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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周惠呻吟着,嘴唇干枯焦燥。她感到他的嘴正对着她的嘴,好像低语着什么,他的舌头舔舐着她干裂的嘴唇,湿润着她的双唇,并用牙齿轻轻地在她的双唇上摩擦着。她伸出舌头去搜寻他的舌头,去感触他湿热的舌头,然而他却抽走了。
周军闭着眼睛,他知道,只要他一睁开眼睛,碰上她的眼神,那将点燃他体内将到来的爆炸。他强迫自己一动不动地,他知道,他稍稍动一下,他的神经将不受控制,他的体内将会涌起那阵还不该到来的浪潮。似乎是过了几个小时以后,周惠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嘴唇滑退着他的嘴唇,她的嘴里发出了充满极度失望的叹息声。
假如她开口说话,哪怕说一个字,事情将变得会是另一个样子。他会狠狠地把她压倒到床上,会迅速地宽衣解带跟她共度这静谧的美妙时刻。但是她却一言不发,坐着不动,头低着,眉头紧馁,陷入在沉思中。当她抬起头时,泪水在眼眶里闪亮。
“我不知怎会变得如此无耻,周军!”她轻声说。他摇摇头,但她似乎理解错了,已经夺眶而出的泪水消除了她的怨气。
“周惠,我不能这样,我不会让你身败名裂的。”周军说,周惠似乎没意识到自己正在抽泣着。他默默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这个时候,就如同站在悬崖峭壁上。”他轻轻他说道,好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敢想象,假如再往前挪动一步,我们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什么……”她吃惊地问,她感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周惠的胳膊软了,她的身体像浸泡久了的残墙断壁一样轰然倒塌。周军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绝望。这绝望的目光中透出的怨恨能够打动所有的男人,跟随它朝前迈上一步,落进万丈深渊或是攀上飘忽的云彩,一切都无法斟酌。
周军很茫然。他似乎她的情感驱动,将一只手臂轻轻地放到她的身体上。周惠没有动,闭上眼睛,去感受它的分量。整个房间顿时静谧无声,连那灯光似乎也暗淡了许多。周军又向周惠近前挪动一下,然后将头轻轻放进她的肩窝。
周惠垂下自己的手臂,将他搂进怀里。她依旧紧闭双目,可是泪水还是涌了出来。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包括他们的呼吸。周军扬起手,触碰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他无法看透这到底是怎样的感怀。他离开了周惠的怀抱;周惠又将双手举过头顶,仿佛在和生活打个招呼。这一切宛如时间一样不留痕迹。
他们安静地躺着,倾听着黑夜的声音,倾听着自己的内心,无法入睡。周军的退缩,回避,而更像是把她晾了起来,周惠像是被甩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地方,她不得不坐起来,披上一件衣服,黑暗中盯着家具隐约的轮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怨恨地喝下了杯里最后一些酒,又去倒了一杯。
周惠的头有些疼,精神涣散头绪杂乱如麻根本无可能集中了,她感到倦怠,想打瞌睡。情欲得不到满足,没有足够的咖啡,她胡思乱想着,她为何要使自己卷入进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欲中去的?她左右寻思着。她大汗淋漓,一副痛苦神情。就像是经受着欲火的折磨一般。
周军已沉睡了过去,她用手指轻轻掠过他的脸颊,她想要他向她说出一切,也许是罪恶的一切,然后她就会又一次像从前那样,像傻瓜那样从心底从灵魂的最深处诞生理解:他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她能理解,因为她多么爱他啊!
周惠想到这儿,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连同自己的骄傲和自尊都被人抓进手掌无情地捏碎了。她感到致命的窒息。她全身因为气愤而发冷,觉得很沮丧,而且挫败。她所有的用心都白费了。周惠把头往后一靠靠到了忱头上睡着。
第二天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一夜的酣睡,让她精力充沛。周军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只能看见他突起的鼻尖。她飞快地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一切,她觉得乳房还是沉沉的、胀胀的,两股之间还有一不习惯的刺痛。她悄悄溜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他。
她穿上丝质睡袍,放轻脚步走到楼下去找咖啡,她很奇怪自己竟把昨夜的不快忘得一干两净。看见许燕和马天骏在阳台上,正在喝着咖啡。“你起得真早,许燕?”她说着,用带着疑惑的眼睛审视着她。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很开心,容光焕发,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觉得经历了一夜的雨露花朵就是这样子的。
“昨晚我睡得早。”她笑了笑,给周惠倒了些咖啡,挑了块点心。“昨天夜里你们应该也疯狂一夜吧。”周惠不知该怎档回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天骏慢慢地翻阅着手提电脑,他打着哈欠,似乎对许燕和周惠的说话不感兴趣。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体恤和肥大有短裤。偶尔他抬头瞧见了周惠,忽然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她吸引住。她披散了的一头长发和浓浓的、有神的眉毛使她格外引人注目。“馋嘴的女人。”周惠走上前故意嗔责道,她的手按压在许燕的肩膀上。“我都饿上一个晚上了,昨夜就顾得狂欢。”许燕舔舔手指,把沾在上面的甜浆舔干净。
“小惠,你看起来有疲惫。”天骏说,他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关心和温情。她望着他直射过来的目光,心里有意回避他的问话,她的确觉得精神萎糜脸色一定很难看,那是整夜失眠的后果。
“我不也一样的吗?都是让男人折腾的。”许燕笑着说,毫不知耻和样子。周军这时也起床过来,他说:“是谁折腾你了,说出来我一定轻饶不了他。”马天骏敏感地觉得在他们之间有一紧张的气氛,不清楚是因何的缘故,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周惠可以感觉到马天骏的眼光游离在她身体上,一会儿盯着她的胸脯,一会儿又滑向她的大腿。她注意到他时不时也会飞快地瞥许燕一眼。“这真是个可爱的早晨。我们一起游泳。小惠,一块来好吗?到这地方不下水游泳,这太可惜了。”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周惠迅速地瞥了周军一眼,周军说:“你们玩吧,我开车出去,给你们准备丰盛的午餐。”他们各自回到房间换泳衣,马天骏继续喝着咖啡,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窗,能见到烟波浩渺湖面。周军穿戴齐整就要出发,他喊住了他让他给带回一条香烟。
周军说你是不吸烟的,他说跟许燕在一起有时会陪着她吸。周军答应着,没一会,便传过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周惠先从楼上下来,只见她几乎赤裸着,白色的比基尼泳衣遮住了一点她白晰光滑的身体。她的乳房在紧身的泳装下高耸着,乳头也被勒得轮廓毕现。
马天骏看得有点发呆,口干舌燥,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所反应,变得硬硬的。周惠袅袅婷婷地朝他走去,带着一股也许她并没有意识到的女人的优雅的性感。她知道自己对他有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你怎么不换泳裤?”周惠问道,曲起一条大腿倚在椅子上,半个屁股诱人地朝前撅着,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马天骏笑道:“这里方圆几里不见半个人影,就是裸着也没关系的。”
“等你跟许燕单独在一起再说吧,你起码得尊重我。”周惠故意沉下脸说,马天骏老练地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跟昨天刚见面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难怪周军会感兴趣。
“说什么哪?”许燕穿着一件连体的红色泳衣从楼上下来,她带着马天骏的泳裤和一条浴巾。“正在聊你。”周惠笑了笑,温馨、亲切的微笑很快让摆脱了眼前的拘谨和不安。
打开了玻璃门,清澈的湖水沐浴着早晨的阳光,闪耀出蓝幽幽的光芒。附近是粘土砌成的花圃,里面鲜花奼紫嫣红,争妍斗艳。经过别墅后面一片经过精心修剪的草坪,周围密密匝匝地着深绿色的灌木丛,四散摆放着折迭躺椅。
他们一同朝水边走去,周惠和许燕站在水泥砌成的台价上,旁边的一个跳台,马天骏站上去准备跳水。“你不知水底的深浅,还不要冒险吧。”周惠担心地说,马天骏朝她咧嘴一笑:“不怕,既然建有跳台,足可以证明这里的水够深。”她见马天骏半裸的胭体沉静而优雅,正期待着清凉碧绿的池水拥抱他。
“我先给你们探险了。”说罢纵身一跳,整个人像鱼一样地深潜进水里。周惠和许燕也相继滑进水里,平静的湖面让他们的身体搅得碧波荡漾,不时,传来她们尖脆的欢笑声。
周军回来时,远远的看见躺在草坪上的一俱近乎赤裸的女人胴体,马天骏坐在一旁正往她的后背涂抹防晒油,等他走近客厅的落地玻璃,发现躺着的女人已经解开了上身的比基尼泳装,马天骏的手抚摸着她白皙的后背。
女的把腿分得更开些,马天骏的双手继续往下滑去,停在她的大腿上,一个手指似乎在她的股沟间掠过。突然间,他发现许燕从远处的水中站起来,他大吃一惊,无疑躺着的女人就是周惠。后来,马天骏的手或许出格了,周惠娇嗔地将他拍开,但没有生气,只是说了什么。
他听到了周惠的笑声在荡漾着。马天骏正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她,而她也用她充满诱惑的眼神引诱他,让他更大胆、激烈地挑逗她,令她兴奋不已。远远地望着这一切,周军的眼中充满了愤怒的欲火。对周惠所表现出来轻挑感到了不满,这也许他在他的潜意识里已把周惠当做自己的情人。
这时,周军见许燕正从水里出来,她身上的连体泳衣似乎更加紧束,每走一步,胸前的双峰它便上下晃着。周军远远地望着她俩,又在心里暗暗地比较着她们的身材。尽管许燕的身体也令他心动,但更让他着迷的还是周惠。
周军在厨房里来回地踱着步,炉台上的浓汤翻滚着已溢出了锅里,淋在火上发出吱吱喳喳的声音。他被一愤怒的欲火剧烈地灼烤着,令他不能忍受。正好这时周惠走了进来,她喊道:“我饭坏了。”她的皮肤因为涂满了油脂而光滑发亮,头发披散着,身体还沉浸在跟马天骏调情过后的兴奋之中。
“小惠,我警告你,你可得注意检点自己。”他使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和。
“我做了什么?”周惠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身正要离开,周军拉住了她赤裸的胳膊:“你想怎样我不管,可你得顾及许燕的感受。”男人的自尊和忌妒心理令他沉着脸说。
周惠停了一会儿,她的胳膊仍跟他的缠在一起,他们曾经赤裸相对的记忆让他情不自禁地要拉近她。她推开他,冷漠地说:“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说完,她摔掉了周军的手,朝走向楼梯。周军的心情糟糕透了。他发现周惠已经把对自己的爱意移到了那个男人一边。他在厨房里连续抽了几支烟,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情绪。
午饭已准备好在草坪上的木制条桌上,非常丰盛,焦嫩的牛排、烤烧的大虾、生吃的海蛎和水果摆满了一桌子,还有数瓶在阳光下闪烁的矿泉水和一瓶红酒。没有全套的餐具,但是在桌子的四边,有为四个人准备的玻璃杯,碟子和刀叉,紧靠着冷酒的陶器。
周军走进客厅,他请他们出去吃饭。见马天骏背靠在那把宽大的黑色沙发里,两条腿交叉着搁在桌沿上。周惠在桌子另一边耐心地注视着她,眼中带了一丝淘气。远处,那面墙大的电视屏幕上映着很色情的画面。
他们都还穿着泳装,马天骏是一条黑色的三角裤,紧缚的裤裆刚好遮住他隆起的一堆。周惠身上的比基尼还没干透,湿漉漉地紧贴在她温暖白皙的肌肤,周军见到她尖硬而起的奶头。他在脑子里搜寻着记忆中的她,周惠在他的心目中变得既熟悉又陌生。
“吃饭了,许燕呢?”周军间道,马天骏朝楼上努了努嘴。“我去叫她。”周惠伸了个懒腰,放松了自己,马天骏火辣辣的眼光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追随着她婀娜多姿的步子,而周军看着他目不转睛的那饥渴,心里竟像打翻了地醋缸尽是酸味。
后来他们一道走出客厅,马天骏戴上了一副墨镜遮住眼睛,他抬头望着太阳。现在肯定已过了两点钟,快到三点了。他摸着椭圆形大浅盘的边缘,盘子冰凉的,里面的菜很鲜嫩。“周军,老实交代,你是如何将小惠弄到手的?”马天骏已坐在桌边,往两个玻璃杯里倒浓郁的红酒。
“我嘛,跟她从小青梅竹马,只是那时少不懂事,我们各自组建了家庭,再次相遇也是最近的事。”周军胡乱地编造着。“噢,原来是这样。”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桌子,周军做的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
“小惠跟我很谈得来。”马天骏有意无意地说,仔细地观察着周军的脸。周军的妒火中烧,他不能容忍马天骏如此亲密地说着小惠的名字。他想起了刚才他就跪在她的两腿之间,轻柔地为她涂抹着防晒油,而周惠的眼睛却是火辣辣的,充满了挑逗。
“她美貌绝伦。”马天骏自言自语。
“是的。”周军正往嘴里塞了块牛肉,好像噎住了似的,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马天骏好像并没发觉,继续自言自语地:“她与众不同,美丽漂亮。”伸手去拿酒。
12、
忽然间,他冷笑着对周军说,别以为你跟小惠那点事我不知道,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亮膛着,谁也别想瞒谁。周军说,你瞎多心,我瞒什么了。马天骏说,我多狗屁的心,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傻,我又不傻,老实告诉你周军,不是我诈你,人家小惠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周军不知道周惠私下里对他说了什么,心头有些慌乱,好在马天骏只是调侃了他几句,并不穷追猛打,甚至都不太往心上去。
从客厅到湖边的餐桌,周惠和许燕也步出客厅,周惠好像一时还不太适应室外的阳光,她强眯住眼停了一下,让眼睛习惯了灼热刺目的光线。周惠已婚换了衣服,白色的紧身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宽松的短裤露出修长的玉腿。许燕则是粉红的飘逸连衣裤,她的头发松散地、随便地盘在一起。
她们手牵着手根本无遐顾及两个目瞪口呆的男人,待走近了,周惠说:“你们俩怎么这样严肃?”许燕接着说道:“是不是正在讨论国家大事。”引起马天骏一阵大笑,他说:“我跟周军商量,是不是该给我找个女朋友,我可不打算把老婆孩子都带来上任。”
“那你一个人来上任,可就没人照顾了。”周惠说,周军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这小地方的人,那能入马局长的法眼。”马天骏的用意再明确不过,他对周惠明目张胆的,根本无视旁人的感受和存在,周军很恼火,原先周惠跟他在一起的柔情蜜意顿时又回来了。
马天骏哈哈地笑,突然冒出了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周军有点紧张,他看了一眼正在喝饮料的许燕。而许燕呢她背靠在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马天骏的口无遮拦。
“别再开玩笑了,看把许燕得罪了。”周军忙说,许燕眼皮耷拉着:“我可无醋可吃。”四个人如真如假地开着玩笑话,围在桌上喝酒聊天。马天骏信口开河胡侃谑戏,周惠却信以为真随声附和,而许燕则旁若无闻自顾对付美味佳肴,唯有周军战战栗栗如覆薄冰。
马天骏敢这么直接毫无顾忌跟周惠调情,老奸巨滑的他早就发现了她跟周军不同于一般有关系,他们绝不是情侣,因为在他们之间没有一般情侣那些亲怩的举止,更没有一些有过肉体关系了之后男女间的默契。许燕也有如此的想法,对于周军煞费苦心的用意,马天骏倒感到很是欣慰。
直到离开别墅的那两天里,周惠整天地跟马天骏与许燕厮混着,她大约是下了决心把周军冷一冷。但却把周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老是争吵,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连马天骏和许燕都看出他们紧张的关系。“周军,对女人你应该温柔一点,该让步就得让步。”许燕劝说他。
好在周惠突然接到了演出的通知,她们团的一个新剧受到了东南亚某国同乡会的邀请,周惠需要马上回去排练。送走周惠的那天,周军也名正言顺地离开了别墅,把那里留给了马天骏和许燕。直到离开别墅,周惠跟周军都没有逾越肉体的那道防线。
很快地马天骏便走马上任,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各自忙碌着。随着出国的日子逐日地临近,周惠他们剧目已经进入紧张的排练的阶段,马天骏不时地往剧团跑,企图再明显不过,他是个精明讲求实际的人,也很固执,他要伺机得到周惠。
剧团里明眼的人都看得周惠的变化,她的眼里有一种极度宁静的丧心病狂,像不止静的湖面,突然间在微风的搅翻中骚动不止,发出一层又一层锃亮的波澜。“周惠周惠,那个马局长又来了。”演小生的是周惠的师弟,在她面前一向无遮无拦地。
周惠的身上披着水衣,化妆师湿好了勒头带,用潮湿的勒头带把她的脑袋裹了一圈又一圈,她感到有点疼,头也不敢抬,只是怒声地说:“你嚷嚷什么!”小生也不走,他把屁股挨上化妆台:“这人也真是,醉翁之意再明白不过。”
“你食那门醋。”化妆师阴阳怪气地说,小生愤愤地:“我是怕有人受不了诱惑。”说完,他从镜里看周惠的反应,周惠这时让化妆师勒住了眼角的皮,紧绷绷的,她的双眼一个就斜飞入鬓,看上去有点像传说中的狐狸,妩媚起来了,灵动起来了。
“你再在这里嚼嘴,小心我把你的舌头剪了出来。”周惠大声地说,但听不出有不满的意思。外面有人高声招呼着,周惠看差不多了,就跟着小生一起往舞台过去。导演提着一张椅子,放在台上的一角,这儿点拨一下,那儿纠正一下。见周惠他们过来,招着手让他们上台。
周惠从侧幕见马天骏端坐在前排,团里的领导几个人陪同着,不时地点头哈腰极是恭敬回答他的提问。这次排演的是她和小生的对手戏,男的上京赴考衣锦回乡,路遇极尽凄凉的娇妻。周惠把目光从台下放到远端去,凝神片刻,开始运手,运眼,咿咿呀呀地居然进了戏。
马天骏闭上眼睛,把右手插进裤子的口袋,跷起了四只手指头,慢慢地敲了起来,一个板,三个眼,再一个板,再三个眼。下面又是一段水袖舞,水袖舞张狂至极,幅度相当大。周惠显然很是兴奋,脸上显出一副愉快万分的模样,只是兴奋得有些过了头,这一来就免不了夸张和表演的意思。
她扑到了小生的怀中,按照戏剧表演她只是象征性地挨近他的身边,他绕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托住她的肘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跷着的小拇指的指尖。但周惠的动作显然幅度大了,她的脸离小生只有几寸那么远,眼睛忽闪忽闪的,在昏暗的排练大厅里反而显得异样地亮,那样地迷人,那样地美。
加上她的身上只着简单的水衣,宽松轻薄的水衣在她风卷般的动作中尽舞了起来,周惠一双雪白的大腿整个暴露了出来,小生顺着白玉般的腿朝上一看,周惠细小的内裤以及整个如馒头饱满的阴户都尽收眼底。他按制不住胯下的阴茎攸地一挺,就顶在周惠的屁股沟上。
小生望着周惠的左耳,下巴几乎贴住她的腮帮。周惠感到了他的温湿的鼻息。小生松开手,十分突兀地把她揽进了怀抱。他的胳膊是神经质的,搂得那样地紧,阴茎随既挤压着到她的屁股,脸贴在了周惠的后颈上。
周惠猛一惊,却不敢动,僵在了那里,连呼吸都止住了。小生的呼吸澎湃了,他大口大口地换气,每喘息一次坚硬的阴茎就要在周惠软绵绵的屁股撞击一回。周惠反手朝他的裤裆那一拍,她触碰到了男人那根竖起挺拔的阴茎。
她侧过脸说:“你小子真不老实,连师姐的豆腐也吃。”他坚搂在她腰部的手松脱了,终于醒悟过来了,他小着声说:“师姐,我从没见你这样子。”
那一头的导演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大声地叫了停,他朝他们过来并端来了一杯水,递到周惠的面前,故意轻松地对大伙儿说:“歇会儿,歇会儿了,哈。”
周惠退到幕后的时候问他:“我什么样子了?”“发骚!”小生说着忙遛开,周惠挥拳想擂打他,却让他躲避开了。她在镜子里看了自己,的确满脸的娇红,又长又弯的眉毛挑在那儿,大而亮的眼睛这儿睃睃,那儿瞅瞅,一副妩媚而又自得的模样。
排练结束时已是很晚,周惠来到了停车场,却发现她的车头顶盖上放着一大簇玫瑰花,她四处张望,就见旁边的一辆车上车窗缓缓降落,马天骏探出头来:“都错过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
“无功不受禄,你什么意思?”周惠问道,感觉自己的身体内部有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好像有些急不可耐地要抓住什么,总之她的语气轻佻了,与平时可真不一样。“没事,只是随便吃个饭。”他居心不良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象害怕周惠拒绝似的,忙着打开了车门。周惠不好意思推辞地上了他的车,其实她根本就不想推辞。
安静的街上寥无一人,摩天大楼灯火阑珊,一辆似乎不知终点在何处的车唰唰地朝前开着。“你要把我带去那里?”周惠漫不经心地问,他眼睛注视着前方,说:“我想带你到天边。”周惠内心的某个隐秘角落就这样被轻轻触动了。
幸好他只看着前方掠过的一些呆板的落叶梧桐和林林总总的店铺招牌,神情散淡而平和。车子停到了郊外一处风景很美江堤,沿着不远处那条大江慢慢往东走。月光下,依稀可辨江面上飘浮着一些杂物,像一大片流动的垃圾场。
“你就带我来这里,我可不是随便一顿饭能打发的女人。”周惠下了车,她的身上是一款紧身的小背心,外面罩上一件镶花的白色蕾丝披肩,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质短裙,裙子下摆在膝盖以上,而且两侧开叉至大腿根部,暴露出一双修长匀称白嫩细腻的大腿。
“我也不是随便就请人吃饭的男人。”他说,这时风吹过树丛轻轻发出唿哨。不小心,周惠被乱石磕了一下,他紧紧地拉住她,周惠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久已封闭的心如风中弱柳一般狂舞起来。
就在江边的沙滩上有一个大排挡,他说城市里落魄的天才和得志的小偷都在那儿云集。他们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找了一处座位,他说:“小惠,说真的,离别之后,我就经常梦见你。”话说到这份上,事情的真相大白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已不再需要扑朔迷离的伪装。
周惠一向不谙世故,生活中的琐琐碎碎人情世理虽然不大懂,可却懂得男人的爱幕,她凭一种直觉,凭一种对男人的经历,就感到马天骏有一种不高尚的世俗的心理,爱的动机不那么纯粹,像优美的曲调中伴有杂音似的。
可这并末影响了她,而且也说不出所以然,感觉是不能当作真实的。她天生有这种遇事不慌应付自如的本事。每逢遇见这种情况她的心里像爬满了苍蝇,她看着那些男人幡然醒悟眉飞色舞的表情,心想这就是男人的嘴脸。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就是这种下流的嘴脸。
菜很快就上来了,跟简陋扑素的环境不同,这里的菜色真材实料甚至有些明令禁止的野生鸟禽。马天骏的风度一直保持得很好,可以用井然有序来形容,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声高或声低,什么时候应该尽可能的诚恳,宽厚。他的言谈举止体现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男人应有的素质。
“小惠,做我的情人吧?”说这话他无半点窘迫,几乎是脱口而出。周惠却如同让人偷窥了一样,脸上一阵烫热。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眼呆呆地望着他。他还是那样稳坐钩鱼台似的,姿态很优雅地抽着烟。烟雾升起来,又被风吹散了,又升起来。
“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需要那些相嬉相诱扑朔迷离令人费解的花招样式。”他的直率已经难以掩饰他厚颜无耻的嘴脸,周惠没有说话,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男人,眼睛一眨不眨。马天骏先移走了自己的目光。
“我……”周惠费劲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好像一边说一边思考着,“我很感动,但也很意外。”其实,她想说的是“但也不是不能接受。”话一出口就改了味道。“不急,你考虑了再说。”他说着便结帐走人。
走向停车场时,他的手搂住了周惠的腰,尽管她有些心慌意乱,火烧一般地将他的手扯了出来,语无伦次道:“你……别,别这样。”马天骏没有说话,他擒住了周惠,说擒,是因为很突然,像是狐狸捕捉兔子,因为怕逃走,动作极为迅速。
周惠极怕失去机会,得罪他,更怕他更进一步,越搞越近,便试着,极为小心的扑腾了一下,不管用,马天骏搂得很紧,心里很清楚这种轻微的挣扎,是脆弱,不是坚决,因此搂抱得更紧,真要是兔子什么的,早被他掐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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