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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嘉靖年间,杨州城东有一条狮子街,街中有条秀女巷,巷底横着一个屠牛场,场主姓申,单名一个侯字,他为人忠厚,经商有道,几年下来,积攒了一笔不小的家产,在广储门外杏花村购买了一个宅院,二十岁那年,经街坊许媒婆撮合,娶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梁氏为妻,二口子和睦相处,到也平安无事。
令申侯生意兴旺的主要原因是他手下有一位才艺出众的女屠宰手,人唤女屠杨,女屠杨年届三十,肌肤白晰,身材高挑,四肢修长,虽无闭花羞月之貌,却也是杏眼桃腮,莲脸生辉。她宰牛技巧高超,有四两拨千斤之功力,每当开宰之际,屠场内围观者众多,申侯屠宰的全是安徽纯种菜牛,毛色细密,筋肉丰盈,体格健壮。宰杀前,女屠杨往往先面对牛眼凝视片刻,凑近牛耳细语几声,接着叫徒儿把牛的四脚紧缚桩上,牛眼用黑布罩住,然后脱去外衣,只穿红色肚兜,露出雪藕似的肌肉发达的膀子,抡起一把二十来斤重的铁锤,准确地往牛脑门子上猛地一击,硕大的牛即应声倒下,众人齐声叫好,此时,女屠杨不慌不忙操起一把极其锋利的柳叶刀,一刀割开牛喉,牛血即象喷泉一般涌出,全由徒儿接在木桶里……女屠杨挥动利刀,游刃有余,开膛剖腹,剥皮卸骨,比“庖丁解牛”
毫不逊色,半个时辰内,已将一头牛分割成八块,挂在木架上。只见她右手持刀,左手撑腰,微笑着面向众人,气不喘,力不亏,面露红润,眼含春色,在些些腥红牛血的映衬下,英姿勃发,赢得围观者一片喝采声。申侯此时开始卖肉,牛肉成了枪手货,转眼间就被杨州的几个大肉铺枪购一空。一些商人与其说是来看杀牛的,不如说是来看女屠杨的,因为好戏还在后头。
牛肉卖完后,众人并不散去,一窝蜂地涌入后院。院里的侧屋中,放着一只七石缸,里面盛着刚放出的牛血,几个女徒倒入热水,与血水搅和了,使水温刚好适手,再在水面撒下玫瑰花瓣,这时女屠杨披着水红披风走了出来,她跨进七石缸,抖掉披风,裸身浸入水中,仅在水面的花瓣中露出娇艳的头。看客与女屠杨是隔着一个天井的,为了一睹芳容,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看穿缸底。女屠杨通常要泡上二袋烟功夫,让混身毛孔吸足血水,才离开水缸,出水的一瞬间甚为悦目,女屠杨浑身肌肤白里透红,玲珑浮凸的身躯艳光四射,柳眉舒展,媚眼如丝,但留给众人的仅仅是惊鸿一瞥,因为女屠杨一出水面,马上就有女徒儿给她披上披风,步入内室。
女屠杨的身世十分坎坷,早年间,她是绿林好汉豹子胆的压寨夫人,使得一手好刀,后被官兵围捕,豹子胆遇难,女屠杨遂隐名埋姓到申侯处当了女屠夫。
她性格豪爽,勇敢泼辣,最爱打抱不平,杨州城里的地痞流氓见了她都惧怕三分。
却说申侯的娘子申梁氏二八年龄,是个标准的小家碧玉,杨州自古出美女,申梁氏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平日里申侯让她深居院中,很少出门,真好似金屋藏娇。申梁氏的美貌令众多好色之徒蠢蠢欲动,其中当然包括杨州知府黄炳龙的浪荡公子黄谆。
黄谆自持是知府的公子,在杨州城里专横拔扈,为所欲为,他虽有一妻三妾,仍忘不了在外面占花惹草,一见漂亮女子,就魂不守舍,千方百计要弄到手,不过进了黄府的女子几乎没有一个能出来的。黄谆知道女屠杨的魅力,更知道申梁氏的容貌,迫于女屠杨的泼辣,他不敢轻举妄动,但对申梁氏,则是志在必得,由于没有机会下手,黄谆一直耿耿于怀。
杨州城西三里地有座圆鸣寺,香火旺盛,申梁氏每逢月半,必去烧香,祈求平安。七月半这天晌午,申梁氏与使女荷花烧罢香一乘小轿走出寺门,路过一片小树林时,突然遭到一伙蒙面人袭击,二人被套上麻袋劫走了。申侯接到轿夫报信后,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这可真象是剜了他的心头肉呀。女屠杨则十分冷静,她分析各方面情况后判定申梁氏凶多吉少,决定亲自前去打探消息。
杨州府衙占地三十余亩,从南到北,庭堂有七进深,后花园足有八亩地大,按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建造,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园内有一临池水榭,取名暖春阁,一条鹅卵石小径弯弯曲曲通往翠竹掩隐下的月洞门,暖春阁外形秀气,阁内布满机关,还建有一间密室,半卧水中,设计非常巧妙。入口处在水榭内的屏风后,通风与透光则借助了庭院中的水井,室内还有一条暗道,直通第六进庭堂侧屋中。这个地方除了黄知府与黄谆,外人很少知道,但女屠杨却是屈指可数的知情人之一,当年她夫君被官府抓住后,她曾去府衙打探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井中的侧壁上发现了通风口,沿洞口潜入过密室,当时里面除了几二只硕大的空甏,别无它物,但依稀可见墙上的斑斑血迹。
申梁氏的失踪非一般地痞流氓所为,因为申侯手下女屠杨的厉害全城皆知,最有嫌疑的应是有府衙背景的人,女屠杨最先想到就是黄谆。当晚三更,月黑风高,女屠杨一身夜行人打扮从后花园翻墙进入府衙,她径直来到暖春阁内的水井旁,探头一看,井壁的通风口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心中窃喜,忙取出随身携带的器械钩在井栏上爬入通道,张眼往密室内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幽幽的烛光中,使女荷花被剥光衣服捆在木架上,白嫩的躯体上伤痕累累,二只乳头不见了,下身血肉模糊,一根红丝绳紧勒在纤细的脖颈上,二眼瞪得滚圆,一小截红红的舌头拖出在樱桃小嘴外。女屠杨四处察看,并无他人,便顺着通道翻进密室,一摸荷花,浑身冰凉,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密室内充满了血腥味,她惊奇地发现一只大甏中赫然藏着一堆血淋淋的尸块,放在上面的是二只蜷曲的三寸金莲,举烛细看,从肤色的细腻与白皙辨认,难道是申梁氏不成,女屠杨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她正要搬出尸块进一步确认时,忽然从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屠杨来不及细想,急中生智,躲进了另一只大甏中。
墙上的一幅花鸟画忽然向一旁移去,现出一个黑洞洞的暗道,一个彪形大汉扛着一个赤裸的女子进入密室,黄谆紧随其后,女子手脚全被丝绳紧紧捆住,正在拼命挣扎,满头青丝遮住了脸,看不清容颜。他们解开女子的绳索后,重新把她架到荷花边上的另一个木架上,丁字形的捆在上面,头发被拧成一个辫子,拉直后吊在架顶的铁环中。烛光下的女子特别地艳丽,那圆圆的脸儿,酥酥的胸儿,纤纤的腰儿,肥肥的臀儿,长长的腿儿,柔柔的莲儿,无不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女子混身发抖,惊恐万状。女屠杨乘隙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申梁氏,她隐在甏内,静观其变。
这密室其实是黄谆淫乐的场所,他常常将大牢内的女死囚犯,偷偷地带到这里,百般玩弄后虐杀,他特别喜欢分尸,有活着分割的,也有勒死后分割的,前天,他就将一名谋杀亲夫的年轻女犯奸淫后切下二只金莲,大卸八块后丢在甏中。
黄谆令大汉解下荷花放在室内的案板上,然后拿过一把板斧,一斧头砍下了荷花的头,申梁氏顿时吓得昏死过去,黄谆叫大汉用水将她泼醒,接着,又把荷花的二只金莲剁了下来,拿在手里玩了一会后,一左一右钉在木架上,再卸下荷花的四肢,将躯干劈成三段,最后把碎尸丢在了原先放尸块的甏里,案板上血肉狼藉,惨不忍睹,申梁氏连吓带惊又一次昏厥过去。
女屠杨听着板斧砍切肉体的声音,几次想跳出来杀了黄谆,但理智告诉她,再忍一忍,寻找更好的机会。果然,荷花碎尸后,大汉即离去了,黄谆嘻皮笑脸地凑近申梁氏,正要上下其手,女屠杨一个饿虎扑食之势跃出大甏,一手揪住黄谆头发,一手将一柄镶玉柳叶刀压住其颈项,黄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惊呆了,待他缓过神来,早被女屠杨一刀铰去舌头,瘫痪在地。女屠杨从架上解下申梁氏,将黄谆剥去衣服捆上了木架,望着满身肥肉大腹便便的黄谆,女屠杨不由得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她先“刷”
的一刀,割下黄谆那个祸害女子的命根子,塞进他嘴里,接着,轻舒玉腕,在黄谆胸膛左右旋了二刀,把他二只象女人样的奶子割了下来,留下二个大小对称的血洞,黄谆疼得混身哆嗦,昏死过去,女屠杨毫不理会,又把柳叶刀从胸骨正中插入,用浅皮拖刀法,刀尖紧贴腹膜,慢慢地向下一直割到耻骨,一条血线分开了二边厚厚的脂肪层,腹腔内膜裹着肠子突了出来,女屠杨不慌不忙用刀柄对准他上腹部一敲,腹漠破裂,一肚子肠子从豁口处“哗”
地涌出,臭哄哄漏了一地……黄谆二眼翻白,头一歪,一径去了阎王殿。
收拾黄谆后,女屠杨背起申梁氏,本想从原路出来,怎乃通风口狭小,仅容一人进出,无奈之下,只有走密室的暗门,谁知刚刚跨出屏风,踏进暖春阁,只听见一阵铃声响,一口铜钟从天而降,将二人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
黄公子被害与女屠杨被捕的消息迅速传边杨州城,全城百姓反应不一,黄知府全家哭天呼地,黄炳龙气得咬牙切齿,发誓要严惩凶手。申候闻知噩耗,顿时口吐白沫,一头载地,不省人事,众人急忙救治,不在话下。
杨州府大牢是江北出名的黑牢,刑罚严酷,暗无天日。当晚,女屠杨被带上三十斤重镣押进单人牢房,申梁氏则作为同案犯关在女牢,黄知府报仇心切,第二天上午就准备开堂审理。日上三竿时,衙门外聚集了百余名百姓,他们一来是要看看黄知府如何审案,二来嘛看看女屠杨的风采。
却说,黄知府手下有个捕头,名叫窦浪,此人虽在官府供职,却长着一副侠义心肠,早年间,他与豹子胆曾一起练过武。豹子胆被官府逮住后,是他通风报信让女屠杨躲避了那场灾难,他非常钦佩女屠杨的为人,更十分欣赏她的性格,女屠杨被捕后,一清早曾去看望过,四目相对,二人均感慨万分。眼下他最关心的是能否让她少遭些痛苦,早日脱离苦海,因为他知道黄炳龙的脾气,他并不比他公子逊色,他也是个虐待狂,尤其是象女屠杨这样容貌秀丽的女人。女屠杨的死罪是必定无疑的,过堂无非是掩人耳目而已,最难熬的是处决前在黑牢里的折磨,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窦浪心中七上八下,暗自伤神。
上午的开堂审案,异乎寻常的平静,女屠杨对碎割黄谆的事实,供认不违,只是女屠杨一再强调,凶案是自己所为,与申梁氏无关:黄谆是死有余辜,因为他残杀了荷花。黄炳龙让女屠杨画押后,按律当堂判了个凌迟,待呈文上报后执行,同案犯申梁氏另行审理,女屠杨关进了死牢。在衙前观看的老百姓大为失望,他们没有看到堂上常见的刑讯逼供,自然也没有看到女屠杨在刑讯中的神态,因为不久前,他们在观看另一场审堂时曾亲眼目睹女犯被剥光上衣上了天平架的情景,看着那坦裎的雪白肉体,听着那撕心的哀怨惨叫,十分过瘾,但对于女屠杨大义凛然的气概还是颇为赞赏。其实,并非黄知府突发善心不让女屠杨受刑,他心胸非常狭窄,他实在是不愿意让众人分享这份虐待漂亮女犯的快感,他要独自享用。
关在死牢的女屠杨注定不会安稳,第二天晚上,黄炳龙将女屠杨提到了设在黑牢里的刑房,一踏进刑房,女屠杨就见到了一个极其刺激的场面,只见申梁氏全身赤裸着跪在钉板上,二只金莲折向后与小腿捆在一起,二臂平伸绑在身后十字型木架的横梁上,头发吊在架顶铁圈中,全身重量全压在膝盖上,尖利的铁钉扎进肉里,血迹斑斑,这位杨州美女无助地呼号着,一个凶神恶刹般的刽子手正举起藤条,抽打着她的奶子。
女屠杨肺都要气炸了,她历声喝问黄炳龙:申梁氏何罪之有?黄炳龙的回答非常干脆:同案谋杀犯必审之。他眯着细眼上下打量着女屠杨红色囚衣内玲珑的身体,似乎一只饿狼在打量肥嫩的小羊,女屠杨敞开衣襟内白晰的肌肤撩拨起了黄炳龙的欲火,他决计要在女屠杨身上渲泄压抑已久的渴望。
女屠杨从小习武,四肢修长,体格健壮,肌肉丰盈,曲线优美,她的皮肤由于保养得当,特别耀眼,白皙、光洁、细腻,柔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当黄炳龙脱去女屠杨囚衣时,不由得惊呆了,他玩弄过的女犯不下百余人,但具备女屠杨这样出色肌肤的还是第一回看到。
女屠杨被架上了“龙蛇戏水”
“龙蛇戏水”
是水刑的专用刑具,属于江北地区特有,它以红木精工制成,上面盘着一条铜制的小金龙与二条锡制的银蛇,极具观赏性,此刑只伤内脏,不伤肌肤,专门用来对付漂亮的女犯,是黄炳龙特地授意安排的,他钟情于女屠杨的艳丽,不想马上毁了这件上天制造的珍品,当然,他也不会让女屠杨毫无痛苦,“龙蛇戏水”
的威力不亚于“老虎凳”
女屠杨以一个极其张扬的姿势架在刑具上,四肢大字型伸展,手腕脚腕处分别用铜箍圈固定,一根龙骨顶在后背,并着力抬起,使原本浑圆挺翘的乳房显得特别高耸,二个银色的蛇头分别深深地插入上面的樱桃小嘴与下面的桃源洞里,蛇身盘旋几圈后在上面会合,与龙体连通。黄炳龙在刑房中的太师椅上坐定后,示意刽子手动手。顿时,一大壶滚烫的辣椒水从龙嘴慢慢倒入,通过龙体,顺着蛇身从蛇头注入女屠杨体内,炙热的液体上下夹击搅动着她娇嫩的身体,女屠杨仿佛感到二条火蛇正在吞噬她的内脏,一会儿又变成千万条小蛇,侵入她的肺腑、肠胃以及桃源深处,她的胸腹猛烈地悸动着,下体似乎在燃烧,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刽子手灌下了第二壶辣椒水,她的胸腔与小腹几乎全被充塞了,肚子明显地鼓了出来,体内翻江倒海,她的四肢一会儿紧绷,一会儿松弛,胴体剧烈地扭动着,上下颠波起伏……此时,女屠杨的肤色忽然发生了异样的变化,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慢慢变成橙红色,一颗颗滚圆的汗珠从每一个毛孔渗出,一团雾气在体表升腾,稍顷,女屠杨变得通体发亮,晶莹剔透,皮下脉络清晰可见,薄薄的表皮吹弹得破,真可谓精彩纷呈,活色生香。黄炳龙看得目瞪口呆,他自感欲火难忍,下体已经憋得即将爆发,但碍于知府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一边的刽子手也手足无措,不能自已。女屠杨在苦苦挣扎半支香功夫后,终于失去了知觉…………
以后的几天里,黄炳龙变着法儿折磨女屠杨与申梁氏,申梁氏终因身体懦弱,熬刑不过,惨死在刑房。女屠杨尽管外表依旧光鲜动人,但体内已是伤痕累累,苦不堪言,窦浪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一时半载也想不出万全之计,只有等待时机,再作道理。
十天过去,上面的批文下来了,着令杨州府七天后,也即八月初三这天,就地将女屠杨当众凌迟处死。
二天后,窦浪看望女屠杨后正从牢内出来,在门口忽然看见衙役押进一个女犯,面孔长得与女屠杨一模一样,不仅体形相象,神态也相似,只是身体稍微瘦弱一点,没有女屠杨丰满,一问才知是个谋杀亲夫的淫妇,已经问了个死罪。一个计谋突然在他心中生成。
捕头窦浪在衙内很有人缘,加上武功了得,黄知府也很器重他。大牢内他可以自由进出,这对于他执行计谋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当天他进一步了解到,那个谋杀亲夫的女犯是沧州人氏,名叫张王氏,随夫到杨州经商,不想与隔壁开银楼的李三勾搭成奸,被夫觉察,遂起了杀心,乘其夫醉用铁钉打入脑门将其杀死。
因其貌美,知府有心玩弄,故将她暂押在女牢,便于提审。这个张王氏生性淫荡且贪婪,她在与李三姘居期间,曾略施手段将李三从盗贼手里转买的一批金器中的一尊金佛占为己有,这批金器是朝廷贡品,官府正在追查。张王氏在牢内也不安稳,松松地解了发髻,宽宽地坦开前胸,吵吵嚷嚷,骂骂咧咧,众人奈何她不得,只有让她三分。
女屠杨在死牢度日如年,幸亏有窦浪的照应,狱卒才没有过分为难她,他想起了被黄炳龙杀害的夫君,想起了惨死在刑房的申梁氏,想起了身陷囫囵,即将被凌迟碎剐的自己,不禁得泪如雨下,肝肠寸断。
是夜三更时分,后花园暖春阁下的密室里,二支茶碗粗的蜡烛将室内照得透亮,密室中间放着一架精制的逍遥椅,张王氏赤裸着洁白玲珑的肉体,四肢大张固定在椅子上,椅子底座呈圆弧船底状,稍稍一推,便前后摆动,在此同时,胸口二旁会伸出二只蟹爪状鬃毛手,揉弄奶子;正对桃源洞则突出一个长满颗粒疙瘩的小木棍,一进一出捣弄玉门。鬃毛手与小木棍可以按不同的需要调换,最厉害的要数九阳针爪与绞阴棍,前者可将奶子扎成蜂窝状,后者能将整个玉门铰下。
此时,黄炳龙正不停地推摇着逍遥椅,张王氏淫性大发,岭上双梅直竖,小腹不断拱起,玉门内流水潺潺,一身浪肉抖个不停,黄炳龙再也按捺不住,就势拨开小木棍,长驱直入,把个张王氏搞得半死不活。
李三自从张王氏被捕后,一直心神不安,他唯恐张王氏无意中供出窝藏朝廷贡品之事,遂重金收买知府内的狱官曹曾,要他伺机将张王氏做了,免得夜长梦多。杨州府内的在押犯人,历来管理不严,死个把人不算什么大事,以前黄谆虐杀了那么多女犯,从未出过事,对曹曾来说,杀掉张王氏易如反掌,对上只要报个狱毙就完事了。他与窦浪原本就是结把兄弟,窦浪很快知道了内情,于是,拯救女屠杨的条件越加成熟了。
离女屠杨处决时间越来越近了,八月初一晚上亥时时分,曹曾约请看管女牢的禁婆一起喝酒,直到把禁婆灌得糊涂烂醉,然后悄悄地将女屠杨与张王氏换了个位置,女屠杨因为事先得到窦浪口信,故佯做糊涂,听之任之。张王氏一进死牢,就被灌下了哑药。
第二天,女牢抬出了一个“狱毙”
的女犯“张王氏”
据曹曾说是死于急病,因张王氏还未呈文上报,加上黄炳龙与之有皮肉瓜葛,故没有深入追究。
八月初三终于到了,一清早,杨州城里就十分热闹,刑场设在城北郊外荒草地,一些好事者,早早的就到了那里,挑个好位置,好清清楚楚地看见艳光四射的女屠杨如何被零刀碎割,虽然每年这里都要剐上几个女犯,但象女屠杨这样姿色的还是第一回。在此同时,知府大牢内也是一片忙碌,卯时刚到,女屠杨,正确说是张王氏被提到了牢内堂上,准备洗剥。
张王氏被剥去了红色囚衣,她虽然没有女屠杨的风采,但也是属于那种雪肌玉肤型的,唯一缺憾的是肥肉多了一点,肌肉少了一点,她的嘴里塞了木桃,雪白身躯架上了木驴,头发扣在驴桩顶的铁圈中,二条玉臂平缚在驴桩的横木上,底下的玉门硬生生地套在一根檀木撅子上。她实在不明白,死期的来临怎么这么快,虽然口不能言,但惊恐与哀怨还是写满了她的脸。
黄炳龙今天特别的亢奋,他要亲眼看到杀害他公子的女屠杨在他的面前慢慢死去,他特意挑选杨州府的名刀“快三刀”
执行剐刑。杨州闻名于世的有三把刀,那是剃头刀、修脚刀、切菜刀,而“快三刀”
的三把刀却是片皮刀、铰肉刀、卸骨刀,“快三刀”
今年三十有余,孓身一人,他生性残忍,嗜好虐杀,对凌迟有特殊门道,他当刽子手操刀已有十来个年头,在他手里死去的犯人不下二、三百人,其中大部分是女犯。
一朵纸花摇,二面破锣开道,一行人马押着木驴向城北走去,窦浪佩刀跟在队伍一旁。杨州城今天几乎是万人空巷,由府衙通往刑场的街道二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女屠杨早就闻名全城,她的侠义心肠深得老百姓赞赏,一部分人是来为她送行的,当然其中也有为数不少的是抱着观赏的心态来的,他们对凌迟女犯一直情有独钟。“女屠杨”
在木驴上的神态并非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坚贞无畏,而是淫态十足,大概由于下面的木撅子一直在抽插的缘故吧,只见她星眸微张,脸色潮红,奶子涨得滚圆,三寸金莲倦曲着,玲珑浮凸的胴体不停地在扭动,一些熟悉女屠杨的人大吃一惊,半月不见,一个好端端的女中豪杰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木驴到达城郊北门外刑场,已是巳时时分,距正式行刑还有近一个时辰,“女屠杨”
被解了下来,绑在一根立柱上,她已站立不稳,软软地挂在那里。刑场中间搭了一个五尺高的剐台,台上立了一个门型木架,台边的临时棚帐里,“快三刀”
身穿红靠,坦露着长满胸毛的前胸,走来走去,似乎等得有的不耐烦了,身旁的助手拿着他的三把吃饭家伙,一条黑狗围着“快三刀”
转个不停。
午时刚过,黄炳龙在正对剐台的华盖帐下坐定,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些衙役持长枪维持着秩序……观天象的报告午时三刻已到,黄炳龙下令行刑,“女屠杨”
被拉上剐台,揪住头发吊上了门架,四肢成大字形用绳索固定。“快三刀”
拿起片皮刀走近“女屠杨”
秋阳下“女屠杨”
耀眼的皮肤使他感到些许眩目,他一反常规蹬下身体,从小腿肚下手切下了第一刀。按黄炳龙的指令,“女屠杨”
的凌迟分三步,第一步,用片皮刀把她全身割成鱼鳞状,“快三刀”
至所以选择从下往上割,是因为他不想让由上往下淌的鲜血遮盖了未割部分肌肤的洁白与光鲜。
“快三刀”
无愧快刀称呼,他下刀快且准,转眼间,“女屠杨”
的二条腿上布满了排列整齐、大小一致的鱼鳞片,圆弧口统一朝上,切口不深,刚刚切到脂肪层,丝丝鲜血从刀口渗出,仿佛二条红色鲤鱼挂在“女屠杨”
胴体,鲤鱼在跳跃、扭动,鱼磷片在向上延伸,半个时辰不到,“女屠杨”
除了脸部与奶子完好外已是遍体鱼鳞。观众的情绪全被吊了起来,叫好声、惋惜声此起彼伏,黄炳龙的头台戏更是看得血脉贲张,浑身燥热,坐立不安,他惊叹于笼罩在血网中的“女屠杨”
的美艳,他恨不能亲自上台去剐上几刀,否则实在难解心头的压抑。
人群中有一位道姑模样打扮的站在隐蔽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她就是替代张王氏“狱毙”
的真正的女屠杨,她今天到刑场是要看看黄炳龙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处死自己的,她要牢记这血海深仇,她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快三刀”
的刀法令女屠杨佩服,对张王氏既血腥又凄美的鱼鳞剐,在一定程度上也触发了她的另类心理,她感到了屠牛时的快感,她情不自禁地沉入了裸身受刑的遐想中。
在人们的惊呼声里,“快三刀”
接过了助手递上的第二把刀铰肉刀,那条黑狗也牵上了台。“女屠杨”
惊恐万状地盯着“快三刀”
浑身的伤口使她几度昏厥,现在面临的将是更加难忍的煎熬。“快三刀”
使铰肉刀的功夫更加娴熟,只见他从小腿肚开始,看准鱼鳞片下手,手腕一伸,刀口一铰,一块鱼鳞片大小的白肉便整齐地铰落在地,那条黑狗则不停地舔着淌下的鲜血。还是不到半个时辰,由大腿到上臂,由胸腹到后背,仍旧是整齐的排列,仍旧是深浅一致,除了二只仍旧挺突的奶子,凡有鱼鳞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小坑。“女屠杨”
体表一片血红,已经不省人事。黄炳龙再也坐不住了,他踱着方步走上剐台,站在“女屠杨”
的面前,看着这血肉模糊的躯体,摇头叹息:“可惜呀可惜!可惜了这身雪肌玉肤”
梢事息息后,最吓人的“卸骨刀”
举了起来,“嚓嚓”
二刀,“快三刀”
准确地将刀切向“女屠杨”
的膝关节处,把二只小腿解了,接着,在大腿根部下刀,使二条大腿离开了胴体;如法炮制,二条上臂很快也卸了下来。现在人们看到的是仅靠头发吊着的失去四肢的“女屠杨”
以及挂在门架上的四段残肢,过多的流血,已使她的胴体一片惨白,二只挺突的奶子格外醒目,这是黄知府特意关照的,不能割去得一直留着,至此,“快三刀”
的活儿全部完成了。至于罪犯“女屠杨”
得让她就这样挂着,直到她断气。
场内人群被这场一个半时辰的凌迟“大戏”
所震撼,一些人围在台前久久不愿离去,黄炳龙则已大泄一阵,浑身无力,被衙役抬了回去;窦浪始终佩刀站在离道姑不远的地方,以防不测。女屠杨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半个月来的牢狱折磨,刑场上触目惊心的剐刑,内心深处烈烈腾起的另类欲火,使她的精神接近崩溃,一阵头晕,几乎站立不稳,她深情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窦浪,再回头望了望悬在台上随风摆动的张王氏,缓缓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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