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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一个锦衣郎
(31+)
娘亲这个角色,对于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即便想起来就觉得内心温暖的存在,哪怕是没有见过自己娘亲的孤儿,也不例外。
风闻天的话让风正涯为之一愣,随即就很欣慰的笑着点头应允了,同时命人火速前去准备。
命黑风玄甲军统领,折冲将军沈东苍率军马赶赴天狼城外等候。之后风正涯带着风闻天、风起舞和十数个亲军护卫朝着漠北王妃的陵墓而去。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位于城东的栖凤山下。风正涯看着眼前这座自己无比熟悉的秀丽山峦,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哀伤的惦念。
一条陵道直至半山腰处,两旁的青翠苍松依侧而立,道路尽头一座汉白玉石筑建的陵寝映入眼帘。
王妃的陵寝并不算太过恢弘大气,只能算是精致不俗,若以礼制而言,这里的规格绝配不上她王妃的身份。
碑前早就有人提前摆好了香烛纸钱等供品,风正涯深深的看了看碑上铭刻的铭文后,示意一双子女上前。
风起舞轻轻碰了碰一旁的风闻天,两人走到近前,上香祭拜。
跪在地上的风闻天看着铭文中‘漠北王妃风莫氏清音之墓’,才知道自己娘亲的名字。
待到上香祭拜完后,风闻天声音低沉的开口说道:“爹,我想跟娘单独待会,说说话。”
“诶,好,闻天,别太伤心了,不然你娘也会心疼的。”随后风正涯跟风起舞看了他一眼后,便走到了外面等候。
一直低头跪在墓碑前的风闻天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娘,爹跟姐姐把孩儿接回来了,您一定在天上看着闻天吧!娘,这些年孩儿都在想您和爹,您要是还在的话,看到闻天回来,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的对吧…………,娘……”
半晌后,神情恢复平静的风闻天离开陵墓,走到风正涯身边,“爹,咱们回家吧!”
天狼城外,一众漠北官员在得知那位素未谋面的世子殿下一回来就去了王妃的陵墓祭拜,不由得多了些许赞叹,至少知道这位世子并非薄情寡性之人。
这些人中,有五男一女显得格外突出,为首的正是官居总兵调度使兼督尉一职的方破局,在他身边的分别是负责漠北情报机构解烦营的叶无痕,统领玄武重甲骑军的战融,执掌虎啸营的正三品征掳将军陈庆云,卸甲营正三品安夷将军武烈,而最边上那个则是特封的巾帼将军赵月儿,统领突奇死士营。他们还有一个别称:风氏孤英!得此称呼,只因为他们六人都是风正涯征战诸国之时,收留的孤儿。原本风氏孤英足有十一人之多,且个个能征善战勇武异常,只是有五人不幸死于国战。
左右看了看后,面相清秀的叶无痕淡淡地说道:“据我手下解烦营的谍报说,咱们的世子殿下可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呐!”
六人之中唯一穿着半制式铠甲的安夷将军武烈瓮声瓮气的接口说道:“就是不知道酒量咋样,能不能跟俺喝两坛?”
一直以来都不善言辞的陈庆云看着武烈那憨厚的模样,微微一笑。
而一身英装打扮的赵月儿则轻轻摇了摇光,冲着武烈笑道:“你要是把世子殿下灌趴下了,咱们的郡主岂能饶了你。”
武烈一点都不在乎的咧嘴一笑,“俺才不怕,郡主最多就是罚俺半月不许喝酒呗!”
这时,一袭白衣的方破局看着同样未曾开口的战融说道:“听说玄武重甲骑军里有几个百夫长在军中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有此事?”
被问及此事,战融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沉声回道:“不错,已经处决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方破局嗯了一声,“此次全因你治军不严所致,大将军不想过于深究此事,但你却不可再疏忽大意!”
对于两人的对话,其余四人并没有开口,也不见神色有什么变化。
而在不远处的护城河边,依旧吊儿郎当的左北疆和沈纪文一人嘴里叼了一根枯草,蹲在地上闲聊。左北疆看了看那群祖辈父辈,跟身边的死党说道:“我说鸡瘟少侠,这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咱们这位世子殿下该不会迷路了吧?”
这位经略使公子耷拉着脑袋,微微撇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去给世子殿下领路去,顺便拜会一下大将军跟郡主,说不定大将军一高兴,封你个什么统领做做,你也好在你爷爷那扬眉吐气不是。”
听到这话,左北疆脸一黑,没好气的张口骂道:“去你大爷的,你这么说是觉得我认为世子殿下不认得路,大将军和郡主也不认得?还统领,统你妹啊!额…不对,是统你姐!”
“左北疆我操你大爷的”
左北疆哈哈一笑,朝城门处一努嘴,“喏,我大爷在那,你去吧!”
“你……”
沈纪文张着嘴瞪了瞪眼,又看了看左北疆那身板,顿时泄气了,“我也就是打不过你!”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一位称得上丰神如玉、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对两人说道:“老三,王爷和郡主、世子马上就要到了,爷爷让你回去。纪文,沈伯伯也让你回去。”
见到这人,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左北疆赶紧起身道:“知道了大哥!”
一旁的沈纪文也是起身正色道:“好的,东衍大哥,我们这就回去。”
这位左家大少爷左东衍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左北疆,转身回去了。
见他走后,左北疆叹了口气,“你说我咋就这么怕我大哥呢?”
沈纪文撇撇嘴,悠悠的撂下一句“你怕啊,真不巧,我也怕”后,迈步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左北疆。
直到沈纪文走远了才反应过来的左北疆,边走边嘟囔着说了句:“你大爷的!”
就在日上三竿的时候,一干苦等的众人终于看到了漠北王、郡主等人朝着城门处而来。
待到近前马蹄止住,文官以执政经略使沈定方为首,武将以步兵元帅左宗林、骑兵元帅孟献为首,站立在道路两旁。而以方破局为首的风氏孤英六人,则以养子身份站在正中间,行礼迎接。
“拜见大将军(王爷)、郡主、世子殿下,恭贺世子殿下重归漠北!”
风正涯挥了挥手,众人起身,目光全都落在风正涯左侧,那个跟他并肩而行的年轻男子。
而这时风正涯也朝一旁的风闻天点头,示意他开口。
风闻天看着眼前众人,轻出了一口气,振声说道:“离家多年,方才归来,让大家久等了,万望众位担待。”
经略使沈定方第一个开口说道:“世子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啊,咱们漠北所有人可都盼着您早日归来呢!现如今好不容易盼回来了,等这么一会应该的。”
随后众人皆附和道:“是啊,应该的,应该的……”
一阵客套以后,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漠北王府。
进到府内,风起舞挥退下人的接引,亲自领着风闻天走向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院落。
一路上,风闻天和柳扶摇都在感叹王府的庞大和豪华。莫说两人是从小在仙侠镇那种小地方长大的,就算是出身天凰城的豪门望族,进到漠北王府也会为之惊叹。
一路上走来,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舞戏台、玉玲珑等园林建筑接踵而至。特别是那绕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颇为壮观。
不大会三人便走到了一处栽满紫竹的幽静院落,紫篁苑!
走进院内,八位婢女纷纷跪下行礼。风起舞让她们起身后,对风闻天说道:“闻天,今后这就是你的居所,这些都是姐为你在王府挑选的婢女,专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换身衣服,等下还有咱们漠北官员为你接风洗尘呢!”
说完之后,风起舞转身离开了紫篁苑。风闻天看了看眼前这八位样貌出众、风情不一的婢女,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柳扶摇,有些不自然的对一位婢女说道:“那个…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为首的一位婢女抬起头,看着风闻天,不禁眼神一亮,暗叹好俊俏的世子呀!
“回禀世子殿下,奴婢名叫关雎!”
待到关雎说完,剩下的婢女也都依次报出:“奴婢名叫采薇。”
“奴婢名叫静女。”
“奴婢名叫子衿。”
“奴婢名叫祈月。”
“奴婢名叫绿衣。”
“奴婢名叫玄鸟。”
“奴婢名叫湛露。”
八位婢女说完自己的名字后,风闻天不禁一愣,开口问道:“你们的名字是谁取的啊?”
关雎微微一笑,柔声回道:“禀世子,是郡主所取。”
风闻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原来姐也喜欢用诗经起名字啊,难怪我听着这么耳熟。关雎,你先找间好的房间让扶摇去休息。”
关雎应了一声,对柳扶摇说道:“扶摇姑娘,请随我来。”
两人走后,名叫祈月的奴婢看了看风闻天,随即脸色泛红的低下头道:“世子殿下,您也该洗漱更衣了,不然等下去您的洗尘宴就要迟到了。”
本来还在好奇祈月为什么脸红的风闻天,被她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这些,“对啊,你不说我险些都忘了。”
随后,一众奴婢便侍奉风闻天沐浴更衣。一番装扮后,连同刚刚回来的关雎八位婢女,都直勾勾的看着一身白色华贵衣衫的风闻天。
跟随领路的玄鸟来到宴会正厅,本是交谈客套、喧闹异常大厅在风闻天走进去后,变得异常安静,就连风起舞看向风闻天的眼光都满是惊艳之色。
平素里,一身布衣穿着的风闻天就已经很是出众了。此刻穿上这身象征世子身份的衣衫装束,又怎是一个俊俏了得!
很多跟随父辈前来恭贺参加洗尘宴的公子、少爷更是心中一抽,不禁叫苦:这还有天理吗?本来一个漠北世子的名头就已经让那些名媛千金趋之若鹜了,可他还偏偏生的如此俊逸。唉,这还有汤喝吗!
在场之人无不感叹,好一个漠北世子锦衣郎!
第十一章 爹我要练剑
(31+)
酒宴期间,又是一番诸如丰神如玉、朗眉星目、雅人深至一类的溢美之词。在这些人看来,多说好听的,终归不会错。
可这么一番下来,着实让初经此等场合的风闻天疲于应付。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里,他都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面对的也大都是诚恳朴实、普普通通的市井百姓,自然没人说的来这种阿谀奉承的客套话。
就在风闻天应付完最后一波有资格跟他敬酒的人后,本以为能喘口气的,不料方破局站起身来,风氏孤英其余五人也都站了起来,“世子殿下,方破局敬你一杯!”
对于这个名字,风闻天并不陌生。在回来的途中,风起舞便跟他说了很多漠北的官员将领。而这其中便有风氏孤英,尤以方破局的评价几乎是最高的,没有之一。
风闻天同时也起身举杯,“方大哥,你身为我们漠北风氏孤英之首,理当我先敬你才是,只不过我从没喝过这么多酒,想先暂缓一下再敬几位兄长的,没想到却被方大哥抢了先,那我只好先干为敬了。”
说完之后,仰头干掉了杯中酒水。
早在方破局起身的时候,在场众人就停下了交谈,个怀心思的看着今后关系注定微妙的两人。就连一直都在跟一帮老兄弟、旧袍泽闲聊的漠北王风正涯,也带着浅淡笑意抬头看了过来。
坐在风闻天身后不远的左北疆刚想张口说点什么,却被旁边的左东衍瞪了一眼,只得老实低头喝酒。
一直都在注意风闻天的风起舞看到方破局的举动,也稍稍的为自己这个初归王府的弟弟担心了一下。可在听到风闻天这番滴水不漏的回敬之言,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喝了杯里的酒后,方破局微微摇了摇,声音平淡道:“世子言重了,就冲你这声大哥,足够了!今日此等场合不宜痛饮,改日咱们好好喝一场。”
同样举着酒杯的赵月儿、叶无痕几人也都不再多说,跟风闻天喝了一杯后纷纷落座。
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结束后,不善饮酒的风闻天带着八分醉意,被候在外面的关雎、玄鸟扶回了紫篁苑。
翌日早上,风闻天洗漱完毕后,跟柳扶摇打了个招呼来到了王府花园内。
刚进入花园,一个方圆数十米的湖泊映入眼帘,碧波荡漾,清澈异常,时不时的有几尾游鱼跃出水面。湖泊四周栽种着许多泛红的枫叶,一道木桥弯弯曲曲的直通湖中亭台。此等景象在这个深秋时节,别有一番韵味。
风闻天沿着木桥来到湖中这座精致的皓月亭,远远的便看到风正涯跟一位背对着他的男人交谈。
“爹!”
见到风闻天,风正涯笑着说道:“诶,闻天来,我让你见个人!”
风闻天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负手背对着他站立的男人,心里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几步走至近前,不由得看向风正涯,却见风正涯笑而不语的站在那里,并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直背对着他的男人转过身来,声音平静的说道:“闻天,许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先生?您怎么在……”
话没说完风闻天便反应了过来,看着两人挠了挠头笑了。
顿了顿后,风闻天看着这个被他称作先生,却不知其姓名的中年男人,“先生,自仙侠镇一别已有大半年了,您身体可好?”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风闻天的问题,反而对风正涯笑道:“你看,这小子现在就学会了虚假客套,跟你年轻时有的一比啊!”
随后才对风闻天说道:“我名姜宿谋,字太虚,是你爹的故友。至于身体好不好,便不用再说了吧!”
风闻天看着虽身形清瘦,但中气十足的姜宿谋,一脸正经的说道:“先生正值壮年,身体自然无恙,是闻天多虑了!”
可在风闻天心里不禁腹诽,不都讲究一个尊师重道嘛!怎么到你这,就一眼看穿了我咋想的一样。
姜宿谋好似知道风闻天在想什么一样,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又朝一旁的风正涯点了点头。
随后风正涯对风闻天说道:“儿啊,自古以来,传道授业解惑之人即为师者。你这一肚子学问是何人所授,也不必我再多说了。太虚又是爹的多年挚交,做你的师傅再好不过了。”
风闻天知道此时先生和师傅的区别,之前称呼姜宿谋为先生,是因为自己不光学问是他教的,就连琴棋书画、兵法谋略等也都是授自于他。师傅则不同,先生只需要传授给你学问,而师傅则是一个让你受惠终身的人。甚至在很大程度上,相当于第二个父亲一般。
就风闻天个人意愿而言,以姜宿谋的文学才识、眼界谋略绝对配得上他现今的世子身份,更可况他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启蒙恩师。听到风正涯的话后,没做任何犹豫,便神色郑重的双膝跪地,“师傅在上,亲徒风闻天敬叩!”
待到风闻天叩完三个响头后,姜宿谋点了点头,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我虽是个正儿八经的一介书生,毕生读贤书、明圣意,但也并非那些个认死理儿的迂腐儒生。对于那些个世俗礼制,不必太过遵从。所以今后面对我这个师傅,大可本性而为。”
经姜宿谋这么一说,风闻天应了一声,心里也不由得一阵轻松。
拜师一事过后,姜宿谋嘱咐风闻天过两天去找他后,便回到了那座以藏书之巨而天下皆知的玄机楼。
目送姜宿谋离开后,风闻天很随意的坐在一旁的木榻上,对风正涯说道:“爹,我想学武!”
听到自家儿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跟他这个当爹的提需求,风正涯自然不会反对,只是有些面带迟疑的说道:“儿子,你想练武爹不反对,可这事比不得读书写字,可是苦的很呐!你离家这么多年,这刚一回来,爹着实不忍心让你遭这份罪。”
风闻天摇了摇头,眼神异常坚定,“没关系的,之前在仙侠镇的时候想学,可那时也找不到什么人教我。而今回到王府了,这一路上也见到了咱们家那些冠品不低的江湖武夫,心想着找个人教我总该不难吧!再说这些年我一直都盼着能习武之后,去那江湖上走一走看一看。可我听说习武要从小开始,也不知道现在学晚不晚!”
见风闻天如此坚持,风正涯也不再劝阻,“不晚不晚,只要我儿想学,爹就能让你如愿。”
虽然不知道风正涯为何如此笃定,但他相信自己爹,没有理由。
“刀主霸道,剑走轻灵。拳刚猛,腿迅疾。可不管哪种,一旦臻至化境,便可一通百通。儿子,你想学什么?”
风闻天认真的想了一下,开口回道:“我想学剑!”
剑为百兵之首,自古至今江湖上使剑的侠士武夫多如牛毛,真正能够登堂入室的却只有那么一小撮。虽说剑招无非就是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基础演化而来,可在不同的人手中用出来,威力自然也不一样,这就是剑士和剑圣的差别。
风正涯笑着点了点头,开口对风闻天说道:“好,既然想练剑,那爹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率先走出了这座湖中亭,风闻天跟随其后。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父子二人便来到了玄机楼。进去之后,风正涯走到一根柱子前敲了敲,正东面的墙壁咯哒哒的一声,露出了一个暗门。
进入暗门后,风闻天才发现这道门是通往地下的。顺着明亮的灯光走了一段后发现,虽身处地下,可却没有丝毫潮湿之气。
就在风闻天打量四周的时候,猛然发现前方豁然开阔了起来,一个大厅出现在眼前。入口处一块石碑,上书‘陈兵阁’三字异常醒目。
一排排的木架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在光亮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见风闻天走过去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风正涯轻声开口说道:“儿子,这些都是爹当年征战各国的时候,从国库里和一些江湖门派中得到的。既然要练剑,总得有件合适且拿得出手的兵器不是。前面还有间内室,去那里面挑吧!这外面的都是些品相还算可以的,能被称得上神兵利器的都在里面。”
听到这话,风闻天眼神变得灼热了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有些迫不及待的进到里面一看,只有约莫二三十件兵器,刀剑皆有。可每一件都被单独陈放在一处,就像一位位傲气凌人的绝世高手一般。
一件件的看过去,每一件兵器的下方都有一个精致的木牌,上面写着各自的名字。
龙雀、黄泉、南离、天谕……,风闻天就这么慢慢的看过去,默念着木牌上的名字,心里也不由得感慨,这里任意一件丢出去,恐怕都会引得无数江湖武夫舍命争抢吧!
顺手拿起单独放在角落那柄名曰‘千军’的狭长古刀打量观看,古朴的刀柄刀鞘带着算不得华丽的纹饰,却有种异常厚重的感觉。就在刀锋出鞘的霎那,一直在身后看着的风正涯瞬息上前制止。
“当心!”
不明所以的风闻天很是疑惑的看向风正涯,“怎么了爹?”
风正涯看着这柄千军古刀,轻声正色的回答道:“这刀是当年剿灭江湖第一邪道门派冥澜殿所得,杀气极重。那时是爹手下的一个车骑将军找到的,因好奇心重,便抽出来观看,不曾想差点被刀上所带杀气伤了心神。爹怕你承受不住,才拦住的。”
被这么一说,风闻天不由得多看了这把刀两眼,犹豫了一下便将它放了回去,转头看向旁边那些。
就在目光扫到最里面的一个兵器架的时候,便再也不动了。
“剑长三尺三,以天雷为炉火,蛟皮为鞘,历一十八载铸成,锋芒所至,以慰苍生!剑生无名,故曰苍生!”
第十二章 剁碎了喂狗
(31+)
陈兵阁内,上百件风正涯在征战天下时,从世间搜罗到的神兵利器,皆放置在此。
此刻风闻天拿着那把‘苍生’,很是满意,“爹,就它了!”
风正涯看着他,带着些许淡淡地笑意说道:“嗯,你娘生前也最中意这把苍生,说它很有灵气,自你娘走后才被我放进陈兵阁的。”
听到风正涯的话后,风闻天便紧紧的握着‘苍生’,似乎还能从它身上感受到娘亲的温度一般。
带着那把‘苍生’剑回到紫篁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便默默发呆,就连风起舞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听到有人说话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到风起舞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姐,你来了。”
风起舞嗯了一声,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看了看风闻天手中的剑柔声说道:“听爹说你想练剑?”
风闻天点了点头,看着她笑道:“早就想学了,只不过以前没人教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练出个名堂来。”
风起舞摸了摸他的头,“爹不是告诉过你不打紧的嘛!”
虽然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这么说,可风闻天心里依旧没底。因为他记得之前读过一本名叫《脉络总纲》的书,里面说但凡习武之人,必须从小就锻炼、磨砺己身,使身体的筋骨经脉气血通畅。若错过了幼年时期,便很难在习武一途中登顶。
“可我这都快及冠了,筋骨经脉不都已经定性了吗?”
似乎早就猜到风闻天在担心什么,风起舞摇了摇头,对他说道:“爹没骗你,就算你现在习武也不会晚的。”
见风闻天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风起舞接着开口说道:“你忘了,你自打六七岁的时候慕老前辈就让你泡药浴的。其实那是爹拜托老前辈的,为的就是用药物温润、保持你的身体。这么多年泡下来,再加上老前辈以自己的内力为你拓经行脉,你的筋骨经络比那些自小就习武的人还要强很多呢!”
如此一说,风闻天的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不禁笑道:“姐,你从入冠品到现在用了多少年啊?”
被这么一问,风起舞也是一阵莞尔,抬眼看着前面的紫竹淡淡说道:“我自十岁开始习武入冠,十四岁那年踏足二冠,十六岁就已是二冠巅峰,直至十九岁才入一冠,现在嘛……”
说到这里,风起舞故意拉长声音停顿了一下,见风闻天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扑哧一笑:“现在你姐我啊,还是一冠实力。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刚入一冠那两年顶多也就算是个伪一冠罢了。”
“伪一冠?这境界还有真伪之分吗?”
关于这个伪境之说,风闻天的确是头一次听到。在他看来,这境界就像女人怀孕一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是做不得假的。
风起舞很是享受现在的场景,倒不是享受跟风闻天卖弄博学,而是觉得姐弟俩坐在一起说话聊天,感觉心里很温暖。
伸手拿过风闻天手中的‘苍生’剑,轻轻的抚摸着,开口解释道:“所谓伪境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从一冠,但又有不同之处。从境自九冠到二冠都有,可伪境只有在一冠和圣冠才会出现。因为一冠之下说白了,就是江湖寻常武夫。而想要进入一冠乃至圣冠,需要的就不仅仅只是自身的武力了,更多的反而是心境。当自身拥有了一冠的实力,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心境时,就是伪境。这种境界其实很有意思,一冠之下的寻常武夫几乎没有对手,而一冠和之上的没有能打得过的。而到了圣冠伪境的话,就要可怕多了。因为一冠伪境可以保持数年之久,甚至有人在伪一冠卡了长达十年都没有跌境。可到了圣冠就不一样了,伪圣境停留时间不得超过三载,否则轻至跌落一冠之下,重则心境失守,一跌到谷底。”
风闻天在一旁听的很是认真,“原来这么多道坎啊!”
“是啊!”风起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虽说很多人在进阶一冠的时候都要先挺过伪境,不过有些人可以避免这些的。”
风闻天连忙问道:“可以避免伪境?哪些人呐?”
风起舞轻轻地将手中‘苍生剑’抽出些许,剑身露出一抹奇异的湛蓝之色,“佛门、道教、儒家三派都是可以避免的,不过儒家又不同于佛道两家。出身儒家的文冠众多,而且他们武学修为的境界提升也有别于其他门派,颇有种‘读书千万卷,境界自加身’的意思。”
这时风闻天突然想起来曾经慕皇图跟他说过的话,不由得开口问道:“姐,照你这么说,儒释道三家应该会有很多一冠和圣冠高手才是啊!可之前慕老头跟我说,这天下三甲没有三教之人呐!”
风起舞听到这话,随手将出鞘的剑锋合上,淡淡笑道:“难道慕老前辈没有告诉你,这世上可不止三个圣冠高手哦!其实历届三教中的文圣、佛头、道首皆是圣冠,只不过他们鲜少向外说起罢了。慕老前辈没有告诉你可能是因为太过费口舌,就省略掉了。”
可风闻天不这么想,很是无语的嘟囔道:“这个臭老头,一定是想留着这些,好再骗我一顿酒喝。对了姐,爹说过让谁教我了吗?”
风起舞起身伸了个懒腰,那高挑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随后朝风闻天卖了个关子,一脸神秘的说道:“玄机楼!”
说完留下一脸发懵的风闻天,心情愉悦的离开了紫篁苑。
第二天吃过早饭,风闻天带着闷在房间好几天的柳扶摇走出了王府。
两人自回到王府以后,这还是第一次上街。走在这座漠北两州最繁华的城市之中,风闻天见柳扶摇高兴的像个孩子一般这瞅瞅那看看,还不时的拿起一些小玩意摆弄一番,大大的满足了一下那份好奇心。
不知不觉间已时至正午,风闻天刚想叫住走在前面的柳扶摇去吃饭,可还没开口便听到一声惊呼。
听到喊叫声,风闻天脸色一变,快速的朝前面跑去。
待到近前一看,有两个身着华贵衣衫的公子哥拦住了柳扶摇,有一个身穿蓝色衣衫的公子哥正伸着一只手欲摸向她的脸。
风闻天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没有说话,快步走到那个伸手的公子哥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眼看就要摸到那水灵动人的俏脸了,却被人拦了下来,蓝衫公子哥看了一眼风闻天,霎时间就怒了,“哪来的王八蛋,敢管你马小爷的闲事,活的不舒服是吧!”
说完捋了捋袖子就要动手,吓得柳扶摇本能的就往风闻天怀里靠。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打量风闻天的青衫公子走上前,一脸谄媚的开口说道:“马少爷息怒,我来劝劝这位兄台,犯不着生气嘛!”
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拿捏不准。在他看来,风闻天衣着打扮很是讲究,不像是个普通人,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是这天狼城内哪家的公子大少。思虑了一番便作罢,随后开口道:“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风闻天微微撇了他一眼,便低头安慰起了柳扶摇,丝毫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看了看身旁一脸不耐烦的马少爷,青衫公子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这位兄台,既然马少爷看上了你怀中这位女子,你不如就卖个人情给我,成全了马少爷如何?”
“哦?”风闻天险些被这话气笑,看着他道:“这位兄台,我看上你俩的娘了,不如也买个人情,成全了我可好?”
这下不光马少爷怒了,就连这个青衫公子都笑不出来了,一脸愤怒的说道:“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怨今天日子不吉利了。”
一旁的马少爷一把拨开青衫公子,“费什么话,钱喜,给本少爷打断他的腿。妈的,给脸不要脸的玩意!”
马少爷话音刚落,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的男人走了出来,冲马少爷回道:“是,少爷!”
随后看着风闻天,一脸狞笑的走了过去,那模样就像风闻天是待宰的牲畜一般。
风闻天将柳扶摇推到身后,眼睛紧紧盯着钱喜,心里暗自后悔没有带个二冠武夫出来。
就在钱喜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制止了他:“等等!”
话音落地,一个有些玩世不恭且面带微笑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看了看拉好架势的钱喜,又看了看已经变了脸色的马少爷两人,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虐道:“啧啧,马通,你这草包够威风的嘛!”
与此同时,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见到来人,松了口气悄悄退回了人群。
“左…左三少爷,您怎么来了?”
马通见是左北疆,额头上顿时冷汗直流,结结巴巴的说了句话,而一旁的青衫公子早就吓得不敢动弹了。
没有理会马通,左北疆走到风闻天身前,伸出手一巴掌将一个五冠武夫扒拉到一边去了。倒不是左北疆的武力有多高,而是他左家三公子的名头在这天狼城乃至漠北两州,都要比那些二三冠武夫好使的多。
风闻天朝身后的柳扶摇笑了笑,示意她没事后,转过头看着这个有些印象的大纨绔没有说话。
左北疆收起刚刚那副模样,一脸正色的朝风闻天拱手道:“世子殿下,有没有伤着哪?”
世子殿下?青衫公子懵了一下后,瞬间就想起来了,然后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此刻马通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去,在知道了眼前这个俊美的男子就是刚刚回来的世子殿下后,两腿就不停的发抖,一股浊液顺着裤子流了出来,更别提被左北疆扒拉到地上的钱喜了。
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也是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见此情形,左北疆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错,不禁搓着手问道:“那个,世子殿下,不知道我刚刚暴露您的身份……”
风闻天自然也看到了四周的反应,淡淡地叹了口气道:“说就说了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们应该见过,你是左老元帅的孙子吧!”
听到风闻天不怪他,左北疆便放心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刚刚回来的世子是个啥脾气不是。
“嗯,在您回来的洗尘宴上。想不到世子殿下还记得我,真是深感荣幸!对了,殿下要怎么处置这几个杂碎?”
风闻天早就听风起舞说起过左北疆是个有意思的纨绔,如今一见确实所言不虚。
看了看早已吓得没了人样的三人,有些打趣的冲左北疆道:“要不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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