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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离死别
「少爷回来啦!少爷回来啦!」门房老齐地高叫声惊动了内宅。
闻讯赶来的方璐瑶看到了一别多日的儿子,脸上兴奋之色不以言表。可是当
她发现儿子的脸色是那么难堪时,一种不祥的感觉笼上了心头,再看江少枫身后,
并没有晴儿出现。方璐瑶知道,出事了……
按照她和晴儿的约定,会把此行的时间拖得久一点,所以虽然方璐瑶一直惦
记着儿子,也并未太过担心。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晴儿只和江少枫相处了一天
就不见了踪影。
「小枫,你怎么了,你别吓娘。」方璐瑶的声音开始颤抖。回应她的只是江
少枫冷冷地三个字:「我爹呢?」
江天鹤这次出关之后,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去巡游江湖,他还在家中,听到了
门房老齐的喊声后,他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江天鹤哼了一声,松开了按住了宋月琳的双手,在宋月琳不盈一握的娇小乳
房上抓了一把,笑道:「小琳儿,改天再来疼你。」
宋月琳立刻抓起身边被撕碎的肚兜挡在胸前,惊恐地看着师公系好裤带,若
无其事的从她的闺房中走出。
在院子里,江天鹤看到了怒不可遏的妻子,正诧异间,方璐瑶抬手就要给自
己一记耳光。当然,她是打不到的,在江天鹤眼里,方璐瑶的动作太慢了,他轻
易就擒住了方璐瑶的手腕。
「你疯了?」江天鹤喝道。
收了琳儿的事情方璐瑶是知道的,他垂涎宋月琳的红丸已久,这种处女是最
补的。废了这么长时间的心血,下了那么大的力气终于让方璐瑶点了头。不同于
晴儿和筱儿的先斩后奏,江天鹤故意在方璐瑶点头后才去采摘宋月琳,为的就是
证明方璐瑶已经完全臣服于自己,可没想到却被江少枫搅了好事。本来就心境不
佳的江天鹤,再被妻子偷袭不由得下了重手,只一爪就将妻子雪白皓腕抓的青紫。
方璐瑶咬牙切齿地道:「我怎么嫁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干的好事!
你儿子全知道了!」
江天鹤心中也是一惊,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他随后又镇静了下来,
抓住妻子的铁爪也松了几分力道。他问道:「他知道什么了?」
方璐瑶也冷静了冷静,她知道这时候和江天鹤撕破脸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她害怕江天鹤已经疯了,因为这些天来,江天鹤对她和关筱的索求是无度的,几
乎有些肆无忌惮。大白天,在庭院里也要撕下裤子干她和关筱,还好家里仆人少,
又严格节制他们到内宅来。否则这个家中乌烟瘴气的内幕传了出去,真不知他这
个大侠要如何做人,方璐瑶有时都有心就让外人知道这个所谓圣侠的真面目,可
是她不敢,她即被江天鹤压制已久,又珍惜自己的名声,更怕这些丑闻一旦传出
去,那儿子在江湖上也无法立足,所以她只有忍,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一次又一
次的妥协,一次又一次的让江天鹤得逞。
方璐瑶还发现,江天鹤经常无缘无故一个人愣愣出神,有时仰天长叹,有时
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方璐瑶甚至怀疑江天鹤在闭关时走火入魔了。可听着他绵绵
悠长的呼吸,又不太像。
方璐瑶道:「你闭关最后一晚,晴儿去后院,被小枫看见了。」方璐瑶将事
情经过向大致向江天鹤讲了一遍。江天鹤怒道:「自作主张,你就不该让晴儿和
他一起去。」他用力一推,将妻子推了个趔趄。又问道:「江少枫呢,他现在人
在哪里?」
方璐瑶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江天鹤道:「他是我儿子,我能干什么?我要见见他,让他过来。」
方璐瑶想了想才开口:「小枫情绪很不好,刚才我点了他的穴,你别再为难
他了。」为了儿子,方璐瑶不得不哀求这个已经让他厌烦到极点的丈夫。
「我知道,那也是我儿子。」江天鹤终于收起了些霸气。
「他在前院柴房。」
江天鹤抬腿要走,方璐瑶道:「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
方璐瑶咬了咬嘴唇道:「你没把琳儿怎么样吧?」
江天鹤冷笑一声:「还没呐!」
「我……我想把琳儿许给小枫……」方璐瑶鼓足了勇气道。
江天鹤侧过头来瞪着方璐瑶,目露凶光,好像是方璐瑶要抢他的宝贝。
方璐瑶小声道:「小枫一向对琳儿很好,就当是补偿他吧,毕竟你也是他爹。」
江天鹤眼珠转了转,道:「也好,不过……再说吧。」
江少枫已不明白为什么一进家门就被娘点了穴,就算自己面色不善,也不至
于让她一看见自己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吧?太奇怪了,这个家里的人太奇怪了,似
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了。
门被打开了,江天鹤走到了江少枫身前,江少枫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
气来面对这个。可是他想错了,江天鹤没有开口,那股气势就已经压得他透不过
气来。
他只好偏过了头不再去看着爹爹。
「少枫。」江天鹤很少用这么平和的声调喊儿子的名字。如果是在以前,这
一声少枫可能让江少枫感动地哭出来,可是当他知道爹爹玷污了他心爱的晴儿姐
姐后,他直觉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虚伪,让他恶心。
看见儿子不理自己,江天鹤继续故作关心地问道:「少枫,从青羊回来啦?
这次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江少枫依旧沉默。
江天鹤自顾自地把话说了下去:「少枫,我知道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你喜欢
晴儿,对吗?少枫,你长大了,有些话爹该对你说了……男人需要女人,是天经
地义的事情,可是我们父子二人,好像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你若喜欢晴儿,爹把
他让给你就是。何必因为一个女人伤了父子的感情呢?」
江天鹤一口一个少枫的叫着,一口一个女人的喊着,在他眼里晴儿只是一个
女人,一个可以送来送去的女人,一个父子二人都可以分享的女人,就如同一件
货物,也许他的心中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
江天鹤越这样说,越激起江少枫的反感。
可他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继续,他告诉江少枫的,无非是男儿大丈夫何患
无妻,以圣侠公子的身份如何能轻易找到江湖中任意一个女人。
江天鹤已经彻底激怒了江少枫,江少枫终于再次鼓起勇气面对父亲,从双眼
中喷出可以毁灭一切情感的怒火,这种带着浓浓杀意的目光让江天鹤也是心中一
颤。他见过太多这种目光,但是从儿子眼中看到,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他的说教失败了,但此时他还不想放弃这个儿子,毕竟江少枫是他的
独子。于是他甩下一句冰冷冷地:「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吧。」就离开了。
江天鹤也觉得心中一阵烦恶,他能震慑群雄,却总是对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他回到了内宅,第一件事就是撕下了关筱的裙子,用阳具狠狠地捅进了关筱干涩
的腔道中,就像要把这个娇嫩的少女干穿一样,疯狂地挺送。
即便是乐于享受着疼痛的快感的关筱也禁受不住这种折磨,哀嚎不断。在关
筱的惨叫声中,江天鹤才将在儿子面前的挫败感丢在脑后,当他达到极限时,又
把阳具送进了关筱的小嘴,在那里爆发喷射。然后把呛涕泪俱下的关筱扔在地板
上,扬长而去。
在江天鹤走后许久,方璐瑶才敢去看儿子,刚刚她点了儿子的穴道后,把他
关进柴房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她不敢去面对儿子。可是她这时又不得不去看看他,
点穴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让儿子伤了身子的。
在见到江少枫后,方璐瑶发现儿子看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仇恨。她呜咽着轮
流为江少枫几个穴道推宫过血,然后又再次封住,因为他怕江少枫还会有什么疯
狂的举动。
方璐瑶对自己的儿子怎肯下重手,即便她不为江少枫解穴,过上一二个时辰,
穴道也会自解。此刻,她内心伸出除了哀伤,更多的是恐惧,她已经从儿子的眼
神中看到了那种绝望和仇恨。
「你早就知道的,对吗?」
这个从第一声啼哭,到稚嫩的童声,再到粗壮小男子汉的声音,方璐瑶已经
听了整整十七年,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时,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难处,都能让她鼓起
勇气来面对一切。而此时,方璐瑶却觉得这个声音那么冰冷,那么陌生。
方璐瑶无言以对,她张了张口,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
江少枫闭上了嘴,不再开口,他已经知道了答案,面对着泪流满面的母亲,
他麻木了,这还是多年来他一直以来以为神圣的母亲吗?此时他并不知道,在这
个外表高尚,神圣不可侵犯的家中,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晚饭是方璐瑶送来的,她已经把江少枫移到了他自己的房间,用她认为最舒
适的姿势安置好儿子后,她端起了饭碗,想像多年前那样,一口一口的去喂儿子。
可儿子紧咬着牙关,绝不张口。
方璐瑶几次想开口,依旧不知该从何提起,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表面上柔
弱,而骨子里却倔强如牛。几次的尝试过后,方璐瑶无奈地放下了碗筷。她狠了
狠心,轻柔地出指在江少枫昏睡穴上坲了过去。江少枫中指睡去,方璐瑶将儿子
放平,盖上被子,细腻地为儿子掖好被角,又爱怜地看了许久,才柔声道:「小
枫,睡吧。」
再度醒来已经是深夜,他睁开眼睛望去,方璐瑶衣带不解的坐在床前。方璐
瑶爱怜的抚摸着江少枫的额头,柔声说:「小枫,醒了?」
江少枫仿佛觉得一切像是在做梦,母亲的面容还如既往一般慈祥,只是他知
道,在他昏睡之前发生的种种,绝非梦中。眼前的母亲为了某种原因,将她向来
疼爱的儿子点了穴道,控制了起来。
方璐瑶缓缓开口道:「小枫,你是不是看见那晚晴儿去你爹的房间了?」
江少枫不语,从他的态度中可以看出,他默认了,并且对此事耿耿于怀。但
此时方璐瑶更关心的是,晴儿现在在哪里,她是否告诉了儿子其他的事情。
她娓娓道出了就在刚才和江天鹤商量好的那番话语,那番违心的,却又不得
不说的话语。方璐瑶道:「你爹他承认他做了错事,可之后的事情也不全怪他一
个人,你也看见了,是晴儿自己去找你爹的……」
江少枫对那日发生的事情有些恍惚,没错是晴儿姐姐自己去找爹的,可是他
们二人的对话又透露出是爹要求晴儿姐姐去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样,江少枫如
坠雾中。
方璐瑶从儿子眼中看出了那种迷惑,她赶忙又道:「其实也不必追究到底谁
对谁错了,错都在娘,娘知道这件事,可是那时已经晚了,只好放任了下去。你
爹他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会犯这种错,他心里其实也很痛苦,你知道么?晴儿也
是对你这么说的吧?」
方璐瑶在试探江少枫,她不知道江少枫还从晴儿口中知道了多少。看着儿子
依旧呆呆地望着墙角,没有反驳的意思,方璐瑶猜测,晴儿并未曾告诉儿子事情
的全部,儿子应该只是知道那一晚发生的事,事情还没有那么棘手。于是方璐瑶
按着约定好的的套路,继续去「宽慰」儿子。
「你爹他已经向我认错了,只是他是你爹,他不好意来向你低头,他说他会
给你个交代的。还有晴儿,他也保证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晴儿呢?她现在
在哪里,你告诉娘,娘去寻她,让她安心回来,咱们还是一家人。」
江少枫鄙夷地看了母亲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满的嘲讽,什么叫会给我个交
代,那晴儿姐姐呢?她又如何。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晴儿姐姐走了,再也不
会回来了,我找不到她了,她走了。」
说着他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两行眼泪留了下来,江少枫不想再像一个孩子
一样在人面前哭泣,包括他这个母亲,他想用手抹干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自己
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副手铐。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锁住我!」江少枫疯狂地吼道。
方璐瑶心中一阵颤抖,她也不想啊,可她阻止不了江天鹤,她再次妥协了。
她惶恐地安慰儿子:「小京,你听娘说,这都是为了你好,怕你做出傻事啊。你
爹已经答应了,只要打退这次魔教,他就把全身的功力传给你,到时候你愿意怎
么样就怎么样。」
没错,这就是江天鹤给方璐瑶的承诺,他在方璐瑶面前立下了毒誓,方璐瑶
这才相信他,其实方璐瑶也不得不信,因为力量的悬殊太大了,就散不挣得方璐
瑶的同意。江天鹤在这个家中依旧可以为所欲为。方璐瑶抱着一丝希望,亲手铐
住了儿子。
江少枫用力攥住那条铁链用力的撕扯,他又怎么能挣得动这条精钢铸成的铁
链。他声嘶力竭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说着他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却又警觉脚腕之上还捆着一副脚铐,他更加惊怒,
可是他没有在嘶吼。江少枫抬起手来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又抬起头来愤恨地看着
母亲,脸上尽是怨毒之色。
方璐瑶已经想到了将儿子锁住之后回来招来儿子的怨恨,他会大吵大闹,可
是她却不曾想到江少枫只吼了一声就平静了下来。比起这种平静,方璐瑶更希望
儿子会向她吼叫,因为那样说明儿子还没有放弃她这个母亲。而江少枫表现出的
绝望与失落,是把她等同于了仇敌。
方璐瑶一把把儿子搂进了怀里,口中喃喃道:「别这么看着娘,娘也是不得
已,娘也是为了你好。」
当江天鹤把这幅精钢打造的手铐脚镣放在面前时,方璐瑶也呆住了,她没想
到这个当爹的竟然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那时方璐瑶要当然不会同意江天
鹤这样去做,在江天鹤郑重承诺只是让儿子冷静几天后,并同意把琳儿许给儿子
后,方璐瑶这才妥协。
江少枫的身躯冰冷僵硬,已经不是那个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的小男孩了,方璐
瑶却舍不得分开半分,她忙不迭地说出了那个她自认为是好消息的承诺:「你爹
答应了,把你琳妹子许配给你,小枫,你喜欢琳儿对不对,你们自小就一起长大,
你们愿意在一起对不对?」
江少枫还是没有反应,目光呆滞,眼神中毫无生机。
已经几天了,江少枫水米不进,只有在方璐瑶的强迫下,点中穴道之后才会
灌下一点粥水。他已经形同废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方璐瑶不知流过了多少泪水,私下里、在儿子面前又或实在夫君面前,可是
这都无济于事。江少枫还是不理她,江天鹤也丝毫不为儿子的情景所动,更过分
的是,江天鹤在家中风流依旧,着琳儿的目光也喷发着熊熊欲火。
方璐瑶对夫君已经死心了,她明白了,无论是哪个承诺,江天鹤都不会实现。
要救儿子,唯有铤而走险,为了儿子的性命,她不惜和丈夫撕破脸皮。
她郑重地和江天鹤谈了许久,多年来江天鹤第一次在夫人面前妥协。一个女
人和自己用生命换来的声望相比,他更珍惜自己的声望。
方璐瑶拉着宋月琳的手,在她小小的闺房中停留了许久,出来后,她又钻进
了儿子卧房,手铐脚镣依旧,江少枫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方璐瑶强颜欢笑,坐在床边温柔地说道:「小枫,娘知道你恨娘,可是娘没
有办法啊,我跟你琳妹子已经说好了,这就让你们成亲,先让你们圆房,等过些
天,挑个好日再让你们拜堂,就今晚,你琳妹子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傍晚掌灯时分,江少枫房中的蜡烛已经换成了红烛,一袭红妆的宋月琳背着
一个大包袱,羞答答的被方璐瑶领进了江少枫的卧房。
宋月琳被推到了江少枫的床上,方璐瑶将手中盛着合卺酒的酒壶放到了桌上,
无限深情地看了一眼儿子,毅然离开了房间,把门掩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鲜红的嫁衣映得宋月琳本就飞着两道红云的俏脸更加红润。她垂着头,贝齿
轻轻咬住下唇,既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坐在她小枫哥哥的身边默默不语。
还是半死不活的江少枫仿佛房中所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毫无关系一样,僵直的
躺在床上,连理都不理这个平时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小妹妹。
宋月琳有些委屈,她知道这一夜她的责任有多重大,可是换来的却是小枫哥
哥冰冷的背影,她咬了咬牙,狠心除下了身上的衣衫。仅着一件肚兜和亵裤,钻
进了小枫哥哥的被窝。
随后,还未曾经过人道的娇羞少女鼓起勇气从背后抱住了江少枫,在他耳边
呵着气道:「小枫哥哥,今夜三更,离开这里。」
江少枫身子一震,他没想到钻入他怀中的琳妹子竟然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消息。
已经被囚禁多日的江少枫迫切的渴望着自由,他知道他已经无望从父亲哪里讨回
公道,但是他还要去寻找失踪的晴儿姐姐,他早已经后悔,他鲁莽地回到了家中,
让自己身陷囹圄,失去了寻找晴儿姐姐的机会,于是他自暴自弃,想去寻找那个
渺不可及的来生,来实现他和晴儿的三世之约。
突然钻入她怀中的琳妹子又给他带来了希望,他知道这样一个少女钻入一个
男人的被中意味着什么,无论如何他都要为琳妹子的终身负责。
宋月琳手中一样冰冷的事物触及到了他的手腕。宋月琳还是咬着江少枫的耳
朵:「小枫哥哥,钥匙我带来了,一会儿为你打开手脚上的镣铐,这之前还要委
屈你一下,桌上的酒壶里是老参汤,你快快去喝了,修养一会儿,恢复些体力。
准备着三更出发。」
江少枫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要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琳妹子来救自己,可他已
经别无选择,只能听由安排。
江少枫转过了身,望着宋月琳还稚气未脱,却显得无比坚强的面孔,心生爱
怜,他也轻声道:「琳妹子,谢谢你,你放心,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离开你。
此生我绝不负你。」
宋月琳苦笑了一下,推了推江少枫的胸膛:「别说这些了,快去把参汤喝了。」
江少枫多日来头一次下床,刚一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他拿起酒壶,
口对口一口气将里面微微泛着苦味的参汤喝了一干二净,又在宋月琳的召唤下返
回了床上,宋月琳伸出雪一样白的藕臂,撒着娇你声道:「小枫哥哥,抱抱妹子。」
江少枫返回了床上,并不敢去抱宋月琳,宋月琳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轻声道:
「抱着我,有话对你说。」
江少枫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将宋月琳拥入了怀中,却不料宋月琳把小
嘴一嘟,两片红润的唇瓣贴了上来,骤变之下江少枫不知如何应对,想要躲开,
却被宋月琳坚决地抱住,随之而来,一条灵巧柔软的香舌也吐进了江少枫口中。
江少枫这些时日来并不曾清洁过口腔,他也知道自己口内气息并不清新,宋
月琳却毫不介意,不住撩拨着江少枫的舌头,甚至将江少枫的舌头用力吸住,去
吮吸他口中的唾液。
江少枫也曾和她的晴儿姐姐热吻过,他迷恋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出自男人
的本能,他渐渐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和宋月琳吻作一团。
胸口被少女两团柔软的乳肉挤压着,火热的身躯温暖了江少枫冰凉的身体。
尽管此时他还很虚弱无力,但是身体却有了反应。
就在这时,已经感觉到江少枫下身变化的宋月琳果断地推开了他,面带红云,
娇喘未定的宋月琳羞怯怯地道:「小枫哥哥,你还要保存体力,我们还不能那样,
等以后,琳儿再让小枫哥哥亲个够,好不好?」
江少枫此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本能的反应并不代表他还有体力去完成人
生的第一次征战。他只好静静地拥着他的琳妹子,任凭摆布。
宋月琳继续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轻柔地声音却不是柔情蜜语,那是帮助江
少枫离开这里的全盘计划:「包袱里面有干粮,和师傅给你准备的银两,你出门
后立刻去王家老店,师傅在哪里给你准备了马匹。」
江少枫诧异道:「琳妹子,你不和我一起走吗?我们已经这样了。」在江少
枫心中宋月琳既然已经和他同床共枕,自然是要对宋月琳负责,岂肯抛下她一人
离去。
宋月琳道:「我还要拖住师公,你先走。等过些日子,你安顿了想办法通知
师傅,到时琳儿自然去找小枫哥哥。」宋月琳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心中却在滴
血,她知道这次分别以后,此生恐再也无缘相见,即便见面也是有缘无分。
江少枫道:「这怎么可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宋月琳坚决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给江少枫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师
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过了今晚,我怎么也算是江家的人了,又有师傅在。」
江少枫无言以对,默默拥紧了宋月琳。
宋月琳又道:「小枫哥哥,你还怪师傅吗?」
江少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否还在埋怨着母亲。把
自己困起来肯定是爹的主意,可是他更怨母亲不帮他,对是怨而不是恨,他道:
「已经没有了。」
宋月琳道:「小枫哥哥,师傅也是有苦衷的。」
江少枫道:「我知道……」
时间过得很慢,但还是流淌着,眼看着就要近三更天了,宋月琳把江少枫搂
地更紧,像是想把整个身子挤进江少枫怀里一样,她攥住了江少枫的手腕,即娇
羞又坚决地道:「小枫哥哥,这次分别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你走之
前,琳儿想让你给琳儿留下个念想……」
江少枫道:「你要什么?」
宋月琳拉着江少枫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我们
已经是夫妻了,你走前,摸摸琳儿好不好。」
江少枫已经摸到了宋月琳两片湿哒哒的娇小唇瓣,上面细细的绒毛搔的他的
手痒痒的。在宋月琳的牵引下,江少枫的手指钻进了腻着花露的洞穴,他不敢用
力去挑弄,只在洞口撩拨着,生怕用手指弄坏了宋月琳那处子的象征。
突然间宋月琳用力地一推江少枫的手指,随之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江少枫
吓了一跳,赶忙将手缩了回来,放在眼前一看,上面斑斑血迹,他已经用手指捅
破了少女最珍贵的东西。
「琳妹子你……」
宋月琳不顾破身痛楚,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意,她甜甜的道:「小枫哥哥,
琳儿的第一次是你的。琳儿好高兴……」
江少枫有些自责,竟然用手指破了宋月琳的身子,他无奈道:「你这又何必。」
三更已过,在宋月琳不住地催促下,江少枫趁着夜色逃离了这个让曾给他带
来无限欢乐,也让他痛苦欲绝的家。
离开家的江少枫忽然觉得十分迷茫,茫茫天下,他该去哪里呢?晴儿姐姐又
在何方?
七、亡命天涯
「贱人,你们敢背叛我?你们坏了我的大事!」江天鹤已经怒不可遏,多年
的发妻被他狠狠地推到在地,他抬起手掌,脸上阴晴不定。
当方璐瑶决定让儿子从家中逃走后,她就开始了周详的计划,这个计划必须
要有一个人去配合她,那就是宋月琳。她去游说江天鹤,说如果有个人拴住了儿
子的心,那他绝不会在把家中的事情泄露出去了。江天鹤迟疑着同意了。
方璐瑶这才去见宋月琳,刚刚说明来意,宋月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方璐
瑶郑重的告诉宋月琳,如果她帮助江少枫逃走,她会受到江天鹤的惩罚,而且…
…垂涎宋月琳已久的江天鹤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宋月琳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她说:「只要能帮小枫哥哥,我什么都不怕。」
方璐瑶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最小的徒儿对他的儿子也是用情颇深,方璐瑶百
感交集,可是为了儿子,什么都可以牺牲,对不起了,琳儿。
放走江少枫后,方璐瑶知道江天鹤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她没有想到,江天
鹤竟然动了杀机。若不是自己死命相拦,那一掌可能就要了宋月琳的命。
娇小的宋月琳还瘫在地上,口中喷出的鲜血,和大红嫁衣融成了一色。
方璐瑶明白了,他的丈夫根本不是什么大侠,他是个恶魔,是个没有亲情,
没有灵魂的冷血动物。
她已经懒得再去看江天鹤了,方才为了不让江天鹤伤害宋月琳,她自己也受
了内伤,方璐瑶挪到了宋月琳的身旁,搂住了徒儿的肩头。
两人脸上都毫无惧色,一脸的平静。在江天鹤的铁掌威胁下,方璐瑶凝视着
宋月琳的双眼,动情道:「琳儿,谢谢你救了小枫。可是师傅却害了你。」
宋月琳道:「师傅,我已经把身子交给了小枫哥哥,琳儿一点也不后悔。」
方璐瑶闻言心中又是悲伤,又是感动,她不曾想这个平时最娇柔,武功也最
弱的徒儿,面对着恶魔一样的夫君,还能如此的平静。她爱抚着徒儿秀发,激动
的说不出话来。
「师傅,我可以后像像小枫哥哥一样叫您娘吗?」宋月琳细声细语地道。
方璐瑶连连点头:「可以,可以,你就是我的好媳妇儿。」
江天鹤看着这情深意重地师徒二人,缓缓放下了手掌,嘴角挤出一丝狞笑:
「你们不用装了,你们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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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开家中近一个月的江少枫从一个镇子流浪到另一个镇子,没有任何目
的,方璐瑶给他准备的盘缠很足,足够他在用上一阵的。
他不知道该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是在寻找晴儿吗?也许是吧,
或者他就是在逃避,逃避他的父亲,逃避他的记忆。
回想起那天宋月琳的种种,他再傻也明白了琳妹子对他的感情。他突然想回
去看看,看看琳妹子怎么样了,看看娘怎么样了。
他不敢贸然前往,用拙劣的手法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后,他悄悄潜回了家中
所在的小城。才一进城,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以往平静的大街上,突然出现
了许多提刀带剑的江湖中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城里出了什么事?这小城之中能聚起如此之多江湖中人的只有江天鹤一人。
难道是魔教打过来了?江少枫并不认为自己是江湖中人,他根本不想理这些破事,
他关心的是如何接近家中。看眼前的情况,贸然在家门附近出现,并非上策,保
不齐会有江天鹤的朋友认出自己来。
他想了想,钻进了一家酒楼,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以前他听说过,
酒楼茶肆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
果不其然,他刚坐下不久,就有两名江湖中人坐到了离他不远的一张桌前。
两人点过了菜,要了酒就开始谈论起来,声音还不小。他们的一番话,让江
少枫的心如坠冰底。
「刘兄,你说江大侠英雄一世,怎么有这么个混蛋儿子。」其中一人开口道。
「虎父犬子啊,虎父犬子啊!不过依小弟之见,人家家事咱们旁人最好也别
插手,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江字来,你看呢,王贤弟?」姓刘的道。
姓王的道:「刘兄言之有理,不过这只有江大侠如此光明磊落,亲儿子犯错
一点不护短。那可是他家单传啊。」
「那小子奸杀她娘的徒儿,又气死了他娘方女侠,也不怪江大侠如此暴怒,
发下帖子要诛杀……对了,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江少枫。」
江少枫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更让他惊心的是,奸杀母亲徒儿,
气死母亲。江少枫此时已经顾不上污蔑自己的罪名了,他更关心的是他亲娘的死
活,和她们口中被自己奸杀的徒儿的是谁?
「对对对,还有那个女的,邱梦晴,我听说,那小子做下案子就和这女的私
奔了,据说这女的也是方女侠的徒弟,杀人的时候,俩人一块儿动的手。你说现
在这世道还有没有点天理了,同门师妹啊,都下得去手。」
「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两人一阵唏嘘,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江少枫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一面沉浸在
失去母亲和琳妹子的痛苦之中,一面暗恨江天鹤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把他这个亲
生儿子逼上了绝路,就连失踪已久的晴儿姐姐也不放过。这个人已经不配再做他
的父亲,母亲和琳妹子的死一定是他下的毒手。
江少枫很想立刻跳起来告诉这二人他是清白的,真凶就是江天鹤自己,可是
他控制住了自己,他知道这时候出来争辩,没有人会相信他,江天鹤是名声显赫
的大侠,他不是。
他现在更想做的也并不是为自己洗刷冤屈,而是找到江天鹤,问一问他到底
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甚至杀死他,为母亲和琳儿报仇雪恨。
江少枫浑身都在颤抖,他站起身来,一步三晃的走出了酒楼,骑上了母亲给
他留下的那匹快马,扬鞭狂奔,直到马儿都累的跑不动了,他才勒住了缰绳,坐
在马上放声痛哭。
当江少枫止住了悲声时,他也立下了誓言,无论十年还是二十年,母亲和琳
妹子的血债,一定要向那个人讨回来。
他想过了,此时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只有关筱一人,而以那个人的心思之秘,
就连失踪了的晴儿姐姐都算计了进去,不可能留下关筱一个破绽。所以要想洗刷
冤屈只怕难上加难,而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战胜那个人,势必登天。
他暗下决心,同样的武功,你可以练成,我也可以练成,有朝一日,你定然
要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江少枫不敢再以真面目在江湖行走,一面东躲西藏,一面刻苦练功,日子之
苦可想而知,他本是一名衣食无忧的公子,如今沦落江湖,方知人间冷暖。
光阴似箭,转眼间两个春秋已过,正值新春佳节,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再
穷的人家也要贴个门联,请个福字回家。若是仔细去看,这一个小小乡村里,十
家有九家门上贴的门联字体大都相同,这都是出自刚落户在此不久的一个被人唤
作方先生的年轻人的手笔,这方先生一年前流落至此,平日里教书为生,这方先
生为人和气,学问又好,还写得一手好字,谁家若是要求他帮忙写个书信什么的,
向来是有求必应。
有人也曾怀疑过方先生的来历,可看这方先生为人厚道,朴实的村民们也就
不再追问了。
就在这个万家团圆的佳节之夜,胡老汉家中却不太平。已经吃过了年夜饭,
胡老汉一家人都已经睡下了,突然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胡老汉被吵醒了,他吼
了一句:「大黑,别叫了,再叫弄死你。」他从未想到在这年夜之际,家里会遭
贼,再说就算有贼,他这四壁空空的家里又有什么能偷的呢?
大黑还在叫,胡老汉正要披上衣服下地看看,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这一家人
都惊醒了。
「开门!开门!开门!」门外的人狂吼着。
「谁呀?」胡老汉颤巍巍地应了一声,虽然他已经听出来了,那是少东家高
公子的声音。这大年夜的,他怎么来了,难道他还会在这个时候来逼债吗?
胡老汉一家手忙脚乱的套上破布衣衫,在屋里悄声议论着。
门外的叫门声一声高过一声,都快把老汉家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拍倒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门外三五条壮汉都打着灯笼,簇拥着一个身材矮胖青
年男子,正是少东家黄连才。
胡老汉连忙上前施礼:「黄少爷,这么晚您这是……」
黄连才一张嘴就是一股浓重的酒气,他指着胡老汉的鼻尖道:「老胡头,你
家欠我们家的银子,什么时候还……」
胡老汉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大年夜上门要债的,他:「这……这…
…」了两声,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黄连才一脸贼笑:「我说,老胡头,我看你也还不上了,大爷索性也不要了,
我看就把你闺女抵给我吧。大爷我今儿就是来洞房的,哈哈哈哈。」
胡老汉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少爷您开恩呐,少
爷您开恩呐。」
「去你妈的,老子想肏的你家的女人,那是赏你脸。」说着黄连才一把拽住
了胡老汉,将他推给了身后的彪形大汉,「给我看好了,一会儿大爷玩儿完了,
大伙人人有份,哈哈哈哈!」
「黄连才,你个畜生,你敢,我跟你拼了。」胡老汉一看黄连才要往屋里去,
拼命挣扎着,可是他怎么能和五条彪形大汉的力量抗衡。刚骂了一句,就被人按
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黄连才倒是倚在门前看起热闹来,等手下人揍了一阵胡老汉,黄连才示意停
手,他走上前去,一脚踩住胡老汉的脑袋,狞笑道:「老胡头,长本事了啊?敢
骂大爷我了,你婆娘也在家吧,大爷不嫌她老,一会儿也让她给大爷去去火,老
屄去火,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后,黄连才让手下人把胡老汉架进了茅屋
之中。
老汉的叫骂声,女人的哭声和尖叫声,还有男人的狂笑声,传遍了整个村庄,
没有人敢来出头,人人都知道,就算被黄连才和他的恶奴打死了,他也不用付一
点责任,他是恶霸,他家中有的是钱财。
就在黄连才一面淫笑着一面拧着胡翠莲稚嫩的乳头大力扭动时,虚掩着的木
门打开了,屋外的狂风涌了进来,吹得已经褪下裤子的黄连才直打寒战。
他头也不回地骂道:「他妈的,不知道关好了门啊。」
可是他的手下却狗仗人势地叫道:「你他妈的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黄连才这才回过头来,看到了一个身材颀长,面目俊朗,穿着却很朴素的年
轻人站在门口。
他不认识这个人,胡老汉认得,这不就是住在他家不远的那个外来户方先生
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方先生身上。
方先生面沉似水,口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这一个字惹得黄连才又是一阵狂笑:「哪来的狗东西,你是想给老胡头出头
啊,还是看上人家闺女了,要不就是看上人家老婆了?」
方先生还是那一个字:「滚!」
黄连才脸色一遍,喝道:「还看着干嘛,给我打!」
胡老汉家中地方本来就不大,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的人能动手的空间就更小
了,在狭小的空间里以一敌多并不占便宜,可是黄连才的几个多少也会些功夫的
保镖,连人家怎么动得手都没看清,就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黄连才吓得连酒都醒了,他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年轻人,惊恐地叫到:「你
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方先生一把钳住了他的喉咙,铁箍一样的手指顿时让他透不气来。方先生从
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淫人妻女者,死!」说罢指上用力,咔嚓一声将黄连才
喉咙捏碎,黄连才坑都不吭一声就已经一命呜呼。
方先生松开了手,任凭黄连才的尸身堆在了地上。
这方先生,就是在此隐姓埋名苦练武功的江少枫。
这是江少枫第一次杀人,一股莫名的烦恶感涌上心头,他觉得舌根发麻几乎
想吐。强忍了下去,他才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可是杀死黄连才那一刻他控制不
了自己,在他心中所有欺凌弱质女子的人都该死。
在杀死黄连才之后,江少枫知道,这里待不下去了,不但他待不下去了,就
连胡老汉一家也会受到牵连。趁着倒在地上的几名保镖还都不能动弹的功夫,他
连连出指点住了几人穴道。
这才对目瞪口呆已经吓傻的胡老汉道:「胡大叔,连累你了,走吧,再不走
你免不了要吃官司,黄家又岂肯善罢甘休……你且少待。」
江少枫回到了自己那间草房,从炕席下摸出了两张现银的银票,当年方璐瑶
给他的银两就剩下这些了,他将一张一票揣在怀里,卷了几件衣服打个小包,又
回到了胡老汉家中。此时胡老汉一家人也在收拾行囊了。他虽然只是个老实巴交
的庄稼汉,但还没傻到坐以待毙的程度。
见江少枫返了回来,胡老汉带着妻女一齐跪倒:「恩公,受我全家一拜。」
江少枫一把拉起胡老汉:「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拿着……」
一张一百两的现银银票塞进了胡老汉手中,胡老汉连声道:「这……不可,
不可啊!」
江少枫不待胡老汉再多推让,已经快步出了柴门,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胡
老汉眼含热泪长叹不已。他身后的惊魂未定的女儿胡翠莲,目光更是定在了江少
枫消失的方向……
江少枫心知这番祸事惹下,定然会有不少麻烦,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隐姓埋名
的栖身之所,还才一年就因这次以外的变故失去了,他倒是不怕官府纠缠,只怕
江湖中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藏,那会有无尽的麻烦,更何况他此时武学已到瓶颈,
想再进一步谈何容易。
江少枫不得不承认,家传武学确实是一门独传绝学,可是却远没到能够成为
神功的境界。那个人从武功尽失到横行天下只用了三年,他又是怎么做到的,江
少枫百思不得其解。江少枫幼年开始练习家传武功,功底一点不差,只是在约莫
十岁时开始厌烦武学,不再用心,但也从未荒废,这两年静心静修,进境颇大,
又仗着家传武学精妙,已经能算是个二流的高手了。
江少枫又开始了游历生活,行脚的商人、游学的书生,他扮作不同的行当到
处游荡,偶尔在酒肆茶楼中听到那个人的消息,还是那么光芒万丈,每每听到这
种言论,江少枫恨的心都在滴血。
已经多日不打牙祭的江少枫走进了一间酒楼,要了两个硬菜,依旧隐在角落
里慢慢吃着,他希望碰到几个江湖人闲聊,再能探听些消息。但不是每次都那么
幸运,直到吃完,也不见一个人谈论江湖中的传闻。
江少枫汇了钞,信步走出了酒楼,一出酒楼,就有一群叫花子围了上来,打
着板子,唱着莲花落,伸手向江少枫要钱。
江少枫眼睛一扫就知道碴子来了,这群叫花哪里是来要钱,分明堵住了几条
去路。丐帮的果然消息灵通,距上次在山村动手,已有两个月,丐帮还是能找到
他的踪迹。
江少枫掌上已经暗暗运气,随时准备接下一场恶战,他武功小成后,还未曾
与人动过手,这次也正好验证验证武功。
果然,一群叫花在围定江少枫之后,一个年长叫花道:「江公子,令尊大人
思念公子的紧,还请江公子赏个脸,和咱们回去见他老人家一面。」
江少枫道:「不劳几位费心,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回去。」话已至此,江少
枫知道隐瞒也没有用处,索性挑明了直说。
年长叫花道:「江公子,众目睽睽的,伤了和气,怕令尊脸上不好看啊。」
江少枫道:「这位朋友放心,我和他都不怕脸上难堪。」
「得罪了!上!」年长叫花呼喝一声,身边一群叫花子各持竹杖,围着江少
枫飞速转了起来。
江少枫听说过丐帮有个打狗阵,结阵弟子武功不需如何高强,相互配合下,
一个不留神就算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也会着了道。
当下心里加了小心,脚底下踩着方璐瑶教他的月影步,手中却掐着江家六合
八荒拳的拳决。这是江少枫自己悟出来的招式组合,以母亲的轻功身法配以家传
绝学,施展出来威力不小。
丐帮弟子发起了攻势,十数条竹杖化作千百条杖影分从四面八方袭来,一时
间江少枫只能脚踩诡异步法,闪躲开漫天的杖影。仗着身形灵动,江少枫躲过了
一波又一波攻势,可惜他现在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
为首那年长叫花还在不住劝慰:「江公子,大家相互留个面子,听了老叫花
子的劝,咱们面上都过得去,否则拳脚无眼,伤了江公子,咱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听这老叫化的话,似乎丐帮弟子手底下还留了情面,可江少枫根本不可能听
他的话,他一言不发,小心应对着四面八方的袭击,留意着阵法的破绽。
老叫化看无法劝动江少枫,再发命令:「疾!」
一声号令后,丐帮弟子攻击的速度果然又快了许多,江少枫耳轮中满是棍棒
挥舞的风声。
再强的阵法也有破绽,观察了许久丐帮打狗阵的阵势,江少枫心中已经有了
计较。月影步法最讲变势,一步踏出脚未着地,却落在不可思议之地,让人莫测
高深,因此招数难以跟上,若是单打独斗,便能躲过杀招,遇到这群斗阵法,正
好可以利用个人相互间兵刃碰撞,制造混乱。
江少枫左脚向东踏出一步,右脚又迈向南方,身子却转向正北,一身三向,
两名丐帮弟子同时扫向江少枫的左腿,离得进的招数过轻,离得远的招数又太老,
两根竹杖正好搅在了一起,就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江少枫欺身而上,双拳同发,
正中两名丐帮弟子胸口,两名丐帮弟子中拳倒地。顺着这个缺口,江少枫飞身形
跳出了阵外,不敢停留,足一点地越脊而去。丐帮弟子被江少枫轻易破了阵法,
无不垂头,纷纷望向年长叫花,老叫化渺目道:「追不上啦。」
他又去查看两名受创弟子的伤势,只见那两名丐帮弟子胸口连个红印都没有,
他们自己也都道:「只是一股巨力将他们推倒,身上并无痛感。」
老叫化暗道:「这姓江的小子倒不像个心狠手辣之徒。」
江少枫被丐帮发现行踪后,行事更加小心,大路不敢走,大店不敢住。尽往
偏僻荒凉之处去走。他一面走一面寻思,那人结交甚广,到过家中的江湖中人不
计其数,不少人都见过自己,再加上各门各派人多眼杂,在江湖上行走,一不小
心就会露了踪迹,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做不了大隐,倒不妨做个中隐,
寻个书馆或是人家,去教徒授课,倒也清净,而且也能混口饭吃。
但中原一地是不能留了,不如去江南,久闻哪里地灵人杰,文士才子颇多,
且好过北方。
主意已定,江少枫晓行夜宿一路向南。
是人总要吃饭,江少枫也不例外,他虽然很小心,但是短短两年的江湖经验,
对于这个险恶的江湖来说还是太短。一家干干净净的小店,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
面,让江少枫昏迷了过去。
江少枫的双手双脚又被镣铐锁住了。他不禁又回想起当年被囚禁在家中的场
面,他此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意气用事的孩子了,这几年的磨练让他成熟了起
来,面对事情更加淡定。
如果有机会就逃,如果没有就去见他,我倒要问问,他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
的心。
舒舒服服地坐在特制的马车里,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只是这班人马看他看
得太紧,让他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马车又停了,江少枫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波人马来截他了,在被送往家中的
途中,他已经被易了两次手,毒倒他的是二龙寨的宵小之辈,不久他就被忠义堂
的人劫走了,不,应该说是迎接走了,于是他坐进了这架马车,大概是第四天,
他还是被大洪帮的人「恭迎江公子回府」了,还好,这三批人马对他都很客气。
江少枫心中不禁暗笑,他们心中打得如意算盘,把自己送回家,再在江大侠
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做个顺水人情,从此和江大侠结下交情。你们却不知,你
们心中的江大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除了自己的利益,又会买谁的帐。他现在
所做的一切,无外乎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如果他怀疑我已经将他所做的见不
得人丑事告诉了你们,恐怕你们满门都会被灭掉。他连自己的发妻都会杀死,又
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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