说有叫林风的,可能寨主认识,你去禀报寨主”,随即高声对林风说道:“你等一会儿,我们寨主马上就来”
  须臾的功夫,寨子里冲出一队土匪,为首的两个骑在马上,两人均身披轻铠,一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擎一对大锤。
  “真他妈的不知死活”,使大刀的人骂骂咧咧地看着林风。
  林风微微笑了笑,说道:“大王兵强马壮,不去与官家作对,却来为难百姓,显得忒没有本事”
  使刀的哈哈一笑,“你这呆头,竟也来教训我,你怎知我们不与官家作对”
  “大哥,何必和他废话,我这就去把他砸成肉泥”,使锤的说罢催马上前一锤砸向林风。
  林风身形未动,腰间剑缓缓出鞘,眼看大锤砸来,林风手中剑一扬,贴在大锤上,随即向旁边落去,马上使大锤的匪徒感觉一股力量将砸下的大锤扯向一边,大惊之下已然来不及收锤。剑和大锤下落势忽减,停在半空,林风手臂一抖,大锤似被什么东西弹起来一样向上飞去,那匪徒把捏不住,大锤呼啸着冲上天空。
  匪徒惊得七魂出窍,竟呆在那里。
  使刀的匪首在后面看得清楚,心下惊骇异常,忙大声叫道:“二弟,快回来”。
  林风手腕一转,使锤的匪徒臂上中剑,当即落马——林风并不想现在就要他的命。
  大锤从高空落了下来,砸在十丈远的地面,“轰”的一声,磐石崩裂,尘土飞扬。
  林风搂起李成几个跨步闪电般窜到使刀的匪首马前,大匪首慌忙一刀劈去,但见眼前一花,林风人影转瞬来到马旁,大刀劈了个空。
  林风扬起一剑,剑身侧面打在匪首的腰间,匪首翻身落马,还没等他爬起来,林风的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王,请叫人把这位小兄弟的姐姐还回来吧”,林风的声音不缓不急。
  匪首哼了一声,头转向一边。
  “还挺有骨气”,林风正想着怎样逼他交出李成的姐姐,忽觉背后有人奔来,很快便到了近前,一股剑风直奔林风脑后。
  “土匪中竟然有此等高手”,林风暗忖,头也没回一剑向背后撩去,随即飞起一脚把匪首踢倒在地。来人剑势一转,刺向林风腰间。林风叫了声“好”,回身一闪,剑在身前斜划。来人知道他功力深厚,并不与他碰剑,抽剑回身,剑尖一抖,又刺向林风。
  林风看清了来人,不觉一呆。这人是个姑娘,一身浅黄色劲装,胸前绣着几朵小花,体态丰盈,朱唇含齿,乌丝披肩,美妙的双眼似有温柔话语凝在其中。
  “这么美的姑娘当了土匪,真是可惜”,林风一边挥剑一边说道。
  黄衣姑娘没有说话,盯着林风看了半天,哼了一声:“这么俊的小伙子,死了也怪可惜的”
  林风一笑,“姑娘剑法精妙,不知师从何人”
  “你的剑法也不错”,姑娘并没有回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对剑中攀谈起来,众匪徒面面相盱,不敢上前,李成在一边楞楞地看着。
  两人似乎都不想伤害对方,林风护着李成,脚下不动。这样打了足足三柱香的时间,林风好像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
  黄衣姑娘打着打着,忽地向后跳去,叫道:“好吧,我们还你人,你在这里等着”,说罢跑到大匪首身边。“大哥,我们回去吧”。
  匪首心有不甘,“妹妹,就这么……”。
  林风看着姑娘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李成在一边说道:“这位大哥,不要被那匪徒女子迷惑啊”。
  林风回头一笑,“迷惑了也没关系,他们能把我怎样。”
  这时后面跟来的几个人也跑到近前,纷纷赞道:“少侠真是好功夫啊”
  “他们怎么还不把我姐姐送出来?”,等了一顿饭的功夫,李成有点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匪首带着一队人骑马出来,黄衣女子远远地站在寨子里,背对这林风的方向,好像和一个人说着什么。
  匪首勒马站住,身后两个人抬出一个女子放在地上。匪首喊道:“你的姐姐快不行了”,说罢策马回身跑去。
  “姐姐”,李成叫着跑了过去,林风后发先至,转眼到了女子身边。他扳起地上女子的身体,试了一下鼻息,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女子在他腰间的手已经点在他的穴位上。因为距离太近,林风又没有丝毫防范,顿觉身体一僵。女子不给林风任何机会,伸手点了他几处大穴。
  李成不明所以,还在向前跑。地上的女子蹲了起来,伸手在脸上扯下一层面具,竟是那原来与林风交手的黄衣姑娘!
  李成见状一惊,停住脚步,“怎么是你,我姐姐呢?”
  “你姐姐稍后还给你”,姑娘说罢抓起林风走回寨中。她刚刚走进寨门,一群土匪冲了上去,追上李成和几个村民便是一顿乱砍,惨叫的声音传到林风的耳朵里,林风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自己逞一时英雄,满不把土匪放在眼里,竟粗心大意导致失手,现在不但人没救到,反而搭上了几条无辜的性命。
  姑娘拽着林风,手指不离他背后的大穴,她听到惨叫的声音惊然回头,“哥哥不是说要放过他们吗,怎么……”
  林风被拖到一间屋子里,姑娘吩咐屋内侍女:“你们出去,把门关好”。林风看着这个土匪姑娘,不动声色,暗暗运气冲击穴道。
  那姑娘小心异常,不时地补点林风身上的穴位,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我可以随时杀了你”,姑娘说道。
  “要杀便杀,想不到我林风竟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林风……这个名字很耳熟啊”,姑娘看着林风想了半天,“你是何人?”
  “普通人而已”,林风眼中露出憎恶的神情。
  姑娘看着林风,“你的眼神不对呀,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要我怎么看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林风冷冷说道。
  姑娘有点急了,“我并没有让大哥杀他们,真的与我无关,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朋友?你想玩什么把戏?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们”,林风眼中露出杀气。
  姑娘被他的眼光吓了一跳,盯着林风沉思半晌,笑了一下说道:“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你答应娶我,并发下毒誓”,姑娘说着脸上微微发红。
  林风一怔,他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小时候听说女人逼婚的故事,但自己碰到的女人都很羞涩矜持,再说他武功很高,更不会有人向他逼婚,谁知今天碰上了。
  “发誓有什么用,你不怕我反悔”,林风冷笑道。
  “看你侠肝义胆,这般爱管闲事,想必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姑娘微笑着说。
  “我若是不答应呢”。
  “另一条路就是你不答应,我便杀了你”,姑娘瞪起眼睛。
  “我还要禀报父母”,林风想蒙混过关。
  姑娘哼了一声,“你把我当傻子了”,说罢从墙边拿起一口剑,架在林风的脖子上。
  林风感到脖子上一凉,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说这种事自己也不吃亏,便说道:“你要我怎样发誓?”
  “你说你愿娶我为妻,真心真意对待我,永不反悔,否则……”
  “好,我愿娶你为妻,真心真意对待你,永不反悔,否则不得好死”,林风脱口而出。
  “不行,誓言太轻,我叫顾秋莺,重说”。
  林风顿了顿又说:“我林风愿娶顾秋莺小姐为妻,真心真意对待她,永不反悔,否则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顾秋莺歪头想了想,撤下放在林风脖子上的剑,说道:“我明天还要回去见师傅,我们……我们今天就成婚吧”,顾秋莺说着低下头去,脸上红云飞起。
  “真不要脸”,林风暗骂,他已经冲破了穴道。他现在非常憎恨这帮杀人不眨眼土匪,但又不得已要和眼前这个土匪姑娘成亲,因为他发了毒誓。
  晚上,顾秋莺和林风举行了简单的婚礼仪式,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仪式,顾秋莺知道林风讨厌自己的两个哥哥,便没有让他们来捣扰,两人拜了天地,进了洞房。顾秋莺蒙着盖头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林风过来。
  林风一直面无表情,他看着坐在床边的顾秋莺,心中说不出的郁闷,“我堂堂侠士竟然被逼着和土匪成亲,哎,真丢人”
  林风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顾秋莺有点急了,她掀起盖头的一角看去,只见林风正看着自己,脸上毫无表情。她知道林风心中不快,轻声说道:“风哥,你我已成夫妻,日后当恩爱相待,以前有得罪之处,那也是我对你的爱慕使然。
  其实,即便是你不答应娶我,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想吓唬你,否则你定不会答应。你打伤了二哥,我不能直接和你攀亲,我设法抓你也是让大家心里都过的去,绝非故意羞辱于你。没想到大哥杀了那几个人,我知道你恨当土匪的,可我从小跟随师傅,从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大哥的事情我也管不了许多,我已经让大哥放了那女子,你若是不喜欢这里,我愿意跟随夫君到天涯海角,但要先禀报师傅一声。”顾秋莺言语诚恳,款款情深,言语间温文有礼,全不似土匪模样。
  林风叹了口气,离顾秋莺一尺的地方坐了下来,沉闷了半晌才开口说话:“我们尚不甚了解,今晚我们说说话吧”
  顾秋莺知道他心中疙瘩尚未解开,便坐在那里与林风说起话来。
  顾秋莺道:“我师傅是峨嵋山清风散人……”
  “哦,是那个老妖婆”,林风好像在故意挑衅,他想激怒顾秋莺,让她主动翻脸,甚至与自己动手,到时候他错手打伤她也不算违反誓言。接着再杀了前来报复的其他土匪,替几个村民报仇。
  “你不许这样说我师傅”,顾秋莺果然激动起来。
  “怎么啦,她就是个老妖婆”
  “你……”,顾秋莺知道他故意挑衅,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儿又找其他话题说起来。
  两人多数时候都在沉默,偶尔说上几句话,林风总是进行言语挑衅,顾秋莺都忍住,不与他一般见识。她知道林风失手被迫与自己成婚,心中窝囊,她想用自己的顺从和真诚感动他。
  五更已过,天色稍稍发亮,已经坐了一夜,两人新婚之夜没有同床。
  “风哥,你还没有揭开我的盖头呢”,顾秋莺轻声说道。
  林风看着她,犹豫片刻,抬手缓缓揭开盖头。顾秋莺抬头望着林风,会说话的眼睛中似有秋水,在烛光的照映下闪着动人的光彩,雪白的脸上微微泛起羞红,犹如桃花初放,娇艳难方。
  “风哥,你还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呢”
  “顾秋莺”
  “你……有你这么叫娘子的吗?”
  “那我叫你什么?”
  “你……看着办吧”
  “顾姑娘”
  顾秋莺没说话。
  “莺姑娘”
  顾秋莺还没有说话。
  “秋莺”
  “你这是心又不甘,还是不把我当成你的娘子”。
  “莺儿”,林风听到他哥哥这样叫过她,也就不再绕圈子,只好叫了出来,刚刚叫出口,便觉心中异常别扭。不过他此时对顾秋莺已经渐渐有些好感,但仍心存芥蒂,只盼快点离开这里。
  顾秋莺抬起头看着林风,眼中含着泪水。林风整夜对她不冷不热,经常言语挑衅,最后这一声“莺儿”让她心中一阵阵激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泪水中带着委屈和激动。
  秋风中,林风和顾秋莺走在野外。
  “风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师傅那里吧”,顾秋莺说道。
  “不了,我还有事”
  “那我去哪里找你?”
  “我会找到你的,我们就此分别吧”,林风看着顾秋莺,转头飞奔而去。
  林风提气奔行了一会儿,忍不住回头看去,远处顾秋莺娇弱的身躯在秋风中伫立,望着他远去的方向。
  韩雷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中。体内气息微弱,伤口还在疼痛,黑夜中不见一丝光亮,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他的脸上,身上,他已经浑身湿透。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韩雷惦记着花雪如,挣扎着爬起来,摸索了好长时间才辨清方向,于是一路踉跄着向回跑,没跑多远,脚下一拌,跌倒在地,头碰在石头上,又昏迷过去。
  韩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爷爷,他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韩雷仍觉浑身无力,但伤口的疼痛已经大大减轻,他挣扎着坐起来,一个老者和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站在一旁看着他。
  “我这是在哪里?”,韩雷问道。
  老者面露喜色,“这是我家,我们上山采药看见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便把你背回来,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啊”,韩雷大惊,“雪如,雪如呢”。
  男孩开口问道:“谁是雪如?我们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浑身发烫,昏迷时不断地喊着“雪如”这两个字,她是你娘子吗?”
  韩雷忙点头道:“对,她是我娘子,我们在双龙镇口分开,她去镇子里买东西,她回来看不到我会急死的,我要回去找她”,韩雷说着就要下地,身体刚一扭便觉腰间疼痛,“啊”地叫了出来。
  老者赶忙扶住他,“你千万不要动,小心再弄坏了伤口……这样吧,我去替你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
  韩雷犹豫片刻,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跑不了多远的,便说道,“那麻烦老伯了,雪如她长得很美,白白的,比这位小兄弟略高些,身穿青衣蓝裤,但可能换了新衣服。我叫韩雷,老伯若见到相似女子可上前询问,我的马还拴在镇口”
  老者笑了笑:“你放心,我这就去,见到女子就问”
  “多谢老伯”,韩雷焦急写在脸上。
  老者拿起一顶草帽,对身边的男孩说道:“你看着这个小伙子,别让他乱动”,说完转身走出去。
  男孩走到韩雷身边,看着韩雷说道:“听到了吗?你不许乱动”。这男孩脸上泥污点点,却显得很秀气,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小鼻子,两弯细眉,说起话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加上他苗小的身躯,倒很象女孩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你是土匪吗?爷爷说你象土匪”,男孩问道。
  韩雷低头沉吟了一下,“我原来是土匪,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们看我象土匪为什么还要救我?你们不恨土匪吗?”
  男孩道:“爷爷说土匪也不都是坏人,我们行医的只管先救人”
  韩雷正了正身,抱拳道:“小兄弟与老伯救命大恩难以报答,在下永世难忘”
  男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转身从一边倒了碗水,递给韩雷,“你喝碗水吧”。
  “谢谢”,韩雷端起碗一饮而尽。
  “你是怎么受伤的”,男孩问。
  “我是土匪,当然遭人恨了”,韩雷叹气说道。
  两人沉默了片刻,男孩看着韩雷,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你怎不问我的名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韩雷忙问。
  “我……叫肖月,月亮的月”,男孩回答,一脸天真的模样。
  “肖月,怎么名字也象是女孩子的”,韩雷笑了笑。
  男孩见他露出笑容,也高兴地抿嘴一笑,忽然又沉下脸来,“你取笑我。”
  “不不,小兄弟误会了,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韩雷忙解释。
  男孩见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哈哈,你真有趣。我和你开玩笑呢”
  韩雷被她弄得五迷三道,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老伯怎么还不回来”,韩雷看着门外,有些焦急。
  “你怎这么急,爷爷刚出去,双龙镇离这好几里呢”。
  “哦,是吗”,韩雷喃喃地说。
  “你很爱你的娘子吗?”,男孩看着韩雷问道。韩雷点点头,默然不语,眼睛盯着门外。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韩雷越来越急,几次忍不住想下床出门看看,都被男孩按住。韩雷觉得这男孩虽然瘦小,力气却不小,几次都被按下去动弹不得。
  老者终于回来了,他刚进屋,韩雷便急着问道:“老伯,找到了吗”
  老者摘下帽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叹了口气,“小伙子,没找到,镇口也没有马,我打听了镇子里面的人,一个店老板说确实有这么一个姑娘,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都三天了,我想,你的娘子可能是走了,等伤好之后你去找她吧。哦,对了,我在一棵树上刮掉树皮刻了几个小字:韩雷在西村。如果她能看见,会来找你的。”
  韩雷茫然:“我只听她说起她的师傅在荆州,怎么找啊”
  老者和男孩愕然对视了一下,随即安慰韩雷道:“小伙子,只要有缘便会找到,现在你要把伤养好。”
  韩雷点点头,口中喃喃自语:“她会怎么想呢”。
  韩雷又喝了一碗药,想起林风教给他的行气运功之法,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运气。
  没一会儿,韩雷便觉体内真气汹涌翻腾,似江水般川流不息,一发而不可收拾。足足半个时辰,韩雷睁开眼睛,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清爽舒畅,伤痛一下子减轻不少。
  韩雷见老者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惊奇,便说道:“老伯,你们不要管我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老者仍盯着韩雷,面色严肃,语气有些低沉:“小伙子,你内功不浅,那伤你的人武功也定是很高,他长得什么样子?”
  韩雷摇头道:“老伯,我并非武功高强之人,甚至可以说半点武功也不会,我是被几个平常百姓打伤的。我从小体弱多病,一位大叔传我吐纳运气之法,我并不知其中奥妙,直到几天前我被人打伤,一位兄弟救了我,他告诉我我身怀上乘内功,我才想起。他还说我只会养气和练气,却不懂行气运功之法,便教我行气疗伤”
  老者闻言沉思了片刻,面色缓和下来,说道:“你可是土匪?”
  “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老者点点头,“好好疗伤,我这去上山采点药,月儿,你留在家里照顾小伙子”
  第三天早晨,韩雷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便急着要告辞。老者再三劝阻也拦不住,只好说:“你再歇息一上午,下午再走吧,我给你换换药。”。
  肖月在一旁看着韩雷,默不作声,眼中似有哀愁之色。
  上午老者又去采药,肖月沉默了许多,只顾在一边翻箱整理衣物,不时地在眼角抹上两把。
  “小兄弟,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啊”,韩雷看着肖月的背影说道。
  “要你管”,肖月发起嗔来。
  韩雷不明白所以,只好默不作声。
  肖月整理了半天,拿过一个包袱来,放到韩雷面前,“这些是给你准备的衣物,你不能穿着这套衣服出去,否则又要遭人追杀。里面还有些干粮咸菜,爷爷说荆州路途很远,我想这点食物怕是不够,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一时找不到你的娘子,又没有办法安生,就先回到这里来吧”,说着说着肖月的眼睛里竟渐渐噙了泪水。
  韩雷只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内心说不出的感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兄弟……”
  肖月转过身,背对着韩雷站了片刻,跑到外屋。
  韩雷怔怔地看着,这两天肖月天天在家里照顾他,他与肖月没事就唠,肖月总是缠着要他讲一些他以前的故事。韩雷见这男孩甚是可爱,便也乐得与他说话,两人三天的时间就变得亲密非常。现在就要离开,韩雷也觉得有点依依不舍。
  肖月在外屋鼓捣了半天,不知干什么,韩雷下床想去看看,刚走了两步,肖月喊了起来:“你不要出来”
  韩雷止住脚步,问道:“你干什么呢?”
  肖月没有回答,须臾,脚步声音响起,一个人走进屋来。这是个美丽的女孩子,两道弯弯的细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洁白无暇的面庞上还有一点点泥污没有洗去,稍短的头发疏理得非常整齐,身着绛衣白裙,体态娇小,婀娜多姿。
  韩雷盯着看了半天,“你……你是……小兄弟!”。原来肖月是个女孩子。
  肖月略显羞涩地看着韩雷,“我好看吗?”
  韩雷忙说:“好看,好看,你原来是个女孩子,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长得象女孩子,连名字也是”,其实韩雷还想说:“怪不得和你在一起感觉有点怪怪的”
  这时老者走进屋来,见到肖月,大吃一惊,“月儿,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你娘的衣物……”
  “爷爷,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嘛”,肖月嘟着嘴说道。
  老者叹了口气,“是啊,我的月儿不知不觉都长大了,一个女孩家整天穿着男人的衣服,平日除了跟着爷爷,很少和别的男人接触,平时连话都不敢说,怕被人知道是女孩,现在忽然遇到这么个小白脸……哎”
  肖月脸上发红,“爷爷,怕什么呢,不就几个土匪嘛,我才不怕呢,爷爷,你武功那么厉害,也会怕几个蟊贼吗?”
  老者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月儿,我们的仇家比土匪厉害不知多少倍,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我怕……”
  “仇家?爷爷,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起过?”
  老者仰起头来,半天没有说话,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好像回忆着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半晌,老者低下头来,大手抚摸着肖月的脑袋,缓缓地说道:“月儿,该告诉你真相了,你爹娘不是病死的,是被恶人所杀……”
  肖月“啊”一声叫了出来。
  老者继续说着:“当年你爹爹在外面抱打不平,与人结了梁子,对手找来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物撑腰,你爹娘出手不慎将他打死,谁知那人却是当年武林赫赫有名的追风手魏伯明的徒弟。那魏伯明前来寻仇,不问青红皂白便杀害了你的爹娘。当时我也在场,我被魏伯明的几个徒弟缠住,无法分身,眼睁睁地看着你爹娘惨死”,老者说到这里声音颤抖,脸上表情痛苦异常,肖月在一边睁大了眼睛紧张地听着。
  “那魏伯明竟然还要寻到你杀掉,当时你尚不懂事,我知道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便拼着命地溜到后院,抱着你逃出来。后来,我又偷偷回了一趟家里,你爹娘的尸体已经掩埋。你娘也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我找了两件你娘生前穿过的衣服拿了抱着你到处流亡。上天有眼,一天我正巧遇到那魏伯明与人交手受了重伤,便趁机杀了他,当场被魏伯明的儿子魏元坤看见。从此那魏元坤到处派人搜寻我们的行踪,我几次险些被他们发现,无奈之下不远千里逃亡到这里,但这里也未必太平。十五年来,我天天外出都带着草帽。你渐渐长大了,我让你扮成男孩子,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嗨……你的名字叫肖月儿,是你娘给你起的,我给改成肖越;你却不喜欢,自己给改了,正巧改成你娘给你起的名字……前些日子我到城里去,听一些江湖人士议论,武林中三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那魏元坤位列第五,我怕已远不是他的对手。”
  “十五年了,想必那魏元坤已经不再找你们”,韩雷在一边说道。
  “但愿如此吧”,老者点点头,忽然他神色一肃,大喝一声:“谁”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哈哈,真是冤家路窄,我们找的你好辛苦啊,肖剑松,刚才在山上看见你我就觉得眼熟,果然是你,我终于可以为师傅报仇了。”
  老者猛然纵身跳出门外,只见一个形容猥琐,身穿锦衣的男人站在屋外。
  “就你一个人?”,老者环顾四周问道。
  “对付你这把老骨头,根本用不着二师兄出手,我一个人就够了”,锦衣男人嘿嘿地笑着。
  “阁下很面熟,你是魏伯明的哪个徒弟”,老者冷冷地看着锦衣男人,暗暗运气于掌,准备出其不意致命一击。
  “一个要死的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锦衣男人话音没落,老者猛然欺身便是一掌,锦衣男人嘿嘿一笑,闪身躲过,回手一掌劈去,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肖月儿和韩雷在一旁紧张地看着。
  不一会儿,老者渐渐落在下风,一时间险象环生,只见锦衣男人一片掌影罩住老者,处处占尽先机,而老者的招式总是差一点,最后都落了空。眼看老者就要招架不住,肖月儿心里着急,叫声“爷爷,我来帮你”,跳上前去一脚踢向锦衣男人。
  锦衣男人身形后错,退了两步,一掌逼开老者,哈哈大笑道:“好水灵的小姑娘,我找得这么辛苦,正好来犒劳犒劳我”。
  老者满面怒容,忽地一把推开肖月儿,叫道:“月儿,你快走,不要管爷爷,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爷爷”,肖月儿哭着喊道。
  “嘿嘿,你就是想跑,能跑得掉吗”,锦衣男人说着一步窜到老者身前挥掌便打,老者侧身举掌相迎,肖月儿纵身上前帮助爷爷。韩雷眼看肖月儿和爷爷渐渐不支,在一边干着急。
  激斗中,老者单掌推来,锦衣男人身形一转,绕到老者旁侧,一掌打在老者肋部,老者脚下一个踉跄退了几步,嘴角鲜血流出。
  “爷爷”,肖月儿惊呼着想去扶住爷爷,锦衣男人从身后一把扯住她的腰带,将她搂在怀里,肖月儿一肘向后打去,锦衣人抬手擎住,向后一扭,把她的胳膊拧在背后。肖月儿拼命挣扎,怎奈力量相差悬殊,很快两只手都被拧到背后,肖月儿娇小的身躯在锦衣男人巨大的身影下无助地扭动。锦衣人并不急着封肖月儿的穴道,肖月儿越是挣扎他越兴奋。
  锦衣男人瞥见屋外墙上挂着一团绳索,于是扭着肖月儿走到墙边,一只手拿下绳索便开始捆绑。肖月儿双手被扭在背后提起,身子俯下来,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很快便被捆的结结实实。韩雷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上前半步。
  锦衣男人将绳子在肖月儿腰间缠了两圈捆住,手里捏着余绳,放开了肖月儿。
  肖月儿挣扎着站起来跑向老者,眼看就要跑到老者身边,锦衣男人手上绳子一扯,肖月儿被拉住,不能向前走半步。
  老者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吃力地抬起手,伸向肖月儿,口中叫着“月儿,月儿”。
  肖月儿俯下身,哭喊着:“爷爷,爷爷”。眼看老者的手就要碰到肖月儿的脸,锦衣男人轻轻一拉,肖月儿又被向后拖了半步。
  “肖剑松,我要当着你的面尝尝这丫头的味道,哈哈哈……”,锦衣男人狂笑不止。
  韩雷已经急得鼻子都冒烟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就这样看着。
  雪如……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想到这里他几步跑到肖月儿身边,伸手要为她松绑。
  锦衣男人早就看到韩雷,但见韩雷一直没有动静,知道他定然不足为惧。眼见韩雷的手碰到了肖月儿背上的绳索,锦衣男人手一抖,肖月儿身体被向后扯得飞了起来。韩雷急忙抱住肖月儿,结果被一同扯得向锦衣男人身边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韩雷抬腿便蹬,锦衣男人迎着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韩雷腿上剧痛,觉得骨头象断了一样。锦衣男人口中骂道:“哪来的臭小子,身子骨这么硬”,说着一掌拍向韩雷的天灵盖。
  韩雷情急之下运足力气准备抵抗,忽觉丹田一股热气升起,他来不及多想,举手迎了上去,只听“蓬”的一声,两掌相对,锦衣男人被震的向后飞起,身体撞塌了屋子的半面墙壁,落下的石头砸在他的脑袋和身上。
  韩雷一愣,忙解开肖月儿身上的绳索。肖月儿跑到老者面前,扶起老者的头,哭着喊道:“爷爷,你怎么样,爷爷”
  老者指着躺在墙边的锦衣男人,吃力地说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韩雷跑过去,拿起一块石头便向昏迷着的锦衣男人脑袋上砸,砸了足有五六十下,直砸得他血肉模糊,脑浆崩裂。锦衣男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韩雷竟然有这么一手,否则也不会掉以轻心,不明不白地死在韩雷手里。
  韩雷吁了口气,回身走到老者身边,“老伯,你怎么样?”
  “我……我怕是不行了,月儿,爷爷不能照顾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小伙子,月儿就交给你了……你们快走,也许还有人会找到这来,你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尽快……”,老者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话,声音越来越弱,头一歪,气绝身亡。
  “爷爷!!!……”,肖月儿悲惨的哭声快要把韩雷的心肺撕裂。
  韩雷劝肖月儿赶快埋葬老者离开这里,肖月儿不肯,整天在老者身边哭泣。
  韩雷只好在一边不断地安慰她。直到第四天,两人才埋葬了老者,收拾起行囊匆匆上路。
  肖月儿不时地回头望着,望着她和爷爷朝夕相处的小屋,望着她长大的地方,不禁泪流满面。
  韩雷劝道,“小兄弟,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以后还会回来看你爷爷的”
  肖月儿忽然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通红的眼睛盯着韩雷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你这么厉害,哼哼。”
  韩雷大惊,忙解释道:“姑娘,我……我以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边看着,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情急用力之时,觉得丹田一股热气升起,我想,这,这和那个林风教我的行气之法可能有关系吧。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唉,是啊,都怪我,如果我早点出手,也许……”
  肖月儿盯着韩雷半天,低下头又哭了起来,看来是相信了韩雷的话。
  韩雷松了口气,“小兄弟,我们走吧”
  一路上韩雷不断地安慰着肖月儿,两人就这样风餐露宿走了两天,韩雷觉得大腿上被那锦衣人踢过的地方越来越痛,起初并不在意,后来痛得有点影响他走路了。
  这一天走着走着,韩雷疼得受不住,便说道:“小兄弟,我的腿被那人踢过的地方很疼,我看看再走”。
  “你觉得是肉疼还是骨头疼?”,肖月儿问道。
  韩雷答道:“是骨头,可能是骨头裂了,开始我还没在意,也没有运功疗伤,加上这两天走这么急,可能是……”
  肖月儿道:“我们先休息一天吧,你把腿养好我们再走。你的腿好了以后我教你些拳脚和运功之法,虽然不是什么上乘武学,但总比一点不会要好”
  韩雷看着肖月儿,感激地说:“谢谢小兄弟”。
  “谢什么,你学会了也好保护我呀,你怎么还叫我小兄弟,我长得不象女人吗?”
  “不,我是叫习惯了,那我叫你……”
  “叫我名字,我叫肖月儿,你就叫我月儿吧”
  “月儿姑娘”
  “你……你诚心和我作对啊,你把姑娘两个字去掉”,肖月儿通红的眼睛看着韩雷。
  “月……月儿”,韩雷忽然改口有点不习惯。
  夜晚,两人靠在一棵大树边休息,肖月儿已经睡去,睡梦中仍紧皱着眉头。
  韩雷看着她娇小的身躯,泪水一遍遍洗过的美丽的面庞,心中说不出的怜惜。
  “爷爷,爷爷”,肖月儿喊出声来,喊了两句忽然挺身坐起,四处看去,脸上还挂着泪珠。韩雷心中一痛,凑到她身前柔声说道:“月儿,做恶梦了?不要怕,没事了”。肖月儿看着韩雷点点头,靠在树上又闭上眼睛。
  韩雷挨着肖月儿坐下,也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荆州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雪如?雪如她现在也想着我吗?”,韩雷正胡思乱想,肖月儿的脑袋靠了过来,轻轻地靠在韩雷的肩头。韩雷低头看着肖月儿,不忍心吵醒她,便挺在那里一动不动。肖月儿头又蹭了蹭,偎在韩雷肩胸部,侧着身子,很快便沉沉地睡去。她的眉头渐渐松开,泪痕尚未干去的脸上终于露出安详的神情。
  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牵着一匹枣红马慢慢地走着,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遇到人都要仔细张望一阵,好像在寻找什么。
  她就是花雪如。她从镇里买东西回来,不见了韩雷的踪影,她整整找了韩雷两天也没有找到。
  “难道他是故意躲开我?他仍对我心存畏惧,不肯做我的夫君,自己偷偷跑了?”花雪如心绪烦乱,走着走着,一个人站在前面挡住了去路,这个人身高体瘦,面如油涂,身穿麻布,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花雪如。
  花雪如觉得他眼光怪异,心中有些不安,便牵着马从旁边绕过。身形刚刚错过,那麻衣人忽地伸出一只手来抓向花雪如,动作奇快无比,花雪如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抓住肩头,顿觉身体一软,就要倒下。
  麻衣人迅速上前用另一只手搂住花雪如的纤腰,一个纵身跳上马,双腿一夹,策马而去。花雪如被他拿住穴位,浑身酸软,舌头僵硬,口中说不出话来。别人咋一看以为是两个亲密异常的人同骑一匹马呢。
  跑着跑着,迎面走来几个人,个个白衣外面套着蓝短衫,腰中挎剑。
  “师妹!”一个人叫了出来。
  麻衣人见状使劲催马,准备冲过去甩掉他们,忽觉马身一斜,忙抱起花雪如飞身跃起,稳稳落在地上。原来马腿被一个蓝衫人踢了一脚,枣红马登时摔倒在地。
  麻衣人身形落地,刚刚拔脚欲跑,几个蓝衫人拔剑刺了过来,一个人口中叫道:“赶快放下我师妹,饶你不死”。
  麻衣人只好回身应战,他一手抱着花雪如,另一只手挥起,凌空一拂,第一把刺来的剑被拂向一边,来人手中剑差点脱手。第二第三把剑随后刺来,麻衣人身形一闪,手指迅速在两只剑上各弹一下,其中一把剑立时被弹得飞上了天空,而另一把剑荡开之后随即剑势一转横扫过来,这个人的功力明显要强些。
  第四把剑紧跟着刺到。麻衣人身子一转侧身让开这一剑,一脚踢中来人,随即身形蹂进,一掌推向功力最强的蓝衫人,掌上一片血红的颜色。
  那人慌忙向后跃去,险险避开,衣衫上一片血红赫然在目,似被鲜血染过。
  那蓝衫人脱口而出:“血杀掌!你是宇文天通”
  麻衣人哈哈一笑:“算你有点见识,识相的赶紧求饶,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
  四个蓝衫人怎肯任他带走师妹,从四处围住宇文天通,准备殊死一搏。
  “堂堂宇文大侠竟然强抢良家女子,传出去可不好听啊”,一个蓝衫人说道。
  宇文天通又是哈哈一笑,“那你们都留在这里做死鬼吧,就不会有人说出去了。这是你们的师妹?长得可真美呀”,说罢伸手在花雪如胸前摸起来。花雪如一脸羞怒,却动弹不得。
  四个蓝衫人见状同时从四面袭来,宇文天通身形疾闪,躲过两剑,拂开了另外两剑。又一剑从背后刺来,宇文天通回身拂向来剑,忽觉这一剑霎时变得沉重迅捷,直奔胸前刺来。宇文天通猝不及防,大惊之下忙仰身向后疾纵,搂着花雪如的手也不得不放开。
  宇文天通站定,看清了来人,叫道:“林风!”
  林风楼住花雪如,顿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不禁心神一荡,笑道:“怪不得宇文大侠也动了凡念,呵呵,宇文大侠不会来也要杀我灭口吧”。
  宇文天通瞪着林风,暗暗运足了功力,冷冷说道:“林少侠近来可好”,话音未落便纵身上前一掌打来,血红的手掌带着热浪。林风不敢怠慢,把花雪如推向身边的蓝衫人,叫了声”接住”,随即一闪身,手中剑迎面刺去。
  宇文天都想尽快打败林风,然后收拾几个蓝衫人,防止他们趁机逃跑,于是掌掌尽是杀招。蓝衫人接过花雪如,并未急着逃跑,因为他们觉得不能扔下林风一人,必要时可以出手相助。
  斗了三四十招,宇文天都一掌打来,林风身体稍稍一斜,掌风染红了林风肩头的衣衫。林风身体一转,俯下身去,宇文天通欺身上前双掌举起准备同时拍向林风,蓝衫人见状挺剑便要上前相助,只见林风的剑从身下忽地闪电般扬起,刺向宇文天通。宇文天通躲闪稍慢,被一剑刺中大腿。
  “啊”,宇文天通大叫一声纵身后跳,转身拼命逃去。
  林风望着宇文天通一瘸一拐的背影,笑了笑说:“这宇文天通也太不长进,我卖了个破绽他就上钩”。
  “多谢林少侠”,一个蓝衫人上前拱手相谢。
  “不要客气,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荆州铁剑门下弟子,我叫成瑞东,这是我的师弟陆雄,方子云,李江成,这是我的师妹花雪如。”
  林风抱拳道:“幸会,替我问候你们师傅。我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你们一路上多加小心”
  成瑞东抱拳,“少侠保重,若不嫌弃,他日来铁剑门做客,我们定会重谢。”
  “成大侠客气了,告辞”,林风看了一眼花雪如,转身奔去。
  “二师兄,这人是谁?”,陆雄问道。
  “他是三年前东方若排出英雄榜上位列第九的林风”,成瑞东答道。
  “你不是说那宇文天通不是位列第七吗?怎么打不过林风,而且这么快就被打败?”,方子云问。
  成瑞东答道:“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林少侠只有二十出头,想必近年来武功定有大进,这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东方若排出的列次未必就完全令人信服。”
  “二师兄,你可要小心啊,林风好像对师姐有点意思”,陆雄笑着说道,眼睛看向花雪如。
  成瑞东瞪了陆雄一眼,“不要胡说”,随即来到花雪如身边,柔声说道:“师妹,没出什么事吧,我看你好象换了衣裳。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便回到荆州,结果被师傅狠狠地斥责一顿,这又回来寻你。幸亏我们遇上,又有林少侠相助才得以脱险”
  “二师兄,对不起”,花雪如声音很低。
  “没什么事就好,我们回去吧,以后不要独自乱跑了”
  花雪如点点头,到一边牵过枣红马,看了看它的腿。
  “师妹,这是宇文天通的马吧,你还看它作什,扔下它任它自生自灭”,方子云说道。
  花雪如摇摇头,“这……这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个朋友的马,我要带它回去。”
  “朋友?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成瑞东问。
  “他……他叫韩雷,日后若是见到他,请告诉我一声,你们要尽量把他留住。”
  成瑞东看着花雪如的表情,心中有些疑虑,“你怎么认识他的”。
  “路上偶遇,我们走吧,二师兄,我慢慢和你说”
  “师姐,什么时候喝你和二师兄的喜酒啊”,陆雄笑嘻嘻地问道。
  成瑞东喝道:“不要胡说”。
  花雪如沉默了半晌,没有作声。
  “师姐还这么害羞啊”,陆雄笑着说。




  (4)

  “我们离荆州还有多远”,肖月儿问道。
  韩雷想了想,“又走了五天,到前面有人的地方再问问吧”
  “你找到了你的娘子,会不会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爷爷临终前让我照顾你,就是我没有饭吃,也不会让你饿着。当土匪这么多年,在野外生存不会有大的问题,至少不会饿死。”韩雷言辞诚恳。
  肖月儿动了两下嘴唇,欲言又止。
  “你换成女儿装,就不怕被仇人认出来吗?”。
  “哼,穿成男孩的模样难看死了……晚上再换吧”
  韩雷哑然:这女孩为了漂亮命都不要。
  走着走着,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叫喊声夹杂着兵刃相撞的声音。韩雷拉着肖月儿向一边跑去,边跑边说:“我们快离远点”。没跑几步,眼前一具具尸体赫然在目,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地上几个木箱胡乱地丢着,箱盖已被打开,箱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扔在旁边。一辆马车慢慢走着,拉车的两匹马不时地嘶鸣,茫然望着四周。
  “我们快跑”,韩雷拉着肖月儿就要向回跑。
  肖月儿叫道:“那有个人好像动了,我们去看看吧”
  “哎呀,不要管啦”
  “不行,他们也许是被匪人所伤,爷爷说行医之人不能见死不救,我……”,肖月儿甩开韩雷的手,眼睛看着韩雷。
  韩雷见她小嘴嘟起,清澈的眼睛中带着执拗,只好道:“好吧,我们去看看,可要小心”
  韩雷和肖月儿跑了过去,一个人躺在地上呻吟着,肖月儿查看了一下,把着他的脉说:“是内伤,恐怕已经不行了。”
  “那我们快走吧”,韩雷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边还有两个人”。
  “我去看看,师兄,你带人去追那娘们”
  韩雷慌忙拉起肖月儿便跑,跑着跑着,韩雷感到背后一麻,当即身体僵硬,扑到在地。肖月儿惊叫一声,回身举掌拍向来人。
  “小妮子有两下子”,来人轻舒猿臂,抓住肖月儿的手腕。肖月儿立时身体酸软,趴在地上。
  后面又有两个黑衣人冲上来,叫道”鲍师叔”
  那个被称为鲍师叔的人看着地上上韩雷和肖月儿,说道:“这两个人为什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可能有问题,留着活口,先绑起来”。
  两个黑衣人拿了绳索,将瘫在地上的韩雷和肖月儿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姓鲍的汉子在韩雷身上摸索了半天,几乎每个地方他都摸到了,结果一无所获,便又转向肖月儿。韩雷知道他要去摸肖月儿的身体,心中着急,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付肖月儿。
  姓鲍的汉子在肖月儿身上摸来摸去,最隐秘的地方也摸过了。肖月儿满脸通红,却又毫无办法。
  “妈的,什么也没有,不过这小妞看起来很嫩”,姓鲍的汉子说道,手还在肖月儿的胸前揉捏。
  “鲍师叔,她的洞洞里搜过了吗”,一个黑衣人笑着。
  “那里怎么能藏下一本书”,另一个黑衣人说。
  “未必就是书呀”
  “哈哈,好,我这就进去看看”,姓鲍的汉子一脸淫笑,说着解开了肖月儿的穴道,手里仍捏着肖月儿的乳房,“小妮子,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剑谱,我可要探探你的小洞洞了”
  肖月儿满脸羞红,“我……不知道什么剑谱,我们是过路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姓鲍的汉子解下肖月儿的腰带,按住肖月儿,不顾她拼命的挣扎,脱下她的裤子,手指伸入肖月儿下体。
  “不象有东西的样子啊”,姓鲍的汉子手指在肖月儿的下体拨弄着,肖月儿紧紧夹住双腿,身体不住地扭动,不多时,两腿间热乎乎的液体流了出来。肖月儿美丽的眼睛中泪水不断地涌出,口中叫着:“韩大哥,韩大哥”
  韩雷浑身酸软不能动弹,情急之下又觉丹田热气腾然升起,韩雷来不及多想,便运气在浑身游走,片刻的功夫,感到体内气血一畅,穴道已然解开。
  姓鲍的汉子拨弄了半天,才脱下裤子,就在他挺身要插入肖月儿身体的一刹那,韩雷大吼一声,身上绳索寸寸崩断,随即一跃而起,直扑姓鲍的汉子。
  姓鲍的汉子大骇,忙提起裤子向后跃去,两个黑衣人上前拦住韩雷,韩雷全无招式,挥起双拳便砸,只听“啊,哎哟”两声,两名黑衣人本想抬臂隔挡,却被韩雷砸得骨断筋折,还没等他们倒地,韩雷又是几拳砸来,两名黑衣人胸脑中拳,登时鲜血狂喷,倒地而亡。
  姓鲍的汉子迅速系好腰带,瞪着韩雷问道:“你是何人?”
  韩雷不答话,来到肖月儿身边便要解开绳索,姓鲍的汉子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韩雷内力异常雄厚,但见刚才韩雷出手,又不象是个会武之人,至少拳脚功夫很差。于是他壮起胆子欺身上前,一掌打向韩雷,韩雷抬掌相迎,姓鲍的汉子手臂一转,避开韩雷的手掌,一拳打在韩雷的左肋,韩雷痛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
  姓鲍的汉子松了口气,他刚才忌惮韩雷的功力没有全力出招,没想到韩雷竟这样笨拙不堪一击。韩雷行气功夫不熟,情急之时往往能够运行调动体内真气,但也手脚动作缓慢,极不灵活。
  韩雷一咬牙,挥起拳头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姓鲍的汉子闪身又是一掌,正中韩雷前胸,韩雷摔出丈远,顿觉气冲顶门,头晕目眩。
  韩雷挣扎着站起来,地上的肖月儿叫道:“韩大哥,气沉丹田,出掌灌于双臂,注意招式”。这些天肖月儿教过韩雷一些拳脚功夫,但韩雷之下一顿胡打,全然忘记了招式。肖月儿一提醒,韩雷恍然醒悟,当即双掌一错,借着冲劲,一招”力劈华山”,“青龙摆尾”直取对手。
  姓鲍的汉子闪身躲开,刚要回招,谁知此时韩雷身形动作变得灵活异常,只见他手腕一抖,手掌一翻,五个手指扇向对手的面门。姓鲍的汉子急忙后仰躲过,韩雷的指尖从脸前划过,真气在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韩雷浑身气行灵畅,越打越顺,姓鲍的汉子渐渐支持不住。打着打着,姓鲍的汉子瞅准机会猛然跃到肖月儿身边,一把抓起肖月儿,扣住她的咽喉。韩雷见状大惊,叫道:“你放开她”。
  姓鲍的汉子嘿嘿笑道:“看来你满心疼这个小妮子嘛”。
  肖月儿下身赤裸,上身被绳索缠绕,泪珠还挂在脸上,美丽的大眼睛望着韩雷。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姓鲍的汉子似乎并不着急,他在等援兵,可是等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仍不见动静,那汉子有点着急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他看着韩雷,觉得就这样逃掉心有不甘,对手两个人,女的被五花大绑,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男的虽然功力深厚,但拳脚功夫并不怎么样,看起来江湖中生死搏杀的经验也显得不足,且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动手,实际上自己是占了上风。
  想到这里,姓鲍的汉子一只手锁住肖月儿的喉咙,一只手在肖月儿胸前揉捏着她的乳房,肖月儿羞容满面,欲要挣扎,怎奈双手反剪,喉咙被锁住,娇小的身躯在那汉子粗壮的手臂里显得软弱无助。
  “你,你放开她”,韩雷急怒攻心,却不敢出手。
  姓鲍的汉子手移到肖月儿的下体,手指插了进去。肖月儿一阵痉挛,双腿紧紧夹住,但无法抵挡可恶的手指进进出出。下体的快感一阵阵袭来。肖月儿羞愧地闭上眼睛,汉子的手指渐渐沾满了蜜液。
  “嘿嘿,我这就要用手给小妮子开苞了,我这手指可真有福分啊”,那汉子说着便作要用力捅进状。
  韩雷喝道:“你住手!”,韩雷话音还没落,姓鲍的汉子锁住肖月儿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收回到肖月儿身后点了她的穴道,从袖中摸出一支镖,趁着韩雷惊怒交加,眼睛盯着肖月儿下体之际,手中镖倏然从肖月儿身后飞出。韩雷毫无防备,被一镖打中前胸。
  “韩大哥!”,肖月儿惊叫。
  韩雷拔出飞镖,胸口鲜血涌了出来。那汉子哈哈大笑,将肖月儿推倒趴在地上,“你中了我的毒镖,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去见阎王了,临死前看我怎么干了你的心上人吧,哈哈哈哈”。
  韩雷感到胸口麻木,慢慢扩展到全身,呼吸渐渐变得困难,眼前发黑,腿一软,跪在地上。
  那汉子见状不再理会韩雷,脱下裤子,俯身叉开肖月儿的两腿,便要挺身而入。哪知韩雷忽然一跃而起,挥掌劈去,那汉子以为韩雷已然垂死,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能奋起一击,待到发觉之时韩雷的手掌已到了面前,那汉子来不及运足功力,慌忙抬掌相迎,两掌相撞,“蓬”的一声,那汉子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七八丈远,顿时口喷鲜血,一命呜呼。
  韩雷身体落下,正巧落在肖月儿身上,韩雷的脸贴在肖月儿赤裸的臀部和叉开的一条大腿根部内侧,肖月儿私处在韩雷眼前一览无遗,韩雷欲挣扎挪开,怎奈浑身麻木不听使唤,刚才奋起一击用尽了气力,更加速了体内毒素循环。
  韩雷渐觉意识模糊,呼吸越来越困难,直至昏晕过去。肖月儿被点了穴道,在韩雷身下动弹不得,只一个劲儿地喊:“韩大哥,韩大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韩雷醒了过来,仍然感到浑身麻木,无法动弹,睁眼只见肖月儿私出近在咫尺,柔软的臀部和大腿贴在自己的脸上和嘴唇上,少女的体息让韩雷心里一阵阵荡漾,韩雷忙闭上眼睛,暗暗运气排毒。
  肖月儿在他身下问道:“韩大哥,你醒了吗”。
  韩雷费力地张口欲答,嘴唇一动,便象在肖月儿臀间亲吻一样,韩雷忙闭上嘴。
  肖月儿心中一紧,“韩大哥……你是不是还不能动,不要着急,慢慢运气排毒,既然能醒来,便说明没事了,会好起来的”肖月儿柔细娇软的声音让韩雷再也把持不住,小弟弟渐渐翘了起来,硬硬地顶在肖月儿的脖颈处,韩雷慌忙凝神把持,不争气的小弟弟却越来越硬。
  又过了一会儿,韩雷手脚渐渐能够活动,于是吃力地从肖月儿的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凝神运气。肖月儿穴道也已自解,她挣扎着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韩雷问道:“韩大哥,你怎么样?”
  “我……没事,很快就会好的”,韩雷睁开看了肖月儿一眼,心中惴惴。四目相对,肖月儿登时满脸羞红,一直红到脖子,她低下头转过身,背负双手,望着自己赤裸的下体,半天没有抬头,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韩雷心中羞愧,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对肖月儿不敬,可肖月儿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他。
  许久,韩雷挣扎着坐了起来,手脚仍有些不灵,但已经能够自由活动。
  “月儿,我把你的绳子解开吧”,韩雷声音很小。
  肖月儿仍低着头,没有出声,韩雷犹豫了一下,爬到她身边,为她解浑身的绑缚。肖月儿双手还没等解开,韩雷向后一拉绳索之时,肖月儿浑身好似柔若无骨,顺着绳子一拉,竟倒在韩雷的怀里。韩雷慌忙扶起她的肩膀伸头看去,“月儿,你怎么了?”但见肖月儿双眼春水含情,两颊飞红,娇羞无限。“月儿,……我,对不起……是我不好……”,韩雷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尴尬至极。
  韩雷慌忙之下笨手笨脚地解下绳索,“月儿,你先穿上衣服,我给你拿来”,韩雷说罢走到一边,拿起扔在一旁肖月儿的衣裙递给她,自己转过身去。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肖月儿低声说道:“行啦”
  韩雷转过身来,见肖月儿穿好了衣服,低头抬眼望着自己,脸上仍是无限的娇羞,韩雷心中忐忑不安,“月儿,我……我不好,可是……”
  “不用说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很爱你的娘子,我……我不会……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妹子吧”,肖月儿声音很低,她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两人的关系将很尴尬,索性认了哥哥。
  “月儿,好妹子”,韩雷的声音有些激动。
  肖月儿抬起头来看着韩雷,朱唇轻启:“哥哥”。
  “我们快走吧,要是再有他的同伙来就不好办了,以后不准你多管闲事”,韩雷说道。
  “好,哥,以后我都听你的”
  韩雷拉起肖月儿就跑,此时他已经浑身气血畅通,毫无不适的感觉。
  “晚上换上男装吧”
  “好,哥”
  两人跑了很长时间,直跑的气喘吁吁。天色渐暗渐黑,两人在一个山脚停了下来,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休息。
  “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吧,让你整天跟我风餐露宿,委屈你了”,韩雷看着肖月儿娇弱的身躯,心中有些不忍。
  “我觉得这样挺好呀,就算一辈子这样我也愿意”,肖月儿说完发现不妥,忙岔开话说:“今晚月亮真好啊”
  韩雷看了看天空,“月亮还没升起来呢”。
  肖月儿有些羞恼,“我是说今晚月亮一定会很好”
  “你怎么知道”
  “哼,你……因为,因为我叫肖月儿呀”
  两人沉默了片刻,肖月儿径自唱了起来:“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韩雷静静地听着,肖月儿温柔娇轻的声音让他感到惬意恬静,又有丝丝伤感,他仰头望着天空,心中想起花雪如:“雪如,你现在哪里”
  肖月儿唱了一会儿停下,默默地望着天空。
  “月儿,你唱的真好听”,韩雷说道。
  “是吗,这是我和爷爷救治的一位大娘教给我唱的,她会唱好多歌呢。”
  “三尺神剑催风雷……这位大娘一定是个武林高手吧”,韩雷问道。
  “不是,她说也是别人教她唱的”。
  一群黑衣人追着一个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女子好像受了伤,步伐有些踉跄,不时地回头看着,眼看追来的人越来越近,女子忽然停住身形,抬手一扬,一把细小的银针散向追来的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闪身躲过,身后有几名黑衣人中针翻倒在地。女子又散出一把针,随即转身继续逃跑。被银针打中的黑衣人再也没有爬起来,显然针上喂了剧毒。
  剩下的五六名黑衣人忌惮这女子手中的银针,不敢逼的太紧,却又不肯放过她,便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为首的黑衣人壮起胆,几个纵身扑了上去,很快又迫近女子,女子回手就是两枚银针,黑衣人纵身躲过。这样女子扔了几次银针之后,为首的黑衣人又一次扑近之时,女子没有再扔。
  “这娘们儿没有针了!”,为首的黑衣人叫罢脚下加快步伐,飞身拦在女子面前,眼睛仍紧紧地盯着女子的手。女子手一扬,那黑衣人忙凝神准备躲闪,哪知并未有银针飞来,女子只是虚晃一下,随即向一旁跑去。
  “妈的”,为首的黑衣人有些恼怒,几个纵身又拦在女子面前,后面几个黑衣人也追了上来围住了女子。
  “嘿,小娘们儿,识相点赶紧束手就缚”,黑衣人叫嚣着,却不敢上前。
  女子看着四周,双方僵持了片刻,为首的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女子神色一黯,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来吧”。
  见女子放弃抵抗,两名黑衣人相对点了一下头,双双来到女子背后,拿起绳索搭在女子脖颈上,女子忽然双手向后一送,两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为首的黑衣人见状飞身欺近,女子一抬手,又是两枚银针飞出,那黑衣人头一仰,身形不停,飞速滑到女子身边,伸手飞快地在女子腰间点了一指,随即双手抬起抓在女子的双肩,卸掉女子双肩的关节。
  “啊!”,女子痛呼,那黑衣人迅速站起,扳过女子的身体,用刚才搭在女子脖颈上的绳子将她紧紧地捆了起来,女子不住地痛呼,双腿不自觉跪下,身体痛苦地扭动着,脸上冷汗淋漓。
  “妈的,终于抓到了,这小娘们还真难弄”,为首的黑衣人捆缚完毕,拍着手走到女子的前面,“你就是毒娘子的徒弟林巧蝶吧”。
  女子仍跪在地上,脸上的冷汗顺着清秀美丽的脸庞落下,两弯修眉紧蹙,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尽力忍受着肩头的疼痛。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下,飘在肩头和胸前。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一道绳索乳下勒过,托起随着身体扭摆而颤动的挺拔丰满的乳房。
  “小娘们儿可真馋人呐,我来搜搜身”,为首的黑衣人说着,一双大手便在女子的身上摸索起来。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小娘们儿,说,剑谱在哪里?”,为首的黑衣人喝道。
  女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是不是疼得不能说话了”,那黑衣人双手在女子肩头一捏,接上了关节,“快说,不说我会让你更难受”
  女子肩头疼痛消除,喘着气说道:“什么剑谱,我不知道”
  “妈的,嘴硬,待把你双手双脚砍掉,再把你放在罐子里腌咸菜,让你生不如死”,为首的黑衣人狠狠地说道,眼睛盯着女子的嘴,防止她咬舌自尽。
  女子听罢不禁浑身发冷,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她知道这些人做的出来。
  那黑衣人见状不禁得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让你死前受尽折磨,先尝尝地狱的滋味。你说还是不说”
  女子咬着牙,没有出声。
  “好,就先让你先尝一碟小菜”,为首的黑衣人说罢伸出一只手搭在女子肩头,手上一运气,女子顿觉浑身剧痛,骨头架子象要散了一样,冷汗如雨而下,惨叫声凄厉尖悚,若不是身体被黑衣人拽住,早已躺在地上。
  黑衣人收掌,拽着女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快说,否则再让你吃盘大菜。”
  女子无力地抬起头,娇喘吁吁,断续地说道:“剑谱……我给烧了”
  “妈的,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现在就一根一根剁下你的手指脚趾,再一寸一寸剁下你的胳膊和腿,反正剑谱也没了”,黑衣人恶狠狠地说着,便从旁边的黑衣人手里拿过一把刀,转到女子身侧。
  女子眼中露出恐惧,浑身瑟瑟发抖,感到背在后面的手指上一凉,她慌忙叫了出来,“不……不……我说,我说,剑谱我跑出不久放在一棵树下面掩起来了”
  黑衣人嘿嘿笑了笑,“早点说就不必受罪了,走,领我们去拿”,黑衣人说罢拎起跪在地上的女子,手里牵着绳头,推搡着向回走去,女子一边吃力地走着一边四处张望。
  “在这里”,女子走到一棵树下示意。黑衣人扒开树下乱叶中的一块新土,拿出一本书来。
  “火龙剑诀”,黑衣人捧着书念道,“怎么是火龙剑诀呢,明明叫赤雨剑,你不会耍我们吧”
  “我拿的就是这本书,否则我藏起来干什么?”,女子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翻开看了看,点头道:“应该没错,好,小娘们儿,奖赏你一下,我让你爽爽”,说着把书揣在怀里,大手在女子胸前摸了起来,脸上露出淫笑。
  “你放过我吧”,女子一脸哀求的神色。
  “你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要我怎样放过你,你若是能让大爷高兴,也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女子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索性闭上眼睛,泪水流了下来。
  “大哥,身后有人”,一个黑衣人叫道。
  为首的黑衣人忙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后面看着他。这年轻人腰中一口剑,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目光冷峻沉稳,眉间英气迫人,不怒自威。
  “谁?”,为首的黑衣人喝道。
  年轻人没有回答,缓缓地踱步走近,反问道:“几位是什么人,要古家的剑谱何用?”
  “这么说阁下也是来抢剑谱的”,那黑衣人说着向旁边的两个黑衣人使了一下眼色。年轻人越走越近,三个黑衣人猛然同时扑上来。年轻人脚下不停,待几个黑衣人近身之际,伸手接住了为首黑衣人的一掌,另一只手抓住一个黑衣人劈来钢刀的刀背,手臂一抖,钢刀向一旁荡去,撞开了另一个黑衣人的钢刀。
  为首的黑衣人感到胸口气闷,知道来人功力非常,不敢硬拼掌力,身形一转,另一只手抓向年轻人肩头。
  年轻人见状问道:“阁下是鹰爪裘仲山吧,你的兄弟鲍震廷在哪里?”,年轻人说话间身形不动,眼看黑衣人的手指就要碰到肩头,却不能再向前半厘。原来年轻人的手拿住了黑衣人的肘部,黑衣人惊骇间忙用力抽臂,竟无法动弹半分。
  黑衣人刚要抬脚,忽觉浑身酸软,瘫倒在地上。
  年轻人出手如电,瞬间点了另外扑上来的两个黑衣人穴道。
  “阁下何人?”,瘫在地上黑衣人裘仲山问道。
  “林风”,年轻人两个字一出口,裘仲山又吃了一惊,“原来是林少侠,我认栽了,古家剑谱在我怀中,林少侠拿去吧”
  林风伸手点了裘仲山的穴道,从他怀里拿出剑谱,走到女子身边问道:“你是林巧蝶吧”
  女子点头,“林少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
  林风道:“偷东西又不是死罪,但不能放过你,你跟我去古大侠家对证,随后认错便可没事。你怎么会顺利偷到剑谱?是不是还有同伙?”
  “那他们如果不肯放过我呢,你能保护我吗”,林巧蝶没有回答林风的问题,睁着大眼睛问道。
  林风微微笑了笑:“他们怎么会不肯放过你,除非你干了其他什么坏事。否则……我们都姓林,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放心,如果你只是偷了剑谱,我保证你没事”,林风说着走到她身后拾起绳头,“走吧”。
  “你武功那么高,还怕我跑了不成,快给我松绑啊”,林巧蝶叫道。
  林风摇头道:“天色已晚,夜间我还要睡觉,毒娘子的徒弟我可不敢掉以轻心。”
  林巧蝶哼了一声,“哼,赫赫有名的林少侠也欺负女人”。
  “刚才裘仲山威吓你的时候你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现在我救了你,你却敢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喜欢怜香惜玉,还是觉得我手段不够狠啊”,林风瞪着林巧蝶凶巴巴地说道。
  林巧蝶看着林风,嘴唇动了两下,没敢再说话,乖乖地转身走去。
  裘仲山喊道:“林少侠,请解开我们的穴道”。
  “穴道几个时辰之后便会自解”,林风头也没回,他憎恶裘仲山残忍毒辣,有心要惩罚他一下。
  林风拿着剑谱看了两眼,“是啊,怎么叫火龙剑诀呢?古大侠的剑法不是叫赤雨剑吗……喂,你说话呀”。
  林巧蝶背负双手闷着头走,好像没听见。”哎哟,我的腿好痛,大概是伤势加重了”,林巧蝶嘴里哼呦着,蹲在地上不肯起来。林风犹豫了一下,伸手在林巧蝶腿上和腰间点了两指,然后挟起她飞奔。
  天色黑了下来,林风在一个山脚下停住。他放下林巧蝶问道:“你的腿好点了吗”。
  林巧蝶觉得腿上的伤痛已大大减轻,但嘴里仍说:“好了点,但还是很痛”。
  她早听说林风年轻英俊,侠肝义胆,为人正直心善,经常做些好事,断不会为难自己一个小小女子,刚才林风的举动更让她确认,于是便壮起胆子决定与他玩圈子,一旦林风发狠再求饶也不晚。
  “我问你,这就是你偷来的剑谱吗?”,林风瞪着眼睛问道。
  “那是假的,真的我给藏起来了”,林巧蝶回答。
  “啊,真的呢,你放在哪里了”
  “嗯……忘了”
  “什么?忘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说了”,林风咋呼着伸手按向林巧蝶头顶。林巧蝶似乎不为所动,睁着大眼睛望着林风。
  林风按住林巧蝶的脑袋,半天没有用劲,只说道:“说不说,不说我就不客气了”。林巧蝶仍不吭声,只是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林风。
  林风觉得这姑娘甚是可爱,便不忍心折磨她,叹口气说道:“你现在不说,待我把你送到古家,让他们家人审问你,你可要吃苦头了,那时候我可保不了你”。
  林风拿下放在林巧蝶脑袋上的手,扳过她的身体推了一把,“到那边去休息,今晚你好好想一想”。
  林巧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背负着双手走到一棵树下坐了下去。林风不由分说抄过绳头将她捆在树上。
  “喂,你怎么还……我的手都麻了”,林巧蝶叫嚷道。林风没管她,捆完后自己走到一边打坐休息。
  “哎呀,我的胳膊好痛……喂,我要方便一下”,林巧蝶不住地叫嚷。
  林风睁开眼睛,“是吗,我来帮你”,说着上前要解她的腰带。
  “啊”,林巧蝶惊叫起来,“不用了,我还能忍,明天再说吧”。
  林风笑了笑,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扔在地上,说道:“你还是去一趟吧”
  “你不怕我跑了?”,林巧蝶歪头看着林风。
  “那也不能不让你解手啊,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逃掉”,林风的声音不缓不急,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巧蝶起身跑去,回头喊道:“你不准过来偷看啊,我得离远点”。林巧蝶跑了很远,回头已看不见林风的身影,便找了个地方蹲下去。林巧蝶解手完毕,战起身望了望,心想:“我现在跑了,难道你真的能抓到我不成”,想罢转了个方向跑去。跑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林巧蝶有些犹豫,她四处看去,心中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希望林风此刻能够突然出现。
  “看什么呢”,林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巧蝶心中一喜,故作惊讶状:“你怎么跟上来的?是不是偷看我了……”
  林风没有答话,走到她身边说道:“回去吧”
  两人回到原来休息的地方,林风拿起地上的绳子,看向林巧蝶。
  “你……你这么厉害,我跑了好远你都能找到,还有必要把我捆起来吗?”,林巧蝶的眼睛里带着委屈和一丝哀求。
  “不行,若不约束于你,万一碰到高手,你趁机跑了怎么办。再说夜间我还要休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否则可能就要栽跟头,我已经吃了个大亏,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何况你是毒娘子的徒弟”
  林巧蝶听了眨眨眼睛,呆立片刻后转过身子,乖乖地把手背在身后。林风上前结结实实地把她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哎,别捆那么紧嘛,哎哟”,林巧蝶夸张地叫了起来,随着绳子在身体上缠绕拉紧打结,林巧蝶心里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说不清楚地感觉,好像她愿意、甚至渴望被林风这样把自己捆起来。
  林风推着林巧蝶坐到树旁,用余绳把她捆在树上,自己又坐到一边打坐。
  林巧蝶转头看着林风说道:“喂,我刚才骗你,那本书就是我从古家偷出来的,你没扔了吧”
  林风仍闭着眼睛,“是与不是去古家对证便知,我刚才看了一下,应该不会错。”
  林巧蝶笑了起来,“林少侠也偷看别人的武功秘籍啊……”。
  林风道:“我对古家剑谱没有兴趣,但古大侠是恩师的朋友,闻听古大侠不幸去世,我只是前来替恩师吊孝。刚到这里又听说古家剑谱被你偷去,我便四处寻查,今天终于被我找到了”
  林巧蝶笑了起来,“哼哼,你……”
  “别出声,有人来了”,林风打断了林巧蝶的话。
  一男一女的声音响起,林巧蝶没有听到,林风却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那边的女人唱了起来:“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
  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林风侧耳仔细听着,心中暗忖:“那男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哦,想起来了”,林风听到韩雷的声音,不禁又想起顾秋莺。
  “喂,你在想什么呢,没有人啊”,林巧蝶低声说道。
  “我想起我娘子了”,林风叹口气。
  “啊,你有娘子了?”
  “哎,不说这个了”,林风显得有些烦。
  林巧蝶沉默了片刻说道:“古卓听说是被人杀死的,他的武功那么高,武林英雄榜上排第四,会是谁杀了他呢?”
  林风摇摇头道:“事情还不清楚,等到了古家问问。”
  “你是怎么偷到剑谱的?”,林风问道。
  “我听到古卓的死讯,家里闹得挺厉害,便想到他家看看。我半夜摸到书房里,不小心摸到一个机关,发现了那本书。我正准备跑掉的时候被古卓的大儿子看到。我跑出来后处处躲藏,今天和一队押镖的一块儿走,没想到连累了他们,那些人也太狠毒了,你怎么没杀了他们。”
  “哎”,林风摇摇头,随即笑着说道”你和你师傅一样,都喜欢偷别人的东西,偷了那么多武功秘籍,可惜到头来都没练好武功”。
  “哼,你笑我,你……”,林巧蝶瞪起眼睛,“林少侠武功盖世,天下第一,却就欺负女人”
  “武功天下第一我可不敢当,武林英雄榜上位列第一和第二的罗冲和归无极我都自叹不如”。
  “那你师傅一定很厉害了,听说这英雄榜并未包括那些世外隐士和魔教中人”,林巧蝶问道。
  林风摇摇头,“师傅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两年前曾和归无极闹了点误会,两人交了手,师傅被归无极打伤。”
  林巧蝶恨恨地说道:“那归无极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人野心太大,且心狠手辣,师傅的死就和他脱不了关系……不说这个了,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啊”
  “这要问师傅,我可不敢作主”
  ……
  不知不觉中两人唠了半夜,林风看了看天说道:“你早点睡吧,否则明天没有精神”
  “你捆的我好不舒服啊”,林巧蝶哼哼唧唧起来。
  “忍着点吧,要不就给你点穴,但是人的身体几个时辰之内如果一动不能动会更加难受”,林风说完闭上眼睛打坐,不再出声。任凭林巧蝶怎样与他说话,他都置之不理。
  林巧蝶独自说了半天,见林风不理她,渐渐觉得无趣,自己抬头仰望着天空,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林巧蝶睁开眼睛,却不见了林风,顿时慌张起来,“林风,林风,你在哪儿”
  “你醒了,那我们走吧”,林风从身后走过来解开捆在树上的余绳,拉着林巧蝶站了起来,手里抓住绳头,推着她走去。
  “你这样押着我,不怕被官差看到吗”,林巧蝶提醒林风。
  “不怕,这荒郊野外哪里有人。今天晚上之前赶到古家附近,夜间时候再把你带到他们家里……你快点走”,林风说着又推了林巧蝶一把。
  经过短暂的相处,林风觉得这林巧蝶乖巧伶俐,且是个可以信赖之人,有心解开她的绑缚,便说道:“只要你答应不逃跑,我便给你解开绑缚”。
  哪知林巧蝶答道:“我怎么会不逃跑,一有机会我就逃”
  林风愕然,“你到底是傻呀还是没睡醒,快点走”,林风说着又推了林巧蝶一把。林巧蝶走的很慢,好像故意让林风来不断地推她。


  (5)

  夜间,大堂里灯火通明,两边站了几个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白袍,头缠孝带的男人站在中央,一个浑身绳索,五花大绑的女人跪在他面前。
  这女人头发散乱,面色惨白,眼中带着倔强和嘲讽,修美的双手高高地吊在背后,被绳子紧紧捆住的身体凸凹有致,胸前凸起的双峰随着她沉重费力的呼吸起伏着。
  “龚翠珊,你究竟是怎么害死爹爹的,还有没有同伙?”,那白袍男人喝道。
  “你问一万遍,我的回答也是一样,我没有杀古卓”,跪在地上的女子答道。
  白袍男人冷笑,“你倒是挺坚强,受了如此多折磨仍然嘴硬。但你不要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只要你不说,我们就会天天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龚翠珊没有说话,低头默默地跪在那里。
  “林巧蝶有消息吗”,白袍人问道。
  旁边的一个人答道:“还没有,我们求丐帮帮忙找,可是这件事竟然很快泄漏出去,江湖中定会有很多人都想将剑谱夺为己有,这样就危险了”
  白袍男人恨恨地说道:“那林巧蝶太狡猾了,竟然在眼皮底下让她溜掉,但愿剑谱不要落在歹人手里。”
  这时一个声音飘了进来:“古公子,林风拜见,未经通报,还请古公子见谅”,话音刚落,林风挟着林巧蝶已站在堂口。林风放下五花大绑的林巧蝶,推了她一把,“进去”。
  林风推搡着林巧蝶走进堂中,林巧蝶走的很慢,边走边说:“已经到了,你还不给我解开绑绳”。
  林风刚要给林巧蝶松绑,白袍男人上前拱手招呼道:“原来是林少侠大驾光临,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是林少侠把这女人拿住了?剑谱可找到?”,他迫不及待地问起剑谱。
  林风忙拱手回礼,“古公子客气了,剑谱在这里,请古公子验证”,林风从怀里拿出剑谱递给白袍男人,白袍男人拿着剑谱念道:“火龙剑诀?怎么是这个名字”,说着翻开书看了起来。
  林风道:“怎么古公子也不知,难道这书不是……”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上前来,一把拽过浑身绳索的林巧蝶,不由分说抬手便要扇林巧蝶的嘴巴,林巧蝶大声惊叫出来:“林风!”
  眼看年轻人的巴掌就要落在林巧蝶的脸上,年轻人忽觉手上一麻,胳膊滑向一边。
  “古二公子还请手下留情”,林风不知觉间已站在这个年轻人身边,手中抓着他的小臂。年轻人一怔,“林少侠,你……”
  林风道:“古二公子,如果剑谱属实无误,还请公子大人大量,放过这位姑娘,毕竟她只有偷盗之小过”
  那年轻人狠狠地瞪了林巧蝶一眼,说道:“既然林少侠求情,就便宜了你这个贱人”。
  林巧蝶却嚷嚷起来:“你就是古家二公子古俊吉吧,本事不大,却喜欢欺负女人”,林巧蝶说着溜到林风身后,探出脑袋斜眼看着古俊吉。
  古俊吉有些恼怒,但碍于林风的面子又不好发作,瞪着眼睛看了林巧蝶半天,愤愤地哼了一声,走到白袍男人的身边,问道:“大哥,可是我家剑谱?”
  白袍男人很快翻完了剑谱,点头道:“我也没见过这剑谱,只知道爹爹把它藏在书房里,但看里面的招式和心法,正是我家的赤雨剑。从书的纸张和墨迹来看,这本书已经有很多年头了,短短几天之内是无法假冒的,但不知为何叫火龙剑诀;爹爹从未说起过这个名字。哦,多谢林少侠帮助找回剑谱”
  林风道:“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但不知古大侠是如何受害的?”
  白袍男人指向跪在地上的龚翠珊说道:“这女人是我家的丫鬟,一天晚上,我去爹爹的房间,发现这女人正在屋内,爹爹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已然死去多时,我将她拿住,从身上搜出一把匕首。但爹爹是被人用内力震断经脉而死,手掌上有紫青的颜色。这女人显然无法做到,我想她定有同伙,于是便严加拷问,但多日来这女子死活不肯开口”
  林风沉思道:“倘若这女子的同伙能杀死古大侠,定然可以救她出去,也许现在是受了伤,你们可要小心,但是……”
  白袍男子点头道:“我也这样想,这些天我们已经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
  跪在地上的龚翠珊忽然开口说话:“这本剑谱本来就叫火龙剑诀,是古卓偷盗他人之物,所以给改了名字。”
  古俊吉怒道:“你这贱货休要胡说”,说罢上前一脚踢在龚翠珊后背,龚翠珊被踢得在地上滑出丈远,趴在地上半天半天不能动。
  躲在林风背后的林巧蝶说道:“古二公子果然只有欺负女人的本事,你怎不让她把话说完,是怕她说出真相吧”,林巧蝶仗着林风的承诺,肆无忌惮地羞辱古俊吉。林风也想听听原委,便默不做声,任由林巧蝶随便说话。
  古俊吉怒道:“爹爹他是一代大侠,怎会做出偷盗之事,定是这贱人血口喷人”
  林巧蝶嘿嘿笑道:“那你倒是让她把话说完呀”
  白袍男人在一边说道:“让她说,看她说什么”
  “还是古大公子有气度”,林巧蝶恭维道。
  龚翠珊费力地翻过身,待喘息平复下来,对着白袍男人说道:“古俊成,你看剑谱最后一页是否撕掉一角?”
  白袍男人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果然缺了一角。
  “是又怎样”,古俊成冷冷道。
  “那是我娘撕掉的,我当时已经七岁,亲眼看到娘撕下书页的一角。那本剑谱是我爹爹从一个山洞中发现的,爹爹拿到剑谱后整日钻研,不觉间冷落了我们娘俩,娘一气之下欲夺过剑谱,爹爹忙将剑谱拿开,娘便撕下剑谱最后一页的一角,那一角上并未有字迹,爹爹也就没有粘上。爹爹欲将剑法作为传家之技,还教了我一些基础心法。
  三个月后,娘有了身孕,爹娘都盼望是个男孩。就在这个时候,爹爹的一个朋友登门拜访,爹爹与他切磋技艺,很快便将他打败。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爹爹说出了剑谱的来历。又过了一个月,爹爹的这个朋友再次拜访,拿来一坛好酒说是要与爹爹分享。
  三日后,爹爹的这个朋友又来了,提出与爹爹切磋武功,谁知爹爹与他交手没多久便觉体力不支,到了晚上便大口大口地吐血,娘和我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救回爹爹的性命。爹爹的那个朋友当时也悲痛异常,说会照顾我们娘俩,可是第二天他声称有事,出去后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娘才发现不见了剑谱,娘告诉我,一定是爹爹的那个朋友害死了爹爹。
  不久,娘就在悲痛之中去世了,连同肚子里面的孩子。
  也许你们都明白了,爹爹的那个朋友就是后来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古卓大侠。
  我长大后改名换姓好不容易混进古家做了丫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杀父之仇。
  我是想杀了古卓,但他却非我所杀,我进去时他已经口鼻流血,死去多时,我正要在尸体上捅上几刀,古大公子就进来了”
  “一派胡言”,古俊吉吼道,“如果真是这样,爹爹拿来剑谱之后为何不重抄一本,却留下它成为后患。爹爹如果真是贪婪恶毒之人,为什么当初不杀了你们母女?”
  龚翠珊冷笑道:“也许古卓还有点人性,且认为我们母女微不足道,也许他以为娘根本不会怀疑他,才放过了我们娘俩。过了这么多年仍没有动静,他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此事了”
  古俊成微微动容,面色有些难看,“就算如你所说,也不能证明是家父害了你爹爹”
  林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呢”。
  “我爹爹叫李逢春,我叫李秀娟”
  古俊吉吼道:“你这贱人满口胡言乱语,看我如何收拾你”,说这便冲向李秀娟。
  “俊吉,休要胡来!”,古俊成喝道,“想必这位姑娘对爹爹有所误会,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姑娘所说真伪,既然如此,就放了她吧。姑娘,爹爹已经去世,你也不用报仇了,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松绑”,古俊成要比古俊吉沉稳老练的多,他知道李秀娟这样一说,林风定然已有几分相信,她等到林风在场才说出这番话来就是为了有个见证之人。他作出这种姿态也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显示古家的风范。
  两个人上前松开李秀娟的绑绳,古俊成说道:“姑娘走吧”。
  李秀娟站起身来,看着古俊成,又看了看林风,一声不吭,径直走了出去。
  古俊吉看着她的背影,正准备跟上去,古俊成喝道:“俊吉,你回来”,他知道林风耳目聪明,在这附近跟踪动手定逃不过林风的法眼。
  林风点头道:“古公子果然胸襟宽广,令人佩服。”
  林巧蝶在身后笑了两声,说道:“看来师傅说的没错,武林英雄榜中好人不多,除了四个人,其余的不是阴险奸恶之徒,就是心胸狭窄之辈。”
  “不要胡说”,林风欲阻止林巧蝶随口乱语。
  古俊成却来了兴趣,冷冷地问道:“但不知是哪四位英雄入尊师傅的法眼?”
  林巧蝶清了清嗓子说道:“排名第一的罗冲,第三的还虚老人,第六的余东隐,第九的林风,就是这位林少侠。”
  古俊成笑了笑,没有作声。古俊吉喝道:“你这小丫头也来胡言乱语,你偷剑谱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林风刚要说话,古俊成说道:“既然剑谱已经找回,我们也不为难你,只需在我家住留几日,小作惩戒”,话音刚落,林风身后两个人走了过来,拉住浑身绳索的林巧蝶拖向一边,林巧蝶大声嚷道:“啊,不行,放开……”
  “行不行由不得你”,古俊成看着林巧蝶冷冷地说道。
  林风犹豫了一下,回身看向林巧蝶,林巧蝶正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林风。
  林风拱手对古俊成说道:“还请古公子高抬贵手,我曾答应要放过她。”
  古俊成道:“我们只是拘禁她半月,如果,如果她把剑谱抄下,或者她记住剑谱中招式,那……”
  “我没有抄剑谱”,林巧蝶嚷道。
  林风沉思片刻,说道:“没人能证明她抄下剑谱,如果她不承认,难道古公子还要逼供吗?这几天内她四处躲藏,我想她没有心情抄剑谱,否则容易暴露。
  这样吧,我代替古兄拘禁惩罚她半月,即使她能记住一招半式的,恐怕半月后也已经忘光了。”
  林巧蝶叫道:“好啊好啊,就这样吧,林少侠一路上一直在拘禁着我呢,没看我被他绑成这个样子,你们该满意了吧”
  古俊成见林风这样说,便也不再坚持,抱拳道:“既然这样,有劳林少侠了”
  林巧蝶嘟囔着:“真小气。”
  外面跑来一个家丁,到古俊成面前躬身说道:“大少爷,外面有个叫魏元坤的求见”
  古俊成忙道:“有请”
  片刻,一个身穿麒麟绣袍,面白如玉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古俊成正和林风说着话,见中年人进来,忙上前抱拳道:“魏大侠光临,有失远迎,失敬”。
  魏元坤还礼,看向绑在一旁的林巧蝶,“林姑娘真是好手段,杀了燕北双雄那么多手下。古公子,请把这女人交给我处置”,魏元坤好像没有看到站在一旁的林风。
  古俊成犹豫了一下,“不知魏大侠与她有何过节?”
  “她杀死了我的一个徒弟,我的徒弟为了找回古大侠的剑谱,中了这个女人的毒针”。
  “恐怕他们不是替古家找回剑谱,而是留为己有吧”,林风面无表情地说道。
  魏元坤面沉似水,“鲍震廷被震断经脉,恐怕是林少侠所为吧。”
  “鲍震廷不是我杀的,我只见到过裘仲山”,林风双臂抱在胸前,目不旁视,看也不看魏元坤一眼。魏元坤江湖名声素来不好,现下又傲慢无理,林风对他也没客气。
  魏元坤盯着林风看了片刻,转头对古俊成说道:“古公子若没有异议,我就把这女人带走了”
  “不行”,林风言简意赅,只吐出了两个字。
  古俊成见状忙说道:“我已经答应林少侠将这个女人交给他处置了”。
  魏元坤看向林风,“林少侠与这女子是何关系,要这样袒护于她”。
  “没什么关系,我答应过她送回剑谱便可保她没事”,林风一点面子也不给魏元坤。
  魏元坤面色微动,“这么说林少侠是成心要与我们作对了”,魏元坤语气中带着威胁。
  林风听得极不舒服,胸中豪气顿生,“我无心与魏大侠作对,但林巧蝶不能交给你。”
  魏元坤冷笑,“好,林少侠,这里是古府,我们不便动手,明日在南边十里的黑虎岭,我们一决高下,不知林少侠意下如何?”。魏元坤知道林风没有帮派,也无甚势力,而自己在英雄榜上排名第五,高于林风。几个师兄弟也个个武功高强,实在不行可以不顾江湖道义群起围斗,所以有恃无恐地下了战书。
  “哼,好吧,既然魏大侠如此盛情,我就却之不恭了”,林风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魏元坤向古俊成抱拳道:“请古公子看好这个女人,待我和林少侠决战之后再交给我”,言语间好像已有必胜的把握。
  古俊成见双方势成水火,忙在一边劝解道:“两位最好以和为贵,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伤了和气呢”
  魏元坤道:“古公子不必劝说,告辞了”,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古俊成看着魏元坤的背影,半晌才说道:“林少侠……”
  林风道:“古公子,你放心,我不会令你为难,请妥当安置林姑娘。”
  林巧蝶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被捆在身后的手心里已握出汗珠。
  “林大哥,你……你斗得过那魏元坤吗?你,你还是不要为我冒险了,就把我教给他们吧,想必他们也不能把我怎样。”,林巧蝶眼中满是关切的目光,称呼也由“林少侠”、“林风”变成”林大哥”。
  林风心中一热,在他看来,林巧蝶是一个伶俐可爱,又有些胆小的姑娘,而此时竟然为了自己的安危甘愿把自己送给魏元奎,不由得让林风感动异常。
  林风道:“林姑娘,你落到他们手里恐怕凶多吉少,我既然答应你就要尽全力做到。我的确没有把握,如果我战败而死,你落到了魏元坤的手里而仍能幸免的话,就去找我师傅。你不是说要学武功吗?师傅知道我是为了你和魏元坤决斗,定会教你武功的。我没能保证你安全,你也不要怪我。”
  “那你现在就带着我跑吧”,林巧蝶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风摇头道:“四周肯定有魏元坤的人在监视,那样做反倒落了个不守承诺的名声。而正大光明的与他决斗却可以让古公子见证”
  林巧蝶眼泪流了下来,“林大哥,你要小心。”
  林风点点头,随即对古俊成说道:“古公子,在下奉师傅之命拜祭古大侠,请带我去灵堂”
  一个白衣女子骑着枣红马慢慢地走着,她不住地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她就是花雪如。花雪如心中惦记着韩雷,回到铁剑门后整日坐卧不安,暗地里一个人悄悄垂泪。第三天,她终于坐不住了,便留了字条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
  她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风险,不管自己受到多少屈辱,也要找到韩雷。只要能和韩雷恩爱相伴,她就无怨无悔。她要回到她和韩雷相遇的地方,冒着再次被奸淫羞辱的风险,找到那伙土匪,她已经不顾一切了。
  前面传来吵杂声,花雪如迟疑了一下,循声策马走了过去。
  几个男人追逐着一个女人,很快便要追上。一个男人一个鱼跃扑倒了女子,身后两个男人拿起绳索将女子按在地上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捆缚妥当后将她拎起。
  “嘿嘿,小妞,看你能跑到哪儿去”,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公子模样的人跑过来,看着浑身绳索的女子,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公子走到女人面前,用手摸着她的脸蛋和胸脯,嘿嘿淫笑:“小妞儿可漂亮啊,你若是从了本公子,保你整天吃香喝辣。若是不从,嘿嘿,也别怪本公子辣手催花,怎么样?”。
  旁边的家丁附和道:“是啊,跟了我们赵公子,就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还是从了吧”
  女子羞愤交加,一口唾沫吐向那公子。
  “好,那就别怪本公子了”,赵公子说着伸手几把扯下女子衣衫,女子白嫩的乳房呈现在众人眼前。赵公子贪婪地看着,手在女子胸前摩挲,不时地掐拧女子娇嫩的乳头。女子满脸羞红,身子被打手按住不能动弹,口中骂声渐渐虚弱断续,呼吸变得急促。
  “住手”,一声娇脆的声音传来。赵公子回头看去,眼睛立时直了。只见一个娇艳绝美的白衣女子骑着一匹枣红马站在近前,美丽的眼睛怒火喷出。
  赵公子大嘴咧开,“本公子今天交了桃花运,这么美的女子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花雪如跳下马来,冷笑道:“现在都给我滚,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赵公子见花雪如手中拿着剑,知道可能不好对付,向旁边的手下使了一下眼色,满脸堆笑来到花雪如面前,“这位……女侠,在下赵三有,但不知女侠芳名”。
  花雪如一脸厌恶,“少说废话,快放了……”,花雪如没等说完,两个打手猛地扑了上来,想趁其不备拿下花雪如。
  花雪如对付起这几个泼皮绰绰有余,这等把戏奈何不了她,没几下便将几个打手打得七零八落。
  花雪如一把抓住赵三有的脖领,抬手就是几巴掌,直扇的他眼冒金星,口角流血。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赵三有跪在地上求饶,“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女侠放过我吧”
  花雪如吐了一口,“滚”。
  赵三有如获大赦,头如捣蒜,在花雪如的脚下不住地磕头,花雪如不再理会他,抬腿刚要走向那袒胸露乳的女子。
  赵三有忽然一把抱住花雪如的腿,花雪如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旁边几个打手一扑而上,花雪如挥拳打退了两个打手,但由于脚下不灵,被一个打手从身后抱住,这人的大手揽住了花雪如的乳房,花雪如怒急之下,一肘打在身后打手的腹上,随即铁剑出鞘,一剑刺入身下抱住自己腿的赵三有的肩头,赵三有一声嚎叫松开双手,花雪如抬起一脚踢在他的心窝,赵三有偌大的身躯横飞出去,登时口鼻流血,气绝身亡。
  打手们见花雪如剑已出鞘,纷纷躲得老远,不敢上前。
  “啊,公子,公子,公子死了”,打手们见状扔下赵三有的尸体不顾一切地逃命去了。
  花雪如走到被绳捆索绑的女子面前,替她解开绳索。
  “多谢女侠相救”,女子盈盈拜倒,花雪如赶忙扶起,“姑娘不要多礼”。
  花雪如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女子,“你穿上我的衣服回家吧”。
  “女侠要小心,这个赵三有是县里的恶霸,你杀了他,他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没关系,一群泼皮恶霸尚不足惧,你快回家吧。”,花雪如说道。
  “多谢女侠,那我就回去了,女侠千万要小心。”,女子说罢又作了一揖后转身跑远。
  花雪如此时穿着贴身的黑衣,黑衣服本是打算夜间仍在野外的时候穿的,但嫌换衣麻烦,花雪如拣了一身贴身的黑衣穿在里面,晚上只需脱下外衣放入行囊即可。
  女子很快没了踪影,花雪如看了看地上赵三有,走到尸体旁边擦了一下剑,狠狠吐了一口,随后铁剑还鞘,回身上马继续赶路。没走多远,几个人影从远处渐渐靠近,这几个人个个步伐飞快,身手矫健,看起来武功都不弱。花雪如吃了一惊,“一个小县城怎么也有这样的高手”。
  几个很快到了近前,拦住了花雪如的马,共五个人,个个身着灰衣。其中一个人喝道:“恶贼赶快下马就缚,否则让你尝尝我们的手段。”花雪如问道:“恶贼?你们是冲着我来的?你们……是那赵三有的人?行动真快啊,几位这么好的身手,却去当别人的走狗,实在可惜。”
  一个人怒道:“恶贼休要猖狂,看来你是不甘束手就擒了,兄弟们,上!”,几个人挥舞着兵器直扑花雪如,花雪如不谙马上打斗,也怕他们伤了枣红马,想转身跑掉已然来不及,索性一咬牙,飞身跳下马,与几个人斗在一处。
  这几个人功夫都不错,一时间与花雪如打得难解难分,不长的时间,又有一群人赶了上来,有的是官差模样,有的和最先来的几个人一样的装束,人越围越多,把花雪如团团围在中央。花雪如感到不对劲,娇喝道:“住手,看你们也是官道中人,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要拿人。”
  几个人停住手,一个人喝道:“恶婆娘,休要装傻,大白天的你穿着黑衣服干什么?你已经逃不掉了。”
  “我究竟犯了什么法,你们凭什么抓我?”,花雪如问道。
  “你这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还问我们为什么抓你?”
  “你们弄错人了”
  “是吗?弄没弄错到衙门里审问便知,聪明的就放下武器,束手就缚,否则死于乱刀之下没人替你伸冤。”
  花雪如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先头的五个人她已经是勉强应付,若是死在乱刀之下,那真是天大的奇冤。想到这里,花雪如将剑扔在地上,说道:“好吧,我跟你们回衙门,把我的马也牵上。”
  “好,算你识相,把她捆起来”。
  两个人拿起绳索扑上来将花雪如捆上,花雪如没有反抗,那两个人手脚甚是麻利,很快就把花雪如捆了个结结实实。
  “走!”,几个人推搡着花雪如向县里走去。
  一群人路过闹市,花雪如头发有些凌乱,雪白无助的双手被高高地吊在背后,黑色的紧身衣下丰满凸凹的身躯在绳索的捆缚下肉感撩人。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听说就是那个近些天干了好几件大案的江洋大盗。”
  “啊,这么美的姑娘竟然是强盗,啧啧,真可惜。”
  县太爷升堂审问,被绳索紧紧绑缚的花雪如被押了上来。
  “跪下!”
  “我不是江洋大盗,你们弄错了,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江洋大盗?”,花雪如理直气壮地说道。
  县官一拍惊堂木,“大胆,给我跪下!”。
  两个衙役伦起木棒砸向花雪如腿弯,花雪如感到腿上一痛,双膝不自觉跪了下去。
  “先打她二十杀威棒”,县官见傲慢不逊,想杀杀她的威风。
  花雪如急了,“你这县官,怎么能这样,我……啊”,两个衙役按下花雪如,另两个衙役的棒子落在了花雪如的屁股上。花雪如疼痛难忍,叫出声来。
  刚打了几棒,先前与花雪如交手的一个灰色灰衣人说道:“等等,我先问她两句话再用刑也不迟。”
  县官对那灰衣人很是客气,忙伸手示意道:“下官本来就是协助大人调查此案,这位大人请讲”。
  灰衣人来到花雪如面前问道:“你是何人,梁州城胡员外一家和长桐县七条人命大案是不是你干的?”
  花雪如忍着疼痛说道:“那些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是江洋大盗,我是荆州铁剑门下弟子花雪如。”
  “铁剑门下?你是董方熙大侠的徒弟”,灰衣人吃了一惊,“那,姑娘来此地有何贵干?”,他的语气缓和下来,称呼花雪如为“姑娘”。
  林巧蝶屁股上疼痛未消,仍然趴在地上,“我来找人,路过此地,正好碰见一个恶少欺辱良家妇女,我上前教训了他们。哪知那恶少趁我不备暗算我,我失手将他杀了,除此之外我从没杀过人。”
  “哦”,灰衣人闻言犹豫起来,这时公堂外又跑来一个灰衣人,来到他面前说道:“甘大人那里有消息,江洋大盗已经落网,他都招供了,大人让我们赶快回去”。
  灰衣人闻言对捆在地上花雪如道:“花姑娘,实在抱歉,这全都是误会,我们奉命在此搜寻江洋大盗,在县郊看到几个人狼狈地跑来,我上前询问,他们只说;杀人了,杀人了;我们便以为江洋大盗出现了,这实在是误会”,说罢俯身便要给花雪如解开绑绳。
  “慢着,我儿子死的不明不白,她已经承认是她所杀,怎么不审明白呢”,一个身着华服的老人怒气冲冲地从堂后走了进来。
  “你是谁?这里是公堂,你怎么能随便闯进来?”,灰衣人脸上泛起怒气。
  县官忙跑到灰衣人面前,低声说道:“大人,这位是县里的大户赵老爷,他的女儿嫁给了京城的一品大臣”。
  灰衣人冷冷哼了一声,“好吧,那我们就告辞了。我可提醒你,此案一定要秉公办理。花姑娘,请多保重,如有得罪之处请多担待,告辞”,灰衣人说罢匆匆离去。
  县官躬身道:“一定,一定,几位大人慢走。”
  待灰衣人离去,县官命令道:“将这个女子押入大牢,待明日再审,退堂”。
  赵老爷在一边喝道:“听说这女子非常厉害,记住要给她戴上脚镣。”
  “是”。
  牢房中,花雪如已经被解开浑身的绑缚,但脚上砸了几十斤重的脚镣。她觉得屁股上仍然隐隐作痛,只好侧身躺在地上,屁股不敢着地。
  “花雪如,老爷要提审你,但你太厉害,要先把你绑起来”,两个狱卒拿着绳子走了进来。
  “不是说明天再审吗,现在天应该很晚了吧”,花雪如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老爷说的”,两个狱卒上前扭过花雪如的胳膊将她五花大绑捆起。花雪如没有反抗,捆着捆着,花雪如感到不对劲,“你们捆我脚干什么,我要怎样走路?”
  两个狱卒将花雪如两条腿叉开,两个脚腕绑在横起的棍子上。花雪如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乳房便被一双大手捏起揉搓起来。
  花雪如惊叫出来,“啊,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
  一个狱卒色咪咪地笑道:“不是我们胆大,是你杀了赵家的公子,必死无疑,否则我们也不敢。可惜了这么美的姑娘,奶子可真好”。
  一个狱卒解下花雪如的上衣,又扯烂了她的内衣,花雪如一对饱满丰润的乳房挺了出来。狱卒贪婪地看着,“多美的奶子啊”,说着用手指在花雪如红嫩的乳头上弹了一下。花雪如浑身一抖,“你……”。
  另一个狱卒解下花雪如的腰带,将她的裤子退下,大手在花雪如丰满的臀部上和私处摸索。
  花雪如被两个狱卒挑逗得欲火焚起,脸上潮红一片,愈来愈不能自持,喉咙里发出声音,徒劳的挣扎更刺激了狱卒的欲望,两人摸得更加起劲了……
  两个狱卒蹂躏了花雪如整整一个时辰方才罢手,两人待气息平稳后帮花雪如穿好衣服,然后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匆忙跑了出去。花雪如趴在地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她此次出来,早有被再次侮辱的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悲伤。她喃喃自语道:“夫君,你在哪里?你现在想着我吗?师傅说我的容貌会给自己引来麻烦,可是如果我变成丑八怪,你会不会厌恶我?”
  第二天,两个衙役来到牢房,其中一个叫道:“花雪如,老爷要提审你,先得把你捆起来”,说着两个衙役拿着绳索走了进来。他们刚把绳子搭在花雪如的脖颈上,花雪如忽然双臂一振,将两人打翻在地,接着两只手锁住两个衙役的喉咙。
  外面的狱卒慌乱起来,“不好啦,犯人要逃跑”
  “快把牢门锁上”
  “你去禀报大人”
  很快,一大群公差衙役来到牢房,个个手持刀抢棍棒。
  “花雪如,放开他们。”
  花雪如叫道:“他们……他们要侮辱我”
  “休要胡言,再不放开我们就要冲进去了,到时让你死在刀棒之下。”
  花雪如一动不动,看着外面一群衙役,被她制住的两个衙役看准机会相互使了一下眼色,趁着花雪如愣神的机会,猛地同时用力挣脱,推开花雪如,冲出牢门。
  “大胆花雪如,老爷要提审你,你竟敢拒捕,快快俯首就擒,否则现在就处决你”
  花雪如缓过神来,垂手说道:“你们来带我上堂吧”。她现在戴着沉重的脚镣,又没有兵器,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脱身,她可不想现在就被砍死。
  外面的衙役迟疑了半天,没人敢上前捆缚花雪如。
  “你背过身,跪在门口,双手被在身后,低下头。若不照办,我们便当你是拒捕,现在便处决了你”,衙役们知道花雪如的厉害,小心得不能再小心,谁也不想丢掉性命。
  花雪如犹豫了一下,拖着沉重的脚镣慢慢来到牢门口,背对着一帮衙役跪了下去,双手背在身后。
  “头低下,再低点”,外面的衙役吆喝着。
  花雪如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这个姿势让她感到非常屈辱,不过她出来前已经做好了忍受一切屈辱的准备,她要活着见到韩雷,当面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当面问他是否愿意和自己相伴终生。她渴望能和韩雷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
  四个衙役相互点了一下头,将兵器放在地上,防止被花雪如夺去,然后手拿着绳索慢慢靠近花雪如。待到了花雪如近前猛地扑上去,两个衙役扭住花雪如胳膊并按住,另两个衙役用绳子飞快地在花雪如胳膊和身体上缠绕,直把花雪如捆的结结实实,上身一动不能动。
  四个衙役松了一口气,衙役头命令道:“把她拖走!”
  两个人拖着花雪如走出牢房,一直拖到了大堂之上,然后放开花雪如站到一边。
  “跪下”,县官在上面喝道。
  花雪如不敢再逞强,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堂下跪的可是花雪如?”,县官问道。
  “正是民妇”
  县官看着花雪如丰满凸凹的身躯,咽了咽口水,摇摇头,好像很可惜的样子,继续问道:“花雪如,我问你,赵三有可是你所杀”。
  花雪如答道:“是我所杀,我路过此地,碰见赵三有欺辱良家妇女,我上前解救。赵三有趁我不备暗算我,我失手将他杀了”。
  “那女子何在?”,县官问道。
  花雪如答道:“我不知道,我救了她之后便和她分开了,然后我就被绑到这里来。对了,她身上还有我的衣服。”
  县官慢悠悠地说道:“本县已经派人查过了,没有女子受到赵三有的欺辱,你所说的赵三有欺辱民女定是为自己杀人推托罪责,现在本县可以判定你杀人罪名成立,即刻拖出去斩首。”
  “啊”,花雪如大惊,“你,你这是草菅人命,才查了一天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女子?你……”。花雪如不知道,县官这样急于将她斩首完全是那赵老爷背后操纵,县官只不过是个傀儡。县官自己并没有胆量这样做,因为灰衣人曾提醒他要秉公审理,而他这样做根本不合规矩。
  “拖下去斩了”,县官喝道。两个差役上前捆住花雪如的双腿,拖着她向外走去。
  “大人,我冤枉啊,求求你大人,你不能这样啊”,花雪如完全没有第一次来这里时的轻慢,近乎求饶的叫喊里带着绝望,但这样也救不了她。
  “把她的嘴堵上,不要让她乱喊”,县官喝道。
  花雪如的小嘴被一块布严严实实地塞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头后插了一块长条木牌,上写:杀人犯花雪如斩。
  花雪如被拖到刑台上,两个官差将她按住跪下。花雪如仍在挣扎,口中呜呜作响,两个官差使劲地按住她,不让她动弹。不少人前来看热闹,周围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不是昨天抓住的江洋大盗吗”
  “不是,江洋大盗另有其人,这姑娘杀死了赵三有,还能有活头”
  “赵三有死有余辜,哎,可惜了,这么美的姑娘。”
  “斩”,监斩官一声令下。
  花雪如不再挣扎,跪在刑台绝望地闭上眼睛,“夫君,我们只能来世再见了”
  刽子手拿下花雪如脑后木牌,挥起大刀砍向花雪如洁白的脖颈。




  (6)

  “哥,是不是快到荆州了”,肖月儿问道。
  “嗯,昨天那位老伯说还有二百多里的路就要到荆州的地界了,但是荆州地方太大,要到哪里去找雪如呢”,韩雷仰头望着天空,神色茫然。
  肖月儿道:“有缘之人定会相见,你和嫂子必是有缘之人,否则也不会在那种情形下千里相会,约定终身。”
  韩雷闻言直点头,“是啊,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再见面的,一定会。”
  两个人边走边说,远处铃铛声响起,两匹马拉着一辆不小的篷车迎面渐走渐近,车前无人驾车。韩雷和肖月儿并未在意,就在马车与两人相对而过之际,一道绳索从车篷里飞出,到了肖月儿的身边忽然转弯,在肖月儿的身上缠了几道,随后肖月儿的身体凌空飞起,被绳索拽向车篷内。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韩雷和肖月儿完全来不及反应,待韩雷反应过来的时候,肖月儿的身体已经被那道绳索拽了过去,韩雷眼看着肖月儿飞进车篷内,大惊之下来不及多想,纵身跳上马车,伸手便欲掀开车帘,忽觉一股劲力透过车帘迎面而来,韩雷忙双掌运气护住身体。
  因为肖月儿在车内,韩雷不敢全力出掌,只觉车内传来的这股劲力亦柔亦刚,初觉这道劲力雄厚异常,然而与自己的掌气相碰后忽然变得异常柔缓,韩雷被这股劲气轻轻抛出数尺,落在车马的旁侧。
  韩雷正欲再次扑上去,马车忽然停下,车内一道绳索飞出,直奔韩雷袭来,韩雷忙抬手抓去,谁知那绳索如灵蛇般转了一个弯,绕过韩雷的手臂,在他的肩头点了一下,韩雷觉得肩头一麻,忙翻掌再抓。那绳索却忽然下坠,绕过韩雷的脚腕,在后面点了一下。韩雷觉得脚腕又是一麻,忙向一旁跳开。那绳索却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韩雷立足未稳,便被点到了胸口。
  韩雷抬手欲揽住绳索,那绳索忽然一摆,缠住了韩雷的右手手腕,韩雷刚想用劲扯,却被绳索拽了一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绳子随即一抖,松开了韩雷的手腕,接着又凌空一扫,韩雷胸前的衣衫哧啦一声被划开,露出了皮肉。劲力尺寸把握的分毫不差,否则不是不能划开衣衫,就是要伤到韩雷的肌肤。
  韩雷知道车内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半天其实一直是在戏弄他,否则一开始便要被那绳索封住穴位,动弹不得了。
  车内的人似乎意犹未尽,乐此不疲,直把韩雷戏弄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韩雷忙活了半天,连绳子的毛都抓不到,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索性垂手站立,不再反抗。
  那绳索又撩拨了几下,见韩雷不为所动,便倏然收回车内。
  韩雷喊道:“这位大侠的功夫在下实在是敬佩,但不知我们如何得罪了大侠,还请大侠放了我妹妹。”
  车内的声音传来,“你小子倒是挺识相,也算聪明。既然知道厉害,就赶紧躲远一点,否则让你死的很难看,这小女子我留下来用完后便可放走,你放心,我不会伤她性命的”,声音苍劲沉厚。
  韩雷心中一凉,肖月儿在里面半天没有动静,韩雷非常担心,于是说道:“大侠为何藏头露尾,难道是面貌丑陋,怕人耻笑不成”。
  车内的声音道:“这个小妮子现在没什么事,不过迟早我要好好用一番”
  韩雷急得脑门冒汗,却没有一点办法,他知道他救不了肖月儿,站在那里憋了半天,破口大骂出来:“你这狗东西,淫贼,让你生了儿子没妈的儿,你妈被轮奸,你爹被阉掉……”,韩雷骂得痛快,骂得难听,他现在也只有这个本事了。
  车内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不大,传到韩雷的耳朵里却象打雷一样,韩雷忙凝神运气,停止了谩骂,眼睛盯着马车。
  “咦,你这小子不简单啊”,车内的人止住笑声,声音里带着惊奇。
  韩雷又骂了起来,“老天有眼,让你浑身溃烂,受尽折磨而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韩雷骂得正起劲,车帘掀开,一张并不年轻却长得十分俊朗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韩雷立时停止了谩骂,伸着脖子向车内看去,他想看看肖月儿怎么样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中年男人跳下车,看着韩雷问道。
  “要杀便杀,我死了也会变成鬼缠着你”,韩雷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肖月儿落入魔掌,他情急之下已顾不了许多,直将生死置之度外。
  中年人微微一笑,“好小子,有点我当年的劲头,你这骂人的本事可不怎么样,让我来教教你吧”
  “你他妈的少废话,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恶贼,有本事你去找罗大哥的老婆,算你有本事”,韩雷前几日听说了罗冲的名头,知道罗冲的老婆长得羞花闭月,便随口扯了出来。
  中年人脸色一肃,“你说的是罗冲?你认识罗冲?”
  韩雷见状继续扯道:“我和罗大哥是好朋友,识相的赶紧放了月儿,否则有你好看的。”
  中年人闻言哈哈一笑,“就凭你?哈哈哈哈,罗冲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哈哈……月儿?这个名字很好听,她叫月儿吗?”
  韩雷没回答他,继续胡扯,“刚才我和罗大哥还在一起,说不定现在就在附近”
  中年人面色一沉,四周望了望,随即嘿嘿干笑了两声,“小伙子,别玩这套把戏,就算是罗冲来了我也不怕”
  韩雷看出他有些心虚,张口正要继续胡扯,中年人一抬手,袖中飞出一道细细的绳索,瞬间到了韩雷面前,点了他几处穴道,韩雷登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盯着韩雷看了半天,不住地点头,“好,好,咱俩算是有缘,这样吧,我看你是块料,就教你两手,如果你在四个时辰之内能学得小有所成,我便放了这姑娘。”,说着袖中细索飞出,解开了韩雷的穴道。
  韩雷一怔,没想到这人不但没有杀他,还要教他武功,他俩素昧平生,这真是天大的奇事。不过既然这样能够救肖月儿,韩雷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好,一言为定。不过什么样才能算小有所成呢?”
  中年人手一挥,车帘卷起,中年人手中多了一道绳索,他手臂一振,绳索牵着肖月儿的身体飞了出来,中年人将她揽入怀中。肖月儿被五花大绑地捆着,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一般。
  韩雷叫道:“月儿,月儿,你把月儿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不过是点了她的穴位”,中年人说话间袖中细索飞出,射向旁边一块石头,扑的一声,绳索似利剑一般穿过石头,中年人手上一运劲,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石头四分五裂散开。”看好了,你只要在四个时辰之内能做到这样,我便放了这姑娘”。
  韩雷瞠目结舌,这般身手他哪曾见过,一道绳索竟然能开石碎碑,他连想都不敢想,“这太难了,你这是有意刁难,我怎么可能在四个时辰之内练成这样的本事?”
  中年人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以你的内功足以做到,只要你掌握了心法,这并不难。”
  韩雷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试一下了,“好吧,我试试。”
  中年人道:“听好了,气贯于索,人索合一。缠扫游点,驭绳如飞。刚柔相济,强避弱追……”
  韩雷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中年人说完抄起一段绳索扔给韩雷,说道:“试试吧。”
  韩雷接过绳索,面露难色,“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谁能记得住啊”。
  中年人微微一笑,“没关系,一点一点来,我随时指点你”
  时间过的很快,三个半时辰过去了,天色暗了下来,韩雷虽然已经能够灵活地舞动绳索,但要用绳索来破石碎碑,韩雷一点头绪也摸不到,中年人看得直摇头,“看来你的武功基础太差,但不知道你怎么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韩雷道:“我以前从没练过武功,只在这几天练了一招半式,你在多宽限些时间吧”
  中年人摇头道:“不行,你赶紧专心练习,时间不多了。绳索只是武器,没有武器的时候也要灵活运用心法口诀,你现在行气功夫太笨拙,所以先要解决行气运功的问题”。
  半个时辰又快过去了,韩雷已能在绳子上运些力气,扔出的绳子撞得石头砰砰直响,虽然韩雷拣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脆弱的石头,但始终无法撞破。
  “时间就要到了”,中年人提醒韩雷。韩雷头上冒出汗珠,不断使劲地掷出绳子,可是石头始终安然无恙。
  “好,时间到了,你……”,中年人的话音没落,韩雷情急之下大吼一声,绳子如利剑般飞出,石头砰的一声裂开。韩雷见状大喜,“成功了,成功了!”
  中年人笑了笑,“勉勉强强吧,就算你过关了”
  “那你要遵守诺言”
  中年人点点头,“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不守承诺的小人”,说着伸手抓过捆住肖月儿的绳头,手一抖,肖月儿身上的绳索犹如灵蛇般游动,瞬间脱离了肖月儿的身体,中年人单手一送,顺手解开肖月儿的穴道,肖月儿身体飞向韩雷,韩雷忙张臂接住。肖月儿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哥”,便瘫在韩雷怀里。
  原来肖月儿身体几个时辰没有动弹,已然麻木不灵。
  中年人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韩雷”
  “哦,我已将平生的绝学传授于你,日后多加练习方可有大成。到时你可以成为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样,还不拜谢师傅。”
  “师傅?我……”,韩雷想说,“我才不认一个淫贼作师傅呢”,不过此时他怕惹恼了中年人,便没有出口。
  中年人道:“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传承我衣钵的材料,所以故意拿这位姑娘迫你习练。要知道,别人求我教我还不教呢。”
  “哦,原来如此,徒儿拜谢师傅”,韩雷一手搂着肖月儿,点头道谢。
  “就这么拜师傅?太无礼了吧,也罢。不过你先不要谢我,日后不要骂我就行了”。
  韩雷奇道:“我为什么要骂你?”
  “你日后便知”,中年人说着回身上了马车,钻进车篷,两匹马似接到了命令,嘶鸣一声拉着车缓缓走去。
  “师傅,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韩雷喊道。
  “日后会知道的”。
  韩雷望着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肖月儿在他怀里问道:“哥,这是怎么回事?”
  黑虎岭前,林风和魏元坤相对而立。远处的岭头,古家的一群人站在那里,林巧蝶被捆在一个新打的木桩上,以防止她在众人关注决斗之时逃跑,待决斗的胜者来将她带走。可以说,她是两人决斗的战利品。
  这是一场令人关注的决斗,两名绝顶高手将在这里决一生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观战的人虽然是坐山观虎斗,决斗与他们无甚关系,但人们心中仍不免是莫名的紧张,或者是激动。尤其是林巧蝶,她双手反剪,娇弱丰盈的身躯被结实的绳索紧紧固定在木桩上,美丽纯净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魏元坤手一让,“林少侠,请”。
  “那就不客气了”,林风说罢手中剑寒光一闪,仓然出鞘,纵身上前直取魏元坤。魏元坤向后猛退几步,双掌一错,运足了功力向前推去,一股凌厉的掌风扑向林风。林风手中剑在身前幻化出片片白光,化解了这股雄厚的功力,身形稍加停顿,随即欺身上前一剑刺去,魏元坤闪身撩掌,两人斗在一处。
  魏元坤出手如鬼似电,迅捷异常,往往以快致先,而林风手中剑似乎不紧不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魏元坤的招式,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魏元坤心中暗惊:“这小子武功进展如此之快,今日结下冤仇,若不除去,日后恐生祸端”,想到这里魏元坤下定了决心。
  两人斗了四百余招,林风渐渐不支,手中剑常常被魏元坤的掌力荡开,显得左右绌拙,破绽频出。魏元坤看准时机连出八掌,林风不住地后退,魏元坤猛地口中一声断喝,左掌闪电般打出。林风手中剑刚刚被荡开,仓促间举掌相迎,两掌相碰,“蓬”的一声,林风退出十几步才站住。魏元坤也后退两步,趁林风立足未稳,几步赶到林风面前,一掌打了过去,林风忙就地一滚,还未等站起身来,魏元坤又一掌已然到了面前。岭头被捆在木桩上的林巧蝶惊叫出来,“啊!……”
  只见林身体一斜,手中剑瞬间划起一道银光,直奔魏元坤刺去。
  这是无比凌厉的一剑。
  魏元坤大惊之下身形疾闪,但还是晚了一点,剑刺穿了他的左上臂。
  原来林风与他斗了二百招后,已然胸中有数。他想一招制敌,于是故意卖出破绽,引诱魏元坤上钩。对宇文天通林风用过这一手,如今又故伎重演。他这一剑刺出便没有留情,本想即使不能要了魏元坤的命,也要重创于他,但魏元坤毕竟不是宇文天通,他要老练的多,林风这一剑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魏元坤一脸的惊异,左臂簌簌发抖,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林风肃立当地,手中剑横在腰前,他知道,也许更大的考验正等待着自己。
  果然,六七个身影从远处奔了过来,转眼便到了眼前。
  “魏大侠要以多取胜吗”,林风看了看几个人,“碧水山庄的高手都到了”。
  魏元坤没有答话,一使眼色,几个人一拥而上,围住林风打了起来。林巧蝶大声嚷道:“魏元坤耍赖,林大哥,林大哥”,她挣扎着想扑过去,但无情的绳索死死地将她固定在木桩上。
  然而林风的战斗力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只见他一柄剑上下翻飞,左右游转,力敌魏元坤和六大高手,竟丝毫不落下风。一时间剑光闪闪,掌气破空轰地,漫天的尘土飞扬,渐渐湮没了激斗中一群人的身影。
  尘埃渐渐落下,岭头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去,尘埃中一个个的身影渐渐清晰,林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手中剑插入地中。周围碧水山庄的三名高手已然倒在地上,魏元坤和其余四个身上也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衣衫。
  魏元坤低声说道:“走”,嘴角的血迹还未擦干,声音中带着颤抖,显然受伤不轻。
  魏元坤和三名碧水山庄的三名高手步履沉重地走向岭头,一名高手走着走着一头栽倒在地,旁边的一个人忙上前试探鼻息和脉搏。”二师兄,郝师弟也不行了”。
  魏元坤缓缓说道:“我们不要管了,等兄弟们来给他收尸,我们去岭头把那个女人领走,我非剐了她不可”
  “那个林风怎么办?”
  “他中了我的地煞掌,过不了几个时辰就要完蛋了,我们不必管他,否则徒增伤亡,他现在恐怕已不能走动”,魏元坤露出得意的笑容。
  林巧蝶眼见林风一动不动,心中甚是焦急,“林大哥!林大哥!!林大哥他怎么了”,林巧蝶问一旁的古俊成。
  古俊成摇摇头,他也不知所以然。魏元坤走到面前,勉强平缓气息,拱手说道:“古公子,请把这个女人交给我吧”,说话间一群碧水山庄的人跑到近前。
  古俊成看了看远处的林风,向后一摆头,古俊吉解下捆在木桩上的林巧蝶,两名碧水山庄的门下上前抓住她,手中拿住绳头,推搡着浑身绳索的林巧蝶便欲走开。
  林巧蝶猛地挣扎大喊道:“林大哥!你把林大哥怎么样了”
  魏元坤哼了一声,“他没有多长时间活头了,现在没人能救你”
  林巧蝶放声哭叫:“林大哥,林大哥”,声音凄惨悲痛,一边叫喊一边用尽力气欲冲向林风,无奈身后碧水山庄的一名门下紧紧地拉住绳头,林巧蝶只能背负双手无助地挣扎着。
  忽然林巧蝶止住哭声,睁大了眼睛瞪着林风的方向。魏元坤回头看去,当即惊得七魂出窍。只见林风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越走越近,他脚步平稳,面色如常,丝毫不见受伤的迹象,很快就走到了近前。
  “你……你,“魏元坤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一掌有点火候,不过奈何不了我,我已经化去了掌力”,林风说话的声音不带一点的迟顿和颤抖。
  魏元坤瞪着林风看了半天,嘴里艰难地极不情愿地吐出一句话:“你赢了,这女人你带走吧,告辞”,说罢一挥手,带着碧水山庄的人慢慢走远。
  林巧蝶欢呼着跑到林风身边,“林大哥,太好了,太好了,你真厉害,我看这英雄榜该重排了。”说话间泪水禁不住顺着笑脸哗哗流下。
  “我们走吧。古公子,告辞”,林风向古俊成一抱拳,扳过林巧蝶的身体,手中牵住绳头一抖,“走吧”。
  林巧蝶撅起嘴,“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快给我解开绳子啊”
  “你这不是挺好嘛,我答应古公子要拘禁你半月,就从现在开始”,林风说者推了林巧蝶一把,“快点走”
  林风推搡着绳捆索绑的林巧蝶渐渐远去,古俊成望着他们的背影,低声说道:“林风的武功照这样进展,用不了多久怕是就要赶上归无极,甚至罗冲”。
  古俊吉说道:“我看未必,爹爹不是说过,武功进展到一定程度,以后的进展便极为缓慢,这要因人而异。”
  古俊成点点头。
  林巧蝶撅了半天嘴,见林风半天不吭声,忍不住先高兴地聊起来,“林大哥,怎么看你开始好像有些不行的样子啊,是不是怕一开始便占了先机,那魏元坤的同伙马上就会上来帮忙,所以先故意引他上钩,刺他一剑……林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林风低声说道:“不要耗我的力气,我受伤不轻,别让那些人看出来。”
  林巧蝶神情立刻紧张起来,脚下步伐加快,回头低声问道:“你怎么样?”
  林风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声音也不似刚才那样平稳,“我还能撑,等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两人又走出十余里,林风脸上冒出汗珠,只凭一股真气强力支撑。林巧蝶又急又怕,“林大哥,休息一下吧”
  “前面有一座山,我们进山里再说”。
  不远的路程,对林风来说却是极为艰难,脸上汗珠不断地流下,脚下的步伐开始歪斜。好不容易走进了山里的树丛,林风解开林巧蝶身上的绳索,迫不及待地坐在地上运功。
  林风觉得体内一股煞气在流转,搅得五脏六腑象颠倒个一样难受,他运功尽力压住并一点点化解体内的这股煞气。林巧蝶在一边一声不响地看着,担心写在脸上。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天色黑了又亮,不觉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林风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林巧蝶关切地问道:“林大哥,你怎么样了”。林风看着林巧蝶只说了一句:“林姑娘”,便身子一歪躺在地上昏了过去。他和体内的伤痛和煞气斗争了六七个时辰,已经精疲力尽。
  林巧蝶惊叫:“林大哥,林大哥”,忙上前试了试林风的鼻息。林风呼吸匀称,面色也好了许多,似乎并无大碍。林巧蝶不知该如何处置,干着急没办法。
  渐渐地,林风脸上发热,摸起来都烫手。林巧蝶背起林风在山林中寻找水源,可是走了半天也没找到。林巧蝶不时地放下林风查看他的情况。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林风嘴唇干裂,脸上也起了一层白皮,林巧蝶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林大哥,你可不能有事啊”。
  林巧蝶看着林风干裂的嘴唇和仍然发烫的脸庞,忽然俯下身用她柔软滑润的舌头舔舐林风的脸庞和嘴唇,以期给他一点点水分,并给他降温。
  终于,林风的高烧退了,却不知为何忽然浑身冰冷。林巧蝶刚刚松下一口气,马上又紧张起来。林风的脸越来越冷,林巧蝶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林风的身体,自己几乎一丝不挂,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她不知道这样其实无助于解决问题。
  林巧蝶坐在地上,将林风的头搂在怀里,口中念叨着,“上天保佑林大哥平安无事,林大哥可是个好人”。
  林风在林巧蝶的怀中缓缓转醒,他的脸和嘴唇贴在林巧蝶柔软丰满的胸脯上,感到一阵阵温暖和惬意,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又快黑了。
  “你醒了,林大哥”,林巧蝶放开林风的头,看着他脸色已然恢复正常,高兴地叫出来,“你感觉如何?”
  “我没事了,谢谢你”,林风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林巧蝶一把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眼泪流了下来。
  林风脸陷入林巧蝶柔软丰满的胸中,心中一荡,“林姑娘,我没事了,你放开我吧”,因为嘴贴在林巧蝶的胸脯上,声音含糊不清。
  林巧蝶忽然感到不妥,忙放开林风,从他身上拿下自己的衣服,红着脸跑到一边穿上。
  林风背过身坐了起来,“林姑娘,谢谢你。我现在要运一下功,很快就好了。”
  林巧蝶在一边看着林风,心中有些慌乱,坐在地上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便双颊生晕,更加局促不安。
  “好了,我们走吧”,林风站起身来说道。
  林巧蝶低着头说道:“你都好了吧”。
  “我没事了,我们去找点水喝”。
  “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林风四周看了看,说道:“跟我来”。
  林风很快就找到了一眼泉水。林巧蝶捧起水喝了两口,盯着汩汩流出的泉水半天,低声问道:“林大哥,你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吗?”
  林风道:“相濡以沫就是说,泉水干涸了的时候,鱼儿们挤在一起,吐出唾沫相互浸湿,以求生存。经常用来形容感情很深的夫妻相互依偎,相互照顾,同生共死,相伴终生。”,林风说着便要捧起水来洗脸。
  林巧蝶叫了起来:“不要洗……等明天再洗吧”
  林风一怔,“为什么?”
  “不为什么,让你多滋润一段时间”,林巧蝶调皮地笑了笑,脸上微微发红。
  “奇怪”,林风没有理会林巧蝶,捧起水就要洗脸。
  林巧蝶一把抓住林风的手,叫道:“不许洗,我说不许洗,你怎么……”。
  林风见林巧蝶瞪着眼睛,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好,不洗就不洗”,林风挺喜欢这个调皮可爱的女孩,两人不觉间已经成为朋友。林风感到林巧蝶好像很信任自己,自己昏迷的时候她一直照顾着,林风便不再计较这样的小事。
  林巧蝶满意地笑了,“好,这才听话。”
  林风弄了些野果地薯,林巧蝶吃饱后躺在一层厚厚树叶上,头上枕着林风削好的木枕,沉沉地睡去。林风来到她面前,看着熟睡中的林巧蝶,心中一阵阵温暖和激动。林巧蝶娇柔丰满的身躯微微蜷着,呼吸平稳均匀,胸口起伏,鼻翼翕动,脸上露出微笑。
  看着看着,林风不免又想起顾秋莺,那个天天盼着与他见面的娘子。
  又是一夜过去了,林巧蝶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哎,你没睡吗?”,林巧蝶看着林风问道。
  林风道:“我已经好了,用不着睡多长时间,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林巧蝶跳了起来,到泉水旁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物,回身跑到林风的身边,“走吧”。
  林巧蝶走了几步,觉得林风没有跟上来,便回头望去。只见林风站在那里,手中拿着绳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啊,你……你怎么把绳子捡回来了,哼,你……你还要捆我”,林巧蝶沉下脸来。
  林风犹豫地说道:“我答应古公子要拘禁你半月,对你略作惩罚,如果不把你捆起来,在这荒郊野外,任你自由活动,怎么算拘禁?又怎么算惩罚?不过……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替代呢”,林风低头沉思。
  “那,我如果说不愿意让你捆我,你要用强吗”,林巧蝶问道。
  林风有些为难,“你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我答应过古公子的。要不,我在山里盖一间木屋,你在木屋中呆上半个月吧”。
  “哎呀不行,闷死了,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哼哼,林少侠真是言出必行啊,嗯,好吧……你,你就把我捆起来吧”,林巧蝶还真怕他想出想出其他办法,说罢转过身子,背负双手,等着林风来捆自己。
  林风把绳子搭在林巧蝶脖颈上,慢慢地将林巧蝶捆了起来,捆的并不紧。待绑缚完毕,林风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林巧蝶低头走了两步,忽然用力扭动身体,很快就挣脱了绳索。
  “哈哈,你的力气是不是还没有恢复呢,捆的这么松”,林巧蝶略带嘲讽的笑脸让林风有些尴尬,他实在弄不明白这姑娘的脾气,苦着脸说道:“哎,我说你到底是真的傻呢还是脑袋生病了”,说罢拿过林巧蝶递过来的绳索,结结实实地将她捆了起来。林风每次拉紧绳索都让林巧蝶心中一阵紧缩和激动,最后林风将她的双手向上拉起吊在背后打结,林巧蝶竟轻轻哼出声来,“嗯啊”。
  “我捆疼你了吗?不会呀”,林风到林巧蝶旁侧,只见林巧蝶脸上发红,低着头,呼吸好像有些急促。
  “啊,不……不是,没关系,我们走吧”,林巧蝶慌忙说道。
  一路上林巧蝶一反常态地沉默,只顾低着头走,步伐也比原来快了许多。林风几次和她说话,她不是没有回答,就是简单地说两句了事。
  林风暗忖:难道她是生气了?于是说道:“林姑娘,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我……”
  林巧蝶没有说话,走了两步回头问道:“你拘禁我半月之后,要去哪里?”
  林风抬头望着天空,叹了口气,“我要去找我的娘子。”
  林巧蝶呆立片刻,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转过身背负双手继续走去。
  刽子手的大刀砍到了花雪如雪白的脖颈,眼看花雪如就要人头落地,忽然,人群之中飞出一道绳索,卷住了刽子手的钢刀。刽子手正闭着眼睛等待花雪如腔内鲜血喷到自己脸上,忽感手上一轻,钢刀脱手而出。刽子手张开眼睛正要看个究竟,只觉眼前一花,花雪如的身体被那绳子卷住飞向人群。人群中一片哗然,一个身影挟着花雪如飞快地离去,还没等官差们反应过来,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人劫法场,快追!”
  “往那边跑了”
  花雪如正闭眼引颈就戮,忽感身体被绳子缠住飞了起来,她张开眼睛正想看个究竟,便觉身上一麻,眼前发黑,一下子昏沉过去。
  花雪如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仍五花大绑,被吊在一个晃晃悠悠的篷子里面,好像是马车篷,马车正慢慢地走着。身下躺着一个人,借着昏暗的光线,花雪如见那人依稀是韩雷的模样。可是仔细看了半天,知道他并非韩雷。这是一个中年人,脸上几缕胡须,眼睛里带着淫意,看着花雪如垂下的乳房。
  花雪如腿脚也被吊在车蓬顶部,浑身无法动弹,乳房随着马车的颠簸也颤悠悠地晃动。中年人伸手捏了捏花雪如的乳房,口中称赞道:“姑娘真是绝美难言,不可方物,今天相见算是我们有缘,我会让你象神仙一样快活。”
  “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我可要喊了”,花雪如知道他不怀好意。
  “是我救了你,你还不报答我?你喊吧,若是把那些官差喊来,恐怕你又要被绑上断头台砍头了,你喊吧”,中年人一脸淫邪的笑意。
  花雪如果然不敢出声,中年人见状手上加大了揉搓的力度,尽情地玩弄着花雪如的乳房,花雪如被他弄得欲火焚身,难以自持。中年人接下花雪如的腰带,将花雪如身体放下一点,退下她的裤子,手指伸入花雪如的下体拨弄起来。
  花雪如尽力克制着体内越烧越旺的欲火,身体挣扎着扭动,下面还是不争气地渐渐湿润起来。
  “已经不是雏儿了,这样也好,省得过后寻死觅活的”,中年人也渐渐兴奋起来,抄起一块布塞入花雪如的口中,把花雪如的身体放下,便开始云雨快活。
  花雪如被中年人玩弄了两个多时辰,浑身汗如雨下,气喘吁吁。几个高潮下来,花雪如已经精疲力尽,中年人却仍兴致盎然,不断地亲揉抽插,花雪如的意识已经模糊,迷迷糊糊中把中年人当作韩雷,口中呼唤着:“阿雷,阿雷,我不行了,快停下吧”。
  中年人怎肯停下,花雪如娇弱的声音反而刺激了他,干的更加起劲了。
  马车就这样慢慢地走着,整整一天,中年人除了拿花雪如淫乐之外便埋头睡觉,偶尔去喂喂马,花雪如已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走着走着,中年人脸色严肃起来,他迅速将花雪如吊起,掀开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不远处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渐渐走近,身后一个年轻人腰中佩剑,步伐沉稳缓慢。
  “林大哥,听说魔教中有几个高手武功很厉害,五年前魔教被剿灭之后都逃掉了,只偶尔传出他们的消息。”,前面五花大绑的女子问身后的年轻人。
  “我不知道,我听师傅说过”,年轻人回答,眼睛盯着迎面而来的马车。
  这两个人正是林风和林巧蝶。
  忽然,林风飞快地解开林巧蝶身上的绳索,低声说道:“你躲远一点,前面的马车里面有问题。”
  林巧蝶见林风脸色肃然,紧张地问道:“什么问题?有危险吗”。
  “有,你快躲远点,不要妨碍我。”
  林巧蝶忙向一边跑去,马车渐走渐近,林风站立当地,手中握住剑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马车。
  拉车的两匹马从林风身边走过,一道绳索从马车里面飞了出来,闪电般射向林风,眼看就要打到林风的肩头。林风手中剑光一闪,瞬间出鞘,斩断了一截飞来的绳索。
  “好!”,车内的声音响起,又一道细锁飞出,林风看出这个细索并非普通绳索,已然知道车中何人。


 (7)

  拉车的两匹马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林风闪身猱进,避开飞来的细索,从旁侧一剑刺进马车蓬中,接着手腕一抖,车蓬被搅出一个大窟窿,一个身影从车篷前帘处飞射而出,袖中细索在空中抖出十几个绳头的影子,直奔林风而来。林风手中剑寒光闪闪,在身前化出一片剑影,与细索偶尔相撞,一触即分,发出啪啪的响声。
  林风看清了,这是一个中年人,面上几缕胡须,颇有几分俊朗之气,与想象之中大不相同。
  中年人手一抖,细索从旁边绕到林风身后,绳头猛然回转点向林风脊背,林风没有回头,手臂一翻,剑尖向后撩去。那道细索犹如灵蛇一样身形疾摆:林风身前的细索径直扫了过来,而身后的绳头绕过剑身继续点向林风的背部。
  林风身体一转,倚向旁侧绕过自己身体的细索,同时剑身贴住身前的细索由远致近一捋,卸去了扫来的力量。
  那绳头没有点中林风继续向前冲去,与前面的索身搭住并迅速缠了几道,并沿着索身向林风的身体方向收紧,欲把林风缠在当中,林风知道厉害,若是被细索缠住就麻烦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也会被勒碎。只见林风剑在身前立住并在绳头结边两道细索分支上来回高速抹动,阻止了绳套的收紧。林风趁机一俯身,脱离了绳套,身形沿着细索下方疾进,剑身贴住头上的细索,眨眼到了中年人近前,一剑扫向中年人双腿。
  中年人向前纵身跃起,细索倏然收回,随即回身扬臂,细索又从袖中飞出,直取林风。
  两人斗的异常惊险,马车却慢慢走远。林风知道车篷里有女人,但与中年人这等高手过招来不得半点分心,且无法预料胜负,如果喊林巧蝶出来解救车中的女子可能让林巧蝶也陷入险境。就这样马车越走越远,林风和中年人仍打得不可开交,难分上下。
  中年人打着打着虚晃一下向后跃去,喝道:“住手”。
  林风也不想这样耗下去,自己内伤初愈,他知道这样恐怕救不了车中的女子,而且他不能追马车,因为附近的林巧蝶还需要他保护,于是仗剑而立,看向远去的马车。
  中年人看着林风说道:“少侠好功夫,我们这样打下去恐怕要两败俱伤,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以性命想博。”
  林风哼了一声,“你知道为什么,放了车中的女子。”
  “少侠也对这女人感兴趣?那好吧,这女人就送给少侠享用”,中年人虽有些不舍得,但却不想为了个女人与人性命相搏,而且毕竟他已经淫玩了花雪如一天,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林风怕中年人对不远处的林巧蝶不利,便让手示意道:“那我们一起过去”。
  “好”。
  两人飞身追上了马车,林风率先钻进车篷中。花雪如五花大绑地被吊在车篷顶部,下身赤裸,裤子被退到了膝盖以下,胸前衣衫也被解开,丰满白皙的乳房垂下,随着马车的颠簸颤悠悠地晃动。
  林风一眼认出了花雪如,他从宇文天通手中救出花雪如之时,花雪如绝美清丽的面容便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她身体上的幽香似乎还飘荡在林风的鼻孔里。
  此时花雪如虽然双眼紧闭,面容惨淡,气若游丝,林风还是轻易地认出了她。
  林风挑断了花雪如身上的绳索,将她抱在怀里跳下马车。
  “我几年不涉身江湖,武林中真是人才辈出,少侠如此年轻便有这等修为,属实难得。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东方若那个老东西排出英雄榜中位列第九的林风吧,以你现在的武功,应该与还虚老人不相上下”,中年人说着跳上马车,钻进车篷中。
  林风抱住花雪如,为她整理好衣物,用手抵住她的后背运气,默默地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没有答话。待马车渐渐走远,林风沉声说道:“你就是魔教的神索天尊吧。”
  马车中远远地飘来声音:“看来老夫的名头还是如此响亮。”
  林巧蝶跑了过来,“林大哥,你没事吧?这女人是谁?……是,是你的娘子吗?”,林巧蝶见林风看花雪如的眼神有些异样,便开口问道。
  林风摇了摇头,“不是”
  “啊,那……哼,那你抱得那么紧干什么?你不怕你娘子看见”,林巧蝶瞪着林风说道。
  “别瞎想,你没看见她很虚弱吗。再说,我又没答应她只娶一个老婆,否则我说死也不认这个娘子,她即便是看到我与其他女子相好也管不着”,林风说得理直气壮。
  林巧蝶眨了眨眼睛,问道:“她有危险吗?”
  “没有,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到前面找点东西吃”,林风看着花雪如,声音很轻,好像生怕吵醒了花雪如。
  “那我来抱她,你拿着绳子”,林巧蝶看着林风的眼神,心中有气,上前欲从林风怀中抱过花雪如。
  “哎,你干嘛……你小心点”,林风拗不过林巧蝶,只好由着她。
  林巧蝶斜眼白了林风一眼,“哼,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们现在去哪?”。
  “再往前走走,找一个有水的僻静之处休息一下。”
  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林巧蝶累得脑门上渗出汗珠,步伐有些不稳,呼吸也稍显急促,花雪如在她的怀中动了起来,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阿雷,阿雷……”
  “我来吧,你看来有点累了”,林风伸手示意道。
  林巧蝶喘着气说:“不累不累,我还能坚持,还是背着省力气”,话音刚落脚下一绊,林风忙从身后揽住林巧蝶的腰肢。没想到林巧蝶一声惊叫,慌忙扔下花雪如,俯身欲双手撑地,花雪如摔在地上。
  “哎,你怎么搞的”,林风放开林巧蝶,刚要上前,林巧蝶忙扑到花雪如身上,“没事,刚才不小心”,说着还要抱起花雪如。
  “不行,还是我来吧”,林风拉住林巧蝶。
  “没事,我来”。
  两人争了起来,林巧蝶说死也不让林风抱花雪如。争着争着,林风忽然将林巧蝶胳膊扭到背后,迅速将她捆起。
  “哎,你干什么,你……”,林巧蝶挣扎着嚷了起来,无奈力气悬殊,很快便被结结实实地捆住。
  “继续拘禁惩罚你啊”,林风说着抱起花雪如。
  “你……你……”,林巧蝶气得说不出话来,一跺脚回头就跑,刚跑了两步便觉身后一紧,原来绳头还攥在林风的手里。
  林风抱着花雪如,拽着林巧蝶,慢慢地走去。林巧蝶气呼呼地瞪着林风,被拽得侧身向前走。走了没多远,林巧蝶一屁股坐在地上,嚷道:“我走不动了。”
  林风回头看了看林巧蝶,走到她身边腾出一只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背后,用余绳飞快地将她捆在自己的身上,林巧蝶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林风想了一下,又扯下身上的一块布堵在林巧蝶口中,防止她咬自己。
  林巧蝶口中呜呜叫着,双腿乱踢,用头向林风的后脑乱撞,可是林风似乎浑然不觉,林巧蝶撞得额头发痛,眼泪直流,只好停止了挣扎。
  林巧蝶早就看出林风和他娘子的关系好像有问题,因为每次提到娘子的时候林风总是显得有点烦,这两天林巧蝶正盘算怎样探听明白。她不知道林风此前见过花雪如,以为林风初次见到花雪如便似有好感,而几天来林风与她朝夕相处,也从没表露过半点爱慕之意,林巧蝶心中甚是不爽,于是打翻了几百年陈醋的醋缸子。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树林中,靠在树上的花雪如睁开眼睛。
  “你醒了”,林风脸上充满了关切。
  “你……林少侠,是你,我……我”,花雪如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是你救了我吗”。
  林风点点头,“你落在原魔教神索天尊的手里”。
  “多谢少侠相救”,花雪如说这便欲起身道谢。
  “姑娘不必多礼,你是不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吃点野果吧”,林风按住花雪如,从旁边拿了野果递给她。
  “谢谢”,花雪如接过野果,挪了挪身子,转过头咬了一小口。
  林风松了口气,他开始还怕花雪如受到神索天尊的奸污会想不开,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未有轻生的念头。
  被捆坐在一边树上的林巧蝶气鼓鼓地看着,嘴里不停地嘟囔:“色魔,淫贼,坏蛋”。她的声音尽管很小,林风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充耳不闻,走到一边用大树叶去盛泉水。林巧蝶见林风不理她,大声说道:“臭美,自己想三妻四妾,可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做你的小老婆呢”。
  林风看了林巧蝶一眼,叹了口气,林巧蝶的话又让他想起顾秋莺。他当初在顾秋莺面前对天盟誓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先蒙混过关,过后想办法在不违背誓言的情况下摆脱顾秋莺,甚至让她自己悔婚(与其他女子亲热勾搭便是事先想好的办法之一)。
  可是顾秋莺委曲求全,对他温柔有加,处处让着他,倒让他于心不忍。但若让他真的单独与顾秋莺白头偕老,他又心有不甘。
  原本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林风对顾秋莺有些好感,可是后来的事情让他心中拧了疙瘩,怎么也解不开。他早已打定主意,若是碰到心爱的女人,便对她讲明一切,想必对方会原谅他的,若是顾秋莺接受不了离他而去,那可不能算自己违背誓言。
  林风将水递给花雪如,说道:“花姑娘,你喝点水,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下。”
  花雪如感激地看着林风,“林少侠,你两次相救于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林风笑着摇摇头,“两次都是我碰巧赶上,也算是我们有缘,举手之劳而已”。
  林巧蝶在一边撇着嘴低声道:“有缘?脸皮真厚”
  花雪如肚子里有了东西,精神好了一点儿,低头看见自己紧身黑衣下乳头轮廓隐约可见,才想起自己的内衣被狱卒撕掉,忙双手护在胸前,不安地看了林风一眼。
  林风转过头去,说道:“姑娘先睡吧,我……我不会看的”,话一出口林风就知道说错了,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等于承认看到了花雪如胸前的尴尬。
  花雪如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始终不肯躺下,林风踟蹰了半天,说道:“你先盖上我的衣衫,等明天我们到前面买些衣物。”
  花雪如迟疑地接过衣服,低声道:“多谢林少侠”。
  待花雪如睡去,林风走到林巧蝶旁边,悄声说道:“胳膊感觉还好吧,用不用先给你解开绳索,等睡觉前再捆上”。
  林巧蝶气呼呼地说:“你就不能放过我一夜,被捆着睡觉多不好受。”
  林风笑着说:“那可不行,你现在的情绪不对头,我要看紧一点。”
  林巧蝶愤愤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理睬林风。
  半夜,林风和林巧蝶都没睡,只有花雪如睡得香沉,她被神索天尊捆吊奸淫了整整一天,实在是太疲惫了。
  林风在生起一堆火,默默地坐在火堆旁。林巧蝶则不时地扭动着被绳索紧紧捆绑的身躯,久久无法入睡,干脆抬头通过树木间隙仰望天空数星星。
  “喂,你还没睡吧,是不是火太旺了,烤的你睡不着?”,林风问林巧蝶。
  林巧蝶望着天空出神,听见林风说话,转头白了他一眼,接着仰头望向天空。
  林风继续低声问道:“如果你睡不着,我先把你的绳子解开,我今晚就不休息了,你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吧”。
  林巧蝶听了微微动容,眼中竟有泪水在打转,“哼,你还关心我干什么?你去看你的花妹妹吧。”
  林风沉默了片刻,到林巧蝶身边为她解开了绳索。他不是呆子,林巧蝶的心思他岂能不知,他也越来越喜欢这个可爱的姑娘。可是究竟喜欢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拿不准。而他对花雪如是另外一种感觉,一种朦胧的感觉,也许是这种朦胧新奇的感觉更让他心动。
  林风轻手轻脚地为林巧蝶铺好了树叶,又在一堆枯枝上垫上自己的衣衫作枕头,自己上身只穿了贴身的薄衫,待收拾完毕对林巧蝶说道:“躺在这儿睡吧”
  林巧蝶揉着稍微麻木的胳膊,转过头在眼角抹了两把。
  ……
  第二天,几个人去不远的镇上买了些衣物,镇子离县城不远,花雪如怕被人认出,买了衣物后赶紧跑到野外。待换好了衣服,花雪如将林风的衣衫还给他,说道:“林少侠,我还要去寻找夫君,这便告辞了,你的大恩我永世不忘。”
  “花姑娘,你这样单独行走恐怕多有不便,若再遇到危险……这样吧,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愿与姑娘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花雪如犹豫了一下,“多谢林少侠,我此次寻夫全凭天意,早已做好了受尽磨难的准备,也许这样会感动上天,让我们夫妻团聚”,花雪如感觉到林风对自己好像有些异样,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花雪如说话时神情凄楚而又坚定,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期待,林风见状心中不免怅然,但他心性豁达,并未懑然于胸,只关切地说道:“你一路上多加小心,最好化妆易容。”
  “多谢林少侠提醒,但这样会使夫君无法认出我,若是夫君也在寻我,岂不是减少了相见的机会”。
  林风先前从花雪如口中基本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暗暗叹了口气,说道:“花姑娘对夫君的一片真情令人感动,你的夫君真有福气……愿你们夫妻早日团聚。”
  “多谢林少侠,林少侠,林姑娘,我们后会有期”,花雪如说罢转身走开,林风目送花雪如婀娜丰绰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没了踪影。
  “别看了,影子都没了”,林巧蝶在一旁说道。
  林风转头看向林巧蝶,叹口气说道:“我们走吧。”
  “你以前救过那花姑娘?”,林巧蝶问。
  林风点点头,“是,上次只是一面之缘。”
  “才一面之缘就动心啦,你们男人……”。
  林风解下系在腰间的绳子在林巧蝶眼前晃了晃,林巧蝶哼了一声,一甩头,使劲扭过身子,背对着林风。林风将绳子搭在林巧蝶脖颈上,扭过她的双臂将她牢牢缚住,完后一抖绳头,“走吧。”
  两人走了一阵,林巧蝶道:“我们买匹马吧,走累了可以骑马。”
  林风道:“我哪还有银子,就十来两银子,多数买衣服了,只剩不到四两,如何买马?若是你不买那几件衣服,也许会够用。”
  林巧蝶撇嘴道:“我就花了你点银子你就心疼啦,真小气……喂,前面如果再遇到山林树丛之处我们停一下吧”
  “你想干什么?”。
  “不告诉你”。
  又走了两个时辰,两人走到一处山林,林巧蝶直催林风:“行了,就在这里,快给我解开,快点。”
  林风不明所以,松开了林巧蝶的绑绳。林巧蝶脱缚后从林风身上拿起包袱朝着树林跑去,边跑边喊:“你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片刻的功夫,林巧蝶从树林里走出,身上一袭黑衣,肩头挎着包袱,双臂抱在胸前,慢慢地向林风走过来。林风奇怪地盯着她,“你就是为了换衣服?”。
  林巧蝶没有答话,眼睛中似乎有一丝不安,她走到林风面前转过身去,背对着林风,将包袱递给林风,低声说道:“行啦,我们走吧”。
  林风接过包袱挎在肩上,重新将林巧蝶捆了起来,捆绑过程中林巧蝶一直低着头,林风觉得怪异,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换衣服了,刚才怎么没换?”
  林巧蝶没答话,待捆缚完毕,两人又走出一段路程,走进了一个山谷中。林巧蝶慢慢转过身来,原本雪白的脸上满面红霞,清澈美丽的眼睛中充满了羞怯和惊慌,不时地上下左右跳转。紧身黑衣裹着娇弱成熟的躯体,胸部因为绳索的捆绑向前挺起,隔着薄薄的紧身黑衣,饱满的乳峰傲然挺立,乳头清晰可见,胸口不断地上下起伏。两手无助地吊在身后,肩头和双臂缠了几道绳索,绳索陷入衣下的肉中。
  林风当即一呆,“林姑娘……”。
  林巧蝶没有出声,和林风向对呆立半天,越来越觉得羞怯尴尬,不自觉想护住胸前,但双手被捆在身后,无法动弹。林巧蝶慌忙转过身去,半晌低低说了一句:“林大哥,你觉得我美吗?”
  林风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林姑娘……你,你很美,可是……不用穿成这样啊。”
  “哼,你……,那花小姐不就是穿成这样才让你这个色魔动心的吗?”
  林风恍悟,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一时间竟呆立无语。林巧蝶见林风半天没有动静,慢慢地扭过头,用眼角看了林风一眼。一会儿,竟然抽泣起来,断续地说道:“林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啊”
  林风慌忙答道:“不不,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林风不知说什么好,一连说两个“怎么会呢”,然后又是无语。
  这时不远的转弯处有人走出,林风因为发呆竟没有提早察觉,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林巧蝶身上。上午送别花雪如后,两人遇到一位老兄,他见林巧蝶五花大绑地被林风押着,便一心想英雄救美,要与林风拼命,任凭林风和林巧蝶怎样解释也无济于事,林风无奈之下封了他的穴道。
  所以林风打定主意再遇到路人就脱下外衣罩住林巧蝶肩头、胳膊和身后的绳索,身体向林巧蝶的身后靠近些,掩住林巧蝶背在身后的衣下手臂轮廓。
  林风是短小打扮,衣衫无法完全覆盖林巧蝶胸前的部分,林巧蝶胸前乳头隔着衣服清晰可见,这样挺着给众人看免不了尴尬。
  路的两旁都是峭壁,林风无法带着林巧蝶很快攀登上去。前面的人已经走近了,只有十丈之远,此刻再想起松绑或者抄断绳索再用衣服罩住胸前可能会让眼睛尖的人发觉异样,转头往回走也不是个办法。林风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林巧蝶一动不动,她在等待着林风的动作,全凭林风处理这尴尬的情景。
  眼看待路人越走越近,林风扳过林巧蝶的身体走到路边,双手抱住林巧蝶的双肩,两人相对而立,身体几乎挨到一起,林风的身体挡住了林巧蝶胸前,林巧蝶身后背着的胳膊轮廓站在路中央的人也看不到,这样让人看起来两个人象情侣一般,也只有这个姿势无法让人怀疑。
  林风自己倒不怕被人发现,只不过有可能引起一点小麻烦,编个理由糊弄一下大概就没事了,林巧蝶也会配合。但有麻烦总比没麻烦好,这几个人看身形都是功夫不浅的样子,林风不想随便与人动手,而且这次对林巧蝶来说有点特殊,若是那些人非要看个究竟或者动起手来,由此看到林巧蝶胸前的尴尬,她定然会羞愧难当。
  几个人从林风身后走过,低声地议论和窃笑渐渐远去,林风吁了一口气,说道:“路上碰到的人越来越多了,到前面把衣服换过来吧”。
  林巧蝶眼睛半睁半闭地仰头看着林风,刚才她胸口凸起的最前端起伏中与林风身体发生轻轻的摩擦,她感到一阵阵兴奋和眩晕,半天才低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韩雷道:“你换成男装也被师傅轻易认出,是不是要在脸上涂灰呀”。
  肖月儿直摇头,“不,不,那多难受啊,你那个师傅真是长了一双贼眼。”
  韩雷若有所思,“师傅他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
  “好像什么?”
  韩雷摇摇头,“不知道,总之觉得他不会伤害我。”
  韩雷说着挥舞手中的绳索,几天来他将神索天尊教他的功夫练得越来越熟练,且颇有心得。
  肖月儿道:“哥,我看你这手功夫真厉害,现在一般的高手怕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是吗,好,以前都是别人欺负我,现在我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韩雷兴奋不已,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肖月儿一撇嘴,笑了起来,“别人欺负你?你当强盗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欺负别人?除暴安良也先要把你这个暴徒除掉”。
  “我当土匪的时候可没少让我们老大欺负,当初我娘子……哎,不说了”,韩雷说了一半便打住。
  两人走了一段路程,前面出现了几个人影,一群身穿棕黄色衣衫的蒙面人在追杀一名女子,这女子头发散乱,身负几处剑伤,且战且退,渐渐靠近了韩雷和肖月儿。
  韩雷见状犹豫了一下,对肖月儿说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太不像话了,月儿,你躲到一边,看我怎么收拾这几个家伙”。
  肖月儿紧张地说:“哥,你要小心啊”。
  “放心”,韩雷笑着眨了眨眼睛。
  肖月儿远远地躲开,韩雷大喝一声:“住手!”,脚下疾跑,手中绳索一抖,飞向一名蒙面人,那蒙面人来不及躲闪便被绳子打中肩头,当即痛呼一声栽倒在地,肩头鲜血流出。
  几个蒙面人围了过来,纷纷挥刀劈向韩雷,韩雷手中绳索抖了两抖,随即蹲下身子转了一圈,绳子象长鞭一样向四周扫去,冲前前面的人都被扫倒,扑通扑通摔倒了五六个。接着韩雷手中绳索飞向一名蒙面人,那蒙面人慌忙举刀砍向绳索,绳索在空中忽然打了个弯,卷在蒙面人刀柄上,蒙面人没等反应过来便觉手上一轻,刀被韩雷的绳子卷去。
  韩雷手中绳索上下翻飞,呼呼作响,不一会儿就把一群蒙面人打得落花流水,遍体鳞伤。但韩雷都手下留情,没有打他们的要害部位。
  “不好,扯”,领头的蒙面人知是不敌,一声呼喝,蒙面人纷纷狼狈逃去。
  韩雷得意地笑了笑,手中绳索在空中抖了几个花才收住系在腰间。
  被追杀的女子看着韩雷,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半晌才上前施礼道:“多谢少侠相救,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是何门派”
  韩雷道:“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在下韩雷,并无门派。”
  女子犹豫片刻,说道:“我怕那些人再来追杀我,想和少侠同行一段路程,不知少侠是否介意。”
  韩雷满口答应,“没问题,那些人如果再来捣乱,我让他们多吃点苦头。”
  肖月儿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哥,你真厉害。”
  “那当然,过些天说不定我就成为武林中一流的高手呢”,韩雷一脸的得意。
  女子问道:“这位是……”
  韩雷答道:“我妹妹,月儿,对了,还没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青荷”。
  “青荷姑娘,但不知你要去哪里?我们要去荆州,应该离得不远了吧”,韩雷问道。
  “正巧,我也要去荆州,也就两个时辰的路程就进入荆州地界”,女子说道。
  韩雷问:“姑娘家在荆州吗?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
  青荷顿了片刻,说道:“我姑妈家在荆州,我去姑妈家探访,半路上遇见这些匪徒要欺负我,幸亏少侠出手相救,否则我今天就要命丧与此。”
  韩雷忙摆手道:“姑娘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姑娘,你可知道荆州可有一位侠士,为人心胸宽广仁厚,他应该是使剑的,年纪大概在……在四十以上,也许是位老者”。韩雷想打听花雪如的师傅,花雪如只跟他说过她师傅心胸宽广仁厚,韩雷也只有这么一点线索。
  青荷低头想了想,“荆州地界内使剑的侠士不少,但如你所说,最出名的该是铁剑门的董方熙大侠,还有城中的吕毅,这两个人你去荆州地界上一打听便知”。
  “多谢姑娘指点”,韩雷向女子作了一揖。
  “少侠折杀小女子了”,青荷忙还礼。
  “我们快走吧”,韩雷有些兴奋,脚下步伐飞快,青荷却走的慢慢腾腾,眼睛不时地向四周看去。
  “青荷姑娘,我们快点走吧”,韩雷催促道。
  “少侠见谅,我身上负伤,恐怕不能快行”
  韩雷一拍脑袋,“是我疏忽了,姑娘莫怪,我是急着见到我的娘子。月儿会给人治伤,让她给你看看,我回避一下。”韩雷说完将包袱递给肖月儿,自己走出百步开外。
  肖月儿给青荷处理了一下伤口,拿出包袱中的草药敷上。
  “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我们走吧”,肖月儿说道。
  青荷四周望了望,站起身继续走,走得仍然不快,韩雷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面脚步声响起,韩雷回头看去,只见一群女子飞快地跑来,很快便到了近前。青荷高兴地叫道:“师傅!”。
  一个中年女人走在最前面,她头发挽起,上面系了白巾,脚下步伐平稳,面色沉静,目光中带着威严。
  “青荷,你受伤了,其他的几个人呢”,中年女人问青荷。
  青荷走到中年女人身边,躬身道:“师傅,我们遭到了一群身份不明蒙面人的劫杀,其他几个姐妹都……都惨遭毒手,只有我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幸亏这位少侠相救才幸免于难。”
  中年女人看着韩雷说道:“多谢这位少侠,不知两位大名?”
  “在下韩雷,这是在下的妹妹肖月儿”。
  “妹妹?”,中年女人看了看女扮男装的肖月儿。
  青荷走到中年女人旁侧耳语了几句,中年女人面色大变,盯着韩雷看了半天,眼中渐渐喷出火来,半晌,口中才吐出几个字:“果然有几分相像”。
  韩雷有些纳闷,他现在耳朵变得异常灵敏,刚才他听清了青荷的低语:“他用绳子作武器”。韩雷不明所以,但他能感觉到,这定与他师傅有关。
  “你是神索天尊的什么人?”,中年女人的声音让韩雷有些害怕。
  “前辈,我不知道神索天尊是什么人”,韩雷答道。
  中年女人盯着韩雷,忽然长剑出鞘,直取韩雷眉间。韩雷大惊,慌忙向后跨出一步,顺手拽过肖月儿,腰中绳索迅速抖开,在空中转了个弯,向中年女人的手腕上缠去。中年女人抽臂回身,长剑砍向绳索。
  两人激斗一百多招,中年女人躲过韩雷的绳索一剑刺去,袖中随后飞出一支暗镖,韩雷闪身躲过来剑,手中绳索中间部分一拧,在空中套住暗镖。韩雷招式刚刚一滞,中年女人身后一阵镖雨袭来,中年女人的剑也刺到眼前。韩雷手中绳索应用的尚不十分熟练,加之还要保护身后的肖月儿,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动作稍微一迟乱,一支镖打在手臂上。肖月儿惊叫一声:“哥!”。
  女人们从四周围住了韩雷和肖月儿,韩雷忍住疼痛,使出浑身解数抵挡众女人的进攻,但寡不敌众,激斗中大腿和肩头又中了两镖,韩雷身形一个趔趄,就在这时,肖月儿一声惊叫,胸前衣襟被一剑刺破,险些伤到皮肉,韩雷一慌神,手中绳索被中年女人斩成几段,中年女人顺势一剑刺向韩雷。
  韩雷身上多处负伤,加上心神慌乱,身形迟缓间躲闪不及,被刺中肋部,顿觉肋间疼痛,不由得弯下腰,中年女人趁势上前点了韩雷身上几处大穴,韩雷立时瘫倒在地。中年女人身形不停,欺身到肖月儿面前点了她的穴道。
  “师傅,这两个人怎么处置?”,一个女人问道。
  中年女人道:“给这小子服上软骨散,用铁索缠起来,那个假小子不足为惧,捆起来就行了。念在他们救了青荷一命,先不要为难他们,我要等着神索天尊来救他”。
  两个女人将瘫倒在地的韩雷用铁索紧紧缠住,又给他服了一瓶药水。肖月儿也被五花大绑地牢牢捆住,中年女人给她解开了穴道。
  肖月儿大叫出来:“哥,哥!你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青荷,我们救了你,你为什么恩将仇报?”
  青荷低下头没有作声,中年女人冷冷道:“你们究竟认不认识神索天尊?”
  肖月儿喊道:“什么神索天尊,我们不知道!”
  中年女人哼了一声,“那好吧,我们等着神索天尊来认人。”
  肖月儿大叫:“你们不讲理,放开我,放开我……”
  这时远处一匹枣红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坐在前面,身上披着一件男人外衣,男的坐在后面,身体与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扶住女人的后背。
  枣红马片刻就到了近前,马上的男人勒住马,对中年女人抱拳道:“可是岳二娘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女人回礼道:“林少侠,幸会。”
  马上坐的的两个人正是林风和林巧蝶,林风在林巧蝶的一再要求下买了一匹马,很快便赶上了上来,正遇见岳二娘手下绑了韩雷和肖月儿。
  岳二娘继续说道:“林少侠,这小子定和那神索天尊有关系,我拿住他是为了引来神索天尊。”
  这时两个女人将韩雷从地上拽了起来,林风的眼光落在韩雷的脸上,神色不由微微一动,“是你?”
  韩雷一眼就认出了林风坐下的枣红马,挣扎着叫起来:“我的马,我的马,雪如,雪如呢”,因为服了软骨散,韩雷的声音有些软弱无力。
  林风和林巧蝶听了都是一惊,林巧蝶嘴快,率先问道:“雪如?雪如是你什么人?她姓什么?”
  “雪如是我娘子,她叫花雪如”
  林风和林巧蝶同时“哦”了一声,林巧蝶笑着说:“林大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那花小姐历尽千辛万苦也没找到夫君,我们却在这里碰到了”,林风也点点头,“真是太巧了”。
  韩雷听了用尽力气问道:“你们看到雪如了?她……她在哪里?”
  “怎么?林少侠认识他?”,岳二娘问道。
  林风颔首道:“不错,这位兄弟与在下可以说是朋友了吧,他的娘子也是我们的朋友,不知前辈如何认定他和神索天尊有关”
  林巧蝶道:“是啊,他娘子前日还被……”,林风忙打断了林巧蝶的话,“这个就不要说了。”
  岳二娘道:“他用绳索作武器,当今世上,除了神索天尊,谁还使绳索?”。
  韩雷喘着气道:“这绳技……是一个中年人教给我的,我……学会了没几天,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索天尊,但我和他没有关系”。
  林风道:“他说的没错,我可以作证,一个月前,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尽管他内力雄厚,但却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再说,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他和神索天尊有何瓜葛,前辈又何必与他过不去。听师傅说,罗冲大侠的爹爹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但他本人却是人人敬仰的大侠。请前辈放过我这个朋友吧。”
  岳二娘闻言半天没有说话,只愤愤地盯着韩雷,林风的话让她无可辩驳,只好悻悻地说:“好吧,既然是林少侠的朋友,我便不难为他,我们走”,岳二娘说罢拂袖而去。两个女子松开韩雷身上的铁链,一群人跟着岳二娘扬长而去,留下瘫在地上的韩雷和五花大绑的肖月儿。
  肖月儿背负着双手跑道韩雷面前跪下,俯身看着韩雷叫道:“哥,你怎么了。”
  “不要紧,我没事”,韩雷趴在地上,费力地抬起头问林风:“多谢林少侠再次相救,雪如她在哪里?”,说完气力不济一头扑在地上。
  林风忙跳下马来,上前扶起韩雷,问道:“你叫韩雷吧。”
  韩雷点点头。
  林风道:“你娘子说是去你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去找你了”
  韩雷闻言惊道:“真的?”
  林风摸着韩雷的脉道:“你是不是喝了软骨散?你先别着急,我给你驱除体内的药力,然后再去找你的娘子”,林风说罢扶起韩雷,顺手一把扯断肖月儿身上的绳索,双掌抵在韩雷的背后运功。
  林巧蝶在马上嚷道:“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马上啊,快扶我下来。”
  林风已经在运功,没有应她,肖月儿奇道:“你自己下不来吗?”。林风的衣服披在林巧蝶的身上,肖月儿不知道她被五花大绑地捆着。
  林巧蝶见林风不理她,使劲扭了扭腰,将披在身上的衣衫抖落,肖月儿看见她的样子吃了一惊,“你……林少侠……”,肖月儿不敢上前给她松绑,因为她寻思林风既然没有给她松绑便自有他的道理。
  林巧蝶毕竟有些功夫,一俯身,腿一抬,从马上跳了下来,背负着双手走到马头处蹲下身用背在后面的手抓住马的缰绳,牵着马来到林风面前,轻轻踢了林风一脚。林风知道她只是耍小性子,便没有理会她,任她踢了一脚。本来林巧蝶换衣服勾引林风事情之后有好长时间不大爱说话,可是换回衣服没几个时辰便恢复了原样。肖月儿在一边却看得糊里糊涂,不明所以。
  一柱香的功夫,林风收掌站立。韩雷睁开眼睛,忙回身站起拜道:“多谢林少侠再次相救,雪如真的说她要去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找我?她怎么把马留给你们了?”
  林风笑着说:“这是你的马?那真是巧了,这是我花二两银子从集市上买来的,卖家说这马已不再壮年,就便宜卖给我了,既然是你的马,那就还给你吧,你也好快点去寻你的娘子。对了,你的娘子是荆州铁剑门董方熙大侠的弟子,昨天我们在距此以南一百多里的地方分开的。”
  “多谢林少侠,月儿,我们走”,韩雷说罢迫不及待地跨上了马。
  看着韩雷骑马离去的背影,林风叹了口气,“但愿他们夫妻早日团聚。这事情真是太巧了,我先后遇到他们夫妇几次,可是他们俩却鬼使神差地错开了”
  林巧蝶故作一脸的苦相道:“别叹气了,我们走吧,你把马送给了别人,我又要受苦了”。
  林风道:“我们换个方向走怎么样?”
  “不,我要到荆州看看呢,古俊成又没说连续拘禁我半个月,我们去逛逛街,然后再继续也行啊,你快给我松绑”,林巧蝶带着命令的口气。
  “我们又没钱,逛街干什么呀”
  “哎呀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逛街非要买东西吗,快点给我松绑”。
  林风松开了林巧蝶的绑绳,将绳索缠在腰间系上,林巧蝶活动了一下胳膊,飞快地跑了起来。
  两人走了半天,天色黑了下来,约摸已经到达荆州的地界。
  “找个僻静的地方过一晚吧”,林风说道。
  “好,但你今晚不要捆我,我要睡个好觉”。
  林风笑了笑,“行,以后晚上都不捆你了,只要你不逃跑。”
  “那也……不用,只要我不说不想让你捆,你,你便可以……”,林巧蝶说得支支吾吾。
  两人正说着,忽然林风神色一变,低声说道:“有人”。
  林巧蝶不以为然,“有人就有人呗,这里离荆州城很近,几个人有什么稀罕的”。林风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拉着她的手到土坡后藏了起来。
  两个乞丐模样的人鬼鬼祟祟地走来,到离林风和林巧蝶藏身之处不远的地方两人停了下。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乞丐道:“朱化兴,你还要怎么样?你可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乞丐干笑了两声,“鱼死网破,恐怕鱼已经死了,这网还是安然无恙,你的所作所为若是被众弟子们知道,怕是要死的很难看。”
  年长的乞丐愤愤道:“我死了也会拉你做垫背的,这事情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胆敢把事情抖落出来,你也别想好!”
  年轻的乞丐冷笑道:“你认为大家会相信你吗,大家都会认为你是对我怀恨在心,有意报复。就算大家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杀人的是你。”
  年长的乞丐吼了起来,“那你就试试,总之你休想当这个分舵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为丐帮长老,却与归无极的人暗地里来往,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年轻的乞丐哼了一声,顿了片刻说道,“那好吧,我现在有事,告辞,咱们走着瞧。”
  年长的乞丐怒道:“难道我会怕了你不成”,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林巧蝶听得糊涂,转头看了林风一眼,只见林风神色一变,接近着听到一声惨叫,林巧蝶吓了一跳,忙循声看去,只见年轻的乞丐手中一把匕首从身后插在年长乞丐的背心,年长的乞丐晃了两晃,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年轻的乞丐四周望了望,飞快地逃离现场。
  这年轻的乞丐出手太快,且动作隐蔽,趁着年长乞丐转身之际刺出一刀。林风因为离得远,想出手相救已然来不及了。
  林巧蝶低声说道:“这是丐帮的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林风看着地上乞丐的尸体想了半天,说道:“我问你,你有没有抄下古家剑谱,或者记住书中的内容?”
  林巧蝶直摇头,“没有没有,谁稀罕啊”。
  “那好,我相信你。”,林风想了想说道,“林姑娘,我有事要办,可能要花些时间,还要去几个地方,你在我身边恐怕多有不便。”
  林巧蝶嘟着嘴说道:“是不是和刚才的乞丐有关?你怎这么爱管闲事啊,我们还没逛荆州城呢,而且……你还没有完成对古俊成的许诺呢。”
  林风道:“是啊,这拘禁惩罚之事就要往后拖了,待我办完事情之后再继续惩罚于你。但是,我觉得这事情不小,可能……,我送你一程,记住,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惹事生非。我一会儿就去丐帮在这里的分舵看一下。”
  林巧蝶眨了眨眼,“那你怎么找到我呢?”
  “我也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你不用在荆州等我。你跑不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实在不行半年后你自己去师傅那里找去我受罚吧”,林风说着笑了起来。
  林巧蝶显得依依不舍,眼中渐渐盈了泪水,“你要多加小心啊……你多送我一段路吧,天这么黑,我害怕。”
  林风又笑了出来,“你以前是怎么行走江湖的,对了,我这里还有不到二两银子,你拿去吧,可以在客栈住一晚上,我给你送到荆州城里。”
  花雪如刚刚吃了点干粮,感到非常口渴,但半天没有找到水源。因为从家中带的包袱和马一起丢了,她现在身上只有些干粮和林风给的一点碎银子,只好风餐露宿,银子也要节省着花。
  这时她远远地看到一个农舍,便飞快地走了过去。
  “有人吗?”,花雪如敲了几下院门,门打开了,一个老头的脑袋露了出来,这老头看起来六十多岁,枯瘦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花雪如。
  “姑娘,有什么事?”,老头问道。
  “老伯,我是过路的,想讨口水喝”,花雪如恳求道。
  “好,进来吧”,老头将花雪如让进院内,“你在这坐着,我给你拿水来”。
  “多谢老伯”。
  老头进屋不长时间,拿着一瓢水走过来递给花雪如,“姑娘,自家的井水,喝吧”
  “多谢老伯”,花雪如接过水瓢转过身一饮而尽,她实在是渴坏了。
  花雪如将水瓢还给老头,再次答谢,却发现老头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神情让花雪如感到害怕。
  “老伯……你……”,花雪如三个字刚出口,忽感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老头嘿嘿地笑了两声,蹲下身扳过花雪如的身子,抚摸着她绝美的脸庞和柔软丰满的娇躯,口中流着哈拉子,“这么美的女人自己送上门来了,我真是艳福不浅啊”。
  老头摸了一阵,抱起花雪如走进屋中,将她放在床上,拿出绳索把她五花大绑地捆住,口中塞了破布,防止她醒来后叫喊。然后用一双粗糙的大手继续摸着花雪如的娇躯。
  花雪如慢慢转醒,发现自己被紧紧捆住,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放着光芒,花雪如张口大喊,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美人,你可真美呀”,老头嘿嘿笑着,大手隔着衣服在花雪如乳头上一揪。
  花雪如一抖,抬起一脚蹬在老头的胸口,将老头蹬出一丈多远,掉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花雪如趁机挪下床,冲出小屋跑了出去。老头身子骨挺结实,在地上缓了片刻竟然爬了起来,踉跄着跑出小屋,抄起一根木棒追了上去。
  花雪如背负双手,跑得很吃力,回头见老头追了上来,心中一慌,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立时失去重心跌倒在地。老头追上便抡起棒子砸向花雪如脑袋,花雪如躲闪了几下便被一棍打在头上,当即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老头又是两棍子下去,花雪如头上流出鲜血,又昏晕过去。
  花雪如也许会后悔,如果她把老头踢下床后再补上两脚结果了他,然后自己可以慢慢磨断绳索。可是她并非心狠手辣之人,且当时惊慌失措,来不及多想,给了老头重新捉住她的机会。
  老头骂骂咧咧扔下木棍,“小贱人还挺他妈的厉害,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老头扯着衣领将花雪如拖回屋内,丢到床上,又拿出几根绳索捆住花雪如的两个脚腕和脖子,脖子上的绳头捆在床头,脚腕上的绳头从床下面绕过回到床头系紧。
  花雪如再次转醒,发现自己两腿叉开、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刚一挣扎便觉脖子上一紧,原来自己的脖颈被一根绳子拴在床头。老头见状扑过来骑在花雪如身上,啪啪扇了她两个耳光,粗鲁地撕下她胸前的衣衫,花雪如雪白丰满的乳房弹立在老头面前。
  老头瞪着眼睛,咽着口水,用粗糙的大手捏着花雪如娇嫩的乳头转了两转,又用手指戳了两下,然后俯身含住花雪如的乳头,舔舐了几下后咬住乳头向上拉,一松口,乳头又弹了回去,这样来回几次之后,便贪婪地吮咬起来。
  花雪如起初呜呜地喊叫,徒劳地挣扎着,随着老头的撩拨抚摸,花雪如的呜呜声竟渐渐跟着老头的动作时高时低,忽抑忽扬,变成了淫声浪叫。老头愈加兴奋,手上和嘴里都加大了力度,花雪如感到乳头被老头咬得有些疼痛,但伴随而来的是更大的快感,花雪如把持不住,身体兴奋地蠕动起来。
  老头摸咬了半天,才解下花雪如的腰带,几把撕下花雪如的裤子,挺身插了进去。
  老头毕竟一大把年纪,虽然经验丰富,精力却有限得很,很快就喘着粗气停住,兴奋中的花雪如竟不自觉挺着身子扭着屁股向上迎去,好像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老头嘿嘿笑了两声,“小贱货,很爽是不是”,说着用手指继续在花雪如的下体捏拿翻搅。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老头才停下,顺手抄起一根粗大的擀面杖插入花雪如下体,然后拍了两下花雪如丰满的乳房,下床走了出去。
  花雪如缓了半天才恢复神志,残余在体内的兴奋仍久久无法散去,插在她下体的擀面杖仍然刺激着她的神经,花雪如觉得羞愧难当,委屈地哭了出来。
  晚上,老头又奸了花雪如一顿,然后将她双腿并拢捆住,再用棉被将她裹起来,外面用绳子系牢,扔在一辆小车上。
  花雪如眼前不能视物,感到一路上颠簸摇晃,好像走了很长的路程。车子停下后,花雪如感到被人扛起,好像上了楼,接着一阵嘀咕声。片刻后被仰面放在地上,裹在身上的被子打开,眼前一个打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正盯着她。
  “果然不错”,老女人说着用手捏了捏花雪如赤裸的乳房,拨弄两下红嫩的乳头,又伸手在花雪如的大腿和臀间摸了两把。
  “好,你开个价吧”,老女人站起身对老头说道。
  “二百两”,老头说道。
  “二百两,你当我们这里是京城的怡红院呢,最多五十两。”
  “这太便宜了吧”
  “二百两太贵了,你抬到京城去卖吧”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拉到京城去卖,哎,这样吧,八十两,八十两,不能再少了。”
  “好,拿银子去”
  花雪如听得明白,自己被老头卖到妓院了。
  老头到楼下拿了银子,临走前对老鸨说:“你可要小心,这女人厉害的很,身上有功夫”
  “你怎么才说呀,我们可圈不住一个母老虎,这价钱可要减一半”
  老头听了慌忙道:“不打紧,不打紧,你们的办法还不多吗”,说完一溜烟跑了。
  老鸨看着老头的背影咧嘴一笑,回头说道:“来,给新来的姑娘沐浴更衣,明天就接客。”
  花雪如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身上被麻绳五花大绑地捆住,口中还塞着破布。
  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看着花雪如咯咯笑道:“姑娘长得可真美,以后我们可就是姐妹了。你一定很饿吧,先把这粥喝了,然后我们去沐浴更衣。”
  花雪如扭过头,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
  “嗨,妹子,你就认了吧,刚来我们这里的姐妹多数都象你现在这样,有的闹得厉害,可时间长了就都认命了,妹子,你还是先喝了这粥吧。”,女人说着把粥端到花雪如眼前,给她拿开了堵在小嘴中的破布。
  一股饭香飘入花雪如的鼻子里,花雪如顿感腹中饥饿,这几天本来就吃的不多,那老头绑了她之后没给她吃一口饭,她早已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了。
  “你先给我松绑”,花雪如说道。
  “那我可不能做主,你跑了怎么办,等一会儿沐浴的时候招呼几个姐妹看着你,我喂你吧。”
  花雪如想了想,道:“你把粥放在桌子上,我自己会吃”。
  那女人笑了一下,把粥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出门去。花雪如站起身,双腿蹦着跳到桌子边,俯身叼住碗沿,斜着碗喝了一口。
  很快,一碗粥喝光了。花雪如蹦着回到床边刚坐下,刚才那花枝招展的女人又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一套衣服,笑着说道:“妹妹把衣服穿上,我们这就下去沐浴”。
  女人来到花雪如身边给她松了绑,把衣服放在床上,回身又走了出去。花雪如飞快地穿好衣服,疾步跑向门口,刚一开门,两个壮汉出现在面前,伸出大手抓向花雪如。花雪如身体一闪,一拳一脚将两个壮汉打翻在地,接着冲出屋子扶着栏杆跳下楼。
  花雪如脚刚刚沾地,十几个壮汉拿着棍棒扑了过来,花雪如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显得游刃有余,一顿拳脚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正当她跑到妓院门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忽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她在倒下去前才明白,那碗粥里放了药。
  老鸨骂骂咧咧地跑了过来,“妈的,太厉害了,这可怎么接客啊,早知道如此给十两银子我也不买呀。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她捆起来,捆紧点。”
  两个壮汉拿着绳索将昏迷在地上的花雪如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双脚也捆在一起。
  花雪如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仰面五花大绑地躺在床上,双脚被叉开固定在床边,脖子上勒了一道绳索捆在床头,口中被满满地塞入丝绢。稍一挣扎便觉脖子上绳索勒紧,呼吸困难。想大喊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第二天,她们每次给花雪如松绑喂饭的时候都要先灌上迷药,晚饭后一段时间内用尽办法让花雪如排泄,然后将浑身绳索的花雪如扔到大木桶中给她擦洗全身。洗完后给她换上衣服重新放到床上按原样捆起来。
  晚上,一个男人走进屋中,他踱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花雪如,口中啧啧称赞道:“姑娘果然是美貌绝伦,难以方物。听说姑娘还有一身的好武艺,真是难得,难得呀。瞧他们把你绑成这样,小嘴塞了这么多东西,啧啧,多可怜啊”。男人说着伸出大手在花雪如的胸前揉摸,眼中放出光亮。
  花雪如知道挣扎没有丝毫作用,便索性闭上眼睛,任由男人抚摸。
  男人摸了一会儿,便几把撕下花雪如的衣衫,花雪如雪白丰盈散发着幽香的胴体展现在男人的眼前。男人眼中熠熠放光,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时间呆住了。
  “姑娘,你可真美呀”,男人呆呆地看了半天,飞快地脱下衣服扑到花雪如身上……。
  男人断断续续奸淫了花雪如一个多时辰,又把玩亲摸了好长时间,才满足地搂着花雪如睡去。待体内的欲火渐渐熄灭,花雪如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屋顶,心中悲苦难言,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就这样,时常有客人光顾花雪如,来来去去总是那么几个人,大概是老鸨比较信任的老客户。他们每次都扔给老鸨不少银子,老鸨乐得眉开眼笑。花雪如整天在捆缚、昏迷中度日,忍受并享受着嫖客们的奸淫玩弄,神经渐渐变得麻木。
  晚上,韩雷和和肖月儿催马疾行,空旷的野外马蹄声格外响亮。
  “哥,歇会儿吧,马已经累了”,肖月儿说道。
  韩雷皱了皱眉头,无奈地说:“好吧,你也累了,今晚就到这里,我们到前面过夜。”
  “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也不能不休息啊,如果把马累死了,那不是要更慢。
  你娘子夜间也要休息的,你总是这样急着赶路说不定跑过了呢。”
  韩雷长长地叹了口气,“月儿,你说的对,我们今晚好好睡一觉。这马跟了我六年,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让它好好休息休息。”
  “哥,那边有人”,肖月儿说道。
  “是个老头,这么晚了还推车去哪儿”,韩雷的眼力越来越好,但他不知道,他看到的这个老头车上推的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妻子,两个人就这样鬼使神差地又错过了。
  韩雷望着天空,心中惦念着花雪如,久久不能入睡。每当他想起自己可爱的妻子,心里总是泛起爱怜的暖意。眼下花雪如就在不远的地方盼望着与他相见,韩雷既兴奋又紧张,满脑袋想象着与花雪如相见的情景。
  正当韩雷想入非非之际,听到隐隐脚步声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韩雷听出来人受伤不轻,脚步踉踉跄跄,带着沉重的喘息之声。韩雷起身循声摸去,只见月光下一个身影歪歪斜斜地走来,这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和身上满是血污。
  他渐渐走到韩雷面前,手伸向韩雷,口张着动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韩雷忙上前扶起他,试了试他的脉搏和气息。这人气若游丝,血色全无,眼看生命垂危,韩雷一阵慌张,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通运气疗伤之法,眼看着这个人气息渐弱渐无,待到想起唤肖月儿前来救治之时,来人已死在他的怀里。
  第二天早晨,肖月儿醒来,见韩雷正看着一个浑身血污的死尸发呆,不禁惊叫道:“哥,怎么回事,他是谁?”
  韩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昨晚这个人受伤跑过来,很快就死了。”
  肖月儿捂住胸口说道:“那我们埋了他吧”。
  韩雷想了想,道:“对了,反正人已死了,我翻翻他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肖月儿叫道:“哥,不可”。
  韩雷道:“有什么不可的,你去弄点树叶来,我们给他掩住,就不用埋了,快点,我娘子现在可能快起床了”,韩雷说着就摸索着一顿乱翻。肖月儿劝不动韩雷,只好跑到一边堆了些枯枝树叶准备掩盖尸体。
  韩雷翻了半天,嘀咕道:“也是个穷鬼,一两银子都没有,不过这个东西可能值两个钱”,韩雷拿着一个玉色簪子盯着。
  两人用枝叶掩了尸体,继续催马前行,韩雷在马上摆弄着簪子,“月儿,你看看这簪子是用什么做的。”
  “不看”
  “哎,看一看嘛。”
  正在这时,对面两匹马飞驰而来,马上坐着两个女子,一个体态丰盈,一个身材苗条,身穿青衣粉裙,腰中佩剑。
  三匹马刚刚擦身而过,女子忽然勒住马,回头喊道:“前面的小兄弟慢走”,说着催马赶了上来。
  韩雷勒住马,回头看向女子,“是叫我吗?”
  女子策马来到韩雷和肖月儿面前,盯着韩雷手中的簪子,问道:“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韩雷不假思索地答道。
  “谁送的”,女子继续问。
  “一个朋友”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张云”
  “张云?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在下韩雷”
  韩雷对答如流,但他隐隐感到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这女子定和这簪子有什么关系。
  女子顿了顿道:“我认识这簪子,因为这是我送给一个朋友的,它怎么在你这里?”
  “簪子都长得一个模样,怎么知道是你的?”,韩雷仍然嘴硬。
  “小兄弟能否抬起手让我看看簪子”,看来女子打定主意要追查到底。
  韩雷无奈,只好抬起手,将簪子在女子面前晃了两晃,“看清楚了么?”。
  女子脸色一沉,“这就是我的簪子,余大哥呢”。
  肖月儿早就沉不住气,说道:“我们看到一个死尸,从他身上搜来的。”
  “啊”,女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在哪儿?在哪儿?”
  “不远,我带你去看看吧”,肖月儿答道。
  韩雷无奈,只好策马向回跑去,到了地方将掩盖死尸的枝叶扒开,一个满身血污的死尸展现在眼前。
  “余大哥!”,那体态丰盈的女子扑了上去,哭叫起来,声音甚是悲痛,“余大哥,余大哥……”,另一个女子在一边看着,不知怎样安慰。那女子哭了半天,韩雷有些悻悻,将簪子扔在地上说道:“好吧,簪子还给你,我还有急事,告辞”。
  韩雷转身欲走,那女子止住哭声,回头问道:“等等,小兄弟,我还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
  “余大哥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昨晚我休息的时候他跑过来,没多久就死了,可不关我的事啊”,韩雷怕女子赖上自己。
  另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喝道:“一派胡言,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况且你还搜了余大侠的身体,分明是你谋财害命,趁着余大侠受伤之际杀害了他。”
  韩雷慌忙摆手,一个劲地摇头,“不是我杀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肖月儿也帮忙道:“真的,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苗条的女子正要说话,体态丰盈的女子制止了她,“我相信这位姑娘,凤儿,不要说了。”
  “霍姐姐”,凤儿看着体态丰盈的女子,似乎心又不甘。
  姓霍的女子俯身拾起簪子,走到韩雷面前,惨淡的面容显示着她心中的巨大悲痛,“小兄弟,当时是什么情景,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
  韩雷道:“没有看到其他的人,他……”,韩雷话音没落,姓霍的女子忽然胳膊一扬,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尖细的短刀,一刀插入韩雷胸前。韩雷没想到女子会暗算他,完全来不及反应,躲闪之际身形慢稍,被一刀刺中。肖月儿大惊,脱口惊叫出来,“哥!”
  姓霍的女子回手正要继续刺去,韩雷情急之下抬掌打向女子,女子举掌相迎,只听“砰”的一声,姓霍的女子身体向后飞了出去,正好落在死尸旁边,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凤儿惊叫道:“霍姐姐!”,急忙跑到姓霍的女子身边扶起她。姓霍的女子看着韩雷吃力地说道:“阁下果然非同寻常。”
  韩雷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一头栽倒在地,肖月儿来不及多想,匆忙上前给韩雷的伤口涂上草药,扶起韩雷的头叫喊:“哥,哥,你怎么样了……哥……”。
  韩雷双眼紧闭,悄无声息地躺在肖月儿的怀中。
  “凤儿,杀了他”,姓霍的女子吃力地说着,又吐了一口鲜血。凤儿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儿喊:“霍姐姐,霍姐姐”。肖月儿听了当即吃力地抱起韩雷扶上马,扬鞭而去。
  肖月儿在马上不断地摇着韩雷的脑袋,“哥……哥,你说话呀”,喊着喊着声音中带了哭腔。韩雷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肖月儿心中惊急,慌乱中不辨方向,只顾朝着一个方向催马疾奔。跑了一阵功夫,看到后面没有人追来,肖月儿勒住马,将韩雷放在地上。
  韩雷胸前的伤口并不深,也许是姓霍的女子故意手下留情,但伤口附近已呈现紫黑色,显然刀上喂了毒。如果单是刀伤或者中毒,韩雷应该可以应付,但现在刀伤和中毒加到一起,韩雷到了生死一线的关头。
  肖月儿用嘴吸吮韩雷的伤口,又敷了些草药在上面。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韩雷仍不见好转,肖月儿束手无策,只有听天由命了。
  肖月儿抱住韩雷的头,不断地低声呼唤,“哥,你醒醒,哥,你一定没事的……哥,我给你唱支歌……”
  转眼四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四个多月里老鸨丝毫不敢放松对花雪如的看管,每次捆绑花雪如都亲自监督,一丝不苟,花雪如没有任何机会逃跑。花雪如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永远也逃不出去,便想通过嫖客来帮助自己。
  于是每次嫖客一开始抚摸亲吻她的时候,她不再表露出厌恶或麻木的神情,频频向嫖客挤弄着她美丽的眼睛,并发出轻微的呻吟挑逗嫖客。
  被奸淫之时,她从一开始就扭动着屁股迎合,高潮之际淫浪的呜呜声不绝于耳。待嫖客心满意足地搂着花雪如躺下,花雪如轻轻转动着她活动范围有限的脸庞摩擦着嫖客的脸颊和脖颈,被塞住的小嘴中发出轻微娇柔的呜呜声,尽量给嫖客最缠绵温柔的体贴。
  花雪如想尽办法取悦嫖客,开始还不大自在,没几日这挑逗勾引的技巧就炉火纯青。花雪如开始怀疑自己前生是个妓女,天生就是个淫荡的女人。
  终于有一天,一个嫖客拿开了塞在花雪如口中的丝绢,色迷迷地盯着花雪如说道,“小宝贝可真让人心疼啊,我给你拿下这堵嘴的东西,你可不要咬我”。
  花雪如嗲声浪气道:“公子让奴家这样快活,奴家怎么舍得咬你呢”。
  花雪如娇嗲的声音让那嫖客心花怒放,干脆解下了捆在花雪如脖子上的绳索,与花雪如尽情地云雨快活。花雪如渐渐眼神迷离,但仍不忘适时地用她吐着兰香红嫩诱人的小嘴亲吻着嫖客,嫖客被她挑逗的神魂颠倒,如坠云雾之中。
  待那嫖客起身欲将离去之时,花雪如娇声道:“公子,你还是把奴家按原来的样子捆住脖颈,堵上嘴,省着那老太婆担心。你可不要告诉她你给我解开绳索,否则她可能就不让你上奴家这里来了”。
  嫖客点头称是,用绳子套住花雪如洁白性感的脖子捆上,又堵上了她可爱的小嘴,花雪如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嫖客都快喜欢死了,揉捏了两下花雪如丰满高竦的乳房,依依不舍道:“小宝贝,我很快还会来的。”
  花雪如点点头,向他抛了个媚眼。
  这个嫖客再次光顾花雪如的时候,连她脚上的绳子都给解下。一顿亲吻过后,嫖客翻过花雪如的身子开始挺进抽插。花雪如撅着屁股跪在床上,脸贴在褥子上,背负着双手,腰肢和屁股配合着嫖客的动作伸缩蠕动,兴奋伴随着耻辱和自卑随着渐渐模糊了她的神志。
  她现在不能逃跑,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要等到嫖客给她解开手臂上的绳索。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嫖客始终没敢解开捆住她手臂的绳索,因为他听老鸨说过,这女人太厉害。
  终于有一天,花雪如忍不住说道:“公子,这样多别扭,你松开我胳膊上的绳索,我们尽情交欢多好。”
  嫖客犹豫道:“听说姑娘身手厉害,我怕……”
  “怕什么?都是那老太婆吓唬你,夸大其词。我不过学会了点粗浅的拳脚,刚来的时候反抗的激烈了一些,老太婆就小题大做。你看我这能有多大的本事?
  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也许我命该如此。再说,公子如此强壮勇猛,还怕人家不成”,花雪如眯着眼睛说完扑哧笑了出来。
  嫖客还在犹豫,花雪如撒娇道:“公子,公子,我难受死了,你就这么忍心折磨奴家吗?”,花雪如娇嗲的声音和极具挑逗力的眼神,以及如花般绝美的容颜让嫖客神魂颠倒,大脑运转不灵,脱口道:“好,小宝贝,今晚咱们就大战三百回合”,嫖客咧嘴笑着揪了一下花雪如的乳头,随即解开了花雪如手臂上的绳索,搂住花雪如便开始亲吻,亲着亲着脸上笑容忽然僵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花雪如在他腰上点了穴道。
  花雪如飞快地点了嫖客几处穴道,将他放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好,然后迅速穿好衣裳,到门口打开门缝偷偷看了看,悄悄地溜了出去。

(8)

  “哥,你好点了吗”肖月儿看着怀中的韩雷,关切地问道。韩雷睁开眼睛微弱地说了一句:“月儿,我们快去找雪如,雪如……”
  肖月儿哭着道:“哥,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找你娘子”。
  肖月儿心中着急,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韩雷虽然有些好转,但始终没有脱离危险。其实以韩雷的功力,只要认真调养,本可以很快恢复。但韩雷一些惦记着花雪如,急火攻心之下导致病情加重。他又不懂如何行气调养,加之这两天身体虚弱之时又患上了风寒,险些去见了阎王。
  韩雷嘴唇动了两下,又昏迷过去。肖月儿将韩雷搂在怀里,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哥,哥……”,静静的山洞中回荡着肖月儿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进了山洞中,借着火光,肖月儿看清了来人的脸庞。
  “林大侠”,肖月儿喜形于色,“林大侠,你怎么来了”。
  林风没有答话,缓步走到肖月儿和韩雷身边,蹲下身摸了摸韩雷的脉搏,脸上看不出表情。
  “林大侠,我哥他病了三个多月了,你有没有办法”,肖月儿小心地问道。
  林风沉默了片刻,说道:“他是不是重伤之下又身中剧毒,中间被人以内力压住剧毒,加上他多日来急火攻心,近日又染上伤寒,虽然都不是致命之伤疾,但日久治疗不当,导致体弱气虚,陈疴难治。”
  肖月儿忙一个劲儿地点头,“林大侠,你说的一点儿没错,那……你能不能救救我哥”
  林风沉吟一下道:“我试试吧,给他逼毒之人内力不浅,却不懂得医理,现在毒素已经凝聚于他的双腿,时间一长他的双腿难保,我有把握保住他的性命,却没有把握保住他的双腿”
  肖月儿惊声道:“林大侠,我求求你,千万要保住他的腿,那人说保准没问题,可……可没想到……呜呜……”
  林风不再说话,伸手扶起韩雷,盘坐在韩雷身后,双掌抵住他的后背开始运气。不多时,林风头上冒出缕缕白烟,手掌处红光隐现,韩雷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两人如同两座雕像定定地坐在地上。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觉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肖月儿仍睁大通红的眼睛盯着。
  林风忽然收掌,将韩雷身体一扳,飞速在韩雷身上腿上点了几下,手掌又抵住韩雷前胸运功。肖月儿心中一紧,手揪住胸口的衣衫,不安地看着。
  又过了一会儿,林风低声说道:“有人来了,你躲到里面”。
  肖月儿一惊,忙牵着枣红马走到一边。不多时,外面声音响起,几个身影在洞口闪现,林风和韩雷侧身对着洞口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发觉不速之客的到来。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随即一声唿哨,顷刻间又有许多人出现在洞口。领头的一摆手,一群人提着刀剑直扑林风。林风双手抵在韩雷胸前一动不动,待到第一把刀就要砍到面前,林风单手一挥,冲在前面的三个人象撞到了铁墙一般身体向后跌去。后面的人从四面围住了林风和韩雷,一阵乱刀砍下,林风坐在地上左右出掌,始终保持一只手掌不离韩雷前胸,只听乒乒乓乓扑通哎哟之声不绝于耳,刀剑纷纷飞上天空,人的身体稀里哗啦摔成一片,林风和韩雷在中央始终岿然不动,躲在角落里的肖月儿却看得心惊胆战。
  林风出手很重,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来犯之敌便死伤大半,剩下的见势不妙匆忙逃之夭夭。
  肖月儿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林大侠,不要紧吧”。
  林风摇摇头,没有作声。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林风猛然在韩雷胸前拍了两下,随即收掌看着韩雷。
  只见韩雷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林少侠,是你,我……”
  “你站起来走两步”,林风说道。
  “哦”,韩雷站起身走了几步,步伐有些踉跄,感到两条腿有点不听使唤,肖月儿喜不自禁,“哥,你好了,我担心死了,林大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哥哥”,肖月儿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韩雷道:“林少侠,又是你救了我,我……”
  林风微微一笑,忽然张嘴吐出一口血,韩雷和肖月儿齐声惊呼,“啊,林少侠,你怎么了?”
  林风摆了摆手,“我没事,你的腿保住了,多亏你内力精深,否则我也没办法,你找到你的娘子了吗?”
  韩雷道:“没有,林少侠,你怎么受伤了?”
  林风道:“我调查荆州丐帮的事情的时候碰到了点麻烦,一个女人佯装受伤暗算我,我是第二次上这种当了”,林风说着苦笑了一下,“我看到你们的脚印和马蹄印,知道是有人受了伤,便循着脚印找到你们,想不到他们竟然跟了上来。
  不知道什么人在背后指使,难道是……你们快点走吧,可能会有更厉害的角色来找麻烦,我受伤不轻,恐怕难以保全你们,我们这就走”。林风说的是实话,受伤之后又为救韩雷连续运了几个时辰的强功,加上刚才的一番打斗,他感到体力不支。
  韩雷道:“那怎么行,你多次相救于我,现在你受了伤,我若是就这样跑掉,那我还算是人吗,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儿,我帮你对付他们”,韩雷说话时一脸严肃,语气坚决。林风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有侠士之气,但是我想我自己应该能够应付,只要……不是归无极亲自出马,你们快走吧,别耽搁了”,林风说着站起身走向洞口,韩雷抄起绳索和肖月儿紧紧地跟在后面。
  林风走了止住脚步道:“来不及了,他们来了。这些人都不是一般角色,快让你妹妹躲起来。”
  “月儿,你躲到里面去,不要出声”,韩雷赶忙推着肖月儿说道。
  “你们要小心啊”,肖月儿说完向洞里跑去。
  俄顷,几个身影出现在洞口,与林风和韩雷相对而视。
  “林少侠重伤之下仍然如此神勇,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一个身体魁梧,眼如铜铃的大汉说道。
  林风哼了一声,“你们也太小瞧我了,就凭那一掌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若是识相就赶快躲远点,我不想杀人。”
  大汉冷笑道:“这么说林少侠内力真是骇人,那我倒要领教了”,说罢一拱手,飞身直取林风,几个高手也一拥而上。林风腰中剑仓然出鞘,韩雷手中绳索一抖,与几个高手斗在一处。
  韩雷腿脚不大灵便,没几个回合便被一个高手一掌打在胸前,身体登时飞出两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
  韩雷慢慢睁开眼睛,肖月儿叫道:“哥!你醒了!林大侠,我哥他醒了!”,韩雷觉得体内冷气翻滚,浑身瑟瑟发抖,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林少侠,我没事了,你也有伤在身,不要为我耗费气力了,那几个家伙呢。”
  林风收掌说道:“他们都被我杀了,但是,你中了南湖老怪的阴绝掌,恐怕……”。
  “恐怕什么?”,肖月儿紧张地问道。
  林风道:“恐怕不太好办……这样吧,这位韩兄弟,你我多次不期而见,也许是我们有缘。韩兄弟侠肝义胆,若是不嫌弃,我们就结拜为兄弟吧”。
  韩雷忙道,“我,我怎么配和林少侠结拜呢”。
  “你这是瞧不起我了?”
  “不不,不是,林少侠这样瞧得起我,我若是再推辞就是不恭了”,韩雷说完又一阵哆嗦。
  两人结拜了兄弟,林风稍大,韩雷管林风叫“大哥”,林风叫韩雷“老弟”。
  结拜完后林风说道:“你体内的寒毒不易去除,我这就传你师门的六合阳神功,你是我的结拜兄弟,我想师傅也不会怪我的。这六合阳神功学起来颇为不易,恐怕需要一些时日”
  三个人又寻了一处僻静的山洞,韩雷在林风的指导下专心练习六合阳神功。
  天地春光少,洞中日月长,春去夏来,转眼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韩雷体内的寒毒已尽数去除,他惦念着花雪如,便急着出去寻找。林风也想起林巧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到了师傅那里去找他,于是两人就此作别。韩雷和肖月儿催马直奔双龙镇而去。
  双龙镇,一个女子伫立在镇碑旁,久久不肯离去。这姑娘一身白衣,体态风绰,雪白的脸庞上略有风尘憔悴之色,美丽眼中盈满了泪水,她喃喃地念叨着:“夫君,你在哪里啊……”
  她就是花雪如。从妓院逃出来后,花雪如用从嫖客衣服里拿来的银子买了衣服,一路上朝行夜宿,十多天后来到了她和韩雷最后相聚的地方。这几日她苦苦寻找胡髯大汉一伙土匪,但一直没有找到。路上倒是碰到了其他两伙土匪,都被花雪如一顿拳脚打发了。
  花雪如擦了擦眼泪,缓步离开双龙镇,一路上不时地四处张望着。“难道这群土匪已经被消灭了?那夫君去了哪里呢……”,花雪如心中越来越乱,忽然,远处尘土飞扬,几十匹马伴随着唿哨声冲向花雪如。花雪如心中一动,站定身形定睛看去。待这伙人渐渐跑近,花雪如不由得大喜过望,多日来寻找的人终于现身了。
  一群土匪很快就到了花雪如身边,为首的正是那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土匪们催马围着花雪如跑圈,花雪如仔细地打量着,在土匪中寻找韩雷的身影。
  “小妞,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想我了吧”,胡髯大汉哈哈笑着说道。
  “韩雷呢,韩雷在哪儿”,花雪如在人丛中找不到韩雷的身影,便开口问胡髯大汉。
  “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来问我,哈哈,大概是死了吧。没关系,没有韩雷,还有我们呢。小妞,你还是这么美啊”,胡髯大汉一脸淫笑,眼光在花雪如身上游动。
  “韩雷真的不在这里?”,花雪如心中极度失落,用求助的眼光望着其他的土匪。
  胡髯大汉向旁边使了一下眼色,在花雪如身后的一个土匪扔出一个绳套套向花雪如,花雪如呆立中没有防备,被套绳子套了个正着。不过花雪如此时身上没有伤痛,身形也灵活的很,当即蹲下身,手臂一较劲,土匪没来的及反应,“哎呀”叫了一声掉下马。
  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正要催马扑上,花雪如大叫道:“不要打了,我愿束手就擒”,花雪如说着将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挺胸站在那里。花雪如知道他们的规矩,自己人单力薄,又没带兵器,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身手甚是了得,若是再次被众土匪合力擒住,将免不了被轮奸,于是索性放弃抵抗,有意让一个人上前绑了自己。既然免不了受辱,就让一个人奸污吧,总比被这么多土匪轮奸强。
  胡髯大汉一愣,随即哈哈一笑,“小娘们挺识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跳下马来,拿着绳索小心翼翼地靠近花雪如,把绳索搭在花雪如脖颈上,将她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实。花雪如一动不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胡髯大汉粗暴地捆绑,忍受着身体被绳索肆虐的疼痛,心中悲苦难言:夫君没有找到,却又要被土匪奸淫,不知何日才能脱离苦海。
  那黄脸汉子没和胡髯大汉争,只干笑两声说道:“老魁真是艳福不浅啊。”
  胡髯大汉故技重演,用一条绳索捆在花雪如腰上,然后使劲勒过胯下私处系在她的纤腰前,再用一根长绳拉住。胡髯大汉捏了捏花雪如的乳房,嘿嘿笑了两声,回身骑上马一抖绳索,哈哈笑道:“兄弟们,今天收获不少,天色不早了,晚上咱们好好乐呵乐呵,哈哈哈哈哈”。
  花雪如被拉着踉跄前行,半年来她没少经历云雨之事,在妓院更是练就了媚引挑逗之本领,早已不似处女时候那般矜持,时间一长便难以把持,胯下的绳索让她苦不堪言,私处与绳索的摩擦让她体内欲火渐起渐旺,终成焚身之势。半个多时辰后,淫水已经湿透了胯间裤子和绳索,花雪如满面通红,娇喘微微,美丽的眼睛中波光闪闪,迷离的眼神直让人怦然心动。
  “就在这里歇着吧,我耐不住了”,胡髯大汉脸上微微发红,跳下马直扑花雪如。花雪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扭动着腰肢和屁股,两大腿轻轻来回摩动,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响声。
  胡髯大汉眼中放着亮光,飞速解开花雪如腰上的绳索,然后拎起她扔在地上,几把扯下她的裤子,花雪如雪白的臀部和大腿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众土匪眼前。
  花雪如俯面趴下,面部贴在胡髯大汉铺的布帛上,腰肢被胡髯大汉搂起,屁股撅得老高,胡髯大汉用手指在她的私处翻搅,嘿嘿淫笑道:“小淫妇,这里湿成这个样子”。花雪如不自觉地呻吟着,用不着别人,她自己便把大腿叉开,扭着屁股迎合。胡髯大汉见花雪如这么乖,便也没有捆住她的双腿。
  众土匪在一边围观,有的眼睛发直,有的哈哈直笑,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花雪如趴在那里早已被胡髯大汉弄得神志恍惚,对周围的事物浑然不觉。
  ……
  胡髯大汉喘着粗气躺下,花雪如躺在一边带着余兴轻轻地轻轻地翻扭着身体。
  周围的土匪看得直流哈喇子,却不能上前美餐一顿,心里象被什么东西抓挠一样难受。
  晚上,胡髯大汉将赤身裸体的花雪如捆在树上,自己在一边呼呼大睡。花雪如呆呆地望着天空,眼中没有泪水,对于被奸淫这种事情她已习以为常了。
  “夫君,你到底在哪里?”,花雪如不断地念叨着,心中空无着落,心想自己不远千里来寻夫君,却落得一场空,日后要去哪里寻找还不得而知,眼前何时能逃脱胡髯大汉的魔掌也难以预料,只盼他哪一天把自己玩腻了便放过自己。
  花雪如还有些担心,她出来之前为防万一服了些避孕的药物——从郎中那里弄来的秘方,但二百天的有效期已经所剩无几,虽然在妓院的时候也喝了不少类似的药,但药效时间短,恐怕现在已经起不了作用。花雪如心中暗自着急,万一真的怀上这胡髯大汉的孩子,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头几天胡髯大汉每日要奸花雪如四五次,有时在马上,有时停下来在地上。
  为了省掉麻烦,加之正值天气炎热之时,虽然胡髯大汉弄来了一套女人衣服,但始终没给花雪如穿上。这样花雪如整日赤身裸体,土匪们的眼光总是在她身上转来转去。
  胡髯大汉好像喜欢折磨花雪如,多数时间把花雪如搂在怀里骑马奔行,每到要休息的时候总是将她扔下马拿绳子牵着走一段路程,有时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有时故伎重演,绳子勒过她的下体后牵住。抢劫的时候胡髯大汉一般不亲自动手,只在一边搂着花雪如指挥,兴头上时不时地捏捏花雪如的乳房。
  每天中午和晚上胡髯大汉都要给花雪如松绑一段时间,花雪如光着身子自己吃饭解手,但不能离开土匪们的视线范围,花雪如倒不觉得很难为情,也许妓女的经历真的能摧毁人的羞耻之心。这段时间胡髯大汉在旁边盯得很紧,花雪如不敢逃跑,待到土匪们休息或者重新上路的时候胡髯大汉再把花雪如捆上。
  这一日傍晚胡髯大汉在马上牵着绳头。光着脚丫、赤身裸体、脖子上拴了绳子的花雪如被牵着踉跄向前走,乌黑的秀发披下,通身雪白的皮肤在荒芜的旷野中格外显眼,双手被高高地吊在身后,两个小脚丫在泥草地上交替前行。
  由于双手背在后面,胡髯大汉的速度也不慢,花雪如行走时不得不夸张地扭动着她纤细的腰肢和浑圆丰满的屁股,小腹和两大腿间浓密的地方随着她的扭动而愈加显得诱人,丰满挺立的乳房颤巍巍地抖动,上面两点红嫩的东西上下左右乱跳,众土匪看得眼睛又直了……
  花雪如张着小嘴,气喘微微,美丽的眼睛中有些无神,对周围的目光似乎浑然不觉。
  两刻的功夫,走到了一条河边。
  “好了,就在这里休息”,胡髯大汉吆喝着跳下马,拎过花雪如扔在地上奸了一顿,时间不长便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几日来他每天要奸花雪如四五次,加上整天看着、搂着花雪如诱人丰满的胴体,他的精力着实不够用了。
  胡髯大汉搂过花雪如坐在地上,用手指捻着花雪如的乳头,嘿嘿说道:“小淫妇,今天老子累了,不能让你爽个痛快,这样吧,让兄弟们陪你玩玩”
  花雪如脸上微微动容,胡髯大汉一笑,随即吼道:“兄弟们,这几日难为你们了,今天这小淫妇就让你们摸个够,但是不准干她”,胡髯大汉申明了对花雪如的占有权。
  “谢谢大哥啦……哈哈……”,土匪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胡髯大汉拎起花雪如扔到人群中,自己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土匪们倒是颇有秩序,花雪如雪白丰满的胴体在人群中传递,一双双肮脏的大手在花雪如的身上捏揉。
  花雪如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着土匪们的抚摸,不久,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土匪们喧嚷的声音在耳边渐渐模糊:“奶子可真好,又大又挺,摸起来真舒服……这里面有东西流出来啦,哈哈哈……”
  花雪如忽然感到胸前一痛,原来乳头被一个土匪使劲咬住,这土匪可能有摧残女人的嗜好,花雪如剧痛之下抬起一脚将踢在他的腹部,土匪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把她的腿捆住”,有土匪叫道。
  几个土匪将花雪如脚腕捆起,绳头拉到手腕上系紧,然后就是肆无忌惮的抚摸……
  到了晚上,胡髯大汉吃饱喝足又睡了一小觉,醒来时感觉精力旺盛。这时还有一些土匪围着花雪如正摸得高兴。胡髯大汉走上前喝道:“行了行了,都这么长时间了……看你们的脏手,把她摸得这么脏,我去给她洗洗”,胡髯大汉拎起花雪如走到河边,抓住她背后的绳索将她按在河里涮了涮便提了出来——他大概平时洗衣服也是这样。花雪如没防备,呛了一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
  还没等花雪如咳嗽完全平定,胡髯大汉便把她扔在草地上扑了上去……
  半夜,土匪们生了几堆火,围着火堆烤着野味嘻嘻哈哈。胡髯大汉搂着浑身绳索的花雪如,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摆弄着她丰满的乳房,故作不忍地说道:“可惜啊,杀了怪可惜的”
  花雪如一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杀我?”
  胡髯大嘿嘿笑道:“你这么厉害,日后逃掉了肯定饶不过我,这些天我也玩够了,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胡髯大汉说着拿出钢刀横在花雪如的脖颈上。
  花雪如大惊,自己为了能与韩雷相聚忍辱偷生,不想到头来胡髯大汉仍要杀她,慌忙失声叫道:“这位大哥饶命,我发誓定然不会找你报仇”。
  胡髯大汉眯着眼睛道:“是吗,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我,我对天发誓”,花雪如道。
  “好吧,看你可怜的样子,但只发誓还不行,你还要给我们跳个舞”,胡髯大汉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
  “跳舞?……”
  “是啊,跳舞表示你对我们的心意”,胡髯大汉说完将花雪如扶起推到一边,“跳,跳啊”。土匪们哄笑起来,“小娘们儿,跳啊,跳啊……哈哈……”
  花雪如多日来赤身裸体于众土匪面前,被胡髯大汉奸淫也是家常便饭,神经虽然已有些麻木,但要她这样五花大绑赤身裸体地跳舞,她还是觉得非常难堪,“我,跳什么?我还被绑着呢”。
  胡髯大汉哈哈笑道,“就这么跳,想跳什么就跳什么,跳得让老子满意了就饶你一命。我数五个数,你再不跳……兄弟们就下手吧,一……二……三……四……”,这时两个土匪提着刀走向花雪如,花雪如慌忙胡乱地跳了起来,她没跳过舞,加上双手背在后面,跳得是乱七八糟,歪歪扭扭,土匪们却高兴得不得了,哈哈的笑声不绝于耳。花雪如明白,也许胡髯大汉并不想真的杀她,只是想耍弄于她。
  胡髯大汉乐不可支,走到花雪如身后拍了拍她的屁股,又推了一把,哈哈喝道,“不许停,继续跳”,花雪如踉跄了几步站住,接着又跳了起来。就这样花雪如在众匪徒中间歪歪扭扭地跳舞,不时地被推捏摸拍。花雪如感到无比的羞辱,直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想起韩雷,想起这么多天来为了寻找韩雷所受的苦难的屈辱,花雪如最终还是忍了。
  终于,土匪们玩累了。因为没有树,胡髯大汉将花雪如四马倒攒蹄捆了个结实丢在地上,然后找了个地方呼呼大睡。
  土匪们都睡着了,花雪如趴在地上睡不着,难受的姿势让她实在无法入睡,忽然她看到月光下一个东西发着光,定睛看去原来是插在地上的一把匕首,旁边一个土匪睡得正香。
  花雪如心中一动,毕竟她身上有功夫,于是用力挪了挪身子,猛地一翻,竟然翻了过去。虽然弄出了点响动,但土匪们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没人察觉。
  花雪如好不容易才挪到了插在地上的匕首旁边,禁不住气喘吁吁,脸上淌下汗来。花雪如尽量摒住喘气,休息了片刻,待气息平定后侧过身子用手去拿匕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并不难的事情却费了半天的力气。
  花雪如终于攥住了匕首,很快将手腕上的绳子割断,接着割断了全身的绳索,蹑手蹑脚地走到胡髯大汉的马旁,从皮囊里翻出一套女人衣服。
  花雪如正准备逃走之际,瞥见熟睡中的胡髯大汉,不由得羞恨交加,当即悄悄穿上衣服,提着匕首走近胡髯大汉。她想土匪中胡髯大汉和黄脸汉子最难对付,如果杀了其中之一,她还是有把握保全自己的。
  花雪如举起匕首,忽然想到自己发过的誓,心情有说不出的复杂,拿着匕首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只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恨恨地看着胡髯大汉。
  花雪如犹豫了半天,胡髯大汉咂巴着嘴翻了一下身,花雪如一惊,忙举起匕首,只待胡髯大汉醒来便一刀刺下。胡髯大汉翻过身后又呼呼沉睡过去,花雪如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不能这样耽搁下去,于是悄悄地向一边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有两支火把亮起,并在空中晃了几下,不长的时间,四周簌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近前。
  花雪如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路,手里提着匕首呆立当地,不知所措。迎面几个人冲了上来,见花雪如手中拿着匕首,不由分说举刀便砍,花雪如看清对方是官兵,一边抵挡一边说道:“我不是土匪”。
  官兵见她身手非常,知道她不好对付,低声喝道:“害怕了就束手就擒,留你一条活路”。
  花雪如见身后的官兵不断涌来,她不想冒险,便扔下匕首,将双手背在后面。
  官兵见状上前绑了花雪如,两个人押着她向回走去。
  官兵早已冲到土匪睡觉的地方一顿砍杀,许多土匪在睡梦中去见了阎王,被惊醒的土匪与官兵们厮杀起来,但寡不敌众,没多久便被消灭殆尽。黄脸汉子来不及拿枪,挥动短刀砍倒了几个官兵后被一大群人围住,不久便被乱刀分尸,只有胡髯大汉一个人运气不错,醒来后见势不妙,迅速骑上马杀出一条血路逃掉了。
  花雪如被推搡着来到一处空地,一群官兵站在那里。
  “前面怎么样?这是俘虏吧,还是个女的呢”,一个官兵打招呼道。
  “看住她,这女人身手不错,你们要小心,我们回去看看”,押花雪如回来的两个官兵回身跑去。
  没多久,嘈杂声渐止,看来是战斗结束了,花雪如对看管她的官兵说道:“几位大哥,我不是土匪,你们放了我吧”。
  几个官兵相互看了看。一个人嘀咕道:“是啊,我看着也不象,这么美的姑娘”。
  一个官兵说道:“等我们将军来了再说吧”,官兵们显然不敢做主。
  这时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花雪如一番。
  “她是什么人”,领头模样的人问道。
  “秦将军”,一个官兵拱手拜道,“说是抓来的土匪,但她自己说她不是土匪”。
  花雪如忙说道:“我的确不是土匪,我是被土匪掳来的”。
  “谁抓的她”,秦将军问道。
  “是贾四和李江”
  “把他们叫来问问”
  没多久,绑了花雪如的几个官兵走来,身后还押着一个土匪。
  秦将军问道:“李江,情况怎么样。”
  一个官兵回答道:“除了一个土匪逃跑,其余的全被消灭,又抓来一个活的,这小子窝囊的很,没打呢就跪在地上求饶了。”
  “这个女人呢?”,秦将军问道。
  官兵答道:“我们冲上去的时候她正拿着匕首,与我们过了几招,她的身手很不错,可能看到我们人多便束手就擒了”
  “当时其他的土匪在干什么?”,秦将军问。
  “都在睡觉呢”
  秦将军皱了皱眉头,“当时其他土匪都在睡觉,你既然是他们掳来的,他们为什么不把你绑起来呢?何况你身手不错,你手中还有匕首,他们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花雪如忙喊道:“我刚刚挣脱绑缚,走出没多远就碰到了你们”
  秦将军沉默了片刻,显然是不大相信,他对后面押着的土匪问道:“这个女人是你们掳来的吗?”
  那土匪一脸的诚惶诚恐,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他是我们大哥的老婆,和我们大哥好着呢”。
  花雪如大惊,回头看向这个土匪,叫道:“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说着便要冲上去,两个官兵忙将她按住。花雪如这才想了起来,这家伙就是被自己踹了一脚的那个土匪,没想到事情这么凑巧,老天竟然给他机会来报复自己。
  “好了,把他们两个压回去,明天交给附近的巡抚处置”,秦将军一声令下,官兵们押着五花大绑的花雪如和那个土匪离开,一路上花雪如不停地喊着:“我不是土匪,将军,我不是土匪……”
  “把她的嘴堵上”,秦将军命令道。
  花雪如还在喊:“将军,你不要听他的,我不是……呜呜呜呜……”,花雪如的小嘴被塞的满满登登,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秦将军道:“你到底是不是土匪让巡抚大人鉴明吧,这不是我的职责,你现在叫也没用”。
  花雪如停止了呜呜声,无奈地低下头,本以为总算能够逃脱魔爪,不想却被官兵当成土匪绑了,只希望到了巡抚那里洗脱这不白之冤。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来到了一座临时的军营中,几个官兵将花雪如和土匪绑在寨口的木桩上。秦将军喊道:“大家辛苦了,回去休息一下,我们清除了这里的大部分匪患,等王将军他们回来后,明天一起拔营出发。”
  士兵们纷纷散开,有的找了阴凉的地方躺下,有的钻进帐篷,不久便安静下来。
  花雪如又累又困,疲惫地闭上眼睛,不久,头便歪向一边,身体软软地靠在木桩上,沉沉地睡去。如果没有将她捆在木桩上的绳子,她已经委在地上了。
  原先在营里的士兵小声地议论着,他们昨晚睡了一夜,精力充沛的很,绑在木桩上的女子引起了他们浓厚的兴趣。看这女子体态凸凹有致,这群长期碰不到女人的“和尚”动了邪念。
  花雪如歪着头沉沉地睡着,小嘴中满满地塞了麻布,因为只有一件外套,她的胴体在薄衣下玲珑毕现,青色的衣衫紧紧裹着窈窕丰满的身躯,绝美的面庞在乌黑的长发遮掩下楚楚动人。
  一阵窃窃私语后,一个士兵壮起胆子走向花雪如,不时地四周观望,好像做贼一样,身后一大群人的眼睛在看着他。这个士兵走到花雪如的面前,飞快地在她胸前摸了一把,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走过旁边的土匪面前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土匪一哆嗦,慌忙闭上眼睛。
  花雪如沉睡中竟没有知觉,其余的士兵见状也陆陆续续地来摸,和第一个士兵一样,都象做贼似的,生怕被将军发现。
  这样摸来摸去终于把花雪如摸醒了,当时有两个士兵一起来摸,第一个摸完了,第二个士兵的手刚刚拿到乳房,花雪如就睁开了眼睛,这个士兵吓了一跳,当即飞快地跑开了。
  不久,花雪如又歪头睡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已经习惯了男人们这种行为。
  就这样,整整一天,不论花雪如清醒还是沉睡,时不时地有几个人来摸她,花雪如都一声不响地受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花雪如嘴中的麻布被拿了出来,一个士兵给花雪如灌了两碗稀粥,因为听说花雪如身手不错,花雪如提出上茅房要求的时候他们没敢给她完全的自由——用绳索捆住花雪如的脖子和上臂,待花雪如出恭完毕再将她捆起绑在木桩上。
  花雪如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土匪,还搬出了自己师傅的名头,可惜秦将军不是武林中人,并不晓得董方熙的大名,只把那个土匪提去审问了一番便了事。
  到了第二天早晨拔营之时,秦将军前来押送花雪如和土匪,却发现花雪如青色的衣衫上胸前部分挺起两团黑乎乎的东西,黑的都有点发亮了。裤子上两大腿根部内侧和小腹下面的部分也有些发脏,胯间好像湿漉漉的。待从木桩上将花雪如解下,秦将军发现花雪如屁股上的布也脏兮兮的。
  原来昨天晚上有上百名士兵陆续来摸花雪如,有的摸了好多次。花雪如一直没有吭声,士兵们胆子也越来越大。这些人手都比较脏,加上兴奋和紧张时手心出汗,还有花雪如下体的淫液,于是一天一夜下来就成了这个样子,青色衣衫在的胸前两团已经变成了黑色,胯间和屁股上的裤子颜色也有些发脏。可怜花雪如被弄得又是一夜没睡。
  秦将军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要追查下去要关系到一大批人,于是就当什么也没看见,点了百余名士兵押送花雪如和土匪进城。
  花雪如背负双手扭动着身体走路,一路上胸前两团发黑的东西微微颤动,一直颤到了官府大牢。花雪如一进牢门便倒地睡去。




  (9)

  花雪如一睡就是大半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她拖动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镣来到铁窗前,呆呆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好久,才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花雪如看着自己胸前两团被摸得发黑的衣衫,心中一阵阵酸楚,多日来的羞辱、痛苦和委屈随着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现在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韩雷,不知道今生能否与韩雷再次相见,即使相见,韩雷会不会嫌弃自己?他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是不是不愿意和自己做夫妻?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牢门哗啦一声开了,一个精瘦的汉子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你叫花雪如?”,那汉子问道。
  花雪如点点头。
  汉子踱着脚步盯着花雪如看了半天,叹道:“可惜啊可惜”。花雪如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
  汉子笑了笑,“你的同伙都招了,你还硬撑着干嘛,不要等到吃足了苦头才想招。即使你不招我们也可以定你的罪,若是你能够乖乖合作,我们或许会考虑减轻刑罚”,汉子说着脸上带着坏笑走到花雪如面前,抽出腰中的钢刀在花雪如眼前晃了晃。花雪如刚要申辩,眼前明晃晃的钢刀吓了她一跳,她盯着钢刀目不转睛,“你,你要干什么?”
  那汉子见状嘿嘿笑了笑,“这就害怕了?”。钢刀刀尖顺着花雪如的鼻尖向下慢慢划去,落到花雪如的胸前不动了。那汉子早已注意到花雪如胸前衣衫凸起脏的发亮的两团,歪嘴哼了一声:“贱货”,随即踱到花雪如斜侧,将钢刀斜在花雪如胸前,用刀侧拍了拍她的两个乳房。
  花雪如丰满挺立的乳房隔着紧身薄衫颤动了几下,钢刀的凉气透过薄衫传到乳房上。花雪如不敢动弹,心中升起一丝寒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汉子随即用刀锋向上托起她的左侧乳房,若不是刀锋有些钝,怕是已割破衣衫伤到她的肌肤了。花雪如害怕起来,哆嗦着问道:“你……你……你要……
  干什么”。她想乳房被摸摸倒不怕,若被割了下去可是要命。
  “你现在招了,好好与我们合作”,汉子的眼神令花雪如生畏,她战抖着说道:“我不是土匪,我真的不是土匪,我要见你们大人,你不能……不能……”,那汉子一抖手腕,钢刀“刷”的向上一撩。花雪如“啊”了一声,吓得差点晕过去,以为自己的乳房已被割下,目眩良久才缓过神来,原来那汉子抖腕之机将刀背冲上,只是刮了一下她的乳房。
  那汉子见吓唬不成,他不敢在上面没有发话的情况下伤害花雪如,于是冷笑了两声说道:“你要见我们的大人,好吧,明天在公堂上有你苦头吃”。说着伸手捏了捏花雪如的乳房,和几个人转身离去。
  花雪如始终不敢反抗,待几个人离去后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好久没有动弹,就这样坐在地上呆呆地想着,心中一阵悲苦,一阵凄凉,一阵烦闷,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躺下睡了过去。这些天她被折腾得够呛,实在是太疲惫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花雪如,大人要审问你”,几个人拿着绳子走了进来,将花雪如反剪双手绑了,然后除掉了手镣,押着她慢腾腾走出牢房,来到公堂之上。
  花雪如学乖了,没等人吆喝自己便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大人,犯人带到”
  “怎么还绑着,怕她跑了不成”,巡抚问道。
  “秦将军特意交待的,这女人身手非常,为了大人的安全,我们先把她绑起来。”
  “哦”,巡抚点点头,“犯妇报上名来”。
  花雪如道:“小女子名叫花雪如,是荆州铁剑门下,我不是土匪,我是冤枉的”
  “荆州铁剑门?沉泉,你知道吗”,巡抚问站在旁边的那个昨晚审问花雪如的汉子。
  沉泉闻言一惊,心中叫糟,“这女人昨晚怎么没说,如果她真的是铁剑门的弟子就糟了,我昨晚那样对待她,日后……”,沉泉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没有立即回答巡抚的提问。
  “荆州铁剑门是武林中的名门,掌门人董方熙是有名的大侠,几年前有人排出英雄榜,董方熙大侠位列第十”,旁边另外一个捕头模样的人说道。
  沉泉也忙应和道:“我想起来了,赵捕头说的不错。这个女子,我问你,董方熙大侠是你什么人?你自己出来的吗?”
  “是我恩师”,花雪如答道,“我私自跑出来,没和师傅说”。
  巡抚闻言沉默了片刻,说道:“那土匪招供说你是同伙,但你又矢口否认,这样吧,此事非同小可,赵铁风,你去荆州铁剑门打听一下,让他们来认人。这就去准备吧”
  “是,大人”,赵铁风转身出去。花雪如心中石头落了地,低头道:“多谢大人明察”。
  “带下去,退堂!”,巡抚喝道。
  几个人架起五花大绑的花雪如押回牢中,沉泉却一直浑身冒冷汗,他有些后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决定赌一赌。
  花雪如在牢中等了十来天,十来天中她没受到什么虐待,吃的不怎么好,但也还过得去。狱卒始终没有给她穿上囚服,反而给她弄了一套干净的衣衫穿上。
  虽然一直没有除去她的手镣脚镣,花雪如已经千恩万谢了。
  这一天中午,花雪吃过饭不久,几个人走进牢门,不由分说将花雪如绑了,除下手镣,拖着她来到公堂之上。花雪如感到苗头不对,到了公堂先跪了下去,抬头见巡抚面沉似水,心觉不妙,开口说道:“大人,派去的人可曾见到师傅或者师兄弟们?”
  巡抚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匪妇,竟敢戏弄本官,现在还给我装傻,先打四十大板!”
  花雪如惊道:“大人,大人,怎么回事,请大人说清楚……啊……”,两个人将花雪如按在地上,另外两个人举起木杖便打,木杖一下一下落在花雪如的屁股上,打得她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花雪如痛得哇哇乱叫,脸上冒出冷汗。
  四十大板打过,巡抚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刁妇,你还不从实招供”。
  花雪如喘着气吃力地说道:“大人,民妇冤枉,我句句属实……”
  巡抚怒道:“还嘴硬,赵铁风去了铁剑门,铁剑门的人说根本没有你这个人,来人,大刑伺候!”
  一顿酷刑过后,花雪如已昏过去好几次,又几次被冷水泼醒,她始终没有承认自己是土匪。
  巡抚喝道:“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无法给你定罪了吗,我劝你快点招供,好好配合我们,还可以减轻些罪责。”
  花雪如感到这样下去自己快就要死了,便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大……人,如果……我招认,能不能……免除我的死罪”
  “本来你也不是死罪,你若是招认并能配合我们行动,更可以减轻罪责”,巡抚说道。
  花雪如吃力地说道:“好……我……招”。就这样,花雪如屈打成招。
  又过了两日,花雪如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沉泉带着几个人进了牢房扒下花雪如的衣服,将原来的那件青色脏衣服扔给赤身裸体的花雪如,说道:“快把这衣服穿上,一会儿跟我们出去,若是我再来的时候你还没穿好,你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吧。”,说罢打开手镣脚镣,一行人走了出去。
  花雪如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自己穿原来的衣服。她穿好衣服没多久,沉泉带着几个人又走进来,一顿绳索将花雪如捆了个牢牢实实。
  沉泉道:“我们要用你引那匪首马占魁上钩,你给我老实点,若是不老实让马占魁溜掉,你就要罪加一等。若是能配合我们抓到他,我们可以给你减轻罪责。”,说完推搡着花雪如走了出去。
  花雪如苦笑,她本来就不是胡髯大汉马占魁的老婆,那马占魁也不是个有情郎,怎么能引他上钩呢。
  沉泉押着花雪如来到距离城门口不远处,将她绑在事先埋在那里的木桩上,旁边一个大木牌上贴了一张告示,内容无非是皇恩浩荡,军士用命,剿灭了省内的大部分土匪,现将巨匪马占魁的老婆示众十日后发落。
  不长时间周围聚集了一群人,对绑在木桩上的花雪如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花雪如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她看到自己胸前高高挺起的两团黑乎乎的衣衫,更加羞愧难当,当着土匪的面赤身裸体和被奸淫之时她尚且没有如此羞愧,现今被老百姓当成了土匪,花雪如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比花雪如更难受的是沉泉,他私下截住了欲赶往荆州铁剑门的赵铁风,用交情和金银阻止了他,赵铁风没有去铁剑门,十日后回来谎称铁剑门没有花雪如这个人,于是花雪如被屈打成招。
  沉泉打算蒙混过关,过后想办法除掉花雪如,他觉得荆州距此路途遥远,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花雪如被人认出,一度向巡抚提出只将花雪如示众五日,但巡抚认为时间应该更长一些,以便马占魁有时间来救花雪如。
  表面上看起来看守花雪如的兵士不多,但不远处埋伏着一批弓箭手,附近也有大批的便衣,一旦马占魁露面恐怕插翅难逃。
  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有什么动静,花雪如始终垂着头,只是偶尔活动一下脖颈。
  “今天就到这里吧,兄弟们一定很辛苦了”,沉泉说道。随即带人押着花雪如回到牢房,给她松绑戴上了镣铐,花雪如被捆了一天,回到牢里解手后倒头便睡。到了第二天,巡抚命人将花雪如头发拉起绑在木桩上,迫使花雪如挺胸抬头,免得马占魁认不出她。
  花雪如头被迫高高昂起,她羞愧地闭上眼睛,不敢看百姓们的目光,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一天下来当然又没有收获,第三天巡抚命令人让花雪如跪在地上,脚腕绕过木桩在后面捆住,脖子上也捆了绳索,头发还是被拉起捆住。这样花雪如被迫昂首挺胸跪在地上,一跪就是一天,虽然腿能够小幅度活动,花雪如也有些功夫,但一天下来花雪如感到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剩余的几天花雪如都是这样跪在路边,忍受着跪缚的痛苦,忍受着众人的眼光,忍受着巨大的屈辱。
  十天下来花雪如都快要死了,胡髯大汉马占魁当然不会出现,巡抚只道马占魁不会有冒险救妻的情义,便判了花雪如的刑,发配她到边疆服役。
  花雪如被判“刺配”之刑,流放边疆服役。花雪如曾哀求不要在自己的脸上刺字,但官差哪里肯听,将花雪如全身牢牢捆住,又灌了迷药,然后在花雪如雪白的脸上刺字。
  花雪如的右脸被刺上“刺配”二字,然后涂上墨,时间一长无法抹去。这样的刑罚仅次于死刑。
  因为怕马占魁半路劫救,押送花雪如起解是秘密进行的。花雪如带着沉重的铁枷和手镣,由两个差役押送。吝啬的官府竟然没给花雪如多准备几件衣服,只给她带了一套内衣和另一套粗布衣衫,加上洗过的原来花雪如的那套青色衣衫,花雪如只有两套衣服可换,内衣则只能穿一套了。
  因为差役知道花雪如是土匪重犯,且身手非常,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先将花雪如紧紧地绑了,然后才给她除去铁枷和镣铐,一路上丝毫不敢倦怠。花雪如只好背负双手,带着浑身的绳索睡觉。
  花雪如白天总是时不时地摸着自己脸上刺字,心中有些不安:“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夫君会不会嫌弃我?”。她总在寻找机会逃跑,因为她觉得三年服役的时间太长了,而且这期间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只有两个人押送自己,若是有了十足把握的机会她不会放过,但是两个差役始终没有给她这种机会。
  三人一路上朝行夜宿,半月后到了雍州地界。
  这一日三个人来到一片空地休息,花雪如等不及了,她决定现在就动手。
  “来,喝点水吧”,一个差役将水递给花雪如,花雪如接过后喝了一口,忽然双手一扬,手上锁链套住了差役的脖子,随即一缠,喝道:“快把我的枷锁打开”。
  这差役猝不及防,脖子被花雪如死死勒住,吃力地说道:“钥匙……我……
  刚刚……给了他”。另一个差役在一边抽出刀喝道:“大胆犯妇,赶快放了他,否则有你好看”。
  花雪如有了人质,自信加上自己腿上的功夫应该可以对付另外一个差役,便喝道:“快把钥匙扔过来”。
  另一个稍高一点的差役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了片刻掏出一串钥匙扔在花雪如脚下,花雪如小心翼翼地俯身腾出一只手拿起钥匙,先开了手上的镣铐,然后手伸到后面去开枷锁上的锁。虽然花雪如有一定的柔功,但够了半天也无法开锁,只好对另一个差役喝道:“把刀和棒子扔下,给我开锁”。
  高差役犹豫了一下,扔下刀走到花雪如面前接过钥匙,来到花雪如身后给她开锁。
  花雪如突然觉得背后一凉,只听那高差役喝道:“松开手,否则我结果了你”。
  花雪如心里一凉,没想到那差役怀中还有匕首,她不敢冒险,只好乖乖地放开已挟住的矮差役。两个差役手脚利落,三下五除二将花雪如捆了个结实。
  “妈的,臭娘们”,矮差役一脚踢翻了花雪如,拿起腰刀说道:“成兄,我们砍了她算了,省得我们千里迢迢受罪,路上还要防着她,多累呀,回去就说这娘们企图逃跑,被我们砍了。”
  花雪如大惊,忙背负双手挣扎着起来跪在两个差役面前哀求道:“两位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高个的差役叹口气道:“我最见不得女人哭,算了,就饶她这次,这女人手真快,以后平时就绑着她,走吧”
  花雪如忙一个劲儿地点头谢道:“多谢大哥不杀之恩”。
  花雪如现在越来越怕死了,因为她不甘心在历尽这么多磨难以后半途而废,她一定要找到韩雷。
  两个差役在花雪如脖子上系了一道绳索牵着,押着批枷戴锁、五花大绑的花雪如继续赶路,不久来到一个偏僻的茶馆。
  “成兄,我们喝口酒吧”,矮差役说道。
  “好,很长时间没喝酒了”
  三人落座,矮差役叫道:“店家,来壶好酒”。
  “来啦”,店主拿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眼睛上下打量着被紧紧捆缚的花雪如。
  “看什么看,这是朝廷钦犯”,矮差役喝道,“再上两碟花生米”。
  “好嘞”,店家吆喝着离去,不久又上了两碟花生米。两个差役边吃边聊,将花雪如晾在一边,浑不知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两个差役牵着花雪如来到一处偏僻的树林,身后忽然有声音响起,一个蒙面人提着刀奔了过来。两个差役抽出腰刀大喝:“何方歹人,报上名来。”
  蒙面人没有说话,举刀便砍,与两个差役斗在一处。没过几招,两个差役一个胳膊上中刀,一个胸部被砍了一刀,蒙面人撇下差役直扑花雪如。花雪如枷锁绑绳在身行动不便,眼看躲闪不及,就要被钢刀劈中,这时旁边一支飞镖射了过来,正打在蒙面人肩头,蒙面人吃痛,“啊”地叫了一声。就在他身形一滞的功夫,花雪如趁机就地一滚滚到一边。
  蒙面人忙摆好架势准备迎敌,这时旁边又跳出一个持刀的蒙面人,举刀劈向第一个蒙面人。两个蒙面人缠斗在一处,一时间打得旗鼓相当、难分上下。两个差役拿着刀赶了过来,见两个蒙面人身形交错杀的难解难分,不由得面面相盱,不知道该帮哪一个。
  打着打着,第一个蒙面人卖了个破绽,躲开第二个蒙面人砍来的一刀,回身一刀砍在第二个蒙面人的腰上,第二个蒙面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第一个蒙面人欺身挥刀砍下,忽然地上一支镖飞了起来,正中第一个蒙面人的喉咙,而第一个蒙面人的刀也砍入第二个蒙面人的胸口,两人同归于尽。
  “什么人?揭开他们的蒙面看看”,矮个差役拖着受伤的胳膊役说道。
  “看什么?草寇呗,快走吧,我胸口正疼着呢,你有金创药吗?”,高个差役说道。
  “有……”
  “我们快走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蒙面人”
  两个差役简单地上了点金创药,牵着系在花雪如脖子上的绳子慌忙跑开了。
  跑了没多远,受伤的两个差役就喘着气坐在地上休息,两个人议论了两句,将花雪如捆在一棵树上,然后相互包扎疗伤。
  “那两个蒙面人是谁?你知道吗?”,矮个蒙面人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花雪如回答。
  花雪如不知道,第一个要杀他的蒙面人是捕头沉泉,第二个蒙面人是一心想英雄救美的茶馆的店主,本来他是想从差役手中救出花雪如,但是碰到了要杀花雪如灭口的沉泉,两人同归于尽。
  林风日夜兼程,几日后来到了师傅隐居之处。当他看到师傅居住的茅草屋时,他就知道师傅不在家里,但家里有人。
  “是谁呢,难道是……”,林风暗忖。他发现小小的院落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柴禾石器堆放的错落有致,门上还插着两束野花。
  林风知道这不是师傅的风格,师傅喜欢随意自然,所用的日常器具不多,根本用不着这样摆放,更不会在门上插花。
  林风心中纳闷,待走到了门前,一个身影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林风当即脱口而出:“林大哥!”
  此人正是林巧蝶。
  “是你,我说呢”,林风见到林巧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他和林巧蝶在一起的时候尚不觉得怎样,但在分别了半年的时间里林风总是不知不觉想起林巧蝶,想起她的调皮、任性,想起她可爱的笑容。当林巧蝶出现在林风面前时,他感到异常的惊喜。
  林巧蝶脸上绽放着花朵一样的笑容跑到林风面前站住,抬头望着林风说道:“林大哥,你怎么才回来”,说着眼睛中噙满了泪水。林巧蝶的眼泪感染了林风,他也禁不住激动起来,但他比林巧蝶善于控制情绪,只笑着说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巧蝶低头擦了擦眼泪,随即笑着说道:“我来了三个月了,你到底有没有去找我啊,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林风道:“我……我……师傅呢?”
  “师傅出去了,他不让我跟去”,林巧蝶说道。
  林风道:“哦,师傅他总是出去,咦,你也叫师傅?”
  林巧蝶一撇嘴,“许你叫就不许我叫?”
  林风笑了笑,“可是师傅认你这个徒弟吗?”
  林巧蝶哼了一声,“哼,我不是师傅的徒弟就不能叫师傅吗?”
  林风点点头,“哦,也对,师傅他身体可好”
  “好着呢,好着呢,师傅力气大得很,但,就是经常咳嗽。”
  林风叹了口气道:“师傅自从被归无极打伤后就总是咳嗽,一直也没有好起来”
  林巧蝶恨恨道:“那个归无极真可恨”
  “我进屋看看”,林风踱步走进草屋内,屋内简陋的摆设也整整齐齐,地面干干净净。林风笑着说道:“这屋里屋外都是你打扫的吧,你这样师傅肯定不习惯。”
  “谁说的,师傅一个劲儿地夸我勤快呢”。
  “那是怕拂了你的一片好意,不忍心。我告诉你,师傅他不喜欢这样”,林风道。
  林巧蝶噘嘴道:“你这人怎么一见面就不说好话,哼”
  林风道:“不是我不说好话,我是说了实话,哎,你是怎么和师傅套上近乎的?”
  林巧蝶得意地一笑,“不告诉你”。
  两个人好久不见,一见面就说个没完,尤其是林巧蝶,叽叽喳喳问这问那,两人一直聊到了晚上。
  林风忽然说道:“师傅回来了”,说着站起身走到屋外。一个身影疾速掠到了近前,这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身材魁梧高大,脸上带着笑容。林风上前拜道:“徒儿拜见师傅”。
  老人笑呵呵地说道:“你回来了”
  林巧蝶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大叫道:“师傅,你可回来啦”
  几个人进了屋里,老人坐在简陋木头搭的床上,唠了一阵子后林巧蝶坐在老人身后给他捶背。林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林巧蝶,“你干嘛,师傅才不需要这样呢”。
  林巧蝶狠狠地瞪了林风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给老人捶背。老人用眼神示意林风不要打击林巧蝶的积极性,呵呵笑着说道:“你个臭小子,几天没见就领回来媳妇了,这本事可不是我教你的”。
  林风一愣,见林巧蝶脸上微微发红,故意扭过头不看他。林风恍然大悟:“原来师傅把她当成……怪不得她怎么和师傅套的这么近乎。”
  林风犹豫了半晌说道:“师傅,徒儿此次下山确实招了一门亲事,但不是林姑娘,是……”
  “哦”,老人闻言脸色微变,顿了片刻说道:“你已经长大了,我不能干涉你太多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马虎不得,更不能随便”。
  “我没有……没有随便,我……”,林风支支吾吾说着看了林巧蝶一眼。林巧蝶好像没听见,径自说道:“师傅,你徒弟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总被你打屁股。”
  林风在山里呆了一月有余,又要下山了。告别之际,林风显得依依不舍,“师傅,你身体不好,就让我多陪陪你吧,你怎么总是赶我走啊。”
  老人脸上也露出不舍之意,他拍了拍林风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再活二三十年没问题,我不能总把你圈在山里,出世修行也是你必须经历的,师傅我修行不高,若是能遇到更好的师傅就是你的造化。”
  林风挥手惜别师傅,与林巧蝶一起下山。两人走了一段路程,林风看着林巧蝶说道:“喂,我还要继续惩罚你呢。”
  林巧蝶一歪头,笑着说道:“你没有绳子”,说完得意的样子摇头晃脑向前走。
  林风看林巧蝶的样子心中暗笑,“那我就换个办法,我把你……”,林风故意顿了一下。
  林巧蝶忙回头说道:“我包袱里有绳子,我在山上经常用来攀崖的。”,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团绳索递给林风,脸上有些发红。林风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慢慢地接过绳索,看着林巧蝶。林巧蝶扭过身去背对着林风,林风将绳索搭在林巧蝶的脖颈上,忽然加快动作,将她捆了个结实。
  “我们去哪儿?”,林风说道。
  “你说吧”
  ……
  第二天早晨,林巧蝶去解手回来后换上了那套黑衣服:紧身,没穿内衣,高竦的乳房上两点乳头隔着黑衣清晰可见。虽然还有些脸红,不过这次林巧蝶表情没有上次那么尴尬,她走到林风面前笑了笑,又左右扭动了一下身子,两个乳房也随着轻轻颤动。她觉得上次自己勾引林风之后林风对她的感觉好像有些变化,变得更温柔了。所以她认为这招效果不错,如今又故伎重演。
  林风一呆,看着林巧蝶愣了半天。林巧蝶扭过身子背对着林风,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林风来捆绑自己。林风将林巧蝶慢慢地捆起,每一次拉动绳索缠绕打结,林巧蝶身体随之扭动,林风心中就一阵阵的激动和荡漾。
  “走吧”,林风说道。
  林巧蝶背负双手扭着屁股飞快地走了起来,林风望着林巧蝶丰绰的背影不禁有些心驰神荡。林巧蝶紧身衣裤紧紧裹着她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腰肢和屁股一扭二腰三晃,直把林风逗引的难以自制。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林巧蝶转过头,脸上带着微笑说道:“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林风没有说话,眼光在林巧蝶身上游走,时不时地落在她挺起的胸口上。林巧蝶脸上发烧,却仍带着微笑看着林风,还故意挺了挺胸,好像在向林风挑战。
  不长的时间,林风脑袋里想了很多,想到后来脑袋里越来越乱,最后竟然一片空白。他干脆什么也不想,走到林巧蝶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抚摸了两下,感到手感滑润舒适,心中愈发不能自持。
  以前他也碰过林巧蝶的肩膀,但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林风没有经过男女恋爱之事,但说林风不好色那是假的,他现在脑袋里正想:“她的胸部是不是摸起来更舒服”,想着想着,手便滑到林巧蝶胸前握住了她的乳房!
  林风这一举动大大出乎林巧蝶的意料,她全身痉挛般地颤抖,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啊”。
  林巧蝶的声音更刺激了林风,他的双手握住林巧蝶的乳房不断地摩挲,呼吸急促起来。林巧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忽然一扭身子向旁边跨了一步,满脸通红地说道:“你……你个坏蛋”。她也是个未经男女之事的少女,羞涩之情自然是难以抑制,加上她还恼林风没有和自己温存便径直来摸自己,于是扭身脱离了林风的抚摸。
  林风一呆,林巧蝶以前也骂过他坏蛋,但都是娇嗔之语,眼前林巧蝶面若桃花,眼流春波,娇羞无限,他只道林巧蝶只是有些害羞,便上前搬过林巧蝶的身子继续抚摸起来。林巧蝶挣扎着,口中小声骂道:“坏蛋,你个淫贼……”,但是林风力气太大,加上林巧蝶双手被缚,她的挣扎显得柔弱无力,且林巧蝶怕好不容易勾引到林风,若是自己挣扎得太厉害让林风却步或难以捉摸,以后要勾引他可能更困难。
  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林风都在摸林巧蝶的胸部,没干别的。林巧蝶又爱又恼,干脆向林风怀里扑去,抬头用她吐着兰香的小嘴亲吻林风。两人缠绵在一处。
  ……
  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树林里,林风搂着林巧蝶,不知道怎样来表达自己的爱,只是抚摸着林巧蝶的头发和肩膀默然不语。林巧蝶却流出眼泪,在林风怀里抽泣起来。
  “你,你怎么了,我……”,林风不知该怎么问。
  林巧蝶哭着嗔道:“你个坏蛋”,说完向林风怀里拱了拱,伸臂抱住林风。
  ……
  两人继续赶路,林巧蝶换了衣服,将绳索递给林风背过身去。林风接过绳索,捋了捋林巧蝶脑后的头发,带着无限的爱意,轻轻将她捆了起来。
  “你若是绑不紧我可要挣脱了”,林巧蝶道。
  林风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跑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不是还没有去见你的娘子吗?”,林巧蝶道。
  林风犹豫了一下,他看不到林巧蝶的表情,片刻后说道:“好吧,等会儿我给你讲讲我们的经历”
  花雪如一行三个人走的很慢,走了三个月才到达目的地,三个月来花雪如吃了不少的苦头,整天大部分时间都被绳捆索绑,脖子还上系着绳索被差役牵着。
  偶尔松绑也被先带上镣铐,然后或是绑住双腿,或者身体被绑在树上。差役忌惮花雪如的功夫,倒是不敢对她无礼。花雪如解手的时候两个差役防得最紧:将手镣戴在她的脚脖子上,时不时地牵动两下系在她脖子上的绳索。
  到达目的地后两个差役将花雪如交给当地官府交差了事,花雪如又被关进当地官府的大牢。又过了几天,花雪如被带到一个边陲小镇上,戴着沉重脚镣手镣的花雪如每天被人押去刷马桶,洗衣服。
  因为戴着手镣,行动起来不方便,经常被人踢上两脚,但是没人敢给她解开镣铐,他们都知道这女人身手非常。因为花雪如是重犯,加上当地官府知道她以前是“土匪”,身手也不错,所以官府没有象对待其他流放人员给她人身自由。
  到底是女孩子家,白天干活的时候花雪如穿着那件粗布衣裳,晚上回牢房脱掉沾满臭气的衣服,稍作擦洗,换上那件曾经被摸得发黑、现已洗干净的的青色衣衫,她始终不肯换上囚犯的衣服,倒也没人管她。
  这一天,花雪如被带回牢房,换洗过后正准备休息之际,两个狱卒走了进来,“花雪如,我们老爷要审问你”。
  “不是审问过了吗?”,花雪如刚要分辩,便被两个狱卒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花雪如不敢反抗,正准备要和两个狱卒出去,忽然感到自己乳房被一双大手攥住,使劲地揉搓起来。两个狱卒将花雪如扳倒在地,将她压在身下一阵揉捏。
  花雪如几个月没有被男人碰过了,她已被开发的欲望心田好似几个月没有淋雨一般饥渴难耐。那狱卒刚揉了一会儿,花雪如便气喘吁吁,下体发湿,内心竟好似不希望两个狱卒停下一般。
  花雪如暗自羞愧,心里不断地骂着自己,但是不争气的下身越来越湿,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竟不自觉抬起两腿夹住狱卒身体,将狱卒身体扳了过来,她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
  狱卒被花雪如两腿向前扳过来,下身和花雪如的下体碰到一起,中间还隔着花雪如的脚镣。这狱卒嘿嘿笑道:“原来是个婊子,婊子好啊,婊子够味,哈哈哈哈”。
  一个狱卒解下花雪如的腰带,脱下她的裤子正准备挺进,花雪如脑海里一闪,忽然惊醒过来,“不行,不能”。她想起自己避孕药效已经过期,自己现在身陷囹圄,若是弄不到药物就有危险了。想到这里花雪如用尽全身力气踢出两脚,正中脱了裤子的那个狱卒的下身。
  那狱卒正值兴奋忘我之际,加上此前花雪如显得很配合,他在完全没有防备之际被一脚踢中,当即惨叫一声仰面躺在地上。另一个正握着花雪如乳房的狱卒惊叫道:“老大”,忙扑过去察看,只见这狱卒张着嘴巴动了两下,气绝身亡。
  第二天,官差五花大绑地捆了花雪如押到堂上审问。
  “犯妇花雪如,你杀死狱卒企图越狱,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镇官问道。
  花雪如叫道:“大人,我冤枉啊,是那狱卒企图非礼小女子,小女子情急之下不小心踢死了他,望大人明察。”
  “李全,是这么回事吗?”,镇官问道。
  那狱卒答道:“大人,她,她开始很浪,我们以为她,她不会反抗,没想到……”,这个狱卒胆小,不敢撒谎,结结巴巴地说出心里话。
  镇官瞪了那狱卒一眼,“别在这丢脸了,罚你半年的薪酬,以后不准在狱中当差。”
  “谢大人”,狱卒唯唯诺诺地应道。
  镇官想了想,说道:“花雪如,你虽然被迫自卫,但毕竟在服刑期间伤人致死,且有勾引狱卒的嫌疑,本官宣判发配你到距此百里之外的波西人为奴,来人,把她带走。”
  花雪如大喊大叫:“大人,你不能这样,我是无辜的,我没有罪……”,官差不管花雪如的喊冤和挣扎,拖着她回到牢里。花雪如再怎么叫喊也没有用处,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因为花雪如情绪激动,他们整整一天一夜没有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憋不住将小便尿在裤裆里。
  第二天,差官们押着五花大绑的花雪如来到百里之外,将她送给当地的少数民族(类似原始部落的游牧民族)当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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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西族是一个游牧部落民族,很早以前在西部颇广的地域内都有他们的踪迹,后来渐渐萎缩分化,只有少部分人还继承着祖先的生活方式。
  随着历朝历代中原皇帝不断地开疆扩土,波西族人的生活空间被进一步压缩,他们也随之逐渐认识中原文化并与之交流融合。到现在,只有几千人波西族人生活在山高皇帝远的西部边陲,祖祖辈辈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
  只是这奴隶越来越不好找了,以前奴隶的来源靠部落间打仗的战俘,犯罪的族人,无依无靠的女人等等,而现在只有几千人的波西人部落间根本没有什么仗可打。他们尽量和平相处,团体或部落内部更需要团结,于是导致奴隶越来越少。
  在数量减少的同时,奴隶也越来越自由,与中原的仆奴和丫鬟差得不多。但是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如果哪个大户或者部落头领生气杀了个奴隶,是不会有人过问的。
  好在有朝廷的体恤,每年都有一些罪犯或者其家属被发配到此充当奴隶,男奴干粗活,女奴伺候主子或者供淫乐,花雪如不幸成为其中之一。
  随着原始奴隶资源的枯竭以及波西族人与外界的交流,波西族中出现了贩卖奴隶为业之人。因为波西族很多打猎、防身的武器以及大户的生活奢侈用品都是从外面购买的,所以波西族大户间的买卖也使用银子。
  这些奴隶贩子从其他地方用抢、赎等各种手段弄来货源(主要是女人和孩子),在波西族的地方贩卖给大户或者头领家族。
  此外奴隶贩子们与附近的官府也有关系,私下里给当官的和当差的送了不少银子,于是官府的犯人多数都直接流到了这些人的手里。
  奴隶贩子不都是波西人,团伙组成员多是原波西人和外地人的混合体,这些人不会在边陲久住,他们挣到的银子都用来到中原快活去。
  花雪如便是被一群奴隶贩子买走的。除了贩卖给波西族奴隶,这些人在其他地方也有人口买卖。
  几贩子将五花大绑的花雪如押到一个毡包里欲行非礼,虽然听说花雪如身手不错,但事情经过多人的转述传递已经没有什么具体的描述了,加上作奴隶贩子的人都有些功夫,他们自恃身强力壮、功夫不浅又人多势众,在对花雪如欲行奸淫前竟然给她解开了绑绳。
  花雪如被紧紧绑了十四多个时辰,虽然她利用内功可以运气活血,但是松绑后胳膊还是麻木了半天。花雪如躺在地上暂时没有反抗,任凭几个人贩子将自己扒光。人贩子淫笑不断,一双双大手在花雪如身上肆意揉搓抚摸。
  花雪如尽量克制由人贩们抚摸带来的快感,暗暗凝神运气恢复,手臂很快有了知觉。一个人贩脱下裤子叉开花雪如的双腿准备挺进,花雪如此时的手臂尽管尚有些不灵活,但也不能再等了,她飞起一脚将那人贩子踢开,接着身体在地上一旋,两腿向四周扫去,踢倒或逼开了周围人贩,双手一撑地跳了起来,随即打翻了几个扑上来的人贩。
  人贩们一看花雪如的动作就知道她不好对付,纷纷随手抄了家伙围攻花雪如。
  毡包内地方狭小不易闪躲,激斗中花雪如的头发被钢刀割下一绺,她情急之下光着身子跃出毡包,人贩们也随着冲出来将她围住。
  花雪如一丝不挂地与人贩们交手,她秀发散乱,雪白的身影在一群大汉中闪展腾挪,玉腿高踢之时私处完全暴露。不过人贩们此刻无心欣赏,他们只想尽快抓住花雪如。只见花雪如越战越勇,不多时又夺过一把刀来,转眼就砍倒了几个人贩,其余人见她如此厉害,都吓得不敢靠前。
  双方僵持片刻,花雪如叫了一声:“让开”,持刀径直走向毡包。人贩们纷纷躲避,花雪如走进毡包穿上自己的衣服鞋子又走了出来,抬头辨清方向,提着刀冲出人群渐渐走远。人贩们面面相盱,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
  花雪如在荒野中走了半天,感觉浑身有些酸软无力。她被紧紧捆绑了十几个时辰,期间不吃不喝,刚才又与人贩们打了一场,她感到就快要撑不住了。
  花雪如知道这样走不了多远,但她又不敢回去讨饭,她害怕遭到波西人和那些人贩们的算计。正在花雪如心中暗自着急之时,一匹黑马从远处溜溜达达跑了过来。花雪如见四周无人,不由得大喜过望,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上前骑上去催马便跑。黑马神骏异常,撒开四蹄跑的飞快,花雪如只觉得两耳生风,片刻就跑出百丈开外。
  忽然远处隐约有哨声响起,黑马立刻转头朝着哨声的方向跑去,任凭花雪如怎样勒缰拍打也不改变方向。很快跑到了一处山坳处,又一声刺耳的尖哨响起,黑马当即嘶鸣着立了起来,花雪如猝不及防被甩下马。紧接着又是两声短促的哨声,黑马撒开四蹄撇开花雪如飞快地跑开了。
  花雪如已明白这是有人操纵,她抬头向四周望去,只见一群人拿着刀枪从旁边奔了过来,其中就有刚刚和自己交过手的人贩。
  花雪如摆开架势准备迎战,这群人停下身形,并没有围住花雪如群殴,而是曾半圆形散开,纷纷向花雪如投掷飞镖、暗器甚至大刀长矛,反正身上能扔的东西都砸过来了。
  面对疾风暴雨般的暗器攻击花雪如不敢怠慢,一边闪躲腾挪一边挥刀格挡,身体渐渐向后退去,眼看人贩们扔来的东西越来越少,花雪如忽然感到脚下一空,等她意识到不妙之时已经晚了,整个人一下掉进了陷阱之中。
  花雪如慌忙向上看去,陷阱足有两丈高,想一跃而上是不可能的。她不由得暗自叫苦,一不小心又着了别人的道儿。
  原来人贩们不甘就此罢手,一个波西人贩子想起花雪如走的方向上有一个捕猎用的陷阱,于是跑着绕道抢在花雪如前面埋伏在陷阱附近,待花雪如走近便用一匹训练好的马引花雪如上钩,然后将马唤至陷阱附近的特定地点,再用暗器逼迫花雪如掉进陷阱。
  “他妈的,总算抓到了,大哥,怎么处置她”
  “她杀了我们两个兄弟,用石头砸死她”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摇头说道:“干我们这行就是要提着脑袋干活,被官府杀、被老百姓杀、被爱管闲事的江湖中人杀,甚至被抢来的人杀了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死两个人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要得是银子。明天我还有事,最好趁今天把她卖个好价钱。”
  人贩们纷纷点头称是。
  一个人贩对陷阱里的花雪如喊道:“那娘们儿,如果不想被我们用石头砸死,就先把刀扔上来,然后把这条绳子在你脖子上系牢,不要耍滑,惹火了我们就马上要你的命”,说着扔下来一条长长的绳子。花雪如犹豫了半晌,无奈之下只好用尽力气将刀扔了上去,然后将垂下绳索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抬头,让我看看你脖子上的绳子”,一个人贩叫喊道。
  花雪如仰身,将脖子上的绳结示于上面的人贩。
  “跪下,双手背在身后”,人贩还是不放心。
  花雪如乖乖地照办,屈膝跪在陷阱下面,双手背在了身后。一个人贩腰上系了绳索从上面滑了下来,地面上的人贩拉着两条垂下的绳索盯着,一旦花雪如有异常的举动便拉起系在她脖子的绳索,到时花雪如至少双手就不能对付下面的那个人贩,他们便有时间将那人贩安全地拉上去。
  花雪如知道反抗无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等着人贩来捆缚自己。那人贩拿了绳索到花雪如身后,将她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捆起,每次拉动绳索打结时都用了力气,最后将花雪如双手高高地吊在后心处,用余绳从前面勒过花雪如的粉颈。花雪如被迫仰头挺胸,凸起的胸口快速起伏,即使这样她仍然觉得呼吸不畅,头晕脑昏——她现在又累又饿,经不起折腾了。
  “把她的脚也绑住”,上面一个人叫道。
  那人贩子用另一条绳子将花雪如双脚并起绑住,然后用力从身后向上拉,绳头系在手腕上。花雪如的身体呈弓形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脖子上的绳索勒得很紧,紧的让花雪如感到呼吸困难。看来人贩在有意折磨花雪如。
  花雪如感到脖子上的绳索一紧,整个身子被提了上去悬在半空。她本能地抽动身体挣扎着,双手想抓住绳索,却被无情地高吊在颈后无法挣脱。双腿想乱蹬,却被倒攒在身后不能动弹半分。花雪如越挣扎脖子上的绳索越紧,渐渐呼吸进少出多,张大的嘴中舌头吐了出来。
  “行了,快拉上来,死人可是一文钱不值。”
  在一个小的市场上,几个人贩在贩卖奴隶,共有三个女奴,花雪如便是其中之一。在这里贩卖奴隶是合法的,所以参观询问的人不少,尽管他们大多是平民,买不起、也用不着奴隶。
  花雪如最惨,她被从陷阱中提上来后灌了点粥就被押到市场来卖。人贩们知道花雪如的厉害,便用一种特殊的办法对付花雪如:地上固定着一个一尺半左右的铁棍,他们扒光被五花大绑的花雪如的下身衣裤,将花雪如的密穴对准铁棍插下。
  花雪如张大了嘴巴深吸一口气,身体僵住,两腿紧紧夹着铁棍,下意识地抗拒异物的侵入。铁棍还是几乎没有阻碍地一直捅到花雪如密穴的最深处,花雪如心中一阵紧缩,嘴巴始终没有闭上,再也不敢乱动了。
  人贩们随后将花雪如的两大腿并起在膝盖上方捆上,中间包夹着铁棍。再让花雪如双膝着地,脚腕也捆在一起,并将余绳拉到手腕处捆住。这样花雪如被迫跪在地上,站不起来,也躺不下去,只有挺胸抬头直腰跪在当地,连动弹一下也要小心翼翼,累了的时候想弯腰休息都困难。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花雪如就要在这里跪上一辈子了。
  花雪如被迫仰头挺胸跪在那里,象一只待宰的羔羊。不断地有人上前询问,询问之时摸捏着花雪如的乳房和赤裸的下身、臀部。虽然这些人嘴里都称赞花雪如,但都被她高昂的价格吓退,本来他们中多数人开始就没打算买奴隶,只是想过一下手瘾罢了。
  在没有人上前询问之时,人贩们也时常过过手瘾,在花雪如身上乱摸一通。
  花雪如紧闭眼睛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时间一长便觉浑身难受,在顾客和人贩不断的抚摸下,加上晃动时体内铁棍的刺激,花雪如私处有液体顺着铁棍流了下来。
  林风和林巧蝶一路上游山玩水,相偎销魂,绕着弯走了两个多月也没走多远,如今离峨嵋山已经不远了。因为途中经历的尽是人多繁华之处,所以林风一直没有再捆住林巧蝶,他都快忘了对古俊成的承诺了。这一日两人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安静地方,林巧蝶兴致盎然地左顾右盼。
  “风哥,这里好清静啊”,林巧蝶说道。
  林风心不在焉,他见四周无人,一把将林巧蝶搂在怀里亲吻起来。林巧蝶挣扎道:“你这个坏蛋,人家正欣赏风景呢,这山里多美啊,你怎么……”,林巧蝶说着嘴就被林风的嘴堵住,使劲挣扎几下后便停止了反抗,和林风缠绵在一处。
  林风亲着林巧蝶的耳朵,小声说道:“对呀,这山多美啊”,说着用手握住林巧蝶胸前的两座“山”揉了起来。林巧蝶听了林风的这些私语总是感到兴奋和害羞,她羞美的脸庞泛起红云,清澈的眼睛凝上朦雾,红嫩的小嘴吐出吁吁香喘,温软的身躯传来漾漾柔波,林风更加难以自制,他忍不住就要……
  就在这时,几个人影闯入了这对鸳鸯的禁地,林风眉头一皱,抱着林巧蝶走到隐蔽处藏了起来。片刻,林风恋恋不舍地从林巧蝶胸前拿开手后轻轻地说:“别出声,有人来了”
  多日来两人没有钱住店,就在荒郊野外交欢,初尝鱼水之欢后两人在一起如干柴烈火般欲火难耐,总想与对方亲近,眼下林巧蝶以为他又要干那种事,正哼叽着撒娇,兴奋中闻言立时紧张起来,小声道:“什么人,你可不要再随便多管闲事。”
  林风笑了笑道:“好吧,如果有麻烦我就不去管他。”
  一群人在二十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林风忍不住想过去看看,林巧蝶一把拽住他,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不让他离开。林风便也不再理会那边的事情,与林巧蝶相拥亲昵,不长的时间就难以克制,他解开林巧蝶的腰带,退下她的裤子便欲挺进云雨。
  林巧蝶小声惊叫:“啊,你……不是说那边还有……人吗,你……嗯,嗯,这个淫……嗯……啊……”,
  林巧蝶拼命想推开林风,怎奈林风的欲火被她勾引起来,正在兴头上之时便不理林巧蝶的挣扎,强行按住她奸了起来。
  林巧蝶又踢又抓,口中小声骂道:“混蛋,你……你这个……强盗……啊”。
  林风奸了一会儿翻过林巧蝶的身体,将她双手扭在身后,五花大绑地捆住她,然后将绳头扔上不高的树枝,垂下后与原来的绳子系住,这样林巧蝶上身被吊了起来,她被迫背负双手,双膝着地,撅着屁股对着林风。
  林风大肆地继续奸着林巧蝶,林巧蝶挣扎了几下只好放弃抵抗,扭动着身体迎合林风。这时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林风全然不理,只顾对林巧蝶大施淫威…………
  林巧蝶喘着气说道:“我从小失去父母被人欺负,后来行走江湖也被人欺负,现在和你在一起还要常常被你奸淫,我的命真是苦哇”,说完背负双手用头撞了林风一下,偎在他怀里不动了。
  林风揉着林巧蝶的乳房嘿嘿笑了笑,这些天他摸到了一点林巧蝶的脾气,虽然她内心也激情似火,做那种事情之前却总要退三阻四,可能是因为觉得在野外做那种事情心中有些不安,加上两人还没有夫妻名分,所以总显得很羞怯,可是她一旦进入状态便兴奋异常,一发而不可收。
  所以林风有时候也不知道林巧蝶到底是否真的不愿意,反正林风感觉到她是渴望与自己亲近的,而且事后还没有生气过,加上刚才他“施暴”之前发现林巧蝶那里已经湿润,于是他才敢强行奸淫于她。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呜,呜……”
  林风听到远处女人的叫声,好像被堵住了嘴,他犹豫了一下,飞快地给林巧蝶解开绑绳,穿好自己的衣服,说道:“快点穿上,我们去那边看看。”
  林巧蝶瞪着林风道:“你这个人,怎么还要去,你不是说……哼,我不穿,你把我扔在这里好了。”
  林风笑了一下,“那边有强盗,我去收拾了他们就走,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情,决不会再撇下你,快点,晚了就……嗨,我给你穿上吧”。
  “不,不,不用你”,林巧蝶就是不穿,两人僵持了半天,林风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给你穿上后再带你过去。”,林巧蝶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林风从后面抱过林巧蝶给她穿裤子,林巧蝶一动不动躺在林风怀里,林风给她穿好裤子系上腰带,抱着她飞快地奔向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
  树林里,一群男人围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这女人仰面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下身已经被扒光,两条白玉般的大腿被向前抬起,膝盖快碰到了肩头,膝盖处一条绳索绕过肩头到了背后;小腿被蜷起捆在大腿上,脚腕处一条绳索也从两边外侧绕到背后捆住,这样这女人两条腿被尽量向两边分开固定在躯体上,丝毫不能动弹,私处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女人上身也衣不遮体,一对饱满的乳房被几只大手同时揉摸,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小嘴已经不再发出呜呜的声音,美丽的眼睛里流出绝望的泪水。一个土匪在她身前用手指侵入她的密穴,随着他手指的进进出出,女人身体跟着一阵阵痉挛。
  “看样子还是个雏儿,兄弟们真有口福啊,哈哈,咱们谁给她开苞”,一个大汉笑着说道。
  “当然是大哥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是不要着急,看我怎么摆弄她”,大汉说着手指在女人穴口用力搅了搅,进进出出的节奏加快,女人忍不住又呜呜地叫出声来,渐渐地,女人下身湿润了。
  “哈哈,大哥,流出来了”
  林风抱着林巧蝶来到近处,林风从人缝中看到女人的容貌,脸上神色一变,“是她?……以她的武功,怎么会……”,思索中竟呆立在当地一动不动。
  林巧蝶看不到女人的脸,但她知道是一群男人在欺负一个女人,以为林风会立刻出手,正担心林风看到姑娘的裸体后想入非非,不想林风竟一动不动地站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林巧蝶抬头看向林风,见林风神色有异,便小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那强盗?”
  林风没有马上回答,片刻后说道:“我认识那女人”
  “真的?那你怎么不快去救她,她,她是什么人?”,林巧蝶狐疑地问道。
  “她是我娘子”。
  “啊!”,林巧蝶惊叫出来,叫声打扰了那群“性致盎然”的男人们。
  “谁!出来……过去看看”
  林风将林巧蝶放在地上,缓步走了出来,被歹徒们玩弄了半天的顾秋莺一眼认出林风,当时差点没晕过去,她眼巴巴地看着林风,眼睛中闪着激动的光芒,嘴里发出呜呜的响声。
  林风脑袋上冒着冷汗,脸色极其难看,好像受了内伤一样。因为他刚才曾闪出一个念头:“如果让这些人奸淫了顾秋莺,自己是不是有理由甩开她,如果他们杀了她,那就可以永远摆脱她了”
  林风已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歹毒卑鄙,自己堂堂侠士竟然有这样的想法,那顾秋莺虽然逼他成亲,但却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林风片刻间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了个小白脸,你们几个去教训教训他”,大汉喝道,转头又准备对付顾秋莺。林风身影一闪便到了那领头大汉的身边,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旁边的一群强盗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都被封住穴道栽倒在地。
  林风看了一眼顾秋莺,心中暗自惭愧不已,回想起自己刚才脑袋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竟然昏到了那种地步,简直不可想象,他既心惊又愧疚,“我怎么会这样呢,我怎么会这样呢……”,林风不断地问自己,呆呆地望着顾秋莺,竟然半天没动。
  顾秋莺躺在地上一个歹徒的身上,两条叉开的大腿中间正对着林风,她见林风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得脸上越来越红,羞怯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裸露的乳房和下身,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惊喜。
  她日夜思念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这不能不让她惊喜异常。以前对她冷冰冰、不肯与她同床的林风现在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以为是林风垂涎自己的美色玉体,心中竟暗喜起来,加上刚才被强盗逗引得欲火升腾,她甚至希望林风忍不住诱惑马上过来奸了自己,这样趁热打铁,两人就算成了真正圆满的夫妻了。
  她担心若是自己穿上衣服后,林风迷糊劲一过,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又恢复了原来对她的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再要与林风亲近可能又要非常困难了。但是在野外做这种事情实在难堪,她也怕自己如果表露出来这样的心思林风会瞧不起她,于是她尽力安慰自己:她浑身被绑得不能动弹,如果林风强行奸了她,那她也算是被迫的。
  她在想林风过来奸自己的时候该如何做出反应:开始既不能表现渴望高兴的样子,也不能表现很痛苦厌恶或者誓死不从得样子,要……
  顾秋莺正乱七八糟地想着,林风缓过神来,上前挑断了她的绑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她。顾秋莺好生失望,她拿了衣服穿在身上,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头发,看着林风说了一声:“风哥”,眼泪便流了下来。
  林风低着头不敢看顾秋莺的眼睛,半天才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说完林风头低得更厉害了,他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不敢面对顾秋莺那双纯洁美丽、充满期盼和爱意的眼睛。
  顾秋莺见林风一直低着头,看也不看她一眼,以为林风因为他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便走到林风面前,抬头望着林风说道:“风哥,你是我的夫君,你不必为轻薄于我感到羞愧,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林风心中一痛,感到万分对不起顾秋莺,她对自己如此一往情深,而自己却冒出那样残忍的念头,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变成禽兽了,以往对顾秋莺的厌恶之情和心中的芥蒂早已烟消云散。
  “风哥,我和师傅说过了,从现在起,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愿意跟你走到天涯海角”,顾秋莺动情地说道。
  林风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说道:“你,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顾秋莺柔声道:“你是我夫君,我不对你好还要对谁好?”
  “我,我……”,林风不知该说什么好。顾秋莺正准备上前拉住林风的手,忽然发现旁边走过来一个女人,忙问道:“你是谁?”
  林巧蝶没有回答,走上前看了看林风,又看了看顾秋莺,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顾秋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林风,林风沉默半晌说道:“她是我的妻子”
  顾秋莺和林巧蝶同时吃了一惊,顾秋莺瞪着林风半天,颤抖地说道:“那我呢?”
  “你也是我的妻子”
  顾秋莺浑身不住地颤抖,声音也颤得厉害,“你是认识她不久吧,为什么?
  我们刚分开你就喜欢别的女人了?”
  林风默默地点点头。
  “你,是不是早就这样打算好了?”,顾秋莺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林风又点点头,他此时面对顾秋莺不想撒谎。
  “你早就打算好了,早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我却象傻子一样痴等着你来到我身边,你,你,好狠心……”
  顾秋莺脸色惨白,眼神由温柔变成了惊诧,委屈,又变成了怨毒,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林风一惊,不知所措地看着顾秋莺。顾秋莺许久才又说了一句话,“好,好,我知道,你讨厌我,也许我早应该想到,好,我不再为难你,我们就此一刀两断”,顾秋莺说完又盯着林风许久,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踉跄着离去。
  林风看着顾秋莺远去的背影,心痛异常。本来这是他一直期盼的结果,那就是顾秋莺主动离他而去,他便可以不用违背诺言甩开顾秋莺,可是如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就这样林风和林巧蝶默默站立许久,两人都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刚才看到你的娘子为什么不马上出手救她?”,林巧蝶终于开口说话。
  林风怯懦地说道:“我,我正在想……”,他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和我说过要想办法在不违背诺言的情况下离开她,可是,你这样……你好狠毒”,林巧蝶的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她从没有这样看过他,好像要把林风看穿一样,林风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凉,“小蝶,我……”
  “如果有一天……你会这样对我吗”,林巧蝶看着林风说道。
  “我不会”,林风上前将手搭在林巧蝶的肩上,林巧蝶使劲扭身甩开林风的手,盯着林风看了半天,转身便走,“我想自己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林风心往下沉,恐慌到了极点,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在乎林巧蝶,“小蝶,小蝶,你……”
  “不要跟着我”
  “小蝶,我发誓,我绝对不会那样对待你,我对天发誓。”
  “你不会怎样对待我?”,林巧蝶回头问道。
  林风语塞,“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看林巧蝶就要弃他而去,林风搂住林巧蝶又亲又吻,林巧蝶拼命反抗,但在林风的神力面前,她的反抗显得那样软弱无力。林巧蝶干脆直挺挺一动不动,任凭林风的亲吻抚摸。
  林风见林巧蝶木讷冰冷的反应,心中更加惊慌害怕,他发狂一般扯下林巧蝶的腰带,脱下她的裤子欲行奸淫,可是这次林巧蝶始终象死人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尽管还有正常的生理反应,但她始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哀莫大于心死,难道她的心死了吗?仅仅因为他偶尔闪过的邪念?林风不敢动粗,呆呆地望着林巧蝶没有表情的脸庞。
  林巧蝶慢慢穿上衣服,摇了摇头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好人,是个光明磊落的侠客,可是……”,林巧蝶看着林风,好像看着陌生人一样,后退着走了几步,转身飞快地跑起来。
  林巧蝶的眼光象剑一样刺进林风的心窝,让林风疼痛难忍,他不知道该对林巧蝶说些什么,只是象跟屁虫一样跟在林巧蝶的后面。林巧蝶怎么也甩不掉林风,她又回头大声嚷道:“林大侠,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要一个人呆会儿,我求求你了”
  林风心如刀绞,呆立在那里望着林巧蝶的身影渐渐远去,许久,眼泪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觉得他对不起顾秋莺,对不起林巧蝶的信任和情义,更对不起把他养大、对他寄予厚望的师傅。师傅从小就教他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地做人,教他行善救人,扶正除邪,可是他辜负了师傅。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一念之恶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不是。
  林风漫无目的地走了好几天,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到哪里去。眼前总是晃动着林巧蝶可爱调皮的笑容,耳边时时响起林巧蝶撒娇的声音,手上似乎还沾着林巧蝶躯体上温柔的气息,只是这一切好像在一夜间都离他而去了。
  林巧蝶这个可爱的姑娘在不知不觉中用自己的温柔、可爱、任性和体贴将他的心牢牢拴住,然后又狠心地离开他,残忍地撕裂了他原以为十分坚强的心。
  林巧蝶虽然平时显得有些调皮任性,但实际上她处处让着林风。林风也不清楚林巧蝶扭扭捏捏面对他的亲昵云雨要求时是否都是内心渴望着,反正林巧蝶每次被他”强暴”后都没有一丝一毫生气。林风明白那是因为林巧蝶爱他。林巧蝶的爱中包含了无比的崇敬,他却亲手毁掉了林巧蝶心中的这种崇敬之情。
  “她还会回来吗?”
  ……
  一个人在孤立无助的时候最想去哪里?回家。
  林风一步一步向师傅隐居修行的地方走去,向他长大的地方走去,带着一身的疲惫、悲伤、悔恨和从未有过的自卑。
  其实他可曾想过,如果两人就这样分开,比他更可怜的是林巧蝶。林风总算还有家可回,可是林巧蝶呢?
  几个月来韩雷和肖月儿一直在苦苦寻找花雪如,还有胡髯大汉,最后终于找到了巡抚的头上,知道花雪如被发配到了边疆,两人便星夜兼程直奔边疆而来。
  枣红马飞快地跑着,迎面走来三个人,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个身穿黄袍的人忽然抬掌欲打向枣红马,这个时候的韩雷非同以往,他反应神速,当即挥起一掌劈了过去,黄袍人忙转掌相迎。“砰”的一声,韩雷怀中抱着肖月儿从马上飞了下来,黄袍人在地上一滚,站起身的时候头发散乱,口中喘着粗气,显然被韩雷的掌力震得够呛。
  其余两个人见状飞身直取韩雷,韩雷放下肖月儿抬掌打去。黄袍人也欺身而上加入战团,韩雷护住肖月儿力敌三个高手,一时间掌风翻飞,打得难解难分。
  三个高手知道韩雷内力雄厚,骇然之下并不与之硬碰,正盘算着过几招后借机逃跑,但十多招过后三人心中有了底。韩雷内力虽然异常深厚,但拳脚功夫并不象他的内功一样出色。而且他还要时时刻刻护着肖月儿,时间一长便左右绌拙,险象环生。
  黄袍人看准韩雷的破绽一掌打去,韩雷躲闪稍慢被带到了肩头,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另外两人的手掌带着风声打向肖月儿。韩雷大吼一声贴到肖月儿身上,双掌拍向袭来的两个人,两个人忙侧身收劲避让。韩雷掌式用老,黄袍人的手掌已经到了背后,韩雷搂住肖月儿向旁边疾闪,可身形还是慢了一点,黄袍人的手掌印在韩雷的背后。
  韩雷一口血吐了出来,抱着肖月儿扑到在地,肖月儿惊叫:“哥,哥!”。
  韩雷佯装不支没有动弹,却暗暗运足了功力,黄袍人见机上前一掌拍下,韩雷猛地翻过身,举掌迎上,只听轰的一声,黄袍人身体被震的向上飞去,落在几丈之外,晃了两晃便倒在地上。
  韩雷这一掌运足了功力,那黄袍人显然吃不消,他坐在地上喘着气,眼睛瞪着韩雷,嘴角流出鲜血。还没等另外两个人反应过来,韩雷一跃而起,双掌连环拍出,直打得两个人手忙脚乱。这两个人的武功比黄袍人相差不少,没了黄袍怪人的牵制,两人没过二十招便死在韩雷的掌下。
  韩雷瞪着眼睛一步步走向黄袍人,黄袍人眼中充满了恐惧,他单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地,正蓄足功力准备垂死一击。韩雷忽然一个踉跄栽倒,又吐出一口鲜血。
  两人都成了强弩之末,近在几丈之远却都不移动半步,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不敢贸然动手。
  肖月儿跑到韩雷身边,“哥,你怎么样了?哥”。韩雷摇摇头,低声道:“我不要紧”,眼睛却一直盯着黄袍人。肖月儿站起身道:“我去”,便欲冲上去。
  韩雷忙一把拉住她,“月儿,你不行,我来”。说完却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肖月儿惊叫,“哥”,忙从包袱里翻出药丸给放在韩雷嘴里。
  虽然韩雷这边不行了,黄袍人那边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也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肖月儿。
  肖月儿抱着韩雷便欲上马,不再理会黄袍人,哪知黄袍人忽然飞身而起,出手袭向肖月儿,肖月儿忙俯身躲避,但因为抱着韩雷身形不便,右侧背部还是被打到,好在那黄袍人这一掌不能运上多少功力,肖月儿躲避之时又卸掉了一半的力量。饶是如此,肖月儿仍觉体内气息翻滚,胸口发闷,险些吐出血来,当即摔在地上爬不起来。那黄袍人一掌打过后跳到一旁,体内伤痛发作,又吐了两小口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随着风铃的响动,一个卖艺的戏班赶马拉车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十八九岁骑马的姑娘非常显眼,她身穿一套浅绿色衣衫,身后披着黑色披风,手拿带黑色面纱的斗笠,头发向后披去,在脑后扎了几扎,洁白的脖颈掩映着乌黑的秀发,显得无比的清美圣洁。她秀美的脸上带着微笑,不时地与旁边一位老者说话,小巧秀气的鼻子下两片红嫩的嘴唇如初开的花瓣般娇软动人,上下翕动中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如嗔似诉的眼睛中游动着万千柔情,两抹细眉好象用画笔画过的一样整齐匀称,白玉般不胖不瘦的脸庞上带着一点点好似羞红的绯色。真的是美丽绝伦,难以方物。
  “爹,前面有人”,女孩叫道。
  老者看了看,眉头一皱,“兰儿,快把斗篷带上,不,把面具也带上。”
  卖艺的一行人走向韩雷和黄袍人,肖月儿早就向他们招手了,待到了近前,肖月儿吃力叫道:“救命,救命”,喊完便伏在地上昏了过去。肖月儿内功不济,虽然伤的不重,却感到体内越来越难受,眼看快挺不住了,而黄袍人的气息经过内力运调已经好了一些,正准备出手袭击肖月儿,没想到卖艺的赶到。
  老者看见地上的死尸,心中不安,犹豫了一下说道:“阿龙,去看看”
  “是,师傅”,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走到肖月儿旁边察看,老者对黄袍人抱拳道:“敢问阁下大名”
  黄袍人看了老者一眼,站起身勉强平定气息。他不知道卖艺人的来历,怕自己重伤在身遭仇人毒手,便抱拳道:“山野村夫,告辞”,说完缓缓地离开。
  老者看着黄袍人的身影面色严肃,正思考中阿龙叫道:“她醒了”。
  肖月儿缓缓睁开眼睛,阿龙给她吃了内伤药,片刻后肖月儿缓了过来,吃力地坐起来谢道:“多谢相救。”
  老者已来到近前,颔首说道:“我们普通行走江湖之人谁没有个大灾小难,举手之劳相助是应该的,请问小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有个身穿黄袍的人,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把肖月儿当男孩子了。
  肖月儿答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路上遇到的,他们不知为何就动手了。”
  老者点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把那个小伙子抬上马车,我们赶快走。”
  一行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忽然从后面掠过一条人影拦在面前,这人也是一身黄袍,身高体壮,几缕胡须飘洒在胸前,只见他大手一扬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老者看了看他抱拳道:“打把式卖艺的,不知阁下何人。”
  黄袍人道:“我乃碧水山庄于铮,这女人与你们是何关系?”,说着指了一下肖月儿。
  “女人?”,老者看了看肖月儿,“路上遇到的,有什么问题吗?”
  于铮哼哼笑了笑,不管是不是遇到的,今天就把命都留下吧。
  老者刚要说话,于铮闪身到了韩雷近前抬掌便要打下,马上的姑娘正好在旁边,只见她娇叱一声,手中鞭子抽向于铮。肖月儿也忙欠身护住韩雷,挥拳打了过去。
  于铮听到这女人的声音不禁一愣,身形一闪躲过肖月儿的拳头,反手一把抄住女孩的鞭子,胳膊一缩,将女孩拽下马来!女孩猝不及防,来不及撒鞭就被拽得飞了出去,身体落在于铮的怀里。于铮一把抄住女孩的乳房摸了两下,口中赞道:“果然不错”,说着扔掉女孩的斗篷。
  这一切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老者知道来人武功很高,但见他侮辱女孩,不由得怒气冲天,大声叫道:“恶贼,我与你拼了”,一群人一哄而上围攻于铮。
  于铮不紧不慢地一边在女孩身上乱摸,一边闪身踢腿出掌轻易地化解了攻势,同时还要不断地制住女孩的拳打脚踢。他故意不点女孩的穴道,看着女孩挣扎的样子感到兴奋异常,完全忘了车上的韩雷。
  打着打着,于铮瞥见车上的绳子,他上前抄过一段长绳飞快地将女孩五花大绑地捆住,绳子又捆住交叉的脚腕在背后打结。于铮将女孩四马倒攒捆好后忽然将她的身体扔出去撞倒了一个卖艺人,旁边的人忙伸手欲接住女孩,哪知于铮手中的绳头一拉,女孩身体又飞了回去落在他的怀里。
  就这样于铮将女孩的身躯当作武器,把一群卖艺人打得乱七八糟,卖艺人怕伤着女孩缩手缩脚,想拼命却使不出劲,直吧老者气的哇哇直叫。其实就算是有人故意想伤于铮手里这个特殊的武器,于铮也不答应,他手里有分寸。
  于铮玩够了,几把扯下女孩的裤子,女孩白玉般柔软丰盈的臀部裸露出来,于铮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手指开始在女孩下体轻柔地挑拨。
  不知道打了多长时间,卖艺人气怒交加下奋力围攻了许久,早已经精疲力竭了。于铮似乎有意不伤人性命,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占有这女孩。女孩被他撩拨的脖颈绯红,身体无助地扭动挣扎。于铮见女孩的面部竟没有变色,知道她是带了面具,便顺手扯下了女孩的面具,将女孩身体翻过来仰面朝上。只见女孩面脸通红,一对妙目早已泪水涟涟。
  于铮将两根手指扬起,上面沾满了女孩下身的液体,他色眯眯地盯着女孩道:“多美的妞啊,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说着一掌一脚打倒了几名卖艺人,哈哈笑着解下自己的腰带。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都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浑然不觉争斗的人群,径直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于铮旁边。
  于铮眉头一皱,骂道:“臭要饭的”,挥手拍了过去,眼看就要打到乞丐身上,乞丐身形晃了一下,于铮一掌落空。乞丐站住看着于铮,眼神有些呆滞,嘴里仍在嘟囔着:“都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于铮心中一惊,忙将女孩抱在怀里,运足了功力又一掌拍去,眼看掌风已吹起乞丐的破衣裳,那乞丐身形又是一晃,眨眼间闪出几步。于铮这一掌又落空了,正当他惊骇之际,忽觉胳膊上剧痛,大惊之下慌忙扔掉女孩向后跳出丈远,瞪着乞丐看了半天,问道:“阁下是丐帮的那位长老?”
  这乞丐满脸污秽,看不出具体年纪,但看样子肯定不会在四十岁以上,于铮心中狐疑:怎么没听说丐帮中有这个年纪的厉害高手?
  乞丐好像没听见于铮的问话,仍喃喃自语道:“都是我杀的……”




  (11)

  杜文芳摸着八怪的脸颊说道:“我当然不会杀他。”
  白天卖艺的时候李君兰总是心不在焉,好在她不用上场演节目,只是给人打打杂。下午收场的时候李汉升问道:“兰儿,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以后不要起来那么早了”,李汉升接着提高嗓门喊道:“这两天大家辛苦了,明天不来卖艺了,好好休息一下,大家可以自己到城里转转”
  卖艺人齐声叫好,一个小伙子说道:“班主,明天我们去这里的酒馆吃一顿怎么样?”
  “好!”,李汉升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中午,艺班子所有成员在酒楼里落座,摆了四个大桌子,大家点完酒菜后谈笑风生,这时杜文芳和八怪走了进来。
  “喂,你这个臭要饭的,出去”,小二上前捂着鼻子吆喝。
  “怎么,怕我们没有钱么?”,杜文芳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小二马上满脸堆笑道:“小的不知道他和姑娘您是一起的,请”。
  小二怕八怪满身臭气影响客人,给他们找了一个靠窗户的角落。杜文芳也没有计较,落座后点了两坛酒和几个小菜。
  大家正吃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个人身高体瘦,面如油涂,身穿麻布,进来后喝道:“小二,来一壶酒”。
  因为他嗓门不小,很多人都向他这里看一眼,杜文芳也回头看了一下,只看了一下。那人正巧也向杜文芳这里看来,两人眼光刚一碰,那人象被马蜂蜇了一样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杜文芳的背影,接着一个纵身跨出门外跑了。
  杜文芳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给八怪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这宇文天通怎这样不长进,多年不见,胆子越来越小了”,说着靠在八怪的身边,胸前尖挺的东西在八怪身上摩擦,那里的衣衫已经被蹭得发黑了。
  阿龙在一边哼了一声,嘟囔道:“这女人真不要脸”。没想到他刚说完,忽觉眼前人影一晃,脸上被扇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阿龙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杜文芳坐在那里给八怪又倒了一杯酒,看也没看阿龙一眼,说道:“小伙子,以后说话要注意点。”
  卖艺人都不知所措,阿龙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知道杜文芳的厉害,刚才他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想到杜文芳会听到,现他被这女人扇了一记耳光,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
  阿龙捂着脸颊瞪着杜文芳,血往上涌,忽然“腾”地站起身来猛扑过去。李汉升想拉住他已然来不及了。
  阿龙的手掌眼看就要碰到杜文芳的肩头,杜文芳回手又是一巴掌,阿龙被扇得向后一仰,站定身形后又扑过来,结果又挨了一巴掌……
  阿龙此刻头脑已经不清醒,他瞪着通红的眼睛,象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一次次地被扇着清脆的耳光,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地扑上去,别人拉都拉不住他。
  眼看杜文芳的巴掌又要落在阿龙的脸上,忽然旁边窜过一个人影,紧接着一只酒杯扔了过来,直奔杜文芳的手腕,杜文芳手腕一转躲过了酒杯,顺势又扇了阿龙一记耳光,接着回手与来人飞快地拆了几招。
  来人力道雄厚,出招又稳又准,十几招下来杜文芳不得不起身迎战。两人在狭小的地方飞快地过招,转眼就是一百多招,杜文芳忽然喊:“停”,疾速退了两步站住。来人也停下手站定,口中赞道:“姑娘好身手,只是这么好的身手何必与一个普通人过不去”
  杜文芳笑了笑,道:“小伙子说得极是,他若再来冒犯,我点了他的穴道便是。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林风吧。”
  林风点点头。
  杜文芳道:“小伙子果然厉害,你的武功与归无极已相差不多,但比我还是差了一筹。”
  林风道:“姑娘好大的口气”。
  杜文芳道:“怎么?你不服气,那改天咱们较量一番”。
  林风看着杜文芳想了想,道:“莫非你就是……无天圣女?”
  杜文芳一点头。
  林风拱手说:“那在下甘拜下风了”。
  杜文芳微微一笑,“小伙子倒是磊落得很。”
  林风一指旁边的八怪问道:“这位是……”
  杜文芳回到八怪身边坐下,道:“他嘛,一个叫花子而已”
  林风摇摇头,“我看得出来,这位的武功也是很高。”
  杜文芳斜了他一眼道:“你打听那么多干嘛,我想告诉你自然会说。”
  林风讨了个没趣,自己走到一边坐下,喊道:“小二,来一壶茶水。”
  阿龙刚才眼见杜文芳和林风动手,此时已经恢复了理智,他恨恨地看着杜文芳,被众人拉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杜文芳在八怪身边继续温声细语,卖艺人已无心再吃,李汉升闷声喊道:“小二,拿来包裹纸张将饭菜包了,我们拿回去吃。”
  小二上前招呼,一边的杜文芳突然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罢而人不休啊。”
  话音刚落,门口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两个人,一个是刚才跑掉的宇文天通,另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面如沉水,双目有神,身穿长袖青袍,一把铁剑背在身后。其余人个个身穿青白衣衫,腰中配剑。
  “无天圣女,别来无恙?”,青袍人冷冷道。
  “托董大侠的福,死不了”,杜文芳背对着他头也没回说道。
  青袍人道:“无天圣女时隔六年重现江湖,怕是又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吧”。
  杜文芳没搭理他,又给八怪倒了一碗酒,送到八怪嘴边,“来,喝”。八怪一饮而尽,杜文芳皱了一下眉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高手。”
  青袍人冷道:“你会不知道?夺命哭鬼前些日子在这里现身,犯下了不少人命案子。你们一同销声匿迹了六年,又先后在这里现身,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杜文芳哼了一声,道:“所以你们都人人自危,哼哼。其实呢,不管你们相信与否,我的确不知道那死鬼在这里,我们也六年没有见面了。”
  青袍人冷笑道:“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杜文芳也是一声冷笑,“你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只听“仓”的一声,青袍人剑已在手,指着杜文芳喝道:“妖女,快快束手就擒,否则今天就让你命丧于此!”
  杜文芳仍然没有回头,又递给八怪一碗酒,神态自若道:“你有这个本事吗,你还是多叫几个人来吧”
  宇文天通忙喊道:“林少侠,我们一同拿了那妖女”。这宇文天通早已盘算好,以林风现在的武功加上他和青袍人应该可以对付杜文芳,杜文芳身边的乞丐他们都没见过,也就都没放在心上。
  林风对宇文天通甚无好感,没有应他。站起身对青袍人抱拳道:“董大侠,请听我一言,我们并不能证明现在无天圣女和夺命哭鬼确有干系。而听师傅说,无天圣女和诸位的恩怨在六年前已然了结,董大侠万万不能轻易再结仇怨了”,林风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八怪又说,“就算我们联手恐怕也无济于事,她身边的人武功怕也不弱。”
  杜文芳转头看着林风,笑了笑说道:“这些人中你最年轻,却是武功最高的,比那两人要高出许多,也是最有气度,最磊落的,他日定能有所大成。林少侠,我敬你一杯”,杜文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风听了心里发酸,又想起林巧蝶来,他端起一杯茶水,道:“无天圣女过誉了,实在愧不敢当,我并非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说罢也饮尽茶水。
  杜文芳看着青袍人和宇文天通又说道:“董方熙,宇文天通,我不想与你们动手,但你们若非要与我动手,我先让你们每人三十招,以报当年你们的饶命之恩”
  董方熙冷道:“你不必客气,当年并非我们饶你性命,你只需谢一个人便是。”
  杜文芳道:“不错,以你们的本意是要杀了我的,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毕竟最后你们没有动手。仅此而已,否则饶命之恩岂是让三十招所能报答的?”
  宇文天通知道讨不了便宜,于是点头说道:“林少侠说得有理,在下告辞”,说罢一溜烟跑了。
  董方熙见独力难支,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杜文芳又给八怪倒了一碗酒,笑着说道:“八怪,他们要来打我,你会帮我吗?”
  这时小二已经将卖艺人的几桌饭菜包好,李汉升领着众人走出酒馆,一行人回到住所,却发现杜文芳和八怪已经坐在院子里,杜文芳正给八怪灌酒。李君兰跑上前去对着杜文芳说道:“你,你怎么还来?”
  杜文芳笑了笑说道:“不是我要来,是他要来。”
  到了夜间,八怪又喝醉了。李君兰睡不着,她起身走出屋子装作出恭。此时杜文芳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大木桶,里面还冒着热气,大概已装满热水,旁边升了一堆火,照得院子里通亮。
  杜文芳冲李君兰笑了一下,将八怪的衣服一件件脱掉,李君兰慌忙扭过头,心中怦怦直跳。等她再回头看去,见杜文芳用一块毛巾仔细为八怪擦洗身体,擦得一丝不苟,眼中尽是温柔之色,全不似让人谈之色变的女魔头。李君兰怔怔地看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发呆了一会儿后李君兰缓过神来,出恭后又返回屋内。
  杜文芳还在为八怪擦洗身体,擦洗完毕后给八怪穿上了干净衣裳,又将他的胡子悉数剃掉。这时八怪已经醒了,杜文芳弄了条板凳让他坐着,自己蹲在他身后为他梳理头发。
  第二天早晨,李君兰出门一眼看见杜文芳和一个衣着整洁,面貌英俊威武的男人面对门口坐在一起,李君兰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个英俊的男人正是八怪!
  她太熟悉他的眼神了,仍然是那么柔和,深邃,又略显呆滞。
  杜文芳笑着冲她说道:“看我给他打扮得怎么样?”
  李君兰略显慌张地点着头,“好,好。”
  李君兰跟着爹爹去卖艺,下午收场的时候路过一个茶铺,李君兰隐约听见有人说:“……无天圣女……”,李君兰心中一动,对李汉升说:“爹,我去喝口茶”,说着径直跑向茶铺。茶铺内一个人正在侃侃而谈:“……无天圣女是当年魔教四大高手之一,武功极端厉害,你没听说吗,昨天她在酒馆里一坐,好几个当今顶尖的武林高手都不敢动她。”
  “那魔教还不是被人剿灭了”
  “是啊,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正派武林人士合剿魔教,魔教的四大高手中三大高手见势不妙都跑掉了,只有无天圣女还在拼命保护着他们的教主。他们也想逃跑,可是正派武林人士到处紧追不放,一定要杀了魔教教主。最后两人寡不敌众,魔教教主被杀,无天圣女也身受重伤……”
  李君兰忙插嘴问道:“那是谁杀了魔教教主呢?”
  那人道:“这个武林中尽人皆知,是大侠罗冲,他一柄神剑见魔杀魔,见鬼杀鬼。当日众人围住了那魔教教主,无天圣女替教主挡了一掌,身受重伤。魔教教主知道在劫难逃,但是他不服,提出要与罗冲单打独斗,结果毙命于罗冲剑下。
  罗冲杀了魔教教主后却提出放过无天圣女,其他人都觉得不妥,因为这无天圣女是魔教中武功最高的人,放过她等于放虎归山。但是罗冲大侠威望极高,最终说服了群雄,只有归无极不听,当时就要下手杀了无天圣女,当场被罗冲拦住……”
  李君兰喃喃道:“罗冲,罗冲……他叫罗冲”




  (12)

  韩雷匆匆告别了脱儿米,和花雪如骑在一匹白马上,肖月儿骑着枣红马远远地跟在后面。
  花雪如身上的幽香飘入韩雷的鼻孔,韩雷一阵阵激动和眩晕,时隔一年后再次与花雪如相距如此之近,韩雷感到如在梦中一般,竟然好长时间不知说什么。
  花雪如在韩雷的身前低着头,轻轻哼了一声。
  韩雷开口问道:“雪如,怎么啦?”
  花雪如没答话,歪着身子从马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捆绳子丢在后面,韩雷拿了绳子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嘴里轻柔地叫着:“雪如……”。
  花雪如没有言语,低着头,双手垂在两侧。韩雷回头看了后面的肖月儿一眼,将花雪如的两只手反剪,用绳子捆住了她的手腕。因为韩雷粗壮的体格挡住了花雪如娇小的身躯,而且仅仅绑了手腕,后面的肖月儿根本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韩雷和花雪如在双龙镇分别之前,花雪如为了消除韩雷的心理障碍,让韩雷将自己绑起来亲昵。她去买药的时候韩雷给她松绑,然后两人就离散了。
  如今两人重逢,花雪如见韩雷半天仍不肯碰自己,以为他仍有心理障碍,于是给他丢了捆绳子。
  韩雷捆好了花雪如,将她搂在怀里,开始将心中的千言万语倾吐出来。花雪如静静地听着,始终不说一句话。
  韩雷咬着花雪如的耳朵,“怎么啦,雪如,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生气呢。
  我不是说了嘛,那里的人有奴隶很正常,连皇帝都管不了的事情你我怎么管呢?
  再说不知者不怪,脱儿米也不知道你是我娘子,他能放了你,又送给我们一匹马,我已经千恩万谢了。”
  花雪如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道:“你和那人称兄道弟,直到他把筷子插进我……你才……谁知道你这些天怎样风流快活,早把我忘了”
  韩雷正色道:“雪如,我对天发誓,自从我们俩分别后,我一直在苦苦寻找你,最后找到脱儿米家里。那个脱儿米是我在路上救的,刚刚认识。他因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才和我称兄道弟,而我正好也想利用他来找你。我看见在你前面抬上饭桌的奴隶,觉得……觉得不好意思,就低头了,没想到第二个就是你,真的,我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谎言,就让天……”
  花雪如忙回身用额头顶住了韩雷的嘴,叫道:“别说了,我相信”,美丽的眼睛中已满是泪水。
  韩雷笑了笑,抱起花雪如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一手搂住花雪如的腰肢,一手为花雪如擦去脸上的泪珠,摸着刺在他脸上的字。花雪如哭得更厉害了,她依偎在韩雷的怀中泣不成声,“你……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韩雷没有做声,紧紧地将花雪如搂在怀中,一任她的泪水在自己的怀中流淌。
  花雪如哭着哭着,忽然扭身挣开韩雷说道:“阿雷,我觉得和我一起被抬上饭桌的女人也好可怜,你能不能回去和那个脱儿米说一声,让他把那女奴隶送给你。”
  韩雷笑了起来,“她长得那么美,你不怕我看上她吗?”
  花雪如用头撞了韩雷一下,嗔道:“你敢”
  “我不敢,我不敢”,韩雷收起笑容,说道,“哪个奴隶不可怜,你怎么单单怜惜她呢?而且,那个脱儿米对汉人的事情知道不少,他肯定能看出我不是那种人,我向他要奴隶得需要理由,这样我觉得有点过分。我们还是不要管别人的事了,好好想想我们的将来吧。”
  花雪如又偎在韩雷的怀里,半晌又问道:“你后面那个妹妹是怎么回事?”
  韩雷抚摸着花雪如的秀发,轻声说道:“说来话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肖月儿默默地跟在后面,注视着韩雷的背影,又是高兴又是失落,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就这样整整走了大半天,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花雪如在韩雷的怀里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气息略微急促,脸色绯红,美丽的眼睛中神色迷离。
  她自从离开铁剑门寻找韩雷以来,被人玩弄奸淫是家常便饭,最近在脱儿米家当“奶牛”和“药罐子”,食物中的药物也有催情成分,欲火整天被撩起却无处发泄。今天与韩雷缠绵了大半天,此刻感到体内燥热,就快忍受不住。
  韩雷感受到了花雪如的异常,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不行啊,月儿在后面呢,等今天晚上……”。花雪如趴在韩雷怀里呜呜地说道:“今晚……早点找个地方……休息吧。”
  韩雷笑了笑,小声说道:“你这个小淫棍”,说着偷偷捏了一下花雪如的乳房。花雪如娇哼一声,韩雷觉得她被自己捏过的乳房上的衣衫发湿,立刻想起是怎么回事,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花雪如被韩雷一捏,更加难以抑制,背负着双手爬在韩雷怀里,身体不禁微微扭动,将自己的一对乳房在韩雷身上来回挤蹭,口中哀求道:“阿雷,你……
  帮我挤挤吧,我难受……”。韩雷回头看了一眼,手里拿住花雪如的乳房挤揉起来,弄得胸前湿漉漉一片。
  韩雷挤揉了半天,花雪如仍感到乳房内有点发胀,体内欲火越发难以抑制。
  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尽管天天有人给她挤奶,但是挤干后多少还有一些残留在乳房内。花雪如还好些,那些乳道不畅的女奴就更难受了。
  花雪如感到最轻松的一次是那个中年胖男人吸吮自己的乳头之后,那次过后她感到乳房很轻松,一点儿都不胀了。于是她微微喘着娇气,小声对韩雷说:“阿雷,我这里还是……有点胀,今晚你……给我吸一下,我们……快找个地方休息吧。”
  韩雷四周望了望,回头对小月儿喊道:“月儿,快点走,我们到前面休息”,说罢催马疾奔。
  晚上,肖月儿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火堆旁坐着,望着燃烧的火焰发呆。隔着一座土包的不远处,韩雷一脸坏笑将花雪如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然后解开她衣衫,捧起她的乳房吮吸起来,花雪如忍不住发出轻微的呻吟。
  韩雷吸完了乳汁,仍在花雪如的乳房上亲个不停,同时用一只手解下了花雪如的腰带,亲摸一阵后挺身而入。花雪如的声音越来越大,韩雷用她的内衣塞住花雪如的小嘴,悄声说道:“你小点声,让月儿听到了……”。花雪如呜呜的声音却越来越响。
  肖月儿听到了响声,不由得脸上发红,胸中怦怦直跳……
  “小二,来壶茶”,林风喊道。
  “来喽,客官,您天天只要壶茶,就不来点别的吗?”
  “不要了,谢谢”,林风倒了杯茶,慢慢地喝着。他天天到这里要壶茶,一喝就是几个时辰,并不是这里的茶好喝,而是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女子走进酒馆中,一个体态丰盈,一个身材苗条,林风见了忙起身抱拳道:“霍姑娘,凤儿小姐”
  两女子回礼道:“林少侠”,走上前一起坐下。
  “霍姑娘,我冒昧地问一句,余东隐大哥现在何处”,林风问道。
  体态丰盈的女子闻言眼中慢慢噙了泪水,悲愤地说道:“余大哥被人害死了。”
  林风大惊,“啊!什么时候?被谁害死了?”
  姓霍的女子咬牙道:“他说他叫韩雷!”
  林风又吃了一大惊,“韩雷!在什么时候?”
  “就在十二个半月前,还有一个女孩在他身边,林少侠,你认识韩雷?”
  林风沉思着点点头道:“认识”。
  林风很快想起来,大约九个月前,韩雷身中剧毒,又受了伤,生命危在旦夕,当时林风打探丐帮的事情完后途中在一个山洞中遇到了韩雷和肖月儿。他救了韩雷,并传授他师门的六合阳神功,两人还结拜了兄弟。
  林风听韩雷说过他身上的毒和伤是拜一个女人所赐,想不到那女人就是这个霍姑娘,而霍姑娘冤枉韩雷杀死的人就是余东隐。
  “霍姑娘,你能肯定吗?”,林风问。
  姓霍的姑娘睁着她那双美丽悲愤的眼睛恨恨地说:“我想不会错的,那时我和余大哥约定见面,结果一直没见到余大哥,我就去寻他,路上听人说看到一个受伤的人,从那人描述的衣着和相貌来看,我断定受伤的人就是余大哥,于是我和凤儿就循着方向去找,路上碰到那韩雷手中拿着我送给余大哥的簪子,我问他簪子是从哪里来的,他撒谎说是别人送的,后来他身边的女人说是从一具死尸身上搜来的,那具死尸……就是余大哥”,姓霍的姑娘说着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儿后停住,继续说道:“我趁他不注意刺了他一刀,我也怕冤枉了他,下手的时候留了余地,就是想试试他的身手,没想到他的功力异常雄厚,也出手将我打伤……”
  林风沉吟了片刻说道:“霍姑娘,我和韩雷是很好的朋友,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的,我初出江湖最先遇到的朋友就是余大哥,我们虽不是莫逆之交,但余大哥对我的帮助我永世难忘,我一定会为余大哥讨个公道”。
  林风说的不是假话,但他相信韩雷不是凶手,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他一见到韩雷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一种信任的感觉,他认为他和韩雷有缘。
  “霍瑛在这里先谢过林少侠”,女子起身欲拜,林风忙上前扶住,“霍姑娘不要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霍姑娘,你到此有什么事情吗”,林风问道。
  霍瑛道:“我是来找林少侠的。小女子身单力孤,本领不济,找了大半年也找不到那韩雷,就算找到了恐怕也不能替余大哥报仇。前些天听说索命哭鬼在此杀了当年参加围剿魔教的叶柏和他的四名徒弟,我猜想林少侠定会来此,于是小女子便赶来寻找。”
  林风道:“我也是来等余大哥的,没想到……我看索命哭鬼暂时不会对叶柏的师弟黄蒙下手,因为很多高手都到了这里,他不会自投罗网,或许他已经离开这里了。”
  霍瑛道:“我刚才听说无天圣女也来了”
  林风道:“这可能是巧合,无天圣女当初答应罗冲三件事,不再为恶江湖,不找当年围剿魔教的人报仇,对那些为死在她手下的人报仇之人要再三忍让。我想罗冲大侠既然肯放过无天圣女,定有他的道理的。”
  一匹白马慢慢地走着,马上一对情侣卿卿我我。
  “你师傅会不会喜欢我啊”,韩雷问道。
  “师傅他人可好呢,不会讨厌你的,除非,他发觉你是个大淫贼”,花雪如笑了起来。
  “那我就揭发你这个小淫棍”,韩雷坏笑着从后面伸出手拿住花雪如的乳房抓揉,花雪如双手被反绑不能反抗,扭着身体娇嗔道:“你这个坏蛋,什么时候能除掉心里这道坎啊,你整天这么绑着我,就不怕被人发现?”
  “有人来了我就用这件衣服披在你身上,然后抱住你,谁能看出来?一路上不是没有人看出来吗?”,韩雷其实早就没有了心理障碍,但他故意不说,他喜欢绑着花雪如。
  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前面一个人影飞快地奔了过来,韩雷发觉时那人已到了近前,花雪如惊叫了一声:“是宇文天通,快给我解开……”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宇文天通窜上前一掌打向韩雷,一股猩红的血气扑面而来,韩雷忙一手搂住花雪如,一手挥掌迎去。因为准备不足,韩雷这一掌没有运上多少功力,只听砰的一声,韩雷顿觉胸口一闷,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雷,你没事吧”,花雪如费力地从韩雷身上滚下,背负着双手跪在地上看着韩雷。韩雷眼冒金星,挣扎着坐起来,只觉耳边翁翁直响。肖月儿在后面惊叫:“哥”,催马赶了过来。
  宇文天通也被震得向后纵去,但他马上飞身上前再次挥掌打向韩雷,韩雷还没有缓过神,慌忙举掌相迎,宇文天通胳臂一转躲过韩雷的手掌,在韩雷的肩头点了一指,韩雷立时觉得半个身子发麻,身子转动不灵。
  花雪如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动弹,只好抬脚踢去,宇文天通稍稍侧身躲过,一把将花雪如搂在怀中,哈哈大笑道:“都捆好了,省得我费事”。这时肖月儿催马赶到,还没等她出手,宇文天通手一抬,一股掌风将肖月儿掀下马。
  “哈哈哈,小娘子,今天看你往哪儿跑”,宇文天通正笑着,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宇文天通,你堂堂大侠竟然一而再地做出这等下流之事,不觉得羞耻吗”。声音由远而近,待话音落定,一个年轻人已站在不远处。
  “原来是林少侠”,宇文天通搂着花雪如讪讪地说。
  林风道:“是啊,真是太巧了,又是我”,说着向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宇文天通知道不是林风的对手,正要放开花雪如,这时另一侧一个人影飞驰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林风认出前面的人是魏元坤,身后的几个人是碧水山庄的高手。
  “宇文兄,慢着”,魏元坤喊道。
  “魏大侠有何见教”,宇文天通看向魏元坤,手里仍搂着花雪如。
  魏元坤看了看站在后面的肖月儿,问道:“你们可认识那个乞丐?”
  肖月儿知道他说的是在卖艺班子里的那个乞丐,便答道:“认得”
  “他叫什么名字?”
  “他……他,你不是认识吗?”,肖月儿支支吾吾答道。
  魏元坤嘿嘿笑了笑,笑得肖月儿直发毛,转头用求助的眼光看着林风。
  魏元坤心里有了底,阴笑着说道:“索命哭鬼没追上,却让我遇见了仇人”,说话间忽然扑向肖月儿。林风没料到魏元坤会向肖月儿出手,想拦住已是来不及。
  只见林风手一挥,腰中剑瞬间出鞘,然后双手在身前一兜,运足功力向前推出,剑在空中转了个圈,剑尖朝前,直奔魏元坤飞去。
  魏元坤听到凌厉的风声袭来,不敢怠慢,忙侧身躲开,林风的剑忽然朝下一坠,扑的一声插在地上,剑身没入土中,只有剑柄留在外面。
  就在魏元坤身形一滞之际,林风已闪电般射了过来,一掌劈向魏元坤。两人飞快地过了十多招,打斗中林风一俯身从地上抽出剑,剑尖尚在土中时林风手腕一抖,“蓬”的一声撅出一抔土石,雨点般打向魏元坤。魏元坤身形向后疾退,双手在胸前一扬,飞来的土石纷纷落在地上。
  魏元坤站定身形,叫道:“宇文兄,你若是想与那小娘子安心地快活,就帮我一把”,说罢一摆手,碧水山庄的几个高手一起扑向林风。
  魏元坤憋着一口气,上次他为了林巧蝶和林风交手,被林风用计先刺了一剑,虽然他后来也打了林风一掌,但那次他输了,几个师弟也死在林风剑下。过后魏元坤心里不服,一直想找个机会再与林风交手,如今林风要护着肖月儿,不能全力以赴,再加上有宇文天通帮忙,他相信一定可以打败林风。
  宇文天通犹豫了片刻,他决定赌一赌,若是能借机除掉林风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便放过花雪如,以林风的秉性应该不会过分为难他。想到这里宇文天通飞快地点了花雪如身上几处穴道,纵身上前加入站团。
  林风护住肖月儿,没有丝毫畏惧之色,一柄剑舞得漫天白光,剑势越来越猛,魏元坤和宇文天通则越打越心惊,二人没想到林风的武功竟有如此精进。
  打着打着宇文天通不由得心生怯意,正合计着该如何是好,只听林风一声清啸,手中剑挟着凌厉的风声刺了过来,宇文天通躲闪不及被一剑刺中大臂,他一声惨叫向后跃出丈远,随即扭头就跑,很快没了踪影。
  转眼间林风又砍伤了碧水山庄的两名高手,魏元坤见势不妙高喊一声:“撤”,带着碧水山庄的高手也逃得无影无踪。
  魏元坤和几个碧水山庄的高手停住了脚步,魏元坤仍心有余悸,“这小子真是太可怕了,一年多前与他交手他尚没有这般厉害,想不到仅仅过了一年多,他的武功竟然进步得如此神速,怕是和归无极也相差无几。”
  “那我们可不好对付了”,于铮在一旁说道。
  “不好对付就离得远点”,魏元坤道。
  魏元坤不知道,林风与林巧蝶分开后悲痛难忍,自觉生无乐趣,在师傅的开导之下悲伤之情渐平,此后他的内心渐渐沉静下来,对名声生死等事看得异常平淡,于是他的剑中多了几分随意和沉静,更加让人难以防范和捉摸。武功因此一下子精进了许多。
  于铮想了想说道:“二师兄,他两次坏了我们的好事,又杀了我们三个师兄弟,或许,他命中与我们相克……”
  魏元坤迷信得很,听了于铮的话沉思片刻,狠狠地说道:“那就想办法尽早除掉他。”
  林风看着魏元坤逃跑的方向轻蔑地哼了一声,来到韩雷身边给他解开穴道,笑着说道:“老弟,这么久不见,你的功夫好像没有长进啊。”
  韩雷起身给花雪如解开绑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大哥见笑了,雪如,你没事吧,雪如……大哥,雪如也被点了穴道。”
  林风给花雪如解开穴道,打着哈哈道:“有空我教你如何点穴解穴,老弟是不是和娘子亲热得忘乎所以,结果让那宇文天通一下偷袭得手。”
  肖月儿也奇道:“哥,我怎么看见你们从马上跌下来的时候嫂子就被绑着了?”
  韩雷和花雪如的脸都红了,特别是花雪如,一红红到脖根,低着头不敢说话,林风笑得更厉害了。韩雷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你不要再取笑我了”
  林风止住了笑声,正色道:“老弟,我跟你说件正经事。”
  杜文芳叹了口气道:“他的神志时好时坏,但我觉得他并非丧失了理智,只是……也许是不愿意清醒过来。”
  李君兰望着罗冲,心中禁不住阵阵悸动,杜文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笑着说道:“我今晚有点事,就不在这里住了,你好好看着他哦,别让他喝得太多”,说罢起身走开。李君兰呆了一下想叫住杜文芳,回头看时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夜已经深了,李君兰偷偷从屋里跑出来,见罗冲正拿着一坛酒往嘴里倒,杜文芳弄来的一车酒已经喝了一半。李君兰忙跑上前去阻拦,“别喝了,杜大姐让你别喝那么多,你要是再喝醉了,有坏人来了可怎么办呢,别喝了……”
  罗冲不理会李君兰,干脆坐在车上拿起酒坛一坛一坛地喝。李君兰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好拿起酒坛往地上摔,摔了六七坛之后,罗冲已经把其余的酒喝光了,他看了一眼李君兰便躺在车上,很快就不再动弹,好像睡着了。李君兰上前推了推罗冲,“八怪,八怪”。
  罗冲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李君兰呆了片刻,将罗冲胳膊抬起放在自己脖子上,连抗带抱将罗冲从车上弄下来。罗冲高大魁梧的体格让李君兰感到很吃力,她好不容易将罗冲架到了草席旁便一个趔趄摔在上面。李君兰慌忙侧身撑地欲起来察看,这时罗冲呜鲁一声呓语,翻了一下身,一只手搭在李君兰的胸脯上!
  李君兰大惊,不由自主叫了一声:“啊!”
  罗冲没有再动,李君兰侧身半卧半起呆呆地僵住,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李君兰心跳得厉害,都快跳到嗓子眼里了。罗冲半天不动,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李君兰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最后望着罗冲慢慢地躺在草席上,任凭罗冲的手在她的胸前放着……
  李君兰仰望着天空,心仍在怦怦地跳个不停,她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能看见自己起伏的胸脯,胸前的大手也随着自己胸脯的起伏而上下起伏。李君兰一动不敢动,时间一长觉得身体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了便小心翼翼地稍微挪动一下身体。
  渐渐地,李君兰感到有点凉,身体禁不住微微发抖,罗冲忽然将手从李君兰的胸脯上拿开,一下子坐了起来。李君兰猛地一哆嗦,心里紧张得要命,胸中怦怦怦狂跳不止,忐忑不安地仰面看着罗冲。
  李君兰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看到他面向自己坐在草席上,好象在看着自己。
  李君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两侧的手指扒住身下的草席,发出”丝……啪”
  的响声,她紧张得听不到自己弄出的声音,象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草席上。
  这样僵持了好长时间,李君兰忽然坐了起来,起身向屋门口跑去,跑到门口时慢下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头,象小偷一样,悄悄地在一名女艺人身旁躺下,用被子蒙住了头。
  罗冲望着屋门,久久没有动。
  李君兰整整一夜没睡,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天已微微发亮,李君兰终于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

 (13)

  李君兰睁开眼睛,见李汉升正紧张地望着自己。
  “兰儿,你醒了,快把这碗姜汤喝了,你是怎么弄的,我看你蒙着大被,怎么会着凉呢?”,李汉升到一边端了碗姜汤过来。
  李君兰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头痛得厉害,刚想要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四肢酸软无力。
  李汉升忙上前按住李君兰,“兰儿,别动,你今天不用去卖艺了,先把姜汤喝了,一会儿再喝点药……兰儿,罗冲是谁?”
  “我……我不知道啊”,李君兰虚弱地说。她虽然病了,心里并不糊涂。
  “那……不是人名,你迷糊的时候好象不时地叫着这两个字”,李汉升道。
  李君兰没有答话,翻了下身子又闭上眼睛。
  到了下午,李君兰感觉身体好了许多,烧也退了,她起身走出屋子,李汉升正在院子里烧水,罗冲已没了踪影。
  “兰儿,你感觉好点了么?”,李汉升问,走过来用手试了试李君兰的额头。
  “我没事了,爹,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个……乞丐呢?”,李君兰问。
  “其他人都去卖艺了,那个乞丐一大早就不见了,别管他,他自己能照顾自己”,李汉升道。
  李君兰闻言点点头,“哦”。
  又到了晚上,卖艺人都进入梦乡,李君兰悄悄地来到院子里,走到草席边望着天空发呆。“他去哪里了呢?他是不是觉得我是个不检点的女孩子呢……”
  李君兰六神无主,站起身走出几十步四处观望,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似乎就快能听到月光洒在地上的声音。李君兰长叹了一口气,正欲向回走,忽然发现侧面人影一闪,李君兰不由得喊了一声:“八怪”。
  还没等她的笑容凝固,便觉得身上一麻,身体被人提了起来,接着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那人提着李君兰飞奔,李君兰手足不能动弹,直想张口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动静。她刚才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这张脸丑陋无比,晚上借着月光仍能看到满脸的皱纹,两个眼角向下耷拉,嘴角也耷拉着,好像鬼在哭一样。这张脸的主人身形迅捷异常,走路飞快却不发出半点响动,浑身散发一股阴冷之气。李君兰心里害怕,难道他真的是鬼?可是,他还有影子。
  没跑多远,“鬼”突然停下脚步,将李君兰拎起放在身前,用手抵住了李君兰的后心,李君兰定睛看去,原来一个人影站在前面拦住了“鬼”。那身影李君兰看着好象有些熟悉,是罗冲!没错,是罗冲!李君兰想大声呼救,却只能动动嘴唇。
  罗冲和“鬼”对峙了片刻,一个平稳而又威严的声音传到李君兰的耳朵里:“放开她”。
  李君兰心中一颤,“这是他在说话吗?他的声音怎么变得如此清晰沉稳?难道……”
  “你不要乱动,否则我杀了这女人”,“鬼”的声音尖悚瘆人,让李君兰不寒而栗,但看样子这个“鬼”很害怕罗冲,竟用李君兰作人质来要挟罗冲。
  平稳而又威严的声音又传来:“放开她,我不与你计较,我向来说话算数”。
  “不行,我离开后自会放过她”,“鬼”说道。
  “不行!”,那威严的声音斩钉截铁。
  “鬼”用手掌紧紧地抵住了李君兰的后心,始终不肯让步,罗冲也不敢轻举妄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鬼”的身体渐渐开始发抖。
  罗冲暗暗运气,他在等待机会出手,眼看那鬼抖得越来越厉害,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鬼”的身后传来:“死鬼,放开那女孩”,是杜文芳的声音。
  哪知“鬼”此时已成惊弓之鸟,他全神贯注盯着罗冲之际忽闻身后有人,杜文芳的活刚一出口,“鬼”慌张中手上一哆嗦,在李君兰的背后印了一掌!
  于此同时,罗冲的身影一晃便到了李君兰面前,对着李君兰前胸就是一掌!
  李君兰觉得背心忽然一凉,随即胸前立刻一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胸前进入体内,将身后的凉气一下子逼了出去。
  “鬼”按在李君兰背心上的手掌被李君兰身体上透过来的一股力量逼开,还没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罗冲抓住李君兰胸前的衣襟一拽,将她拉向怀中,同时身形暴进,伸出一掌接住了“鬼”正准备打向李君兰的手掌。两掌相撞,并没有发出“蓬”的声音,却听“鬼”一声惨叫,当即仰头喷了一口鲜血,“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罗冲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鬼”,飞快地在李君兰背后点了几处穴道,然后双手抵住李君兰的后背运功,李君兰叫声“八怪”便昏了过去。杜文芳走上前来,看着地上的“鬼”摇了摇头道:“都是你自找的,自己往上撞”。
  罗冲收掌将李君兰抱在怀里,只见李君兰双眼紧闭,秀美的脸庞已然发青。
  杜文芳看着罗冲笑道:“罗大侠果然厉害,竟然将索命哭鬼一招毙命,这等本事天下无人能及。”
  “我又杀人了……”,罗冲摇了摇头,“是索命哭鬼心中惧怕,以至动作迟钝,最后一掌没有运上全部功力,否则也不致于此。”
  杜文芳道:“你不要谦虚啦,如果我没看错,你刚才第一掌用的是排云掌的透劲,第二掌用的是穿劲,专门对付这死鬼的纯阴之气,这死鬼也够倒霉的,我还以为他早走了呢。喂,小姑娘没事吧?”
  罗冲道:“我出手还是晚了一点,索命哭鬼的阴毒之气已侵入脏腑,你有什么办法吗?”
  杜文芳上前看了一下李君兰的脸色,道:“看来伤得不清,都怪我,我以为死鬼会听我的话,没想到他这么没用,竟吓得成了惊弓之鸟,还是罗大侠厉害,没动手呢就把人吓成这样。小姑娘如果有些内功基础就好办了,可是……我想起来了,万剑山庄的庄主应该有能治这伤的药,你去求他,他肯定不会拒绝。”
  罗冲道:“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以前死鬼说的”,杜文芳道。
  “好,我这就去,你去通知李老汉一声。”
  “大哥,那个霍瑛该不会走了吧”,韩雷问道。
  林风道:“有可能,也有可能到别的地方住了,再等几天吧。你们必须当面解释清楚,否则以后再见面还会发生冲突。”
  “真倒霉,我差点死在那女人的手里”,韩雷一脸不忿地说道。
  肖月儿道:“是啊,林大哥,到时候你可要拦着点那女人”。
  “月儿妹子请放心”,林风道。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话,只有花雪如低着头一声不响,韩雷知道她还在为隐私泄漏的事情难为情,也怕冷落了她,便时不时地贴着她的耳朵说两句话。
  林风忽然说道:“老弟,你老丈人来了”
  肖月儿听了奇道:“老丈人?……哦,是嫂子的师傅吧”
  韩雷和花雪如同时抬起头,见董方熙走进酒馆,花雪如叫了声“师傅!”,起身走上前拜倒。董方熙身后的几个弟子纷纷叫道:“师姐……师妹……”。
  韩雷也慌忙走上去施礼,“师……前辈”
  董方熙看着韩雷问道:“你是……”
  “他……他叫韩雷,是……徒弟的夫君,此事没有事先秉明师傅,还望师傅恕罪”,花雪如心中有些不安。
  此言一出,董方熙的几个弟子一片低声惊呼。
  “哦”,董方熙盯着韩雷看了半天,道:“只要你自己愿意就行了,你嫁个如意郎君师傅也高兴,雪如,你的脸怎么了?”
  “师傅,我是被冤枉的”,花雪如说着眼中含满了泪水。
  这时肖月儿在韩雷身后小声说道:“林大哥,不对,不能叫老丈人,因为……”
  韩雷朝后捅了捅肖月儿,林风也忙打岔,上前对董方熙抱拳道:“董掌门,韩雷是我的结拜兄弟,这下咱们的关系也近了”
  “哦,是吗?那敢情可好”,董方熙也露出笑容。
  花雪如又道:“师傅,阿雷他无依无靠,你能不能将他收留在门下?”
  董方熙笑了笑道:“既然是你的夫君,又是林少侠的兄弟,当然没问题,只是这样我要占林少侠的便宜了”
  林风道:“哪里的话,董掌门本来就是我的前辈。”
  董方熙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花雪如给韩雷使了个眼色,韩雷忙上前跪倒,口中叫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董方熙笑呵呵地将韩雷搀扶起来,身后铁剑门的几个弟子同声叫道:“恭喜师傅又收了一个徒弟。”
  几个人落座后又寒暄一阵,花雪如将自己被冤枉入狱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又和几个师兄弟叙说别情,韩雷诚惶诚恐地坐在董方熙旁边,这回轮到他沉默不语了。
  董方熙抱拳道:“林少侠,昨天索命哭鬼死在城外,我也该回去了,出来这么多时日,不知道几个徒弟在家里怎么样了。”
  “被谁杀的?”,林风问。
  “听魏庄主说,从他的伤势来看,应该死在罗冲的排云掌下”,董方熙答道。
  林风道:“这样便好,董掌门,我和老弟多日不见,想和他叙叙旧,过些天我再送他们回去。你看如何?”
  “好吧,那我这就告辞。”
  送别了董方熙,肖月儿又拉着林风的衣袖道:“本来就不能叫老丈人嘛”
  林风见肖月儿单纯可爱的样子直想笑,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说道:“好好,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韩雷道:“月儿就是认真,大哥,我们就这么干等那女人吗?”
  林风道:“不打紧,这两天没事我教你一些拳脚刀剑的功夫,你就不觉得闷了”
  罗冲抱着李君兰狂奔,一路上不停地为李君兰运功,三天后来到了万剑山庄。
  万剑山庄外四面环林,罗冲正在树林中穿行,一阵“沙沙”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罗冲不动声色,继续抱着李君兰飞奔。忽然两个身影从旁边扑了过来,罗冲脚下不停,纵身向前一窜躲过了两个人的袭击,回头朗声道:“两位可是万剑山庄的人?在下……”
  还没等罗冲把话说完,两个人又飞身欺近,一阵雄厚的掌风扑面而来。罗冲说了声“好”,身形一撤,单手向两侧拂去,拂开了两人的手掌,接着飞速从两人中间穿过。两人转身正欲再扑上来,忽觉下面不妥,忙双手提住裤子站住,原来两人腰带已被罗冲拿在手中。
  罗冲说了声“得罪”,抱着李君兰撇开两人继续向前跑去。刚刚钻出树林,前方一块巨石迎面飞来,巨石足有七百余斤重,来势甚猛,罗冲抬手按住石头向后退了两步,胳臂上一运劲,将巨石按原方向推了回去。
  对面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吼一声,双掌暴出击中巨石,只听轰的一声,巨石落在几尺外的地上滚了两滚。
  罗冲叫道:“好功力”
  壮汉飞身越过巨石一掌打来,罗冲抱着李君兰向旁侧闪身躲过,壮汉随即手臂一扫,巨大的手掌向罗冲头上拍来。罗冲退了一步,身向后稍仰,伸手接住壮汉的手掌,接着胳膊向后一收,卸掉了壮汉的掌力,然后肩头一沉,身体猛地向前一探,将壮汉推开。壮汉偌大的身躯向后飞出数丈,落地后又退了八九步才站住。
  罗冲喊道:“万剑山庄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吴庄主,罗冲前来拜访”,声音不大,却在周围的山谷里回荡了许久。
  壮汉瞪着罗冲,半蹲在地上,运足了功力准备奋力一击,这时山上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洪霸,休要胡来。不知罗大侠来访,失敬”,话音落下不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山上走下来,来到罗冲面前抱拳道:“罗打侠光临敝庄有何贵干?”
  罗冲还礼道:“我来求吴庄主帮忙。”
  “罗大侠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吴处之定当尽绵薄之力”
  罗冲道:“我的这位朋友被索命哭鬼打伤,听说庄主这里有药可以治这种阴毒,还请吴庄主相救”
  “好,请到庄里说话”,吴处之做了个请的手势。
  罗冲和吴处之一同向山上走,罗冲问道:“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功力甚是雄厚,以前怎么没见过?”
  “哦,他叫洪霸,两年前我在外面碰到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是我救了他,后来他投靠到本庄。我见他功力非凡,又忠心耿耿,便让他当了一个护庄头领。
  他来之后又招了一些人,其中有他的朋友,刚才可能是那些新来的在巡哨,见罗大侠身手不凡便出手试探,他们不认得罗大侠,还请罗大侠见谅。”
  罗冲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吴处之给李君兰服下药物,不久李君兰的脸色便大大好转,已气息平稳地睡去。
  罗冲松了口气,施礼道:“多谢吴庄主”
  “罗大侠不要客气,对了,罗大侠,怎么没见你带着你的那把剑?”,吴处之问道。
  罗冲神色一黯,缓缓说道:“那把剑杀人太多,乃不祥之物,我把它扔了”
  “什么?扔了!”,吴处之差点跳起来,“罗大侠,这太可惜了,你把它扔到哪里?”
  罗冲闭上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吴处之追问道:“罗大侠,你把剑扔在哪里?……若是罗大侠不舍得,在下就不问了”。吴处之嘴里这样说,但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罗冲睁开眼睛道:“庄主把罗冲看成什么人了,我将这把剑埋在地下,原本是想让它永远不再现身世间。吴庄主果然是爱剑之人,宝剑在吴庄主手里也是得其所归,我这就把剑拿来送给吴庄主,以报庄主相救朋友之情”
  吴处之喜形于色,作揖道:“多谢罗大侠”
  罗冲道:“还请庄主照顾好我这位朋友,我这就去取剑。”
  “罗大侠放心”
  “好,告辞”,罗冲转身出了屋子。
  五天过去了,李君兰坐卧不安地等待着罗冲归来,这日她正在屋子里发呆,罗冲走了进来。
  “八怪,你终于回来了”,李君兰跑到罗冲面前。
  “你都好了?”,罗冲问。
  “嗯,我都好了,我们回家吧,爹爹他一定担心死了”,李君兰见罗冲面色沉静,眼神中已没有了呆滞之色,心中又高兴又紧张。
  “罗大侠,你回来了,宝剑拿到了吗?”,吴处之得知罗冲回来,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罗冲将一个长条的包裹放在桌子上,道:“剑在这里,吴庄主请看”
  吴处之急匆匆地打开包裹,一把青色的剑呈现在眼见。吴处之睁大眼睛看着,慢慢伸出手拿起剑仔细端详。
  “就是它,就是它,就是它……”,吴处之双眼发亮,一连说了四五个“就是它”,李君兰看到吴处之的手在颤抖,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八怪,我看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啊,没什么特殊的”,李君兰说道。
  罗冲没有做声,吴处之激动了半天之后转身对罗冲说道:“多谢罗大侠,罗大侠当真把它送给我了?”
  李君兰直想发笑,这个平日里干练老成的吴庄主此时竟如此罗嗦。
  “当然”,罗冲答道。
  “好,好,好,我一定给它配个最好的剑鞘,铸一个最好的剑柄”,吴处之此时不但罗嗦,而且已经语无伦次了。
  李兰道:“那不是有剑柄吗,你干嘛还要再做一个剑柄?”
  吴处之答道:“姑娘不知,这把剑的剑柄又小又细,普通人拿握不牢,当然象罗大侠这样的人用不着另配剑柄了。”
  罗冲道:“好,吴庄主,那我告辞了,多谢吴庄主”
  “哪里哪里,我应该谢谢罗大侠才是”,吴处之拿着剑起身相送,一直送到山下。
  罗冲和李君兰渐渐走远,吴处之忽然喊道:“罗大侠,此剑果真没有名称?”
  罗冲回头道:“我当初捡到这把剑的时候,它用木头雕的剑柄已经有些腐烂,剑柄上刻有两个字,不知是不是它的名字”
  “哪两个字?”
  “断水”




  (14)

  “韩雷,听雪如说你武功基础较差,不知你以前学过什么”,董方熙问道。
  韩雷道:“师傅,弟子小的时候跟随一位大叔学过吐呐之法,没有练过拳脚刀剑功夫。后来林风大哥传授给弟子六合阳神功,前几天又跟他学了一点剑法和掌法,不过弟子基础太差,都只学到皮毛,粗浅得很”
  董方熙点点头道:“那你的筋骨和内功基础一定不错,这样就好,以后就跟你的大师兄练功,先从基础功夫练起。只要你打好基础,勿要急躁,再加上勤学苦练,定能大器晚成”。
  “是,师傅,弟子谨尊师父教诲。”
  董方熙对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铁剑门弟子说道:“敬明,你要悉心指导韩雷,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韩雷,这就是你的大师兄谭敬明”
  “大师兄”,韩雷转身施礼道。
  “韩师弟”,谭敬明抱了一下拳。
  “好,今天就开始吧,敬明,你带韩雷去练功。”
  “是,师傅”
  韩雷和谭敬明走出大堂,韩雷向谭敬明抱拳道:“大师兄,日后要多亏大师兄教导了”
  谭敬明哼了一声道:“不客气,不要以为你是林风的兄弟我就会对你放松管教,你若是吃不得苦便和师傅说一声,让他老人家另选高明”
  韩雷道:“师兄这是哪里话,韩雷定当遵从师兄教导,勤学苦练,不会有半句怨言。”
  谭敬明看也没看韩雷一眼,“好,今天蹲马步”。
  在一个小院里,韩雷蹲上了马步。
  谭敬明吆喝着指导韩雷:“两脚稍宽于肩,脚尖略向内扣,挺胸、直腰,上身不要动。蹲得不够,再往下蹲,往下。看来你以前蹲过马步,但是姿势不标准,怎么又蹲大了,往上抬抬……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
  韩雷蹲了一柱香的功夫,两腿开始发酸,便开口问道:“大师兄,要蹲多长时间?”
  “早着呢,起码半个时辰”
  韩雷心中叫苦,想开口求大师兄第一次蹲马步能不能少点时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看就要坚持不住,韩雷想起林风教给自己的内功心法,便暗暗运功调息,很快双腿酸累的感觉大大减轻。不觉间半个多时辰过去了,韩雷又开口问道:“大师兄,可以了吧”
  谭敬明道:“行了,下午再蹲,你将那个石锁提一百次,今天上午就算结束了。我去看看其他人,你自己练”,谭敬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惊奇,他想不到韩雷一开始就能蹲这么长时间。
  韩雷揉揉大腿,歇了一会儿后去提一个百十来斤石锁,这个任务对于韩雷来说倒是轻松许多,很快就提了一百次。
  韩雷练完后想去找花雪如,又怕乱闯乱撞惹人嫌,再说花雪如也正在练剑,自己刚刚来,不能太招摇。想到这韩雷独自回到他和花雪如的新房。
  新房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又不乏喜庆之气,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窗棂上。看着这个温馨的小家,韩雷心中充满了温暖和柔情。
  又过了一个时辰,花雪如也回到小屋。
  “你也回来啦,早晨大师兄都教你什么了?”,花雪如微笑着问。
  “大师兄让我蹲马步,又让我提石锁”,韩雷答道。
  “第一次蹲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
  “一共才蹲了半个时辰啊?蹲了几次?”
  “就一次啊”
  “什么?第一次就蹲半个时辰?你坚持下来了吗?”,花雪如问道。
  “当然蹲下来了”,韩雷得意地一笑,又小声说道:“我用大哥教我的内功心法,坚持下来也不难,我想这个不能告诉大师兄吧”
  花雪如没有回答,好象在想什么事情。
  “雪如,你想什么呢?”,韩雷问道。
  “我……”,花雪如迟疑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道,“阿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都对我有好感,以前……我平日里和二师兄关系很好,大家都以为……以后如果大师兄和二师兄或者其他师兄弟为难你,你要忍耐着点,平时和大家要好好相处。都是师兄弟,时间一长,大家会对你好的。”
  韩雷看着花雪如点点头,柔声说道:“我明白”。
  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韩雷不由自主想去抱住花雪如,手都抬起来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放了下去。花雪如撅着嘴瞪了他一眼,小声骂道:“笨蛋”,说完回身将门栓插好,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用那双美丽含羞的眼睛看着韩雷,低声说道:“大白天的,你只能抱抱我,不许做那种事情”。
  韩雷忍住笑走到床边,从床下拿出一捆绳子,扳过花雪如的身体将她五花大绑地捆上,花雪如一边被捆着一边小声说:“你轻点,中午要吃饭,别在我手腕上留下印记,哎,我让你轻点……”
  韩雷将花雪如捆绑妥当后将她搂在怀里,花雪如小声嗔道:“我让你轻点你还绑这么紧,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心里有这道坎儿呢,难道我能吃了你?这倒好,每次我们亲近你都要这样,被人发现了多不好,那次不就被你月儿妹妹和林少侠看到了吗”
  韩雷没有说话,他心里明白,这样骗不了多久,肯定有一天会被花雪如看出来的,现在能骗一天是一天。他觉得花雪如其实心里也喜欢被他绑着,否则当时被林风和肖月儿发现后也不会那么害羞。他想好了对策,等花雪如发现了他已经没有心里障碍的时候,他再说自己都习惯绑着她亲近了,而且喜欢她被绑着的样子。韩雷相信,对这种善意的恶作剧似的欺骗,花雪如也不会生气的。
  韩雷抚摸着她的秀发、脸颊、肩膀、高高吊在身后的玉手,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后我们小心点就是了,再说看见就看见呗,我就说我太笨,非得把你绑住才能亲近,你只好顺从我了。对了,月儿怎么样了?”
  花雪如抬头看着韩雷,眼中满是温柔之色,轻声说道:“月儿在外面挺好的,她帮着我们的布店打理活计,我经常去看她,她昨天还念叨你呢。我正教她剑法,你这妹妹乖巧可爱,真讨人喜欢,她虽然不是铁剑门的入门弟子,但我想把我所学的都教给她。可惜铁剑门不收女弟子,否则月儿就不用离我们这么远了”。
  韩雷道:“是啊,铁剑门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弟子,大家不把你当成宝才怪呢。
  你不是说师傅的第一个徒弟就是你吗,这样如果按照入门先后来排次就好了,你就是所有铁剑门弟子的大师姐。”
  花雪如笑了笑道:“是啊,我是师傅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师傅当初收留我的时候还没创立铁剑门呢,后来创立铁剑门,师傅怕男女住在一起不方便,就不收女弟子了。师傅他没有妻儿,待我就象亲生女儿一样。”
  “那,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韩雷扳着花雪如的手指头轻轻说道。
  花雪如道:“再过两年吧,生了孩子就要添吃饭的嘴。师傅虽然对我很好,铁剑门也不差这点钱,但是我们自己总不能一点都不在意吧。今年我们的地收成不好,铁剑门下一百几十人不够吃的,加上其他花费,得需要不少钱。不过师兄弟们干些压镖、看病什么的事情,还能挣些银子,几个布店和药店也能挣点银子。
  你初到铁剑门,头两年要苦练功夫,你是铁剑门正式入门弟子,出去了不能给铁剑门太丢脸。等两三年后,你可以帮着师兄弟们做些事情,那个时候我们再要孩子,行吗?”
  “好,都听你的”,韩雷贴着花雪如的耳朵说。
  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外有人喊道:“师姐,吃饭了”。花雪如一惊,忙说:“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韩雷飞快地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活动了一下手腕,从小柜子翻出一套袖子稍长的衣衫换上,对韩雷说道:“你和大家一块儿吃饭,也好和人说说话,我就不和你在一起吃了,走吧”
  午饭吃得比较沉闷,韩雷排队盛饭、吃饭时没人和他打招呼,他拘谨得也不敢和人搭话。
  吃过饭后半个时辰,韩雷继续蹲马步,一蹲就是一个多时辰,大师兄其间要离开一段时间,有时回来看两眼。韩雷不敢偷懒,一直老老实实地蹲着,大师兄时而吆喝两句口令,韩雷随着大师兄的口号马步冲拳。
  蹲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提石锁,然后又是站马步。晚饭后半个时辰又去站马步,一直到戌时。韩雷累得腿脚发酸,回家后擦了擦身子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花雪如给他端来洗脚水,推了推韩雷,“喂,起来,洗脚。”
  韩雷懒洋洋地坐起来,脚伸到盆里涮了涮就拿出来,花雪如上去扳过他的脚按在盆里,用手巾给他仔细擦洗,一边洗一边说:“你这个懒虫,日后在家里要干净点”
  韩雷歪着脑袋半睁着眼睛拉长了声音说道:“遵命,娘子。”
  洗完脚后韩雷又一头栽倒,不久迷迷糊糊就要睡去。
  “哎,你怎么了”,花雪如又推了推韩雷。
  韩雷翻身看着花雪如故意有气无力地说:“我太累了,娘子,今晚不行了。”
  “有那么累吗,是不是装的,和我说两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吗?”,花雪如撅起嘴。
  “真的太累了,我蹲了一天的马步,还要提石锁,真的累死了”,韩雷提了提精神说道,“你二师兄是哪个啊?”
  “二师兄叫成瑞东,今天刚回来,以后你有机会见的”,花雪如道。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花雪如从床下掏出绳子扔给韩雷,韩雷一脸苦相地说道:“娘子,我……我真的太累了”。
  花雪如撒着娇哼哼着:“哼,是不是讨厌我了”
  韩雷知道花雪如这些天欲火旺盛,她的身体渴望自己的爱抚,韩雷不忍心拒绝她,便拿起绳索要捆花雪如,花雪如一把夺过绳索说道:“算了算了,我看你是真的累了,今晚好好睡觉吧”
  韩雷感激地看着花雪如,柔声说道:“过些日子,我会好好陪你的”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韩雷整天蹲马步,而且要两拳相对双臂平举,肘臂和大腿上放了几十斤的石锁,早晨站下午站晚上还站,开始韩雷有点吃不消,整天累的手腿发酸,夜间回家后就躺在床上不动弹,连和花雪如亲昵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整整站了四五个月的时间,大师兄一直没有教他武功,只是蹲桩的时间越来越长,石锁越来越重。韩雷忍不住想开口问大师兄,想来想去还是把话咽在肚子里。
  蹲到后来韩雷慢慢习惯了,他开始厌倦整天枯燥的蹲桩,于是在蹲马步时暗暗习练林风教他的一些内功心法打发时间。他怀疑大师兄因为花雪如的原因故意折磨他,不教他武功。不过怀疑归怀疑,韩雷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满的情绪,再说即使真是这样他也只能默默地忍着。
  他的怀疑没有错,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枯燥的基本功其实对他大有裨益,为他以后武功突飞猛进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不仅他没想到,大师兄也没有想到。
  这些日子韩雷不只是练好了基本功,更主要的是心性的磨练。如今韩雷双臂犹如铁铸,双腿扎在地上好似生根,马步入定时心内渐无杂念,体内真气翻滚涌动,穿流不息,不知不觉中韩雷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这一天韩雷正站着马步,感到身后有人走来,这人走到韩雷身后猛地推了他一把,韩雷不由自主一运劲,将来人弹了出去。
  “哎呦”,那人摔在地上叫了起来,“哥,你这么大力气啊”
  “月儿,是你”,韩雷站起身刚一回头,马上又蹲下,说道:“月儿,我现在正在练功,你不要胡闹”
  肖月儿嚷道:“你不去看我,我好不容易才来看你一次,你却说我胡闹,哼。”
  “月儿,我现在刚刚入门,须小心谨慎才是,而且辛苦得很,等过一段时间我有了时间定会去看你。你快离开,让大师兄看到就不好了”
  肖月儿瞪着眼睛道:“真的?”
  “真的”
  肖月儿走了几步,回头道:“哥,我想给爷爷上坟。”
  韩雷心中一酸,肖月儿自从爷爷死了以后跟他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入铁剑门以来他天天忙着练功,也没能去看她一眼,她在外面定是觉得孤单了。便说道:“好妹妹,哪天我一定陪你回去,等那个时候,我练好了武功,就不用怕魏元坤那个家伙了”
  “真的!”,肖月儿高兴地跳了起来。
  “真的”
  晚上韩雷回到家里,仍旧一头载倒在床上,待花雪如给他洗完脚,韩雷忽然从床头拿出一捆绳子,扳过花雪如的身体不由分说将她捆了起来。
  “哎,你……你这个坏蛋,今天怎么有精神了,我还要洗一把脸呢……你什么时候把绳子放在那里了?”,花雪如扭着身体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任由着韩雷将自己紧紧捆住。
  韩雷捆完花雪如将她扔在床上,嘿嘿笑了笑,到外屋又打来一盆水,将她的头饰一一卸下,用毛巾给花雪如仔细擦脸,又给她慢慢地洗脚。
  花雪如一动不动任由韩雷摆布,用那双美丽含笑的眼睛看着韩雷。洗完脚后韩雷将花雪如放在床上仰面躺下,解开她的衣衫,除下她的内衣,内裤,用一双大手揉搓着花雪如的乳房。
  “嗯……嗯……”,花雪如轻声叫着,眼神渐渐迷离,两条腿不由自主夹住韩雷。多日来未行云雨之事,花雪如有点迫不及待了。韩雷却不着急,一边摆弄着花雪如的乳房,一边轻轻拨弄她的下体私处,直将花雪如弄得欲火焚身,花雪如急得想伸手抱住韩雷,无奈双手被绑在身后,只好用呜嗯的声音抗议。
  韩雷折腾了花雪如半天才脱下自己的衣衫,将花雪如的内裤塞进她的小嘴,翻过花雪如的身体,挺身插了进去……
  第二天早晨,大师兄忽然说要教韩雷内功,并说初练之时不能行房事。
  “那练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啊”,韩雷问道。
  “不一定,看你的悟性了”,大师兄答道。
  韩雷心想:好不容易熬过了苦日子,这下又该遭罪了,若是你一辈子也不说我练得可以了,那我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和尚。
  韩雷听林风说过,练筑基内功之时的确不能行房事,但林风说他的内功已有火候,即使练其他内功也不用度过这个阶段,除非是什么再也不能碰女人特殊的内功。于是韩雷暗下决心,一个月后大师兄仍然不让自己度过这个阶段,他便偷偷地“越轨”,反正大师兄也不能趴在他们窗户底下偷听。
  一个月的时间里韩雷没有和花雪如行房事,每天深夜出来到练功场披星戴月练习林风教他的内功和拳脚剑法,练完了悄悄回到花雪如身边睡觉。
  果然,一个月后大师兄说他还不到火候,韩雷便不再理会他的约束,晚上绑了花雪如痛痛快快地爽了一把。第二天大师兄的脸色有点阴沉,不过倒没说什么,只继续让他扎马步,又教了他两套简单的拳脚。
  又过了一天,铁剑门举行内部的比武。这个比武一年一次,其实就是随便比划比划,董方熙借此看看徒弟们的武功进展,主要是针对新来的弟子。
  “陆雄,你和韩雷练练”,董方熙命令道。
  “是,师傅”,陆雄走到场子中央,“韩师兄,请。”
  韩雷一抱拳,“陆师弟多多承让”。
  两人拉开了架势,韩雷心中犯难,大师兄基本上没有教自己拳脚功夫,若都用林风教的招式怕是不太好,虽然林风说过董方熙并非心胸狭隘的人,而且林风和他是兄弟,他也说过林风教过自己武功,但是他几乎一点儿铁剑门的功夫也不会,即使师傅不计较,其他人说不定会说三道四。于是韩雷下定决心,用一些极普通的招式和陆雄过招,这样即便是赢了也没关系,何况他并不想赢。
  其实韩雷多虑了,董方熙是绝不会计较这些的,林风也是一代侠客,武林中口碑甚好,董方熙是不会让林风笑话自己心胸狭窄的。
  “韩师兄,注意了”,陆雄说罢跳上前一掌打来,韩雷向旁侧闪身用手臂格挡,同时抬腿踢向陆雄。两人拳来脚往没过几招,陆雄一拳打在韩雷的胸口,韩雷敛住内力故意挨了这一拳。
  几十招下来韩雷已挨了五六拳,陆雄仍没有停手的意思,旁边的花雪如脸上神情紧张,每次韩雷吃拳头她心里都一紧。
  陆雄忽然虚晃一招向韩雷面门打来,这一拳又快又刁,韩雷一犹豫,来不及考虑是否要躲过这一拳,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下,韩雷趁势倒在地上。
  “停,陆雄”,花雪如跑了过来,她上前扶起韩雷,摸着韩雷的脸小声说道:“听月儿和林少侠说你有些本事,怎么这么没用”。
  韩雷傻笑道:“那是以前我的对手太弱。”
  花雪如瞪着陆雄说道:“你怎么下手这么重”。
  陆雄一吐舌头,转身走到一边站定。
  董方熙道:“韩雷,你怎么全无招法,这几个月都学什么了?而且我看你并未尽全力?”
  “师傅,这几个月我跟大师兄练些基础功夫,还没有开始学习拳脚和剑法,弟子并非未尽全力,陆师弟的确厉害”,韩雷低头说道。
  董方熙看了谭敬明一眼,说道:“我看你下盘扎实,而且挨了几拳丝毫无碍,说明你的内功基础很好,以后跟着师兄弟们学习拳剑功夫吧。你可以先在一边看,平时让雪如也教教你。”
  “是,师傅”,韩雷表面平静,心中却高兴得不得了。这下他自由了,他可以常常去看望肖月儿,也不用天天枯燥地蹲桩,忍受大师兄的约束了。
  “你还练过其他什么功夫?”,董方熙忽然问道。
  韩雷心里一惊,“难道师傅看出来了?还是随便问问?”,韩雷心中惴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私下里叮嘱过林风和肖月儿,不要在花雪如面前提起他和神索天尊的事,因为他听林风说过神索天尊曾侮辱了花雪如,更主要的是他不想惹麻烦。
  “师傅,我以前曾学过一点粗浅的拳脚,后来又跟林风大哥学了一点,其他再没有了”,韩雷硬着头皮撒了个谎。
  董方熙正了正色,说道:“为师不是锢于门派偏见之人,你们若能博采众长,他日超过为师,光大铁剑门,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呢,师傅当初也是博采众长才能创立铁剑门。”
  众弟子齐声和道:“师傅胸襟广博,弟子铭记在心”。
  董方熙点点头,转头道:“子云,你和周显试试”
  中午吃过饭,韩雷对花雪如说:“雪如,我想去看看月儿,这几个月来我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她,咱们一块儿去吧”
  “师傅说下午看看我的剑法,你自己去吧”,花雪如道。
  “好,那我这就走了”。
  韩雷告别了花雪如,还没有出大门,陆雄和几个铁剑门弟子迎面走来。
  “韩师兄,去哪里啊”,陆雄面带笑容说道。
  韩雷陪笑答道:“我去看看我妹妹”。
  “哦,师傅刚才说你并未尽全力,我们再来切磋切磋如何”,陆雄看着韩雷道。
  韩雷忙摆手道:“陆师弟武艺高强,韩雷甘拜下风”。
  韩雷的话音刚落,陆雄欺身上前就是一掌,韩雷忙双手护住胸前,陆雄的掌打在韩雷的小臂上,韩雷后退了几步站住,连连摆手道:“陆师弟,不要打了……”。陆雄不理会韩雷,跳上前就是一顿猛打。
  和比武时一样,韩雷没多久便被打了五六拳。陆雄好像打得不过瘾,瞅准机会脚下一勾,韩雷顺势佯装失去重心跌倒,没想到陆雄竟然对着躺在地上的韩雷一脚踏去,正踩在韩雷的肚子上。
  一脚,两脚,三脚,陆雄又踢又踏,韩雷在地上抱住脑袋忍受着,心中怒火渐升,忽然一个翻身站起,陆雄正准备踩向韩雷的腿被韩雷的身体抬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仰面摔倒。
  “哎哟”,陆雄屁股着地重重地摔了一个跟头,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几个铁剑门弟子将陆雄扶起来,陆雄龇牙咧嘴揉了揉屁股,嘴里骂道:“妈的,好小子,竟敢暗算我”,说罢一跃而上扑向韩雷,韩雷不再和他客气,就势一闪身,对着陆雄的脚腕踢了一脚,在陆雄失去重心向前扑倒之际,韩雷又用另一条腿在他的腰上一托,陆雄的身体飞起一人多高继续向前跌去,面朝下重重地摔在石板铺的硬地上。这一下摔得不轻,陆雄一声没响趴在地上不动了。
  “陆师弟,陆师弟”,几个铁剑门弟子跑过去将陆雄翻过身扶起来,陆雄口鼻流血,脸上蹭破了一大块皮,眼神不停地打晃,如果没有其他弟子的搀扶恐怕要瘫在地上了。
  韩雷看着陆雄的惨状不禁有些后悔,他也没料到陆雄这么差劲,自己就这么简单的一下陆雄竟然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其实不是陆雄差劲,而是韩雷的武功在不知不觉中已飞速进步,陆雄当然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加上陆雄没料到韩雷如此厉害,所以出手时没留后招,猛扑之下摔得更惨。
  韩雷知道有的铁剑门弟子因为他做了花雪如的夫君而忿忿不平,花雪如说过,这个陆雄最讲义气,他平时和二师兄关系最好,而以前大家都以为花雪如和二师兄会成为一对儿,陆雄定是想替二师兄出气才来挑衅。如今自己一时义气用事将他摔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激起众愤。
  韩雷心中不安,正愣神间大师兄谭敬明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谭敬明沉着脸问道。
  “陆师弟他……被韩师兄摔了一跤”,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
  “什么?”,谭敬明看着陆雄,哼了一声,“同门师兄弟,竟然出手这么狠,韩雷,你本事不小哇”。
  韩雷心中惊慌,支吾道:“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陆师弟……他……
  他……”。
  “既然你这么厉害,我来领教领教如何”,谭敬明阴沉着脸看向韩雷,韩雷慌忙摆手道:“大师兄,是我错了,大师兄息怒……我认罚。”
  “大师兄,不要动手,我想这件事可能是陆雄的错”,说话的是后来赶到的二师兄成瑞东。韩雷感激地看了成瑞东一眼,他没想到,是他从二师兄身边抢走了花雪如,而二师兄仍然肯为他说话,看来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谭敬明没有理会成瑞东,一步步逼近韩雷,韩雷慢慢向后退,“大师兄……”
  谭敬明猛然脚下一蹬,飞身便是一掌,韩雷知道谭敬明的武功是铁剑门弟子中数一数二的,当下不敢怠慢,后退两步之后身形一侧,抬手拦住了谭敬明的手掌。
  “住手!”,一声暴喝传来,谭敬明连忙停手向后跳去,只见董方熙一脸怒容走了过来,韩雷忙躬身叫道:“师傅”。
  “敬明,怎么回事?”,董方熙胡子微微飘动,威严的面容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害怕。
  谭敬明道:“师傅,你看陆师弟被韩雷摔成这个样子,我怎能不管?”
  董方熙怒道:“韩雷也是你的师弟,你想把他打成陆雄那个样子吗?韩雷犯错自有门规处罚,用不着你出手代劳。”
  “是……弟子知错了”,谭敬明低头道。
  “韩雷,你说,怎么回事?”,董方熙问道。
  韩雷看了看陆雄,心中忐忑不安,道:“师傅,是陆师弟与我切磋武功,结果我一不小心,就,就把陆师弟摔了一下。”
  董方熙转过头看着陆雄,陆雄已经缓过神来,旁边有人正给他涂药。陆雄见董方熙看自己,忙走上前两步说道:“师傅,韩师兄说得没错,是我想找韩师兄的麻烦,结果被韩师兄摔了一下。”
  韩雷听了长舒一口气,想不到这个陆雄虽然有点欺人太甚,倒也是个光明正大之人。
  董方熙怒哼了一声,“同门师兄弟本该和睦相处,而你们却拳脚相向。韩雷,你去后山的山洞里面壁思过,今天就去。陆雄,你先把伤养好,然后我再罚你。”
  “是,师傅”,韩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不怕被处罚,虽然这样似乎有点委屈了他,但是看着陆雄的惨状,韩雷觉得受点处罚也算公平。
  树林中,一个女人被四马倒攒吊在树上,这女人一身粉红色衣衫,被绳索紧紧捆缚的姣弱身躯凸凹诱人,胸前垂下两团柔软的事物跟随着身体一起悠荡,头上的小辫子也从头上披下,半遮住了她秀美的脸庞,小嘴里塞满了白布,时而发出呜呜的声音。树下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烤野兔,香气飘到了上面,女人的喉咙发出轻微的响声,口中白布渐渐被口水浸湿。
  中年人面带微笑看了上面的女人一眼,“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不要着急,这就好了”
  中年人将烤好的野兔在女人眼前晃了晃,女人把头扭到一边,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不吃,我可吃了,别说我不让你吃啊”,中年男人撕下一块儿肉塞到嘴里咀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真香……嗯,好吃”。
  吊在上面的女人头扭在一边,时间一长脖子不禁发酸,只好又面朝下转回来。
  这时中年男人已经吃完了野兔,正躺在树下闭目养神,好像要睡觉的样子。
  女人呜呜地使劲叫起来,大概是想故意吵中年男人,不让他入睡。中年男人闭了一会儿眼睛,开口说道:“小姑娘,是等不及了吧,好,我成全你”,中年男人说着将拴在树干上的绳头飞快解开,女人一下子从空中坠落下来,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女人“呜”地惊哼一声,中年男人忽然一把拽住绳头,又将绳头捆在树干上。
  女人面朝地,离地面只有不到一尺半的距离,中年男人钻到她的身下仰面躺着,嘿嘿笑了两声,用一双大手在她丰润的乳房上揉搓,同时在她洁白的脖颈上亲吻。女人拼命甩头挣扎,无奈手脚被牢牢地捆住,她的挣扎丝毫没有意义。中年男人亲摸了一阵之后解开她的腰带,将她的裤子退下,一挺腰插进女人的身体。
  女人的挣扎渐渐软弱无力,呜呜声随着中年男人的动作抑扬起伏,中年男人越来越兴奋,脸上洋溢着征服的满足和得意。
  中年男人奸了女人大半个时辰才罢手,随后抄起一条光滑的木棍塞进女人的下体,又将她吊在高处,自己躺在树下继续闭目养神。女人不再发出呜呜声,她无力地垂着头,垂下的头发随风飘动,脸和脖子上的汗水打湿了她的眉毛和鬓角,眼睛偶尔微微睁开,胸口不断起伏,来回悠荡旋转的身体偶尔抽动两下,下体的木棍还刺激着她的神经。
  男人躺了半个时辰,睁开眼睛后又放下女人奸了一顿,女人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林风将韩雷和花雪如送回铁剑门后独自一人四处游荡,这天来到了他和林巧蝶分别的地方。他心中一直挂记着林巧蝶,想再见她一面。无论林巧蝶是否原谅他,是否还对他有感情,他都想再见到林巧蝶。
  “小蝶,你在哪里啊”,林风望着天空发呆。这时一个微小的响动飘进林风的耳朵,林风凝神听了听,循着声音走去。
  中年男人正在翻云覆雨,忽然神色一变,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将女人吊了上去,然后负手站在当地,运气平静了一下内息。
  不久,林风走了过来,眼睛盯着树上吊着的女人,女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林风的神色变得激动起来,“小蝶,是你吗?”
  中年男人笑道:“林少侠,又是你,我们真是有缘啊,这个女人也给你了,告辞”,说罢飞身离开。
  林风一跃而起,挥剑割断了吊着女人的绳索,将女人抱在怀里,拨开她遮在脸上的秀发。
  “小蝶,小蝶”,林风拿下林巧蝶口中的白布,用手掌抵住她的后背运功,林巧蝶睁开眼睛看了林风一眼,无力地叫了声“风哥”,又闭上眼睛,躺在林风的怀里不动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巧蝶睁开眼睛,林风正在她身边望着她。
  “小蝶,你醒了”
  林巧蝶坐起身,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林风犹豫了一下,上前将林巧蝶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小蝶,我……想你……别哭,日后我一定找那神索天尊算账。”
  林巧蝶趴在林风的怀里哭个不停,林风不知怎样安慰她,只不停抚摸着她的肩膀,心中忐忑难平。
  林巧蝶渐渐止住哭声,抬头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我来找你”,林风答道。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半年”,林巧蝶说着又哭了出来。
  林风却大喜过望,激动得语无伦次,“小蝶,我……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我……你怎么不到师傅那里找我啊”。
  林巧蝶趴在林风怀里哼了一声:“我就等你来找我,难道还让我去找你吗?”
  “小蝶,你原谅我了?”,林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巧蝶在林风怀中动了动身子,轻声“嗯”了一声。林风紧紧地抱住林巧蝶,口中念叨着:“小蝶,小蝶,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夜深了,一对情侣在月光下窃窃私语。月亮在看着这对情侣微笑,月光似乎从没有如此迷人。一场风波过后,这对情侣变得更加亲密,更加难舍难分。
  第二天清晨,林巧蝶拿起一团绳索扔给林风,眼中半嗔半笑道:“我来等你是因为我不想让堂堂林大侠落个不守诺言的名声,你答应古俊成的事情还没做完呢。”
  林风拿着绳子走到林巧蝶身后,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要一辈子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想跑也跑不掉”,说完拿起绳索慢慢地在林巧蝶的娇躯上缠绕,将林巧蝶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韩雷面壁思过了六天,花雪如天天来看他三次,每次都带些吃的。两人说着话时韩雷总有把花雪如搂在怀里的冲动,但他的心理障碍还要假装下去,于是只好忍住冲动。每到这个时候韩雷直想笑,花雪如就会问他“你笑什么?”,“你的表情怎这么怪异?”,韩雷就说:“我觉得我们将来生活太美好了,就从心眼儿里发笑”,“我一想到我娶了这么好的娘子就想笑”。
  韩雷这样忍了六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花雪如中午从山洞里回来后准备去看看肖月儿。肖月儿在十里之外的城里一家属于铁剑门的布店帮忙干活。每隔几天铁剑门都要派人去城里各个药店布店收账,今天又到了收账的日子,花雪如就趁着机会去城里看看肖月儿。
  花雪如戴着面纱,身穿青白衣衫,在和十多个师兄弟一起向城里方向走去。
  离城里已经不远了,一行人正走着,路边一个人的声音传来:“你们是铁剑门的吧”
  铁剑门弟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头戴斗笠,手中拄着短棍的人坐在路边。
  “不错,你是谁?”,一个铁剑门弟子问道。
  “嘿嘿,我是董方熙那老儿的克星,论辈份你们该叫我师伯”,那人摘掉斗笠,眯着眼睛怪声怪气地说道。
  “你到底是谁,竟敢对师傅出言不逊”,一个铁剑门弟子喝道。
  老头笑道:“我不仅要骂他,还正要去揍他呢。”
  此言一出,铁剑门弟子不由得勃然大怒,花雪如见状忙道:“算了,不要理他,我们走吧。”
  几个铁剑门弟子却不肯罢休,他们对视了两眼,一个人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头,对准老头的小腿扔去。老头伸手将石头接在手里,哈哈笑道:“董方熙这个笨蛋,竟然教出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住口!”,几个铁剑门弟子见老头伸手非凡,拔出剑同时扑了过来。老头伸腰打了个哈欠,就在几把剑刺到面前之际手中短棍一摆,“啪啪”的声音响过,几把剑同时被短棍拨开,原来短棍是用精刚所铸。
  十多个铁剑门弟子围着老头猛攻,老头不慌不忙地招架,边打边说:“唉,董方熙这个没用的东西,怎么竟教些废物出来。”
  花雪如见师兄弟落在下风,只好拔出剑加入战团。
  打着打着,花雪如的面纱被老头一棍打掉,老头“咦”了一声,说道:“董老儿竟然有这等艳福,如此美貌的女子,董老儿怎能消受得了。”
  花雪如也被老头轻薄的言语激怒了,她娇叱一声,一剑刺向老头前胸,老头身形滋溜一下来到花雪如身边,一把将花雪如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花雪如肘部,花雪胳膊一麻,剑脱手落在地上。老头迅速将花雪如的双手反剪,躲在花雪如的身后闪展腾挪。
  老头身形异常灵活,铁剑门的弟子出剑时颇有顾忌,生怕一不小心刺着了花雪如。花雪如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老头有力的大手,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不能动弹,只好用两条腿向后乱踢,却怎么也踢不到老头。
  这样斗了半天,老头嚷道:“我老人家不和你们玩儿了”,说完出腿如飞,十多个铁剑门弟子都被踢中穴道,倒在地不能动弹。老头抓住花雪如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花雪如还在乱踢,老头一只手抓住花雪如的双腕,腾出一只手在花雪如肩头一摁,花雪如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她正要挣扎着站起来,老头抓着她的双腕向上一提,花雪如登时肩臂吃痛,“啊”的一声不由自主弯下腰。老头从旁边拿来绳子,不慌不忙地将花雪如绑起来。花雪如徒劳地挣扎着,坚实的绳索在她身上和胳膊上缠绕,直到将她的上身绑得结结实实,让她再也挣扎不动。
  老头抓住花雪如身后的绳索将她提起来,推搡着她走开。一路上花雪如不断地扭动身体,不时地踢上两脚,老头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走着走着,迎面碰到了几个人。
  “师傅,那被绑着的女人看衣着好像是铁剑门的弟子”,一个年轻人说道。
  一个中年人点点头,“董大侠的弟子受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说罢抬手叫道:“前面的老者何人,快放开那姑娘。”
  老头眯着眼睛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吕毅”,中年人答道。
  “哦,吕毅,我知道了,在荆州,除了董老儿就是你的名头最响了,今天正好领教领教”,老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吕毅冷笑道:“哦,是吗,那你放开那姑娘,咱们俩比试一番”。
  老头轻蔑地一笑,道:“何必那么费事呢,你们那点本事,我老人家三拳两脚就打发了。”
  吕毅哼了一声,“好,那就得罪了”,说罢飞身上前,伸手欲夺过花雪如。
  “果然有点本事”,老头说着将花雪如向旁边一扯,抬手一掌打出,吕毅化爪为掌,与老头两掌相碰。
  “蓬”的一声,吕毅被震得后退了几步,站定后“仓”的一声拔出剑,喝道:“一起上,小心别伤了那姑娘”。
  吕毅身后的几个人纷纷拔剑扑上来,老头搂着花雪如,手中短棍前后飞舞,与吕毅等人斗在一处。打着打着,一个人撒出一把银针,奔着老头的背后飞去,眼看老头躲闪不及,谁知老头搂着花雪如猛一转身,胳膊在身前一拢,银针势头减弱之后悉数打在花雪如胸前!
  老头哈哈笑道:“你这可不好,若是针上有毒,赶快把解药扔过来,否则小姑娘可要性命不保,你们救人不成反倒害人。”
  那人没有理会老头,一抖剑向老头脑袋上刺来。
  “哦,看来针上没毒”,老头的话音没落,身后又一把银针飞来,老头身形一闪,袍袖在身后一兜,银针被卷得向下飞去,全打在花雪如的腰臀部。
  老头哈哈大笑,吕毅骂了一声“淫贼”,剑上加了两分劲,一片剑光将老头笼罩在中央。眼看几个人出招越来越狠,剑剑直取老头要害,老头有些坚持不住了。
  打斗中吕毅一剑将老头身形逼开,伸手来夺花雪如,老头在花雪如背后一推,将花雪如推向吕毅,随后身形暴进,一棍打向吕毅,吕毅来不及接住花雪如,忙将花雪如推到一边,举剑接住了老头的短棍。花雪如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急跑两步脱离战圈。
  几个人围住老头打得不可开交,没人腾出功夫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见吕毅一伙人渐落下风,一咬牙,转身背负着双手跑开,一口气跑出几里路,回头已看不见老头和吕毅的身影,又换了个方向跑了半天,直到跑不动才停下来。
  花雪如松了口气,四处望了望,跑到一块大石头旁边磨绳子,没想到绳子坚韧无比,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磨了半天收效甚微。
  花雪如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银针。银针很短,因为打在花雪如身上之前被老头阻了一下,所以插得并不深,没有完全没入肉中。随着花雪如胸口的起伏,银针也在她眼前起伏波动。
  磨了半天也没磨断绳索,花雪如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屁股和后腰上的银针,马上又站起身来继续磨。
  花雪如的手腕磨出了血,背后的衣衫也磨破了,绳子仍然紧紧地捆缚着花雪如,丝毫没有松动。花雪如的汗顺着脸颊向下淌,她快坚持不住了,可是又不能坐下休息,因为一坐下,屁股上的银针就会插进肉中。当然也不能趴下,因为胸前还有银针。
  花雪如的双手被高高吊在身后,眼睁睁地看着胸前乳房上的银针不能拔出来,花雪如又急又气,使劲地左右扭动,甩着自己一对儿丰满的乳房,乳房和衣衫之间的摩擦错位只能增加她的痛楚,银针却依然一根根插在她的乳房上。
  花雪如泄了气,侧身小心翼翼地躺在地上,姿势难受得很。
  花雪如歇了一会儿,试图用两个膝盖来夹胸前的银针,结果又失败了。她用头顶着地战起身,来到石头旁,将自己的乳房在石头上磨蹭,下巴也用上了,可是仍然没什么效果。花雪如彻底泄气了,她用颈背部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踉踉跄跄向前走去,她希望能碰到好人救下自己。
  走了没多久,前面走来两个官差,花雪如迎面跑上去,喘着气说道:“两位官爷救命”。
  官差色眯眯盯着花雪如,一个官差说道:“好说,好说,是谁绑的你”
  花雪如道:“是一个老头,我已经把他甩掉了”
  “甩掉了?好,甩掉了就好,我救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啊”。
  “我……官爷,我是铁剑门的”
  “铁剑门是哪个衙门,我可没听说过”
  “官爷……你”,花雪如知道自己是才离虎口又入狼窝了。
  一个官差嘿嘿笑道:“看你的脸上有刺配的印记,说不定是个逃犯,我们可不能给你松绑。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你胸前的针拔出来”,官差说着来到花雪如面前,用一只大手托着花雪如的乳房捏了捏,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将一颗银针拔了出来。
  花雪如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闭上眼睛,任由两双大手在自己胸前摆弄。
  “哎,这妞屁股上还有针,怎么这针尽往这些地方扎呀,哈哈哈哈。”
  两个官差将花雪如胸前的针全部拔掉,又将她胸前的衣衫撕开,一对洁白丰满的乳房露了出来,乳房上还有银针留下的点点红斑。
  “我来检查一下你的奶子里面是不是还有针”,一个官差拿住花雪如的乳房又捏又按又挤,摆弄了半天说道:“哟,里面好像还有针,我帮你吸出来”,说着低头咬住花雪如的乳头吸吮,另一只手还不忘揉捏着另一个乳房。
  花雪如被他逗引得欲火渐起,这些天她很少和韩雷亲近,成熟的身体早已饥渴难耐,不长的时间,花雪如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嗯……啊……”。
  花雪如欲火越烧越旺,加上刚才累得不行,她的身体摇摇晃晃就要瘫倒。一个官差赶忙扶助,笑着说道:“这淫妇真够味。”
  两个官差玩够了花雪如的乳房,将花雪如俯身放在地上,又一根根拔下花雪如屁股上的银针,然后摸捏着她的屁股和大腿,撕下她的裤子,花雪如的私处暴露在两双色眯眯的眼睛之下。
  “这个骚货,这里都湿了,怕是等不及了吧,哈哈哈,小娘们儿,我来看看你的洞洞里有没有针”,官差用手指伸进花雪如的私处,在里面不停地搅动。
  花雪如意识渐渐模糊,两腿不由自主地夹住官差的手,屁股来回扭动,嗯啊的声音叫个不停,两个官差被勾得眼睛发直,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争相上去奸淫花雪如。最后两人猜拳,赢的那个官差迫不及待地脱掉裤子,挺身插了进去。
  两人过足了隐,心满意足地看着地上仍轻轻翻扭身体的花雪如。
  “兄弟,咱们不能给带回去,带回去可能以后就吃不着了”
  “嗯,对,那把她放在哪儿?”
  “山上不是有个破草屋吗,就放在那儿吧”。
  “嗯,好”
  两个官差商量好之后拖着花雪如离开,一路上两人手脚还不老实,不时地在花雪如的身上摸来摸去。花雪如被扔在山上的一间破草屋里,两个官差怕她逃跑,将她双脚蜷起捆住,然后盖上干草,两人便扬长而去。
  花雪如趴在干草里,心中难受,想不到在自己家门口竟然也被欺负,以往在荆州方圆百里之内人们见到铁剑门的弟子都要恭恭敬敬,这两个官差难道是外地的?
  “阿雷一定急死了,他们能找到我吗?”,花雪如只有默默祈祷,祈祷上天帮助自己度过这次劫难。
  晚上,两个官差提着灯笼来了,又奸淫了一顿花雪如。
  “兄弟,不能总这么绑着,要出人命的”,一个官差说。
  “好,先放开她,让她活动一下”
  “这女人不知道身手怎么样,别让她跑了”
  “一个小骚货,她的身手能好到哪儿去,你也太小心了,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怕她一个女人吗?”
  官差说着就要给花雪如松绑,花雪如不动声色,松绑之后坐在草上活动了一下身体,揉了揉被绑得发麻的胳膊,掩住赤裸的前胸,问道:“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吧”
  “哟,小骚货,这都看得出来,哈哈,没错,我是来此办案的,不过我们离这也不远”
  花雪如叹了口气道:“你们做了多少坏事,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报应是骗人的东西,鬼才相信那玩艺儿呢,老子坏事做了不少,可是现在活得好好的。”
  花雪如沉默不语,一个官差问道:“小娘们儿,想什么呢?”
  花雪如道:“我在想是不是要杀了你们”。
  两个官差相对一视,哈哈大笑起来,“你杀我们?哈哈哈哈……来你现在就来杀啊”

  花雪如看着两个官差,半天没有动,她在犹豫。花雪如心地善良,让她狠下心来杀人的确有些为难,到现在为止她只杀过两个人,一个是恶霸赵三有,一个是要奸淫她的狱卒,不过那都是在情急之下出手过重才伤人性命,若是让她就这样杀人,她却是下不了狠心。
  “你来杀我呀,来呀,哈哈……”,一个官差大笑着向花雪如摸来,花雪如抬手将他的胳臂拨向一边,顺势一拽,官差一个饿狗扑屎摔在花雪如旁边,花雪如又抬起一脚踹在他腰上,官差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滚,滚到几尺外呻吟着爬不起来。
  另一个官差见状大惊,噌地一下蹦起来,抽出腰刀,瞪着花雪如,半天不敢过来。花雪如坐在草堆上看着他,她打定主意,若是这个官差用刀劈过来,非要取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她就杀了他。
  这官差不敢轻举妄动,他走到躺在地上的官差身边扶着那官差站起来,那官差捂着腰龇牙咧嘴,费力地小声说道:“这娘们儿厉害,我们走”
  两个官差一步三回头,一个扶着另一个,匆忙走出小草屋。花雪如松了口气,她不用杀人了,虽然这两个人侮辱了她,但杀人对于她来说毕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花雪如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衣不遮体,后悔刚才没有向两个官差索要衣物。
  她想了想,抱起一堆干草跑出去。跑着跑着,前面闪过一个人影,花雪如心中一慌,双手抱在胸前转身向一旁跑去,不想那人影跟了过来,飞快地来到她身前拦住去路,花雪如定睛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眼前的人正是白天绑了自己的老头。
  老头摸着嘴上的胡子道:“小娘子,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真不象话”。
  花雪如四处看了看,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她知道逃不出老头的手掌心,反倒平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头呵呵笑道:“我想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说着身影一闪来到花雪如面前,伸手拿住花雪如的手腕一拧,反剪了花雪如的双手。花雪如也不反抗,老头好像有点失望,道:“你怎么不反抗?”
  花雪如道:“反抗有什么用,我学艺不精,只好任你处置了。”
  “小娘子倒也识趣”,老头说着从腰中解下绳子将花雪如绑了起来,绑完后老头扳过花雪如的身体,口中啧啧称赞道:“小娘子真美啊”。
  一双大手在花雪如的赤裸的乳房上揉捏,花雪如闭上眼睛,尽力克制着体内的冲动。老头摸了半天才罢手,道:“可便宜了董方熙那个老儿”
  花雪如闭着眼睛说道:“你不要污辱师傅,师傅他是君子,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侠。”
  老头哼了一声,“董方熙是君子?哼,他是个淫贼,是伪君子!别人不知道,我却了解他的底细,他就是个伪君子……”,老头越说越激动,最后破口大骂。
  花雪如睁开眼看着老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师傅有什么冤仇?”
  老头瞪着花雪如道:“董方熙老儿没跟你提过他有个师兄吗?”
  花雪如道:“没有,师傅只说过他曾拜过几个有名的侠客为师,其余的不曾提起”
  “那他说过他有个师傅叫追风剑楚衡吗”
  “好像说过”
  老头平静下来,抬起头望着天空,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半晌缓缓说道:“当年楚衡有几个徒弟,其中一个女弟子和她的大师兄关系非常好,他们两人相互倾慕,两情相悦,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可是后来,一个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狡猾的人拜楚衡为师,他暗地里勾引那女弟子,女弟子禁不住他的诱惑,最终投入了他的怀抱,你说这个人可恶不可恶?”。
  花雪如听得明白,道:“你说的那个大师兄就是你自己,而你师妹最后钟情的人就是我师傅”
  “哼,没错”,老头恨恨道。
  花雪如道:“你的师妹也许开始的确对你有感情,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她真心喜欢的人,你不能怪他们,感情有时候是很难说清楚的,而且需要缘分,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花雪如觉得老头说的和她与韩雷的经历有些相似,幽幽地叹了口气,心中对二师兄愈发愧疚。
  老头嚷了起来,“不,董方熙根本不喜欢师妹,他一心练武学艺,只为了以后在江湖中出名。他得到师妹后不久又另投别人为师,把师妹一个人抛下。师妹她整日唉声叹气,三年后在孤独中离开人世。是董方熙害死了师妹,是他害死了师妹!”
  花雪如闻言一惊,沉默了片刻道:“师傅他志向远大,追求武学的更高境界,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怪你师妹命苦。”
  “哼,你这小娘们儿,这么护着董方熙,他让你很爽是不是,好,我这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老头说着抓起花雪如扔在地上,脱下裤子插了进去。
  老头断断续续奸了花雪如一个时辰,花雪如几次高潮下来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老头起身拍了拍花雪如的屁股,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自言自语道:“小娘们儿果然勾人的魂”。
  老头整理好衣衫,挟起地上的花雪如飞奔而去。
  “那人长的什么模样”,董方熙问道。
  “那老头个头不高,手中拿着短棍,大概六十多岁”,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他左脸是不是有块疤?”,董方熙脸色微变。
  “对,有一块小疤,师傅认识他?”
  董方熙点点头,“是他,他又来了。”
  “师傅,让大家分头去找吧”
  董方熙沉思了片刻道:“好,瑞东,让所有弟子分头去找。这个人武功很高,与师傅相差不多,找到之后赶快发信号,等大家赶到后再与他动手。”
  “是,师傅”
  “韩雷呢?”,董方熙四周看了看问道。
  “韩师弟一听到消息就跑出去了。”
  董方熙喝道:“大家去找吧,敬明,你也出去找”
  谭敬明道:“师傅,那谁留在家里呢”
  董方熙道:“我就在这里等他,他随时可能找上门来,我不能让他来这里逞能。不过,你们若有动静我会赶去的。”
  第二天早晨,董方熙踱步走出大厅外,望着东升的旭日伫立许久,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再回忆什么。
  远处传来喧哗的声音。一个老头腰中别着短棍,手中斜拿着鱼杆,鱼杆有九尺,鱼线末端四马倒攒吊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女人就是花雪如。花雪如洁白的胴体随着老头的脚步和鱼杆的颤抖一颠一颠,浑身被绳索绑得不能动弹,四马倒攒地吊在鱼线的末端,好像老头吊起来的一条大鱼一样……
  铁剑门弟子冲上去将老头包围起来,老头不慌不忙一步步向前走,高声喝道:“让董方熙老儿出来见我”,声若铜钟,震的众人耳朵直响。几个铁剑门弟子正要扑上去,老头猛地一抖手甩动鱼杆,抡起花雪如向四周砸去,铁剑门弟子怕伤了花雪如,纷纷四散躲避。
  老头正抡得起劲,一柄铁剑挟着劲风刺了过来,在鱼线上一挑。不想那鱼线坚韧异常,这一剑并没有割断鱼线,老头一抖鱼杆,鱼线绕过铁剑继续飞去。
  “董方熙,今天我来与你做个了断”,老头将鱼杆向地上一插,只听一声脆响,鱼杆斜着插入地中二尺有余,地上的石板在鱼杆四周碎成几块。鱼线悠悠荡荡,吊在上面的花雪如象荡秋千一样前后左右摇摆不定。
  董方熙站在老头的对面喝道:“阮逢贵,你要干什么?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你这样对待我的徒弟,与那些奸邪淫恶之徒有什么两样?”
  阮逢贵瞪着充满仇恨的眼睛说道:“好,只要你能打败我,你的徒弟自然就没事了”
  董方熙冷哼一声:“十五年前你是我的手下败将,难道如今武功会突飞猛进?”
  “要打过才知道”,老头将腰中的短棍拿在手中,双手一拔,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赫然在目——原来那短棍是一把剑,只不过剑鞘呈圆形,且剑鞘和剑柄界限不明显。
  董方熙道:“好,今天我们就来个了断,以前我总是让着你,但你这次太过分了,若是今天再放过你,我无法向我的弟子们交待”,董方熙说罢手中剑一扬,对着阮逢贵当胸刺去,阮逢贵向旁一闪,短剑贴住董方熙的剑侧,身形向董方熙迅速欺近,董方熙向后退了一步,抽回铁剑横在胸前平砍,阮逢贵一俯身躲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花雪如此时已缓过神,但是因为身体悬在半空前后左右摇摆不定,加上身体同时还要绕着腰背处顺逆时针不停地自转,花雪如需要不停地转动脖子调整头部来看董方熙和阮逢贵的决斗。好不容易悠荡的势头就要停下,阮逢贵身体又猛地撞了一下鱼杆,花雪如的身体又象乱荡的秋千一样摇摇摆摆晃起来。
  两人打了四五百招,董方熙渐落下风。阮逢贵一剑刺向董方熙,董方熙躲闪不及,肩头衣服被阮逢贵的短剑挑破,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衫。花雪如大声惊叫:“师傅!”
  周围的铁剑门弟子见状全部一拥而上来救师傅,阮逢贵剑光闪闪瞬间砍倒了几个人,飞身上前直取董方熙。董方熙因为有伤在身,动作略显迟缓,很快又被阮逢贵砍了一剑,短剑划开了董方熙胸前的衣衫,鲜红的血从长长的伤口中涌出。
  董方熙吃痛向后滚去,还没等站起身阮逢贵又是一剑刺来,随后紧接着一掌,董方熙挥剑向旁格挡刺来的短剑,匆忙间与阮逢贵对了一掌。“蓬”,董方熙觉得胸口一滞,向后退了五六步站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阮逢贵砍倒了几名铁剑门弟子又扑向董方熙,眼看董方熙身处险境,旁边一柄铁剑斜里刺来,搭在短剑的下面向上一撩,阮逢贵感觉铁剑势道甚是沉重,忙止住身形向后纵去,落地时又砍倒了两名铁剑门弟子。
  那柄铁剑随即跟了过来,阮逢贵短剑一拨,那铁剑忽然朝下刺向阮逢贵的小腿,阮逢贵又向后跃出几步,已回到了插在地上的鱼杆旁边,吊在空中游荡的花雪如脱口喊了出来:“阿雷!”。
  阮逢贵瞪着韩雷问道:“你是谁?董老儿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韩雷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赤身裸体吊在空中的花雪如,一挺剑又刺向阮逢贵,阮逢贵不敢怠慢,凝神与韩雷过了几十招,韩雷一阵乱剑之后忽向后退了两步,顺势抓住鱼杆,胳膊上一运劲,鱼杆被从地上拔了出来。韩雷拿住鱼杆向后又撤了两步,手腕一抖,接着扔下鱼杆,将花雪如接在怀中。
  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阮逢贵看得明白,当即飞身逼上一剑刺来,韩雷拿剑的手托住花雪如,另一只手一把抄断花雪如身上的绑绳。
  这时阮逢贵的短剑已到了面前,韩雷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身形躲闪之际手中一根被扯断的短绳飞出,缠住了短剑的剑身。阮逢贵感到手上一沉,短剑差点脱手飞去,幸亏短剑锋利无比,瞬间割断了缠在剑身上的绳索,才使得他勉强握住了短剑。
  阮逢贵忙向后退了几步叫到:“董老儿,想不到你有这么个弟子,他可比你强多了,你还是早点让位,让这小子当掌门算了,不过我看他的剑法和你不是一个路子,怕是白捡来的徒弟吧。今天老子不奉陪了,告辞”,说罢飞身离开。
  韩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花雪如披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雪如,你吓死我了”。
  “师傅,师傅他怎么样了”,花雪如挣脱韩雷来到董方熙身边。
  几个弟子正在为董方熙包扎伤口,董方熙闭着眼睛问道:“死伤多少人?”。
  一个铁剑门弟子答道:“楮师兄和其他两个师兄弟都……不行了,还有二十多个受了伤”。
  花雪如在董方熙面前蹲下,紧张地问:“师傅,你怎么样了?”。
  董方熙睁开眼睛说道:“我没事,雪如,快去换件衣服,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师傅”,花雪如脸上一红,披着韩雷的衣服跑开。
  董方熙转头看向韩雷问道:“韩雷,你去哪儿了?”。
  韩雷答道:“弟子昨天晚上听说雪如被人掳去,心中焦急,便出去寻找。我找了一夜,后来碰到二师兄,二师兄说那人可能要主动上门找麻烦,我就回来看看,正好碰到了。”
  一个铁剑门弟子忽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发信号让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回来吧”。原来刚才情况紧急,留在门里的铁剑门弟子竟忘了发信号。
  董方熙点点头,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这时肖月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叫道:“哥,嫂子找到了吗?”
  韩雷将肖月儿拉到一边说道:“雪如没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这么大事,店里的人都知道了,嫂子在哪儿?”,肖月儿四处张望。
  “她回去换衣服了”
  董方熙仍闭着眼睛,忽然开口说道:“韩雷,你过来”
  “师傅,有什么事?”,韩雷来到董方熙面前。
  董方熙睁开眼睛盯着韩雷,一动不动地盯着,眼睛中逐渐露出一种异样的目光。韩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
  “师傅,我……我有什么不妥吗?”,韩雷心中惴惴。
  “我看你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董方熙眼睛一动不动地说道。
  “是吗,师傅取笑了”,韩雷挠了挠脑袋。
  “你可真的姓韩?”,董方熙问道。
  韩雷摸不着头脑,道:“我是姓韩啊,师傅,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韩雷见董方熙的眼神怪异,心中愈发没有底,瞎琢磨了半天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师傅,我娘临终的时候对我说,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是被一个农夫从野外捡来的,当时我尚在襁褓之中。那农夫家里养不起我,正好那时我父母无儿无女,便把我抱了去。我娘还给了我两样东西,一把铜锁,一块黄色绸缎,说是我襁褓中之物。铜锁上面刻了一个雷字,黄绸缎上写着丁亥年八月十七辰时;想必就是我的生辰八字,因为铜锁上刻着雷字,我父母又姓韩,所以我就叫韩雷。父母死后三年,我因为生计的原因去当了土匪,当土匪居无定所,整天风吹雨淋,我就把那铜锁和黄色绸缎装进小盒埋在父母的坟旁了”
  董方熙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后来没有和你的生身父母团聚?”
  “没有,我连我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团聚啊”,韩雷答道。
  “真的吗?”,董方熙盯着韩雷的眼睛问。
  “真的,师傅,师傅,你……”,韩雷迷惑不解,他不明白师傅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
  董方熙又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道:“扶我起来”
  韩雷忙上前搀扶董方熙,董方熙忽然一掌打在韩雷胸前,韩雷身体飞出丈远摔在地上,此时花雪如换好衣服赶了过来,眼见董方熙打了韩雷一掌,不由得与肖月儿同时惊呼出来。
  不过韩雷今非昔比,几个月来他的功力虽未增加多少,但运功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几乎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眼看董方熙一掌打来,就在这一瞬间已然运气于胸,受住了这一掌。加上董方熙重伤之下出掌没能运上一半的功力,所以韩雷并未伤及经脉和内脏,但仍感到胸口发闷,眼冒金星。
  韩雷挣扎着爬起来,董方熙没料到他如此经打,受了自己这一掌竟然还能马上爬起来,而且好像没事的样子,当即飞身上前对着刚刚爬起来的韩雷又是一掌,韩雷慌忙本能地抬掌迎去,只听“砰”的一声,董方熙的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落在三丈远的地方,重重地摔在地上。
  “师傅,师傅”,铁剑门众弟子涌了过去,韩雷则站在原地惊魂未定,肖月儿跑到他身边叫道:“哥,怎么回事?”。
  韩雷摇摇头,他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师傅竟然出手这么狠。不只他不明白,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
  董方熙重伤之下功力大打折扣,难以抗衡韩雷的全力一掌,摔在地上后吐了两口血后一命呜呼。
  “师傅,师傅,……”,铁剑门的弟子叫声一片,韩雷被吓呆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他杀了师傅……杀了他,给师傅报仇”,铁剑门的弟子拿着剑冲向韩雷,花雪如见韩雷在发呆,大声叫道:“阿雷,快跑啊”
  肖月儿拦在韩雷身前叫道:“不要伤害我哥”
  “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杀”
  “不,我哥是好人,你们不能杀他”,肖月儿喊道。
  这时两个铁剑门弟子绕到韩雷身后挺剑刺向韩雷,韩雷手中剑向后一挥,挡开了刺来的两把剑。
  花雪如扑到韩雷身边喊道:“大家听我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大家不要冲动。”
  “还用弄清楚什么?大家都看到是他杀死了师傅”,“是啊,他的武功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以前却装熊,定是有什么目的被师傅看出来了……”
  “可是,可是”,花雪如一连说了两个“可是”,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忽然回头对韩雷说道:“你快走,不要再回来了,念在你和大家师兄弟一场的情面上,不要伤害他们,快走,不要等到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回来”。
  韩雷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不走,我不走……要走你和我一起走。”
  花雪如也摇着头,美丽的眼睛中泪水流了出来,“我不会跟你走……你快走,快走,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月儿的安危着想啊,快走!”
  铁剑门弟子拿着剑发愣,有花雪如在韩雷身边,他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雷脑袋里一片混乱,他来不及多想,搂着肖月儿向门外冲去,挥剑挡开了几把拦路的铁剑,花雪如望着韩雷远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回过头来到董方熙的尸体旁边,看着董方熙睁大的眼睛,满口的鲜血,花雪如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师傅……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铁剑门弟子围住董方熙的尸体哭声一片,泪流满面的花雪如用手在董方熙的眼睛上慢慢抹下,帮助他合上了眼睛。
  “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师傅他怎么会突然出手打你?”,肖月儿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我正纳闷呢,没想到师傅会突然对我出手”,韩雷答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不知道,先到你那里把枣红马骑上,跑远一点儿”
  “那嫂子呢?”
  “雪如,雪如……等过些天我再回来看她,我要找个地方好好想想”
  两个人正跑着,对面成瑞东和几个弟子迎面而来。
  成瑞东看见韩雷,问道:“韩师弟,你这是去哪里?刚才看见家里的信号了吗?还不回去。”
  “我刚从家里过来”,韩雷忙说道。
  “那家里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师妹找到了?”,成瑞东问道。
  韩雷点点头道:“嗯,雪如她回去了”
  成瑞东喜道:“太好了,你这是送你妹妹回城里?”
  “嗯……”,韩雷唔地应了一声。
  “那我们回去了”,成瑞东带着一帮弟子向铁剑门方向走去。韩雷回头默默看着他们,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15)

  夜晚,花雪如一个人在她和韩雷住过的新房里发呆,脸上泪痕点点,美丽的眼睛哭得发红。
  师傅就像她的父亲一样,可她万万不曾想到,对她恩重如山的师傅却死在了她最亲近和心爱的丈夫手里,这让她如何是好。铁剑门的弟子这两天吵着要给师傅报仇,如果双方发生了冲突,她该站在哪一边?这是让花雪如最担心的也是最为难的。她担心韩雷的安全,她不希望韩雷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她如果再挺身而出保护韩雷,那就等于保护师傅的仇人,她该如何对得起师傅的在天之灵,如何有脸面对铁剑门众弟子?
  她也不希望铁剑门的弟子因为给师傅报仇而死在韩雷的手中,她不希望任何人为此再丢掉性命。
  花雪如脑袋中一片混乱,这时门开了,一个人影偷偷溜了进来,回身将屋门插上。花雪如大惊失色,捏着嗓子说道:“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快走,别让人发现”
  来人正是韩雷。
  “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韩雷的眼中泪光闪动。
  花雪如闻言眼泪噼哩啪啦往下掉,“我们的家……”
  韩雷已没心情考虑假装心里障碍了,他将剑放在一边,上前一把抱过花雪如,花雪如一惊,用力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
  “雪如,你……”,韩雷放开花雪如,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你不要碰我”,花雪如向后退了几步说道。
  “雪如,你真的要把我当成仇人吗”,韩雷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花雪如。
  “不,不”,花雪如一个劲儿地摇头,“可是,可是……”
  “雪如,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我不明白师傅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真的,我无心杀师傅,我只是在情急之下接了师傅一掌,雪如……”
  “可是,不管怎么说,是你杀死了师傅”,花雪如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雪如,不管怎样,我想弄明白师傅为什么会这样……”,韩雷的声音越来越大,外面有吵杂的声音传来。花雪如一惊,到韩雷身边推着他说道:“你赶快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韩雷犹豫了一下,“好,雪如,你保重”,韩雷说完拿起剑打开房门纵身便要逃走。一柄铁剑从旁边刺了过来,韩雷挥剑拨开来剑,那铁剑就势一转从下面向上挑来。
  “二师兄,我不是有心杀师傅的”,韩雷正说着话,迎面十多把剑同时向韩雷刺来,韩雷手腕一抖,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之后六七把剑飞上了天空。
  又一把剑从韩雷身后刺来,韩雷听风声就知道是大师兄,当即身形一闪挥剑格开来剑。谭敬明和成瑞东前后夹攻韩雷,其余的铁剑门子剑光闪闪如潮水倾泻一般刺向韩雷。韩雷不想伤害铁剑门弟子,可是谭敬明和成瑞东的武功的确鹤立鸡群,韩雷一时三刻也不能脱离铁剑门弟子的重重包围。
  花雪如见韩雷只抵挡不进攻,心中害怕韩雷有闪失,一咬牙,纵身跳到韩雷身边,张开双臂喊道:“大家住手,住手”。
  铁剑门弟子都收剑站住。“师妹,让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成瑞东喊道。
  “二师兄,求求你们放过韩雷吧,韩雷本不是坏人,他有什么罪过就让我来替他受责罚吧,二师兄,求求你放过他吧”,花雪如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不行,我们决不能放过他”,谭敬明喝道。
  “对,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他”,铁剑门弟子齐声高喊。
  韩雷知道不能和他们僵持下去了,在铁剑门弟子高喊之际瞅准机会猛地纵身跃出数丈,落地之前挥剑打落了几个铁剑门弟子手中的铁剑,接着几个纵身跑远。
  铁剑门弟子一愣神,纷纷叫喊着追去,韩雷脚下飞快,不久将铁剑门弟子远远抛在后面。
  第二天,铁剑门的大堂内,中间的大座椅空着,上面放了孝布和灵位,几十名铁剑门弟子两侧站立。
  “师妹,师傅在世时对你如同亲生女儿,如今他被韩雷所杀,即使你不忍心亲手杀了韩雷,也不能帮着他呀”,谭敬明神情激昂地说道。
  花雪如低着头流泪,“我,我没有帮着他,我不希望看到你们相互残杀。阿雷他是好人,他现在武功很厉害,若是真的打杀起来,恐怕我们的师兄弟们又要死伤不少。师傅也许误会了阿雷……我相信阿雷不是故意杀师傅的……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花雪如说着走到灵位前跪倒,看着灵位泣不成声。
  成瑞东道:“师妹说的也没错,韩雷与我们交手时并未尽全力,手下都留了情面,否则以他现在的武功,我怕……我怕我们奈何不了他”
  谭敬明大声道:“难道他武功高我们就不能找他报仇了吗?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欺软怕硬之徒!我们就算是拼死也要找那韩雷算账!我们一次杀不了他就杀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明着杀不了他就来暗的,只要铁剑门还有一个人在,我们就不能放过韩雷,我就不信他是杀不死的神仙”
  成瑞东低头默然不语,谭敬明走到花雪如面前说道:“师妹,今天你就当着师傅的在天之灵发誓,你从此彻底与韩雷断绝关系,你不再是他的妻子,而且永远不能再回到他身边做他的妻子,否则师傅会心寒的。”
  跪在地上的花雪如浑身微微发抖,脸色惨白,浅红色的嘴唇不停地打颤,两只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她抬起头望着屋顶,好像在寻找什么。
  “师兄,你何苦这样逼师妹呢”,成瑞东开口说道。
  谭敬明道:“我不是逼她,而是让她尽早明白,她不应该再和韩雷有什么关系了。”
  大堂内一片沉寂,花雪如慢慢低下头,神情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成瑞东感到害怕,她缓缓地说道:“师傅在上,弟子花雪如对天发誓,从此与韩雷恩断情绝,永远不再回到他身边,永远不再做他的妻子,永远,永远……”,花雪如最后连说了两个“永远”,声音渐渐变低,说完后僵了片刻,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师妹,师妹”,成瑞东上前托起花雪如的脑袋,又唤了两声之后给她掐人中。不久花雪如醒了过来,四周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她似乎不愿意再看这个悲惨的世界一眼。
  晚上,花雪如独自回到她和韩雷的小屋。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那么熟悉和亲切。几个月前,她和韩雷在这里开始了无比甜蜜、幸福而又充满希望的生活,可是如今她就要永远离开这里,永远离开让她难忘而又心碎的小巢。
  花雪如从床下慢慢拿起一捆绳索,她的眼睛又湿润了,久久地望着绳索发呆。
  又过了一天,第三天晚上,一个人影悄悄来到花雪如和韩雷的小屋,小屋内已空无一人,屋子里的东西也都不见了。那人愣了片刻转身悄悄跑出去。
  来人就是韩雷,他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花雪如,便悄悄地来到大堂附近。大堂内灯火昏暗,花雪如坐在椅子上望着师傅的灵位发呆。
  韩雷慢慢走到花雪如身边,花雪如竟浑然不觉。
  “雪如”,韩雷轻轻叫道。
  花雪如一惊,转头见韩雷的高大的身影站在近前,不禁失声叫道:“你怎么又来了,你快走,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们……我们的缘分……”。韩雷上前一把抓住花雪如的双肩,“不,你和我一起走”
  花雪如挣脱韩雷,转身背对着他,抽泣着说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走,我们的缘分……到头了”,花雪如说到后来声音开始打颤。
  “不!”,韩雷顿觉五雷轰顶,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韩雷吼了起来。
  花雪如慌忙转过身来说道:“你小点声,快走,快走吧,快走”,花雪如上前推着韩雷向外走。
  “韩雷,你果然又来了”,谭敬明已站在大堂门口,铁剑门弟子纷纷赶到,一个个高举的火把将大院和大堂内照得灯火通明。韩雷神情激动,抓住花雪如的手说道:“雪如,不,你不能这样,跟我走,跟我走吧”。
  谭敬明喝道:“韩雷,你放开师妹,师妹是不会跟你走的。师妹,你要记住,你在师傅灵前发过誓。”
  花雪如猛地推开韩雷后退了几步,用一双美丽哀绝的眼睛望着韩雷说道:“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对天发誓,我与你从此恩断情绝,永远不会再回到你身边,永远不再做你的妻子,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不,雪如,你怎么能这样,我是无辜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韩雷歇斯底里地喊道。
  花雪如看着韩雷说道:“可是你毕竟杀了师傅,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韩雷瞪着花雪如,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谭敬明见状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忽然飞身而上一剑刺向韩雷。韩雷仍呆呆地站着,花雪如惊叫一声扑向韩雷,用身体护住了他,谭敬明慌忙剑头一坠,向下刺在了地上。
  谭敬明向后退了两步喝道:“师妹,你已经在师傅灵前发誓与他恩断义绝,为什么还护着他?”
  花雪如没有回答,只一个劲儿地摇头流泪。铁剑门弟子都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了半天,韩雷在花雪如身后低沉地说道:“雪如,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花雪如背对着韩雷摇摇头,“真的,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快走吧”
  “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韩雷说道。
  “什么事?”
  韩雷低声说:“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回来看你的”,还没等花雪如回答,韩雷忽然推开花雪如纵身而起,从谭敬明头上跃过,趁着铁剑门众弟子没有反应过来挥舞着铁剑打开一个缺口冲了出去。
  众人看着韩雷消失的方向呆立半晌,成瑞东道:“大家回去吧”。
  待众人散尽,谭敬明走到花雪如身边,道:“师妹,你在师傅面前发誓与韩雷恩断义绝,可是刚才又护着他,若刚才不是你护着他,我那一剑可能就得手了。”
  成瑞东道:“大师兄,不要再让师妹难受了,你这么杀了韩雷,师妹会更伤心的”,成瑞东心里明白,花雪如刚刚失去师傅,又发誓与韩雷断绝关系,内心定有极大的痛苦。若是趁刚才韩雷发呆的机会杀了他,花雪如悲痛之余会认为是自己害了韩雷,说不定她一时想不开会寻短见。
  谭敬明沉默了片刻道:“若是师妹总这么护着他,我们几时才能杀了韩雷?”
  成瑞东低声道:“慢慢来,等师妹她心情好些的吧。”
  谭敬明道:“按铁剑门门规,对欺师灭祖之徒,必将其驱逐出铁剑门,罪大恶极的诛杀勿论。师妹虽没有欺师灭祖,但屡次帮助欺师灭祖之徒逃跑,应受门规惩罚。”
  成瑞东面色一变,“师兄,你……”。
  花雪如缓声道:“我愿受任何处罚,即使把我处死,我也不会有怨恨,如果……”,花雪如说着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她想说“如果能化解仇怨,我宁愿去死”,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成瑞东忙道:“师傅生前待师妹如同亲生女儿,师妹也只是一时糊涂,罪不至将她驱逐出师门,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师傅。”
  谭敬明道:“当然不能将师妹驱逐出师门,但师妹要在师傅的灵位前忏悔。”
  第二天,花雪如五花大绑跪在一间小屋里,小屋中放着董方熙的灵位。花雪如每天要跪四个时辰:下午三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要连跪七天,谭敬明考虑到花雪如可能会坚持不住,便将她捆了起来,再用一根绳子拴在背后悬到房梁上,花雪如坚持不住的时候可以稍微俯下身子,悬在房梁上的绳索会帮她吊住身体,减轻她膝腿上的压力。这样不仅能让花雪如坚持跪下来,另一方面算是对花雪如的惩罚。
  小屋内外设置了许多机关:捕兽网,陷阱,迷香。若是韩雷再出现,埋伏在附近的铁剑门弟子会迅速赶来,而且五花大绑、失去了自由的花雪如也不能再护着韩雷了。
  花雪如身穿黑衣,低着头跪在地上,她已经跪得没有力气了。她上身前倾,全靠悬绳吊住身体才不至于倒下,娇柔丰盈的身体依然令人心动,只是秀美失神的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雪如,你怎么样了?”,成瑞东不知何时走到旁边,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
  花雪如抬起头看了成瑞东一眼,无力地说道:“二师兄,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色。中午又没吃饭,这样下去怎么行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唉,大师兄也真是的,你都这个样子了他还要罚你。”,成瑞东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心的神情,他打开竹篮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点心,“你少吃点吧,还有五天呢,你总是这样子,怕是不到五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花雪如摇摇头,成瑞东想了想道:“雪如,师傅最疼爱你,待你如亲生女儿,我想他不会怪罪你的,你这样作践自己,师傅一定很心疼。师傅曾经说过,他希望你早点找个如意郎君,生个大胖小子。虽然你和韩雷缘分已尽,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若是想让师傅安心的话,就吃点东西,不想吃也吃点”,成瑞东拿起一块儿点心放在花雪如嘴边,花雪如闻言愈发悲切,忍不住哭了出来,几天来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就快把眼泪流干了。
  花雪如止住了哭声,转过头慢慢张开小嘴。成瑞东大喜,将点心伸进花雪如口中,花雪如咬了一口,慢慢咀嚼起来。吃着吃着,花雪如想起自己第一次落入土匪手里的时候韩雷也喂过她干粮,当时她也是被五花大绑地捆着,韩雷将她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她干粮,后来喂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洒在她的胸前,韩雷趁机摸她的胸脯……
  花雪如一边吃一边流泪,吃完了两个点心后,成瑞东又拿起一个小茶壶送到花雪如的嘴边,花雪如张开嘴喝了一小口。
  成瑞东放下茶壶,脸上带着笑容,歪着身子坐在一旁,道:“先少吃点,晚上我让厨子给你做点好吃的,你想吃什么?”。花雪如看着成瑞东,眼中露出愧疚的神色,“二师兄,我……对不起你”
  成瑞东有点尴尬,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本来也没说要嫁给我。”
  到了第七天晚上,韩雷一直没有出现。花雪如跪了一个时辰后谭敬明走了进来,他割断悬绳,并没有马上给花雪如松绑。他先将花雪如拉起来,双手扶着花雪如的肩膀看了半天,才慢慢解开花雪如浑身的绑绳。
  花雪如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屋子,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不知不觉到了后半夜。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花雪如起身看去,借着门口射进来的一点光亮看清了来人面容,“大师兄,是你吗”,花雪如话音落便觉身上一僵,谭敬明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谭敬明将花雪如俯面放在床上,从腰中拿出绳子将花雪如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又蜷起她的双腿捆住,然后拿出一块布塞进花雪如口中,一切妥当后解开了她的穴道。
  花雪如呜呜地叫起来,谭敬明从身后拿住花雪如丰满的乳房,喘着气说道:“师妹,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你知道我多喜欢你吗?……师妹,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屋子是我安排的,附近没有人住,谁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知道你喜欢这样,你和韩雷不是经常这样吗?”
  花雪如心中泛起一丝羞怯和疑惑,她和韩雷的秘密大师兄怎么知道?大师兄的屋子离他们的屋子不远,难道是因为她声音太大?……
  花雪如正想着,谭敬明一挺身插了进来……
  谭敬明松开绑绳,喘着粗气说道:“师妹,你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我就说出你和韩雷的丑事,我是被你们逗引的,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人们都会看不起你和韩雷”。
  花雪如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上,谭敬明整理好衣衫飞快地跑出小屋。
  从此,谭敬明晚上总能找到机会将花雪如捆起来奸淫,花雪如破罐子破摔,干脆顺着谭敬明,天天在肉体的快感中麻木自己的神经,减轻内心的痛苦。
  “风哥,前面有个茅屋”,林巧蝶叫道。
  林风道:“茅屋有什么希奇,看你大惊小怪的”。
  林巧蝶一嘟嘴,“哼,那茅屋定没有人住,我们进去住两天吧”。
  “屋子那么破,还不如睡在外面呢”,林风道。
  “谁说的,屋子总比破庙好,有屋子最起码能遮风挡雨,能做饭,能……”,林巧蝶说着眼神发呆,并散发出期待的光彩。
  “行啦,进去看看”
  这是一间破败的茅屋,在空旷的荒野中显得格外孤单,茅屋里面落满了灰尘,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稻草木头碎瓷破瓦,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林巧蝶四周看了看,撸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
  “喂,你干嘛”,林风瞪着林巧蝶问道。
  “哼,收拾屋子呢,你快来帮忙啊”,林巧蝶叫道。
  林风道:“大早晨的,我们刚从城里出来,你难道今晚想在这里住吗?”
  林巧蝶转过身来,道:“不错,不只是今晚,我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呢”
  “什么?”,林风睁大眼睛。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要走你走,把我自己扔在这里吧”,林巧蝶白了林风一眼继续收拾屋子,林风无奈,只好上前帮着林巧蝶一起干。
  两人收拾完屋子,林巧蝶道:“我们还须到城里买点家当,比如碗、勺、木桶什么的,走吧”。
  “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林风道。
  “那就……看心情了”,林巧蝶说完蹦跳着跑了出去,林风摇了摇头跟在后面。
  两人走进城里,迎面几个农夫的身影引起了林风的注意,从脚步看他们武功都是不弱的样子,而看脸色和手背却不象农夫。几个人已经走出了五六丈开外,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盟主在哪儿?”
  林风犹豫了一下,对林巧蝶说道:“小蝶,我有点事,你自己去买东西,买完后到城门口,我会去接你的”。
  “什么?你又要……哼,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巧蝶的嘴撅了起来。
  “可能很快就回来”,林风笑着捏了林巧蝶的脸一下,回头远远地跟上几个农夫。
  农夫出城后施展轻功飞快地跑起来,林风悄悄地跟在后面。足足跑了半个多时辰,林风忽然停下脚步,脸上神色一变。
  片刻,一个身影从斜前方飘然而至,在距林风两丈远之处负手而立,“林少侠,幸会”。
  林风抱了一下拳道:“归盟主,果然是你”。
  此人正是归无极。
  “林少侠何出此言?你早知道我要来?”,归无极问道。
  林风道:“我这两年来碰巧遇到了几件奇怪的事情,好像都与归盟主有关。”
  “哦,说来听听”,归无极不动声色。
  “就说今天,那几个农夫恐怕都是归盟主的人吧,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扮成农夫的模样?还有,一年多前,我在荆州遇到了一个叫朱化兴的丐帮弟子,我亲眼看见他杀了一位丐帮长老,后来我去追查此事,却遭人暗算,归盟主不会不知道吧”,林风一番话过后,归无极脸上渐渐隐现杀气,干笑了两声道:“林少侠,难得今日幸会,我们切磋一下武功如何?”
  林风肃然道:“承让”。半年多前无天圣女曾说过他的武功与归无极已相差不多,半年来他的武功又有精进,他正有与归无极一较身手的想法。
  归无极上身不动,身形忽然闪电般射向林风,眼看离林风不过两步之遥,林风向旁一闪身,腰中剑瞬间出鞘,在身前霎时舞成一堵剑墙,随后一剑刺向归无极。
  两人越斗越激烈,越斗越惊险,很快斗了一百几十招,归无极忽然向后疾退了两步,双手在身前一抱,猛地纵身上前一掌打来,手掌上发出隐隐青光。林风心中一懔,知道这定是阴毒怪异的武功,于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凝神迎战。
  归无极的招式变得极其怪异,林风有些吃不准。又战了三四百招,打着打着林风被迫与归无极对了一掌,“砰”的一声,林风借势向后跃出数丈,感到手掌上有一股冰凉的感觉,林风抬手一看,只见自己手掌上隐隐散发着青绿色之气,忙运功至手掌化解。
  这时归无极又跳上前一掌打来,没过百招两人又对了一掌,林风渐渐坚持不住,打斗中归无极出手如电在林风右肩印了一掌。
  林风身形急退,但动作已有些迟缓,归无极如影随形跟上,眼看林风处境十分危险,一个女人的声音飘来:“归无极,你这练的是什么武功,有长进啊”,话音落下之时身形已到了两人身边,一掌逼退了归无极。
  归无极冷哼一声,向四周望了望,沉声问道:“罗冲也来了吗”。
  女人道:“不用怕,他没来,我也在找他呢。归无极,看来你的武功大有长进啊,我来领教一下如何?”
  归无极冷笑道:“好,我正要向神冥教第一高手讨教。”
  女人咯咯一笑道:“看来你现在不怕我了”
  归无极面带怒容,“无天圣女,你不要得意,我从来也没怕过你。”
  杜文芳眼皮一抬,“哦,是吗?”
  “少说废话”,归无极跳上前便是一掌。杜文芳向旁跨了一步,伸手去拿归无极的臂肘,两人身影交错打在一处。
  林风退到远处运气疗伤,他感到体内一阵阵阴气翻腾窜行,忽强忽弱,难以捉摸。林风凝神用尽全身功力排解压制。
  那边杜文芳和归无极直打得难解难分,天昏地暗,两人过了八九百仍招难分仲伯,归无极忽然向后跃出数丈,口中一声呼哨。片刻的功夫,几个身影在远处出现,林风睁眼看去,他认得其中一人,是武林英雄榜中排名第八的殷离生。
  杜文芳一边打一边叫道:“林风,还不快跑,我可保不住你了”
  林风看了杜文芳一眼,起身飞快地逃去,身后归无极和几个高手已围住杜文芳交上了手。
  林风一口气跑了少半个时辰,体内阴气折磨得他直冒冷汗,他不得不停住脚步,盘腿坐在地上凝神运气。片刻,林风睁开眼睛向一旁看去,几个人影由远及近,为首的是碧水山庄的庄主魏元坤。
  “原来是林少侠,林少侠到此有何贵干?”魏元坤皮笑肉不笑地拱手问道。
  “路过此地而已,魏庄主到此又有何归干?”林风缓缓站起身说道。
  魏元坤盯着林风,道:“听说最近神索天尊在此地附近出现,做了不少恶事……咦,林少侠,看你的脸色好像不大好,是不是受伤了?”
  林风哼了一声,“不劳魏庄主挂心”,说罢慢慢向前走去。
  魏元坤向旁边使了个眼色,急走两步跟上林风,“林少侠,如果身体有恙,在下可以略尽绵薄之力”,说着抬手欲拉住林风,林风身形一错躲开,回身道:“我说过,不劳魏庄主挂心,告辞。”
  “林少侠”,魏元坤又走了两步追上,忽然出手向林风背心袭去,林风早有防备,当即回身一剑迎上,两人飞快地过了几招,碧水山庄的三名高手一起扑上来,围住林风大打出手。
  林风有伤在身,不久背后便挨了一掌,林风一声狂叫,手中剑力道突然暴增,全然不防对手招式,剑剑直取几个人要害。两个碧水山庄的高手正欲趁机下杀手,没想到林风以鱼死网破的架势奋力一击,猝不及防之下身上几处挂彩,魏元坤胳膊上也中了林风一剑,忙飞身后退丈远。林风趁机抬腿便跑,魏元坤一楞,大喝:“追”。
  林风冲着一座山上跑去,魏元坤跟着追到山林里,却不见了林风的踪迹。
  魏元坤侧耳四处看去,周围树木繁茂,杂草从生,只有叽叽喳喳鸟叫的声音,哪有半个人影。
  “四处找找”,魏元坤喝道。
  林巧蝶在茅屋中等得不耐烦了,走出屋子四处观望,一个身影渐渐从远处跑来,步伐踉跄,好像受了伤。
  “风哥!”,林巧蝶急忙迎上前去。“风哥,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林巧蝶见林风嘴角流血,心中非常害怕,说话声音直打颤。
  林风动了两下嘴唇,一头栽倒在地。“风哥!”,林巧蝶吓得手足无措,叫了半天林风也不动弹,林巧蝶慌慌张张地背着林风走进茅屋。
  一个时辰之后,林风终于睁开眼睛,林巧蝶叫了起来:“风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林风摇摇头,坐起身子闭目运气,林巧蝶紧张地在旁边看着。
  林风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不时地吐出青红色的血,林巧蝶手心都快攥出血来了。
  林风睁开眼睛,看着林巧蝶轻声说道:“我没事了”。林巧蝶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轻轻捶了林风一拳,“你吓死我了”。
  林风道:“这孤零零的茅屋不安全,我们走吧。”,林巧蝶忙点头,“好,好,咱们快走”。林巧蝶从旁边拿来一个斗笠戴在林风头上,扶着林风走出茅屋。
  “戴上帽子别人就不容易认出你了,你再把外衣脱了吧,穿这么多也没用。
  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林巧蝶道。
  “归无极”,林风挣开林巧蝶的搀扶,将自己带有血迹的外衣脱下扔到一旁,“不要扶着我,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受伤了。归无极不知练得什么内功,我体内的阴气总是一阵阵发作,时有时无。还有魏元坤,他也趁火打劫,竟要至我于死地。”
  林巧蝶恨恨地说:“又是归无极这个混蛋,那魏元坤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从他手里救过我和你老弟的妹子,还杀了他们几个人,他当然恨你了,你以为别人都象你一样啊。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城里,我现在不能快走,城里人多,混在人群里更安全”,林风道。
  “好啊,我们去城里大吃一顿,给你补补身子”,林巧蝶说道。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林风看着林巧蝶问道。
  “你管不着”,林巧蝶一扭头,得意地一笑。
  林巧蝶和林风在城里一家酒馆落座,林巧蝶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林风直看她,“够了够了,你想吃多少啊”。
  “好了”,林巧蝶冲着林风做了个鬼脸,慢悠悠地说:“你瞅什么,本姑娘有钱,你管得着。”
  林风张口要说话,忽感体内寒气发作,忙闭上眼睛运功。林巧蝶神色一紧,轻声道:“那阴气又发作了?”
  林风闭着眼睛没有做声,这时一男一女走进酒馆,在远处的一个桌子旁坐下,男的眼神呆滞,落座后长叹了一口气。女人问他:“哥,你想吃点什么?给你打点酒吧,但不要喝太多”
  林巧蝶心中一动,循着声音看去,那男人正是韩雷,女人就是肖月儿。林巧蝶虽然只见过他们一面,却对韩雷印象深刻,因为他是“情敌”花雪如的夫君。
  林巧蝶正要张口叫他们,门口又走来几个人,林巧蝶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将头转到一边,顺手给林风戴上斗笠。
  来人正是魏元坤一行。
  肖月儿刚要吆喝小二,也一眼看到了第一个走进来的于铮,慌忙转过身坐到韩雷旁边,搂着韩雷的肩膀让韩雷低下头,用身体挡住了韩雷的面目。
  魏元坤一行在林风和林巧蝶旁边的一张桌子周围旁坐下,戴着斗笠的林风引起了于铮的注意,他侧过身子低头向林风看来,林巧蝶手拄着脸,偷偷转过头用余光透过指缝窥视,见于铮正向这边看来,也歪了歪脑袋,身体靠近林风,挡住了林风的面容。
  这下更引起了于铮的好奇,他站起身走了过来,林巧蝶心中叫糟,眼看于铮就要走到身边,林巧蝶忽然转过头冲着韩雷和肖月儿咧着嘴喊道:“肖家妹子,快跑啊”。
  肖月儿大惊,忙拽着韩雷站起身向门口跑去,韩雷正被肖月儿的反常举动弄得不知所以,一股掌风劈面而来,韩雷抬手对了一掌,他立刻看清来人是魏元坤,便一手搂起肖月儿跑出酒馆,扯断拴马的缰绳,回身运足功力打出一掌,然后跃上马疾奔而去。魏元坤一伙在身后紧追不舍,只听魏元坤喊道:“别再让她跑了”。
  这时酒馆里的林巧蝶急得不行,她看着林风说道:“你怎么样了,我们得快走,要不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林风拼命压住体内阴气,猛地睁开眼睛,拿起剑向门外冲去。他追出五六里路,一直追到野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一片寂静,魏元坤和韩雷早已无影无踪。林风急火攻心,体内阴气折腾得愈发猛烈,忽然一个踉跄单腿跪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感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不久,林巧蝶喘着气追了上来,“风哥,你怎么样了?风哥”,林巧蝶上前扶住林风,林风一把将她推开,瞪着眼睛吼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林风又气又急,体内阴气越来越盛,只好坐下闭目运气。
  韩雷催马疾奔,不时地向身后打出两掌,魏元坤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都被韩雷雄厚的掌风逼退,这样整整跑了一个半时辰,其它的碧水山庄高手早已落伍,被抛得无影无踪了。韩雷一咬牙,飞身跳下马,对肖月儿喊道:“月儿,你快走,我来对付他”,说着铁剑已擎在手中,对着迎面而来的魏元坤一剑刺去。
  肖月儿勒住马喊道:“不,哥,我们要是走散了我去哪里找你啊,我们死也死在一起。”
  韩雷无暇应答肖月儿,凝神与魏元坤斗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韩雷和魏元坤拼命斗狠之下体力都渐渐不支。韩雷头发散乱,身上衣衫已经破烂不堪,魏元坤身中两剑,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衣衫。
  两人仍咬着牙坚持,肖月儿在一边紧张得要命,她见魏元坤已经形容狼狈,知道他已消耗大半,便拔出剑上前帮助韩雷。
  “月儿,你离远点”,韩雷吼道。
  “不,我来帮你”,肖月儿说着一剑刺向魏元坤,魏元坤向旁边一闪,用尽全力一掌打向肖月儿,此时韩雷正在肖月儿身后,肖月儿站在两人中间,韩雷急忙抓住肖月儿后背向旁边一扯,随即抬手迎去。但还是晚了,魏元坤的手掌距肖月儿的身体不过二尺,掌风击中了肖月儿的前胸,肖月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月儿”,韩雷将肖月儿抱在怀中,此时碧水山庄的其他高手已经追了上来,韩雷见状将手中剑掷向魏元坤,随即抱起肖月儿跃上马继续疾奔。魏元坤虽然功力消耗不少,却仍然不肯放弃,跟在韩雷身后紧追不舍。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枣红马已经快跑不动了,韩雷催马跑进一片树林,枣红马的速度慢了下来,跑着跑着韩雷看见树林里有许多尸体,越来越多,等跑出树林,眼前更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
  韩雷顾不上这些,继续催马狂奔,待跑到了山脚下,枣红马已经累得不行了。
  韩雷抱着肖月儿跳下马,向身后看了一眼,拔腿就往山上跑。顺着山路,眼前出现一扇大门,大门已经打开,旁边堆满了尸体,大门上方挂着一块大匾,上写“万剑山庄”。
  魏元坤追进树林,眼前的尸体让他脸色一变,举手喝道:“停,不要追了”
  “二师兄,这是万剑山庄,怎么会有这些尸体?”
  魏元坤四周看了一眼,道:“我们快走”
  韩雷抱着肖月儿一直跑到山上,一路上到处是尸体,韩雷跑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屋子,进屋后关上门,将肖月儿放在地上,双手抵在肖月儿背后用林风教他的办法给肖月儿疗伤。韩雷心中打算好,如果魏元坤追来,他便将肖月儿放在床底下,自己悄悄跑到别的地方引开魏元坤等人。
  可是魏元坤一直没有来,不知不觉天快亮了,肖月儿睁开眼睛,嘴里嘟囔了一声又昏死过去。
  韩雷见肖月儿没有好转的迹象,心中焦急万分,抱着肖月儿哭道:“月儿,你要坚持住,都怪我没用,要是大哥在这就好了”
  韩雷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抱着肖月儿站起身,这时发现床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不远处有一把剑,韩雷上前拾起剑抱着肖月儿走出屋子,他怕碰到魏元坤,便选择另一个方向下山。山路崎岖难走,韩雷走到山下时,枣红马正在前面溜溜达达地慢慢走着,边走边低头吃草。
  韩雷跨上马,迎着东升的朝阳疾奔而去。
  初升的太阳透过云雾照在肖月儿的脸上,映红了她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庞,生命的气息正渐渐离她而去。韩雷搂着肖月儿叫道:“月儿,坚持住,我们去看大夫”
  肖月儿缓缓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韩雷,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哥,我想爷爷了”
  “不,月儿,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前面就到城里了,我们去看大夫”,韩雷用手掌放在肖月儿后背运功,肖月儿伸手握住韩雷的另一只手,嘴唇动了一下,“哥”,说完缓缓地闭上眼睛。
  “月儿,月儿,月儿!”,韩雷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怎么也喊不回肖月儿逝去的生命。
  韩雷觉得心中疼痛难忍,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忽然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
  韩雷醒了过来,怀中紧紧地抱着肖月儿,枣红马在不远处嘶鸣。肖月儿的一只小手仍握着韩雷的大手,晨风吹拂着肖月儿惨白的脸庞,一个活泼可爱的生命就这样随风消散。
  韩雷悲痛欲绝,不由得失声痛哭,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肖月儿死在自己的怀里无能为力。人世间无奈的事情太多,他无奈地看着花雪如与自己恩断义绝,又无奈地看着肖月儿死在自己的眼前。短短的几天内,他失去了两个与他最亲的人,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韩雷抱着肖月儿喃喃说着:“月儿,你为什么想爷爷了?是不是哥哥冷落了你,你觉得孤单了,月儿,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肖月儿从小失去父母,和爷爷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后来爷爷也死了,她便和韩雷一起风餐露宿。她把韩雷当成唯一的亲人,而韩雷自从和花雪如重逢以来就很少和肖月儿说话,进铁剑门后甚至几个月没有去看她一眼,韩雷回想起这些不禁后悔难当。
  韩雷的神志渐渐模糊,“月儿,你醒醒,你醒醒,你要是现在醒过来,哥哥就娶你为妻,让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一辈子都不会孤单,我知道你喜欢哥哥,对不对”。韩雷其实一直都非常喜欢肖月儿,只是他心中已经有了花雪如,便时常告诫自己要把肖月儿当成亲妹妹看待,如今肖月儿香消玉殒,韩雷觉得万分对不起她,对不起临终前将肖月儿托付给自己的肖剑松。
  一直到了傍晚,韩雷渐渐恢复了神志,他抬头望着天空,咬着牙说道:“月儿,我对天发誓,只要我韩雷有一口气在,定要杀了魏元坤为你报仇”,韩雷说罢一拳捶在地上,小臂没入土中。
  韩雷抱起肖月儿娇弱的身躯缓缓站起,口中喃喃地说道:“月儿,我带你去爷爷那里,你很快就能见到爷爷了”,说着走向一旁的枣红马。
  这时一个人手中提着剑向这边走来,步伐有些踉跄,韩雷开口叫道:“大哥”
  林风走到韩雷面前,瞪着眼看着他怀中的肖月儿,一把抓住肖月儿的手腕试了一下她的内息,片刻后慢慢地松开手低下头去。
  “大哥,月儿被魏元坤害死了”,韩雷眼中含着热泪说道。
  林风忽觉体内阴气四窜,脚下又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时林巧蝶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嚷道:“你给我站住,你……韩雷?你……”,林巧蝶瞪大眼睛看着韩雷怀中的肖月儿。林风回头瞪着林巧蝶,“你,是你……”,林风说着又一个踉跄,林巧蝶慌忙上前扶他,林风一抬手将林巧蝶甩开,不料他头昏眼花之际手脚不听使唤,手中剑将林巧蝶的右手小指削了下来!
  “啊”,林巧蝶惊叫一声捂住右手,鲜血从左手指缝中涌了出来,美丽的眼睛惊恐地看着林风,身体不住地颤抖。林风也惊呆了,他呆呆地看着林巧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林巧蝶猛地一扭头跑去,林风看着地上的林巧蝶的小指僵立片刻,不由得心中大恸,口中喊道:“小蝶”,抬腿追了过去。林风惊急之下体内阴气翻滚肆虐,顿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
  “大哥,大哥”,韩雷慌忙来到林风身边,放下肖月儿扶起林风,手掌抵住林风后背运功。
  不久,林风醒了过来,他挣扎着要站起来,韩雷叫道:“大哥,你现在不行,等身体好些了再去找林姑娘,否则会很危险的”,韩雷见林风执意要走,只好出手点了他的穴道,继续给林风运功疗伤。这点穴和疗伤之法是林风教给他的。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林风基本上已经痊愈,他起身向韩雷告别。
  “老弟,我去找小蝶了,我……对不起你”,林风说罢捡起林巧蝶的断指飞身而去。
  韩雷对林风最后的话感到奇怪,但他没心情去想这些,他俯身抱起肖月儿,骑上马,朝着肖月儿家的方向走去。
  枣红马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远离离荆州,远离花雪如,远离曾经给他幸福和希望的地方。天好像在往下沉,渐渐往下沉。不久,天上飘起了雪花,这里几年没下过雪了,远处的人们都兴奋地谈论着罕见的雪花。
  雪花落在韩雷和肖月儿身上,落在韩雷脸上的雪花很快化去,而落在肖月儿冰冷小脸上的雪花却越积越多。
  韩雷用手拂去肖月儿脸上的雪花,轻声说着:“月儿,难道老天也在为你难过吗,可为什么老天偏偏如此对待你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呢?”
  枣红马喘着气,它实在是累坏了,就在它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双龙镇,到了肖月儿长大的地方。
  韩雷抱着肖月儿走到肖剑松的坟旁。不到两年的时间,坟上长出了杂乱的野草,从生的野草在凄凉的寒风中飘摇。当初在坟旁栽下的小树长高了一大截,树干在寒风中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韩雷用剑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掘土,剑异常锋利,很快挖了一个大坑,韩雷将肖月儿的尸体放在坑中,用手搂起土一把一把地扔在肖月儿的脸上、身上……
  肖剑松坟旁又添了一座新坟,坟前立了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妹妹肖月儿之墓”。
  韩雷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肖月儿,牵起枣红马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走着走着,枣红马忽然跪在地上,接着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枣红马已经老了,经受不住连日的奔波劳累,终于坚持不住,倒下去后再也没有起来。
  韩雷就地埋葬了跟随他八年枣红马,埋葬了身边最后一个伙伴。他神情木讷,一把一把地将土扔在枣红马的身上,好像在埋葬他所有的幸福、快乐、悲伤和痛苦。
  韩雷呆呆地坐在地上,许久,他拿起身边的剑端详起来。这把剑非常锋利,外表看起来却很一般。剑鞘镀着一层金色,上面雕两条龙,古铜色的剑柄非常精致,上面刻着两个字:“断水”
  “断水,断水,你难道真能断水吗?”,韩雷自言自语,他想起肖月儿唱的一首歌:“月儿缺了又圆,人世间多少离合悲欢。柔情空万种,痴怨几千般?缕缕情丝理又乱,春秋几度楚江天,岁岁渐老花月容颜。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韩雷叹了口气,“任你神剑能开天辟地,却无法断水,你为什么叫断水?你吹什么牛”
  韩雷正对着剑说话,一匹马从远处跑来,马上的人一脸横肉上长满了胡子,韩雷脱口叫了声“大哥”。
  胡髯大汉来到韩雷面前,不由得大喜过望,“韩雷,是你!”
  韩雷看着胡髯大汉没有做声,他本来是很讨厌这个大哥的,而且这个大哥还奸淫了自己后来的妻子,但是韩雷现在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老朋友一样,心中激动难耐。
  “韩雷!哈哈哈,你还活着”,胡髯大汉跳下马一把抓住韩雷,高兴得不知所以。
  “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韩雷问道。
  “他妈的,全死了,全死了”,胡髯大汉骂道,随即又咧嘴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活着,来,咱们俩喝酒去,骑我的马”
  两人来到山上的一间小屋,小屋中五花大绑地捆着一个女人,女人手脚被缚,腿被蜷起连在手腕上,嘴中塞着布,她看见胡髯大汉和韩雷便呜呜地叫了起来。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胡髯大汉问道。
  韩雷摇摇头,“不冷”
  “别逞能了,怎么可能不冷呢,来,穿上我的棉衣”,胡髯大汉脱下棉衣递给韩雷,自己到一边亲自升起一堆火,然后拿出一罐酒和两个酒碗,“来,喝酒!
  驱驱寒。”
  胡髯大汉不知道,韩雷已今非昔比,他穿这么少仍然不冷是因为身怀精深的内功。
  两人一碗一碗地喝着,很快胡髯大汉便喝得酩酊大醉,满嘴喷着酒气搂住韩雷的肩膀唱歌,不久便躺在地上的干草上睡着了。
  韩雷推了他两下,“大哥,大哥”,胡髯大汉呜噜一声翻过身,睡得跟死猪一样。韩雷将身上的棉衣披在胡髯大汉身上,自己走到地上绳捆索绑的女人旁边。
  女人扭头看着韩雷,韩雷蹲下身对女人说道:“我这就放了你,但你回去后不能马上报官,至少要等到明天下午再报官,如果你答应就点点头。”
  女人呜呜着点了点头,韩雷道:“你别出声,起来后就马上回家”,说罢解开女人的绑绳。女人站起来就往屋外跑,跑出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韩雷,呆立片刻后一扭头继续跑去。
  第二天,胡髯大汉醒来一见女人没了,忙问道:“那女人呢?韩雷,我们得快跑”
  韩雷道:“我昨天晚上爽快了一把,可能后来没绑紧,结果让她跑了,对不起,大哥。”
  “唉,还说什么对不起,快跑吧”,胡髯大汉拉起韩雷便跑。
  “山下的马呢”,韩雷问道。
  “别管马了,等有时间我回去找”
  两人一口气跑出几里山路,胡髯大汉累得气喘吁吁,韩雷却气息平缓,头上没出一滴汗。
  “小子,你体力怎么变得这么好”,胡髯大汉喘着粗气说道。
  韩雷笑着说道:“这些日子我天天跑,所以体力就好了。……大哥,我得走了,如果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小子这两年都干什么了?你到那边靠什么吃饭?”,胡髯大汉问道。
  “大哥,我不会跟着你整天杀人抢劫了,我在那边有个朋友,看能不能做点生意。其实你也可以干点正经事,何苦现在这样整天提着脑袋干活。”
  胡髯大汉道:“说得轻巧,我在官府那儿上了黑榜,到哪儿都一样。再说我也不会干什么,还不如在就在这儿当强盗,这儿方圆百里的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一圈,说不定过两年还能拉上一批人。”
  韩雷道:“你把胡子剃掉,别人就不容易认出你了。如果有本钱,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做生意”
  胡髯大汉道:“哪儿有本钱啊,现在老百姓穷得叮当响,有钱人又不好抢,就我一个人,弄不了多少钱。”
  韩雷叹了口气道:“大哥好自为之吧,我要走了”
  “你真的要走?”
  韩雷点点头道:“不要远送了,山下现在可能不安全”。
  胡髯大汉目送韩雷走远,韩雷走着走着回头看了一眼,见胡髯大汉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韩雷心中一叹,这马占魁现在其实也够可怜的,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明显感觉到这次重逢之后马占魁对自己格外客气,全不似当年又打又骂,就当自己是老朋友一般。韩雷看着他的确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又觉得他作恶太多,也该受到惩罚。
  韩雷继续向前走,就要走到山下,韩雷停住了脚步,犹豫片刻后回头向山上跑去,来到胡髯大汉身边。
  “韩雷,你怎么回来了”,胡髯大汉问道。
  韩雷道:“大哥,我可以帮你弄点银子,你用这些银子到别的地方做点小生意,但是你要答应我,拿了银子后不可再做强盗”
  “有正经事做谁还当强盗,我是当怕了,你上哪儿弄银子去?”,胡髯大汉道。
  韩雷道:“我们再做最后一次强盗。贪官多得是,我们去他们那里弄点银子”
  胡髯大汉道:“你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啊”
  “大哥,你放心”。

 (16)

  李君兰坐在门前仰头望着天空,整整一个傍晚都没有挪地方。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李君兰望着月亮出神,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李君兰回头看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谁?”,李君兰站起身四处寻找,“你是谁?是杜大姐吗?”
  随着咯咯一声娇笑,杜文芳跳到了李君兰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你想什么呢?是不是……”
  李君兰低下眼,又坐在地上戚然良久,幽幽地说道:“我一直希望我的夫君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是一个大英雄。后来,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一出现,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平凡的人,人们说他是个大英雄,我想这是上天将他送到我身边的”,李君兰说着停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可是,他却不能成为我的夫君”
  杜文芳蹲下身看着李君兰,沉默了半晌问道:“小姑娘,今天卖艺收了多少钱”
  “没有了阿龙的蒙眼飞刀,捧场的人少了,不过还能将就活下去”,李君兰道。
  杜文芳问:“阿龙怎么了?”
  “阿龙说整天打把式卖艺挣不了多少钱,如果我们有钱,就可以请最好的大夫,爹爹也不会死了”,李君兰眼中闪动着泪光,她抹了一把眼睛继续说,“两个月前阿龙说要做点别的事情,开始去官府里当差,没过几天又去了一个什么帮派,凭着一手飞刀的本事当了小头目。”
  杜文芳道:“李老伯身体一直都挺硬朗的,没想到,一下子就……阿龙去了什么帮派?”
  “叫……飞鹰帮”
  “飞鹰帮?”,杜文芳笑了笑,“飞鹰帮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帮派,但也有些不入流高手,就凭阿龙那点本事,怕是混不出什么名堂。听你讲李老伯的病来得突然,即使花大钱请大夫也未必能救他,我看阿龙的目的就是想当英雄,好赢得小姑娘你的垂青啊”
  李君兰低下头默然不语,杜文芳侧头想了想,道:“听说归无极最近又收了几个帮派,飞鹰帮好像就是其中之一,我想归无极不久就要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了。
  小姑娘,阿龙回来时你告诉他一声,最好不要和归无极那狗东西沾上边,否则必将为祸江湖,可能说不定哪天就当了冤死鬼。”
  “啊,是么?”,李君兰睁大眼睛问道。
  杜文芳点点头,“也许这一天就要来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罗冲,这家伙去哪儿了呢?”
  李君兰摇摇头,道:“他离开的时候说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小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林风口中喃喃自语。他想起林巧蝶那惊恐的眼神便心痛难已,他恨不得马上见到林巧蝶,向她赔罪,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只要林巧蝶能原谅他,林风宁愿削掉自己的一根手指。
  虽然林巧蝶间接害死了肖月儿,但林风知道林巧蝶那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她是一个可爱的姑娘,她那么爱他,依赖他,可是他竟然砍下了她的一根手指。林风每念及此心中愈发痛楚,他只想尽快找到林巧蝶,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林巧蝶始终没有踪影。
  这一日林风来到街上,眼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索。
  “大师兄,你自己去就行了,我还非得去吗?贺喜的人肯定多得不得了,归盟主恐怕记不得我们”,一个身穿朱红衣衫的人说道。
  “归盟主的大喜日子我们怎能不去,你是朱雀帮的二当家,万一人家计较怎么办。”,另一个人说。
  “归盟主玩过不止一个女人,怎么突然要这样正式地办起婚礼来了,那女人不知道是什么人物”
  “不是什么人物,听说是毒娘子的徒弟林巧蝶,是她使了什么妖法吧,嘿嘿,听说她吵着要归盟主轰轰烈烈地大办婚宴,好象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样。”
  林风闻言惊得张目结舌,“小蝶,小蝶怎么会这么做?难道……”
  大宅内外贺喜的人来来往往,都是武林中有些头面的人物,送礼的人挨个登记,大堂和几个大院里已坐满了宾客。
  新郎和新娘一直没有出面,大家都不敢起哄,私下里小声议论着。
  “归盟主来了”,堂院内迅速安静下来,只见归无极穿着大红袍和新娘从一旁走了过来。归无极走到大堂门口向四周抱拳道:“承蒙各位赏面,归某在此多谢了”
  “恭喜归盟主……恭喜归盟主……”,人们纷纷向归无极道贺,同时把眼光投向归无极身边的新娘。
  林巧蝶平静地站在归无极身边,娇小的身躯在归无极高大的身影下显得格外柔弱,秀面略施粉黛,长发盘起在脑后,淡妆下显得分外妖娆。双手戴着白色的手套,掩盖了断指。美丽的眼睛左右转动,好像在在人群中搜寻什么。
  归无极架子很大,说了几句话后便要告辞,林巧蝶神色似乎有些焦急,不停地四处张望。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小蝶”,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飞速掠进,站在归无极和林巧蝶的近前。
  “哦,是林大侠,多谢林大侠赏光”,林巧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小蝶,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呢”,林风看着林巧蝶,神色有点激动。
  “我怎么样了?”
  “你……怎么能嫁给归无极呢?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林大侠,在我和归盟主的大喜日子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过分吗?我嫁给谁是我自己的事,林大侠何必劳心”,林巧蝶扬起头白了林风一下。
  “小蝶,是我不对,如果你记恨我,也不用这样来作践自己。你要怎样才能发泄你心中的怨恨?小蝶,我这就削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向你赔罪”,林风说着就要拔剑。
  林巧蝶知道林风动作快,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喊道:“不必了,林大侠,我不希望我大喜的日子见到血。我没有记恨你,你也不必向我谢罪。林大侠,我再提醒你,你说话要注意,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以前是,以后也是”,林巧蝶说着面带怒容。
  “小蝶,那你要怎样,要怎样你才原谅我”,林风的手在颤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林巧蝶。
  归无极一直没有做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周围一片肃静。
  林巧蝶笑了笑道:“我从来也没有怨恨你,我怎么会怨恨林大侠呢,林大侠武功盖世,削人手指头的功夫尤为厉害,我可不敢得罪林大侠。不过林大侠的武功照比归盟主还有一些差距吧”
  林巧蝶说着又白了一眼林风继续说道:“林大侠为人心胸坦荡,侠义心肠,武林中人人称道,但你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林巧蝶又四周环顾了一下,说道:“林大侠表面上磊落侠义,其实内心何其狠毒,不仅在自己妻子受难时见死不救,而且为了表明自己的兄弟义气,残忍地对一名弱小的女子下毒手,林大侠,我说得对不对?”
  林风被林巧蝶的一席话惊呆了,僵在当场半晌,痛苦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林大侠倒是很诚实”,林巧蝶哼了一声。
  “我们走吧”,归无极面无表情,转身便走,林巧蝶忙跟在后面。林风呆呆地望着林巧蝶的背影不知所措,直到林巧蝶的身影消失。林风喃喃地说道:“小蝶,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折磨我,你就那么恨我吗?”
  林风呆立半天,转身缓缓离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巧蝶的话让他感到痛苦异常,却又毫无办法。他慢慢地走着,走出了很远。
  “大哥”,一个人从后面赶上拍了他一下,林风猛地惊醒过来,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若是有人暗算于他,他恐怕就要性命不保。
  林风回头问道:“老弟,月儿……埋葬了吗?”。
  韩雷沉重地点了两下头,道:“月儿埋在爷爷旁边,她在那里该不会孤单了。
  大哥,我看你怎么好像失魂落魄的样子,林姑娘找到了吗?”
  林风看着韩雷吞吐着说道:“老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就是……月儿……月儿的死和……和小蝶有关”
  韩雷道:“大哥,你糊涂了吧,月儿是被魏元坤害死的,怎么和林姑娘有关呢”
  林风鼓足了勇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韩雷听罢叹口气道:“这也不能怪林姑娘,她也是为了你,都怪月儿自己命不好,你找到林姑娘了吗?”
  林风沉声道:“她不肯原谅我,已经嫁给归无极了”
  “什么!原来嫁给归无极的人就是林姑娘!那……”,韩雷说着停住,又叹了口气,“我前天听到归无极要办婚事,请了不少江湖人物,便想来看看魏元坤到了没有”。
  林风道:“我先到了一段时间,归无极请的都是一些江湖中大小帮派的人,没请碧水山庄。我想,归无极是想借着婚宴的机会试探一下各派,然后再借机拉拢收并或者除掉一些势力,哼,归无极……”,林风忽然眉头一皱,好像在沉思什么事情。
  “大哥,你想什么呢”,韩雷问道。
  林风神色逐渐严峻起来,“老弟,你还记得余东隐吗?”
  “当然记得,我差点死在他相好的手里”,韩雷道。
  “霍姑娘说为余大哥入殓前整理衣物时,发现他背后有一个紫青色的掌印。
  我和归无极曾对了一掌,当时手掌上便有青绿色之气,我想,时间一长,受伤部位就会变成紫青色”,林风说着将衣衫解开,半脱下上衣,右边肩头上赫然一块紫青色的印记。
  韩雷道:“你是说,余东隐是被归无极害死的?”
  林风点头道:“不错,还有一个人,应该也死在归无极手上。”
  “谁?”
  “古卓。古俊成说过古卓死的时候手掌上也有紫青色的痕迹”,林风说道。
  韩雷问:“就是武林英雄榜上排名第四的古卓?”
  “不错”,林风点点头,“那是快两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和小蝶去古府……”,林风说到这忽然停下,眼睛渐渐湿润了,当初他绑着林巧蝶到古家归还剑谱的情景犹在眼前,林风不由得伤感不已,半天才缓过神来,继续说道:“归无极不知什么时候练了一种阴毒的内功,别人防范不及之下很容易受伤,可能连逃跑都来不及。我想,归无极可能要在武林中兴风作浪,而且是深藏不露,蓄谋已久。”
  “那,我们该怎么办?”,韩雷问。
  “不知道”,林风摇了摇头。
  韩雷发现林风怀中露出一块黄色的事物,问道:“大哥,你怀里是什么?”
  林风从怀里抽出一块黄色的绸缎,道:“这是师傅捡到我时我身上的东西,那时我还不到两岁”,林风说着将黄色绸缎展开,上面写着“丙戌年正月初九卯时”。
  韩雷瞪大眼睛盯着绸缎,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大哥,这字迹好熟悉啊,大哥,你是不是还有一把铜锁?”。
  林风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林风从怀中拿出一把扁扁的铜锁,韩雷拿过铜锁,见上面刻着一个“风”字。林风道:“师傅是从小树林边捡到我的,铜锁上又刻着一个风字,所以师傅就叫我林风”。
  韩雷盯着铜锁和绸缎仔细看了半天,又抬头定定地望着林风,脸上露出惊异和激动的神色。林风心中奇怪,问道:“老弟,你怎么了?”。韩雷没有说话,将铜锁和绸缎还给林风,从自己的怀里也拿出一块绸缎和一把铜锁递给林风。
  林风接过来看了看,不由得一怔,他将两块绸缎并排擎在手掌里,又将铜锁放在一起反复比较,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绸缎上面的字迹一模一样,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两个铜锁的大小颜色形状也完全相同。
  林风抬起头惊异地望着韩雷,韩雷道:“我是被一个农夫从野外捡来的,这两件东西是我襁褓中之物。”
  两人愣愣地对视了半天,林风开口道:“难道我们……小蝶说过我和你长得有三分相似”
  韩雷道:“难道……我们真是……”,林风点点头,道:“是,一定是,怪不得,怪不得”,林风想说: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有很亲切的感觉。
  两人又对视了片刻,林风一把抓住韩雷肩头,叫道:“老弟”。
  “大哥”,韩雷也抱住了林风的肩头,两人眼中都含了热泪。
  好不容易两人才平静下来,林风道:“我们的爹娘为什么要把我们丢掉,而且还要分开丢掉?我们还有没有兄弟姐妹?”
  韩雷道:“我也一直在想,爹娘为什么扔下我,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师傅为什么那样对我,为什么问我那些奇怪的话,我觉得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于是前些天我到养父母坟旁将这两样东西挖了出来。”
  林风问道:“董大侠怎样对你了?”
  韩雷长叹一口气,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又沉默了良久,林风道:“今日我们兄弟相认,本该好好高兴一番。可是,我现在心绪糟得很。”
  韩雷低下头道:“我知道”。
  天色黑了下来,林风和韩雷正坐在地上说话,说小时候的事情,说以前的事情,说着说着免不了提及花雪如和林巧蝶,每每及此两人都神色黯然,说道后来两人皆默然不语。
  林风拍了拍韩雷的肩膀道:“你我兄弟真是同病相怜啊”,然后闭上眼睛靠在一棵树旁。韩雷叹了口气,道:“我觉得林姑娘还是喜欢你的,只要你好好求她,她会原谅你的。”
  林风悲楚道:“你不知道小蝶现在有多恨我,她白天说的那些话……她已经恨死我了。”
  韩雷道:“大哥,林姑娘是由爱生恨,你只要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日后多多怜惜于她,她定会消除心中怨气。”
  林风看着韩雷问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韩雷点头道:“你应该更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林姑娘一时糊涂嫁给了归无极,可是不好接近。”
  林风没有做声,好像在想什么。
  韩雷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由得又想起肖月儿,他缓缓将断水剑拔出,恨恨地说道:“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魏元坤,给月儿报仇。”
  月光下断水剑青光闪闪,林风靠在树上斜了一眼,脱口说了一声:“好剑”。
  韩雷拿着剑问道:“大哥,你一下就看出这把剑是好剑?”
  林风看着断水剑说道:“嗯,是好剑”。
  “比你的剑好吗?”,韩雷问。
  “我的剑很普通”,林风答道。
  韩雷又看了看剑,道:“大哥,结拜时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如今我们亲兄弟相认,我就把这把剑送给你吧,你也把你的剑送给我作为交换。”
  林风忙摆手,“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大哥,我们是亲兄弟,你若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了。再说,你一眼便看出它是好剑,而我却看不出来,我用这把剑糟踏了,大哥,你收下吧。”
  林风说死也不肯答应,最后说道:“你还要用它来给月儿报仇呢,我不能要,看一看就行了”。
  林风拿过断水剑上下仔细观看,看到剑柄上刻的字,轻声念道:“断水,断水,真能断水吗。”
  夜间,几个黑衣汉子行色匆匆,其中两个人背着布袋,布袋里面不停地蠕动,并发出呜呜的响声。到了一片树林旁,树林里面跳出两个黑衣人。
  “弄到了?”
  “弄到两个,真他妈费劲,老子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咱们飞鹰帮这么多年虽然也打打杀杀,却从来没暗地里干过这种行当。”
  “归盟主派来的人咱们能惹得起吗?我看咱们帮主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本事一定不小。”
  “既然他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不自己来干,却把这等见不得人的差事交给我们。”
  两个人的话音落在了不远处杜文芳的耳朵里,她思索片刻,决定探个究竟,便悄悄地靠近黑衣人,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有人!”,一个黑衣人低声叫道。
  “啊……一个女人而已,正好一块送去”,一群黑衣人向杜文芳扑了过来,杜文芳故作慌张,拉开了架势与黑衣人过了几招便被黑衣人擒住,用绳索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她假装奋力挣扎,张口喊了半句话便被堵上嘴。
  杜文芳见这些黑衣人有些慌乱,而且天色黑暗,他们看不清自己面容,想必没心情非礼自己,便故意被他们擒住,想让这些人带她去探个究竟。不过若是哪个不知死活有非礼她的企图,她就先废了他,然后再逼问其他人。
  果然,黑衣人捆了她之后就将她装进布袋,背着她飞快地跑了起来。
  “这娘们儿竟敢在大黑天一个人出来,嘿嘿,是不是以为自己身手了得”,一个人边跑边说。
  “可能是和相公吵架跑出来的吧”
  “说不定是个妓女呢……”
  杜文芳在麻袋里听得一清二楚,暗暗骂道:狗杂种,等会儿就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她不知道,刚才她与黑衣人交手以及黑衣人捆绑她的时候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树林里盯着她,她虽然知道树林里有人,但她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大约跑了两柱香的时间,黑衣人停了下来,和人嘀咕几句之后又走出一段距离,将麻袋撂在地上。
  杜文芳听见一个黑衣人捏着嗓子说:“我去通报一声”。
  “好,你去吧”。
  几个黑衣人打开步袋,将杜文芳和其他两个女子放出来。那两个女子还在呜呜直叫,使劲地挣扎着,杜文芳则一声不响地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不大的厅堂,厅堂里面中央正对大门处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飞鹰的图案,想必是飞鹰帮的地方。
  半天,一个身穿青黑色衣衫的人从堂里面的偏门走了进来,走到三个女人面前看了看说道:“行了,圣使不在,先把她们眼睛蒙上。”
  “是,朱堂主”,黑衣人蒙上三个女人的眼睛,押着她们走进偏门,拐了几拐后停下。朱堂主道:“你们可以走了……哎,等等,你们捆得紧不紧啊,我重捆一下你们再走,否则她们跑了我可担待不起。”
  杜文芳也不反抗,任由朱堂主给自己松绑又重新捆上。她感到朱堂主捆得非常用力,捆完上身后又将她双脚捆住,然后还让两个黑衣人架起她。杜文芳正暗自发笑,忽感双脚被一下子提了上去。
  朱堂主将捆脚的余绳搭在杜文芳脖子后面的绳索上,拉住余绳用力向下一扯,杜文芳双脚被最大限度地提起。因为杜文芳没有用力,她的柔韧性又好,结果脚后跟碰到了后脑勺。
  朱堂主飞快地打结,将杜文芳的脚腕固定在她颈后的绳索上。杜文芳就这样向后弯曲着腰和双腿,身体呈一个扁圆型被捆的结结实实。
  杜文芳心中纳闷,这种捆法自己还能承受,其他两个女人如何承受得了?疑惑片刻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朱堂主并没有立即去捆绑另外两个女人,而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杜文芳隐隐感到不安,当即运功至双臂用力一挣,绳索竟丝毫不为所动!
  杜文芳大惊,用尽全身功力拼命试图挣脱束缚,绳索却象长在她身上一样死死地将她捆得一动不能动。杜文芳又用力朝颈部抬胳膊,试图用手指够脚腕上的绳结,结果也失败了。杜文芳心中发凉,平静片刻后高声叫道:“欧阳玄机,你出来!”
  不长的时间,一个身影飘然而至,来到杜文芳面前,摘下了她蒙眼布。这人竟是神索天尊!
  杜文芳看着神索天尊,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并没有发觉你在附近”
  神索天尊微微一笑,伸手向远处招呼道:“小伙子,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从远处跑了过来,杜文芳又吃了一惊,“阿龙,是你”
  阿龙面带惧意,躲在神索天尊后面说道:“不错,是我”
  杜文芳这才想起黑衣人捆绑自己时树林里躲着的人,心中不禁后悔,想不到自己一时玩心大起,又没防备这许多,以至被人生擒活捉,落到了任人宰割的田地。
  “你想怎么样”,杜文芳喝道。
  神索天尊道:“六七年不见,本该与你好好叙叙旧,可是你得罪了归盟主,我可不敢放你。”
  杜文芳冷冷道:“你也归顺归无极了”
  神索天尊微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归盟主即将大展宏图,很快就要一统江湖,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帮你说说……”
  杜文芳怒道:“住嘴,你还要杀了我不成?”
  神索天尊收起笑容,道:“怎么可能,你我为同为神教效命多年,我们毕竟是有情义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当年的相救之恩呢。”
  “算你还有点良心,那你就快放了我。”,杜文芳道。
  神索天尊摇摇头,“这要问归盟主了,至少未成大事之前,我想你不可能获得自由。”
  杜文芳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神索天尊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办法”
  杜文芳狠狠地瞪了神索天尊一眼,片刻又道:“你堂堂神索天尊缘何屈尊于此?”
  神索天尊道:“来杀一个人”
  杜文芳道:“看来这个人本事不小。你是不是事先制造飞鹰帮和这个人的矛盾,然后等他上门寻仇,待他落入你们的圈套后下手”
  神索天尊点点头,“圣女还是那么英明,不过这个人本事不算大,只不过归盟主想确保万无一失罢了。我这两天在这里都不敢出门,就怕露了踪迹,否则我也不会让别人代劳,弄来品位这么差的女人”,神索天尊说着扫了另外两个女人一眼。
  杜文芳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神索天尊凝视片刻,上前在杜文芳颌下点了两指,捏开她的嘴巴,塞进一块布,将她的小嘴塞得满满的,然后用一条短索勒住,绕到脑后打结。
  神索天尊又察看了一下绑绳,道:“大家可以放心,我的缚仙索没人能挣脱,把她关进地牢,千万记住,任何时候不要给她解开。”
  “是”
  阴暗的地牢里,被悬挂在半空的杜文芳悠悠荡荡,正当她后悔懊恼之际,一个人开门走了进来。这个人举着火把来到杜文方面前,嘿嘿冷笑了两声。
  来人正是阿龙。
  “臭娘们,你也有今天”,阿龙恶狠狠地说道,“你当初抽了我十几个嘴巴,今天我要讨回来”,阿龙说着举手要扇,忽然想起杜文芳功力深厚,弄不好会伤了自己,便伸手撕下杜文芳浑身的衣衫,杜文芳丰满的胴体展现在阿龙眼前。
  阿龙将火把插在墙上,上前用手捏搓杜文芳垂下的两个尖挺丰满的乳房,越来越用力,最后蹲下身,仰头用嘴吮咬杜文芳的乳头。杜文芳闭着眼睛尽量克制体内的冲动,但她毕竟是女人,时间一长终于克制不住,轻轻地呻吟起来,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阿龙足足对杜文芳的乳房肆虐了半个时辰,然后到一旁将杜文芳缓缓放下,直至距地面不到半尺。
  阿龙瞪圆喷着欲火的双眼,伸手向杜文芳两条大腿间摸去,那里已经湿润了。
  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裤子,来到杜文芳身后,一挺身插了进去,把这个不可一世、人见人怕的女魔头活生生地给奸了。
  阿龙喘着粗气穿好衣衫,又用手指在杜文芳密穴里搅了半天才将她吊起,临走时使劲推了她一把。杜文芳的身体悠悠荡荡摇摆不止,许久没有停下,两滴泪水从她紧闭的双眼中掉了下来。
  就这样,阿龙每天都要来奸杜文芳一两次,每次都把她折腾得够呛,杜文芳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
  “归无极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刚办完婚宴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小蝶在他身边……”,林风又是着急又是心痛。
  韩雷安慰道:“大哥,林姑娘不会有事,你们肯定能重归于好”。
  林风苦着脸道:“可是,我们都找了十多天了。”
  韩雷道:“我们去归无极的老巢看看,你不是说他的老巢在南海边吗”
  林风看着韩雷道:“老弟,还是我自己去吧,你不用陪着我冒险”
  韩雷道:“大哥,你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们是亲兄弟。”
  林风道:“可是,归无极有心杀我,我们这一去……”
  韩雷没有说话,只拍了一下林风的肩膀,拉着林风走去。
  南海边的一座山上,一座宫殿矗立在山顶,宫殿门前走来两个年轻人,他们就是韩雷和林风。
  “请通报一声,林风求见”,林风朗声道。
  不久,归无极走了出来,来到林风面前哈哈一笑,“听说你在找我,我正巧也要找你呢”
  “多谢归盟主看得起”,林风冷冷道。
  归无极怪声道:“你是来找心上人的吧,林少侠真是个多情的种子啊”
  “小蝶在哪儿,我要见她”
  归无极道:“前些天我出去办事的时候她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
  林风道:“归盟主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归无极扬起头道:“我这里岂是你随便进出的”
  “那我就得罪了”,林风说着便要往里闯,归无极挥手一掌打出,掌上带着一股青绿之气。林风知道厉害,当即闪身躲过,随即回手还了一掌。与此同时韩雷跨步上前双掌暴出,一股凌厉的掌风直奔归无极。归无极纵身后跃,口中一声呼啸,落地后喝道:“这位兄弟的武功也不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算哪门子鸟人,没听过的事情还多着呢”,韩雷嘴上从来不吃亏。
  俄倾,宫殿里闪出几个人,站到了归无极的身后。
  林风面色严峻,冷冷道:“神索天尊,宇文天通,殷离生,还有这位,看样子应该是原神冥教四大高手之一的玉面书生吧,这位倒是面生得很,不知是哪路高人”
  韩雷道:“大哥,我认识他,他叫阮逢贵,是师傅早年的师兄,他曾经到铁剑门捣乱,还侮辱了雪如,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风道:“归盟主果然有手段。武林中有名的高手中不肯与你同流合污的还有多少没被你害死?”
  归无极有些得意,“那些人不识时务,该死。林少侠想不想跟他们一样呢?
  我看你还是识相一点,今天这么多高手在此,你能跑得了吗?你若是开口求我饶你不死,我或许会网开一面”,归无极说完狂笑起来,这时四周涌来几百人,将林风和韩雷团团围住,个个看起来武功都非同凡响。
  林风轻轻一笑,看了韩雷一眼,道:“死又何妨,只是连累了老弟”
  韩雷道:“大哥,我们亲兄弟同生共死,反正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说罢断水剑出鞘,冲着归无极喝道:“来吧”
  归无极一惊,“这是罗冲的剑吗?怎么在你手上”,随即又狂笑起来,“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们,谁也不能阻挡我称霸武林,哈哈哈哈……”
  归无极笑声甫定,玉面书生和宇文天通、殷离生、阮逢贵一起扑了上来直取林风和韩雷,只有神索天尊一动不动。
  归无极看向神索天尊,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神索天尊摇摇头,道:“不知为何,我下不了手”。
  归无极转头看了看,皱了一下眉头道:“洪霸,秦九霆,你们也上”
  “是,盟主”,后面的人群中冲出两个人杀入战团。
  这一打就是少半个时辰,直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归无极有点不耐烦了,他看准机会飞身上前对着林风背心就是一掌。
  眼看林风和韩雷命悬一线,忽然从人群后面飞来一个人影,闪电般射向归无极。归无极知道有人来袭,当即稳住身形,身体一转,与来人对了一掌。
  “砰!”,归无极向后飞出几丈远,站定后阴着脸看向来人,冷声道:“罗大侠也来了”
  玉面书生等人都停手向后跃去,罗冲慢慢地走到林风和韩雷旁边,眼中威光迸射,环顾四周后眼光落在归无极身上,“归无极,好大的排场啊”,声音不极不缓,一字一字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像一下一下敲在心上一样。众人对罗冲十分敬畏,都站在当地不敢妄动。
  归无极抱了一下拳道:“罗大侠到此有何见教?”。
  罗冲道:“来给万剑山庄的吴庄主寻个公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就是当初在万剑山庄当护庄头领的高手吧”,罗冲说着看向洪霸。
  洪霸瞪着眼睛没有做声,归无极眼中露出杀气,沉声道:“罗冲,你我早晚要有个了断,我看就在今天吧。”,归无极说完一摆手,四周的高手一拥而上,归无极和神索天尊直取罗冲,玉面书生、宇文天通、殷离生、阮逢贵等人因为对罗冲心存敬畏,只围住林风和韩雷大打出手。
  激斗中归无极一掌打向罗冲,罗冲一只手挥掌打倒或逼开周围的几个高手,另一只手接住归无极来掌,身形疾退中手臂略曲,忽然甩手向旁一侧,飞起一脚踢向归无极。归无极的掌风打向自己人,他就势向前一纵,收掌横在胸前护住身体。
  此时神索天尊的细索已经到了罗冲的背后,罗冲向后一抄,用手在细索上拂了一下,细索随即掉头直奔神索天尊。神索天尊手腕一抖,细索索头如灵蛇般在后面的索身上缠了两圈,又迅速抖开插到罗冲身侧,接着向罗冲横扫过来。归无极也欺身逼向罗冲,一群高手纷纷向罗冲扑来。
  一时间尘沙满天,遮天蔽日,韩雷感到渐渐不支,手中断水剑乱了方寸,身形迟滞间胸口被阮逢贵划破,韩雷一吃痛,背后又被玉面书生印了一掌。韩雷顿觉胸口发闷,气血上涌,他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功力挥剑向四周猛扫,断水剑忽然风雷之声大作,剑身青光夺人双目,剑气暴长数尺,划破四周飞扬的尘土,瞬间砍倒了三四名高手。
  罗冲所到之处已经躺下三十多名高手,归无极暗暗心惊,罗冲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样打下去没有取胜的希望。他正在思索如何出奇制胜,罗冲一掌将他逼开。
  罗冲感到背后一股凌厉的掌风袭来,他知道是洪霸。这时神索天尊的细索已到了眼前,罗冲向前迎上细索,闪电般伸手在索身上一抓,绳头径直向身后的洪霸飞去。洪霸见罗冲并没有躲避,他的掌风已经击中了罗冲,正暗喜间忽见迎面索头飞来,忙收掌夹住索头,不想细索犹如沾了滑油一般迅速从他手中向下滑落,洪霸正一愣神的时候罗冲的手掌已经拍在他的天灵盖上,洪霸一声都没来得及哼便倒地毙命。
  罗冲随即逼开了几个高手,又与归无极对了一掌。神索天尊的细索末端趁机缠住了罗冲抓住细索的那条手臂,罗冲也抓住细索不放。神索天尊催动全身内力,忽感细索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的功力顶了回来,他当即半蹲在当地一动不动,用尽全身的功力与罗冲抗衡。罗冲却一边与他斗内力一边与归无极和其他高手过招。
  韩雷手中的断水剑在风雷声中劈尘斩气,不久风声渐起,天上聚满了乌云,刮来的风将满天尘土吹散。
  忽听“咔嚓”一声霹雳,乌云间一道闪电击中了韩雷手中的断水剑,周围五六步内的对手都被击倒,韩雷却岿然不动,手中断水剑青光闪闪,剑身周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韩雷大叫一声,断水剑气所向披靡,将一帮高手杀得落花流水,阮逢贵和几名高手顷刻毙命剑下,其余人心胆俱裂,纷纷四散逃去,正在与林风交手的玉面书生刚一慌神,被林风一剑当胸刺过,狂叫一声摔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韩雷杀红了眼,追上去便是一顿砍杀,杀着杀着见神索天尊正拽着细索运功,细索另一头缠在罗冲的手臂上,便大吼一声跳上前一剑斩向细索,坚韧无比、将杜文芳捆得一动不能动的细索应声而断。
  神索天尊仰头喷了一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
  归无极方寸大乱,他已经挨了罗冲一掌,早已气力不支,正欲逃跑时又被罗冲掌风击中,归无极吐了一口血,没命地向宫殿里逃去,没想到林风斜里刺来,一剑刺穿了归无极的胸膛。
  归无极瞪大眼睛,口中流着鲜血,晃了两晃,轰然栽倒在地。
  罗冲看着归无极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多少人想称霸武林,却都落得同样的下场。”
  林风四周看了看,满地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宫殿前,没死的多数都逃之夭夭,只有少数伤重不能逃走的还躺在地上呻吟。林风哼了一声,“又让宇文天通跑了,他跑得总是最快”。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这时林风胸前的衣衫已破烂不堪,铜锁从怀中掉在地上。林风俯身拾起,正待揣入怀中时,忽听有人在吃力地呼唤:“铜锁,铜锁,燕儿,铜锁”
  林风转头看去,只见神索天尊坐在地上,手伸向林风,嘴里吃力地叫唤,睁大的眼睛看着林风手中的铜锁。林风走到他近前,问道:“铜锁怎么了?”
  神索天尊费力地喘着气道:“铜锁,你让我看看铜锁”
  林风将铜锁举在半空,神索天尊看着铜锁笑了笑道:“我送给燕儿的也是这样的铜锁”。
  林风看了看自己的铜锁,将带字的一面朝向神索天尊,神索天尊神色大变,口中念道:“风,风,这是燕儿的铜锁,是她的字,她写风字最后一个点总要点出框外面,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燕儿,燕儿,燕儿的锁怎么在你手上,林风,你……你难道是风儿”,神索天尊瞪大眼睛看着林风,“你是风儿,是风儿,你娘呢?”
  林风心中一紧,伸手在神索天尊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运功给他疗伤。
  一柱香后,林风抬头看向罗冲,罗冲摸了一下神索天尊的脉,摇了摇头。林风忙扶住神索天尊,来到他的身前,拿着铜锁问道:“你说,这铜锁是怎么回事。”
  神索天尊又问:“你娘呢?”
  林风道:“我是被师傅从野外捡来的,铜锁是我身上之物,我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
  神索天尊闻言叹了口气,又抬头望着林风,眼中放出光亮,断断续续地说:“风儿,这把铜锁是当初我送给你娘的,你娘总担心我哪天就死在外面。于是我想哄她高兴,就买了一对儿长命铜锁回去,本想我们俩各带一个,表示我们会长命百岁,相伴到老。我回去后你娘告诉我她怀孕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就决定将我的那个长命锁留给我们未出生的孩子……你出生那天刮着大风,我就给你取名叫欧阳风。”
  林风和韩雷听到这里都呆住了,神锁天尊继续说道:“后来我被人追杀,就丢下你和你娘跑了,从此再也没见过你们娘俩,我到处寻找你们,但是一点音讯也没有,听人说你们被我的仇人杀了。风儿,你要找到你娘,你娘她……是个好女人。我色欲难禁,做过不少对不起你娘的事,你娘也怨过我,可是最终她还是原谅了我。风儿,你要找到你娘,我逃走时她又怀上了孩子,如果她还活着,说不定……”,神索天尊越说越激动,忽然猛地一挺身,慢慢地躺在林风的怀里。
  林风和韩雷一动不动,他们相信这是真的。韩拿出了铜锁,呆呆地看着。
  罗冲看着韩雷的神情和他手中的铜锁,心中已然明白。他看了看两人,林风倒不怎么象神索天尊,但韩雷却和神索天尊颇有些相似,只不过年龄相差不小,神索天尊又留了胡子,一般人不会朝那里想。
  韩雷记得花雪如曾经说过自己有些象神索天尊,当时他还没在意,没想到他竟然是神索天尊的儿子。想到花雪如,韩雷明白了为什么师傅那样对待自己,那天他为了救花雪如使用了神索天尊的一招绳技,结果被师傅看在眼里,师傅又见他长的象神索天尊,却不承认与生身父母重逢过,所以才怀疑他,对他出手。
  在此之前,他和肖月儿第一次去荆州寻找花雪如的时候,路上曾经被一个叫岳二娘的女人擒住,岳二娘说他长得像神索天尊,不过当时韩雷喝了软骨散,正浑身难受,没把这话当回事,后来又忙着找花雪如,早就把岳二娘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如今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韩雷不由得感慨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一个女人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当她远远地看到满地的尸体时不由得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来过了”。这时林风慢慢地抬起头,一眼瞥见远处的女人。
  “小蝶”,林风放下神索天尊的尸体一跃而起,飞奔到林巧蝶面前。林巧蝶见林风浑身衣衫破烂,胸前还有伤口,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小蝶,我没事,反倒是归无极死了”
  “归无极死了”,林巧蝶松了口气,忽然大怒道:“你以为归无极死了我就没有依靠了吗?哼,我林巧蝶不用靠谁,自己也能活”,说完扭头便跑。
  “小蝶”,林风飞身拦在林巧蝶面前,“小蝶,是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还没等林风说完,林巧蝶喝道:“让开,让开,你再缠着我,再缠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林风惊道:“小蝶,你别冲动……小蝶。”
  林巧蝶一跺脚飞跑而去,林风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许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林风和韩雷埋葬了神索天尊后与罗冲一起离开。天色晚了下来,韩雷道:“前些日子我弄了些银子,大哥,罗大侠,我们喝点酒吧。”
  韩雷弄来几大坛酒和三个酒碗,三个人找了一处破庙席地而坐,开始一碗一碗地喝了起来。
  罗冲放下酒碗,道:“也许,我知道你们娘亲在哪里”
  林风和韩雷同时一惊,问道:“在哪儿?”
  罗冲指了一下韩雷身边的断水剑说道:“还要从这把剑说起,我当初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具骷髅,骷髅怀中抱着这把剑,用木头雕成的剑柄上刻着两个字
  手,而且从骷髅的身材来看,是个女人”
  林风和韩雷同时“啊”了一声,黯然低下头去。
  几个人沉默了片刻,林风问道:“这么说我们的娘已经死了”。
  罗冲点点头道:“多半是这样。”
  “罗大侠可知道我娘叫什么名字?”
  罗冲道:“她叫白燕,白燕当初所以抛弃你们,我想是因为她正遭受追杀,她扔下你们也是为了保全你们,而且她不敢写下你们的姓,否则你们可能会有危险。”
  韩雷问:“是哪里的山洞?”
  罗冲道:“我带你们去。你们爹娘生前非常相爱,你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他们葬在一起吧”
  林风和韩雷点点头,罗冲继续说道:“我拿着这把剑纵横江湖,用它杀了不少人,也作了不少孽”,罗冲说着神色黯然,仰头喝了一碗酒,“我用它杀了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我父亲。我还用它杀了了尘大师,当时我没觉得内疚,谁让他动手阻拦我杀那个淫贼呢,可是现在想起来,是我错了。我用这把剑杀了我妻子的父亲,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秋儿的父亲。我看见祁山双霸害死了一对母子,那孩子还没满月,于是气愤之下将祁山双霸和他的手下人全都杀了,其中包括秋儿的父亲。其实他不过是一个小卒,跟着祁山双霸混口饭吃,我不该赶尽杀绝。后来秋儿和她的母亲相认,她母亲知道秋儿的丈夫是我,便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最后,秋儿流着眼泪离开了我,永远地离开了我。毕竟,我杀了她的亲生父亲。”
  罗冲说完一连喝了几碗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为什么我偏偏碰上了?为什么秋儿的父亲偏偏在那些人里面?为什么她们母女相认?我想,也许是这把剑在报复我”,罗冲看着韩雷身边的断水剑,神色悲楚,“它是一把宝剑,可我只知道用宝剑来杀人。”
  韩雷闻言看了看地上的断水剑,神色有些不安,“罗大侠,我也用它杀了我父亲,难道……而且我杀了我妻子的师傅,我妻子也离开了我,不过,那时我还没有这把剑。”
  罗冲道:“神索天尊不是你杀死的,是我。如果你不砍断绳索,他会死得更快。请恕我不敬,当时我捡到这把剑的时候武功要比你高得多,却无法运气催动风雷之声,直到八年后才勉强能催动一点风雷之声,而这把剑在你手里舞起来竟然能惊天动地,实在让人奇怪。你母亲死的时候仍抱着它,看得出来她很珍惜这把剑,剑经过多人之手偏偏落到了她儿子手里。也许是你母亲在天有灵,也许是这把剑真的有灵气,否则它怎么不听我使唤。”
  林风道:“确实是一把神剑。”
  罗冲道:“神索天尊作恶多端,又淫欲难禁。而白燕在剑柄上刻上断水两字,可能是表示对神索天尊难以忘情,欲断不能,就像用剑断水一样,怎么也断不了。
  什么剑真能断水呢?世界上没有这种剑,断水两个字说明了她的痴情、无奈和内心所受的折磨。”
  韩雷拿起断水剑,将它抱在怀里,低头沉默不语。
  月亮被乌云遮住,庙里黑漆漆的,虽然三个人目力非常,但黑暗令人感到莫名的心悸。韩雷从庙里搜出来两支蜡烛,罗冲用内力将蜡烛点燃,摇曳的烛光照亮了四周。
  罗冲又连喝了几大碗,看着烛光沉默了许久,低声吟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三个人久久沉默不语。




  (17)

  一个女人腆着大肚子缓步而行,走着走着,女人忽然捂着肚子站住不动,半晌,拖着沉重的身体又坚持走了很远,走到了一片树林里,靠着树慢慢地坐到地上。女人表情变得紧张,最后仰面躺在树下,痛苦地叫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影飞掠而来,到女人身边扶起她的头,叫道:“小蝶,小蝶”
  来人正是林风,女人就是林巧蝶。
  林巧蝶叫声越来越频繁,忽然瞪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跟上我的?啊……”
  林风道:“没多久,啊不,是刚刚看见你,真巧啊,呵呵”,林风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林巧蝶不再理会林风,叫声越来越大,浑身直冒冷汗,林风看着林巧蝶紧张地问道:“小蝶,是不是快生了?”
  林巧蝶疼得直打滚,林风急得不知所措,只握住林巧蝶的手一个劲儿地说:“小蝶,挺住……小蝶,使劲”。
  还算顺利,不久,林巧蝶的声音嘎然而止,片刻之后,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在树林中回荡。
  林风脱下自己的衣衫将婴儿裹住,然后抱在怀里。
  “小蝶,是个女孩”,林风将林巧蝶扶坐起来,林巧蝶无力地看了孩子一眼,闭上眼睛。林风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下一块布,擦了擦林巧蝶身上的血迹,为她穿好衣服,然后抱着林巧蝶和婴儿飞快地跑了起来,一直跑到一条小溪旁边。
  林风找了个废弃的小屋,几日来无微不至地照顾林巧蝶,林巧蝶却总是冷眼相对。
  “林大侠,这可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如此热心呢?”,林巧蝶道。
  林风走到林巧蝶的身边,看着正在林巧蝶怀中吃奶的婴儿,柔声说道:“小蝶,你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当他是亲女儿一般。”
  林巧蝶哼了一声,突然大叫:“你不准看,转过头去”
  林风忙转过头,道:“这几天我天天看,看都看了……小蝶,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林巧蝶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到二十天已恢复如初。林风在她身边关怀体贴,问寒问暖,林巧蝶的态度慢慢地好转起来,已不似原来那样冷淡。
  这一天林巧蝶忽然长吁短叹,林风看她的样子不禁想笑,问道:“你叹什么气”。
  林巧蝶道:“我叹我命苦,这辈子算是被你这个狠心贼缠上了”
  林风笑道:“那你该是命好才对”,说着上前搂住林巧蝶的肩膀,林巧蝶甩了一下肩膀便不动了。林风得寸进尺,伸手去摸小孩的脸蛋,顺便在林巧蝶的乳房上摸了一下。林巧蝶低着头没动,看着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林巧蝶似乎已经原谅了林风,但仍时不时地吵闹,言语间冷嘲热讽。林风浑不在意,心中暗暗庆幸欢喜。一高兴,话也多了,没事就和林巧蝶说闲话,这天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林巧蝶默默地听着,眼泪流了下来。林风忙道:“小蝶,你怎么了?”
  林巧蝶没有回答,擦了一把眼泪,看着怀中的孩子,喃喃道:“我本不打算生下她,可是打了两次没打下来,差点把自己弄死了,这孩子命够硬的。后来想等生下来便将她掐死,可是……”,林巧蝶说着又流下眼泪。
  两天来林巧蝶忽然不闹了,林风反倒觉得心中不安,忙前忙后更加殷勤了。
  林巧蝶忽然叫道:“欧阳风”
  林风一怔,马上反应过来,“小蝶,你这么叫我有点不适应。”
  林巧蝶道:“欧阳风,你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吗?”
  “不是归无极的吗?”
  林巧蝶看着林风,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神情:“不是,我遇到归无极的时候已经怀上了,她是神索天尊的孩子”。
  “啊”,林风大惊,他想起林巧蝶曾被神索天尊奸污折磨,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林风因为怜惜林巧蝶而没有和她交欢,直至两人分开。分开之后林巧蝶心中满是悲怨之情,就没想起来采取什么措施,结果怀上了。
  “小蝶,这……这是真的?”,林风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欧阳风,你以后不能对我无礼了,因为我是……快叫娘”,林巧蝶脸上带着微笑,一种悲涩难言的笑容。美丽的眼睛似笑似哀,让林风感到恐惧。
  “不,不,我不叫,你毕竟没和我爹成婚,反正……我不叫”,林风一个劲儿地摇头。
  “但我是你亲妹妹的亲娘。你是她亲哥哥,我是她亲娘……快叫娘,你不叫就是对我仍心存非分之想,那我就一头撞死”,林巧蝶脸上还带着微笑。
  “不,我不叫”,林风泪水在眼眶打转。林巧蝶忽然一张口,好像要咬舌头,林风大惊,忙脱口而出:“娘!”,叫完后泪水掉了下来。
  林巧蝶笑出声来,笑了两声之后一下子凝住,转而嚎啕大哭起来,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哭得什是悲惨。
  林风呆呆地站在一旁,心中如刀剜般难受。
  林巧蝶止住哭声,久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然后将孩子放在地上,抬头看着林风说道:“孩子就交给你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们。对了,告诉欧阳雷,魏元坤已经被归无极杀了,他不用再找魏元坤给月儿报仇了”,林巧蝶说完起身便向外走,林风上去一把拉住林巧蝶,大声叫道:“小蝶,我不管,我不管这些,我不管”。
  林巧蝶凄然道:“你我都可以不管这些,可孩子呢?她该叫你什么?叫我什么?她看见我们俩在一起会怎么想?你不要拦我,你再拦我就是要逼我去死。我恨你们……我恨你,恨神索天尊,恨这个孩子”。林巧蝶说完甩开林风走出屋子,林风回身抱起孩子追了上去,他不知该说什么,只紧紧地跟在林巧蝶身后。
  林巧蝶回身道:“欧阳风,不要再跟着我,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要一个人清静清静,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林巧蝶的眼神让林风心碎,他怔怔地看着林巧蝶,说不出话来。
  林巧蝶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天边的晚霞里。
  林风呆呆地站着,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林巧蝶悲绝无望的笑容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痛难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风喃喃自语,他看着怀中尚未满月的小妹妹,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小孩哭了出来,哭得越来越响,大概是饿了。林风慌了手脚,“怎么办?该给她找个奶娘,怎么找呢?”
  林风正着急之时,韩雷跑了过来,“大哥,你怎么搞的,又让嫂子跑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林风看着韩雷道:“这些天辛苦你了,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孩子,她是我们的妹妹,爹爹奸污了小蝶……”
  韩雷登时目瞪口呆,半晌后看着哭个不停的小妹妹道:“大哥,我知道那里能给她喂奶。”
  韩雷和林风来到波西族的地盘找脱儿米,脱儿米非常慷慨,给了他们一间大房子,又将一个刚刚生了孩子的女奴送与他们。
  孩子喝了奶之后很快就睡着了,韩雷轻轻将她抱在怀中。
  “大哥,孩子由我照顾,你去找嫂……林姑娘吧,她其实是最可怜的。她不想见你,你可以暗中照顾她。”韩雷说着亲了怀中熟睡的小妹妹一口。
  林风点点头,道:“那孩子就交给你了。”
  阿龙赶着一辆马车飞快地跑着,马车里吊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这女人就是无天圣女杜文芳。阿龙在飞鹰帮混不出什么名堂,就带着杜文芳跑了出来,他暂时不想杀杜文芳,因为他还没折磨够。
  几个黑衣人骑马从对面奔来,其中一个人对着阿龙叫道:“下来”
  阿龙摸出一把飞刀掷出,然后用力一催马准备冲过去,忽觉得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翻身跌下马来。
  “大哥,里面有个女人,怎么被绑成这个样子”,一个汉子说着将杜文芳拎了出来,几个人围上去哈哈笑着在杜文芳身上乱摸。
  “哈哈,这女人够味,身体可真软啊”
  “绑成这个样子,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一个人摸了一会儿就要给杜文芳松绑。阿龙大惊道:“不要给她松绑,她是无天圣女,只有那条绳索能绑住她,千万不能给她松绑”。阿龙知道,如果无天圣女一旦恢复自由,在场的人一个也活不了,包括他自己。
  “无天圣女是谁?”
  “大哥,我听说过,无天圣女是当年武林中第一大帮神冥教的第一高手。”
  已经晚了,几个人片刻间死在了杜文芳的手里,阿龙恐惧地看着杜文芳,一点一点儿地向后挪。杜文芳走到他面前,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回去好好卖艺,不要出来干一些你本不该干的事情。”
  韩雷几日来有些无聊,虽然小妹妹非常可爱,每隔几个时辰就闹一阵,但多数时候都在沉睡。韩雷想起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和花雪如一起被搬上饭桌的女奴,那个女奴非常美,花雪如当时还有意救她。
  韩雷便开口向脱儿米要那个女奴,脱儿米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韩雷来到赤身裸体的女奴旁边,摘下了她口中的布,说道:“姑娘,你以后不用做奴隶了”,说着给女奴松绑,帮她拿掉下身的木棍。
  女奴漠然地看着韩雷,道:“我能去哪儿?”
  韩雷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
  女奴道:“我爹爹被他杀了,我娘也被强盗杀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他说上天在惩罚他,如果这是上天让我代他遭受的磨难,我宁愿做奴隶。”
  韩雷一愣:“还有愿意做奴隶的?”
  女奴点点头。
  韩雷看着女奴,问道:“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奴神色有些凄惨,“我……八怪。”
  “八怪?姑娘这么美,竟然叫八怪?”,韩雷没听过李君兰叫罗冲“八怪”,否则他一定会怀疑。
  女奴道:“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韩雷想了想道:“反正我都要来了,你要是愿意当奴隶,就在我这里当奴隶好了”。韩雷说完长叹了一口气,“雪如这么点愿望我都不能替她实现,嗨……
  雪如,你现在怎么样了?”。
  韩雷走到一边拿起断水剑喃喃自语,“三尺神剑催风雷,却难断、流水潺潺。
  断水,断水,流水难断啊……”,韩雷悲切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什么,一纵身飞奔而去。
  晚上,花雪如在小屋中呆呆地坐着,她已经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韩雷和她分别一年多了,她的眼前仍时时浮现韩雷的面容,韩雷的温言软语犹在耳边,只是往日的恩爱深情永远不能再回来了,痛苦日日夜夜地折磨着她的灵魂,她美丽的面容变得苍白消瘦,失神的眼睛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门吱呀一声开了,成瑞东走了进来,“师妹,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你……”,成瑞东眼中露出怜惜和关切的神情。
  花雪如勉强笑了笑,“二师兄,我死了也好,不用再忍受这种折磨了。”
  “师妹,吃点东西吧”,成瑞东将一个竹篮放在桌子上。
  花雪如惨笑了一下,“多谢二师兄。”
  花雪如正慢慢地吃着饭菜,韩雷冲了进来,叫道:“雪如,你在这里”。
  “阿雷,你……你怎么又来了”,花雪如手哆嗦着,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成瑞东没有做声,一个人走出屋子,回头道:“韩雷,你若能让师妹幸福,你就带师妹走吧”,说完关上屋门。
  韩雷看着花雪如心疼地说道:“雪如,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花雪如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忽然猛地一甩头道:“你还不快走,我已经在师傅面前发了誓……”
  韩雷一咬牙,上前点了花雪如的穴道,挟起她出了屋子。
  花雪如五花大绑地坐在床上,韩雷在她面前说道:“雪如,你没有违背誓言,不是你回到我的身边,是我把你抢来的,你也不再是我的妻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所以,你没有违背誓言。在这里,有奴隶是合法的,雪如,你是我的奴隶,我还要你这个奴隶给我生孩子。”,韩雷说完上前撕下花雪如的衣衫,将花雪如扑倒在床上……
  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人世间重演着无数的悲欢离合。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问道。
  “这是你娘生下你的地方”,林风答道。
  “我娘,娘为什么离开我?”,小女孩问。
  林风道:“你还小,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你记住,你娘是爱你的,她不恨你。”
  小女孩扑扇扑扇地眨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林风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道:“我看看你二哥都教了你些什么,练给我看看”
  “好”,小女孩跑到屋外,一招一式地练了起来,林风看着她,眼睛渐渐湿润了,口中念叨着:“断水,断水,何剑能以断水……”。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林风睁大了眼睛,口中叫道:“小蝶,小蝶”
  林巧蝶走到了女孩旁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林风,林风点了点头。林巧蝶看着女孩,眼泪流了下来。
  女孩看到了林巧蝶,见林巧蝶看着自己流泪,心中有些害怕,忙收起架势跑到林风身后,探出小脑袋,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林巧蝶。
  林巧蝶走上前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欧阳霞”
  林风动了动嘴唇,“小蝶,你……回来了”。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林巧蝶秀丽的面容变得有些苍白,林风也已满面风尘,两人相对久久无语,欧阳霞转动着小脑袋看着他们俩。
  林风眼中闪动着泪光,“小蝶,我找得你好苦啊”
  林巧蝶叹了口气道:“我想起来你答应古俊成的事情还有两天才算完成,我不能让欧阳大侠失信于人啊。”
  林风神情激动,一把拽住的手说道:“小蝶,我再也不让你走了,我什么都不管,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林巧蝶低着头没有动,看了欧阳霞一眼。
  离双龙镇不远处,韩雷搂着花雪如骑在马上慢慢地走着,走到了肖月儿坟前。
  “月儿,我来看你了”,韩雷跳下马,来到坟旁为肖月儿和肖剑松的坟头拔草。
  “你扶我下来,我也看看月儿”,花雪如坐在马上,一件披风遮住了她五花大绑的身躯。韩雷将她抱下马,两人久久地站立在肖月儿坟前。
  太阳就要落山了,晚霞染红了苍茫的原野,映红了花雪如雪白的脸庞,无比的娇艳动人。大地一片宁静,韩雷见四周无人,将花雪如抱下马,掏出另一条长绳系在花雪如腰上,然后用绳子的一头从后面用力勒过花雪如的胯下系在腰前。
  这完全是胡髯大汉当年对付花雪如的办法。
  韩雷牵住另一头跳上马,一抖绳头慢慢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唱:“妹妹的奶子软又嫩,屁股白又圆……”,一边唱一边回头坏笑。花雪如被牵着踉跄前行,胯下渐渐湿透。
  两个人影渐渐消失在天边迷人的晚霞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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