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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结交了一帮活泼的男生做酒肉朋友,我从小个子高,每一任班主任都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丢在教室的后排,所以我总是疏离于普通女生或者气质独特的小个子男生而一头扎在五大三粗的直男癌堆里,当时我就跟这帮男生聚集在教室的后排,热热闹闹无所不谈。 有一天中午我问他们:“包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表现得很热情,用他们可怜的语言表述能力在尽力描述那一层结缔组织。 男生A就说道:“就是一层皮咯,能把龟头包住。” 男生B紧接着道:“小时候是完全包起来的,发育之后,勃起了就能把龟头露出来。” 这时候男生A又接道:“对,不过有时候不勃起也能露出龟头。” 男生B又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就给绕糊涂了,我硬着头皮问他们:“等……等等,那个,你们说了这么多,可是龟头又是什么?” 他们哈哈一笑,拉住旁边在看NBA文字转播的男生C,指着我说:“她问你龟头是什么。” 这第三个男生就加入讨论:“龟头啊,就是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有个洞让精液和尿液出来。” 我当时脑补的是那些香水啊止汗露啊瓶口上的走珠,区别就是上面有个洞。 “那龟头能动么?”我问。 “动?龟头怎么动?” “可你们不是说一会儿又能伸出来一会儿又能缩回去么。” “那不是龟头在动,是包皮包不住龟头的缘故。” 接着男生D加入了讨论:“唔……小时候是看不见龟头的,长大了包皮翻过来,可以看 见里面的龟头。” 我一惊:“咋还能翻过来呢,怎么翻?” 他们异口同声:“就是……翻过来啊。” 我的表情甚是莫名其妙。 男生F看不下去了,掏出一张草稿纸,把一根手指包在里面,说:“你看,假如这是龟头,这是包皮,这样,就包住了,再这样,就可以伸出来……” “龟头不是圆的么?” “对,圆的。” “那你这为什么是长的。” “这是JB啊。” “那到底是龟头还是JB。” “既是龟头也是JB。” 我扶额道:“好吧,虽然我还是没能听懂你在讲什么,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包皮还能翻过来?” 显然,男生F的道具不足以支撑更深一步的教学任务,他想了想,把草稿纸一丢,肯定道:“就是这么翻过来啊,还能怎么翻。” 我皱着眉头看着这帮一本正经的男生,一头雾水,却还是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算了,那你们告诉我,龟头长得很像乌龟的头么?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不像。” “那为什么要叫龟头呢?” “我怎么知道。” 可想而知,我牺牲掉一个午休,却仍然处在蒙圈的状态中,我相当地不甘心。 直到那天晚上,我在报纸上一个包皮环切手术的广告上看见了一副漫画,是一只小鸡从鸡蛋中破壳而出,说道:“我终于出来啦!”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然而以上的对话仅仅是我们日常当中非常普通的一幕,可见在当时的年纪,我们就这样没羞没臊地互相探讨着异性身上的秘密,无惧旁人解放天性。 这帮男生也会有直男癌惯有的思维,比如习惯性地在言语中透露出消费女性的想法,或者跟我说结婚还是想找个第一次给自己的女生。不过再直男癌那也是善良的男孩子,当年我的脾气还没有如今这么火爆,最多冲他们翻翻白眼,回头依然还可以做朋友,他们也乐得听我谴责,不会炸毛。 后来我的身边也不缺这些男生,告诉我隔壁班的谁谁谁和谁谁谁在何时何地野合,或者在我面前意淫某个公认的校花,从舔手到口·交,事无巨细,他们不拿我当姑娘,但我其实怪羞涩的。 我觉得这样的关系带给我的帮助是,我总算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了,以及,用一种相对安全的方式对性进行旁敲侧击,眼界开阔了,觉得这也不过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知道外人会怎么看我,觉得我不过是成天跟男生厮混的骚货,张口闭口谈起性的时候毫不避讳,作为一个姑娘是不是也太不矜持太不单纯了一些呢? 早些时候我还会介意这种看法,时间久了也就无所谓了,在我长久的未成年时光里,我一没早恋二没从事危险性行为,我不过是谈起性的时候更大胆一点,相比较那些为了小男朋友跟家人撕逼的小公举、在厕所里不带套性交的小太妹或者连自己的阴道在哪里都找不到的白莲花来说,我觉得自己比她们高级一百倍。 结果她们反过来嘲笑我是个浪荡子,情绪消极的时候我会想,这个谈性色变的时代,社会的逻辑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后来我长久地致力于给自己的朋友们普及性知识,我的使命感空前地膨胀,我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可以改变世界的事情。我对她们(他们)说,要是你还相信安全期这种东西、觉得初次性交的疼痛来源于处女膜破裂、认为频繁地性行为会使阴道松弛,或者觉得第一次跟人上床怀孕的几率会小一些的话,你就千万别跟外人介绍我是个擅长普及性知识的朋友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不只一次地跟朋友们亮明我的观点:1.过于羞涩或者过于猥琐地谈起性,都是不专业不成熟的表现,女孩子要知性,男孩子要绅士,都表现在你们对于性的平常心;2.我知道这个社会对于性的态度还不够宽容,这是一种实然状态,却不是应然状态,既然你们都知道这种状态不是正确的,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迎合这个奇怪的游戏规则呢?没有突破,我们就要长久地活在枷锁里。 交流是必不可少的,与长辈,与科学,与那些精力旺盛的男孩子,这些让我拼凑出了性的全貌,也让我了解到了当下社会的现状。从女性的角度,从男性的角度,从骚货的角度,从白莲花的角度,从直男癌的角度,从基佬拉拉的角度,这样全方位地探索不同人群对于性的态度,反而让我总结归纳出了自己的一套观点。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这些让我受益匪浅的男生们了,毕竟是酒肉朋友,说散也就散了,不知道再一次相见,他们会不会调侃我当年蠢到家的问题。不过如果是这样,我会笑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后来的男朋友啊,他是割过包皮的,所以其实,我到现在还没亲眼见过包皮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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