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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3 09:07:05 |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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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关怀2

  随着儿媳妇的离开,外面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坐在床边的魏喜清醒的起身走出卧室,来到阳台处,掏出了烟,点上一根,一会儿,一个俏丽的身影从楼口走进那辆白色的CRV里面,一会儿就消失在楼群间。魏喜匆匆抽完这口烟,返身走向儿媳妇的房间。
  
  此时孩子还在睡觉,魏喜轻轻的把车子推到浴室门口,为了方便自己照看孙子,同时又可以把芥子洗了。心理想着,就走进了浴室里。
  
  装着芥子的盆子里,摆在角落,里面除了芥子之外,竟然又出现了一条丝袜还多了一个卡其色的胸罩,看来这是儿媳妇临走时放进去的。
  
  他端起了盆子,看了看,然后又放下,凝视着盆子里的物事,想到儿媳妇临走的时候吩咐的事情,魏喜直勾勾的看着盆子,心道「你说说,我这个老公爹给孙子洗芥子也就罢了,这里还搀和着儿媳妇的内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呢」,嘀咕来嘀咕去,他又端起了盆子,然后又放下,反反复复的弄了几个来回,最终盯着地上的盆子,还是把盆子端了起来。
  
  女人的内衣就摆在芥子的上面,那触手感觉非常丝滑的透明丝袜,魏喜又看了看那有些肉色的胸罩,手颤巍巍的挪了上去,布料柔软并且潮湿,啊,魏喜心理一惊,它竟然是潮湿的。
  
  魏喜心理竟然涌动出一股子冲动,脑海里闪现出儿媳妇坐在沙发上揉脚的镜头。那丰满修长的大腿上,那匍匐中晃动的胸部。
  
  盯着盆子里女人的衣物,老人的好奇心也随之打了起来,那儿媳妇腿上套着的物事如同小孩裤子般大小,这样的东西怎么穿呢?老人疑疑惑惑的用手抻了抻,这才发现,丝袜非常有弹性,难怪能穿进去。心理想着,手又抓起了那肉色的胸罩,摆弄了一番之后,像做贼一般的迅速放到了鼻子间,那一股奶香味夹杂着汗水的味道,让他有些痴醉,又有一股子难言的味道充斥着心理,望着洗漱台前的镜子,游离中的眼神看到了里面映着的他那臊红的老脸。
  
  发昏当不了死,老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学起了那倚老卖老,他也不管了。抄着盆子,先把尿布上的异物刮扯干净之后,放到盆子里用清水开始揉搓起来,潮乎乎的尿布洗起来也不费事,三五把就洗干净了。
  
  只剩下最后的丝袜和胸罩没有洗了,魏喜拿起了丝袜,鬼使神差般的又一次的放到了鼻子间闻了闻,丝袜上面夹杂着汗味还有一股女人淡淡的体香,那种味道柔美而又不同于乳香,完全的两种不同风格的气息。那里面有一种青春的活力甚至还有一种女人温婉的柔肠,老人攥着丝袜,闭着眼睛,呼吸间轻轻的嗅着,似乎很是享受其中的味道,心也不受控制似的飘了起来。
  
  飘荡间,丝袜又换成了胸罩,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包裹女人胸部的位置处,放肆的伸出了舌头,「哦」了一声,舔舐了一下,慌乱中还不忘看看门外,除了婴儿车中的小孙子别无他人,他长出了一口气。
  
  清理完之后,魏喜踏着轻快的脚步,把孩子的芥子和儿媳妇的衣物挂在阳台的挂杆上,刚才那昏沉如坠入梦般的感觉,说什么好呢,魏喜轻抚胸口,手下意识的伸到了口袋中,点了一颗烟吸了两口之后,心神才镇定了下来,冷静之后,对于刚才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由得觉得十分荒唐,并且非常的无耻。
  
  晚间吃罢饭,离夏抱着孩子建议公公陪她一起出去走走,外面的广场传来阵阵飘扬的歌曲,那些跳舞的人还有健身的人在盛夏中挥洒着汗水,舞动着轻灵的身体感受着夜晚的清凉,魏喜劝告着儿媳妇晚上不要带小孩出去「孩子小,眼静,老辈人都说,晚上不要带孩子出去,那样容易看到一些脏东西」,公公这么一说,离夏只好打消了念头「倒是也从孩子姥爷嘴里听说过一些这样的说法」,
  
  感受到年轻人的气息,魏喜作为一个过来人,也能理解儿媳妇的想法。忙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你自己去玩玩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孩子我照看着,你去吧」,魏喜本打算接过孩子,让儿媳妇出去散散。
  
  终日里的家庭生活,尤其是时间都束缚在孩子身上,年轻人的性子毕竟没有老人的沉稳,离夏也是孩子心性,所以提出让公公陪她出去散散心,可是看到公公劝阻的样子,又想到话中的道理,也就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离夏感觉挺不好意思的,改口说道「没事,你自己天天闷在家里,照顾孩子不说,还要忙里忙外的,让你一人在家照看小孩就够累的了,你还要我一个人出去玩,你还要我心理不安吗?」,
  
  听儿媳妇这么说,魏喜笑呵呵的说道「我都习惯了,哪里有什么累与不累一说,以前老家有地,忙活一天也没觉得怎样,现在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也不用总劝说我,年轻人嘛,爱玩爱好运动很正常,爸爸也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说话的当儿,回想起他年轻时生活的种种,
  
  「哦,乖不许闹,听爷爷讲故事喽。爸,你年轻时都是什么样子呢?你和我讲讲吧」离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好奇的问着老人。
  
  「有什么好讲的,不都是一样吗,爱玩爱闹,哦,看看这个小家伙,就是不会说么,要是再长长,会下地走路了就省心多了」魏喜看着儿媳妇怀中折腾着的小孙子,慈祥而又和蔼的笑着,
  
  「你那个时候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现在的生活可跟以前不一样啊」离夏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的一些场景,晃悠着孩子,等待着公公讲述他年轻时代的生活
  
  「确实如你说的,这个时候的文化娱乐项目比较多,还有新闻媒体,还有电脑网络,我那个时候,就单一了,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晚上就是一群人出去练武啊打拳啊,有时候放电影就高兴的不得了」魏喜讲的很慢,还要陪着小孙孙玩耍。
  
  他拉着孙子的两只小手,轻轻摇摆着,看着孙子脸上一会儿平静一会儿又挂着蔫笑的坏样,魏喜憨笑的捏捏他的小脸,结果惹得小孙子摇头晃脑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还发出了呜呜的抗议声。
  
  「呦呦,看看,小家伙不乐意了,这个坏爷爷,怎么总逗咱们呢」离夏托着儿子的屁股晃悠了两下之后,把孩子扭了过来,单手搂住了孩子的腰,小家伙的脸藏在妈妈的脖子下,时不时的扭扭头,似乎在向爷爷示威,这回你捏不到我了吧。
  
  公媳俩被孩子那顽皮滑稽的模样给逗得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聊了起来。
  
  「你们出去打拳,是打别人吗!你自己没挨打吗?看的都是什么电影呢」离夏感觉到很新鲜,那个时候和现代,基本是两个格调,很原始化很淳朴,完全不同于现代社会中的计较和有目的性。
  
  魏喜解释着说「不是你说的打架那样子。晚上没有电视怎么办,于是一大帮子年轻小伙子约好了,循着河边,找个树多的地方,三两个抱着一颗大树,用手臂朝树上磕」,然后伸出手臂展示受力的地方。
  
  离夏看到老人那粗壮的胳膊,尤其是在老人用力绷劲时,那绷起的肌肉,从肩膀一直到小手臂,丝毫没有年老的松弛,手臂的线条比年轻人都优美,禁不住让她有一些羡慕和崇拜,「爸,你手上的肌肉比宗建的还鼓呢,好家伙啊」
  
  魏喜只是伸了伸胳膊,比个样子,看到儿媳妇那潺动的睫毛下的大眼睛,笑呵呵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还有啊,就是谁谁谁学了一套拳,大家跟着模仿,对了,还有摔跤。你想啊,小伙子可不就是爱折腾,尤其是在农村。电影呢,不知道你看过没有,像什么五朵金花、地道战、林海雪原啊、闪闪的红星」魏喜回忆起自己年少时年轻时的经历,一边回忆着一边给离夏讲解着。
  
  「闪闪红星看过,呵呵。那个时候你的生活也很丰富啊,虽然没有现在的文娱内容强大,不过那个时候的人们还是很淳朴很专一的。我听宗建说过,你还上过战场呢,你也给我讲讲吧」离夏哄着孩子,她自己也像个孩子似的,听着眼前的老师讲课。
  
  「哦,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魏喜摆摆手说道,但又看到儿媳妇很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拂了她的兴趣,抿了抿嘴说道「打死过人,看到过死人,自己也差点交代了」,简单的几句话让离夏很紧张
  
  「那后来呢,你打死过人,到底什么情况,你有没有受伤呢,敌人是不是很凶恶?是不是和上甘岭差不多?」一连串的发问,离夏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乱糟糟的。
  
  沉思着,似乎是酝酿着感情,也许是在追忆着什么,魏喜的表情也从慈祥和蔼渐渐庄重严肃起来,「第一次参军没多久就参加了反击战,怎么和你讲呢」老人沉思起来,离夏从老人的脸上看到了凝重,公爹脸上从来没有过的表情显得那么严肃和不容挑衅。
  
  「我的战友,好几个都在那次战役中牺牲了,其实我是不想回忆的,不是我逃避,不是我不想说给你听」魏喜顿了顿,然后看到小孙子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样子,示意离夏道「他是不是渴了,还是困了」
  
  离夏也感觉到了儿子的不安分,安抚了一下,然后撩开了胸衣,把她那暴涨的雪白容器塞到了孩子嘴里,一下子就让那小家伙安分了起来,她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爱怜无限的看着儿子吮吸的小嘴,还有那贼滑的眼睛,似是防着别人和他抢似地,逗得离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到孙子招笑的那小模样,魏喜冲着儿媳妇说道「这小家伙啊,这个阶段就是耍人的腻乎,你看着吧,到了七八岁,那时候啊,人嫌狗不爱的,你就着急去吧」,一边说,一边笑了起来。
  
  小诚诚吃过奶之后,困意也上来了,魏喜寻来了毛巾被,又把红果核做的小枕头取来,给孩子围好被子,用枕头压住了胳膊两侧,稍稍拍了拍,小家伙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公公熟练的动作和耐心,离夏什么话也没有说,等到忙完这一切,离夏把孩子弄到了卧室安顿下来,转身又回到了沙发处,听公公继续说他当年的故事。
  
  茶几上的烟被离夏拿在手中,递到了公公的手里「抽根烟吧,孩子也睡着了,你继续给我说说吧」,
  
  看着儿媳妇那个样子,魏喜愣了愣,然后笑了出来「不是让我平时少抽烟吗,今儿个怎么主动让爸抽了呢,呵呵」,魏喜吸了一口烟,也算是缓解了一下疲劳。
  
  他继续说道「我们出发前还是有说有笑的,上了战场之后,我们这些新兵蛋子都给吓的尿了裤子,当你杀了人之后,那种胆怯的心理也随之没有了,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经过战场的洗礼,心性不该存在脆弱,可是,那些欢笑的战友,昨天还活生生的站在你的面前,而今天呢,却倒在了你的前面,眼睁睁的就是不能过去救援,我们是边打边哭。」讲到这里,老人又沉默了。
  
  魏喜腰杆笔直的挺坐在沙发上,单手扶着膝盖,一手夹着烟,仰着头,眼神有些暗淡,回想到几十年前的事,历历在目。被公公的情绪感召,离夏也揪心的知道,那种情感绝对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这里面的事情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不知道,后来我们被困在一个地方,那份焦急的心理,那种不甘心,这不是害怕,可是那些可恶的猴子,哎,现在我都对他们很是嗤鄙,他们用咱们的武装和咱们的计谋,反过来对付咱们,这一群肮脏的东西」魏喜闭着眼恨恨的说道
  
  离夏双手抱着蜷着的双腿,咂着公公话里的滋味,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虽是轻描淡写,可军人的血性还存在他的骨子中。
  
  「你腿上的伤疤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吗?」离夏侧过头低声的问着公公,看到他那坚毅的脸庞,心中对眼前这个老兵充满了敬意,那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着开朗的性格、有着成熟的庄重、有着对亲人的亲情友情、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
  
  「恩,是被弹片扫到的,当时自己都没注意,后来昏倒后才知道自己负伤了,不过没什么事」老人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不过,离夏知道,当时的情景肯定不是老人说的那样,一个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那是经过枪林弹雨后怎样的一种幸运呢,她这样认为,老人不见得是她的想法,也许那种马革裹尸的军人作风还埋藏在他的心底。
  
  看到儿媳妇陪着自己黯伤,魏喜感觉气氛压抑的不太好,忙转了个笑意说道「呵呵,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我那战友陈占英,年轻时啊,浑骂遛丢儿的,和我一起去参军又是一起打猴子,脾气秉性还是那副混账小子一屁股泥」
  
  听到公公换了个轻松的口吻说着,离夏也被公公的粗俗言语逗笑了「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你啊,给小勇做媒,这老丈人和姑爷的性子还真合上了」,想到自己兄弟的老丈人,离夏也是抿嘴的笑了出来,这个风趣而又口无遮拦的陈叔,一把年纪还是那个样子,想来就好笑。
  
  听完老人轻描淡写的叙述着自己年轻时的经历,离夏眼中浮现了一个年轻的身影,那个冲锋陷阵的兵哥哥,哦,现如今的兵公公,她心里暖暖的,柔柔的。
  
  小区广场上的舞团这个时候也收工了,年轻的年老的男人女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打发了几个小时的休闲时光,把汗水挥发了出去,然后各自消失在霓虹的夜色中。
  
  望着窗外奔家而回的人们,那说说笑笑的轻快模样,离夏想到以前自己和丈夫的生活,不也是这个样子吗。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公公,想着老人平和恬淡的模样,那经历颇多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此刻就坐在沙发上,那笔直的腰板,那坚实的胸脯。
  
  和自己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这几天,点点滴滴的关怀,剖心窝子的真意,世界上,有一种最无私的,最无价的,那么就是他,那就是他的爱,一种让她高山仰止的存在于生活中的无私。「我要让他幸福的过上一个快乐的晚年,让他的心不再孤单,让他的心不再寂寞,我要让他享受天伦之乐」离夏心理感动着,默默间打定了念头。
  
  「你呀,听我说完,是不是很有感觉啊,被感动了?」沙发那边的公公幽默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正在寻思中的离夏听到公公这么一说,点了点头。
  
  「呵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魏喜摆了摆手笑道,看着公公开朗的一笑,那副表情和之前的严肃,完全是两个风格,她有些不解的问着「你说的都是假的?你骗人家的感情呢?」,然后有些气愤的嘟囔着嘴,双手叉腰。
  
  缓解情绪,把感伤情怀拉回现实,看到眼前那小女儿的表情,魏喜又笑了「活着啊,挺好的,别想那么多,你们不是总和我说,要好好的对待生活,感受新时代的美好气息吗?」,
  
  没想到公公接受的还挺快,还开起了自己的玩笑。这在生活中本是随意的事情,离夏也怕自己平时玩闹惯了,怕公公受不了,没想到公公还挺上道的嘛!这也顺了她的心思。
  
  把阳台上搭晾着的孩子的芥子还有自己的内衣收揽在手中,离夏瞅了瞅双手抱在脑后的公公,那倚靠在沙发靠背上的悠闲自得,心理作怪道「你还真舒服啊,哼」
  
  「哎呦,爸你没少放金纺吧」离夏端着内衣就闻到了衣服上的清香,那边的魏喜听到离夏这么说,坐直了身子问着「什么?啊!啊」,看到儿媳妇拿着自己下午洗过的内衣,魏喜慈祥的老脸瞬间就如醉酒的人,说话也磕巴起来。
  
  他戚戚然的搓着老脸干笑道「哦,是啊,你看啊,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工作不是,去休息吧,休息」,无奈中,他只好打马虎眼,期盼着儿媳妇赶紧离开。
  
  望着囧意十足的公爹,离夏闭着嘴紧咬银牙,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走过沙发时,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弄得魏喜一头雾水的,不知所谓。
  
  离夏双手捂着肚子,嘴角轻挑,眼如新月,那花枝震颤的模样,把窘迫的老魏搞的糊里糊涂的也跟着笑了起来「呵,呵呵,哈」,他又感觉不太对的样子,疑惑的看着那俏媳妇。
  
  笑罢了的离夏,右手捂着朱唇吸了一口气,转身弯腰看着公公眼神中的疑惑,然后对着公公狡黠的说道「下回啊,还让你给我洗」,说完,转身迅速的离开,留下了一脸茫然的魏喜,在那客厅里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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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3 09:08:04 | 只看该作者
                   (六)安慰
  
  
  矿上作业着的工人正在忙碌着,设备的基本架设已经完成,宗建戴着安全帽,正在指挥着现场的操作.
  
  坐火车南下又几经辗转,来到了这个地方,随行的还有一个男下属,那是他的助手。
  
  宗建顾不得疲倦和休息,一马当先的就奔到了工地,见到了矿上的领导后,寒暄了一阵,了解到实际情况,然后就亲自指挥了起来,包括内部的通风情况、排水问题、电控采暖、排污、上下运送、安全保障等等一系列问题,由于就他一个主要负责人,难免压力很大,有些事情助理也是没有办法帮忙的,只能是他一个人来处理。
  
  几天下来,殚精竭虑的他有些消瘦,那边的领导也是看在眼里,每天工作之余倒是没少负责任的给宗建安排消遣和放松。
  
  经过了几日的忙碌之后,矿上的负责人看到现在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慰劳着他,叫他不用再亲力亲为的操劳了。
  
  脚踏实地的宗建看到眼前的成果,心理稍事安慰,但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这是一种责任,男人在家庭里、在工作中的一种本质,宗建虽然是年轻人,但这种本质却没有丢,这也是他们公司领导看重他的主要原因。有这样一个负责任的、有能力的好下属,作为他公司的老板,怎能不拉拢不重用呢。
  
  晚间,负责人安排了酒宴招待,席间,宗建多喝了两杯,有些晕乎,陪同人员在酒散之后,又安排他去了洗浴中心,特意找来了按摩小姐,为其服务。
  
  洗过澡之后浑身不再疲沓,那个负责人冲着宗建笑了笑「魏经理这回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了,连续奋战了好几天,人都憔悴了,你看,我给你安排的怎么样」,公司之中的迎来送往还有那微妙的格局,宗建心理跟明镜似的,他不能避免,但太出格的事情,这些年来他倒是没有丢失自我,在自己控制的底线范围内,他从来未做过出格的事情,一是从家庭角度考虑,二是他的性格使然。
  
  「哦,不错,劳你们费心了,你们的安排我很满意」宗建笑呵呵的说着,「哪里哪里,魏哥你太客气了,你看这个...」客户不动声色的递给了宗建一个信封,然后打着哈哈的起身倒了两杯蓝色经典,笑眯眯的递了过去。「哦不喝了,不喝了,刚才没少喝,再喝的话就真多了」宗建推辞着,然后默不作声的把信封放到了自己的包中。
  
  「哦,这个度数不高,一点点,就一点点,凑个热闹」客户负责人端起酒杯示意,宗建无奈的赔笑着「这样吧,咱们都随意好不好」,看到眼前的魏经理这样说,客户开怀大笑,挑着拇指说道「魏哥是敞亮人,咱们以后啊,还有很多机会合作的。给我好好伺候魏哥,伺候好了,有赏」,负责人冲着按摩小姐说道,听到他这么一说,按摩小姐也越发勤快起来。
  
  走完过场,后面的事情也就很正常了,交代一番之后,负责人冲着魏宗建陪个笑脸,嘴上告了个罪,然后匆匆离去。
  
  这边的一句「不打扰魏哥的放松休息」,俨然把空间给他让了出来,那么,要进行的曲目就明显了,想到那个负责人的一脸诚意还有那精心的安排,宗建摇了摇头,端着的酒杯也顺势放了下来。
  
  他抽着烟思考了一下,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享受完按摩服务的他看着小姐在那里宽衣解带,正要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步骤,他示意那个按摩小姐,步骤取消。
  
  宗建的回拒令按摩小姐很是诧异,不过,当钞票送到她手中的时候,按摩小姐笑了,她还没遇到这种情况呢。
  
  那种勾栏里的调调,欢场中的逢迎,不用深说,哪个是糊涂蛋,没吃过肉还没见过牲口跑吗?宗建身边不乏这样的人,就他的那个助理,就是这般人物,宗建笑了笑,看着按摩小姐那年轻的肉体,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什么,就这样的打发走了她。
  
  回到住宿宾馆,助理在看电视,看他那疲倦模样,宗建岂能不知道,显然是纵欲回来了,助理笑呵呵的冲着宗建说道「魏哥,怎么没从外面多休息休息,这地方不错啊」,宗建摇了摇头说道「喝大了,脑袋有点晕乎,胡天胡地的也差不多了,这不就回来了,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哦,我一个人还不简单,随便吃口饭就完事了」助理打着哈哈说道。
  
  把手提包放到了桌子上,抬手看了看点,才九点过一点,宗建来到卫生间里,给家中的妻子过了电话,电话中传来了羽泉的那首最美,这是自己给妻子弄的彩铃,因为在他眼中,妻子离夏是最美的,他要永远的守护着这朵最美的花。
  
  响过一阵,那边传来了老婆柔美的声音。「老公,现在干什么呢?已经好几天没有你的消息了,怕打扰你,我都没好意思给你去电话呢」离夏撒着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老婆,你和孩子还好吧,爸也还好吧,家里没什么变化吧」宗建关心的问着,
  
  「都很好呢,经过我的劝导,他这几天倒是安稳的住了下来,他说打算回老家看看,他说后院的菜地需要鼓捣一下,我打算陪他过去,这不我也打算歇伏天的假期,哦,这两天你那边热吗?」,
  
  「哦,挺热的,恩,对,就那样,你陪着他,带着孩子过去,爸啊,是打算给咱们弄点新鲜的蔬菜,你理解就行,我不在身边,你就多费心吧」宗建对着妻子说道。
  
  生活中的这种相敬如宾的感情始终在宗建身上显露着,风风雨雨走过那么多年,离夏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这么个人,她喜欢丈夫的老实,喜欢他那脚踏实地的安稳,也很喜欢丈夫柔情中的粗鲁。
  
  「看你说的,这不都是应该的吗,你不在家,我就要替你照顾,咱们不也有了孩子吗,当父母的心理我也知道」离夏小妻子般的哼哼着,
  
  「恩,这边还要等个一半天呢,回去的时候我给你电话,这回弄的不错呢,又收到了一个红包」宗建小欢喜的和妻子分享着,
  
  「哼哼,回来后我要你好好爱我,知道吗?你在外面可不要做对不起我的事,知道吗?」离夏告诫着宗建,
  
  「我哪敢啊,今天他们本来给我找了个小姐,我推了」宗建毫无保留的说着,
  
  「啊,你推了,你还说没有,你老实交代」离夏那边轻吼着,
  
  「不是你,你说的,不,不是那样子,我退掉了,真的,没有过」宗建焦急的解释起来,本来不善表达的他,一着急更是磕磕巴巴的,
  
  「嘻嘻,那样最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嘛,坏人」,听着妻子媚意十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宗建感觉激动不已「等我回去,好好疼你,等着我」,
  
  「嘻嘻,你放心吧,家里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好孩子和爸爸的,我等你回来爱我」妻子嗤嗤的笑着,然后挂了电话。
  
  想到妻子在自己怀中娇羞的样子还有那疯狂中的奔放,宗建那经过酒精刺激后的身体渐渐充血,血液迅速上涌,涌向了自己身体那里,有些严肃的他,回头看了看房门,确认是关着的之后,迅速的解开了裤带,然后,手开始滑动起来。
  
  想到和丈夫的小幸福,离夏脸上也是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她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下体,那里有些微微的润湿,茂密的丛林中,鲜嫩而有些发暗的外唇如那蚌肉又如那微散的小嘴镶嵌在那饱满肥沃的耻丘内,晶莹的蜜汁透着亮光嵌在娇艳欲滴的印笼中,这么多年的无数次的房中趣事,还能有这样的美妙图卷,离夏自己却没注意。
  
  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离夏走到了客厅,父亲此时在看电视,「爸,明天就回去,我陪你吧,单位休息年假,下个礼拜我都有时间的」离夏随身坐在老人旁边,
  
  「哦,不用了吧,你不用那样,我一个人来去的也不费事,不用麻烦你了」魏喜说着。
  
  「刚才宗建来电话,他让我陪着你,我也跟他说陪你回去了,我要休息一个礼拜呢,正好回乡下体验体验」离夏也有心体验一把农家乐,所以很是痛快的说了出来。
  
  「他在那边还好吧,忙来忙去的挺累的,你们就不要管我了」魏喜问了问儿子的情况,就婉拒了儿媳妇的说辞
  
  「宗建那边还好,恩,瞅你说的,就这么定了吧,我也想去农村感受一下,城里太燥了,感觉感觉农村的乡土气息,我也很向往的」离夏挑了一眼公公,然后一脸讨好的冲着他说着。
  
  「咱们明天回老家,这些天在这里,老家也快发霉了」离夏又挑了个头,魏喜不知是计,随口说道「是啊,一个礼拜了,那边还真就快发霉了」,
  
  「呦呦呦,我看不是家里发霉,是你的心惦记着那里啊」奸计得逞的离夏揶揄着老人,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挂在脸上。
  
  魏喜呵呵的笑着,也不说别的,似乎是被儿媳妇给逗笑了,又似乎是被揭穿了老底。
  
  「好了,准备准备,你把衣服换了吧,我给你洗洗,明天咱们就出发」离夏说着,
  
  「没有要换的衣服,这不前天我刚洗过的,不用了不用了,你忙吧」魏喜回拒着,夏天他自己身上就是一件背心还有大裤衩子,他无所谓的说着,
  
  「都穿好几天了,你也不说换,身上都发霉了,快点去换」离夏催促着,然后回到卧室里,把卧室里穿过半天的裙子也拿了出来,又挑了丈夫没法穿的衣服给老爷子准备出来,看到公公还在沙发上糗坐着,忙催促起来「夏天就该勤换换衣服,我说你怎么还坐在那里啊,还要我帮着你换啊,快点」,
  
   魏喜见状接过衣服急匆匆的就溜进自己的房间,离夏在老爷子进房间时顺带说了一句「连内裤也要换啊」,门砰地一声就被关上了。

  此刻公爹在离夏眼中就跟小孩似的,唤起了她的母性柔情,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老公爹出来,离夏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催促着「还没换完嘛!爸,你干什么呢?下蛋呢?」,
  
  又愣了一会儿,魏喜打开房门,忸怩的走了出来,刚才他进了卧室,心理怪怪的,拿着离夏给自己的替换衣服,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这是儿子穿的,还有一件运动裤衩和一条四角裤,瞪视着衣服,老人犹豫着,最后叹了口气,换了起来。
  
  虽然儿子比自己高大,但这一身衣物还是很合身的,穿在他身上,显得青春气息很浓,直到儿媳妇催促着敲门,老人心理多少有些不自在,这才扭捏的打开房门。
  
  收在床上的内裤没有逃脱离夏的眼睛,她抢身走进卧室,一把抓了过来「孩子姥爷的内衣裤我都经常洗呢,看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把它藏了起来」,魏喜欲言又止的挨在一旁,一直也不敢直视,尤其儿媳妇回家后换的睡纱,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物事,他刻意的回避着,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这些问题,不是你想不想就能解决的。
  
  抄起内裤的离夏转身离开,望着熟悉的背影,睡纱里面毫无遮掩的白皙身体,魏喜心理充满了复杂,自己一把年纪了,对着儿媳妇这年轻美丽的身体,不该有那不干净的想法。「你对得起儿子和儿媳妇吗?看着可爱的小孙子,那娇嫩的脸蛋还有顽皮时的可爱,你对得起你的孙子吗?」魏喜自责的反复问着自己。
  
  即便儿媳妇再如何暴露,那可是自己的儿媳妇,那是女儿般的随意,那是女儿对父亲般的自然,那绝不是女人的放荡,你怎么能一而再的往那方面想呢,你还是不是人?
  
  自责之后,魏喜的心性渐渐平复了下来,就在他走神时,儿媳妇竟然又来到了他的近前「你又思考什么呢?」,
  
  这突然间的一问,吓了他一跳,忙接口说道「哦,没有啊,我觉得我很幸福,这些足够了」,
  
  看着公爹那走神时被唤醒的模样,离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总紧紧张张的,说过了多少次了,生活啊就是要随意一些,从容对待」,那笑意挂在脸上,端艳又不失娇媚,自然由心的闪亮大眼焕着诚挚的神采。
  
  望着眼前这一切,魏喜心理的那种反复间无常的变化再次被平息了下去,他也不再去困恼的思考了,就让它那样吧,那样子也挺好的。
  
  离夏打量着公公说道「看看,爸爸穿上儿子的衣服,还挺合身的,不错,够精神够年轻」,
  
  「呵,还行吧,就是这一身儿有些箍的很,有点紧」魏喜指着运动短裤的裤腰说道,同时又有些别扭的拽着那紧身背心。
  
  「这些都是宗建以前的衣服,他一胖,穿不下了,你先凑合穿着,穿几次就适应了。其实本打算给你买的,这不没时间吗!等他回来,咱们去逛逛,给你买两条」离夏看着父亲穿着还算合体的衣服说道,
  
  魏喜摆了摆手忙道「不用花钱,你看我去你姑姑家过生日,不就穿一件短袖衬衫还有一条大裤衩子,那双运动版的凉鞋还是你们给买的,我一个老人,没必要那么讲究的」,
  
  「爸,你可不能那样想,现在年头好了,以前是干干净净的就行了,现在嘛,咱们不光要干干净净,还要穿的体面一些,你看你现在这装束,不是闺女跟你说奉承,年轻气息很浓嘛!看起来起码要年轻了几岁呢」离夏顽皮的笑着说,
  
  听到儿媳妇夸赞,魏喜也开起了玩笑「是吗,真的年轻了几岁吗!」,爷俩呵呵的笑着,此时的魏喜,之前心底的那一丝不安再次被开朗融化,淳朴中自然、自然中透着一些小顽皮。
  
  「恩,我去洗衣服了,你继续看电视吧」离夏转身离开,走进浴室,把孩子的尿布先处理掉,接着抄起老人的背心洗了起来,夏天的衣服,主要是汗渍,投了洗衣液之后,放到水中抄了两把也就干净了,再说都是内衣,也犯不上用洗衣机。
  
  她又把短裤拾在手中,看着那窜成一团的内裤,轻轻抖开,黑色平角的内裤,简单的款式,上面似乎还保留着老人的余温,有些发潮的内裤上透着老人浓重的汗渍味道,离夏也不嫌弃,把内裤翻了一面正准备放入盆中时,她注意到老人内裤的前脸有一些白色斑迹,她盯了两眼,她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再次手淫遗留下来。
  
  看着这明显的白茧,离夏有些走神,恍惚了一阵之后,她侧目望了望客厅,老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做贼一般的她随即起身把后背对向门口然后又蹲下身子,毫不犹豫的拿起内裤闻了闻,那就是男性堆积的体液,她的小脸一红,心中涌出一股子难言之隐。
  
  「老公爹的个人问题总自己解决也不是个办法啊,他这个年龄不是没有需求,可是他就是自己手淫忍着,也不去说个老伴,在他的心理,儿孙的幸福总是摆在自己的头面,甚至比他自己的个人生活还要重,天底下的父母,为了儿女,连情感都压抑着。老公,你知道父亲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嘛!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为了孩子,为了公公,我想如果...」离夏的心理思考着这些问题,不期然的朝霞满布脸间。
  
  想到这里,离夏泛红的粉嫩脸蛋越发红润,她用手背试了试,自己都感觉有些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眼中的那种母性光芒却是越发的闪亮了。
  
  清晨的阳关透过窗子照射了进来,准备停当的公媳俩,整装待发,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走吧,回去的时候,我想去那庙中上上香,一是还愿,请了不还不好,二是求个平安」离夏对着公公说道,
  
  「恩,还是你心细啊,老魏家的香火传承,你不说爸的顽固不化,你能理解,爸知足了」,魏喜说这话不是随便说的,他那种传统的思想还是有的,现代人可能没有那种重男轻女的心理,可老辈人心中根植的观念,不是一下子能打破的,这和他的开朗不开朗是没关系的。
  
  「幸好是个男孩」离夏拍拍自己的胸脯自顾自的说着,「呵呵,女孩其实也不错,最起码像你似的,都说闺女是爸爸贴身的小棉袄,秃小子哪有闺女的心细」魏喜笑着说着
  
  「爸你就捡我爱听的说,哼,心口不一哦」离夏揶揄着,
  
  「呵呵,我说的是实话」魏喜自然的笑着说道,看到儿媳妇利落的穿起了高跟凉鞋,魏喜问道「开车穿高跟,好像不太好吧,那样子行吗?」
  
  此时离夏正半弯着腰挪着身子,听到公公这么一说笑道「没事儿,中跟厚底的没问题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穿它开车」,看到儿媳妇那样说,魏喜也不好多做评论,只能随她去了。
  
  在楼底下,离夏把车门打开之后,把婴儿座椅放到了后排,一切都弄准备停当,对着公公说道「这回好了,一会儿咱们去上香时,孩子如果睡着了就不用理会了,咱们速去速回也不耽误」,然后从公公手中接过孩子,把铺垫的东西弄好之后,让他上车,把孩子固定在座椅上,离夏轻轻的关上了车门。
  
  城市离乡下不是很远,有半个小时就到了的样子,不过中间还要去上香,也就耽误了时间。
  
  寺院不大,挨在这座城市的一角,不过香火倒是很旺盛,来这里求子求平安求前程的人不少,虽然不是旅游景点,但名气却一点不小。
  
  宽敞的CRV内舒适平稳,魏喜坐在后面陪着孙子魏诚诚,小家伙随着车子的行驶犯迷糊来的真快,到了寺庙时,不用人担心,他自己就昏昏的倒在二门子里了,锁好车之后,魏喜看了看车后排的孙子说道「这样好吗?要不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把孩子留在车中,我真不放心」,
  
  看着公公一脸不太配合的模样又忧心忡忡的搓着手,离夏笑了笑说道「都来了,咱们上完香就走,也不耽误,没事,走吧」,说完离夏拉着老人的手朝着寺庙走去。
  
  那素色包身裙很是合体,把一个紧妙年华彰显的凹凸有致。哒哒哒的高跟清脆声从脚下传来,走了不远就到了寺庙,门外有一些喇嘛走动,更多的是类似上香的游客还有地摊摆设的生意。
  
  穿过外院,一条二十多米长的青砖石板路,整齐而笔直,路的两旁栽种着矮松装饰,已经可以看到寺院的规模。
  
  两旁内侧的僧房斋室,院落里种着的银杏和菩提树,枝杈繁密的迎往着来客,散发着圣洁,仿若在庇佑着普度众生。
  
  琉璃瓦铺就的大殿庄严肃穆,殿前同样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香炉,手臂粗细的香烛插在炉中浓郁着散发着缭绕。
  
  一个身穿运动短裤披着外衫脚踏旅游鞋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就这样的穿过左门走进殿中,请了香之后,离夏心中默念着「信者还愿,求家人平安求孩子健康求老人幸福」,然后郑重的把香插进炉中。
  
  付了香油钱之后,离夏问着「爸你不上香?」,魏喜也不多解释,直直的说道「不了不了,心意有了就够了,走吧」,老人想着车中的孩子,催促着儿媳妇尽快回去。
  
  走出右门,出了寺庙。一个喇嘛模样的在不远处摆着地摊正在兜售,上香之前就看到了,魏喜没理会,「咱们看看,挺好玩的」离夏拉着公公的胳膊说道,「这个就不要看了吧,孩子还在车里呢」魏喜想到孩子还在车中有些焦急,「随便看看吧,耽误不了几分钟」玩心一起,离夏轻轻拉着公公的手臂,向那边走去。
  
  「都看看,都看看,都是正宗的,求个平安,请一尊回家」那个喇嘛模样的在吆喝着,有左近的人家随便转转的、有外省来的求子拜佛的、学生模样的青年男女以及类似离夏这种情况,围观的人不少,买卖也在进行着。

  「一看就是假的,哄人玩的,你看看,还不是石膏做的,再说,摆这个也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请的,有谁从他这请的,分明就是个骗子」魏喜冲着离夏低声说着,
  
  「看看,当玩玩呗,哄小孩也不错啊」离夏看着满地的神佛,这种本性的随意还有自身散发出的异性气息,很快就被那个喇嘛捕捉到,
  
  「喂,姐姐,你也请一个吧,求平安求福报求子,对,你拿的那个就很好」喇嘛不遗余力的吆喝着,中气十足的样子,显然他在这里工作不是一天两天了。
  
  公公耳边的劝说,还有喇嘛的撺掇,离夏摆弄着手里的佛像,这个太大了,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然后看看别的,她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物品弄的眼花缭乱,自己对这些物事又不摸头,自然而然的心理也就没有了主意。
  
  「刚才那个很不错的,很多人都请了回去,你要是嫌大,这个小一些你看看」喇嘛随手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一个递了过去,手掌大小的一尊小佛像,和刚才那个的样子差不多,「这个的价钱多少」离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询问价格了,「你给50吧」喇嘛不客气的说着,脸上还显露出价格合理的样子,
  
  「别理他,咱们走吧,就是这里的骗子,你看他拿的这个是什么?年前来的时候,他就吆喝着要我买,我都没理他」魏喜低低的在离夏耳边说道,看到美女身边一个中年人嘀嘀咕咕的,喇嘛继续劝道「求了平安,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待他说完,离夏就笑了「呵呵,推销了半天,如果我不请一尊回去,都对不起你这半天的口舌了,好吧,我就来这个了」离夏拿起这个巴掌大小的佛像,也没再多看一眼。
  
  那个喇嘛开心的接过了离夏的钱继续吆喝「那边的佛菩萨你要的话给80,对,就是你手里的那个」,这样的一个生意人,那简直就是做完一票是一票,交易完成,谁还有闲心跟你解释个一二。
  
  「你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真是的,你也不看看」魏喜扫了一眼那尊佛像说道,
  
  离夏不解的看了看,也是一呆,开始还以为是送子观音之类的,这回细看,发现了蹊跷,那端坐着的不是观音,好像是个男性,而他怀中抱着的娇小人儿也不是孩子,而是个女人,女人还是赤裸的,更为夸张的是,他们下面竟然是交媾的姿态,看到这里,离夏的脸瞬间就红了,如鹿撞般的起伏着胸脯,路人对于这漂亮的年轻少妇的脸蛋为什么红,不知道作何设想,也许是夏日的炎热?那就不知道了。
  
  拿着也不好,丢了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直接过问公公这个到底是什么,离夏只好捏在手中,本来打算是给孩子玩的,也没有细琢磨,买到手中才知道自己有些唐突,心事重重的她来到座驾旁,看到孩子仍在熟睡,急忙打开车门透了透气,稍事调整一下心情之后,便发动了车子,朝乡下的老家驶去。
  
  沿途的杨树枝叶茂盛,透过顶部的窗缝,一丝温风拂进,这个时候,气温还不算太高,车内也不闷热,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口。
  
  一座平板小石桥展在眼前,那种灰白色的桥面,风吹雨打经年累积的坑坑点点,桥下翠绿色的水面上漂散着浮萍,几只鸭子在水面上扑腾着捕捉着鱼儿裹腹。
  
  村边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随便的站着的、推着自行车的、小孩子玩耍的,也来不及和他们打招呼,车子就驶进了村子。
  
  村子如今已经修建了公路,早些年的泥土道已不复存在,集体建设的新区排房那青砖碧瓦高门大院,看起来还是很气派的,顺着弯扭的村路,车子继续朝老家行驶。
  
  这个村子在左近村落中比较大,过了新区,后面是老区,老区的房子稍微有些破旧,一些七八十年代的老房还伫立在那里,几十年中,也破烂的不像样子,青蓝色大尺寸的砖砌盖的,有土墙围着的院落,甚至有的人家还是篱笆院,院里的枣树枝杈林立,青红相间的脆枣挂满枝头,这就是这个村子的特色。宗建的老家靠在村子西边,毗邻村路,村路以西是大片的田地,远离公路不受车马的轰鸣,也算是一派田园之处。
  
  虽然身处老区,那隔着十多米就架起的路灯,在夜晚,使得村子不再漆黑一片,尤其夏季夜晚,欢笑声从未间断。
  
  一会儿到了老家,那高脚院,红漆大门还是很艳丽的展示在那里,前后两排房子连在一起,像个二进院落,前面的房子住人,后院的空地种菜,房子兼顾着储藏,彼此之间有一个后门,不过,前后院倒是都开了独自的大门。
  
  车子最终停靠在院子前面那片空地,这片老区的房子倒不似新区的排房那样,都是散落的没有什么规矩的建设的,空间也就不是那么拥挤了。
  
  一群闲散人员围坐在树下,唠叨着,看到了白色的汽车驶来停在空地前,知道是魏喜家的,呼啦一片打起了招呼。
  
  下了车,魏喜带着儿媳妇和邻舍打着招呼,然后把孩子从座椅上放了下来然后抱了起来。
  
  几个老婶子七嘴八舌的在那里喊着「老喜的大孙子来了,看看啊,看看,这小家伙这俊模样,真个喜人啊」,「可不是嘛,你也不看看人家孩子的妈妈,你看看,吇吇,那身条...」

  抱着孩子,公媳俩走过去和邻居见了个面,算是彼此问候了一声。夸赞、羡慕、嬉笑传了出来。
  
  魏喜笑呵呵的打开了自家的大门,招呼着儿媳妇走了进来,老家的院子还算敞亮,在老区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样子,房前种着一小排简单的花草,西侧厢房里是厨房和堆彻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使用工具,东侧的一间屋子空着歇脚住人而另外一间是洗澡间顺带着茅厕。
  
  天棚底下有一个大的灶台,平日里,架起大锅,炖个肉啊、熬个粥,那味道能飘出老远,前出廊的老式风格既成荫又能当做雨厦,令主宅的房间里没有那么热,和那种铁质安装的雨厦有明显区别,这个老式的整体风格多少还能显出这户人家的气派。
  
  前几年宗建还打算把老式的木质门窗换掉,换成铝合金样式的,他说那样的话冬暖夏凉,魏喜没同意,也就作罢了。宗建自己也清楚,那些手打的门窗,都是父亲自己弄的,一个自学手艺的人的一番心血在里面,这不是固执,这是一种感情。
  
  不过这样也好,保留下来原始的东西的同时也保留了父亲的情感,推开房门,老爷子用手支开门,让离夏抱着孩子进来,屋子里一片荫凉,进深六米多的客厅就展现出来,后墙开了一道门,那是留着通往后院的,三大间的布局,东屋保留着热炕的形式,西屋是普通的标准间,给儿子儿媳妇准备的木质床铺就铺在里面。
  
  「哦,咱们到家喽,宝宝看看啊」离夏哄着孩子说道,看着儿媳妇额头微微布着的细密汗珠,魏喜告诉她先坐下歇着,然后上后院,从机井里打出一罐子凉水过来,他的思想里,与其用冰箱里冰镇的东西解渴还不如这井水中的水健康,也是,一个是纯天然,一个是人工促成的,他自己平时热了的话,就是那样去后院打一罐子凉水供自己饮用的。
  
  「给,喝点咱们家的井水,透透气,少喝,通通热气就行」魏喜解释着,
  
  离夏接过罐子,那清澈的井水透着一股子清凉,随着自己的饮下感觉那么的清新,这个城里的姑娘偶然喝到乡下水的时候,感觉很新鲜。
  
  「是不是很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吧」魏喜关切的问着,离夏小口抿着说道「恩,没有,就是冰凉的感觉」,「这里的都是纯天然的,不过啊,井水凉,适当的喝一口半口的没关系,女人啊,也不能贪凉,阴性体质少贪凉有好处,冒猛子喝的话可能你不太适应,咱们这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喝它,我觉得没什么问题,看看她们的孩子,个顶个的跟个小牛犊子似的」,话里话外的关怀总在不经意间表露出来,此时的魏喜,很随意,很自然。
  
  正是:独身无怨言,默默恬淡间,虽是天命岁,再苦也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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