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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姦情
白初薏面如土色,跌跌撞撞地往回走,為了避免途中與旋明相遇,還故意繞遠到另一條路上。
一路上白初薏都處於一種大腦混沌心緒不寧的狀態,連腳步都是虛浮的。她不斷回憶以往和旋明相處的場景,發現所有的細節只會讓那個細思極恐的猜測變得愈發地清晰,——她們從沒見過旋明提起自己的母親,反倒開口閉口都是“我爸”;每天和她父親打電話的語氣,簡直是像情侶之間在煲電話粥;她父親頻繁地來接她回家,有時候室友問起旋明,她總是笑得神秘。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她父親的確比其他人的父母小了整整一輪,他倆走在一塊,如果不事先告訴白初薏這個男人是長輩,僅憑兩人曖昧的氣氛,她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他們就是一對情侶。
其實很早以前,心思細膩的白初薏就猜到旋明和她父親關係肯定不一般,因為她自己是個十分缺愛的人,父母很早就離異了,但是家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僵,所以她很羨慕甚至嚮往旋明和她父親之間溫馨的相處模式,但是沒想到真相竟然如此令她猝不及防。
白初薏甚至只憑那個接吻,就能篤定兩人之間絕對存在不可告人的苟且關係,而不僅僅是關係好得非同尋常的父女。
當曾經嚮往的美好被殘忍地撕碎,骯髒又隱晦的真相揭露在她眼前時,除了恍然大悟時的震撼,還有戳破別人秘密的恐懼和惴惴不安。
原來一對錶面融洽溫馨的父女,私底下也不過是糜爛骯髒的男女關係,赤裸裸的醜惡和人性令她毛骨悚然,背脊一涼——白初薏覺得,她已經無法直視鐘旋明了。
但是沉浸在戀愛中的旋明並沒有發現白初薏的異常,依舊照常和鍾執通話,每天挽著白初薏一起上課、下課、自習,她甚至都沒有發現白初薏眼中的掙扎抗拒和動搖。
只是白初薏還來不及過多糾結旋明的事,自己的麻煩就突然找上門來。
那天仍舊是一個普通的周四下午,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暗沉天空,灰白的積雪開始消融,濕漉漉的道路像極了人泥濘不堪的心緒。開學不到一周,所有的學習生活才剛剛步入正軌。
旋明和她走到宿舍樓下,就被一個陌生的漂亮女生堵在了門口。
“等一下……你就是白初薏?”女生定定地立在她們面前,大波浪的捲發配上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在人群中也分外扎眼。
她雙手交叉環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白初薏,眼中滿是不屑一顧,白初薏看出了此人來者不善,但並不知道針對自己的原因,她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仍耐著性子,直視著女生,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就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呵,”女生嗤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笑話,眼角都是毫不掩飾的蔑視:“你和尹棟是什麼關係?”
面對來者不懷好意的質問,白初薏並不想和她有過多糾纏,更不想留下不必要的誤會,她緊緊抿住唇壓抑著內心的煩躁:“我是他女朋友,你又是誰?”
女生攏了攏頭髮,拿纖細如瓷的玉指漫不經心地繞了繞自己的捲發,眼白斜著白初薏,撇著嘴譏笑道:“女朋友?”
光天化日之下,女生的表情有些猙獰,路過的學生時不時好奇往這個方向低聲地指指點點,一時間白初薏覺得自己莫名成了眾矢之的。
女生輕揚下巴,粉唇微動,捲翹著舌尖彷彿自己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黃金,儼然已化身成為一隻高傲的天鵝:“至於我……我叫楊念。”
一旁的旋明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回地停留,看著這兩人之間不斷升溫的摩擦,決定暫時不插手她們之間的恩怨。
楊念譏諷地冷笑了一下,掃了一眼在場的二人,慢悠悠地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彷彿勝券在握一般的得意對著電話裡的人說:“阿棟啊……這個小妹妹說是你的女朋友怎麼辦……這樣啊……那好吧。”
楊念愉悅地掛了電話,尾音止不住地上揚,輕快的嗓音宛如一個得了蜜糖的孩子。
阿棟?小妹妹?
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總之楊念所流露出與尹棟非同一般關係讓白初薏覺得非常不舒服,在聽到她親暱的稱呼時,白初薏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
“什麼怎麼辦,我就是她名正言順的女友!”
楊念以為白初薏就是那種任她搓扁捏圓的小白兔,沒想到囂張起來還有幾分氣勢,她也不甘示弱地反擊: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自稱阿棟女友,我認識他十七年了,戀愛期間連父母都見過了。”
楊念用鼻子出氣冷哼一聲,再驕傲地把捲髮往耳後捋,用鼻尖俯視著人:“做人怎麼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
這算什麼?女大學生捉姦現場?
旋明想笑,她就知道尹棟那個人輕浮,早晚要出事,現在估計是白初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尹棟哄著騙到手了,他的老相好發現了現在上門捉人了。
這種技巧拙劣的挑釁讓旋明不屑到作嘔,她也不想繼續聽楊念尖銳到衝破天花板的嗓音,於是湊近了扯了扯白初薏的衣角,低聲和她商量:“要不我們走吧,回去問問尹棟,先別理她。”
這話無意被耳尖的楊念聽到了,自動把旋明歸為白初薏的同夥,她手臂一橫,擋住兩人去路,杏眼圓瞪,目光死死鎖住旋明,卻故意扯著嗓子像是要說給周圍的路人聽:“喲,還有深情小姐妹幫忙呢,覺得自己光明正大的話還跑什麼跑。”
見自己莫名被攻擊,旋明偏過頭時看到白初薏憋得滿臉通紅,緊咬著唇,狠狠盯著眼前侮辱她的人。
眼見好奇的圍觀學生越來越多,旋明不想過多與這個蠻橫無理的女人糾纏,閉眼理了理情緒,又睜開,看著她好聲好氣地說:“同學,我不知道你和初薏之間有什麼誤會,但眼下也不是適合吵架的地方,大家都先了解清楚情況,有什麼問題,再理性溝通可以嗎?”
“什麼同學,我是你們的學姐!”
旋明笑出聲,天哪,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人,她是活在言情劇裡的嗎?她沒想到,楊念回答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但她真的不想再費口舌,浪費時間了,於是無辜地挽起嘴角,依舊溫和道:“那學姐……以後再說吧?”
說完就徑直拉著一言不發的白初薏上樓了。
但是旋明不知道,她越是有禮貌,在楊念看來就越可恨。真正想吵架的人,根本就不怕尖牙利嘴的對手,最怕的是,對方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裡,而是當做一個笑話。就像拳頭砸在了棉花上,一腔怒氣全被對方輕飄飄地化解了。
白初薏被旋明拉著上樓的時候,她一直漠然地看著旋明的背影不做聲。平心而論,白初薏既希望,又不想旋明幫她,因為那個秘密一直像魚刺一樣卡在喉嚨裡,得不到緩解。
回去之後她沒有當面找尹棟,而是在宿舍外和他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
白初薏沉著臉回來了,旋明一見情況不對,又把她拉出門外,替她被風吹亂的捋了捋頭髮:“初薏,你沒事吧。”
白初薏埋著頭抹了一把眼睛才抬頭看著旋明,欲言又止的模樣,良久才點了點頭。
旋明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但看白初薏似乎有話要說的模樣,她還是選擇開口:“那女生,和尹棟.....”
“尹棟說是他前女友。”白初薏倏地冷笑了一下,然後看著旋明時笑容又變忽明忽暗,“只不過他告訴我是他以前單方面選擇分手,楊念似乎一直不答應。”
“那她為什麼現在才來找你?”
“她不是我們學校的,是隔壁藝術學校的學生,和尹棟一個年級。”
旋明若有所思,難怪以前從沒見過她。
“而且楊念去年去了國外,這才剛回來,然後就知道我和尹棟的事了。”白初薏又用冷靜得過分的聲音繼續道:“可能她沒料到尹棟是真的打算和她分手吧,認為是我搶了她的初戀。”
“初戀”兩個字被她刻意咬得很重,聽起來滿滿的都是諷刺。
但是旋明還有一點很好奇,當時楊念給尹棟打電話時還叫他叫得親熱,似乎並沒有和他發生什麼激烈矛盾,也不像是要分手的人。
難道尹棟也騙了白初薏?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旋明心下想了想,尹棟大概就是典型的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人,想同時腳踏兩隻船,結果被帶逮了個正著……她正思索著,又見白初薏平靜得近乎冷漠地說:“以前尹棟追求我的時候,從沒聽他提起過楊念這號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旋明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初薏你別氣,找個時間你們把事情捋一捋,大家都是大學生,是會講道理的人。”
話音剛落,白初薏的電話鈴聲又響起,她掃了一眼,是尹棟,趁白初薏找尹棟的時候,旋明也進屋,掏出手機給鐘執發了條信息。
[老爸老爸,在不在!給你說件事!]
像往常一樣,隔了幾分鐘鐘執才回她:[怎麼了?]
旋明把事情的經過簡單描繪了一遍,又加上自己的猜測,發了整整一大段文字給他,然後又補充道:[爸啊,我覺得我看男人特別準。像你這種好男人,我老早就看上了,以前有人叮囑過我不要招惹尹棟,我就猜早晚會出事,這不,鬧大了吧。]
旋明不知道鐘執是什麼反應,他只是不輕不重地發了一個:[是嗎]。
然後他又迅速轉了個話題:[學校冷不冷?衣服帶夠了沒,不夠的話要不要回來拿?]
這一次,旋明也不知道,鐘執是真的關心她,還是又在和她玩文字遊戲。旋明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塞得滿滿噹噹的衣櫃,回道:[好像是不大夠。]
週五下午如期回家,她給室友們打招呼的時候,李禾禾又支著臉歪著腦袋,打趣一般酸酸地調笑:“都多大的人了,這麼捨不得家嗎,週週往回跑。”
旋明腳步頓了一下,想了想,然後別有深意地笑道:“是呀。”
只是,她的笑容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了白初薏的眼中。白初薏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個冷眼旁觀者,漠然地看著她和她父親的奸情,那些秘密如無法擺脫的蝨子,雖然她並不打算揭穿,就這麼爛在肚子裡也好,但現在他們一切骯髒的事,自己全都心知肚明。
第41章
七夕小番外(H)
過完年後沒幾天,清晨路上的積雪還有些厚,許多店鋪剛敲鑼打鼓重新開張,人氣開始旺起來。到了傍晚時分,萬家燈火倒映在江面上,暖橙色的輝光下,倦鳥也歸巢。
吃完晚飯,在家的兩人閒下來後,鐘執很意外地問旋明要不要看恐怖片。
旋明先是一怔,然後有些不可置信:“我倆在家看?”
鐘執點點頭。
要知道,他以前可從來沒提過這種要求,而且他也不像是喜歡恐怖片的人。旋明遲疑地看著他,眉尖都擰在了一起:“大過年的……看這個不吉利吧……”
“有什麼不吉利的。”鐘執回答得隨意,其實他是有些期待的,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就是裡面的鬼啊……什麼的。”旋明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小,她轉念一想,反正他們也沒什麼親戚,好像也沒什麼不吉利的。
“那好吧。”
見她終於答應了下來,鐘執終於鬆了口氣,盯著旋明時冷靜而興奮,其實他根本就對恐怖片不感興趣,因為,他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按照她的要求,看恐怖片一定要在客廳,抱著被子,關窗關燈在一個安靜的環境下慢慢享受。
他們選擇的是經典的《閃靈》,原本提出要看的鐘執反而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臉上依舊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樣子,像是在欣賞一部文藝片。
旋明蜷著膝蓋,還緊緊靠著他,專注入神地盯著電視屏幕。尤其是到了高潮迭起的劇情時,心臟都快蹦出胸腔了。
突然,屏幕上一個靈異畫面一閃而過,旋明頓覺頭皮發麻,後背一涼,然後她神不知鬼不覺地緩緩轉頭看著鐘執。
“怎麼了。”他問得含蓄。
“要不……你離我遠點吧。”旋明咽了嚥口水,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你看的時候都沒反應……我有點怕你……”
嗯?這孩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鐘執抄起手,想了一會,最終還是妥協地笑道:“好吧。”
他又按照旋明的要求,隔了一人多寬的距離,不會讓她覺得太近有威脅性或者太遠沒有安全感。
原本旋明還在聚精會神地緊盯電視,看著電影男主角精神越來越失常時,鐘執的手突然撐在她的身邊,靠過去,旋明嚇得猛地一回頭,差點尖叫出聲。
鐘執看著她的眼睛,短暫接觸後又迅速投向她的唇,之後就是蜻蜓點水般的接吻。
“你你你……”她心跳如擂,腎上腺素一下子飆升,分不清是因為電影還是鍾執。
慌亂中旋明的目光左右閃避,想要平復一下心情好好說話,於是鍾執慢慢捋著她的背,像是在誘哄一個小動物一般,然後立即又貼了上去。
旋明有些羞赧地微微偏頭躲開了鐘執,因為她還沒準備好,眼下正看著恐怖片,完全沒有營造什麼旖旎的氛圍。
但鍾執直接捏著她的手腕把她整個身子收進懷裡,吻住氣息不穩的她和她纏綿,卻又故意不深入,似乎是想要慢慢耗光她的耐性。
電影還不緊不慢地正常播放著,人物的對話聲,詭異的背景音樂,牆面上跳動的不安光影,都敵不過鐘執太具有迷惑性的懷抱和溫度,旋明掙扎了幾下就完全把電影拋在腦後,環著他的頸與他唇舌相交,唇瓣都被舔得濕濕的。
然後趁旋明不備時,鐘執就把她仰面壓倒在沙發上,慢慢地,身心都追逐著她的唇,下頜,鎖骨……往下夠不到的地方,他就動手解她的衣服。
直到旋明胸口的衣服大敞,他的手摸上了她那把細腰時,旋明才打了個冷顫反應過來。
“我想把它解開。”鐘執手滑到她的背後,很愉悅地陳述著。
都到這種程度了,還問什麼問。
旋明有些笨拙地撇開頭想躲開他直白的目光,一不小心就看到了電視上驚悚的畫面,心下一驚。
“別看電視,看我。”鐘執捏著她的下頜轉向他,然後又不由分說地堵住了她的唇。
電影的氣氛和他們即將要做的事十分不相容,甚至是兩個極端,但是鍾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是不讓她關電視,非要讓她一邊聽著電視的詭異配樂和人物尖叫,一邊和他做。
客廳裡唯一的光線就只有電視,讓他們恰好能看見彼此,又看不清對方。
鐘執折起她的膝蓋,搓揉挑弄著她濕膩的穴口,然後硬挺的陰莖還蹭了幾下才進入那幽深誘人的花徑。
滾燙酥癢的快感像火一樣從腿根瀰漫至全身,收縮的肉壁和他嵌入體內的棒身激烈的癡纏著。交合的地方抽動著,舒爽得讓她全身的肌膚都變薄變燙。
這麼多次下來,鐘執已經很會把握她的敏感點了,每次都能頂弄到恰到好處。他摟著旋明,不停地吻著她的忽閃的睫毛、眼角、唇角……旋明情不自禁地揚起下巴,邀請他品嚐更極致的鮮美。
這時,電影裡有人在拼命尖叫。
很煩。
“我……嗯啊……我想……想關電視……”輕微的呻吟不停地從她齒間冒出。
“你叫大聲點……就能蓋過他們了。”習慣性地興奮又愉悅,鐘執故意使壞地揉著那團白兔一般的嫩奶,挺動著腰部,讓下身發出濕膩色情的聲響。
旋明要哭了。
鐘執有些微微出汗,衣衫布料黏在皮肉上,粗喘也是斷斷續續的。
他撈起早已化成水的旋明狠狠地往上往裡頂到最深處,衣服窸窣摩擦,肉體與肉體相疊。
起先旋明還是咬著唇滿臉酡紅地細細吟,最後還是不知廉恥地放聲急促叫起來,一次比一次大聲,一次比一次放蕩。
眼前香豔的畫面,動情的呻吟,可比電影好看好聽多了。
鐘執很滿意,喉嚨又有些發緊,一種紊亂而尖銳的感覺層層疊疊地堆積上湧……要到了……他緊盯著旋明含春的臉,猛地加快抽插的速度,腦中嗡嗡作響,快感攀到頂峰那一瞬間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了,只剩全身最原始的愉悅和暢快……他迅速拔了出來射在了她的臉上。
“咳咳……”旋明並不討厭她這樣,但她仰著頭時總容易被嗆到,然後滿嘴就是又鹹又腥的精液味,哪怕她並沒有用嘴。
“下次……不和你看了……”趁鐘執給她擦臉,抱著她進浴室時,她揪著他的衣服嗚咽著。
再也不看了!
又多了一項!
第四十一章驚變
每隔一段時間再見到鐘執,旋明都會發現他身上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這一次晚上回家見到他又是這樣,衣服長褲穿得整整齊齊,就能把赤身裸體的她吻到快高潮了。
“你!”她負氣地推開鐘執,坐起來抵在床頭,“老流氓!又不脫衣服!”
鐘執盯了她好一會,見她彷彿吃了個大虧的模樣,笑了笑,才轉身背對著她。
脫衣服時手臂肩膀和脊背拉出一個奇妙的曲線,然後他又把外套往旋明身上隨意一裹,手放在她腰部的位置,連人帶衣一起用力收進懷中,再親了下去。
親得旋明雙目都浮起氤氳的濕氣,攀著他忍不住抓撓起他的後背時,很突然的,鐘執又突然放開她,像用完就丟一樣毫不留情面,還裝模作樣抱歉道:“忘了,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就乾脆地轉身,這下氣得旋明扯下他的外套就往他的背影扔去:“臭流氓!”
等鐘執回來時,旋明正想關燈卻被鐘執制止了。她一下子就急了,因為空調溫度有點高,雙頰也是含春般紅得不正常:“不關燈怎麼行!”
不然搞得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做愛。
鐘執只是隨意撈起衣帽架上的深色領帶,綁在她的頭上遮住眼睛,然後在腦後垂落一個旖旎的線條。
鐘執半躺著,扶著她的腰背對著他,跨坐在自己胯間。
旋明咽了口唾沫,因為看不見而隱隱有些期待,張皇地四處望著。鐘執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慰似的,粗糲的掌心順著她的腰線,撫上了她單薄的肩胛骨,然後握住了她的肩頭,勃起陰莖擠進柔嫩的股間,然後扶著她對準濕潤的穴口緩緩坐下。
又細又長的藏藍領帶後片搭在她的白皙左肩上,然後又不經意間滑落,像騷媚發情的蛇,這一幕看得鐘執嗓子有些發緊。他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扼住她弧度優美的頸,旋明立馬像一隻被馴服的貓咪一樣,迎合著他的掌心揚起下頜。
鐘執開始用力向上頂弄,他一發力她就開始腿軟,酥麻的快感就從火熱的交合處瀰漫至全身每個細胞。
旋明赤裸的後背顫抖著,跟隨他的節奏上下起伏,肌膚發燙,呼吸也有些紊亂。她難耐地埋下頭,呻吟剛從嘴邊溢出,鐘執就從她背後伸出手,托住下巴抬起她的臉。情迷意亂間,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瓣,然後找准縫隙不由分說地插入她的口中,和她濕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攪出色情黏膩的水聲,一發不可收拾。
那一刻,旋明覺得自己上面的口才是真正被他插的地方。她看不見他,但鍾執卻可以看見她,旋明下意識想要躲避他,卻全身上下都被他操縱著。
他這一弄,絞著他陰莖的花穴狠狠收縮了一下,極端的快感從大腿根蔓延,兩人皆是一顫,然後就是失控的頂弄衝擊。
“啊啊……嗯呃……”尖銳的快感躥至頭頂,連牙齒又又酸又癢,她唇瓣微微開合,鐘執濡濕的手指牽出動情的銀絲,口水淋漓,她又卷著舌頭,不捨一般,風騷又柔順地銜住他的指尖。
她這一舉動讓鐘執也突然加快速度,結果手指反而被旋明重重咬了一下。有些痛,但他知道旋明不是故意的。鐘執緊盯著晃動的領帶,深深喘口氣,然後手指併攏夾著領帶後片,擦過她漂亮的耳垂,毫不客氣地塞進她嘴裡:“咬這個。”
口腔裡突如其來的干澀異物,加上原本就看不見,黑暗中的身體似乎遭受了莫名凌辱,但是鍾執說什麼她又都想服從,她為自己的忠誠感到滿足,索性閉上眼,享受著戰栗貫穿全身的微妙。
鐘執指尖捋過旋明的手臂,一邊親她的後頸,一邊引導著她將她兩隻手腕交疊在后腰處,指尖一勾,像無形的繩子束緊,就穩穩地捏住了兩隻纖細的手腕,彷彿手中握的是自己的戰利品。
在無法自拔的情慾和戰栗中,所有的一切都像美好的灰色的絢麗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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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週六的時候,楊念又一臉嚴肅地找上了白初薏,就把她約在了校內的咖啡館,想要當面理論。
“我先跟你說清楚,我和阿棟高二就在一起了,他的女友從一開始也就只有我,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楊念抄著手往身後沙發一靠,一如既往地勝券在握般的得意。
“而且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彼此的父母也很熟悉了。”楊念難得輕快地說著。
“可是他告訴我你們上個學期就已經分手了。”白初薏端坐著,抿了口咖啡淡淡地開口。
“分手?”似乎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楊念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上個學期我還在國外,當時我和他在電話裡吵了個架,分手只是他一時的氣話,後來阿棟也向我道歉了。”
楊念攏了攏自己額前的頭髮:“昨天我找他談過話了,他說是你纏上的他,他迫不得已才答應你的。”
白初薏抬眸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楊念,反而笑起來,像是不忍心告訴楊念這個事實:“巧了,他跟我說的是過兩天就和你說明白徹底分手,而且從上學期我們就在一起了。尹棟在騙你。”
這種兩個女人搶男人的戲碼,激烈程度往往不亞於祖國的領土爭端,白初薏其實很不屑。
楊念的臉倏地一下就白了,沒了血色:“你騙人!”
白初薏拿出了包裡的手機,打開手機相冊翻到很久以前的照片,點開,然後指給楊念看:“這是上學期我們剛在一起時的照片,還是他主動追的我,你看看日期,是不是在你和他吵架之前。”
然後白初薏又往後滑了幾張照片:“這是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時拍的……你再看看日期,是不是還在你們吵架之前?”
楊念將信將疑地一把奪過白初薏的手機一張張照片往下翻,臉色越來越陰鬱。白初薏也沒有要回來,反正裡面除了她和尹棟的自拍,要不就是心血來潮拍的風景,或是上課時拍的ppt,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直到楊念一直往下翻到最近的一張照片時,白初薏突然臉色大變,伸手就要搶手機。楊念見狀,以為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立即眼疾手快地挪到她夠不著的位置,然後放大照片一看:“切,這不是你那個小姐妹嗎,連人家和自己男人接吻你都要偷拍。”
楊念翻完了照片,把手機隨意地扔回給白初薏,有些懊惱和負氣地往後靠,半晌抬起頭:“阿棟那裡我再問問他,不過白初薏,我勸你現在就對我說實話,你那些見不得人的舉動我都知道。”
白初薏似乎鬆了一口氣,目光閃爍,然後又眼神冰冷地看著楊念:“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見不得人了。”
她還在嘴硬!她還在狡辯!
一聽見這話,楊念只覺得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似地悸動,一股壓不住的怒火瞬間衝了上來:“白初薏你以為我傻嗎?你以為我只問過尹棟一個人嗎?”
楊念胸口狠狠起伏,醞釀著話語,對著白初薏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阿棟是喜歡逗一些小姑娘,可是他從來沒有和她們交往過,自始至終他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就只有我,而且……”楊念面色緊繃起來,“白初薏,你還想不要臉到什麼程度?最開始不是你他媽勾引的尹棟嗎?還裝什麼白蓮花,明明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了,一直在撒謊的也是你!”
白初薏默默地承受著怒吼,直到聽到楊念終於說出事實時,心下轟然一驚,彷彿有什麼終於倒塌破碎,但還是從容地喝了口咖啡,出人意料地不怒反笑道:“你發現了啊,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反正你姓白,白蓮花倒是挺適合你的。”楊念用看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著白初薏,見她沒有半分悔過的樣子,扯著臉不留情面地起身拎包就走。
真的,已經沒有什麼交流的必要了。
她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問尹棟。
待她一陣風似的走後,白初薏靜靜坐著,又翻出了偶然拍下的旋明的那張照片,點擊“刪除”,在系統詢問“是否確定”時,她猶豫了一陣子,指腹摩挲著手機屏幕,最後選擇了“取消”,保留了那張照片。
各自有各自心底的皎潔與隱晦,誰還沒點齷齪的秘密了?
只不過人人都悄悄隱藏在了身後,從一而終很好,可是大膽地承認肉慾葷腥,又有什麼錯?有多少人嘴上說著要理想主義的愛情,其實根本逃不開趨利避害的本質。
第四十二章酒吧
楊念發現,尹棟也開始躲著她了。
她不清楚他是被白初薏教唆著不要理她,還是真的自願拋棄她了。她和尹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家境都不錯,年齡也合適,是大家眼里天造地設的一對。
只是,沒想到在她到國外交流的那短短一個學期,竟然發生了變故。大家都多多少少認為楊念是個飛揚跋扈,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對感情是有多麼專一,所以就這麼不清不楚地結束幾年的感情,她根本就不甘心。
楊念是回國後找尹棟時,偶然聽他的哥們提起了白初薏這個人,第一次是她瞞著尹棟去找了白初薏。楊念以為,這個勾引尹棟的一定是個妖艷賤貨,可是沒想到外表竟是如此地純良無害,妖艷算不上,倒是一個賤貨。
後來這一周她也和尹棟溝通過幾次,楊念選擇毫無保留地相信尹棟所說的一切,就像過去的十幾年一樣相信他。只是她沒想到,的確是白初薏乘人之危招惹了尹棟,可是最後卻是尹棟主動追求的白初薏。
他所做的,只不過配合著白初薏,對楊念撒了個小小的謊,假裝是白初薏追求的他,好讓她更死心,反正對楊念來說,最終的結果都是分手,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區別。
為了自保和生活在一個更加安逸的環境,惰性會促使人們下意識用謊言偽裝和包裝自己,沒有誰想要冒著風險故意背叛誰,但人都是自私的。
他可能也厭煩了暴脾氣的大小姐,本來性子就浪,想嚐一嘗溫柔的野花了吧。反正都還沒結婚,年輕人之間的感情也不必太較真,喜歡就上。
只是永遠沒有人知道,這些不經意的想法,人性中一念之差的小小的惡,會在命運的齒輪背後如何發酵成長,各自不堪入目的真相,以及一個接一個,一環扣一環的謊言與欺騙,如蝴蝶效應一般,不知道最終又會引發什麼慘劇。
他們是被捲入其中的那一片片雪花,雪崩之前,誰都不曾料到,原來自己就是那個滔天的罪人。
所有的都是山雨欲來前壓抑的平靜,洶湧暗流下,只有旋明對身邊的波譎雲詭毫不知情,依舊回家又返校,過著雲卷雲舒的愜意日子,白初薏和尹棟兩人的事,她也沒有多問,繼續拉著白初薏心安理得地上課。
眼看又過了一周,尹棟還是不肯見楊念,和她通話也是敷衍了事草草結束,這時候楊念才認清渣男尹棟的真面目,自己的的確確被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拋棄了,她和尹棟十幾年的感情就要被一個半路插足的女人破壞了,她被騙得徹底,被兩人耍得團團轉。
有句話叫什麼,渣男配雞如膠似漆。
這不,她剛得知尹棟還躲著她,就又聽說他打算帶著白初薏和他們學校學生會的一起玩了。
馬上就要迎來新學期後的第一個重大活動,為了增進學生會成員之間的感情,部長們又私底下組織了一場聚餐,只是這一次大家都玩得更開了,紛紛帶上自己對象,飯後少數人自願留下又去酒吧,比如,尹棟和白初薏。
其實旋明是被他們起哄拉著去酒吧的,但是幾杯酒下肚後,她身體又開始躁動了,她想起了上一次聚餐後喝了酒,被鐘執整得很慘的樣子,但事後想起卻一點也不討厭,微醉狀態下和男人搞,滋味還不是一般地爽。
包廂裡鬧哄哄的,她笑了笑,端起手頭的杯子,喝了口酒,壯起膽子給鐘執發信息:[爸,我又喝酒了。]
鐘執一針見血:[你在哪?]
[和同學一起,在學校附近的space酒吧。]
發完之後,鐘執就沒了下文,但她知道,鐘執出於各種原因不放心她,或是在生氣,總之,一定會來找她。
半個小時後,她給包廂內喝得正熱鬧的一群人打了個招呼,說出去吹吹風醒醒酒。白初薏看到準備開溜的旋明,叫住了她,話到嘴邊又撇開眼,似乎有些擔心但又有些心虛:“沒事……雖然這個酒吧環境很好……但是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包廂外的世界,燈光迷幻,她似乎潛入了綺麗催情的夢境,層層迷霧的夜色,也多了光怪陸離的奇異金屬質感。
旋明氣定神閒地拎著瓶子和酒杯,到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沙發上坐下。
等了大概十幾分鐘,鐘執就給她打電話了,她剛接通,就看到出現在酒吧門口的鐘執,旋明朝他招了招手。
走到她面前時,旋明感覺得到鐘執心情不是太好。她本來是有些煩躁的,但一看見鍾執出現在面前,立即像鳥兒歸巢一般心熨帖了下來,然後拉著鐘執的衣角往下拽,拿大眼睛看著他:“來嘛來嘛陪我坐會。”
酒吧里浮躁熱烈的場面,和鍾執身上清冷的寒氣毫不匹配。他坐下後並沒有責備她,反而直接奪過她的啤酒:“喝多少了?”
“我只喝了一點點,真的沒醉。”說完她就眼睛一閉,十分安心地往鐘執肩膀貼去,主動放低姿態,“我一直在等你啊……”
她軟糯的聲音像是在討好他:“所以不敢多喝。”
旋明親暱地靠過來後,鐘執身體一僵,非常不自然地動了動肩膀:“你同學呢?”
“都在裡面。”她閉著眼,像是要睡著了一般,懶懶開口,“看不到我們的。”
其實鐘執很愛她這樣靠著他,但是這種開闊的環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他忍無可忍地說:“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酒吧內有些吵,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不要。”說完她就抱住了他的腰,然後揚起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湊近愉悅又慵懶地嘆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就在這和你做……”
“你喝多了吧。”鐘執冷淡地打斷了她。
旋明坐起來,往前傾了傾身子,捏起盛有酒的杯子搖了搖,液體在晶瑩的杯底輕晃,她對著杯子深深吸氣,然後一口酒冰冷入喉,滑入胃,融入血液,讓人想要迷失在其中。
所有的情緒被酒精提到心口,她又隨意抿了一口,然後回過頭看著鐘執,露出了一個忽深忽淺的笑容。
鐘執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識覺得不妙,還沒來得及逃開,她就突然湊近拽住他的衣領,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深吻下去,眾目睽睽之下將液體盡數灌進他的嘴裡。
“你幹什麼!”鐘執當機立斷一把掀開她,但也被她大膽的舉動嚇得心臟如擂鼓。
“杯子放下,現在,馬上就跟我走。”鐘執霍地站起來,眼神瞬間冷冽如刀,他壓抑著心中不明的怒氣,拽起旋明的手腕用力往上提。
“你怕什麼……反正又沒人認識……”旋明彎了彎嘴角,不置可否。
鐘執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擰著眉一副不吐不快地樣子,但介於周邊的環境最終選擇咽了下去。
“那你等等……我跟我同學說一下……”旋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等她再出來,鐘執也不買她的賬,黑著臉就往外。
“爸爸你等會我……”她小跑幾步追上鐘執,這才發覺,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鐘執上了車也沒有立即發車,而是抄著手平視前方,隱忍而幽暗的眸子裡有說不清的味道。
“……爸爸?”
“鐘旋明,你真的以為我很怕嗎?”鐘執扭頭盯著她,企圖用平穩的語氣和她對話,發現竟有些困難,“我們這種關係……被人發現了,我可以不在乎,但是你還年輕,萬一出事了最先身敗名裂的肯定是你,到時候你又怎麼辦?”
鐘執是第一次和她正面談論這個現實又殘酷的問題,不由得加重了語氣:“你有多討厭我抽煙,我就有多討厭你喝酒。但是我現在不是氣你喝了酒,而是氣你對自己的不負責任……關乎你未來的事情,那些問題,你都想過沒有?”
旋明睜著眼睛,聽得一愣一愣的,聽鐘執說到未來,心裡就好像被刺了一下。
或許是沉浸在他甜蜜的溫柔中太久,像是溫水煮青蛙,久得她都有些飄飄然了,久得她都快忘記,他們之間本就存在這種不可告人的危險關係,久得她甚至開始痴心妄想了……可是這種不見天日的戀情還能有什麼妄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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