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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砰砰。”
两柄木剑挥舞碰撞着,相互缠斗。一旁正坐着个老人来,正叼着根水烟筒,一手扶着烟筒,另一手在脚上拨弄着什么。一阵阵青色烟气不时飘过,那老人双目迥然有神,一对黑黑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面前使剑的二人,看到精彩处便将烟筒离开了嘴,露出愉悦的神色来。
只见那使剑的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孩童,男孩约莫十七八岁,倒也不能称之为孩童了,但身材却略显微小,与十之多岁孩童相仿,体型却也不算瘦,结结实实的,皮肤黝黑,显然是饱经风吹日晒,与平常的田地庄稼人一样。
而那女孩约莫比少年小三两岁,容貌倒也与这风吹日晒的小子截然不像,到像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一般收拾的干干净净,脸庞白皙,一双眼睛如同黑葡萄一般摄人心魂,虽然全身上下毫无珠玉相饰,但透漏出的这般秀气绝不是乡下女孩可比的。
只见那少女横面一剑,势头十分凶猛,全然不像是一个女子所能发出的力道。木剑带着呼呼的风声,便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劈去。
而那黝黑少年见木剑当头袭来,倒也不慌,右手提剑迎了上来,手腕微微一转,“砰”的一声便将少女木剑格挡开来。
毕竟男人的力道天生就比女人大上几分,两剑相撞,那少女显然是吃不住这力道,轻而易举的手中木剑剑锋就被打偏开来。
那少年微微一笑,脸上老实的憨态便显现出来,让人看了十分愉悦,毕竟少年的内心没有成人历练的那般成熟老练,开心便笑,生气便恼,也不会懂得将这些神情隐藏起来,能让人感觉到那种天真稚嫩。
“师妹,你这剑招也使得颇急了些,师傅教给你的要领你是忘了么,不动则进,进可缓,亦可进,需适时变换。你这样不分局势的就是当头一剑,对手又不是木头人,哪能眼睁着不格挡来白白挨上你这一剑来。”
那少女面色红通,嗔怒道:“哼,要你管我。不就是你这黑小个有一身蛮力气么,还没分出胜负来,得意什么,看剑!”
话音未落便提起剑来凭空向这少年右侧腋下刺去,那少年老实憨厚,没想到这小师妹竟然说打就打,本身二人距离相近,这突然一剑刺过来,让这少年根本抽不出身来躲避。
“嗤”的一声,木剑便将少年粗布衣衫刺破开来,索性剑为木剑,剑头并不锋利,只是在破洞处的皮肤上刺出一个红点来。
“小师妹,你!你!你使计偷袭我。”
看着这黝黑少年急得结结巴巴的老实样子,少女脸上不禁又转怒为笑,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来。
“风师哥,你怎么还是傻乎乎的,这种事情,江湖上不是很常见吗,以命相搏,总有些阴险小人打不过的时候会用些卑鄙手段的。我这是在教你,让你以后出去的时候少吃点亏。”
那少年本来被这一剑刺的有些懊恼,听少女这样一说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小师妹指教,要不是小师妹,我以后还真得吃这一亏不成。”
少女见他这感激的样子,仰着身子差点笑得叉过气来。
“哈哈哈,哈哈哈,师哥,你。。你。。”
那少年被她笑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的向旁边那坐着的老者望去。
那老者也被少年逗的咧开嘴来,但很快沉下脸来,正言道:
“阿风,阿玉,你们两个又在偷懒了,昨天教给你们的招式,你们又是忘的一干二净,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到看见你们有成的那一天咯。”
说着,便咳咳几声,露出一副难受的表情来。
“爹爹,爹爹你没事吧。”那少女见状忙跑到老者跟前,将身子贴在老人身上不住的关心着。
“爹,你没事吧,你的老病又犯了,你等我,我去给你拿水去。”说完便要向房中跑去。
那老者见少女奔向屋中,脸上尽是欢喜的表情。
“唉,闺女大了,终于懂事了,知道疼他爹的了。“
“师父,您老没事吧,都怪我和玉师妹不争气,没能练好您的剑法,让您伤心了。我,我,我一定不再偷懒,好好练习的,师父您别生气了?”那少年真切的说道。
老人喘了口气,“唉,你和阿玉两人也大了,这十几年来是我眼睁睁看着你们长大的,你的品行和悟性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我很放心,阿玉也年龄差不多了,我这病,是治不好的了,不知道老天爷还给我这糟老头子几天活路,不过肯定是陪不了你们太久的了。”
老人咳了一声又继续说道:
“你和阿玉以后在一起我也放心,不过我这门风乘剑法你可得好好练啊,当年你师傅我也是凭着这手风乘剑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片名堂来,你们二人若不加紧练习,将这门剑法学透了去,恐怕以后我死了,仇家找上门来,你们也是对付不了啊。”
那黝黑少年见师父有意将玉师妹许配给自己,心中窃喜,自己从小与玉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除了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一起,自己巴不得以后能娶了小玉来。师父又愿意将玉师妹托付给自己,实在是惊喜万分。
那少年心中又呼的一想,该死,师父疾病缠身,在这种情形下,自己却还在这为了儿女情长开心,想着些情情爱爱的,也太对不起师父对自己的恩情了。
忙脸色通红的说道:“师父身体这么精神,一定会没事的,不论怎么样,玉师妹我一定会替您照顾好她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阿玉受一点委屈的。”
老者露出欣慰的神色,点了点头,眼神中却露出一丝惧意来。
“爹,你好点了吗,你和风师哥在说些什么啊。是不是又在训师哥了?”
那少女已端着水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而那碗中清水却异常平稳,一点儿也没洒落出来。
“阿玉啊,爹在和你风师哥谈你以后的去处。”老人瞅着少女,淡然道。
“去处?爹你要去哪啊?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您,半步不离的。”少女将脸贴到老者肩上,哽咽着说道。
“阿玉啊,女大当嫁,我想这句话你也知道。爹倒是想一直陪着你,可是老天爷不同意啊,人归终还是要化作尘土的,等过些日子,爹就安排你和阿风成婚吧,爹心里倒是也能放心些。”
那少女听到老人如此说道,不禁羞红了脸,将脸紧紧埋'到老者怀中,虽然自己和风师哥早已相互有了情愫,可被爹爹当面说出来,怎么会不害羞呢?
正在少女羞红了脸庞不愿搭话时,“轰轰”,一阵汽车马达声传到三人耳边。
这山村地处偏僻,离周围城市极远,村中人家不多,约莫只有十几来户,平日里村民都是依种地为生,自给自足,与喧嚣少有来往。青山秀水,沟深山壑,与繁华如水的都市来比,仿若是世外桃源一般。
也不知此地怎么会有车辆来往,老者面露疑惑之色。而那黝黑少年仍是木讷讷的,像是全然没有注意一般,倒是那少女乐的像是开了花儿一样,拍着手欢喜的向老者望去。
“爹爹,爹爹,有车来了,我们求人家搭车去城里玩吧,我都好久没穿过细布织成的衣服了,这,这粗布做的衣料磨的我肩膀痛。”
老者脸色微微一变,转眼又平静下来,心道,这些年来为了那件事情,隐姓埋名,藏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着实是苦了这两孩子,玉儿本身天性爱玩,也亏是有阿风陪着,不至于那般无趣。
老人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来,唉,要不是为了那本经书来,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局面来,三十年前的自己,那也是在江湖上有着响当当的名号的,无论何方高手,见了自己,也是要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思索间,引擎轰鸣声已戛然而止,挞挞挞,从院子外那条土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将目光聚集到了院门,老者站起身来,双手背过身后,握的死死地,眼珠如同老鹰一样锋利,紧紧的盯着门口。
院门是敞开着的,片刻间,门口便出现了一人,是名青年男子,一双眼睛耀耀生辉,一对剑眉横挂其上,面似冠玉,肤如凝脂,清秀的像是名女子一般。身材高挺,两只手上各挂着一只漆红的礼盒来。
见园中直挺挺站着一老二少三人来,直勾勾的望着自己。那青年不免顿神了一下,脸上堆出尴尬的谄笑疾步向老者走来。
“您是辛师伯吧。”青年作揖后,恭敬的说道。
老者听后神色陡然一变,匆忙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老朽的名号来,你是?”
青年忙双手拂袖,在老者面前跪了下来,拜了一拜。
“辛师伯身体安康,家父对师伯挂念万分,已经派我打听了不少时节,这次终于是寻到了辛师伯的住处,家父让我带他向您老问好。”
老人拂了拂胡须,“哦,你是晋寿山的儿子?他让你给我问好?哈哈哈,他晋寿山怕是想剥了他二师哥这层皮吧,黄鼠狼给鸡拜年,说!那姓晋的到底让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听老者这样一说,原来青年人的爹是老者的师弟,而老者正是这青年的师伯来。想不通为何老人会如此发难,莫不是这师兄弟之间有些什么瓜葛来。
那青年没想到老人会这样逼难,也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还是做错了些什么,自己本是带着礼品来访,恭恭敬敬的来找爹爹所说的辛师伯,没想到辛师伯脾气倒是这般暴躁,看来自己更得尊敬一些。
“回辛师伯,实不相瞒,过些日子就是家父六十岁大寿,家父想请师伯过去好好庆祝庆祝一番,叙一叙昔日的旧情来。知道辛师伯早已归隐于世,但家父对师伯仍是挂念不忘,亲口说,这次贺寿要是见不到辛师伯来,那不如不过罢了。故派我到处打探师伯的消息和踪迹,来邀请师伯到场。”
一旁的少女听到这人是来邀请爹爹进城的,喜不胜收的朝着老者祈求道:“爹爹,爹爹,你就答应了他吧,带我和风师哥一起进城里玩嘛。”
呵呵
老者冷笑一声,并不理会少女的央求,道:
“叙叙旧情?那怕是姓晋的想借此机会除了我吧,你回去告诉那晋寿山,那本书不在我手中,江湖上的事情我也不再参与了,他若是不信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那青年人听老者一口一个姓晋的,一会儿又是直呼父亲其名,心中很是恼怒,但有爹爹命令,对待辛师伯让自己万分礼貌来,自己倒也不好发作。
只得顿了顿,将心中火气压下去,脸上赔着笑,继续说道:
“家父这次派我来请您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您和他一起研究研究这那本书来,家父说,凭自己这微薄的学识和修为,对这本书是丝毫摸不着头脑,只得让我请您出山,一起探讨探讨。”
哦?老人心中一惊,波澜四起,但神色上看不出有丝毫波动,心道,这么说,看来这姓晋的已经找到这本书的下落了?自己追寻半生无果,师兄弟们赔了多少性命进去,师父也惨遭毒手,到头来却被这姓晋的拿到了。
“你是说那本书现在已经在你爹的手上了?”
青年人见老者有了兴趣,看来这次请到辛师伯是有戏了,赶忙答道:
“是的,师伯,那本蓝皮的旧经书就在家父手中。”
老者心中一顿,没错了,看来这小子没在骗我,这本书只有自己只在师父手中见过一面,是蓝色封皮的无疑,也不知道怎么会落到了晋寿山的手中,看来这次寿礼,自己是非去不可了。
那青年见老人思索许久,神情茫然,已经不再是之前自己请求时所表现出决然的样子,看来也不用自己再苦苦向邀了,答案已经显露在老人脸上。
那青年忙将带来的礼品交给少女,恭恭敬敬的邀道:
“寿辰已经没有几天了,不如现在让徒侄给您收拾收拾行李吧,师伯您看晚上出发可否?”
老者的思索被青年打断,听了青年所说的之后,笑容逐渐从脸上显露出来。
“看你武功功底倒也不弱,看来你爹将那书上的诀窍已经传给你了吧,不知道他自己练到几层了呢。”
“这样吧,阿风,就让你这这同门师兄来考究考究你,过上几招,让我看看这几年你的剑法练就的怎么样了。”
阿风平日里对师父说的话是唯命是从,虽然让自己和这来客较量显得有些不礼貌,人家提着礼物来拜访,却让自己去和人家过招,但也无妨了,师父的命令,自己不能违背。于是朝着老者决然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那青年见老人竟要让自己和这黑小子比试,显得十分诧异,忙摆手推辞道:
“师伯,这怎么可以,我们同门师兄弟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更何况我武艺平平,想来也不是这师弟的对手,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老者听将此言,见这小子竟然如此推辞,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脸色刷的一变,怒容便现在了脸上。
沉声道:“这么说,你是瞧不起我们师徒的了?”
那青年听将此言,赶忙跪下身来,双手作揖,匆忙解释道:
“辛师伯,我怎么会瞧不起师伯和您爱徒二人来,只是我。武艺十分平常,功力也是很平庸,昔日里,爹爹教我功夫时见我学得很慢,有时还使出一些错招来,爹爹总是骂我太懒,太笨,丢了他的人来。”
哦?听青年这样一说,老者脸上的怒容这才缓和了一些,心道,这小子是有点太谦虚了,这倒是个好品行。不过,今日里兴致上来了,说什么也要让他俩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他晋寿山教出来的徒儿强一些,还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强一些。
思索着,便俯下身来,将手伸向那跪拜着的青年面前,那青年以为老者是要拉他起来,便急急忙忙将手递将了过去。那老者见此,眼中划过了一丝笑意,当青年正将手交到老者手里准备运劲起身之时,只见老人指间微动,顿时那青年人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手腕传过来,之后便被推了个驴打滚来。
一旁的少女见这人家狼狈样,掩着面孔,笑得花枝招颤的。而那少年倒是脸上尽显尴尬之色,想不通为什么好端端的师父要摔他个大跟头来。
地上的青年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毕恭毕敬的对着老者说道:
“不知道小生在何处得罪了辛师伯,让师伯如此生气来,小生真是该死,是罪有应得。”
那老者心道,你这小子倒也是很会说话,看来让这晋寿山调教的还不错,这种场面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倒让人挑不出来毛病,只不过这武功吧,也倒不算太差,但内力确实稍显不足,自己这只用了丁点之力来,就让他招架不住,轻轻松松的翻个跟头来,倒是和自己的傻徒儿不相上下。看来晋寿山啊,你也比我这把老骨头高明不多啊。
那老者看样子也不想多说,轻轻冷哼两声,将嘴角向一旁的少年努了努。意思是让青年去跟他切磋一下。
那青年经此一摔,对这老者心中实在是害怕的紧,却又有些恨意,自己不明不白就让人无故羞辱,这算是怎么回事。但又不敢发作,看来爹爹说得对,这老头子脾气乖得很,自己先不敢得罪了他,不然得有自己的苦头吃。
看来还是乖乖听他的话,跟这黑小子打上一架再说,再说,自己未必又不是打不过他,干嘛藏藏掖掖,那般做作来。
想罢,便点点头,毕恭毕敬的说了声:“是,师叔。”
便将自己上身外衣除去,放在旁边地上,免得呆会打起来碍手碍脚的。
那老者见青年在吃了这一亏后变得十分听话,倒也不想再为难他,沉声道:
“阿风,你去和你这师哥切磋切磋,他比你大着几岁,也比你多吃了几年饭,在武功,经验上肯定比你高出许多,你要虚心好好讨教才是。还有你这师哥也是使剑的,小玉!去,给你二位师哥把练功用的木剑拿两把过来。”
那少女听了老人的话后,便欢快的向一旁柴房奔去。
那青年心道,你这鬼老头子,倒是机灵的很,这时儿便说我比他年长,武功高出些来,好这小子一会儿输了后你也不至于太失面子,呵呵,不愧是江湖人称的万剑空-辛常乐来。
万剑空这外号,本是因辛常乐精于使剑,出手速度极快,就像是一万只剑在空中飞舞一样,看见过舞剑的人,无一不被他的速度和招式所震撼。
顷刻间,阿玉便将剑取了回来,知道爹爹是要他们两人相斗,便也不再多问,直直将两柄木剑交于了二人手中。
那青年在接剑时这才仔细注意到了少女的样貌来,一双凤眼惹人心魄,鼻头尖尖耸起,五官小巧玲珑,一对薄薄的嘴唇置与鼻子下面,实在是个绝色美女来,虽然身着粗布衣服,毫无艳丽,但也遮不住这可以穿透一切的美貌来。
青年不由得呆了,痴痴说了一句:“好美”,便缓过神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由得转移注意力,将视线放在面前的黑小子身上。
而那少女听得青年说了一句好美后,雪白的脸颊上顿时泛上了丝丝嫣红来,捂着脸忙跑到老者身边,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也不知道这鬼老头子自己样貌丑陋,怎么会生出个如此貌美的女儿来,就连自己在城里见过最好看的女人,也比不上面前这个女子来,我一定要将这女子弄到手来,青年恨恨的想着。
凌风见这青年如此神色,又道好美,就算再傻的人也都能明白,知道他是对师妹有了意思,可是师妹是自己的,自己怎么能让师妹跟了这小子呢?
凌风的脑袋中胡乱想着,但心中唯一不变的想法就是要打败面前这青年来。
说罢便面向青年,眉头挑了挑,让他来先出手。自己却在这儿斜抱着把木剑,两手交叉,仿若是在看戏一般。
那青年见对方怀抱着剑,并不出手,显然是自衬武艺高强,瞧不上自己来,才让自己先一个出招。
哼,让我来瞧瞧你这小子到底几斤几两,有什么可高傲的!
想必那青年便微微一抱拳,客套到:“承让了”,右手抄起木剑来,两人绕着院中空地,盘桓着寻找到合适的时机来。
刷
那青年忽然停住,一剑便直勾勾的朝着预判的对方下一步的走位中刺去,倘若对手反应稍稍慢些,来不及作出应对招式,而是依照惯性继续走去,那这一剑是必中无疑的。
可这青年未免也太小巧了这少年一些,只见就在他刚一出手之时,那少年便眼中一亮,知道这一剑是预判了自己身位的,灵巧的一个踏步站定身子,接着横手一削,便是对准了想向自己靠近的青年前胸。
那青年心道,不好!怎么这傻小子如此机敏,应对速度之快,与他木讷的样貌全然不合,看来自己是低估了他了。
但此时剑招已经袭来,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只得立马收剑,可这剑好收,自己扑出去的身子却很难停住,眼看着青年身子就要撞上剑刃之时,只见那青年眼中精光立时一闪,身子在空中猛的一扭,发出噼里啪啦的筋骨爆裂之声,青年竟活生生在剑刃将要触到身子之时,将自己身体扭了开来。
这.......
一旁的老者眼中露出了一副惊讶的神色来,仿佛见到了自己平身从未见过,也不可能见到的事情来。
只见自己很有信心的一剑却被对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给躲开了,少年不免感到有些迷惑。这,这也太邪门了罢,刚刚那个位置,加上那青年直扑过来的力势,怎么也不可能在那样贴近的情况下借力扭转的啊。
这并不是说与人的内力或者说武功高低有关,在这样的情况下,无力可借,一般人根本做不到这样漂亮的扭转来。
此时的青年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早已慌了神来,多亏情急之下使出了爹所教的那一招扭力转反来,不然仅仅几招,自己就败下阵来,那岂不是将爹爹的面子在这丢的干干净净来。
想罢便又是抢攻上去,使出一记”飞鸟穿云”直直向黝黑少年面庞插去,那少年见对方来招不善,显是要击在自己要害出,心中已明白,对方这是不再照看师兄弟情面了,使出全力来,毫无保留。
这一招”飞鸟穿云”自己倒是也见过,毕竟自己师父和那青年爹爹是同门师兄,学的也都是一门武艺。只不过这招式倒是有些变化,为何感觉对手使出来的”飞鸟穿云”比自己见过的更要灵动轻巧一些,也更招急毒辣一些。
来不及思索,少年反手使出一记师父教过的”云顶过虹”,手腕翻转着,剑身也不断转动着就向招挡去。
那青年使出这招“飞鸟穿云”时便已后悔,想起来爹爹说过这招“飞鸟穿云”虽然出招极其狠毒,命中部位不是眼睛便是心脏,但是自己门中有一招可以十分轻易的克制它。这小子师父是爹爹的师兄,想来这招破解之法一定是教给了这黑小子。
自己此时使出这招,无疑是白费力气,可是力势已经发出去,再收回来不免有些难以控制。不妨就索性击了出去,那青年这样想着,手中力道又加了几分。
那少年知道这招的厉害,而这“云顶过虹”听师父说正是克制这招“飞鸟穿云”的极佳手段。
只听“劈拉”一声,少年手上那木头做的剑被劈的分叉开来。青年的木剑顺着劈开的分叉,直直向少年手中砍去。
少年见状心道不妙,忙手中剩余木柄向上轻抵,呼的运劲向右偏去,将青年的剩余力道化解了十之八九,而那剑柄最终也被挑飞了出去。
少年心中一慌,怎么会这样,是自己招式使的不到位吗,还是自己内力不够,怎么这招反而被“飞鸟穿云”轻轻松松破了开来。
少年手里没了木剑,只得在原地悻悻的站着。转头向师父望了望,见师父眼中并无责怪之意,反而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过招。
少年顿时眼神坚定了起来,师父如此相信自己,自己就是拼了命,也不能再折了师父的面子来。
虽然没了木剑,自己手中空空如也,但也不妨碍继续过招。自己的拳脚功夫并不比剑法弱,反而当剑法未练到至精时,对付像青年这样的对手,倒是拳脚功夫显得更灵动一些。
少年左手作刀状,横立在前,右手握拳紧靠其旁,摆出一副拳脚相搏的架势来。那青年见自己劈断了对方木剑后,对方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胸中怒气直撞,冷哼一声,心道,来就来,我。看你这黑小子还有些什么本领来,索性今天就给你治的服服帖帖,也好杀杀你师傅的威风。
青年将自己刚才被老者仰面一推的账也都算到少年头上,出手毫不留情很是毒辣。欺负少年手中无剑,招招都是朝着要害奔去。少年只能以肉身格挡,好在这剑是木头做的,并不是真正的利剑,但份量却是不轻,砍到身上也是疼痛万分。
过了七八招后,少年赤着的胳膊上早已中了不少剑,红肿不堪,而身上的伤痕虽由衣服遮挡,但想来也是一个样。
这点痛对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只是这样一味格挡,尽显颓势,未免有些堕了师父的威风。不行,这样不是办法,自己得找机会以拳脚反击,才方有获胜的可能。
少年正思索着,突然“啪”的一声,自己脑背依然又吃了青年木剑一击来。顿时血滴从脑后发丝中渗出,滴落到脖子上。顿时觉得头昏脑胀,疼痛万分,血珠滴落到脖子上传来温热搔痒的感觉。让少年顿时怒火中烧,双眼射出猛虎一般的精气。
待那青年将剑抽走之时,只听刷的一声少年以奔雷之势一把抓住木剑来狠狠一扭,咔嚓一声木剑应声而断。那木剑断作两截,一截留在青年手上,另一截被少年死死握在手中。
又听少年怒喝一声,将断剑猛地向面前用力抛出,同时身子也向青年冲去,那青年忙用剩余断剑将飞来那半截挡飞,低眼才发现对方已怒喝着向自己冲来。
青年下意识的使出右手向前击去,意欲用剑将少年逼开,可他自己却忘了,自己手中剩余的,只有短短半截剑来,约莫只有一尺多些。
那少年也不顾这半截断剑,一拳便向青年胸中拍去,另一只手化作掌来,从侧面轻轻将断剑格开。
青年躲闪不及,胸口硬生生的吃了这一拳,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原来少年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青年所运的一口气上,本来少年力道并无如此之大,只是这一掌,阴差阳错的拍对了位置。
少年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哪管你吐不吐血,接着又准备追将上去接上一拳来。
“住手!”
老者见少年红了眼睛,再打下去非得真伤了和气不成,所谓来者便是客,即便自己和晋寿山有些纠纷那也不能如此这般。
嚓嚓嚓,老者几步上前去给了少年“啪啪”两记耳光,少年这才缓过了神来,眼中那吃人一般的眼神这才退了下去。
摸着火辣辣的双颊,少年意识到,自己闯下了祸来。
老者疾步上前扶住青年,一只糙开了的手伸上去把在了青年的手腕上,发现青年只是一口气错在了胸前紫宫穴中,将手放到紫宫穴上轻轻一揉,青年这才缓过了气来,呵嗤呵嗤大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
青年感激的看着老者,“回师伯,多谢师伯救命之恩,刚刚一口气憋在了胸前,实在是怪小侄学艺不精,闹出了这动静来,让师伯见笑了。”
老者点点头:“不错,不错,不愧是晋寿山的儿子,看来他没在你身上少花心思吧!”
那青年一愣,也不知如何接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那老者倒也不管青年是否接话,自言自语道:“晋寿山啊,晋寿山,我倒要看看你骗我是为何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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