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穿越 2
第4章:豪门立足第1节:赏赐
庞小虎一个人平安地回到了南府。张二娘把他送到椰林镇外就自己回去了。
他首先见到的是守在南府门口等他的陈妈。见到他后陈妈马上叫身边的一个丫环赶紧去把小虎的姐姐庞菊花叫来了。尽管知道小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庞菊花还是抱着他哭得跟泪人似的。
七姨太袁茹玉听说庞小虎回来了,她马上吩咐贴身丫鬟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屋子。她让儿子三少爷南志诚过来拜谢了小虎的救命之恩,女儿慧珠也出来向小虎致谢。小虎连称不敢,不过他拗不过七姨太,只好受了礼,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少爷和小姐回礼。
七姨太跟小虎说她在府里无权管事,等老爷回来后她会亲自去给他请赏的。她先让自己的丫环秋菊包了五十块大洋给小虎,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这可不是小钱,这时候的一块大洋足够庞小虎的父母和姐弟们在家一个月的吃喝用度了。七姨太还对小虎说,这几天不用他干任何事情,让他好好休息,想睡觉也行,想去街上逛逛也行。小虎向七姨太道了谢,躬着身子退了出来。
袁茹玉看着小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自嫁到南府以后一直谨言慎行,不与任何人争执。但是她心里却压着一副重担,常常使她夜不能寐。她很需要有一个信得过的得力的帮手,而这个庞小虎就好像是老天爷特地为她送来的。可是她却拿不出什么稀罕的东西来笼络他,她现在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有像其它的姨太太们那样跟老爷争宠争利了。
庞小虎回去后吃了极为丰盛的一顿中饭,是七姨太吩咐内厨房做好后让陈妈给送来的。大姐和陈妈都在一旁陪着他吃。吃完饭后大姐回去继续做工,他自己去陈妈家里躺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大觉,一直睡到快吃晚饭时才醒过来。为了不让人打扰他,陈妈拽了条板凳坐在门口守着。
小虎起来后发现陈妈歪着身子坐在板凳上打瞌睡,她昨晚因为担心小虎的安危没有睡好。她现在的样子比较好笑,一边打着呼噜一边还留着口水。她手里还拿着一件小虎脱下来的褂子,睡着前她还在为他的褂子上的破洞打补丁。小虎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布衫,里面没有内衣。她那又白又大的乳房好像是要从衣服里面跳出来似的,小虎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鸡鸡在慢慢地硬起来,心跳也加速了。可是现在还是大白天,来往的人比较多,他只好强行忍住了冲动,没有伸手去摸陈妈的奶子。陈妈早就跟他说过,允许他摸她的奶子。
他想把陈妈抱到床上去睡,可是她的身子至少有一百三四十斤重,他试了一下,抱不动。他只好摇醒她。陈妈睁开眼睛见是小虎,问道:“小虎你怎么起来啦?再多睡一会儿。”
小虎笑着说:“已经睡了半天了,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
陈妈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小虎的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看我,原来准备给你补衣服的,自己倒睡着了。”
她起身去屋里找来一件她去世的丈夫的衣服,一边帮小虎穿上一边说:“这件衣服大了一点儿,你先将就着穿吧。”
小虎说了声:“谢谢陈妈。”
“说哪里话,是陈妈该谢谢你。还有我那个不争气的外甥周大海,他更应该好好地谢谢你。要不是你,老爷就算不要他的命,肯定会把他狠狠地打一顿再赶出府去的。”
陈妈现在一点儿也不把小虎当小孩子了。她觉得小虎简直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自己在南府里的靠山。回想起昨天从小虎手里接过少爷时,她因为紧张而尿了一裤子。她突然有了扑进小虎的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去倒了一杯凉茶给小虎喝。
第二天清早南府的大管家南七叔就派了一个下人来叫小虎去议事厅见老爷。自从入府以来小虎还是第一次去见这个远近闻名的南大善人,他以前连大管家南七叔也没有正式见过。一路上他都在考虑见了南德昌该说些什么。虽然南德昌有着“南大善人”的外号,小虎心里对他的印象却是一个十足的恶人。别的不说,单看南府里那一群凶恶的家丁就能知道主人的秉性。
他被下人带到了南府的议事厅。这里一天到晚都有家丁守在门口,平时像他这样的普通下人是根本没资格进去的。南德昌叼着水烟袋坐在屋子的正中央,旁边立着大管家南七叔。庞小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鞠了一躬,说道:“老爷,大管家。我是七姨太那边打杂的庞小虎,给老爷和大管家请安。”说完就他垂头站立在下面。
南德昌虽然刚过五十岁,但是显得比较苍老,脸上有些浮肿,头顶上的头发也差不多全掉光了。不过他有着一双像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视。庞小虎一眼就断定,这是个很不好对付的家伙。他似乎就是一只凶猛的豺狼,不停地在寻找着对手的弱点,随时准备扑上去将对手咬死。大管家南七叔看起来也很精明,应该是个足智多谋的人物。
穿越以来庞小虎接触的大多是些下层的贫民,这是他第一次和真正有钱有势的人当面打交道。按照后世的说法,这个南老爷应该是属于“恶霸地主”一类的人。他不但有自己的武装家丁,还兼任着椰林镇的镇长,是个黑白两道都不敢随便招惹的人物。庞小虎决定小心应对,千万不能大意。
南老爷和大管家先是把庞小虎夸奖鼓励了几句,顺便问了问他当时是怎么跟那个黑缨罗刹谈判的。小虎小心翼翼地应对着,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淡些,以免给人以邀功或者傲慢的印象。
他没有提自己给那个叫红姐的女匪治伤的事,害怕他们追问他从哪儿学的医术,那可不太容易解释清楚。他把主要的功劳送给了褚四爷,说要不是他带人将那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一个人根本无法说服那些女匪们把少爷给放出来。另外他还顺便为袁振武袁武师说了些好话。
南德昌和南七叔听了他的叙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府里有庞小虎这么个人,南七叔也是在少爷被救回来以后才找人打听了庞小虎的底细。原来是个新近来的打杂的小厮,家住在山那边的庞家村。他还有一个亲姐姐在府里干粗活,是府里的管帐先生老董新娶的媳妇。
“识字吗?”南老爷问他。
“回老爷,以前跟一个游方郎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认了几个字。”小虎答道。他估计南老爷是想给他安排差事了,所以得先问问他的文化程度。他一个小孩子,要是不识字的话,恐怕没有什么适合他干的事儿。所以他编了一套自己跟游方郎中当过学徒的鬼话,以后也可以顺便用这个来解释自己那些“高明”的医术。
南老爷又问:“会作对子吗?”小虎点了点头。
南老爷决定考他一下。他让南七叔取来毛笔和纸,等丫环磨好墨,他提笔写下了“九天日月”四个大字。然后放下笔对小虎说:“你也来写四个字,要正好对上我写的这四个字。”还别说,南老爷写的字还是很有功力的。
小虎拿起笔故意想了一会儿,这才在旁边写下了“万里风光”四个字。
“对得不错!”南老爷看了忍不住夸奖起来,南七叔也在一旁附和。小虎谦逊地说:“我写的字太难看,跟老爷写的放在一起不合适。”
南老爷听了这话很受用,他对自己的书法确实很是得意。他兴致来了,提笔又在“九天日月”后面加了“开新运”三个字,变成了“九天日月开新运”。完了把笔递给小虎让他也接着写。
作为神童,庞小虎玩这些小游戏根本不用动脑子。问题是他出身贫贱,不能过于显露自己的才华,否则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自己又无法解释清楚。所以这一次他假装冥思苦想了将近五十分钟,然后才在“万里风光”后面加上了“醉太平”三个字,正好对上了南老爷写的“九天日月开新运”。
“好!太好了!小小年纪,能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南老爷觉得自己的那几个儿子中没有谁有这等才气。这也是他的心病。他这一辈子欺男霸女谋财害命的事儿全都干过,奴颜婢膝谄媚讨好的事儿也没少干。好不容易挣下了这么大个家业,临老了却不知该交给谁来管才放心。唉。
接下来南老爷问小虎想要什么赏赐。小虎虽然急于掌握权势,但是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决不能主动去跟这个老奸巨猾的南德昌要这要那的,否则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什么都不要又太不合常理。于是他对南老爷说七姨太已经给过他赏赐了,他现在只求南老爷把他姐姐庞菊花在外院的差事调整到内院来,最好能过来伺候七姨太。这样他们姐弟俩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南老爷没想到小虎的要求竟是这么简单,他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他问大管家南七叔:“府里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人手?”
南七叔为人八面玲珑,当然揣摩到了老爷的意思。他答道:“张管事那一摊子经常忙不过来,我看是不是让小虎去帮他一下?”
南老爷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第2节:少男得艳遇,熟妇也多情
这下子南府里马上就传开了,新来才半年的小厮庞小虎被老爷提拔为管事,协助张管事管理南府里的那一大群男女佣人们。张管事名叫张德成,他兼着大账房的职务。除了管理帐目,他还要操心着府里所有房屋的修整维护,厨房的运作,各类日用物品的采办等等许多事,整天忙得不亦乐乎。内院的那些丫环老妈子的事他一直不想管。一来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跑内院确实不太方便,二来是几个姨太太明里暗里在勾心斗角,伺候她们的下人们也时常起冲突,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现在他把内院的这些事儿一股脑儿地全都交给了庞小虎,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小虎年纪小,在内院里走动比较方便。南老爷和南七叔也想藉此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对这件事最吃惊的就要数庞小虎的姐夫董义夫了。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小舅子居然一下子就跳过了自己,成了南府响当当的管事之一。那天闹土匪时他本来没有在意,因为这帮土匪以前也来过,都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儿。南府养着的这么多看家护院的壮丁,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后来妻子庞菊花跑来告诉他,小虎去跟土匪谈判,把被绑架的三少爷救了出来,自己却被土匪们劫持走了。庞菊花哭着要他想办法,可他哪有什么办法?小虎凭什么敢去跟土匪谈判?他又是怎么把三少爷给救出来的?这些他全都是云里雾里,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第二天他去找内院的看门人张德贵打听,因为张德贵是大账房兼管事张德成的弟弟,消息比较灵通。他还没问出个名堂来就听府里的丫环老妈子们奔走相告,说庞小虎已经平安回来了。
董义夫知道自己没有太大的本事,他平时也就是在账房里帮着算算账。逢年过节和婚丧嫁娶之时他能跟着混一顿吃喝,从来都不敢指望能得到其它的什么好处。现在一下子全变了,周围的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连平时有些看不起他的张德贵都用讨好的语气跟他说:“老董啊,想不到你有这么个有本事的小舅子。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提携提携兄弟我啊。”
董义夫去了府里小虎住的地方,想找他问个明白,可是找不到他。问了几个下人后才知道小虎已经不和其它下人们合住了,他搬进了一个单间房,离内院的门不远。他现在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董义夫平时没事也不能随便就进内院去,他正要托一个丫环进去给小虎传信,却碰上了七姨太身边的陈妈来找他。她来通知董义夫,要他妻子庞菊花从明天开始就住进内院里专门伺候七姨太,还说这是南老爷亲口吩咐的。
董义夫忙不迭地点头答应着:这可是个美差啊。内院的工钱比外院的高得多,也没那么辛苦,还能接触到不少南府里有势力的人物。他在南府干了十多年了,老爷和各位姨太太们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现在老爷亲自点名叫他老婆去伺候最受宠爱的七姨太,他能不答应吗?
他不知道这其实是庞小虎的主意。小虎把姐姐安排在七姨太身边住下,这样她回家的时候会少了许多,也就不用三天两头地被她公公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糟蹋了。
董义夫回家跟他父亲说了这事。老头子最近身体不适,请郎中看过后说他是肾虚,须得安心调养。他明白自己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儿媳庞菊花既年轻又漂亮,他以前还从来没有肏过这么白嫩又健康的少妇,每次他一骑上她的身子就舍不得下来,结果耗费了太多的精气神,把身子给搞垮了。看来不服老不行啊。
因此他没有反对儿媳庞菊花搬进南府内院里去住。在他这个年纪,爬灰可真是个力气活儿。虽然他很贪恋庞菊花的肉体,但是肏女人肏得过度了还是会觉得心虚气短,后继乏力。看来传宗接代的大事只能等自己的身子恢复过来以后再努力了。
庞小虎已经跟大姐私下里说了自己的打算,她心中暗喜。回家后她丈夫老董害怕夜长梦多,催促她第二天清早就带上铺盖搬去七姨太那里。她掩饰着愉快的心情,收拾好一个随身的包袱,被心急火燎的丈夫送进了南府。进了内院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晚上陪那个糟老头子睡觉了。
七姨太对她特别照顾,给她安排的活儿也比较轻松,主要是打扫一下屋子,缝补衣服,伺候一下花草什么的。小虎特别叮嘱她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弟弟从前跟一个游方郎中当过学徒,识得几个字,还懂一些医术。庞菊花虽然不明白小虎为什么要她这么说,不过弟弟说的总是不会错的,这一点她坚信不疑。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聪明无比,只是没料到他这么快就成了有权有势的南府管事之一。现在连她自己和陈妈,还有南府那一大群丫环老妈子们都在他的管辖之下。她跟陈妈一样,开始对小虎产生了崇拜之情,他在她眼里变得高大起来,成了她的主心骨。一想起自己曾经说过要让小虎尝尝女人的滋味儿,还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她的脸皮就红透了,心也跳得厉害。
庞小虎在南府的得势也给他带来了一些烦恼。府里的好几个老妈子都去庞菊花那里打听小虎定亲了没有,她们都是受人之托,想给他提亲。幸亏小虎早已关照过大姐,让她对外说自己和庞家村的一个姑娘已经有了婚约,好说歹说才打发走了那些不肯死心的老妈子们。
当上了管事后,离他心中的目标近了一大步,小虎异常兴奋,躺在床上很晚才睡着。半夜里一觉醒来,发现一个女人在温柔地揉捏着他的胳膊和大腿,很舒服。是陈妈。她也是因为睡不着,悄悄地跑来小虎的屋里找他说话。见他已经睡了,就坐在床边替他按摩身体。她被小虎按摩过许多次,已经无师自通了。
小虎想起了自己白天对陈妈产生过的性冲动,心里一阵狂跳。他慢慢地伸手握住了陈妈的一只奶子,把它往自己跟前拉。陈妈小声对他说道:“冤家,轻一点儿。”说完她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向他府下身去。小虎张嘴含住她的乳头大口吸允起来。
陈妈被小虎吸得很舒服,开始小声呻吟起来。小虎的两只手并没有闲着,而是伸进了陈妈的衣服里面到处游走。他摸了一会儿奶子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把手往下伸,伸进了她的裤衩。陈妈最为隐私的部位都被他占领了。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她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被小虎脱下来了,那条花裤衩也早已退到了脚踝处。小虎发现她两腿间早已泥泞不堪了。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突然间,陈妈的脑子里掠过一丝清明。她伸手撑住了正全力往下压的小虎的胸脯,不让他再靠近自己。她感觉到小虎两腿间的小鸡鸡已经碰到了她的阴唇。就这样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们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陈妈撑不住了,她两臂一软,紧绷着的身子也松弛了下来。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叫道:“我的小冤家啊,进来吧!”随即张开了自己的大腿,让他的小鸡鸡插进了她的那个已经荒芜了两年多的肉穴里。
小虎在这一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处男,想不到头一次肏的竟是陈妈这样一个成熟的女人。他感觉自己的那根小腊肠进入了一个温暖潮湿的陷阱,舒服的要命。他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就射在了陈妈的身子里面。陈妈用两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脸,小声叫到:“小虎啊,陈妈我可要被你给害死了!”说归说,她还是很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找来一块布擦了擦自己的下体,然后穿好衣服出去舀了一盆温水来帮小虎清洗身子。
这下子轮到小虎不好意思了,他的脸红得跟猪肝一样,软软的小鸡鸡被陈妈温柔地拿在手里清洗着。陈妈看了小虎尴尬的样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一边给他清洗一边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说:“没良心的小坏蛋,现在知道害羞啦?唉,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姑娘少妇,大嫂大婶们被你祸害呢!”
第3节:初掌权力小管事,运筹帷幄大将军
小虎当了管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陈妈的外甥周大海从家丁队伍里抽调出来给自己当助手。毕竟他年纪太小,有些事情自己出面不方便,必须有一个成年人来协助。当然,这件事他先请示了大管家南七叔,征得了他的同意。周大海早就被陈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得无条件地听庞小虎的。
周大海自己的能力一般,一直被褚四爷压得死死的。陈妈说只有跟着庞小虎干他在南府里才有出路。他师傅和褚四爷的师傅是师兄弟,按说他们有同门之谊。可是后来他们因为一个青楼女子闹翻了。虽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他们互相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交情可言。这次能够离开褚四爷跟着庞小虎做事,他心里也觉得轻松多了。
周大海对南府里的许多事情都很熟悉。庞小虎向他打听南府里有没有武功高强的女人,他一直对指点过他武功的那个白衣女人念念不忘。周大海想了想,说四姨太李秋月会舞剑,有一次家宴时她给老爷舞剑,他见到过。不过女人舞剑一般只是为了好看和取悦于男人,李秋月的真功夫到底怎样,他也说不上来。
李秋月娘家是和南府不相上下的富豪。她有着一副娇嫩的脸蛋和妖艳的身材,平时比较受老爷的宠爱。再加上她是二少爷南志武的母亲,在南府里除了大管家南七叔,其它的下人们都被她呼来喝去的,就连其它的姨太太们也不时要受她的气。
小虎觉得李秋月不像是那天夜里和他过招的那个女人,因为那个白衣女人的年纪明显地比她要大得多,气质上也不像。看来这南府里有意思的人物还真不少啊。这件事他只能暂时放在心里,以后多多留意。
庞小虎还替袁振武牵线搭桥,让他和他的一帮徒弟们顺利地从南府接过了一些跑腿要账和押运货物的差事。袁振武虽然是七姨太袁茹玉的远房堂兄,但是平时并没有多少机会和她见面。袁茹玉在南府里没有什么权势,又是个女人,想帮他也很难帮上。小虎当了管事后,不但袁振武得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袁茹玉自己也觉得腰板硬了许多。
十天后庞小虎在椰林镇外的一个树林子里又一次见到了李铁妞和张二娘,是黑缨大姐派她们来见小虎的,中间传递消息的人就是袁振武。这是上次分别时小虎就跟黑缨大姐约好了的:有事可通过袁振武来找他。
李铁妞一见小虎的面就把他紧紧抱住,还把脸贴上去,亲热得不得了。小虎跟她开玩笑,说:“铁妞啊,咱俩还是离得远一点儿的好,不然你那个冷面媳妇会吃醋的。说不定她还会拿刀子往我身上扎呢,那可比你脸上的胡子扎起来痛多了!”
李铁妞嘿嘿地笑着说:“不会的。咱那媳妇是面冷心热,其实她人可好了。”
李铁妞刚松开手,小虎又被张二娘给抱住了。张二娘只有二十二三岁,她长得还好,就是脸上有些雀斑,有点儿煞风景。她是个发育正常的成熟女人,身上该凸该翘的地方都不含糊。张二娘在小虎的脸上亲了一下,故意娇声娇气地对他说:“小虎,你有没有心上人啊?要是没有的话,就可怜可怜姐姐我,当我的相好吧?”小虎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看来她来之前专门往脸上身上擦了些香脂香粉什么的。
李铁妞在张二娘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说:“二娘,别胡闹了!说正事儿要紧。”接着李铁妞跟小虎绘声绘色地讲了黑缨会伏击冯金彪的那场战斗。她说多亏了小虎出的好主意,她们在天柱峰下埋伏起来,果然打了冯金彪一个措手不及。
冯金彪偷袭天柱峰时带的是县保安队的三十多个人,他们背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身上挂满了子弹和手榴弹,还有干粮袋,等等。
冯金彪不是第一次和黑缨会斗了。半年前他刚当上县保安队副队长没多久就得到手下的报告,说黑缨罗刹化妆进了县城,在城西的一家车马店落脚。因为贪功,他没有先向上级报告,只带着手下的五六个保安队员前去捉拿黑缨罗刹。结果被她轻易地脱身逃走了,在混战中他还被她一脚踢中裆部,养了一个多月才把伤养好。
他号称南拳王,以前和人交手从来没有吃过亏。被黑缨罗刹踢伤这件事成了他的奇耻大辱,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个女魔头抓住,扒了她的皮。
这一次偷袭天柱峰的起因是住在城南的一个木匠喝醉了在酒馆里跟人瞎吹,说他和黑缨会有交情,还和其中一个女土匪睡过觉。结果他被县保安队的人抓去一顿拷打后,吐出了实情:他确曾被黑缨会的人抓去天柱峰,为她们做过一段时间的木工活儿。
冯金彪得到这个情报如获至宝,马上报告了县长大人,并提出了偷袭天柱峰的计划。因为黑缨会在整个海南岛都很有名,王县长想:要是能剿灭黑缨会,自己肯定能立一大功,保不定还能升官。于是他就同意了冯金彪的计划。没想到冯金彪的情报已经过时了,他们不但扑了个空,回来的路上还中了黑缨会的埋伏。
他们一伙人先是被一阵从天而降的乱石砸死了四五个,突围时又有五六人滚下山摔死了,受伤被俘的也有十多人。冯金彪只带着不到十个人冲了出去。黑缨会这一边只有五六个女喽啰受了轻伤。
这次伏击最大的收获是,她们缴获了将近二十支步枪和三百多发子弹,还有许多手榴弹,军服,干粮,等等。比起她们原来的那十几支破枪,她们真的可以说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李铁妞告诉小虎,说黑缨大姐一再叮嘱她和张二娘,要她们向小虎表达她的谢意。她说要不是小虎运筹帷幄,定下这条妙计,单凭黑缨会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取胜的。她还说,小虎兄弟将来若是去从军,一定会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军的。
小虎赶忙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可不敢当,这一次只是碰巧了。”不过能得到黑缨大姐的夸奖,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李铁妞说,红姐的伤还没好,小虎上次留下的那瓶消炎药用完了。黑缨大姐想问一下小虎,能不能再给一瓶?
小虎从怀里掏出一个装满了药粉的瓶子交给李铁妞,让她带回去给红姐擦伤口。他料到红姐需要用药,早就把这瓶药给准备好了。他还说再过几天就要给红姐的伤口拆线,因为他不能亲自去动手,只能把一些注意事项跟李铁妞和张二娘交待清楚。
李铁妞和张二娘不敢再多耽搁,她们向小虎告辞后就匆匆离开了。分别时她们很舍不得小虎,张二娘的眼睛都哭红了。小虎站在那里向她们挥手告别,心里也感到有些不舍。等她们走得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回去。
第4节:春风苦无缘,兰花遭蹂躏
南府中有一个人本来和小虎很亲近的,最近一段时间却很难见到。这人就是春兰姑娘。有一次她明明看见了小虎,却装作不认识,转身快步地走开了。小虎注意到春兰的穿着打扮比原来好多了,头上耳边都佩戴了不少贵重的金银饰物,完全不符合一个丫环的身份。
后来陈妈告诉小虎,春兰已经不在七姨太跟前伺候了,她被老爷指派给大少爷南志勇当通房丫头了。不过小虎还是纳闷儿,她为什么突然就不理自己了呢?
其实春兰一直在暗恋庞小虎,她觉得小虎也是喜欢她的。因为她表姐嫁到了庞家村,她知道了小虎的真实情况:他现在并没有定亲。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将一切都改变了。
那天是大奶奶的生日。大奶奶姓吴,比老爷还大七八岁,是大少爷南志勇的亲娘。她还有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大女儿,叫南慧英。她年轻时为南家的发迹出过不少力,老爷对她极为尊重。近些年来她每天都吃斋念佛,很少走出过她自己的院子。老爷每个月都按时去她的小院子里探望她。小虎只是在府里的一些重要场合远远地见过她两次。
大奶奶从来不让家里的人给她大张旗鼓地做寿,今年也不例外。其它的姨太太们也不敢去打扰她,只是到了日子给她准备些寿礼送去。那天七姨太拿出自己亲手绣的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让春兰和另一个丫环秋菊去给大奶奶送去。
回来的路上秋菊去为七姨太办另一件事,没有和春兰一起走。春兰迎面撞见了大少爷南志勇和他的两个跟班,他也是来给他母亲送寿礼的。春兰认出他了,知道这是府里的大少爷,就停住脚步低下头站在路边让他先过去。
南志勇打量着路边站着的这个清纯可人的丫环,问她是哪个屋里的。春兰红着脸回答说自己是七姨太的丫环。南志勇越看她越喜欢,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走上前一把就将春兰楼进了自己怀里。
他这种事干得多了。对府里的女佣人,不管是妙龄小姑娘还是成熟少妇,只要他心里喜欢就抓过来玩弄,没有任何顾忌。他甚至还玩过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奶妈。
春兰心里虽然装着庞小虎,可眼前的这一位是府里的大少爷啊,府里一般的女人就是跪下求他也难得他看上一眼的。南志勇是个玩女人的老手,尤其喜欢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他将手伸进春兰的衣服里面又捏又摸,她想喊又不敢喊,那娇弱无力的模样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
他对随身的两个跟班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把风,然后将这个娇小玲珑的姑娘连拖带抱弄进了路旁的草丛里。春兰被吓得不知所措,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被他脱光了全身的衣服。
她当上七姨太的丫环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见过南老爷晚上是怎么在床上折腾七姨太的。现在轮到她自己了,不由得脸红心跳,手脚发软,浑身冒汗。南志勇没有怜香惜玉,他将流着眼泪的春兰按在草丛里狠狠地肏了将近半个钟头。可怜一株千娇百嫩的芙蓉花,转眼间就被揉得支离破碎,满地残红。
在南府里,一般的丫环女佣若是被大少爷给睡了,可以从账房里多支一个月的工钱。这次却有些不一样,因为大少爷喜欢上春兰了。第二天他就去禀明老爷,将她从七姨太那里要来做了自己的丫环。在南府里,老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袁茹玉当然不敢反对。春兰离开时她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她。
有不少熟识的丫环们都来向春兰贺喜,说大少爷对她很不一般。现在大少爷还只娶了两个女人,说不定哪天春兰也能当上少奶奶呢,至不济也能当个妾室。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春兰来不及多想。但是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件珍贵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堂堂南府的大少爷喜欢她,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虽然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心里觉得很对不住庞小虎,因此才躲着不敢见他。
平时和春兰最要好的是丫环秋菊,她也很羡慕春兰。大少爷有一次抱住她强吻,还用手摸了她的奶子。她吓得要命,挣脱后飞快地跑了,事后却有一丝后悔。她刚进府没几天就被派去伺候老爷,已经被老爷破了身子。
当时老爷喝醉了,看见一个俊俏的小丫环在身边伺候,就一把抓起她扔到床上,然后扒下她的衣裙大肏一通。秋菊那时才十三岁,被吓傻了,下体虽然很痛却不敢哭出声,更不敢声张。等老爷睡着后她才抱着自己的衣裤溜下床跑了出去,过后也不敢向其它人说这件事。
老爷醒来后完全忘了昨晚的事,根本就不记得秋菊是谁。他搞过那么多女人,要记住一个普通的丫环确实也不容易。一个月后秋菊被派去伺候七姨太了。
大姐庞菊花听说了春兰的事,晚上空闲时跑来告诉了弟弟。她原以为小虎喜欢这个春兰姑娘,担心他因此和大少爷发生冲突。大少爷的品行府里的下人们都清楚得很,除了好色之外,他还很霸道,谁也不敢得罪他。老爷也是这样的人,只不过老爷的本事比他儿子要大多了。
小虎得知此事后叹了一口气。他对春兰姑娘并没有那种特殊的感情,只是同情她的遭遇。在这个时代,女人遭受凌辱欺压的事每天都在发生。他感到很无奈,只能在心里祝福春兰,但愿她以后能过上平安稳定的日子。即使是在后世,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还不是照样横行霸道无法无天?跟他们比起来,大少爷的这些恶行还真算不了什么。
看到弟弟脸上并没有悲伤愤怒的表情,庞菊花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把弟弟的头搂在自己怀里,默默地抱着。来到南府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小虎长高了许多,个子快赶上她了。他的身体也强壮起来,从背后看去很有些父亲庞大山的影子了。
从她记事起就一直在辛苦操劳的父亲母亲,现在因为小虎和她的接济,终于能够过上稍微宽裕一点儿的日子了,想到此她感到很欣慰。她抬起头来深情地望了弟弟一眼。
小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两手把大姐的身子楼得更紧了。比起大姐来,他心里有着更多的忧虑。他知道自己正处在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各种天灾人祸频繁发生。若不预先筹谋小心应对,他和他的亲人们说不定哪天就会遭殃,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第5章:淫府魔窟
第1节:雷霆之怒
第二天晚上陈妈急急忙忙地跑来找小虎。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说什么,可是因为跑得太急了,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小虎扶着陈妈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一边给她捶背,一边叫她别着急,慢慢说。缓过一口气后,陈妈才说出发生了什么事:老爷今天突然朝着七姨太袁茹玉大发雷霆,对她拳打脚踢,还把她拖到院子里扒光了衣服用皮鞭抽。
陈妈说老爷以前也打过七姨太,但是这一次打得真狠,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的惨叫声。老爷一边打一边骂,骂得很难听,连“贱人婊子骚货”这样词都用上了。
现在南府里服侍七姨太的丫环和女佣加起来有十多个,她们全都吓得跪在地下,不敢上前劝。陈妈自己也不敢去,她曾经见过老爷发脾气时一脚踢断了一个女佣的两根肋骨。
后来老爷打累了,叫来好几个家丁把袁茹玉拖进府里的私牢里关了起来。他还对跪在外面的那帮下人们说:谁也不许去给那个贱人送饭!
小虎让陈妈仔细回忆今天的详细情况,一丁点儿都不要遗漏。陈妈说,她当时不在场,只是事后听丫环秋菊说的。老爷昨天刚去县城里拜访了县长王大人,今天中午才回来。回来后就马上就去了七姨太的屋里。
袁茹玉亲自伺候他,给他倒茶捶背揉肩膀,然后帮他脱衣服,准备上床歇息一会儿。秋菊在门外先是听见他们在屋里小声地说着什么,后来就听见七姨太大声地说“不行”。然后就传出了老爷的怒吼声,还有“啪啪”的打耳光的声音。
秋菊害怕了,紧忙去请慧珠小姐,让她进去劝解。结果慧珠小姐也被老爷打了一个耳光后赶了出来。这还是老爷第一次动手打袁茹玉的孩子。三少爷志诚还太小,吓得在妈妈的屋子外面哇哇大哭,后来被他姐姐抱走了。
陈妈知道这种事情外人根本插不上手,小虎肯定也帮不上忙。可是她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好来小虎这里向他诉说。她伺候袁茹玉十几年了,跟她的感情很深,像是她的亲人一般。袁茹玉以前一直被其它的姨太太们欺负,陈妈跟着也受了不少气。现在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转机,她很害怕又退回到过去的那个样子。
小虎搂着陈妈哄了一会儿,把她送回了她自己的家。天色已经晚了,他扶她去床上躺下歇着。他正要离开,陈妈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同时另一只手伸向了小虎胯下,开始抚摸他的鸡巴。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小虎:“小虎,今晚别走了,好吗?”
小虎的鸡巴被她摸硬了。他扑在陈妈身上,用手撕扯她的衣服。陈妈躺着没动,身子不一会儿就被小虎剥得精光。她闭上眼睛,张开大腿,让小虎的鸡巴狠狠地戳进了她的肉穴。
陈妈累了,被小虎肏过一通后她很快就睡着了。小虎却一直醒着。他在思索有关七姨太袁茹玉的事。他现在是管事,深得老爷的信任。如果他只是想在府里混下去的话,他并不需要借助于袁茹玉。可是袁茹玉为人很好,一直对他和大姐很照顾,他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当然,他知道袁茹玉也是有所图谋的,她一直在笼络庞小虎这个府里最年轻的管事,好让他将来为她办事。
他因为看过她弟弟袁振国给她的私信,知道了不少连陈妈都不知道的秘密。袁茹玉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父亲和她姐弟俩。她父亲原来是椰林镇上的一个穷教书先生,他教书赚来的钱大部分都用来供儿子读书。袁茹玉出嫁前除了照顾父亲的生活,还帮人绣花做针线活儿来补贴家用。
后来袁茹玉的弟弟一个人去广州求学,借住在一个亲戚的家里。他既聪明又勤奋,他们一家人最大的心愿就是他将来能够学业有成,给袁家的祖先争一口气。
袁茹玉的父亲有一件珍藏多年的宝贝,是一幅古画,据说那是宋徽宗赵佶的亲笔。这件东西是他的命根子,哪怕是一家人饿着肚子的时候他都舍不得将它卖掉。只有很少几个最亲密的朋友才知道他藏有这么一件东西。
南德昌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托人来传话,说要看一下这件宝贝。南老爷说如果真是好东西的话他可以出大价钱买下来。她父亲是个直性子,不会拐弯,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了南德昌的要求,连拿出来给他看一下也不答应。
谁知到了第二年祭祖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宝贝已经不翼而飞了,那个装宝物的盒子里只剩下一件很粗糙的赝品。因为平时他自己也很少去碰那件宝贝,所以他连什么时候被人掉包的都不知道,当然也没法去官府报案。换了谁都不会相信他这么个穷教书匠会拥有这么一件稀世宝物的。
他气得吐血,病倒在床上,不到一个月就一命呜呼了。临终前他对女儿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想办法供弟弟读书,将来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另外还要想办法找回那件宝物。
当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袁茹玉孤身一人要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哪有能力供她弟弟读书?至于找回失去的宝物,他平时从来就没给女儿看过那样东西,她除了知道那是一幅花鸟画,其它的什么都不清楚。哪怕那件东西摆在她眼前她也认不出来,怎么可能找得到它?
袁茹玉没有正式读过书,只认识不多的几个字。她七八岁就失去了母亲,一直跟着父亲过,从他那里学来了满脑子的忠孝节义的道德观念。她外表上看起来是个温柔贤惠的小姑娘,内心里却很坚强很勇敢,有着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个性。她从小就对弟弟尽着做母亲的职责,他比她小六岁,父亲又是个书呆子,可以说是她这个姐姐一手把弟弟拉扯大的。
现在她把父亲的遗嘱当成了自己的终生使命。父亲去世后每天晚上她都梦见他离去时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她怀疑她家的宝物是南德昌指使人来盗走的。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卖身进入南府,一方面筹钱埋葬父亲,供弟弟继续读书,另一方面可以暗中探访那件宝物的下落。
她将父亲去世的消息隐瞒了下来,不让在广州的弟弟知道。父亲死后的第七天,她梳洗打扮好,一个人去南府的大门外等候。她一连守候了好几天,终于成功地拦到了南德昌老爷的轿子。
南德昌没想到拦住他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她要卖身葬父!这时他的轿子旁边已经围了好几百个看热闹的人。袁茹玉这一年刚满十七岁,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服,脸上也没有涂脂抹粉。不过只要是个男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土里土气的打扮背后那种非凡的美丽,更何况南德昌本来就是一个惯于玩弄女人的色中恶狼。
就这样袁茹玉被带进了南府,成了南德昌的七姨太。按说袁茹玉的出身贫贱,原本是不可能得到七姨太的地位的。当时南德昌正巧需要借这件事来洗刷南府在本地的恶名,树立起大善人的形象。
看着那些挤得密密麻麻的围观者,南德昌当即决定娶这个穷得丁当响的姑娘为自己的七姨太。事实证明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他不但得到了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闺女,他的“南大善人”的名号也随着此事在本地传开了。
袁振国七八年后才得知父亲早已去世,原来姐姐寄给他的那一大笔供他读书的钱是她自己卖身得来的。这时他已经考进了军校,军校毕业后他当上了国民革命军的军官。紧接着他参加了北伐战争和以后的军阀混战,立了不少军功。去年他晋升为中央军第三十九师的副团长,后来又升为师部的副参谋长,驻扎在省城。他很想回家乡看望姐姐,可是因为军务繁忙,一直抽不开身。
他知道姐姐当初一无所有地离家到南府,她在府里的地位肯定十分低下。他写了一封信,委托自己属下的一个退役老兵捎给南德昌。那名老兵是椰林镇人,也是南老爷的远亲,南老爷接到信后自然会从老兵那里打听到自己的情况。他正想以此来影响南老爷,为可怜的姐姐改善一下地位和待遇。
在他给姐姐的另一封私信(也就是小虎看到的那封信)里,他劝姐姐不要继续为了实现父亲的遗愿而牺牲自己的幸福了。他这些年心里一直很愧疚,觉得他父亲对姐姐太不公平了,临死前他把所有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有能力保护姐姐了。只要姐姐愿意,他可以不惜代价把她从南府接走,让她恢复自由。她可以找一个爱她的男人,过上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
袁茹玉没有听从弟弟的劝告。她已经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现在要放弃实在是不甘心。她还没有探听到那件宝物的去向。另外她也舍不得为了自己个人的解脱而丢下她的一双儿女。
这一次她是因为女儿慧珠的婚事而触怒老爷的。南德昌想把慧珠许配给县长大人的公子。那人是整个玉东县里最有名的纨绔,整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嫖赌,不干正事。他来南府作过几次客,袁茹玉见过他。他曾经用色迷迷的眼光盯着她的身子看,令她心里很不舒服。她坚决不同意老爷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慧珠嫁给这么一个人。
南德昌没想到这个一贯柔顺的七姨太会如此不给他面子,再加上四姨太李秋月刚刚在他面前告了她的状,他大怒之下出手将她痛打了一顿。他虽然很希望拉拢她那个当军官的弟弟,但是女人就是女人,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他决不允许袁茹玉公然反抗他。
第2节:探望七姨太
小虎因为袁茹玉的事情睡不着。看了看身边的陈妈,她正在呼呼地打鼾。于是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回到了自己在南府里的住处。他在屋外练了一会儿拳,出了些汗。接着他用凉水擦了擦身子,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七姨太的丫环秋菊来找小虎,是慧珠小姐叫她来的,想央求他出面去为她娘说情。秋菊说老爷把七姨太关进私牢去了,直到现在还不许她们去给她送吃的喝的。慧珠小姐都快急疯了。小虎让秋菊先回小姐那里,让她放心,说他一定会尽力想办法去救她娘的。
这件事很棘手,连一贯足智多谋的庞小虎也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决定先去私牢里探望一下七姨太。
这一段时间他一直秘密地在南府里布局,在关键的地方安插自己的人。袁振武给他介绍了几个信得过的徒弟,他把他们推荐进府里当了家丁。褚四爷因为上次庞小虎将救出三少爷的主要功劳让给了他,得到了老爷的额外嘉奖,他心里对小虎的好感大大地增加了。不过他并不想让袁振武的徒弟轻易地混进他的家丁队伍,因为那里面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亲信。
但是他又不好不给庞小虎面子。于是就安排小虎推荐的这几个人去府里看守后门和私牢。表面上看这是非常不错的差事,每天都没有什么事,轻松得很。他觉得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庞小虎的推荐了。没想到这正和小虎的心意。特别是看守南府的后门,这个差事可是太重要了。这么一来,无论什么人和什么东西,他都可以随意地带进带出!
小虎打听了一下,今天在私牢里值守的两个人碰巧是他推荐的。他们叫袁大柱和袁二柱,是两兄弟,也是袁振武的侄子。他们两人恭恭敬敬地把小虎迎进了私牢,然后都去外面盯着,一有人来他们就会马上通知小虎。
这个私牢只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里面堆了不少刑具,显然是个“审讯”室,同时也是看守的人抽烟休息和赌博的地方。另一间大一些,里面用铁栏杆隔成了七八个关押犯人的牢笼,每一个牢笼都安装有一扇铁门。关在这里的人一般是老爷的仇人,还有欠了南府的债没法还的佃户,以及犯了严重过失的家丁和佣人。
现在这里除了袁茹玉之外没有关其它人。屋子里阴森森的,地下也有些潮湿。袁茹玉衣不蔽体地躺在一个草垫子上,她是第一个被南德昌关进私牢里的姨太太,也是第二个被关进这里的女人。
在她之前曾经有一个女人被关在这里整整两个月。那是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她丈夫欠了南府许多钱。因为她长得好看,南德昌想要她用自己的身子抵债。谁也没料到她竟然是个烈妇,无论老爷的人怎么威逼利诱她都死活不从。
后来南德昌只好来硬的,派褚四爷带人装扮成土匪把她劫持到府里。老爷第一次碰见这么贞烈的女子,感觉很刺激,每天晚上都来强奸她。她每次都拼命反抗,在他脸上抓出了几条血印子。他反倒更加兴奋,把她脱得精光,先用皮鞭狠狠地抽她,然后再去强奸她。有时候他自己身体不适,就叫几个家丁来轮奸她,他自己在一旁看着取乐。就这么玩了她两个多月,南德昌觉得玩腻了,就把她交给一个人贩子卖到外县的一家妓院里去了。
“七姨太,七姨太!”小虎隔着铁笼子轻轻地呼唤着袁茹玉。只听她哼了一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小虎急忙用袁大柱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铁笼子的门,走进去抱住她的身子,把她扶着坐了起来。她的头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小虎啊,你总算来了。”袁茹玉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小虎感觉她的身子很虚弱,心里极为气愤。他从来没有觉得南德昌是个好人,可是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女人,这也太残忍了点吧!袁茹玉是小虎穿越以来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更难得的是她性格温柔,对下人们很和善。小虎还没见她对谁发过脾气。这样的绝色女人竟然还要遭受如此的羞辱和折磨,真是太没人性了!
小虎打开他带来的一罐子肉汤,是大姐庞菊花帮他熬好的。他把袁茹玉搂在自己怀里,用勺子舀出一勺汤来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给她喂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承担极大的风险,要是老爷发现了,恐怕二话不说就会将他乱棍打死。但是他不能容忍自己在这件事上胆怯和退缩,因为这涉及到他做人的原则问题。
袁茹玉从昨天下午饿到现在,中间只喝了些凉水。她屋子里的丫环女佣们像害怕阎王一样害怕南老爷,没有他的吩咐什么都不敢给她送来。现在喝了小虎喂给她的肉汤,精神总算恢复了一些。
她身上穿的衣服和裤子都被撕成了一条条的,小虎能够看见她雪白的乳房和大腿,还有她被鞭打后留下的一道道伤痕。小虎抱着她心疼得都快要哭出声来了。他用手将她全身上下摸了一遍,一边摸一边问她痛不痛。还好,没有发现有骨折的地方。
接下来他强忍住眼泪开始询问她被老爷毒打的原因。袁茹玉见庞小虎为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险,心里十分感激。她知道现在不应该再瞒着他了,就将她知道的南府的所有事情从头至尾都告诉了他。她诉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这些事情有的是她自己经历的,更多的则是她从府里的一些老人们那里打听来的。她的叙述解开了小虎心中的许多疑团。
大约三十多年前本地发生了一起大案,牵扯到了玉东县和乐海县共三百余人。一个姓庞的知县被人告发参与谋反,他的家产都被抄没,全家男女老少几十口都下了大狱。庞知县出身于本县的一个大户,颇有家财。他为官十分清廉,每逢灾年都自己出资赈济饥民,因此有不少本县的百姓们主动站出来替他喊冤。
可是他犯的是谋反大罪,人证物证俱在,不容宽恕。最后他被朝廷判了斩立决。庞知县年迈的母亲因此被活活气死,唯一的儿子也死在狱中。他的妻妾女儿和儿媳全部被卖到达官贵人家里当女奴或者被卖到妓院里当婊子,过着暗无天日,悲惨至极的生活。
十多年之后有一个谣传在这一带不胫而走,说的就是当年的那件大案:庞知县是因为一个姓李的同僚的告密陷害而家破人亡的,南德昌的父亲南怀仁也参与其中。
具体是这么说的:当时南怀仁是县衙门里的一个师爷,庞知县对他甚为信任。谁知他利用自己在县衙供职多年的便利为这个案子做了大量的假证,还伙同姓李的同僚收买了好几个证人去官府诬陷庞知县,一口咬定他参与了谋反。那个姓李的叫李裕隆,当时的官职为玉东县丞。他就是现在的四姨太李秋月的爷爷。
据说他们两人陷害庞知县是为了讨好当时的巡抚大人,因为庞知县与巡抚大人的关系非常恶劣。不过这些流言传开时大清朝已经寿终正寝了,那个巡抚也已死去了好几年,国民政府自然不会因为一些流言再去追究那些陈年旧账了。再说庞知县家族里那些还活着的人都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值得注意的是,南家和李家后来都发了大财,成了本地首屈一指的富户。因此有传言说当时庞知县的许多家产并没有充公,而是都被他们两家私下里瓜分了。李裕隆后来弃官经商,和他儿子一起把生意越做越大,连省城都开了他家的分号。南怀仁南德昌父子则留在椰林镇没动。他们蓄养家丁,巧取豪夺,欺男霸女,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恶霸和地头蛇。
南家和李家狼狈为奸,除了做正经生意外,还贩卖过军火,鸦片。南李两家从前经常干的一件缺德的事就是派人打入和他们竞争的商行做内应,专门探听各种货物的运送日期和路线。然后他们把消息透露给绿林强盗,强盗们劫到货物后再由南李两家来销赃,金银珠宝则被他们拿来分掉。几年下来南家和李家已经成功地垄断了这附近好几个县的许多生意。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报。没过几年,先是李裕隆被人宰了,连头都被割走了。后来南怀仁在和一个娼妓鬼混时也被人杀死在青楼里。这下子谣传就更多了,都说这是庞知县的后人请来的江湖大盗飞刀吴干的,为的是报当年庞知县被害的血海深仇。
飞刀吴这人确实是个惯盗,杀人放火抢劫客商的事情他没少干。与别的盗匪不同的是,他似乎很痛恨地方上的豪强,从来不与他们合作,反而处处跟他们作对。因为南怀仁和李裕隆的死,他在江湖上赢得了海南第一侠客的称号。
李裕隆的儿子(也就是李秋月的父亲)被吓得躲在省城广州不敢回乡。南德昌则招募了许多本地的流氓地痞,组成了一支队伍为他看家护院,其中最厉害的两人就是冯金彪和褚四爷。冯金彪是个镖局的武师,镖局关门后来投奔南德昌。褚四爷则是个劫道的强人,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案子。是南老爷花钱替他买通官府,洗清了罪名。
南德昌深信父亲是被飞刀吴杀的。他觉得飞刀吴一天不除,他自己就一天不得安宁。于是他花大价钱买通了飞刀吴的一个手下,探得了飞刀吴的出没规律。然后亲自出面请这一带最有势力的军阀崔营长带兵深夜偷袭,终于击毙了飞刀吴手下的十几个惯匪。飞刀吴自己也受了重伤,虽然他成功地突围逃了出去,但是过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因伤势恶化而死。
为了请崔营长出面,南老爷可谓费尽了心机。除了送给他不少银元金条外,他还让自己新娶的七姨太袁茹玉陪崔营长喝酒,中途他自己借故离开。崔营长喝得大醉,他当场将袁茹玉剥光了衣服,按在饭桌上强奸了。南老爷得知后留崔营长在袁茹玉的屋里一连住了三天,每天都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后来袁茹玉怀孕生下了慧珠。南老爷怀疑这个女儿是崔营长的种,从她怀孕直到生产,他都没有来看望过她一次。当然,这些事情家里的佣人们是决不敢在外面议论的,否则轻的会被打得皮开肉绽,重的则打成残废,扔到外面去喂野狗。
袁茹玉被崔营长强奸后精神几乎崩溃,她几次都要寻死,可是南德昌指派了几个老妈子时刻盯着她,让她死不成。几年后她又生下了儿子南志诚,渐渐地她把心思都放到了养育和教导自己的儿女上面。她终于意识到了南德昌这人实在是太凶恶太强悍,她当初进了南府就像一只绵羊掉进了虎口一样。
她虽然还没有打听到她家的那件宝物的下落,但是已经肯定这件事跟南德昌脱不了干系。南德昌的势力太大了,人也精明得很。她在南府里就是他的生育工具和玩物,其它的什么也别想,更别说替死去的父亲报仇了。即便她有机会杀死南德昌,她恐怕也下不了手,因为他死了她儿子就没有了父亲。其它的姨太太们都不好对付,她争家产肯定是争不过她们的。
女儿南慧珠一天天长大了,袁茹玉的担心也越来越严重。女儿继承了她的美貌和身材,性格上也相似。她对母亲很孝顺,对弟弟也很疼爱。袁茹玉祈祷女儿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千万不要像她自己这样经受重重磨难。
因此南德昌一说起要把慧珠嫁给王县长的公子,她就急了。王公子的名声很坏,被他糟蹋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女儿被送入虎口。情急之下,她完全忘了害怕,跟南德昌大声争吵起来。南德昌气得浑身发抖,将她剥光衣服用皮鞭狠狠地抽了一顿。就这样他还不解气,又把她关进了私牢。
第3节:迷雾重重何处去
等袁茹玉说完,小虎半晌做声不得。这个南府真是太黑了,简直是个魔窟。比起上一次为她读家信时所了解到的秘密,这一次袁茹玉说的事情更让他吃惊。那个南德昌南老爷,他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啊。
可笑的是他自己原来还指望能在南府里发展,培养自己的势力,将大姐庞菊花从不幸的婚姻中解救出来。现在他不禁为大姐担心起来:长期呆在这种地方,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南德昌这个禽兽看中,沦为他发泄兽欲的对象。
从袁茹玉的叙述,再结合上次李铁妞和张二娘说的那些故事,小虎总算弄清楚了他的黑缨大姐的身世。原来她就是那个冤死的庞知县的孙女,是他被卖到妓院里的儿媳妇生下的孩子。黑缨大姐和他结拜时说她和小虎一样,也姓庞。有时在外人面前她自称姓吴,用的是她义父飞刀吴的姓。没想到她义父飞刀吴是死于被南德昌收买的崔营长之手,她和南德昌确实是死敌。
这个南德昌南老爷,他独霸一方,作恶多端,居然还喜欢让别人称他为南大善人。小虎一想起来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应该叫他南霸天还差不多。突然,庞小虎脑海中闪过了一连串熟悉的词语:“南大善人,椰林镇,南霸天,吴琼花……,红色娘子军!”
“天哪,我竟然穿越到了红色娘子军的故事里!”他仔细想了一下,不错,黑缨大姐名叫庞琼花,但是因为她义父姓吴,她有时也会用吴琼花这个名字。时间地点和人名都相符,小虎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小虎清楚地记得,历史上红色娘子军的第一任连长的名字就叫庞琼花,而在作家梁信写的《琼岛英雄花》的剧本中她的名字被改成了吴琼花。后来根据剧本拍成了电影《红色娘子军》,又由中央芭蕾舞团排出了同名芭蕾舞剧。不过芭蕾舞剧中的女主角被再次改了名字,变成了吴清华。
从前生活在庞家村时庞小虎很知足,根本没有想到要利用穿越者的优势去做些什么,因此也不太在意自己所处的大环境和天下大势。他后世看过不少穿越小说,那只是当作一种娱乐,并不认为那些精彩纷纭的故事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按照庞小虎穿越时的年龄,他那一代人对六七十年代风行全国的革命样板戏应该不是很熟悉,也不会感兴趣。可是小虎的父亲是研究现代文学的教授,有一年的暑假庞教授要到外地参加学术会议,忙不过来,只好“强迫”儿子帮助他修改一部关于革命样板戏的专着,使得小虎有机会阅读了许多原始材料,包括那些小说和剧本,还观看了那个年代录制的所有和革命样板戏有关的影像资料。
小虎对样板戏最深刻的印象有两点:一个是人物脸谱化,正面的主角不能有任何缺点,反面人物则都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另一个是谈性色变,连正常的夫妻关系都不能出现,简直到了荒唐的地步。
不过细心的小虎还是从那些作品中看出了在革命口号掩盖下的对性爱的渴望和追求:那些青年演员们都是百里挑一的俊男美女,身材也无可挑剔。难道长得稍微丑一点的就不能饰演革命者?看来性爱是很难从文学作品中彻底地抹去的,哪怕是纯粹的革命文学作品。
那两个芭蕾舞剧,特别是红色娘子军,更是那个年代的奇迹。纤细柔软的腰肢,健康挺拔的胸部,还有裸露在外面的性感的大腿,在当时的环境下只能用“惊世骇俗”四个字来形容,其效果恐怕要超过后世酒吧里的脱衣舞了。
小虎记得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中有一个叫小庞的配角,是娘子军连党代表洪常青的通讯员。“难道那个小庞就是我吗?可是这里并没有洪常青这么个人啊!”小虎不由想到了红姐,也许她就是这个时空中的洪常青了。似乎她正在黑缨会里做一些宣传鼓动工作,红色娘子军可能很快就会成立了吧。
想到这里,小虎激动不已,他开始对那如火如荼的大革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向往。他想起了后世流行的一句话:“Any man who is not a socialist at age 20 has no heart. Any man whois still a socialist at age 40 has no brain.”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在二十岁时不是个社会主人者,那他肯定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如果他到了四十岁还是个社会主义者,那他就是个没有头脑的人。
红色娘子军的发现给了庞小虎一个启发。依靠他个人的力量恐怕救不了他身边的这么多女人,但是他可以去参加革命啊。革命一来,什么南霸天北霸天的全都会被打倒甚至被消灭!至于以后的历史会不会因他而发生改变,那就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了,至少现在不用操心!
想通了这一点,小虎马上对自己现在的环境和形势重新思考了一番。黑缨会迟早会成为共产党的一支力量。根据他所知道的历史,国共两党之间在海南岛很快就会发生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作为本地的豪强,南德昌自然会站在国民政府一方,何况他自己就是恶霸地主兼椰林镇的镇长,是共产党发动的土地革命的对象。
庞小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有利的地位。在即将到来的革命风暴中,他说不定可以起到呼风唤雨,扭转乾坤的巨大作用。这是因为他不但能从南府里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如果谋划得当,他还可以通过袁茹玉与她那个当军官的兄弟袁振国建立起密切的关系。袁振国是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九师的副参谋长,肯定能接触到许多重要的机密情报。这些都是小虎可以利用的资源。
“小虎,小虎,你怎么啦?”小虎想得出神,竟然忘了自己现在还在私牢里,他怀里还抱着南德昌的小老婆。是袁茹玉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没事,七姨太。”他开始考虑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怎么才能将袁茹玉从私牢里救出去?
南德昌当然不会长期关着七姨太。但是依他的性格,肯定会逼着她服软求饶。小虎已经对袁茹玉产生了一些感情,觉得她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他不愿意看到她的尊严再一次地被践踏,也不愿意眼看着她的亲生女儿慧珠小姐被迫嫁给王公子那个混蛋。但是直接去说服南德昌肯定不行,保不定还会让他起疑心。
袁茹玉不知怎么的,她心里一直在盼着庞小虎来救她。他果然来了。自从上一次小虎救了她的儿子,她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福星。有时她真希望小虎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她见小虎还在冥思苦想,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好孩子,这次真难为你了。这南府里有一个人说不定能帮上我,你可以去找这个人试试。”
“谁?”小虎急切地问道。
“大奶奶。”
“大奶奶?”小虎从来没有跟大奶奶说过话,他的印象中她是个怪人,跟谁都不亲近,而且很讨厌别人去打扰她的清修。
可是袁茹玉告诉他,她刚嫁到南府时经常受到其它姨太太们的排挤和嘲讽,连她们的下人们都看不起她,在公开场合给她难堪。好几次她几乎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是大奶奶站出来给她解了围。
可是每当袁茹玉向大奶奶表示感激和亲近时,她又变得十分冷淡。也许她天生就是这么个性子。据袁茹玉的观察,老爷对大奶奶的意见极为尊重,从来不允许府里的其它人对她有任何不敬的行为。
庞小虎心想,或许这真是个办法,不管怎么说试一下总不会错的。他对袁茹玉说,他这就去找大奶奶,求她出面帮忙。刚要站起身来,袁茹玉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七姨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袁茹玉脸红了,摇了摇头,接着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要小解。可是浑身疼痛,动不了。”
小虎听明白了。他起身去将放在铁牢角落的那个粗瓷便盆拿了过来,然后他半扶半抱地托起袁茹玉的身子,伸手去解她的裤带。
袁茹玉的脸涨得通红,头低得快贴到自己的胸脯了,她两手死死地抓住小虎的手不让他动。小虎知道她这是害羞,就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七姨太,你就当我是你亲生的儿子吧。”这句话让她浑身一颤,松开了手。
小虎这才解开她的裤带。可是还不行,袁茹玉根本就站不稳。只要他的手稍微一松,她就要倒下,仿佛她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小虎只得将她的裤子完全脱下,然后从后面抱住她,像给婴儿把尿那样两手托起她的两条大腿,蹲在便盆前面。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嘘”的一声,袁茹玉的尿液连续不断地洒进了便盆。尿完之后,小虎把她抱到草垫子上躺下。正要给她穿上裤子,发现她的大腿根处沾了几滴晶莹的尿珠。他府下身子,用自己的袖子在她那里擦了擦,然后才给她套上裤子。
袁茹玉一直用手捂着脸一声不吭。小虎跟她说了声:“七姨太,您先歇着。我去了。”说完退出铁笼外,再将铁笼的门锁住,然后走出了牢房。
第6章:小虎拜师
第1节:南府大奶奶
大奶奶的住处在南府里一个极为清静的角落里。她的屋子周围有不少数丈高的大树,屋前种着些花草。那些花草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而是极为普通的金银花菊花等等。另外还有一些竹架子,上面结着藤蔓,有普通的瓜果,还有些奇形怪状的植物连小虎也叫不出名字来。
小虎正要上前敲门,忽然被一堵墙给拦住了,准确地说是一堵肉墙。这是一个专门伺候大奶奶的女佣,名叫秀芝。她二十七八岁,长得粗腰肥腿的,跟她的名字极不相称。
小虎笑着对她道:“秀芝大姐,请通报大奶奶,我有要事求见。”
“大奶奶不见闲人,请回吧。”谁知秀芝一点儿也不买他的账,想也不想就把他给拒绝了。
按理说这南府内院的所有女佣们都归小虎管,秀芝这死丫头简直是目无领导。不过小虎不会跟她计较(计较也没用),只是对她说:“请你告诉大奶奶,就说庞小虎来过了。”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站住!你刚才说什么?你就是庞小虎?”庞小虎现在在整个椰林镇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在南府的内院里居然还有不认识他的人。秀芝刚才显然是把他当成一般的下人了。他转过身来,对她点了点头。
秀芝有些不好意思,对小虎说:“请庞管事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去跟大奶奶通报。”随后她进屋去了。
“庞管事,大奶奶叫你进去呢。”不一会儿秀芝就从屋里出来了,指着门对小虎说道。
小虎回了一句“多谢。”然后就进了屋。秀芝并没有跟进来,而是留在了外面,把门给带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太好,小虎过了几秒钟才适应过来。小虎仔细打量着大奶奶的闺房,这里收拾得干净整齐,但是并没有什么豪华奢侈的装饰。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外面的天气热得不得了,而这里面却非常凉爽。这是一个没有空调的年代,这屋子的设计恐怕花了不少心思。
小虎没有看见大奶奶,只是听到屏风后面有些轻微的响动。果然,等了不一会儿,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衣的大奶奶从那后面走了出来。小虎向前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大奶奶,庞小虎给您请安了。打扰了您的清修,很抱歉。”
“不客气。”大奶奶淡淡地答道,她显然不太喜欢应酬。小虎这才抬头打量这个南府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她也在静静地看着他。小虎虽然在各种场合见过她几次,但是都离得比较远,还没有机会跟她说过话,今天是第一次单独见到她。平时伺候大奶奶的除了外面的秀芝,还有一个叫秀英的年轻漂亮的少妇,她今天好像不在。
大奶奶看起来只有四十五六岁,实际年龄都快六十了。她的五官端正,头发已经花白了。长得虽然不能说是倾城倾国,但是很有魅力,年轻时的她一定是个令许多男人倾倒的美貌女子。她以前给小虎的印象是身体不太好,因为每次见到她时她都穿得很厚实,秀英和秀芝两人一左一右紧跟着在她,好像随时需要搀扶着她似的。
这一次近距离仔细观察,小虎发现她的身体其实很好,举动一点儿也不像个老人。前几次见她时她要么是坐着要么离得很远,对她的身高没有注意。这一次才发现她的身材很高大,大约只比黑缨大姐矮了一寸左右。她并没有穿很厚实的衣服,只是她身体壮实,看起来像是穿得多罢了。
两个人在屋子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像是两尊雕像。后来还是大奶奶先出声:“想喝茶自己去倒。”
小虎应了一声:“谢谢大奶奶。”他确实口渴了。
他走到桌边从茶壶里倒了一杯凉茶,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大奶奶,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喝完了。忽然他闻到了大奶奶身上飘过来的一股香味儿,脑子里猛地一亮:这跟那天晚上指点他武功的那个白衣女人身上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
他赶紧走到大奶奶的身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其实他现在还不能肯定大奶奶就是那个白衣女人,单凭她身上的香味儿就作出判断似乎也不太可靠。但是他急需找个由头和大奶奶拉近关系,这样才好接着说下面的事情。就算是认错了人,道歉就是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尴尬。
“别别……快起来!是我那晚多事了。可是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收你为徒啊!”大奶奶伸出手一把就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小虎觉得她的力气很大,自己根本抗拒不了。不过他心里暗乐:大奶奶是个实在人,被我这么一诈就诈出了实情。
大奶奶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你这孩子确实聪明,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神童。不过我是不会随便收徒弟的。我年轻时不懂事,倒是收过几个徒弟。一眨眼都过去三十多年了,唉。”她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睁开眼睛,对小虎说:“早就听说你这小子一肚子的鬼主意。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其实是很喜欢庞小虎的。
小虎决定跟她说实话,就把老爷准备将慧珠小姐许配给王县长那个不长进的儿子,七姨太不愿意,结果被老爷毒打了一顿后关进私牢里的这些事情一一跟她说了。当然,他的述说中有些加油添醋,将七姨太的伤势夸大了不少,说若不赶快请郎中医治很可能会落下残疾。
他还说,老爷若是真心为了小姐好,就应该先送她去大城市里读书,然后找一个既门当户对又有才学的年轻人嫁了。现在世道变了,女子若不识字,即使嫁到大户人家里恐怕也不会得宠。
大奶奶听完后用鼻子哼了一声。小虎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等着她的回答。
“唉。袁茹玉也真傻,当初明明知道这南府里是个火坑还非要往里头跳。”大奶奶自言自语地说着。“咦,你跟袁茹玉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次为了救她的儿子你连命都不要了,现在又争着为她和她女儿出头露面。你就不怕老爷迁怒于你?”她瞪着两眼质问小虎。
“回大奶奶,小虎和姐姐庞菊花刚进府时蒙受七姨太的恩典,收留在身边服侍她。七姨太对我姐弟二人极为看顾,小虎理当知恩图报。至于救三少爷的事,小虎当时并未觉得有多大的危险,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他故意将事情的因果倒置,为的是不让大奶奶怀疑他替七姨太出头的动机。反正这些细枝末叶的事情她也不太可能去一一核实的。
“小小的年纪就懂得知恩图报,还算不错。比我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强多了,唉。好吧,这事儿我管了!”
接着她一把拉住又要给她跪下磕头的庞小虎,说:“你这孩子,好好的磕什么头啊。再这么不听话我可要恼了!”说是这么说,她那语气里分明充满了溺爱,她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小虎的头。
小虎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大奶奶背地里是这么个温和慈祥的人。他不知道她究竟会怎么去管这件事,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觉得她和自己很亲近,对她的承诺也很放心。她绝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
“喂,小子,你该走了。”大奶奶刚刚对小虎表示了好感,紧接着就毫不客气地赶他走,弄得小虎有点儿哭笑不得。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奶奶了。
第2节:深闺窥秘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和秀芝的说话声。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那个男人硬要闯进来,秀芝拦住不让。
“糟了!”小虎听出了那是南德昌南老爷的声音。这下可真麻烦了,堂堂的南老爷被秀芝拦住了不让进门,小虎却和他的结发妻子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这不是嫌命长了吗?
“不要担心。”大奶奶握住小虎的手,把他拉到那扇屏风后面,说:“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许出声,听见啦?”
小虎点了点头。这个屏风立在屋角里,透过折叠处的隙缝小虎能够看见屋里的情况。
大奶奶对门外的秀芝喊了一声:“秀芝,让老爷进来!”
小虎心里还在回味着大奶奶的手是多么温暖,就听见南德昌气呼呼地走了进来。依他的脾气,恐怕会对他的结发妻子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动手打她。小虎很不忍心看到大奶奶受委屈,心里不禁紧张起来。
没料到南德昌走到大奶奶跟前跪了下来,用极为恭顺的语气说:“娘,孩儿给您请安来了。”
“娘?!”小虎大吃一惊,若不是大奶奶刚才的叮嘱,他肯定会惊叫出声的。南德昌竟然称自己的结发妻子为“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小虎第一次感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三德子,你还有脸来见我?我这些年一直劝你改邪归正,多行善事,可你把我的话全当耳边风。你年轻时那么有才华有志气,那么豪侠仗义,原来都是装出来骗我的。呜呜……”大奶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虽然在哭,但是她的声音很好听,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倒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少妇。
南德昌低头跪在地下,“啪啪”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口里叫道:“孩儿不孝,孩儿该死。请娘亲息怒。”小虎在屏风后面看见南老爷从地下站起身来,他把大奶奶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哄她。
现在小虎是彻底地糊涂了:论年纪大奶奶不可能是南德昌的娘,也许她是他的后娘?可是看他们之间的情形又像是一对恩爱夫妻,这事太令人费解了。现在他们并肩坐在床上,小虎所在的屏风位于屋子的另一边。因为中间有蚊帐挡着,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雪梅姐,听说你的腰背痛又犯了?这一段我一直忙,没来看你。你现在还痛吗?让我来给你揉揉。”南德昌对大奶奶忽然换了一个称呼,并开始用手轻轻地揉她的背部。她的哭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我没事,三德子。”但是她并没有阻止南德昌给她揉背。
小虎想,原来大奶奶的闺名叫雪梅,这名字起得真好。难怪她总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看来“三德子”是老爷的小名了。他们彼此间用上了亲密的称呼,显得情意绵绵的样子。南德昌那么凶恶的人,竟然也有如此温柔多情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德子,你别在我面前装孝顺,我不被你气死就谢天谢地了。”小虎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显然,她很享受南德昌对她的殷勤。南德昌没吭声,他的手加大了动作,似乎慢慢地揉到了大奶奶的前胸。小虎听到了大奶奶逐渐加重的喘息声。
“听说你昨天打了袁老七啦?你知道我对她爹的事一直心怀愧疚,觉得对不起她。她长得那么美,性格又好,你怎么狠得下心来打她?”南德昌还在帮她按摩,没有回答她。
“我知道你把慧珠许给王县长的公子是想借助于他的势力。可是你想过没有,王县长都一大把年纪了,干不了几年了。要不是他当着这一县之长,他王家根本就配不上咱家。再说他那儿子既贪财又好色,三天两头惹事生非,论真本事比他爹差远了。他不会是个好女婿的。”
“雪梅姐,你说的有道理,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南德昌答道。“可是袁茹玉仗着她兄弟当了大官儿,脾气变大了,连李秋月都跑来我这里告她的状。现在她居然敢当面顶撞我,不给她一点儿厉害她就要翻天了!”南德昌气呼呼地说道。
“三德子,你别听李秋月那只骚狐狸的。在咱们府里从来都是她去欺负别人,谁敢去主动招惹她?”显然,大奶奶很不喜欢四姨太李秋月这个人。
南德昌讨好地说:“好的好的,我只听雪梅姐你的。等一会儿我就把袁茹玉从私牢里放回去,还要给她一些补偿。不过,雪梅姐,你说,你该怎样来谢我啊?”
一会儿叫娘,一会儿叫雪梅姐,这到底是怎么啦?小虎心里更为纳闷了。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还有大奶奶的低声惊呼:“三德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还不是想干我心爱的侠女姐姐。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死我啦!”在他眼里,大奶奶仿佛又变成了当年那个英姿飒爽女侠客,她同时又是他倾心爱慕的温柔多情的雪梅姐姐。
“你疯了?我是你娘!”
“是的,我最喜欢娘了。你还是我心爱的雪梅姐姐,我们一起拜过天地的。你忘啦?”
这时南德昌已经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裤子,又扑过来撕扯大奶奶的衣服。大奶奶想起了庞小虎还躲在屏风后面,她羞得满脸通红,可是又没法说出来。她死命按住自己的衣服不让他脱。
“不行!你爹死后我就决定出家当尼姑,是你三德子非要留住我不让走,说我可以在家里戴发修行。你发过誓的,不要不守信用,坏了我这么多年的清修!我求求你了!”
南德昌现在眼睛里脑子里晃动着雪梅年轻时性感的肉体,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哀求。他两手用力一扯,“嘶啦”一声响亮,她的衣服被撕下一大块来,露出了她胸前的一大片白肉来。南德昌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的血往头上涌,两眼发红,身体兴奋得直打哆嗦。
他猛扑上去用力地撕扯她剩下的衣服和裤子,不一会儿就把她脱得精光。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抱住她赤裸的身子把她压倒在床上,就像一头恶狼在捕食一只无助的小绵羊。
小虎怎么也没想到这屋里会上演这么一出香艳离奇的大戏。他躲在屏风后面抓耳挠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大奶奶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出声,再说他也搞不清楚大奶奶是不是真的在拒绝南德昌,南德昌是不是真的在对她用强。或许这只是他们夫妻之间常玩的一种亲密游戏?
接着就听见大奶奶一声怒吼,紧跟着“咕咚”一声,一件重物被从床上扔到了地下。小虎躲在屏风后一看,差一点笑出声来:光着屁股的南德昌正躺在地下“哎哟哎哟”地直叫唤。幸亏小虎刚才没有冒冒失失地跳出来干预他们之间的“好事”。
他看见大奶奶还坐在床上,她身上赤条条的,身材似乎很好。可惜隔着蚊帐看不太清楚。她掀开床上的被子包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关切地问南德昌:“三德子,摔痛了没有?要不要紧?”
“娘,我没事,没……没事。”他飞快地爬起来,拾起地上的衣服穿好,然后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跑出去了。估计这一摔把他刚才的熊熊欲火都给摔到爪哇国去了。
这也难怪,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妻子的身体了。刚才他色迷心窍昏了头,竟忘了她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侠。
大奶奶年轻时在江湖上的称号是银狐女侠,凭着高强的武艺,她打败过许多绿林好汉,在整个海南都很有名。有一次,她独自一人在大街打倒了好几个当众猥亵调戏妇女的壮汉,他们的头目被她一脚踢坏了命根子。可笑的是那人后来决定去当太监,想等得了势以后再回乡找她报仇。他好不容易赶到了京城,却正赶上清朝末代皇帝溥仪退位,共和成立。他只好又垂头丧气地回到故乡。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开了,成了临近几个县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不自量力。”大奶奶看着南德昌远去的背影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她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她对着屋角的那扇屏风喊道:“姓庞的小子,你可以滚出来了!”
庞小虎从屏风后面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他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一时间想不起该怎么办,只好红着脸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奶奶的床前。大奶奶隔着蚊帐吩咐他道:“你去打开那个红木箱子,给我找一套衣服出来。”
庞小虎走过去打开箱子,一股熟悉的香味儿直冲他的鼻孔,和大奶奶身上的香味一样,他闻着都有点儿陶醉了。他选了一件白底蓝花的旗袍,还有一个绣花兜肚和一条花裤衩。
他把这些衣服捧到床边,从蚊帐缝里给大奶奶递了进去。她接过来以后没说话,就在蚊帐里穿戴起来。小虎不敢看她,低下了头。
“怎么啦?刚才躲在屏风后看到那么带劲儿,现在不好意思啦?”
小虎心里直喊冤:“我在屏风后面有没有偷看,您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不敢回嘴,只好又抬起了头。
大奶奶穿好衣裤从床上下来,盯着小虎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好吧,我现在决定收你为徒。你跪下行拜师礼吧。”
小虎激动地跪下给她不停地磕头,边嗑嘴里边说:“谢谢大奶奶,谢谢师傅……”
大奶奶止住了他:“好了好了,已经够了。这是拜师,又不是拜祖宗!”
“记住,你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出是我的徒弟。以后不该问的不要问,该你知道的事情为师到时候自然会跟你说的。另外,你每天晚上都要抓紧时间练武。要是你敢偷懒,或者用我教的功夫去外面干坏事儿,我一定饶不了你!”
小虎急忙点头:“是的,师傅。小虎一定遵循师傅的教诲,好好练武,好好做人。”
“坏小子!你的手往哪儿摸?”大奶奶突然伸手掐住了小虎的脖子。
“师傅,冤枉……”小虎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直到大奶奶松了手,他才能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师傅,是您冤枉小徒了。我只是想给你按摩一下腰背。我跟一个有名的郎中学过按摩治伤痛,不论是腰脊劳损还是跌打损伤我都能治,肯定能让您舒服满意!”
大奶奶将信将疑:“哦,还有这回事?那你也不能不声不响地就跟师傅我动手动脚的。你不知道这是找死吗?”
“是的,大奶奶师傅。小徒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大奶奶师傅”的叫法把她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虎趁机扶着她脸朝下在床上躺下,用手在她腰背上轻轻地揉起来。这次她没有抗拒,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了下来。小虎的专业手法不是南德昌能比的,大奶奶很快就被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第3节:师徒情
小虎等大奶奶睡熟之后,就从屋里退了出去。那个叫秀枝的胖女佣还在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外。小虎跟她打了一声招呼,说大奶奶睡了,最好不要打扰她。然后就往七姨太的住处走去。他要赶快去告诉慧珠小姐,说老爷已经答应放过她娘了,免得她着急担心。
刚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个急匆匆赶来的家丁叫住了。他对小虎说老爷要他马上去议事厅。到了议事厅,南德昌把自己的信物,一把几乎从不离手的象牙折扇,交给了小虎。让他去把七姨太从私牢里接回去,并请郎中给她治伤。
原来南德昌回到自己的屋里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自己亲自出面去把袁茹玉给放出私牢。这样做会让人误会,以为自己是在向她认错。在南府里,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老爷,绝不会向别人认错。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人就是大奶奶。
想来想去他决定让小虎去办这件事。这小子能说会道,让他去应该不成问题。他向小虎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小虎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恭恭敬敬地代替七姨太和慧珠小姐志诚少爷谢过了老爷的恩典。南德昌满意地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小虎考虑到袁茹玉可能伤势较重,恐怕不能自己走路,小虎准备先回去叫几个服侍她的丫环老妈子来一起抬她。刚走到半路,迎面就碰上了陈妈和大姐庞菊花,还有丫环秋菊。原来慧珠小姐等不及了,催促她们来打探消息。这样也好,小虎不用再去叫人了,领着她们直接往私牢奔去。
到了私牢,袁大柱和袁二柱已经不在了,换了另外两个家丁在值守。小虎给他们看了老爷的折扇,然后和大家一起进了牢门。
陈妈一见七姨太那幅惨样儿就哭着要扑上前去,却被小虎伸手拦住了。他叫值守的家丁去找来一块门板,在陈妈她们的帮助下把七姨太的身子轻轻地移到了门板上。陈妈和秋菊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穿的外衣给七姨太盖在身上,一行人抬着她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她的住处。
她们把袁茹玉抬进屋里以后,慧珠小姐和三少爷志诚都来了。见母亲虽然清醒,但是精神极差,他们强忍住眼泪没有哭出声来。后来陈妈让秋菊把他们两个都劝走了。本来小虎也应该马上离开,他既是外人又是男人,在这个时候更应该避嫌。可是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很难请来郎中,袁茹玉的伤口又必须马上处理。关键的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时代的那些狗屁郎中们的医术。
小虎顾不得许多了,他叫陈妈和大姐当他的助手。她们先把袁茹玉脱光了,然后用温水洗去她身上的血污,小虎再用棉花蘸了烈酒给她的伤口消毒,敷上他自治的外伤药粉。等一切忙完后都已经是后半夜了。陈妈留下秋菊和另外一个丫环照顾七姨太,她和小虎还有庞菊花都回自己的住处歇息去了。
躺倒在床上后小虎却睡不着,眼前总是浮现出七姨太袁茹玉那赤裸性感的身体。穿越以来他最爱的女人是大姐庞菊花,但那是他的亲姐姐,他只能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欲望。这个七姨太袁茹玉也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不光是她的美貌,她的脾气和性格都很对他的胃口。他想起了自己后世熟识的那些女人们。袁茹玉在气质上既像他后世母亲,又有些像他的岳母。
他心里像是烧着一把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胯间的小鸡鸡硬挺挺地杵在那里,很不舒服。现在他的个子已经长到了一米六,超过了陈妈,比大姐只矮那么一点点。这一段时间因为营养充足,再加上每天的刻苦锻炼,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也增强了不少。
他准备摸进陈妈的屋里去找她消消火,可是想起陈妈也累了一整天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拿起了那本秘籍,想通过看书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看着看着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一次他想的是大奶奶。
他有点儿害怕面对自己心里那些既惊世骇俗又猥琐不堪的念头。在后世他认为自己在性欲的方面很正常,除了暗恋岳母的一双玉足外,他还没有发现自己有别的什么可以称之为变态的地方。穿越之后他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先是爱上了大姐庞菊花,然后又和比母亲还大几岁的陈妈有了肉体关系,现在竟然开始幻想起大奶奶了。她的年龄可是足以当他的祖母啊!
白天他脱口而出叫的“大奶奶师傅”那个称呼,现在想来,可能那时他在潜意识里对她硕大而又结实的胸部已经有了一些不正当的欲念。幸亏她对小虎颇有好感,没有听出他的话里有什么轻薄和亵渎的意思,不然他恐怕会被她狠狠地揍一顿了。可是他心里就是忍不住喜欢她。
他很喜欢大奶奶豪爽的性格,对她和南德昌的复杂关系他很是好奇。这后面该藏着多么离奇曲折的故事啊!不过她肯定不愿意对他说这些往事的。她既是师傅又是南府里说一不二的女主人,小虎只能作罢。
自从庞小虎拜大奶奶为师之后,她隔三差五地会在晚上突然出现在他练武的场地。但是她从来不事先通知他,弄得他时刻都提心吊胆的。她每次来都要亲自指点他一番,她的要求也特别严格。
她传授给小虎的功夫和那本秘籍上的不一样,不过看得出来,她对小虎的那本秘籍上的功夫并不陌生。她从来不去评价小虎原来学的功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小虎请教了她好几次都碰了钉子,后来就索性不再去问了。
大奶奶在武学上造诣极高,小虎觉得她要是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恐怕连黑缨大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性子比较急,有的动作小虎做得稍微不对她就会骂他笨蛋。小虎只能在心里苦笑:他这两辈子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耳朵里听到的全是赞美,还从来没有和笨字沾过边呢。
大奶奶教小虎武功时一般都板着脸,好像他欠了她多少钱没还似的。小虎刚开始时很紧张,生怕惹她不高兴。后来小虎渐渐地摸透了她的脾气,敢于和师傅开玩笑斗嘴皮子了。有时练功完了之后她会让他给自己按摩一阵子,这一般是在她心情特别好的时候。她告诉小虎,自己年轻时在和别人的打斗中受过多次伤,一直没有好利索,到老了经常会伤势发作。利害的时候会痛得她浑身冒汗,在床上打滚。
小虎学过现代医学,根据她描述的症状,知道这恐怕不是年轻时受的外伤引起的,很可能是中老年人常有的椎间盘问题或者是骨质增生。可惜在这里没有条件照X光,更别说做复杂的外科手术了。
因此他只能用些保守的办法来替她减轻疼痛:包括给她做冷敷和热敷,按摩,等等。实在疼得厉害时就让她吸食微量的鸦片镇痛,好在需要吸鸦片的时候很少。大奶奶和他的师徒关系一直没有在南府里公开,每次她不舒服时都是派秀英或者秀芝悄悄地来叫小虎去给她治疗的。
大奶奶在小虎的精心护理下感觉好了许多。她嘴上不说,心里对这个小家伙更喜欢了。对于小虎偶尔的调皮捣蛋,她的容忍度也大了许多。做冷敷热敷和按摩时都需要露出腰腹部的肌肤,连裤子也得退下一截,把整个屁股都露出来。小虎的双手和她的这些部位自然都有过亲密接触。
出于对大奶奶的尊敬和爱护,小虎每次给她按摩都极为认真,从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猥琐和亵渎的意思。当然,他本性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事后回到住处以后,他还是免不了自己意淫一番的。
第4节:南府大小姐
这一次一连七八天大奶奶都没有来指导庞小虎的武功,也没有叫他去给她治病按摩。小虎心里惦记得很。他晚上独自练了一阵拳,发现自己始终静不下心来,就拔腿往大奶奶的住处走去。
到了那里一看,大奶奶的闺房里好像亮着灯。他走到门前小声叫道:“秀芝姐,秀芝姐!”没有人答应。又叫道:“大奶奶,大奶奶!小虎来看您来了!”还是没有人答应。
小虎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外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个人。里屋的门没锁,只是虚掩着。他轻轻地推门走进里屋,见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床上的蚊帐放下了来了,传出一阵轻微的鼾声。隐隐约约他透过蚊帐看见了大奶奶盖着薄薄的被子侧身睡在床上。
大奶奶没事。小虎这下子松了一口气,他开始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又停了下来,心里似乎在犹豫着。这一段时间他和大奶奶相处的十分融洽,她是他穿越后唯一一个不需要他保护,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的女人。在她面前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依恋之情。
他走回床前,伸手掀开了蚊帐。这时大奶奶翻了一下身,成了仰面躺着的姿势。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贴在大奶奶的胸前,然后伸手去轻轻地扶摸她的脸。
“啊!”一声尖叫响起。小虎吓得噌噌地往后退了几步,“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爬到我床上来干什么?”一个女人从床上跳了下来,对着小虎厉声喝问道。原来床上躺着的女人不是大奶奶。那女人双手叉腰,身上只穿着兜肚和裤衩,胳膊大腿全裸露在外面。
“我……我是来给大奶奶治病的。”小虎一开始被那一声怒喝吓懵了,不过他马上就回过神来,开口对那个女人解释道。他想:这明明是大奶奶的屋子,大奶奶的床,怎么就变成“你”的啦?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看年龄不到三十岁,比大奶奶稍微矮了一些,也瘦了一些。可是其它方面简直就跟大奶奶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特别是那张脸像得很,另外她的胸部也很挺拔,结实。不用问,这位就是大奶奶那个已经出嫁了的女儿南慧英了。
南慧英嫁到了县城里十多年了。他丈夫家里祖辈经商,现在开着一个绸缎店铺和一家客栈。她因为生意忙很少回娘家,小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南慧英从小性格泼辣,胆子也大,为人行事更是不拘一格。在南府里小虎听到过许多关于慧英小姐的传说。
比如她喜欢跟那些粗俗的工匠和家丁们一起喝酒,出嫁的头一天她就把他丈夫的一个刚满十八岁的远房堂兄弟给揍了一顿,因为他偷看她小解。小虎心想:今天总算有幸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慧英小姐了。不过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你胡说!我们堂堂的南府怎么会请你这么个嘴上没毛的郎中?再说看病又不是搞女人,需要爬到病人床上来看?”
好家伙,她还真敢说。没等小虎辩解,慧英伸手抄起一个放在墙边的扫帚,举过了头顶,对着小虎继续喝问:“快说,是不是想来这屋里偷东西!”
“大小姐请息怒,偷东西也不用爬到床上去偷啊!”小虎没法回答,只能跟她拖时间,希望大奶奶能够赶快回来。
慧英一想:也是。这床上只有枕头被子,确实没什么好偷的。莫非他是个好色之徒,想趁自己入睡时来占便宜?真是胆大包天!想到此她更是火冒三丈。这次她是因为在婆家憋了一肚子气,这才跑回娘家的。现在小虎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
“好小子,竟敢跟老娘顶嘴狡辩!”她抡起手里的扫帚“呼”的一声就往小虎的头上打来。小虎一闪身躲了过去。他不得不躲:慧英手里虽然拿的是扫帚,但是她的气势惊人,要是打在小虎的头上就算不脑袋开花至少也会造成脑震荡。看来慧英是得了她娘的真传,非同小可。她的性子更是比她娘还要急!
这时小虎已经蹿到了门外的小院子里。慧英见自己一劈不中,知道小虎也是个炼家子。她那一劈看起来简单,一般人是绝对躲不过去的。她好久没跟人过招了,手痒的很,随即拿着扫帚追了出去。
院子里地方稍大一点儿,小虎一边跑一边躲避着慧英手里的扫帚。大奶奶住的院子比较偏僻,他不敢跑到外面去,害怕惊醒府里下人们。慧英好像也不想引来其它人,只是一个劲儿的在院子里追打小虎。
这下子大奶奶院子里的那些花草可遭殃了。小虎善于利用地形和周围的其它障碍物,慧英的扫帚每次不是落在在花盆上就是落在那些缠绕着瓜果藤蔓的竹架子上。结果花盆碎得满地都是,竹架子也全被她打得七零八落。
后来慧英追打得累了,她停下来柱着那个扫帚,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对小虎道:“你小子有种就别跑。咱们赤手空拳打一架,你要是赢了老娘就放你走。”她并不傻,现在应该也琢磨出来庞小虎不会是个坏人了。不过她心里很不服气,想先教训他一顿再说别的。
小虎说:“好吧。你说话可要算数。”慧英也不多话,放下扫帚“呼”的一拳就向小虎打来。小虎出手架住,两人一来一往较量起来。慧英学武的时间应该比小虎长得多,但是她毕竟是大奶奶师傅的亲生女儿,小虎得给她面子。因此他主要是防守,很少主动进攻。
不一会儿,他们各自的肩膀手臂大腿上都中了对方的拳脚,虽然双方都不是拼命的打法,但是挨一下也挺痛的。小虎在打斗中本来有一个偷袭慧英胸部的好机会,可是他迟疑着不敢下手,正犹豫间,他的肚子上就被她狠狠地踢一脚。小虎不禁有些恼怒,心里琢磨着怎么回敬她一下。
两人又打了一阵子,慧英心里嘀咕开了:这小子使出来的招式跟自己学的很像,难道他是娘新收的徒弟?他的年龄也太小了点吧?待我使出娘教给我的绝招,且看他如何应对。
突然间,小虎看见慧英使出了他最熟悉的一招,那叫伏虎连环拳。大奶奶给小虎详细讲过这一招,说这是她自己总结了许多年的实战经验后想出来的招术。她不但教了小虎这一招,还教了他破法。那破法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擒凤穿云掌。
不过知道招数和破法是一回事,真正用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每次小虎用擒凤穿云掌去对抗大奶奶的伏虎连环拳都是一败涂地,同样的招式换成大奶奶使出来则次次都有奇效。
小虎不及多想,慧英已经攻到了身边。她的伏虎连环拳跟大奶奶的一样有气势。所谓连环拳当然不止一拳,而是连绵不断的打击。这很消耗体力,威力也极大。小虎被她一连串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他只好使出擒凤穿云掌来破解她的攻势,也顾不得到底有没有效果了。
慧英正打得高兴,眼看小虎无法招架,她马上就要取胜了。突然间小虎身法一变,躲过了她的攻击,右爪向她腹部袭来。她急忙用拳头往下一挡,却当了个空。她暗叫不好,只听得“啪”的一声,她左边脸上挨了小虎一掌。这一掌很重,她被打得两耳轰鸣,几乎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脸上立刻现出了几个手指头的印子。
小虎自己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招擒凤穿云掌用到慧英大小姐身上居然凑效了。这以后他本来应该继续出掌打她的右脸,然后双掌变爪分别抓向她的胸部和下身。可是他不敢用那么下流的招式来对付慧英,趁她还没清醒过来,他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将她摔到地上,然后骑在她的背上,两手从后面将她连胳膊带身子一齐紧紧地抱住,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慧英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虎马上慌了。他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很暧昧。他的脸贴在慧英的脖子上,两手正搂着她胸前的敏感部位,胯部也紧贴着她健康结实的臀部。
他赶紧说了声“得罪”,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伸手去扶正在站起身来的慧英。慧英打开了他的手,自己爬了起来,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抹眼泪。
小虎急忙向她道歉:“对不起,大小姐。是我不好,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他心里却在腹诽:“姑奶奶,好歹你也是奔三十的人了,你就别再哭了。要是大奶奶回来看见,还以为我庞小虎是个欺负女人的色狼呢。”
其实南慧英今年都三十二了,比庞小虎的母亲只小个两三岁。她皮肤好,又没生过孩子,所以看起来还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小虎你不用道歉,我都看见了。”身后响起了大奶奶的声音。他转过身来一看,只见大奶奶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她身旁还站着秀英和秀芝两个女佣人。她们两人的脸色怪怪的,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娘!我等了你大半夜了,你怎么才回来?”南慧英大叫了一声,也不顾旁人看着,飞身扑进了大奶奶的怀抱。
大奶奶平时对她还是很溺爱的,她一边用手整理着女儿被弄乱了的头发,一边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像个野小子。”
小虎见状,急忙向师傅告辞,好让她们母女俩继续亲热。他转身离开时,发现慧英正在对他做鬼脸,秀英秀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虎走后,慧英才和大奶奶一起进屋,向她诉说自己的委屈。
南慧英出嫁后一直没有生出个一男半女,受到了公公婆婆的的嫌弃。她夫家三代单传,对生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她一直没有怀孕,她婆婆忍不住要在街坊邻居那里发牢骚,有时还故意让她听见。
慧英本来和丈夫的感情还可以,虽然性子直脾气急,但是她干活勤快,对丈夫和家里的两位老人都很尊重,没有一般大户人家小姐身上的那股子傲气。在生孩子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太冤枉了。她娘生了一儿一女,她弟弟南志勇也娶了两位夫人,生了好几个儿女。因此她觉得怀不上身孕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她丈夫不行。可是她没法去跟公公婆婆理论,否则一定会惹得他们哭天喊地,整天不得安宁的。
最近她婆婆张罗着给她丈夫纳妾,她心里当然不高兴,可是也没法子。一气之下她丢开了客栈的生意,决定回娘家住几天。这件事大奶奶也无法帮她,只能安慰她几句。天色晚了,慧英要和母亲一起睡,虽然她在府里还保留有自己的房间。
“娘,你怎么开始收徒弟了?刚才那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她忽然想起了刚才和她打了一架的庞小虎,向她娘打听道。
“什么那小子!”大奶奶喝斥道,虽然她平时也喜欢称庞小虎为“小子”。“他叫庞小虎,是府里的管事先生。别看他年轻,本事可大着呢。上次你志诚弟弟被一帮土匪劫持,就是他独自一人去把他救出来的。”
“啊,原来他就是那个小神童!我在县城里也听说了。”慧英道。接着又问她娘:“娘你这么多年都不收徒弟,怎么忽然想起要收他为徒啦?还把最厉害的绝招都教给他了,搞得我今天丢了面子。以后一定要再找他比试一次,打得他跪下讨饶!”
“娘收他为徒是因为娘觉得跟他有些缘份。慧英你千万别胡来,让人家笑话。另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收了个新徒弟,包括你爹!”慧英表面上答应,心里却在打着其它的主意。
其实慧英只是在她母亲身边才耍点小孩子脾气,一般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很稳重的。她丈夫平时只操持绸缎店的生意,客栈则全部交给她去经营,迎来送往也是她出面。过往的旅客和商贩们都喜欢她,送给了她一个“赛西施”的外号。
因为南老爷的面子,白道黑道都不会来找她家的麻烦,因此她家的生意十分兴旺,比她刚嫁过去时要好多了。要不是丈夫纳妾的事让她心里添堵,她的日子本来是过得很舒心的。
她丈夫新纳的小妾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大姑娘,是个天生的狐狸精。他丈夫整天躲在她屋里不露面儿,还花了不少钱给她买各种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最近又托人去省城广州给她买西洋款式的漂亮衣服。
慧英一想到自己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为夫家赚钱,结果赚来的钱都花在了那个狐狸精身上,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十五岁出嫁,若是刚嫁过去就怀上身孕,现在她的孩子都跟丈夫新娶的小妾一般大了。
她想,这世间之事真是太不公平了。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娶好几个女人,女人就得始终守着一个男人?她不信自己连生孩子都不会。有时她甚至会想:“哪天老娘就出去找几个男人来和他们睡,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怀上孩子!”当然,她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并不敢真的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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