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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爱江山的王亚樵【作者:不详】
爱江山的王亚樵
(一)
1934年10月的一天,上海宝昌路。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着一位打扮时髦得体的年轻女子。她梳着一头披肩卷发,秀发乌黑发亮。身着天蓝色的缎面旗袍,衩口开到大腿,白皙光洁的腿部若隐若现。她,就是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的秘密交通员江山。在佳丽如云的大上海,江山虽不出众,却也显得气质有加。今天,她要到地下党的秘密机关送一份机密情报。此时,她不紧不慢地走着,体态优美自然。她一副倩目四顾的样子,慧眼中又不失机警。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快到目的地了,江山敏锐的目光立即发现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马路上,逛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几个路口上,也隐隐有人把守着。“糟糕,有情况。”江山心里一紧,她不露声色地一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刚走了几步,两个陌生人迎上来。
“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间,一辆小轿车嘎然而至。江山未及张口,双眼已被蒙住,嘴也被堵上,整个人一下子就被塞进了一辆小轿车。汽车载着江山绝尘而去。
江山被捕了。
次日,国民党政府以“《破坏抗日有真凭实据,盗窃情报被当场抓获》——共党女谍江山宝昌路被擒始末”为题发布了这条消息。
几天后,在素有“杀人王”之称的王亚樵的寓所里,王亚樵的部下赵士发给王抱来一堆报纸。此时,王亚樵刚返回上海。几经波折后王亚樵显得有些疲惫,他无聊地翻着报纸。突然,江山被捕的消息吸引了他目光,他不由得仔细阅读起来。
读罢报纸,王亚樵顿时感到震惊。一个清纯美丽的年轻女子马上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民国23年的事。
一天傍晚,王亚樵的爱妻王亚瑛从灯火辉煌的赫法路首饰店出来,与一个长相清纯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一边道歉一边把手伸向王亚瑛,“收下。”她轻轻地说道,然后一转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回到家,王亚樵夫妇俩拿出一看,一张很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王先生,有人想见。信得过的话,今晚九时“爱群女子学校”门口见,详情面叙。
二人好生奇怪,这素不相识的女子究竟是何人?思忖半天,王亚樵夫妇拿着纸条理不出头绪。但王亚樵天性冒险,他经过认真考虑,决定铤而走险。
晚上,灯火阑珊的爱群女校门口,路上行人稀少,周围店铺冷清。一对绅士夫妇模样的人出现在街上。他们老道而干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迅速踅进了校门旁边的一家小酒店,点了两碟凉菜,四两烧酒,对酌起来。
“天太晚了,小店要打烊了。请先生太太结帐吧!”一个围着白围裙的老妪蹒跚着走过来说道。
王亚樵夫妇没说话,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腰下。
“二位不必紧张,请跟我上楼。”老妪边收盘子边说道。
到了二楼的一个侧间,老妪放下盘子,摘掉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接着又在脸上迅速抹了几把,然后解下围裙擦了擦脸,伸直了腰,一个光彩照人的妙龄女子活脱脱出现在王亚樵夫妇的面前。王亚瑛一看,正是白天遇见的那位小姐。
“让二位久等了,抱歉!认识一下,我叫江山,你们就叫我江小姐好了。”江山大方而得体地自我介绍道。
“请问江小姐,你是什么人,为何事来找我们?”王亚瑛问。
“有一点你们可以相信,我们既不是特务,又不是汉奸。在锄奸抗日这个前提下,我们是朋友。”江山温柔而又得体地说。
“你们是共产党。”
江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从身上取出个信封递给王亚樵,“请先生过目。”
王亚樵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的字迹苍劲有力,龙飞凤舞。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大意是邀他加入中共地下组织,共同抗日。最后署名“泽田”。
“泽田是谁?”王亚樵不解地问。
江山又是嫣然一笑,“泽田是我的上级,说来你们还是安徽老乡呢。
他全名李克农,是我们的最高负责人。“
“你不怕我们出卖你吗?”
“我们相信先生的人品”江山柔柔的一笑,“退一步讲,出了意外,也就我一个人,我们是单线联系。我一个弱女子的身躯,如果能唤起先生的良知,那我就死得其所了。”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话语,让铁石心肠的王亚樵也有点感动了。他知道,这外柔内刚的妙龄女子绝非等闲人物。
“那你们想让我干什么?”王亚樵问。
“信上不是讲得很清楚吗?”江山温柔而又得体地提醒道。
“恕我直言,如若贵党都是江小姐这般清纯,亚樵或许动心。但进入亚樵耳中的贵党,尽是杀人越货共产共妻之类……”
“对不起,先生不也是被人污蔑为江洋大盗吗?国民党那一套先生也信的话,岂不鱼目混珠了?”江山显然有些动容,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算了,政治的事我不管他。你我今日相见也算有缘,以后有需要帮忙的事,尽管开口,我王亚樵鼎力相助就是了。告辞!”王亚樵双拳一抱,与王亚瑛迅速离去。
8月的一天,王亚樵准备南下苏州。在真如车站,一个卖报的女子走上来,将一份报纸硬塞到王亚樵手上,并压低声音说:“身后有狗,站内有陷阱。”言毕,那女子飘然而去。
王亚樵夫妇当即闪进一条小巷,七拐八转,甩掉了跟踪的特务。后又派人一打听,站内果然军警密布。
此次化险为夷,令王亚樵有些感动。从卖报女子那英姿敏捷的身影来看,王亚樵判断她肯定是江山。至此,王亚樵对共产党有了好感,尤
其是江山那清纯美丽的面容和温柔得体的话语更是让王亚樵不能忘怀。
而今,江山有难,他岂能坐视?但他哪里知道,江山被捕后,已被押往军统上海特别行动组。
上午,天空被阴霾笼罩着。在国民党军统上海特别行动组的办公室里,组长赵理君正在审阅江山的案子。他深知这个案子对他对戴老板的重要性。本来,被中共地下人员窃取并被江山转送至中共地下组织的密件只是内蒙王公德王与日本人搞“满蒙联知”的事,但由于里面涉及蒋介石对抗日和民族分裂的态度,就具有极高的机密和价值了。蒋介石为此雷霆震怒,指令戴笠限期破案。戴笠根据掌握的线索,抓住了江山的联系人,逼他出卖了江山。现在,只要江山招供,埋藏在国民党核心内部的中共地下人员就可一网打尽。这可真是天大的功劳。
想到这里,赵理君不禁有些踌躇满志。
江山被几个特务押上来了。赵理君一看,原来是个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他心里更有底了。
“江小姐,请坐请坐!”赵理君热情地招呼着。
江山没有理睬他。她挺胸昂首立在那里,依然清澈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用纤纤玉指理了理旗袍下摆,不慌不忙地坐到了赵理君办公桌对面的那把椅子上。
“江小姐真是难得的贵客,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赵理君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有些得意地问道。
江山平静地望了望赵理君,没有回答。
“江小姐的情况,我们还是知道的。民国23年,你曾经代表共党组织去接触过江洋大盗王亚樵;后来,在真如车站,你又通风报信让王亚樵逃脱了我们的追捕;还有,这一次,你居然和你的同党盗走了党国的机密文件……”赵理君有些按捺不住,竟一口气把要追问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江山默默地听着,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胸有成竹地坐在那儿,像一尊美丽的女神。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干什么呢?”江山平静地回答道。
“交出你的同党。你的联系人全都告诉我们了。”赵理君直截了当地说道。他深信,对付这些涉世不深的年轻女共党,用不着绕圈子。他还是有能力有办法制服她们的。
“那你找他问去。”江山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什么?”赵理君一下站了起来。他径直来到江山面前,“江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江山缓缓地抬起头来,用坚毅的眼神望着赵理君,足足盯了他几秒钟,然后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理睬他。
“来人!”赵理君再也忍受不住江山蔑视的眼光,他大声地咆哮起来。
两旁的特务早已手脚痒痒,按捺不住了。听到组长的命令,一下就冲了上来。
办公室旁边就是刑讯室。江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特务拖了进去。
霎时间,一切都改变了。江山鞋被拖掉了,头发也散乱了,她还未站稳脚,就被特务七手八脚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老虎凳上。
“说了吧,江小姐,再硬的好汉也架不住这儿的刑罚,何况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
江山没有回答。
一块砖塞进了细细的双踝下。江山感到小腿又痛又胀,她挺胸昂头,强忍着剧痛。
第二块砖又塞了进去。江山白净的脸骤然变了色,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她的头不停地扭来扭去。
“说不说?”
一阵沉默。
第三块砖又塞了进去。江山瞪大了双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渗出的汗水湿透了前胸后背,她开始呻吟起来。
当第四块砖塞进江山的脚下时,她头一歪就昏过去了……
哗,一桶凉水泼向江山,她苏醒过来。
“招不招?”赵理君抓住江山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江山仍然没有回答。
“上杠子。”赵理君命令着。
两个特务架着身体酥软、浑身湿漉的江山,把她绑到了十字木架上。
江山跪在地上,两臂呈“一”字被紧紧帮在十字架的横木上。一个特务把一根汤碗粗的木杠放在她的腿肚子上。
“说不说?”
江山虚弱地喘着气,胸脯微微地起伏着,没有理睬特务的逼问。
两个彪形特务一人一脚猛地踩上了杠端。江山顿感小腿一阵生疼,像快要断了一样。她的十指攥成了双拳,脸上冷汗涔涔,牙关咬得紧紧的。
“嗯。”赵理君一挥手,彪形特务的四只脚一起踏上了杠子。
“唔-,”江山仰着头,嘴里极不情愿地发出了一丝呻吟。清秀的面庞也胀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了下来,粘住了凌乱的发丝。突然,她头一歪就昏死过去了……
特务把江山泼醒后,又在她的十指间夹上了竹筷子。赵理君揉捏着江山纤细的玉指:“多美的玉手啊!真是……”见江山没有反应,赵理君威胁道,“十指连心,考虑一下吧,江小姐。”
江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答。
“给我夹!”
江山疼得手直哆嗦,牙齿死死地咬住嘴唇,她的头也不停地扭来扭去……
当她疼得快要昏迷的时候,特务又松一下手中的竹筷。等她稍稍清醒,特务们又继续用刑。几番折腾,江山纤细的十指早已滴淌着殷殷的鲜血。她大汗淋漓。虚弱地喘着气,脸上已血色全无。
“还不说?炒排骨,”赵理君在一旁指挥着行刑的特务。
几个特务迅速地把江山从杠子上解下来,然后将她靠墙吊了起来,仅让脚尖着地。一个粗壮的特务走上来,他淫笑着解开江山旗袍的衣袢,裹着胸罩的酥胸和罩着裤衩的小腹一下就袒露在特务们的面前。
早已就欲火中烧的特务趁机在江山的皎洁身子上好一阵乱摸。
“畜生!”江山脸上一阵羞赧,她愤怒地骂道。
粗壮的特务把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放在江山柔嫩的肋骨上,徐徐用力地按下去。江山明显感到内脏有一种挤压般的疼痛,她不由得向上扬起了头。特务那双有力的大手在江山纤细的腰部、胸侧间缓缓地上下移动着,肋骨被挤压得咯咯作响。摩擦越来越重,一阵接一阵的生疼让江山感到痛不可当。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了下来,浸透了胸罩裤衩……
一个上午过去了,特务们一无所获,只得将受尽折磨的江山拖回了牢房。
爱江山的王亚樵(二)
军统上海特别行动组办公室的会客厅里,烟雾缭绕,杯盘狼藉。赵理君和几个部属正在饮酒作乐。
“我……我……我说组长,上……上午那小娘们,还真他妈看……看不出,骨头挺硬的。”粗壮的特务打着酒嗝说。
“硬……硬……”其他几个特务也附和着。
“我说各位,我们还得抓紧点,刚才戴老板还来电话催了。”赵理君一口饮下了杯中的剩酒,“这样,下午大家好好睡一觉,晚上接着整,一定要干点名堂出来。”
“好!”众特务齐碰酒杯,干完了杯中的酒。
傍晚时分,江山带着手铐,拖着脚镣,步履蹒跚,一步一挨地被带到了刑讯室。
昏暗的刑讯室里,炉火熊熊。墙壁上,特务高大狰狞的影子和江山窈窕凄美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来人!给江小姐松铐。”赵理君大声地命令着。
两个特务跑上来,麻利地打开了江山的脚镣手铐。
“江小姐请坐。”赵理君脸上堆着笑招呼着。江山靠着椅子,用手撑着刑伤的身体,慢慢坐了下来。
“我说江小姐这是何苦呢?你说了不就完了吗。依江小姐的模样,不愁没有好前途的。”赵理君耐着性子劝说道。江山轻轻地揉着手腕上手铐的红印痕,低着头沉默不语。赵理君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喋喋不休地说起来。
江山慢慢抬起头,冷冷地望着赵理君,神色依然那样坚毅不屈。清澈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我进了你们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要我出卖同志,休想!”江山柔柔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坚贞。
“江小姐,进了我这一亩三分地,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如果硬要执迷不悟的话,我叫你生不如死。”
“随你的便。”
“来呀,给我扒光了她。”赵理君一声咆哮,几个急不可待的特务冲了上来。江山一下站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泛着红晕:“你们不是人!”特务们不顾江山的叱骂,抓住她的胳膊,熟练地剥光了她的全身,把她吊在了刑架上。
粗壮的特务从桶里拎了一根蘸水的皮鞭,站到了江山的后面。
“再问你一遍,说不说?”赵理君望着冰清玉洁赤身裸体的江山逼问道。
一阵沉默。
“打!”赵理君冷酷地挥了一下手。
“啪、啪、啪、啪,”粗壮的特务使劲地挥舞着皮鞭,恶狠狠地抽打起来。
蘸了水的皮鞭结结实实地、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江山光洁的脊背和丰满
的臀部上,。不一会儿,江山那光滑的背肌上就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鞭痕,白皙娇嫩的臀部也交织着一道道紫红色的血印。
特务每抽打一下,江山全身都要颤栗一下。她感到后背像刀割般地疼痛。她扭动着柔弱的身躯,咬紧牙关忍受着毒打与凌辱。皮鞭不停地挥舞着,江山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下来,粘湿了她的一头秀发……
拷打暂停了。
粗壮的特务从后面走过来。“这妮子还真够倔的,”他边走边说。
“我就不信她是钢嘴铁牙撬不开,”赵理君恨恨地走过去,托着江山的下巴,厉声地逼供:“江小姐,你到底招不招?”江山扭过头,没有理睬他。
“怎么办?组长。”特务们望着刑架上昏迷不醒的江山问道。
“把她弄醒过来再接着整。”赵理君有些恼怒地说道。
“哗,”刺骨的凉水激醒了江山。赵理君上前一把抓住她湿漉漉的头发摇撼着:“你说不说?你说不说?”江山披头散发,口里喘着粗气。她无力地抬起头望着一脸狰狞的赵理君,眼里仍然流露着不屈的神色。
“江小姐,前边的刑罚你能挺得过去,这一关你未必能熬得过来。还是趁早招了吧!”赵理君还不死心,仍在威逼着。
江山默默地闭着双眼,没有作声,她决心战胜任何酷刑和凌辱。江山的坚贞不屈激怒了赵理君,他两下甩掉了身上的外衣,选了一根藤条走过来。他决定亲自动手了。
他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藤条,狠命地抽打着江山,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终于,叫声渐渐微弱了。江山在酷刑折磨下再一次昏死过去了……
江山多么想就这样永远地死去呀!然而,无情的凉水又一次把她泼醒过来。
打手换了一茬又一茬,特务翻来覆去地拷打着江山。江山整个下身和大腿都布满了紫红色的鞭痕。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好几次。当她再一次苏醒过来时,特务将一盆烧得旺旺的炉火移到了她的身下。
在烈火的炙烤下,江山刑伤的身子似乎在一点一点地炸裂,又犹如万根钢针在刺扎。烈焰舔噬着她娇嫩雪白的肌肤,臀部和背肌的有些地方都被烤成了紫色的疤痂。血液加速流动着,刺激着伤口的疼痛。江山感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和说不出的难受。她无力地仰垂着头,紧咬着干得有些龟裂的嘴唇,强忍着烈焰的炙烤……
“说吧!说了就有水喝。”一个特务端着一碗水诱惑着江山。
江山浑身剧痛,嗓子干得冒烟,就像一株旱地的禾苗在烈日下艰难地挣扎着。她是多么渴望得到哪怕是一滴水的滋润啊!然而,一个强烈的信念又顽强地支撑着她的意志:坚持,坚持,决不能开口……
就这样,她坚贞不屈地挺着,挺着,直到昏迷。过去。
一个通宵过去了,敌人仍然没有从江山嘴里得到任何口供,精疲力竭的特务只得把昏迷不醒的江山拖回了牢房。
第二天傍晚,养精蓄锐的特务们又将江山带到了刑讯室。
刑讯室里,遍体鳞伤的江山被两个特务架着。连日来的刑讯折磨,江山已虚弱得不能站立了,只能任由特务把她剥得一丝不挂,仰面按在一端横绑着一根杠子的刑凳上。特务捆住江山的双手,然后把她的两腿分开,脚踝紧紧地缚在杠子两端。看着特务们用邪恶的眼光盯着自己一览无余的下身,江山连怒骂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只能闭上双眼,默默地把头扭向一边。
“组长,怎么整?”一个特务看了看赤身裸体的江山,问赵理君。
“把电话机搬过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今天一定要这娘们开口。戴老板催得特急,刚才还来了电话……”赵理君一边布置一边朝刑凳走来。
几个特务迅速搬来电话机改成的电刑刑具。
“江小姐,招不招?”赵理君铁青这脸问道。
江山闭着眼没有回答。
“不开口,是不是?”
江山睁开眼睛,用极其轻蔑的目光仰视着恶魔般的赵理君。
“我老实告诉你,你就是铜打铁熬的,今天我也要叫你开口。”赵理君咆哮着一挥手,两个特务摇起了电话机。
江山的神色霎时变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特务越摇越快。
“唔-,”江山痛苦地呻吟起来。她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十个指头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缚着的双腕也反扭过来。臀部背部猛地离开了刑凳向上一挺,身体成了反弓形。
赵理君一摆手,特务停止了摇动。江山挺着的身子像抽了筋似的,一下瘫软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光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怎么样?江小姐,滋味不好受吧……”赵理君揶揄地问道。江山没有开口。
“再问一遍,说不说?”赵理君威逼道。江山仍然没有开口,她只是鄙夷地看了赵理君一眼,就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电话机又一次摇起了来。江山的神色再一次紧张起来……
电话机不停地摇动着,越来越快。
“啊-!”江山的呻吟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她瞪大了双眼,腹部胸部挺得老高,全身不停地战栗着,脸上身上大汗淋漓。她觉得像有无数条火龙从她的下身,胸部等敏感部位疯狂地涌入体内,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江山感到越来越难受了。她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体液也开始从下体流了出来……
在连续不断的电击下,江山终于昏死过去了。
刺骨的冷水一连泼了两次,江山才苏醒过来。她无助地瘫软在刑凳上,微微地喘着气。
“你说!你说-!”赵理君歇斯底里地摇撼着江山的头发,江山没有理睬他。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两把亮铮铮的手术刀在江山的眼前晃了晃。“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的子宫剜出来,教你作不成女人。”
赵理君发狠地说道。江山还是没有理睬他。
“叮叮叮-,”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
赵理君把手里的刀子塞给了旁边的特务,就赶往办公室。他刚接完电话,刑讯室那边就传来一阵毛骨悚然的惨叫。一会儿,粗壮的特务赶过来,他的手上还滴淌着鲜血。
“组长,完了!小娘们经不起折腾……怎么办?”特务慌张地说道。
“用镪水把她化了。”
“是。”特务领命走了。赵理君茫然地坐在那儿……
王亚樵的寓所里,赵士发把刚打听来的关于江山的噩耗汇报给王亚樵听。王亚樵一言未发地听着,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一个笑模笑样,清纯可爱的妙龄女子。赵士发汇报后,王亚樵震怒了,他有力的手掌猛地往下一拍,“啪,”茶几的一角已被劈断。手上渗出了鲜血,他浑然不觉,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泪水潸然而下。
“发电报给戴笠,叫他到上海接站。老子要和他决斗!给江小姐报仇。”王亚樵怒不可遏地命令道。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婉言相劝,请他以大局为重。在众人及爱妻王亚瑛的苦苦相劝下,王亚樵愤怒的情绪才慢慢平息下来。
不久,王亚樵的旧友陈铭枢等得知此事也来劝慰他。王亚樵说:“江小姐的人品惟有我知,江小姐的恩也惟有我知。有恩不报非君子。”顿了顿,王亚樵又说:“过去你们都说我王樵‘不顾江山爱美人,’而现我时时萦怀的正是‘江山’。”
此后一年,王亚樵就率众奔赴南京,干下了震惊中外的“刺汪事件”。也算是告慰江山的在天之灵,了却了一段微妙的情感渊源。
字节数:16,610.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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