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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人竟然把我送给了他父亲……[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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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8-26 02:29:50 |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若娇死的那天,我刚从美食城打包回来一份炒米粉,小美便打来一个电话,她在电话内哭着告诉我说,会所里面出事了,让我赶紧过来一趟。
  当时我一句话都没说话,挂断电话便将手上的炒米粉往桌上一丢,赶到那里,警察正在房间内处理若娇的尸首,洁白的床单上是血红一片,地下一片凌乱,安全套,铁链,撕破的衣服,还有男人的内裤全部都躺在地下,任由来往的人,来回踩上一脚。
  我和小美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若娇的尸体被警察从里面抬了出来,她身上不着一缕,无一丝血色的脸上保持着死亡最后一秒痛苦,下体还在源源不断流着鲜血,连担架都被弄脏了。
  有一位女警察顺手给若娇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盖住了她最后残破不堪的惨状。
  小美本来一直忍着,可尸体被警察抬起经过我们身边时,小美再也没忍住,她哭了出来,她说:“若娇是死于客人的床上,那客人有特殊癖好,把若娇的手和脚全部用铁链给拴住,用了一根差不多有女人手腕粗的木棍捅进若娇的下体,听说是伤到了体内的器官,若娇被发现时,床单上全部都是她下体流出来的血。”
  我听到这句话时,久久都没回过身来,我没想到昨天上午还和我说,要赚钱寄回家的若娇在今天夜晚死得如此之惨烈。
  小美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她满是害怕的问:“梁笙姐,我们有一天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下场?我不想啊,我还想回家,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去找我妈妈。”
  小美才二十岁,还非常年轻,在面对这样的事情,并且是如此直观的接触到死亡,自然会害怕会恐慌,她满是焦急的看向我,似乎是想从我脸上寻找令她安心的答案,可我根本无法回答她。
  身处风尘之地,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谁都是过着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谁又能够保证以后呢?
  我只能对她笑了笑,给了一个相对中肯的回答说:“我们应该没这么倒霉,放心吧。”
  小美听了我这句话,总算放下点心,谁都相信自己运气不会太差,我也是,我们都在拼自己的运气。
  警察将若娇的尸首抬出去没多久,经理打来电话找我们,让我和小美去趟她办公室。
  我们到达她办公室门口,她正坐在沙发上抽烟,进去后,经理便问我和小美,是否知道若娇家里人的信息。
  若娇来会所并不久,才几个月的时间,我只听她说过,家里有两个哥哥,可一个哥哥是傻子,另一个哥哥是瘸子,家里又有重病的母亲,急需要钱,所以才会迫不得已来这样的地方。
  会所对于她的消息也不是很全面,我平时和她一起出去吃饭时,才听她闲言碎语说过几句,经理喊我们进来问,大约是想让若娇的家属过来接她的尸首。
  我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尽可能的全部告诉给徐经理,她听了,便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烟给掐灭,对我们说:“这几天会所里会放长假,警察要查办几个月,可能这几个月内你们都不用来,是否还会重新开这还说不好,到时候有准确消息了,再对你们另行通知和安排。”
  在这个自身难保的关键时候,我问了徐经理一句:“杀死若娇的人有没有被抓?”
  徐经理冷笑了一声说:“抓是被抓了,可会不会被关目前还不知道,杀死若娇的人听说背景很大,估计都是做做样子。”
  徐经理见烟灰缸内的烟蒂还没灭得彻底,拿起桌上的纸杯往里面倒了一点水,她又说:“你也知道,如今这样的社会,有钱是硬道理,人命还没钱值钱。”
  我皱眉说:“就这样算了?不赔钱?若娇家里三个人等着她供养,她死了,她妈妈哥哥怎么办?”
  徐经理抬眸看向我说:“现在会所频临关业状态,我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这些事情自然有警方在管理。”
  我听到徐经理这样回答,没有再问下去,三个人相对无言做了好一会儿,我正要拉着小美和经理告辞离去时,经理忽然又对我说了一句:“梁笙,你留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停了下来,小美看了我一眼,眼睛内是疑惑,我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先离开。
  小美对我说了一句:“那我在外面等你,我今天夜晚想和你睡。”便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我和经理两个人,她态度比先前软了一些,她让我继续坐在沙发上,便起身去饮水机那倒了一杯水过来,到达我面前,她将水杯递给了我,我立马伸出手接过,我知道经理这么做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坐在我对面后,又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我在烟雾中看到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隔了好一会儿,经理对我说:“梁笙,徐姐求你一个事。”
  我握住水杯问:“什么事?”
  徐姐说:“是这样,你有一个客人,一直长期包下你的客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我思索了一下,问:“沈柏腾?”
  徐姐说:“对,就是沈柏腾,远思集团的沈柏腾。”
  我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徐姐开门见山说:“梁笙,如果会所最终遭遇关门,我这个负责人会受牵连,到时候上面会给出什么惩罚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想,不会太好,我想请你帮忙,帮我在沈柏腾面前求个情,你应该也知道沈家背景绝对不单单是商人这么简单。”
  徐姐说的很隐晦,她再次追问了一句:“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说:“可是我和沈柏腾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他除了包下我一整年以外,我们偶尔见上一两次面以外,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国外,偶尔回来才会找我,就算我见到他,他也不一定会帮我们忙。”
  徐姐说:“我查了,还过几天便是沈廷六十岁的寿宴,身为儿子的沈柏腾会赶回来祝寿,正好这边查封还要一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在这半个月内帮我想想办法。”
  我犹豫了,因为这件事情确实不好办,最关键是,我和沈柏腾关系根本没到我可以拿这么大的事情去求他。
  徐姐忽然从沙发上起来,直接跪在我面前,我吓得立马起身,想要去拉她起来,徐姐不肯,她说:“梁笙,你是跟徐姐最久的人,你也知道,和别人相比,我一直比较偏爱你,给你分配事情,从来是以最好的方式为你着想。
  就像今天若娇这件事情一样,她们同样是我的人,可她每天必须要去接客,所受的待遇和所拿的钱都和你不一样,你一年里,除了应付一下沈柏腾,基本上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如果,那天我将若娇的客人分给了你,今天的若娇就是你的下场。
  可徐姐没有,徐姐知道你应付不来这样的客人,梁笙,今天算是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说实话,徐经理确实在这几年里给了我很多照顾和帮助,她刚才的话也确实没说错,如果她将若娇的客人分配给了我,说不定今天的我,就是若娇现在的下场。
  我想了想,也许可以试一试,成不成再说。
  最终,我对徐姐说了一句:“我尽量试一下,但徐姐,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保证会成,但我会尽力。”
  徐姐说:“好,多谢你了。”
  我和徐姐聊完后,便回了家里,夜晚睡觉时,小美整个人埋在我怀中瑟瑟发抖,她似乎是怕,一直没有睁眼过。
  我也并不比她好多少,只要一闭眼,眼睛内全部都若娇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仿佛随时都会出现在眼前。
  我们没工作这段时间,小美便一直住在我这里,在这里住到第四天时,徐姐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是航班落地的信息,我看完便顺手将信息给删掉。
  在第五天时,我给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想你。
  没过多久,陌生号码也回了一条短信给我,里面只有一串数字,可这数字让我松了一口气。
  到达晚上七点时分,我和小美说了一句我今天夜晚有事,不会回来,让她自己休息好。小美知道我今天有任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说让我明天早点回来。
  我出了家,便提早去了一家本市的大酒店,到达8045的房间,我首先第一件事情便是从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沈柏腾还没到,我坐在化妆镜前发着呆,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自己头发。
  直至身后有人抱住了我,我才回过神来,刚想回头去看他,便有一双手覆盖在我眼睛上,身后抱住我的人,轻轻吻着我颈脖左侧,他一边吻,一边用沙哑又染着情欲时才的低沉声音对我说:“第一次听你说想我。”
  我靠在他怀中,小声说了一句:“忽然发现很久没见到你。”



  身后的男人边吻着我颈脖,边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才松着他衬衫口的领带,他呼吸有点喘,吻到我锁骨位置后,他手将我的浴巾给解掉,他将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后,便直接放在了化妆镜上,终于,他吻上了我的唇。
  我微微睁开眼,便看到沈柏腾高挺的鼻梁正低着鼻尖,他唇正一点一点吞噬着我身体的每一寸。
  我很享受他的亲吻,这是我唯一不会讨厌的客人,以前那些人,只要稍微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可沈柏腾不一样,他完美的吻技,和充满绅士的修养,基本让我讨厌不起来,反而还很享受。
  几个月不见,我身体被他轻易的几个吻,吻得反应连连,他也感觉到了,吻到我肩膀位置时,他低笑了一声停下手上动作问:“这几个月,没碰过我以外的男人吧。”
  我靠在镜子前,全身虚软的嘤咛了一声,有气无力说了一句:“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嗯了一声,这才满意的继续手下的动作,他说:“在我拥有你期间,我不喜欢有第二个人拥有你,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
  我为他解着衬衫扣子,感受着他手下的动作,好半晌才哽咽了一下,低喘说了一句:“我知道。”
  半夜时,窗外正下起了大雨,我身体懒懒的躺在沈柏腾的怀中,他正好抱着我半靠在床上点燃了一根烟,我们都没说话,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沉默着,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身份,他说过,他不喜欢聒噪的女人,他需要安静。
  所以,一般在他不开口说话时,我不太会主动和他说,只是安静的靠在他怀中,听着他胸口平稳的心跳。
  房间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床头柜上沈柏腾的手机响了,他将烟掐灭后,拿起来按了接听键,是他工作上的电话,他手上没有烟了,在漫长工作电话中,便一直轻轻抚摸着我的一头长发,他好像摸不厌,到达他这通电话停止后,他停止抚摸我头发的动作。
  将手机关机随意扔在床上,便抱着躺了下来,他说:“还过几天我要去国外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有时间会来找你。”
  我窝在他怀中,乖巧的应答了一句:“好,我知道。”
  到达第二天早上,沈柏腾醒得很早,我睁开眼,便看到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内进来,正站在沈柏腾身边左侧,拿着一份文件给沈柏腾念着今天到明天的行程,他始终都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偶尔翻动一下报纸。
  我不敢太打扰,独自穿好衣服后,便去了一趟浴室,出来后,坐在沙发上的沈柏腾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穿着睡裙过去后,他将我抱在怀中,便抬起我下巴,深深吻了我一下,吻到我有些微喘了,他才放开我。
  而他秘书从始至终,都很自然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松开我后,便将我抱在怀中说:“陪我看文件。”
  我便只是安静的坐在他腿上,望着他手上那份密密麻麻不知道是什么合同的文件,他看文件看得很快速,我还没看清楚几行字,他便已经看完合上,然后递给了秘书,又由秘书换另一份文件递过来。
  他看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文件后,全部处理完成,秘书主动抱起桌上那些文件没再叨扰沈柏腾,对他说了一句:“沈总,我在门外酒店大堂等您,您今天下午还有一个会议。”
  沈柏腾听了应答了一声后,秘书才离开了酒店。
  将我抱在怀中的沈柏腾,才对我说:“还有事吗?”
  我知道,一般他询问我这句话时,就代表他要去忙事情了。
  我想了几秒,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在我脸上,观察着我情绪,隔了好久,我还是对他摇摇头,小声说了一句:“没有了。”
  沈柏腾似乎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犹豫,不过他并不喜欢追问,也没有追问什么,将我放在沙发上后,便起身去拿秘书送过来的新换洗衣物,他刚穿上换上衬衫时,忽然拿了一条往我这边伸,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沙发上起来,便来到他面前,稍微踮起脚尖给他仔细的系上。
  领带系好后,他拿起外套穿好,又问了我一句:“确实没事了?”
  我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他又问了一句:“钱够花吗?”
  我说:“够,上次你给我的钱,我还没用。”
  他说:“嗯,够花,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要离开时,我动作比脑袋反应快,便快速伸出手拉住了沈柏腾,他动作一顿,侧身来看我,我站在他面前一直没说话,他也没有问我说什么,而是等着我主动开口。
  我在心里想了许久这些话该怎么说,为了怕沈柏腾等得不耐烦,我还是说出了想了许久的话,我小声问了一句:“博腾,你知道我们会所的事情吗?”
  他说:“嗯,昨天听说了。”他见我没说话,问:“怎么,你有麻烦?”
  我说:“不是我有麻烦。”
  沈柏腾问:“那是怎样。”
  我仔细盯着他表情,发现没有不耐烦,我才语速缓慢说:“柏腾,我想求你一个事情,我们会所可能会被查封,徐经理对我一直很好,你……能不能帮我一点忙,不然会所查封?”
  沈柏腾听了后,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不过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样,他说:“梁笙,你跟了我也不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应该知道我对你的要求,你要钱,只要和我开口,合理的我都会给,可对于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去帮助你一些什么,这样的事情你一直很有分寸,也从来不会提。”
  沈柏腾虽然和我发生着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可他时常都给我一种迫人的感觉,可徐姐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尽力,我在他满是压迫的眼神下,继续说:“我知道,可我没求过你什么事情,我能不能求这一件?就这一件?以后不会再有了?”
  沈柏腾一直面无表情的长久凝视着我,良久,他说:“唯一一次。”他拨弄了一下我眼前的发丝,说:“我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我发丝上收回手,转身离开了这房间,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从酒店收拾好自己,在回去的路上给徐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话已经和沈柏腾说了,他最后是否真会帮忙,我不敢保证。
  徐姐仔细询问我,沈柏腾是否亲口和我答应了。
  我想了想,回了他一句:“他答应了。”
  徐姐说:“答应了就好。”她有点庆幸的说:“只要他答应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成。”
  我坐入出租车内问:“若娇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徐姐说:“还能够怎么样,已经通知她家人来收拾尸体。”
  我说:“那杀死若娇的人呢?”
  徐姐问我:“你为什么如此执着问杀死若娇的人干嘛?”
  我说:“杀人要偿命,若娇不能白死。”
  徐姐听了我这句话,忽然在电话那端笑了出来,她用沧桑的语气说:“梁笙,在这欢场里,有钱是爷,女人说到底比畜生还要低贱,一个比畜生还不值钱的人,她的死亡是没有任何价值。”她叮嘱了我一句说:“记住了,千万别不知死活去管若娇的事情,她的家人会好好收埋她,你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好沈柏腾。”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让司机在路口停了几分钟,去了饺子馆买了两份饺子,打算夜晚做我和小美的晚餐,可我回到家里后,房间内空无一人,小美不知去向。
  我在房间内翻来覆去找了很久,最终在餐桌上的水杯下发现了小美给我留的一张纸条,里面简短说了几句话,她说,她害怕有一天,若娇的下场会成为自己的下场,她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她说,梁笙姐,我们都要为自己活一次。
  我看着这寥寥数语,第一时间便是将纸条给撕掉,然后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己一个人吃掉了两人份的饺子。
  第二天早上,徐姐一早就给了我一个电话,没有问别的,她问小美去了哪里。
  我当时正缩在温暖的被窝,听着不远处风吹打着窗户的声音,沉思了几秒,便快速和徐姐说:“我不知道。”
  徐姐不相信,她逼问我:“梁笙,你和我说实话,小美去了哪里,你知道私自逃走她的下场会怎么样吗?你应该比谁都知道那下场,她年少无知,鲁莽冲动,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你不会不明白,你这不是对她好,而是害她。”
  面对徐姐的话,我仍旧平静回答她说:“我回来后,她就不见了,给我留了一张纸条,没有告诉我去哪里,我没有骗你。”
  徐姐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沉默寡人,可最会明白明哲保身这几字该怎么写,如果小美这次逃跑,我知情不报,上面的人追究下来,我也要受牵连,我不会自讨苦吃,她没再追问我,而是对我说,如果有了小美的消息,便给她电话。
  我们挂断电话,我从床上起来,便例常下楼去买早餐,然后晨跑锻炼。
  又是半夜,我被一场噩梦惊醒,浑身是冷汗张开眼后,徐姐便恰好在此时打来电话,她在电话内简短的和我说了一句,小美已经找到了。
  第二天我去看她时,她被五花大绑捆在一间阴暗的小房间内,全身是鞭笞过的血迹,浑身湿透,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站在门口看到她这惨状时,正要离开,谁知,转头便看到了徐姐。
  她看到脸色苍白的我,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两个保镖从我身边经过,去了关押小美的房间,似乎是为了查看她是死是活而来,她踢了地下的小美一脚,见她没有反应,便有保镖端了一盆水出来,朝着小美泼了过去。
  还是没有反应,徐姐让身边的人喊医生来留住她最后一口气。
  她出来后,便对门口没有离开的我,低声说了一句:“跟我出来。”
  我跟着她出了这条阴暗的走廊,我们两人站在院子内一颗树下,徐姐从口袋内拿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我,我接过,她便给我点燃,又给自己点燃。
  我颤抖着双手吸了一口,徐姐察觉到我的手在抖,她同样也吸了一口,迷离着眼睛,望着大门口守着的保镖,问我:“梁笙,你在会所待了这么久,对于这样的事情看了也不少了,现在有什么感想?”
  我同样朝着徐姐的方向看了过去,许久,说了一句:“自不量力,自讨苦吃。”
  徐姐似笑非笑说:“既然你清楚,为什么还要有这样的想法?”
  我假装没听懂看向她,徐姐对于我装傻,冷笑了一声说:“梁笙,你是个聪明的人,恰巧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就算你和小美拥有同样一种想法,可你始终没有付诸行动,因为你知道后果。
  我相信小美确实没有透露行踪给你,可你在她失踪后知情不报,没有包庇,我不会相信。
  当然,你并不是包庇小美,你是用她来当你的实验品,你想看小美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如果她逃出去了,你便会吸收她逃跑成功的经验,来套用在自己身上,以方便自己下次使用。”
  徐姐毫不留情看破了我心内所想,我并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一味的抽烟。
  徐姐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她说:“有这样的想法,你还不如用更为保险的方法。”
  我抬脸看向她,徐姐说:“你的出路在沈柏腾身上。”
  徐姐高深莫测给我指点了这条迷津,她没有再继续停留,将手上的烟扔在地上,脚踩灭后,便从我面前离开。
  江南会所,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这里面的所有女人全部都是经过严格标准精挑细选出来,然后经过漫长的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一切的最终目的,是送进会所去服侍那些身份尊贵,非富即贵的男人。
  这会所后面是一个庞大的机构,上头的老板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就连徐姐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们可以在这会所里养尊处优的活着,可同样也需要像条狗一般,舔着男人的脚趾而活。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进来的细节了,只粗略记得,小山村生长的我,有一天被人卖到这会所,那时候我才十八岁,懵懂无知,和小美一样拥有不顾一切的冲动,也想过要逃脱这噩梦一样的地方。
  可一直没有付出行动,因为我看过太多没有逃成功人的下场了。



  徐姐离开后,我又返回拘留小美的房间,站在窗户口看了两眼,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的她,已经有了知觉,她像是一条染血的蚯蚓一般,在地下缓慢蠕动着,双手双脚蠕动好久,她似乎是发现了窗户口有人,她缓慢抬起脸来看,看到是我时,她那张肿得像是馒头的脸上,流满眼泪,眼神里带着渴求与绝望,她用口型对我说了几个字,救我。
  她说完这两句,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脑袋直直的砸在地下。
  我垂放在身侧的手,猛然一紧握,最终又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漠然转身离开了这里。
  离开拘留小美的地方后,我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晃荡了好久,我来到一处小卖部,问老板要了一张电话卡,装上后便用这张卡匿名报了警,给了他们一个地址,告诉他们,那里非法拘禁了人。
  电话内的警察仔细盘问了我好久,她便对我说,如果事情属实,之后要怎样联系我。
  我说:“打我这个号码,我还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消息,但你们要确定我的信息不会被暴露。”
  警察在电话内说:“当然,我们会保护您的安全。”
  我们挂断电话后,对于这通报警电话并没有什么期望,因为像类似于这样的电话我打过太多了,每换一张卡,便打一通报警电话,可每次电话打出去,那端的警察都会答应的好好地,会进行破案,一天两天后,他们或许还会很积极打来电话查问我情况,可等得知是江南会所的事情,一切又不了了之。
  我明知道不会有结果,可不甘心自己永远被困于这地狱中,无用功总比从来没有努力过要好,如果有一天会有奇迹发生呢?
  我想到这里,又对这通电话带着点点期待。
  可之后,我等警方给我来电话等了三天,他们并没有再给我电话来查询,也没有受理我这个案子,我知道,肯定又被人给拦了下来,结果又是失败了,没有谁会来拯救这些受困于牢笼的女人,在一切权利金钱的趋势下,每个人都搞搞挂起,都事不关己。
  这通电话无声无息后,我以为又和以前一般结束了,将手中的电话卡销毁后,仍旧当做无事人一般,该干嘛干嘛。
  可到达夜晚,徐经理打来电话和我说,会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我来一趟会所,我没想到沈柏腾动作这么快,前几天还大手大脚的搞封锁,短短几天的时间便解决了,我不知道徐姐找我什么事情,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会所的事情解决了,她也好向上面交代,会所也可以重新开业,赚那些男人们的钱。
  我去了会所后,那里有清洁阿姨在打扫卫生,金碧辉煌的大厅内随处可见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打扮的跟富家女一般的小姐,在大厅内来来回回走着,遇到认识有过交集的人,我们双方都还会打招呼致意,甚至还有一些人上来问若娇死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我并不想多谈,敷衍她们几句后,便去了徐姐办公室门口,我刚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徐姐一句进来。
  我像往常一般走了进去,可刚将门给推开,看到的不是徐姐坐在办公桌前,而是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是谁,我不认识,看到徐姐低垂着脸站在他身后,我便知道,这个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我可能会有麻烦。
  那中年男人靠在办公椅上打量了我几眼,开口第一句话便问我叫什么名字。
  尽管知道预感有些不详,可我还是镇定的回了一句:“梁笙。”
  徐姐也立马抬起脸来给我介绍这个中年男人说:“梁笙,这是张哥,负责我们江南会所199号分店经理。”
  徐姐又对那张哥开口介绍我说:“张哥,这是我们会所内梁笙,这次会所没有被封查,也多亏了他。”
  那张哥对于徐姐的话无动于衷,眼神像钩子一样在我全身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来到我面前,伸出手就要来扒我衣服,我下意识反应握住他拽住我领口衣服的手,眼神凌厉看向他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我这句话问出来,徐姐当即便呵斥了出来,问我是怎么和张哥说话的。
  我知道徐姐是在暗示我别自讨苦吃,可我仍旧和那中年男人对峙着,我开口笑着说:“张哥如果喜欢我,就开价,这是会所的规矩,虽然是自家人,规矩可不能破。”
  徐姐下得浑身冷汗看着我,那中年男人听了反而觉得有意思,目光猥琐的在我脸上打量几番后,他笑着说:“一直听说199号分店的头牌姓梁,今日一见,果然傲得有风情。”
  他手在我脸上轻轻拍打问我:“你知道今天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我媚笑着说:“还请张哥明说。”
  他忽然直接伸出手在我脸上狠狠给了一巴掌,紧接着便骂了一句:“婊子!”我被他这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地下,嘴角流出了血,徐姐想上来阻拦,可最终只是站在那儿没有动。
  那中年男人回过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他看了几眼,便蹲在我面前,扯住我头发,将文件内的纸张放在我面前问:“这些号码你都认识吗?”
  我张开眼一看,文件上全部都是我给警察报警过的电话号码,我没说话,那中年男人张哥再次逼问:“这些号码是你的吗?”
  我不说话,徐姐急了,她甚至不顾场合大叫说:“梁笙!你回答啊!”
  我说:“这些号码我不认识。”我将脸别过,那男人听到我否认又想给我一巴掌,谁知徐姐又再一次插话说:“张哥,梁笙现在是沈柏腾包下的女人。”
  张哥想挥到我脸上的手硬生生截止在半空,他反问:“哪个沈柏腾?”
  徐姐本来也只是这样一说,没想到张哥真住手了,她立马快速补了一句:“远思集团的沈柏腾。”



  张哥听到远思集团的沈柏腾时,许久都没有说话,但他停止了对我下手,从我面前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沈柏腾到底是怎样的身份,还不认识他那会,我甚至都没有听过他的名讳,就连远思集团都很少听说过,我只记得一年前,我和沈柏腾第一次见面,是在电梯内相遇,当时他身边跟着很多人,远看不过也只是再不普通不过的富家子弟来贪图享乐,我恰巧和他坐的是同一部电梯,他就站在我身后,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等电梯开了后,他身边跟着的人主动拦住了我,并且在我胸口看了一眼工号。
  我当时还挺疑惑他们看我工号干嘛,不过他们看完后,便又让我离开了。
  那天我正好是挂牌,本来已经被另一位大老板选定,都已经双双到达房间,徐姐不顾得罪客人,来门口直接把我人给劫走,还和那已经买下我一夜的老板道歉说,今天夜晚我没空,询问他明天我再陪他是否可以。
  那人自然是不肯,仗着自己家有点家底,便叫嚷着要见老板,口口声声说要喊来人,把这会所夷为平地,情况闹得不可开交。
  徐经理因为急需要我,也懒得和那人周旋,直接下手为强,让会所雇佣的打手把那男人摁在房间内先下手为强将他打了一顿。
  徐经理便牵着我离开了那里,一直来到一个走廊转弯处,徐姐才停下脚步对我说,今天有个客人看上我了,让我务必好好伺候,不能有半点差错。
  我当时感觉徐姐口气挺慎重,这是我来会所这么久以来,极少见的,因为说到底,江南会所至今这么多年,在扫黄阶段仍旧保持行业老大不倒,并且仍旧安然无恙,日进斗金,后面的背景,不可谓不大。
  能够如此引起重视的人,必定背景与会所后面的老板背景是与之相恒。
  徐姐只简短告诉我,反正是大客户,让我伺候就是,还说我走了狗屎运。
  那时候我尚且懵懂,对于徐姐艳羡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不过又是那种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可被徐姐打扮一番送进去后,一向热闹非凡的包厢里面,只坐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沈柏腾,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年轻,并且还很绅士,不会说龌龊下流的话,从始至终,我们两个人只是单纯的聊天说话。
  他问我年龄多大,都会些什么才艺。
  对于这样英俊的男人,他给予我尊重我自然也会给予他尊重,他问我什么,我就回答他什么,似乎是那天他对我的态度和服务都很满意,便在当天夜晚把我从会所带去了酒店,我们两个人发生了关系。
  到达第二天,会所下了我的牌子,便不再挂牌,一直任由他出钱养在会所。
  说实在话,比我漂亮的人多了去,那个时候我还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算不上什么头牌,可经过沈柏腾一掷千金包下我后,便让我在会所的名声大噪,很多男人慕名而来,可他的人早就和徐姐说清楚了规矩,在我属于沈柏腾这期间,就连别的男人看一眼都不行。
  徐姐自然是不敢得罪,除非是我愿意接客,如果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她不敢强迫我。
  就这样,他偶尔来,偶尔不来,有时候一个月里面来的特别频繁,有的时候,他甚至两三个月不来,放任我在那里,没钱了便有人送钱给我花,让会所内不少人同事羡慕不已。
  当然,他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也并没有什么感情,来看我时,除了和我上床还是上床,他好像对我的身体一直不曾厌倦。
  我也是经过大半年后,才得知沈柏腾的身份,原来他们家没上过财富榜,没有上过名人榜,甚至外界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存在,可商人圈里的人都知道,沈家的关系错综复杂,政商都涉及,什么生意都有掺杂,是典型的隐形的名门望族。



  徐经理那句话很好的让张哥停止了对我下手,他带来的两箱药中,会所小姐总共133个人,而这两箱销魂丸中,恰好是小姐相对应的人数。
  何为逍遥丸?逍遥丸是用来防止小姐逃跑的绳索,这东西是剧毒,如果一个月未曾服用,你会明白什么是蚂蚁在血液里爬行,夹你咬你的痛苦。若是两个月没有服用销魂丸,那么在这两个月里面你必定会毒发身亡,和食物中毒的死法没什么两样。
  所以,基本上会所的小姐死后,警察局那边是查不出因果,只猜测今天午餐时,吃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导致东西在胃里面发酵结合,便产生了剧毒,俗称食物中毒。
  这是会所的绝招,我从十八岁那年就看过那些受销魂丸折磨的女人,她们抓破自己皮肤,抓破自己的脸,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瘙痒是在何处,到最后,她抓了两个月,身上的瘙痒渐好,皮肤会在死前恢复完好,到死亡后,洁白如玉,连疤痕都不会有。
  这样痛苦的死法,是我如今在梦中都会感到害怕的一种东西。
  所以,基本上没有谁敢冒着这个险,我不敢,这么多年来我始终不敢和小美她们一样从这里出逃,可我又始终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用身体去讨好男人们,我不甘心我的人生变成男人泄愤的工具,我不想受他们玩弄,欺压,像个奴才一样,他们想要怎样就怎样,只要他们出得起钱。
  可我能够怎样?除了能够在下面来耍耍小手段,不痛不痒的挠他们几下,我伤害不了他们半分,到最后只不过是把自己玩火自焚了而已。
  我蹲在地下许久都没动,徐姐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她缓缓蹲在我面前,问我张哥刚才所说的事情是否属实。
  我想张哥竟然查到了这里,并且准确的找到了我,想必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了,再否认下去反而没有意思。
我看向徐姐,没有半分犹豫,没有丝毫遮掩和她说了一声是。
  徐姐听了,用手指着我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说:“梁笙,你好生糊涂啊,你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我不在乎徐姐脸上对我的失望,只是笑着说:“徐姐,我们都不要忘记,我们都是人,不是男人的畜生。”
  徐姐说:“对,你说的确实没错,可你又能够怎样?你有那个聪明才智,那个能力去推翻你面前的一切吗?在你想要拥有和男人一样的地位时,你手中权利是要与男人相匹配的,这就是现实,如果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徐姐和你说,你就活该被男人玩弄一辈子。”
  她指着我胸口说:“梁笙,我相信这会所里面,有一大半的女人和你存在一样的心,可她们手上没有你这么好的资源和运气,你原先是可以有机会逃出这个牢笼的,可现在,都败在了你自己手中,你知道吗?这次你的事情暴露后,会所是决计不能留你,而你的客人沈柏腾,会被会所用一个比你还美丽,还懂得柔顺的女子去替代你的位置,而等着你的就是痛苦,无穷无尽的痛苦,你唯一的机会也失去了,我再也不能帮你什么。”
  徐经理扔下这句话,便从我面前起身满脸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我趴在地下许久,直到房间内空无一人才爬起来,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整理自己的衣襟,还有妆容,直到自己感觉到又变回了以前的梁笙后,我才从会所离开。
  果然,在会所第四天开张后,没有通知我,也没有挂我牌,更加没有给我销魂丸。
  在第五天时,我身上的毒性便渐渐扩散,我洗完澡出来后,便感觉全身都是瘙痒,那种痒,让我彻夜不能安眠,无法入睡,我一次一次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用滚烫的水去浇着自己肌肤,来缓解这痛苦。
  一直到达大半夜,沈柏腾给了我一通电话,我接听了,可电话内传来的却是沈柏腾秘书的声音,她和我说,让我今天过去一趟,并且还和我说了地址和时间。
  我在电话内那端许久都没给出答案,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是否还能够见他,可又想着如果拒绝了他,不见他的后果又是什么。
  我纠结了两三秒,沈柏腾的秘书没有得到我答复,她问我:“梁小姐是没时间吗?”
  我当即便斩断了所有思虑,对沈柏腾的秘书笑着说:“对不起,邱小姐,因为今天是特殊期,我……
  我犹豫了两三秒,干脆说:“麻烦和沈总说一下,我今天不能去。”
  秘书听出了我这个意思是拒绝,这是我第一次拒绝沈柏腾的要求,电话那端的秘书感觉到诧异,不过她并没有多问,很快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这通电话结束后,沈柏腾也没有再给我电话,他的秘书也没再给我,似乎对于我上次破坏了规矩,他存心是想冷落我,我想,说不定现在的沈柏腾一定如徐姐所说,被另一个女人取代了我的位置,我再去找上门来,只不过是自讨没趣。
  我以为自己会熬过这一个月的折磨,可这样的折磨在到达十天时,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躺在床上时,整个房间都能够听到我痛苦的嘶叫和痛苦的呜咽声。
  我不肯去抓破自己的皮肤得到痛快,可我更加无法忍受这钻心的瘙痒,很多次我都想拿起厨房的刀从自己颈脖处下手了结这些痛苦,也很多次站在了阳台的门口,想一跃而下,来结束这一切。
  可每当到达最后一秒,我始终无法跨出那一步,我害怕死亡,害怕死亡给我带来的剧痛。
  我胆怯,我懦弱,我无法做到这一步。
  我只能给徐姐不断拨打电话,可电话过去后,那边始终没有人接听,我慌忙的穿好衣服,跑去会所找徐姐,刚到达门口,一个平时与我有过一点交集的同事,一把将我拽在角落,她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开口便告诉我,说会所新来了一个女人,和我差不多大,被徐经理他们推荐给了沈柏腾,而且就是在今天。
  她问我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就被人给代了。
  谁都知道沈柏腾是我的客人,并且是我长期客人,他除了在会所买下过我,基本上没碰过其余女人,这是一年来,会有女人来代替我。


  那同事还在追问发愣中的我,她见我不回答,忽然目光久久的落在我脸上,她惊讶大叫了一声,我捂着脸看向她,疑惑问:“怎么了?”
  同事捂着唇瞪大眼睛说:“你……脸上的红疹。”
  她这句话说出来,我立马用手给捂住,匆匆说了一句:“我去找徐姐。”便快速离开了这里。
  我去找徐姐时,她人没再办公室,听人说是招呼客人去了,应征刚才同事的话,那么此刻徐姐必定是在为沈柏腾引荐新的女人,到达贵宾厅后,我并没有硬闯,因为我知道,聪明的人都明白,面对这样的事情,大吵大闹只会显得你人愚笨,刁蛮无理,其它事情并不会改变。
  我只是站在一个巨大的花瓶后面静静等着。
  等了二十分钟,我看到徐经理领着沈柏腾和一位一袭白裙子画着淡妆的女人走了出来,我看不见那女人的脸,只觉得气质确实如之前那位同事描述的一般,非常貌美年轻,她站的距离和沈柏腾并不远,在徐姐和沈柏腾说话时,那女人便满是痴迷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眉间满是爱慕的情意。
  而沈柏腾眉间看不出什么,只是随着徐姐引荐的方向带着那女人离开。
  几人朝前走了几步时,本来正在和沈柏腾说话的徐姐,视线瞬间一移,正好落在花瓶后面的我身上,她在看到我时,眼睛内闪过几丝警告,似乎是害怕我来搅合这事情,可我并没有,我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
  徐姐在确认我并没有别的动作,才想起自己话只说到一半就停了,便赶忙想要去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刚才的异样,可谁知,沈柏腾在徐姐要开口说话时,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准确的看到我。
  我站在花瓶后面,不知道该继续躲着,还是该站出来时,沈柏腾身边的女人似乎是认识我,她眉间闪过一丝精明,主动握住沈柏腾的手,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本来正看向我的沈柏腾被她吸引过视线,徐姐也反应过来,对沈柏腾说了几句话,便笑着引着他继续朝前走着。
  等他们从我视线离开后,我才死死握住自己衣角,复又松开,笑着告诉自己,没事,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从开始来这里的第一天,我便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没有离开,在花瓶后面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徐姐果然上来,她一上来便拉着我进入了包间,满脸不郁问我来这里干什么,还说谁准许我来这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我只是浑身难受,我想求徐姐帮助,可这主要的话没有问出来,反而第一句便是问徐姐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徐姐听了,眉间的怒色才稍微收了收,说:“上面新派给沈柏腾的女人,用来代替你。”
  我说:“他接受了吗?”
  徐姐说:“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徐姐盯着我脸上细细红疹的脸,问:“发了多久了?”
  我说:“十天了。”
  徐姐说:“你一点都没抓过?”
  我说:“嗯。”
  徐姐冷笑一声说:“你真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我说:“徐姐,有什么办法让我缓过这一个月?我很难受。”我在和徐姐说这句话时,由于皮肤瘙痒,已经拳头紧握看向她。
  徐姐说:“我没办法帮你,上面已经吩咐下来了,现在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你自己忍过这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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