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ghgirl 发表于 2018-5-9 03:24:14

且将大艳风流传,说与知音笑一场



风月场中毛女、云雨帐内将军,二人但遇就相争,不顾忘身丧命。一个喜钻窍寻孔,一个喜啖肉吞觔。要知胜败与输赢,且听下回词咏。诗曰:
散闷无拘不作忙,只凭谈笑度时光。
聊将大艳风流传,说与知音笑一场。
话说乌将军与毛洞主的故事。这将军生在脐下,长在腰州,姓乌名龟,表字骨轮,列号风月散人。其性有刚柔兼济之才,其身有变化多端之术,弄手段能缩能伸,显威风可小可大。喜时节似铁加钢掘上而掘下,闷来时如绵去倒东而倒西。窃玉偷香,不亚于西厢张珙;取勇当先,胜似那江东楚王。莫道不可将凡比圣,圣凡皆赖此物而生。
忽一日,奉太保命令,领兵前往裸人县,剿捕毛洞中女寇走一遭。
唱:
一边点动人和马,炮响三声离了老营。抗枪舞棒军呐喊,叉手趋脚将威风。碗子盔边生紫雾,龟背壳上蚌青筋。这一去,高山峻岭路堂条路,铁壁铜墙撞透明。在路行程多风景,中间少存骨碑名。将军挂印俱人马,正马军随拗马军。兵似群鸦来噪凤,将如楚汉惯争锋。
这一去揉碎梅花诚妙手,劈破莲蓬崴断根。鳅如菱窝钻到底,双龙入海定成功。短枪刺开格子眼,双弹打破锦屏风。
只因孤红一拈香肌俏,引得我临老入花丛。过了九溪十八洞,见了些金菊到芙蓉。剑行十里人马进,不觉春分昼夜停。对对蓝旗报回玉,拍马已到黑松林。两乳尖幽屯驷马,杜家庄上扎辕营。中间揭起青衿帐,五爪将军两下分。坐下腰州蓂太保,捉下能争惯战人。
话说毬太保便问:“是何人出马?”声音未竟,只见黑松林下闪出一将,生得粗粗大大,又不细细长长。要知此将住何方,腰州府成群结党。道:“末将不才,出马一遭,不领兵卒,只须二子。”
一骑马冲出营来,但见洞门外好景:阴崖险峻,玄孔深幽;两行黑松掩映,一股清水奔流;前尖后长,犹如边城围绕;中间水发,恰似湖海汪洋。观不尽洞门好景,高叫:“红心小卒,报与你毛洞主得知,叫她强将出马,弱将休来!”
这小校不听便罢,既然听说,即到里面声言:“祸事!外边有一独目将军,甚是雄将,声声叫杀,句句不饶。”
毛洞主听说,带领水手,身出洞来。且看来将如何排兵,怎生打扮:
戴一顶紫巍巍一抹头不掉的卷檐盔,披一领细毛织就的乌油龟背铠,使一根光筋缠就援木炳的点钢枪,骑一匹追风赶日惯战竖头马。
这将军更看那女怎生模样,如何装束:
她生得丹凤眼,悬胆鼻;一张没牙口、两片粉红唇;戴一顶前尖后长荷包样扁食盔,披一领里红外白、青边黑缝两片顽皮甲,使一条不伸不缩明伤人、暗埋伏紫金金庶,骑一匹能颠惯跛赤眼溜鼻大口无头马。 ’
问知:“来将通名,不消问吾。”
言:“乃是威镇腰州乌将军是也!今奉腰州毬太保命令,领兵讨伐作乱淫寇。早早下马受降,免遭千戳万戳之苦。若是牙崩半个不字,凭着俺景东人马大披挂的将军,填凿洞口,杀进子宫,拿住你等,刺血饮马,取髓补精,那时悔之晚矣!”
这女子微微冷笑,答曰:“但见你人物标致,未知你出马鏖战如何?此时休要逞啰啰,管叫你一会儿刚强性过,那时节洞门伏首,休教二子来拖。直杀你人困马乏要求和,那时方才怕我!”
这将军也不答话,两手拈定光金似铁硬的独龙枪,照着那女子分心就刺。这女子也不慌,也不忙,凤点头侧身躲过,取出五采盘桓锦皮套数,及架相还,两下皮鼓打动,怎见得好杀。
唱:
你与你主争自在,我与我主助风情。你使懒汉推车法,我使驾牯去催更。倒浇蜡烛身流汗,隔山讨火洞门红。正是两家盘桓处,中间捎果子名:
两个栗子答了话,一对枇杷大争锋。只爱平坡员眼口,金桔怀内有风菱。银杏高时莲子放,胶枣乌梅紧皱纹。小红染污葡萄被,樱桃山内咬橙丁。柿饼脸红通红了,榄橄回味各人心。
只战得月暗秋窗嫌夜短,风吹竹径恨更钟。第一合才用机关无胜负;第二合再加手段见输赢;第三合打起精神嗷战久;第四合看看筋力不从心。当时恼了毛洞主,怒发冲冠起歹心:“我今若不显手段,乐得冤家毛精神。”
口里念动妖邪咒,款款轻轻叫了几声。金莲高峰两腿里,悠悠戏沟洞红心。
乌将不识轻生计,尽力具兵重扑门。佳人见来心内喜,放出大水要淹人。五爪将军忙来展,怎当他急浪滔滔里外生。烟漫阴崖傍岸柳,撞塌洞口正当松。
常言道:势硬难熬软。话不虚传果是真。三略六韬虽是晓,二十四解欠分明。怎当他崴上崴下来得快,左别右扭不饶人。翻身再摆龙翻里,拿住将军胯下存。腰酸腿困难咂争,手软心忙没了神。再着一会儿不丢跑,定死在佳人手相中。
幸亏二子多能干,倒把将军拉出洞门。虚点一枪逃了命,到底难熬久战人。前走的厌头塌脑腰间将,后赶的跛口张牙再兴兵。一身英雄随流水,五陵豪气逐东风。好似猛风吹败叶,犹如急雨打残红。雨散云收鸳帐冷,香消风尽绣楼空。编成毛女乌龟传,说与风流子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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