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曾经属于中国的城市,如今让人一声叹息!
▼ 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
遗憾指数10
痛心指数10
综合评定10
不仅因为失去这座珍贵的海港,更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中我们民族眼光的短浅和观念的落后。海参崴无疑是整个日本海沿岸以及整个东北地区海岸线上最好的港口。今天的该市有一座作为城市象征的9288纪念碑,用来表示这里到达莫斯科的距离——俄国人为了这座“远东的天堂”一路狂奔了半个地球;而我们离得如此之近,所做的却是因此丢掉了从蒙古高原到日本海的几乎所有祖产。
俄国人在这片新领土的最南端薄薄的割掉了中国在东北的全部海岸线,然后又满意地在图们江口修了一座足够矮的桥。从此,这里的中国人习惯于隔着友邦的领土抬手一指:“看,大海!”然后转过身,把机器、木材和粮食装上火车,向几千里以外的南方港口出发……
▼ 尼布楚(涅尔琴斯克)
遗憾指数6.5
痛心指数7.5
综合评定7
中学历史教科书中唯一的“平等条约”还是使中国让出了一大片土地;只不过因为是自愿的,所以就“平等”了。也许康熙皇帝和他的大臣们有一万个理由这样做,但这并不能掩盖在军事上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签订这样的条约是一种丑闻;而尼布楚被当成某种光荣被中国人记住,则是更大的耻辱。
尼布楚的丧失使中国人失去了斡难河两岸乃至整个贝加尔湖以东富有森林和矿藏的地区;从此,“苏武牧羊的北海变成了俄国人的贝加尔湖”。在西伯利亚大铁路贯通以前,这座被俄国人称作涅尔琴斯克的小城一直是这一地区的中心,这也是俄国人在翻越兴安岭以前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基地,这为后来他们进一步向东和向南的渗透创造了很大的便利。
▼ 平壤
遗憾指数10
痛心指数9
综合评定9.5
也许韩民族觉得平壤那座钢混结构的“檀君”陵墓是如山的铁证,但并不能否认平壤是周代一个诸侯国国都的事实——而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流落海外的中国古代诸侯国,后来汉武帝在此建立了乐浪郡。但是一个叫做高句丽的满洲部族,选择向南发展进入半岛(很有个性),利用晋末的动乱夺取了乐浪郡,并将此作为都城。
但当中国再次统一后,隋唐两代都致力于收复这块失地,最终,668年,名将薛礼消灭高句丽,平壤城成为了安东都护府的治所。然而结局出乎意料,半岛南部小国新罗却成为了唐朝军事行动的大赢家。
676年,新罗利用唐军疲于西北的机会夺取平壤,但大同江北岸仍为中国土地,只是北方游牧民族的崛起再次割断了这里同中原的联系,为新罗以及后来的高丽夺取这部分土地提供了机会。明朝立国后,李成桂翻出了“朝鲜”这个古老的国号以示愿为藩属,朱元璋最终确认了这一既成事实。
▼ 乌兰巴托(库伦)
遗憾指数9
痛心指数8
综合评定8.5
从大兴安岭到阿尔泰山之间的广大草原地区,很难找到一个令人非常满意的城市,所以库仑是作为这一地区的代表而非一座城市本身而被列在这里。
俄国人先是从我们手里夺去了“远东的天堂”,然后又对我们说:“我们去远东的唯一道路离你们边境太近了,这很危险,我们之间要有一个缓冲区。”于是整个漠北蒙古连同库仑、乌里雅苏台、科布多便像一大块梅肉一样被剜了出去。
对不起,还有那个几乎被遗忘了的唐努乌梁海。外蒙古的丢失不仅大大恶化了我国北方地区的战略态势,而且开创了大片地区整体地分离的先例。也许这在古代算不上什么,但外蒙古的独立完全是我国建立起现代国家之后的事情,这不禁让人想起了《大腕》里傅彪的精彩表演:“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 达旺(Tawang)
遗憾指数7
痛心指数8
综合评定7.5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印度人几乎是铁了心的吃定整个藏南了,想通过和平的外交手段要回麦克马洪线以南的地区简直是与虎谋皮。政府也很务实,对整个东线大片地区的要求似乎也仅仅限于达旺一城。从现实的角度说,这一地区的位置相对比较重要,有很大的经济和交通价值。
站在历史的角度上,全面接管所谓我国政府确实有充足的理由占有达旺,因为这里一直都处于印度地方政权的有效管辖之下,程度要比麦线以南的其他地区深得多,而且藏传佛教的六世达赖也出生在这里(尽管这位领袖有点非主流)。而印度控制这一地区则是印巴分治以后的事情。但若想空手套白狼地索回达旺比较困难,相对现实的结果是要向印度支付某种形式的对价。
▼ 交州(河内-北宁)
遗憾指数8.5
痛心指数7.5
综合评定8
红河下游地区在秦代就已经纳入到了象郡的辖区,汉武帝消灭南越赵氏政权以后,该地被划入了交趾刺史部管辖;东吴时交州与广州分立,交州治龙编(河内以东之北宁),至隋代迁至罗城(河内),这座城市遂成为北越地区的中心。
遗憾的是,在民族融合的过程中,当地越人的汉化很不成功;虽然由汉至唐中央政府一直对该地保持着有效的管理,但地方豪族反对政府的暴动此起彼伏。唐朝后期的割据局面为这一地区的最终独立创造了绝好机会,938年,节度使吴权击败了南汉军队并称王,越南国家正式建立。
然而在五代十国动乱时期藩镇称王也并不罕见,真正导致放弃越南的是981年宋王朝军事行动的失败,越南从此独立于中央政权之外。后来明成祖虽短暂地恢复过对这里的统治,但大势已去,交州终于没能成为第二个广州。
▼ 咸兴(沃沮城)
遗憾指数5
痛心指数6
综合评定5.5
据考证,咸兴古称沃沮城,是汉代统治朝鲜地区的四郡之一——玄菟郡的第一个治所。尽管如此,客观地说,历史上我国政权并未对此地进行过有效管辖;这里的原住民应该是满洲的通古斯语系民族(比如粟末人,渤海国的南京据说也在咸兴),而韩民族取得咸镜道是蒙古帝国灭亡以后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一向喜欢和满族人攀亲戚的韩国学者似乎却又忘记了本民族攻杀、驱逐女真人去开拓北方领土的光辉业绩。所以,把这里算作汇集了女真人的我国的故土也不为过吧。
多说一句,朱元璋本打算把铁岭卫设在这一地区,但最终将鸭绿江以南作为奖赏给了“识时务”的李成桂,并将铁岭卫迁至辽东一个叫银州的地方,为后世增添了一座“大城市”。
▼ 日南郡(顺化)
遗憾指数5.5
痛心指数6.5
综合评定6
今天说起中国陆地领土的最南端,人们会毫不犹豫的想起天涯海角那一堆面朝大海的石头。然而在它更南面大约一个半纬度的越南中部的顺化一带,曾经是汉王朝最南端的一个郡、建立于前111年的日南郡。日南郡治西卷(广治省东河),顺化则是当时它属下的一个县。在此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中国的南方边境一直维持在顺化一线。
公元192年,当地的土着占婆人开始闹事,到南朝梁陈之交彻底占领了这一地区。总的来说,日南郡在实质上并未超出羁縻地区的范畴,由于远离我国的中心地区,丢失也许是迟早的事情。但在那个汉民族生存空间尚不拥挤的时代,马援将军们的开拓向子孙们诠释了什么叫做汉唐精神。
▼ 碎叶(托克马克)
遗憾指数7
痛心指数6
综合评定6.5
碎叶城,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在那条戈壁千里、黄沙漫天的丝绸古道上,注定了不会仅仅是一座军镇。正值盛唐的公元701年,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也许不必“之一”)李白就出生在这里。与当时同属安西四大军镇的龟兹﹑于阗﹑疏勒不同,唯有这座天山西麓的小城镇守的是今天的西突厥斯坦地区。
从张骞到班超再到高仙芝,尽管该地区在历史上几度易手,但我国最后失去这一地区却是相当晚近的事情:那个什么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把新疆的西界一直推到了东边的最后一道山脊,连整个伊犁河谷都差点搭了进去——自然没人记得早已变成废墟的碎叶小城,于是今天的诗仙也就拥有了新的户籍:吉尔吉斯共和国托克马克。
▼ 庙街(尼古拉耶夫斯克)
遗憾指数8.5
痛心指数9.5
综合评定9
选择是庙街还是伯力让人很是一番为难:前者是明时的奴尔干都司,后者则是大唐黑水都督府。最终还是倾向了庙街,这个仅仅做了26年明代都司的城市,只因为它的远:远到与被俄国人占领的众多“斯克”不同,在今天很多版本的中国全图里,我们已经找不到它的位置了。
1409年,永乐皇帝在这里设置了奴尔干都司。此后的二十余年间,一位叫做亦失哈的女真族太监先后七次北巡奴尔干,并在此建立了那座后世大名鼎鼎的永宁寺,庙屯、庙街的称呼也由此而来。
然而这位伟大太监的功绩并没有像他那位回族同行的航海事业一样彪炳千古;1435年,宣德皇帝撤销奴尔干都司,黑龙江口的小镇像亦失哈本人一样淹没在了浩瀚的明史中,直到19世纪中叶,满清的一位将军像送掉半堆劈柴那样把它送给了俄国的“发现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