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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于太阳的崇拜,可以追溯到第一纪的开端。彼时,先民们无法直接从
阳光中获得动力,只是凭着直觉认为,世间万物都来自太阳的慈悲。高高在上的
太阳,享受着先民们诚惶诚恐的敬拜,却不曾教导他们该如何利用自己的恩赐。
但现在,智慧的丝族人已经参透了这个秘密。
广袤无垠的沙漠深处,到处流动着炽烈的热风;湛蓝的晴空之下,完全看不
到一点绿色。唯有一座巨大的环形建筑,在烈日的恩泽下熠熠生辉——这正是卡
西姆集团的光伏实验室,全大陆最大的BIPV。这座宫殿的主人,则是被誉为
光伏女神的青年科学家,出身桥西鹿氏的鹿霜岚。
「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卡西姆集团自主研发的设备。一直以来,我们坚持…
…」
此时此刻,鹿霜岚正通过网络直播,为普通民众介绍自己的实验室。高清画
面中的女神,正站在巨大的光衰炉前侃侃而谈;她身披一件带有弹孔的绛染长袍
,玲珑有致的腿上则是一双精致的古典真丝袜,足下的暗蓝色皮鞋与窗外的光伏
阵列恰为映衬。不同于大众对科学家的刻板印象,鹿霜岚的容貌与身材令人赞叹
,举手投足间挥洒着清冷的贵族气质。实际上,大部分男性观众对光伏器件完全
无感,他们既不关心设计也不关心工艺,对于天花乱坠的图表数据提不起兴趣;
吸引他们的其实是光伏女神的优雅仪态,以及……引人遐想的深邃乳沟。
「在即将到来的能源危机中,光伏发电系统将会深入千家万户,为每一个丝
族人带来光明。」
在丝谷的资本家当中,只有鹿家人对光伏产业有着如此强烈的热爱;也只有
任劳任怨的丝族工人,才能将少数天才的灵光一闪,转化为举世无双的工程。当
然,鹿家的血统并非完美无瑕,譬如光伏女神的亲弟弟,在卡企内部毫无地位的
鹿青晖,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在一代又一代爱丝者的艰苦奋斗下,丝族人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现在
的丝谷,早已不是与世无争的商业城邦,而是地跨两海的超级大国,连丝族先民
不曾远涉的西方沙漠也被其收入版图。若非如此,鹿霜岚也无法在自己的理想地
点建立实验室:充足的光照时间,加上极低的空气湿度,这片沙漠可以说是光伏
组件的最佳工作环境了。
内部繁荣的同时,丝谷所面临的外部威胁也越来越大。随着一系列局部战争
的胜利,丝族逐渐被视为旧秩序最危险的破坏者,与溟族的直接冲突几乎迫在眉
睫——这一次,不再是纺织纤维之类的柔性斗争,而是无比惨烈的热核战争。讽
刺的是,在溟族议会孜孜不倦地鼓吹丝谷威胁论、一定要对其进行核平的,恰恰
是从丝谷叛逃的前安保官员。比起她带来的海量内部资料,她的立场更加令人惊
讶。溟族议会不能理解,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女人,为何对自己的祖国有着如此深
重的仇恨。而事实证明,这女人在煽动民众方面有着极为可怕的能力:在她十年
如一日的宣传之下,街头巷尾的斗升小民,被悉数调动起来,无一日不在讨论何
时核平丝谷。
在世界的另一端,同样的气氛也在丝族民众中迅速蔓延开来。面对咄咄逼人
的宿敌,「丝谷可以说不」成了年轻人最流行的口号。在战争的阴影之下,丝谷
的高层人人自危。比起安抚民众的情绪,议员们更关心该如何保全自己的生命和
财产,在核战之后继续支配丝谷。他们花费大量的经费修筑地下工事,每日忙于
储备物资,却始终舍不得把自己放逐到穷乡僻壤。贪恋繁华的体面人怎么也想不
明白,在热核打击面前,只有躲在环境恶劣的沙漠里才是最安全的。
当然,这些是决不能让民众知道的。无知从来都不是幸福生活的敌人,理智
的焦虑才是。丝谷宣传部进行的网络直播,一向以宣传丝族人民的伟大成就为主
;而卡西姆集团的光伏实验室,无疑奏响了丝谷崛起的最强音。
「卡西姆光伏实验室,欢迎社会各界的参观。」 鹿霜岚在镜头前轻施一礼
,乳沟更加清晰了。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今天的直播结束了。通讯结束,鹿霜岚的表情逐渐凝固
下来,站在空荡荡的扩撒车间里发呆。她的手臂不自然地垂下,头部以诡异的角
度转动了一会,然后身体陷入了静止之中,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四周的灯光渐
次熄灭,光伏女神的眼中失去了色彩,美妙的肉体则迅速被黑暗吞没。无论在舞
台上多么光鲜,退场的傀儡也不能发表意见。
******
科普节目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法制节目的时间。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正在
上演着一场荒诞的求婚。比起强掳异邦的处女,这种基于密室监禁的求婚在形式
上更加柔和,也更加……有趣。
从噩梦中醒来,鹿霜岚近乎疯狂地挣扎起来,却无法摆脱束缚四肢的金属锁
链。低幅电击强迫她安静下来,残存的理性驱使她观察周围的情况。她的记忆,
停留在自己踏进光伏实验室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空调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接待处;通往刻蚀车间的走廊一片黑暗,而窗外
的光伏阵列蓝得晃眼。那时的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幸好,鹿霜岚的自我
意识还在——剩下的问题,只有「我在哪」以及「我在做什么」。
「亲爱的姐姐,欢迎来到我们的新房。」 鹿青晖的面孔从暗影之中浮现,
俊朗的眉眼之间写满了爱意,「你看,我是按照你小时候的卧室布置的,连梳妆
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呢。」
面前的男人赤身裸体,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金属的光辉,肌肉的纹路随
着光影摇曳而显得有些模糊。鹿霜岚努力地集中精神,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着
自己的弟弟。尽管从小一起长大,姐弟之间却从未这样坦诚相见过。同为鹿霖的
血裔,姐弟二人的外貌颇为相似,然而鹿青晖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懒散模样,没有
姐姐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当然,现在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在于自由度——鹿霜
岚被结结实实地束缚着,而鹿青晖还可以自由活动。
「青晖,如果我让你把我放下来,你是不会拒绝的吧 ?」
尽管心中有了答案,她还是要问一下。弟弟决然地摇了摇头,收敛了脸上的
笑容。刹那之间,她从他幽深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点火光。未经人事的科学家不太
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与自己赤裸的身体有关。男女
之事,可不是几组方程就可以解释的。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鹿霜岚一边问,一边小幅度地挪动着双腿,她要
估计触发电击的阈值。
「难道你忘了,我也是该项目的负责人之一。」 鹿青晖故作惊愕地睁大了
眼睛,在姐姐面前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就算没有卡西姆的股份,我毕竟还是
隶属于丝安署的职员。整个光伏实验室,包括这件地下室,都由我负责维护。当
然了,保护光伏女神的安全,也是我的职责呢。」
「到底是维护,还是监视呢……或者说,你确定自己有监禁我的权力?」
鹿霜岚的语气转冷。
「我把你留在这间地下室里,是为了保护你啊。」 鹿青晖真诚的语气,让
她差一点就信了。
他说着要保护她的话,却把她囚禁在暗影之中。
「青晖,你现在把我放开,认认真真地向我做出解释,我可能会原谅你。」
鹿霜岚不再与他虚与委蛇,开始习惯性地语言压迫,就像面对光伏产业中的竞
争对手一样,「你要知道,我可是丝族最重要的科研人员之一,担负着振兴光伏
产业的责任。你这样对待我,不仅仅是在伤害我,更是在浪费整个实验室的时间
,甚至是破坏丝族的未来!所以,你给我想清楚后果。」
「唉呀,你的话真让人害怕呢。」 鹿青晖突然逼近,放肆地用手抚摸起姐
姐柔嫩的脸颊,「你大概想不明白——你的傻弟弟不过是一介无名胥吏,既没有
卡西姆的股权又没有科学素养,连复变函数都应付不了——竟敢囚禁卡西姆集团
的董事长、丝谷乃至全人类的光伏女神呢?」
这话倒是不错,自出生以来,鹿霜岚就没有把这个弟弟放在眼里过。作为卡
西姆集团的长女,鹿霜岚在上一代去世后顺理成章地接过了全部股份,一点都没
有留给鹿青晖。弟弟理应满足于每个月的零花钱,他又不是自己这样的天才科学
家,能有什么花销呢?想到这里,鹿霜岚不自然地眨了眨眼,一时间竟忘了弟弟
的手还在自己身上乱摸。
「倘若是为了讨要股权,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何必这样对我?」 鹿霜岚
极力扭动着身体,显然弟弟粗糙的大手让她十分不舒服,「把我放下来,我们认
真谈一谈,好么 ?」
「什么股权,我才不关系那种无聊的事情……」 鹿青晖越发地放肆了,把
整个身体贴在姐姐的身上,与她保持着交颈的暧昧姿势,「我把你留在这里,是
为了向你求婚啊。」
「你说什么?」 鹿霜岚的愤怒稍稍降低,现在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
求婚?」
「简单来说,我想与你共度余生,以丈夫的身份。」 鹿青晖把头埋在她的
胸前,脸上细密的胡茬弄得她又痛又痒,「我希望你做我的妻子,与我繁衍后代
。」
「……你疯了。」 鹿霜岚对乱伦没什么概念,但她笃信近亲结婚是违背科
学的,「不要说这种蠢话了,快点把我放出去。我真是懒得和你这种科盲说话,
和你呼吸一样的空气都觉得恶心。」
「真遗憾呢,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天天和我呼吸一样的空气了。」 毫无征
兆的,鹿青晖捧起姐姐的脸颊,粗暴地吻了上来。随后,他的嘴唇被姐姐咬破了
,鲜血滴溅到两人紧紧贴合的胸前。
鹿青晖向来对科学嗤之以鼻,但他深谙技术的力量。在他眼中,光伏实验室
的地上部分,不过是用来骗取政府经费、顺便抚弄民众情绪的玩具模型;真正有
价值的部分,还是在于其数十米深的地下结构。五年之前,时任丝安署技术员的
鹿青晖,便提议在西部沙漠建设地下掩体,以应对可能到来的热核打击;彼时的
高丝议会,尚且沉浸在局部战争的胜利喜悦之中,对于这种杞人忧天的提案根本
不屑一顾。看在其先祖鹿霖的面子上,议会象征性地批准了他的方案,却不肯下
拨经费。让这些大人物想不到的是,鹿青晖不过是一介胥吏,居然能调集足够的
资金和施工人员,不动声色地在光伏实验室的正下方挖出了三百立方米的地下室
。在核危机迫在眉睫的今天,丝谷高层早已忘了小人物的可笑提案,自顾自地在
丝谷的核心地区修建防核掩体。
把姐姐囚禁在这种地方,确实再安全不过了。鹿青晖紧紧地抱着她,控制着
她的肩关节,怀里的姐姐根本无法挣扎。虽然很不舍,但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环节,明天再说吧。
「姐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鹿青晖在她的手臂上轻吻一下,留下了一道血迹。鹿霜岚还想说点什么,但
弟弟转眼之间就在他的视野里消失了,身边又是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突然,她
的身下发出一阵异响,一张折叠床在机械臂的驱动下被推到了她的身后。被机械
臂架着上床,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总好过被金属锁链吊一整晚。电击触
发器似乎被禁用了,鹿霜岚可以在床上自由的翻身,虽然不能离开,至少暂时不
会受电击之苦了。她不记得上一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但自己现在一点也不饿,大
概是在昏迷期间被他投喂过了。
自己的弟弟,真是蠢得莫名其妙。鹿霜岚躺在床上,还是不能理解弟弟的脑
回路。她深知自己的重要性,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一定会引发全国范围内的恐
慌,连外邦人都会关心卡西姆集团的领袖到底去了哪里。这间实验室再怎么隐秘
,也逃不过丝安署的搜查——话说回来,弟弟本身就是丝安署的下级成员,不知
道他被旧同事抓获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大概,他会哭着求自己原谅吧。那也
没用,鹿霜岚决心把弟弟投入监狱,就这样关他一辈子。
鹿霜岚沉浸在脑内复仇的快感之中,不一会就睡着了。只是,她忽略了一个
最重要的问题,在众目睽睽之下囚禁一个公众人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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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青晖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他凭借直觉,判断出姐姐在这几年得罪了一大
批人。
对于电池材料的纯净度,鹿霜岚的团队有着近乎病态的狂热。他们不但支持
用纯钙钛矿全面取代硅电池,甚至连硅基-钙钛矿叠层电池都要一并扫入历史垃
圾堆,最终将新型钙钛矿电池定为光伏产业的唯一标准。这样激进的观点,如果
见诸报端,也不过是科盲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但鹿霜岚利用自己的议员身份,真
的向高丝议会递交了提案。一旦鹿霜岚的提案通过,不仅丝谷的光伏厂商要引入
卡企工艺,连上游的硅晶产业都要受到致命冲击——丝谷早已过了「大炼芯片」
、「土法制硅」的时代,根本不需要那么多硅晶。一旦光伏产业不能消化,这些
冗余的硅晶又无法出口,只能全部被倒进镜川水底,以祭奠从没见过半导体产品
的丝族先民。
「历史将会证明,钙钛矿才是光伏产业唯一的出路。对硅片的依赖束缚了我
们的想象力,污染了我们的环境,也阻碍了丝族的未来。」 鹿霜岚说到动情之
处,激动地举起了那件鹿霖生前的绛袍,「这不是单纯的经济或学术问题,而是
每一个爱丝者都应该明白的责任!」
胜利在望的鹿霜岚,本着鹿家世代相传的悲悯之心,为即将破产的制硅巨头
寻找出路。一周之前,她甚至专门雇佣了一批无良文人,开始筹备第一届镜川倾
硅大赛了。竞争对手才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无法正面对抗卡西姆集团,但可以想
办法让鹿霜岚消失。简单的背景调查之后,他们找上了在丝安署郁郁不得志的鹿
青晖,表示只要他的姐姐意外身亡,他就是卡西姆集团当之无愧的继承者了。鹿
家姐弟关系不睦,在丝谷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用一个办公室科盲代替咄咄逼
人的光伏女神,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只是,鹿青晖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要把姐姐藏入暗影之中,不许别人看到。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怎么能
抛头露面呢。
为了囚禁姐姐而不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鹿青晖制定了一个颇为复杂的仿制
工程,开始频繁地拜访丝谷的学阀们。在制硅巨头的资助下,马克溟教授的团队
负责软件,张镇溟教授一个人负责硬件,仿制鹿霜岚的项目才得以展开。这两位
教授,都是在高丝议会占有席位的体面人,只是在学术界名声狼藉:在丝谷产业
革命的大背景下,一位热衷于用工业机器人改良烹饪算法,另一位则疯狂鼓吹3
D打印万能论。在一年内,两位教授合计发布了近百篇论文,经常互相引用,被
外国学者嘲讽为「丝谷式无限69」。更重要的是,他们是鹿霜岚常年的弹劾对
象。
身为丝谷的学术新星,手握着新型钙钛矿电池专利的鹿霜岚,当然有理由鄙
视他们。被誉为光伏女神的少女一贯恃才傲物,她的底气来源于自己的科研成果
:卡西姆实验室,拥有效率接近40%的电池样品,以及鹿霜岚亲自设计的工艺
流程。那些混吃等死的同行,远不能望其项背。
然而,这一切并不能保护她躲过竞争对手的暗算。仿制工程顺利结束,硅胶
制成的光伏女神做到了以假乱真,在网络直播当中看不出一点破绽。由于鹿霜岚
经常在公共场合演讲,马教授得到了大量的语音素材,他的学生甚至编写了「鹿
霜岚模拟器」来自动生成她说的话。而这一切,都让大众觉得镜头前面滔滔不绝
的女神就是鹿霜岚本人。该工程唯一的瑕疵,出在硬件环节上——张教授的3D
打印机精度太差,把鹿霜岚的乳房弄大了几个罩杯。实际上,鹿青晖本人也不喜
欢胸部丰满的女性,姐姐那种稍显贫乏的乳房才是他的最爱。
无论如何,鹿霜岚被他牢牢控制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内,他用影子囚住了光
伏女神。实验室里的傀儡每天都在直播,享受民众无尽的吹捧;卡西姆集团的内
部也一切照常,毕竟董事长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昔日如坐针毡的制硅巨头
们,至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制定各自的增产计划。然而,不管地上有多少硅
基电池,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
比起这些无聊的算计,鹿青晖预感到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这一切都会变得
没有意义。在末日到来之前,他必须保护好姐姐,暗影中的囚禁不过是必要的手
段罢了。这一次,他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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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从暗影中响起,鹿霜岚惊觉地站直身子,等待着弟弟的出现。经
过数天的持续调教,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时刻注意着鹿青晖的动向。从某种
意义上而言,弟弟已成了她世界的中心。几天以来,鹿青晖不断侵犯她的肌肤,
时而用手指揉摁,时而用舌头乱舔。有时,他还会用道具摩擦她的敏感地带,那
种痒痒的感觉才是最难忍受的。他的态度近乎游戏,却又饱含着色情的意味。不
知不觉当中,鹿霜岚已经适应了和弟弟的肌肤之亲。
鹿青晖出现了,双手捧着一件纯白的织物——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婚纱,在地
下室的光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不同于大部分女孩子,鹿霜岚从小就对漂亮衣服不
感兴趣,满脑子都是对世界运行法则的好奇。即便如此,她还是能目测出这件婚
纱的材质;这样的色泽与纹路,绝非凡品。
「亲爱的,我向你发誓,我会让你永远幸福的。」 鹿青晖认为时机已到,
「嫁给我吧。」
他撑起婚纱,对姐姐露出无比甜美的笑容。有那么一刻,鹿霜岚差点就相信
了他的话——直觉在抵触着自己的理智,面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小奶狗,就是囚禁
自己的罪魁祸首。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切都在鹿青晖的掌握之中。在姐姐的惊呼声中,鹿
青晖跪倒在她的两腿之间,将头高高仰起,开始用舌头舔舐她的阴户。鹿霜岚平
日里极少自慰,根本不能承受这种刺激,才被舔了几分钟便开始剧烈地泄身。鹿
青晖大口吞咽着姐姐的爱液,用舌尖探入她紧致的阴道之中,开始更为大胆的探
索。
十分钟后,鹿青晖的舌头离开了姐姐湿漉漉的外阴,在她的身后挺直了身体
,迫不及待地将硬如铁石的阴茎贴了上来。纵然他贪恋那份甘甜的味道,但接下
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鹿霜岚默默忍受着弟弟细腻的口交,隐然已有了一丝奇妙
的快感;而随着弟弟舌头的抽离,她突然从愉悦的巅峰滑落,阴唇传来的冰凉感
让她有些不适,随后而来的压迫感又让她觉得安心。初尝性爱的滋味让她忘乎所
以,一时间她竟然想不出,压在后背上的那根滚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还想要……要他继续下去。伴随着阴唇之间巨大的酸涩感,这种耻辱的想法
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允许自己向施暴者妥协,万人敬仰的光伏女神岂能
屈服于一介无名胥吏——但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她切实地感受到了双腿之间的空
虚,亟待填满。
鹿青晖用龟头抵住姐姐的阴户,不断从马眼逸出的透明液体降低了插入的阻
力,
「不要!」 一阵滚烫,一阵胀痛,鹿霜岚突然明白了弟弟正在对她做什么
,「你快拔出来——」
为时已晚,鹿青晖搂住姐姐的腰肢,将自己的阴茎插入了姐姐无暇的身体之
中。
「亲爱的,你下面真紧。」 侵入者得寸进尺,在她耳边不住地吹着气,「
完全不像一个荡妇呢。」
鹿霜岚咬紧牙关,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泪珠沿着玉颈无声地滚落。对
她而言,下体传来的撕裂之痛,远远比不上被弟弟语言羞辱的痛苦。然而,这份
坚韧却不能换来施暴者的慈悲。
「真想不到,让无数硅厂民工日夜意淫的光伏女神,居然是个大龄处女呢。
」
鹿青晖的声音轻薄而冷酷,伴随着下身越来越剧烈的抽插,将女神的尊严彻
底击碎。
自丝谷有文字记载以来,蒙受荡妇羞辱的受害者不计其数;因为醉心学术而
遭到处女羞辱的,鹿霜岚倒是头一个。出于对科研事业的热爱,她每日泡在实验
室里分析数据,哪有时间谈恋爱,更别提与爱人共度良宵了。鹿青晖恶毒的话语
,绝非仅仅伤害了她一个人,而是伤害了所有科研工作者;更加不可饶恕的是,
施暴者是她唯一在世的亲人,是与她一同长大的弟弟。
「亲爱的,你大概想象不到,硅厂的男人是如何毁谤你的。」 鹿青晖慢条
斯理地抽插着,享受着姐姐娇弱的阴道,但并不满足于此,「学术公交车、教授
的外宅、再到议员的泄欲器……曾经的我不明所以,还以为你是那种坏女人;但
现在,作为你的丈夫,我必须要捍卫你的名誉。」
鹿青晖恶毒地羞辱着姐姐,用手按住她浑圆的娇臀,开始大幅度地抽插。粘
稠的白浆混杂着淡薄的血迹,将他的龟头染成了暧昧的粉红色——羞耻而又热烈
,这大概是所谓爱情的原色吧。他再次将阴茎拔出姐姐体外,心满意足地看着自
己狼藉不堪的凶器,开始用粗大的龟头上下摩擦那对有些红肿的阴唇。一阵挑逗
过后,却没有听到姐姐的呻吟,他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会……会有报应的,」 鹿霜岚终于喘匀了气,试图转过头辱骂他,「鹿
青晖,你——不得好死!」
调教到现在,姐姐还没有屈服的迹象,顽强地像一层氮化硅,抵抗着精神和
肉体的双向侵蚀——真不愧是时刻激励着莘莘学子的光伏女神,意志顽强得超乎
想象。被吐了一脸口水的鹿青晖,逐渐失去了耐性;但他并不焦虑,因为自己还
有秘密武器,足以让爱人体察自己的心意。全面消毒之后,他将惩罚道具对准了
姐姐更加脆弱的秘道,毫无怜悯地将它捅了进去。
「痛!」 鹿霜岚的反应,比处女膜撕裂时还要剧烈,此前的顽强姿态瞬间
灰飞烟灭,「你、你把它……拔出去,求你了……让它出去!」
面对突然侵入的异物,鹿霜岚无法忍受尿道传来的灼热感。清冷的女神,终
于哭着惨叫起来。
「单晶硅棒,杂质率低于百万分之一。」 鹿青晖紧紧抱着姐姐光滑的后背
,在她耳边轻声挑逗,手上却一刻不停地旋转着硅棒,「收到来自同行的关心,
想必夫人一定很欣慰吧。」
在硅棒刺激之下,鹿霜岚的泪水几乎要流干了。原本妩媚动人的瑞凤眼,现
在红得令人害怕;高挺的鼻梁上满是泪痕,显得格外凄惨。更过分的是,鹿青晖
一边拉扯着她引以为豪的长发,迫使她的头不住地后仰;一边用嘴侵犯着她的右
肩,啃咬着她玲珑有致的锁骨。她的阴道承受着弟弟的残暴,尿道则感受着同行
的卑鄙,灵魂与肉体的痛苦层层叠叠,再也无法解耦。
「你这人渣,真是下流……你、你这逆伦的禽兽!」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
却不能伤害他分毫。
她大概不明白,这种程度的辱骂,在他眼中根本就是调情罢了。果然,施暴
者现在更兴奋了。
「亲爱的,我好喜欢听你这么说, 」 鹿青晖饶有兴致地舔舐着她的耳垂
,猛然将硅棒按进一截,享受着她那无比悦耳的惨叫,「可是,此时此刻,正与
禽兽尽情交合的你,又是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鹿霜岚暂时无暇回答。长久以来的道德洁癖,加重了她被弟
弟凌辱时的痛苦。承受着剧痛的她,如同一只脱离水面的鱼,近乎疯狂地扭动着
自己的躯体,试图将插入尿道的硅棒挤出去。凌乱的墨色长发不停地起伏着,仿
佛受到了热风的摧残;宛如玉雕的双臂则胡乱地在空中挣扎,腕间的血痕清晰可
见。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束缚她全身的金属锁链是卡西姆集团的内部产品,其
质量远胜于丝族劳工买得到的消耗品,以人类的力气根本挣不开。
「放开我……你这个人渣,快点放开我……」 鹿霜岚痛苦地扭动着,有些
喘不上气来。
鹿青晖听着她愈发微弱的辱骂,任由她在怀中不断挣扎;他了解自己的姐姐
,就像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他一手环着她的纤腰,一手蹂躏她那有些贫乏的乳
房。在弟弟的悉心调教之下,鹿霜岚的乳头不知羞耻地挺立了起来,玫瑰色的蓓
蕾将女人心中那隐秘的渴望暴露无遗。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女人,一旦沉溺于欢爱之中,也不过一只是拥有智慧的牝
鹿罢了。光伏女神的意志再怎么坚定,也无法一直抗拒自己的本能。欲火被唤起
而得不到满足,就会陷入难以名状的惊恐。在男人温热的怀抱中,不断地被抽插
、被注入、被打上标记,才能让她觉得安心。即便,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弟弟,只
要能满足自己的淫欲,就可以……
——不,不对!他用卑劣的手段欺骗自己、囚禁自己、用各种手段凌辱自己
,决不能饶恕他。鹿霜岚残存的意志,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带着强烈的不甘
,她全身的肌肉同时紧张起来,连阴道内部的软肉也跟着抽动。虽然她已说不出
话来,但她要用自己的行动抗拒弟弟的凌辱。
「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鹿霜岚几乎要用尽最后的力气,「你不会
听到,我叫你……」
然而,这最后的反抗,却收到了反效果。突然紧夹的阴道,让本已十分兴奋
的鹿青晖更加狂热,他以为姐姐终于肯配合自己了。于是,在一阵狂暴抽插之后
,鹿青晖将自己的龟头送入了姐姐身体的最深处——黏滑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无
疑是姐姐最娇嫩的花蕊。他狂躁地喊叫着,将大量的精液射入了姐姐的宫颈。为
了今天的仪式,他坚持禁欲长达一个月,这次的射精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散发著生命气息的白浆,几乎要将鹿霜岚的身体灌满;在弟弟拔出龟头的那一刻
,阴道中的残精如瀑布般倾斜如下,沿着她丰满的大腿一路下滑,流到了地下室
散发著热气的地面上。几乎同时,鹿青晖毫无预警地拔出了姐姐尿道中的硅棒,
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无法控制的尿流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尿液流出时的灼
热感,远远超过了阴道隐隐传来的刺痛。如果不是锁链吊着她的上肢,失禁的光
伏女神早已瘫倒在地上了。
射精过后的鹿青晖,满意地看着爱人失神的样子,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
突然生出残忍的念头,狠狠地抓起她的头发,用力地将她的身子向后弯曲,强迫
她直视自己的双眼。是的,从小到大,被誉为天才的姐姐从未用正眼看过自己。
虽然是一同长大的亲姐弟,但鹿霜岚在各个层面都远远超过弟弟,巨大的差距让
后者无法正视与姐姐的关系。
「看着我的眼睛,亲爱的,」 鹿青晖的声音又冷酷又狂热,「你逃不掉的
!」
姐弟二人拥有相似的脸型,至于五官的精致程度,弟弟始终稍逊一筹。只因
为她曾无意中说过「弟弟的杏眼显得呆滞,不像男人」,他甚至想用刀子划伤自
己的眼角,强行改变眼裂的形状。鹿青晖自认气质尚嘉,可是每次和姐姐一同出
席公共场合,在她身边总是黯然失色。深重的自卑感伴随他度过了整个童年,让
他不敢面对姐姐的容颜——毫无疑问,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可自己却不是与
之相配的男人。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永远也追不上姐姐。眼看姐姐已经成了丝谷当代最成功
的科学家,自己却还在技术组艰难度日,忍受上级的苛刻与同事的无能,鹿青晖
的自尊心扭曲到了极点。对姐姐的感情,从最原始的崇拜,逐渐变成了强烈的嫉
恨。他迫切地想要击败姐姐,摧毁她的一切。
可她毕竟是自己的爱人,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他要凌辱她、折磨她、把
她的身体据为己有,最终却是为了要和她共度余生。姐姐应该是自己的,也永远
都是自己的!
「告诉我,你应该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轻飘飘地,透着一股透明的残忍
。
鹿霜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双眼持续地失焦,小巧可人的樱唇更是毫无
血色。作为惩罚,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鼻子,让她不得不张开嘴;随后,散发著
异味的硅棒插进了她的檀口之中。鹿霜岚感到无比的恶心,但这个姿势根本无法
呕吐,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回答我,你应该叫我什么!?」 鹿青晖抽出硅棒,用燃烧的眼眸盯着低
头干呕的姐姐。
鹿霜岚顾不上回答,她拼命地干呕着,似乎想要把身体里所有的污秽一并吐
出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鹿青晖的耐心也越来越差了。这一次,他干脆丢掉
了硅棒,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探向她的唇间——他要用自己的方法,帮助鹿
霜岚适应喉间的不适感。
「夫君……我的夫君。」
惊慌失措的鹿霜岚,再次哭了起来,她只想让那双可怕的大手离自己远远的
。
鹿青晖露出满足的微笑,把身子转到她的面前,轻轻捧起她憔悴的脸。鹿霜
岚的肉体与精神濒临崩溃,完全不敢直视弟弟。鹿青晖才不在乎这些,他死命地
亲吻着爱人的樱唇。姐姐的眼泪快要哭干了,他还是不知疲倦地舔着她的脸,口
中满是屈辱的苦涩。
一切如愿。鹿青晖放肆地笑着,直到被自己的泪水呛到。即便明天死去,此
生也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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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末日到来之时,理性崩溃先于肉体死亡。
在狂热的民族情绪的裹挟下,溟族议会决定将假想敌从地图上彻底抹去,然
而他们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客观来说,沉溺于社交媒体的溟族大众,并没
有高估祖国的实力,丝谷确确实实地在网络直播中被夷为了平地,那些可笑的地
下掩体根本挡不住溟族引以为豪的热核武器。只不过,他们低估了丝族人的二次
打击能力,同态复仇以意想不到的速度降临了。
破晓时分,与太阳一同升起的并非是人民的希望,而是令人窒息的死亡宣告
。在无法逃避的热核打击面前,喋喋不休的防空警报一早就识趣地闭嘴了。有感
于死亡的迫近,人们不可遏制地沉浸于纵欲和自相残杀。昔日里干净整洁的街道
陷入混乱,到处都是灰烬与血迹,尖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能在死前最后一次宣泄自己的欲望,确是相对幸福的事情;丧失了行动力的独居
老人,只能向酒精和毒品渴求最后的怜悯,希望自己在化作蒸汽前就可以失去意
识,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令人失望的世界。末日之中最宁静的地方,当属城市中
心的神显大教堂。在审判到来之前,终于有一小撮溟族人拾起了被遗弃的信仰,
回归了祖先的正道。白光闪过的那一刻,再没有高下贵贱之分,所有人在死亡面
前都是一样的无助。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身处生命的最后一刻,却是前所未有的悠闲。在一间
逼仄的阁楼之内,白发苍苍的老女人正瘫坐在严重锈蚀的金属座椅上,惬意地聆
听着窗外永无休止的哭号。直到此刻,还没有人意识到,正是这个面目可憎的空
巢老人,导致了自己的意外死亡。坦白来讲,她并不喜欢这种惶然的末日气氛;
不过,她有足够的耐性,毕竟死亡会让所有人闭嘴。
无儿无女的独居老人,在这狭窄的空间中苟活了五十年。除了宣传对丝谷的
仇恨,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迈出家门。她只需要播下仇恨的种子,溟族的年轻
人就会不断地浇水施肥,让对丝族的仇恨以几何级数增长。年纪大了以后,她又
饱受关节炎的折磨,连起身离开座椅都变得吃力。曾经白皙丰满的双腿,因为肌
肉萎缩而变得丑陋不堪,再也撑不起任何一双丝袜,遑论她年轻时喜爱的那双黑
色皮靴。昔日圆润的脸颊,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日渐凹陷,颌骨突出的样子十分可
怖。皱纹密布的额头之下,散落着一块块令人触目惊心的老年斑。雪上加霜的是
,她的一只眼睛已经失明,另一只也只能勉强感光而已。如此也好,她还记得自
己年轻貌美的样子,才不想在镜子里看清年老色衰的自己。
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她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喜悦。这种喜悦,犹
如目睹了新生命的降生,又像是收到了初恋爱人的告白。尽管她既没有爱情也没
有家人,但她可以想象那种纯粹的喜悦——现在,她在夙愿即将达成,终于可以
摆脱这具千疮百孔的肉体了。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件东西,让她多少还有些舍不得死去——她那干枯泛黄
的手中,紧紧地捏着一枚生丝厂工牌,上面还沾着一些陈年的血迹。在异乡的无
数个日夜里,她一直将它带在身上,一刻也不曾分离。她告诉自己,这枚陈旧的
工牌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人。
「小桢,小桢,你看得见吧……我想,你一定全都看见了。」 老人对着工
牌喃喃自语,像个孩子般开心地笑着,「姐姐我啊,我把他们……全都杀了。一
个,都逃不掉呢。」
仿佛是响应她那干涩喑哑的笑声,窗外的白光随着晨曦一同绽放。随后,就
什么也听不到了。
******
被热核武器犁平的世界,再也听不到一点悦耳的工业噪声,空气中充斥着令
人窒息的寂静。大量散逸的高能气体,几乎撕裂了平流层,白昼的天空变得五彩
斑斓——昔日难得一见的极光,已经沦为了不能唤起浪漫情怀的廉价景象。在沙
漠的中央地带,暂时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被高温高压催生出的一望无际
的硅晶,在太阳下散发著诡媚的光芒。
对于联手构陷鹿霜岚的光伏巨头而言,这片取之不尽的硅晶海洋,无疑是他
们想象中的人间天堂。真可惜,他们没机会看到了。从今以后,世上再也不会有
人记得硅基电池的历史。若干年后,或许会有人独立研发出类似的光伏设备,但
与之前的丝族文明再无联系。人类的演化一向如此残酷,幸存者的血脉将会统治
所有人的记忆,而失败者则会被彻底遗忘。
看着前所未有的绚烂天空,鹿霜岚只觉得小腹一阵胀痛,随后开始剧烈地耳
鸣;失去了所有观众的她,可以直接倒在丈夫的怀里撒娇,不必再维持自己的女
神形象了。即便是隔着厚重防护服,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对自己浓烈的爱意。鹿
青晖抱着妻子柔软的躯体,感受着怀中两重生命的温度,静静注视着被扭曲的世
界。如他所愿,世间那些多余的人都被抹去了。
「幸好,还剩下你和我,可以延续丝族的血脉。从今之后,我们就是丝族的
祖先了。」
鹿青晖垂下头,无比温柔地抚弄着妻子的面罩,轻嗅着想象中的她的发香。
比起平日里那副所向披靡的英姿,他更喜欢她在自己怀中娇弱的样子;再没有能
觊觎她的美貌,这份易碎的华丽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深知,天才与庸人之间的鸿
沟难以跨越;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智,他都无法与妻子相提并论。直到此刻,他还
无法正确描述世间最美的存在,遑论理解她那些精妙而深邃的思想。但他清楚,
自己的眼中再容不下其他事物。天地之间,唯她而已。
「如你所言……愿我们的后代,生生不息。」
鹿霜岚睁开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深情注视着丈夫那双黑亮的明眸,从容地
传递着爱意。她与他十指相扣,迎合著他的亲吻。隔着呼吸面罩的挑逗,使得她
的身体被完全唤醒了。在暖风的吹拂之中,她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她在渴求男性的身体,她需要丈夫的爱抚。
在丈夫怜爱的目光中,她略带急切地将他压倒在地,主动爱抚着他的身躯。
纤细的玉指划过他的胸膛,结实的触感让她觉得有些不尽真实,仿佛下一秒他就
会化为蒸汽。在原欲的强烈驱动之下,她打开了防护服下端的排泄口,让彼此的
私密部位直接贴在一起。她渴望着更为紧密的结合,只有骑在他身上前后晃动、
摩擦他那尚未勃起的性器之时,她才能够感到安全。
鹿青晖环住她纤细的蜂腰,任由她讨好着自己软绵绵的阴茎。滚烫的爱液滴
落在他的龟头上,一直流入马眼深处,让他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不需要任何语
言刺激,她的穴口已然泛滥成灾,可以容纳自己的阳具了。鹿青晖深吸一口气,
猛然向上挺腰,与自己的爱人合为一体。在孕期交合无疑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比
在经期交合要危险的多;但鹿青晖从来不把科学当回事情,更何况,现在没人能
对他指手画脚了。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箴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传统。
「亲爱的……再用力一点,」 鹿青晖温柔的话语,被不期而至的热风掩盖
了,「让我射出来。」
「射给我吧。」 鹿霜岚忘情地呼唤着,死死地夹住了他的阳具,感受着他
在自己体内的喷射。
丝族先民有着自己的骄傲,所以在死亡面前格外狂妄 。与天同寿的丝谷,
化为了一堆难看的尘埃;万年不息的镜川,也成了一条干涸的裂谷。骄傲的丝族
人还没来得及穿上自己钟爱的锦袍,就在太阳之下化成了蒸汽。然而,无形的传
承远比有形的文明坚韧的多。一代又一代爱丝者的名字不会消失,他们所承受的
苦难与光荣,将永远被这个世界所铭记。
丝族灭亡。
丝族重生。
丝族永在。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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