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ghgirl 发表于 2016-11-13 02:03:44

响彻全球的中国神秘古籍,据说看过的人都死了


 据说古董以及有了年头的老物件阴气都很重,比如祖传的太师椅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出吱吱的声响,就跟有人坐在上面似的,老柜子的柜门会自己打开,更可怕的是古玉会在月白风清的夜里幻化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

  而我家里的老物件却是一本古书,古书放在佛龛里,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奶奶都会给它上香,小时候淘气,总想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奶奶为什么会像神仙一样的供着它,好几次差点拿到手了,结果还是被奶奶发现了,屁股差点被打开了花。

  奶奶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那本书是不能随便看的,否则会死人的,太爷爷和爷爷都是因为看了古书才死掉的。

  太爷爷四十岁那年,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辽河水暴涨,就在雨刚停的那个黄昏,村里的鸡鸭猪鹅都跟疯了似的往辽河滩上跑,然后争先恐后的跳进河里,不一会河面上就漂满了一层尸体,更可怕是村里的几个女孩子跟中了邪似的,往河里扑去,大伙拦都拦不住,那天河边满是村民的嚎哭声。

  太爷爷回到家,给古书烧了三炷香,之后把书拿出来,很认真的看了半宿,然后召集村里的青壮年,用半宿的时间建了一座十三层的木塔。

  从木塔建起来的那一刻起,村里就恢复了平静,大伙都把太爷爷当神仙一样,前呼后拥的,可是令大伙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夜里有人发现太爷爷直挺挺的跪在木塔旁边,七窍流血而死。

  有人说太爷爷泄露了天机,遭到了惩罚。

  破四旧那年,红卫兵把木塔给拆了,就在那天夜里,有人听到辽河里传来一阵阵的呜呜哭声,哭声很渗人。

  果然,当晚那些拆木塔的红卫兵就失踪了,大伙往河边去找,结果在沙滩上见到一排脚印往河里而去,那脚印比两个人的脚印加在一起还大,村子里人心惶惶的,村长带着几十名村民黑压压的跪在我家大门外,求爷爷想想办法。

  奶奶说什么也不让爷爷出去,爷爷叹口气说,“这都是命,谁也躲不过去的!”

  爷爷答应了村民,他也跟太爷爷一样,很认真的看了那本书,然后带着几名村民打了一口棺材,那棺材比普通棺材大了好几倍,棺材弄好之后,爷爷让村民都回家去睡觉,晚上谁也不要出门。

  半夜的时候,爷爷赶着车把棺材拉到了河滩,谁也不知道爷爷做了什么,在天快亮的时候,爷爷才回家,他满身满脸都是泥,像是刚洗过泥水澡似的,一进屋就倒下了,奶奶帮他洗干净之后,爷爷指了指古书又指了指父亲,跟奶奶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咽气了。

  我问奶奶,爷爷跟她说了什么,奶奶说,爷爷告诉她,他可以保护村子四十年不出事,那本书一定要保存好。

  奶奶简直恨透了那本古书,她觉得是那本书害死了太爷爷和爷爷,可是恨归恨,奶奶还是按照爷爷的吩咐给古书上香,村里的人也知道,我们家两代人都为了村子牺牲了性命,他们很照顾奶奶和父亲,家里有什么活都来找父亲,父亲手艺也很好。

  只是我觉得爷爷跟奶奶说的肯定不止那么多,因为父亲在我出生之后不久就跟我娘一起出去打工了,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自小就跟奶奶在一起,奶奶性格倔强,独自把我养大,并教给我做木匠活,我的手艺虽然赶不上爷爷他们,不过在附近村子里也是很有名的。

  可惜,就像是我们家的宿命似的,几代人都离不开木匠活,也离不开那本要命的古书,连我也没法逃脱。

  夏天入伏之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辽河里水位暴涨,从上游冲下来好多东西,有家具,畜禽以及木料等,一定是上游有村子发了洪水。

  我们村里的人都守在河边,把能用得到的东西捞上来拉回家里去。

  我跟奶奶也捞了几根木头,弄回家去准备当劈柴用,这个时候,一阵惊呼声从上游传了过来,我站直身子,看到河水打了一个漩涡,一根四五人合抱粗细的木头从漩涡里冒了出来。

  当了那么久的木匠,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一根非常珍贵的金丝楠木,可能是在河底被大水冲出来的,我认识当然也有别人认识,大伙一窝蜂似的往那边跑,争先恐后的去捞那根木头。

  我也想去凑热闹,却被奶奶拦住了,奶奶说,那根木头来历不明,一定很有些年头了,是老物最好不要碰。

  我虽然心里痒痒的,还是忍耐了下来,站在原地没动,就在这时,刘伯带着几个儿子走到了人群的前面。

  在我们村里,他们刘家人丁最旺,也是最有势力的,刘伯把别人都挡在身后,然后让几个儿子划着木筏把金丝楠木捞了上来。

  他身后的村民敢怒不敢言,没人敢惹刘家的人,见楠木到了人家的手里,大伙也都悻悻的散去了。

  晚上的时候,刘伯背着手到了我家,跟我说,大侄子,你三爷年纪大了,要准备寿材了,今天刚好捞到一根上好的楠木,你就费费心,帮忙打一副寿材吧。

  我们这村子不大,各家各户攀起来多多少少的都有些亲戚,我管刘伯的父亲叫三爷,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三爷今年八十多了。

  我们这很偏僻,还是在实行土葬,一般老人年纪大了都要提前准备一副棺材。

  还没等我吱声,奶奶先说话了,“他刘伯,不是我们不帮你的忙,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活挺多的,就算是帮你打棺材,也要排到一个月以后了,不如你找别人吧。”

  听到奶奶的话,刘伯当时就不高兴了,斜着眼睛看了看奶奶,冷笑着说,“大婶子,做人不能忘本,这些年你们家的事我们没少帮忙,这么一点小事你们就这么推脱,可不太好哦。”

  他的话里有着很浓的威胁的味道,听他这么跟奶奶说话,我很生气,刚想发作,奶奶却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强忍住怒气。

  刘伯又把话拉了回去,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放心,那根木材没有问题的,我找李铁嘴看过,你们尽管放心动手吧,至于报酬,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铁嘴是附近十里八村最有名的风水先生,大伙都很信任他,听到刘伯这么说,奶奶多少有些放心了,就跟他说,如果你信得过我们,那就把东西拉来吧。

  好!刘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不一会,就带着几个儿子把木材拉进院子来。

  刘伯他们刚走,我忽然听到“啵’”的一声,摆在佛龛前面香案上的香炉居然裂了!

  香炉用了几十年,黝黑发亮的,不可能会自己裂开的,里面的香灰从缝隙里冒了出来。

  我赶紧过去收拾,无意间抬头往佛龛里看了一眼,一个全身乌青的婴儿正蹲在木盒上面目不转睛的瞪着我。

  我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心里在纳闷,哪来的这个小东西?

  身后传来奶奶焦急的喊声,“别看它,快点黑香!”

  香案上摆着两种香,一种是普通的烧香,另一种是黑色的筷子粗细的黑香,黑香摆了好久,从来没见奶奶烧过。

  我也感到有些不妙,赶紧点了一根黑香,插在裂开的香炉里面,等弄完这些,再抬头看的时候,那个婴儿已经不见了。

  奶娘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叹了口气说,“事情很不妙哦,能惊动它的事绝对不简单。”

  我知道奶奶所说的它就是那个婴儿,很明显,婴儿是木盒里的东西,可是奶奶告诉过我,木盒里装着的是一本古书,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婴儿?

  奶奶看出了我的疑惑,摸了摸我的头说,“这件事以后再跟你解释,我们先去看看木料,问题可能出在木料上面。”

  金丝楠木虽然在地下埋了好多年,可还是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我先用刨子把木料的外皮刨掉,露出深褐色的内里来,上面有着一丝丝的金光在闪动,一股子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

  我暗自赞叹果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木料,我用截锯把木材的一端截掉,当看到那个横截面,我的脑袋嗡的一声,锯子差点落在地上。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木匠,截过的树木不计其数,大多数的树木横截面都是或稀或疏的水纹一样的年轮,而它则完全不同,那分明是一张眉目分明的女人人的脸!

  奶奶见我的脸色不对,也赶紧走过来,看着那个截面,她的脸色也很不好,跟我说,“我们惹麻烦了,根本就不该接这个活!”

  听奶奶这么说,我的心也凉了半截,木匠行业里的禁忌很多,奶跟爷爷二十多年,懂得也很多,她这么说一定有道理。

  那张脸的嘴角下垂一副很愁苦的样子,我试探着问奶奶,“不会是这棵树的年轮就是这样的吧?李铁嘴不是说过它没有问题吗?”

  奶奶摇摇头说,“刘伯和李铁嘴当中一定有个人在说谎,可能刘伯根本就没有让李铁嘴看过这根木头,也可能李铁嘴出于某种目的在骗刘伯,它在地下埋了足有数百年,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金丝楠木,而是一棵阴木,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附着在它的上面,才会形成这样形状的年轮。”

  只是我们已经答应了刘伯,不可能中途反悔的,奶奶说,这个东西很不吉利,弄不好会惹祸上身的。

  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材料我已经动过手了,就算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也是摆脱不掉了。

  我问奶奶该怎么办,奶奶说,“得请祖师爷帮忙。”

  木匠的祖师是鲁班,我干了这么多年,只知道在上梁或者安门的时候要念咒语祈求祖师爷的保佑。

  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种在木匠行业流传了数千年的一个惯例而已,具体有没有用谁也说不准。

  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我望着那张恐怖的面孔,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奶奶说,要在天黑前把这件事解决了,否则夜里会不得安生的。

  奶奶先捉了一只白公鸡,把鸡头斩断,把喷涌而出的鸡血接到一个大碗里,她让我把墨斗和锯子还有凿子都放在鸡血里刷一下。

  奶奶边刷工具边低声的叨咕着什么,那语速很像是我在上梁的时候念的咒语。

  半晌,奶奶让我把墨斗里的墨倒出去,装上鸡血,之后在楠木上每隔一段距离打一根墨线,然后再横着打墨线,不大一会,整个木材就跟被红色的网罩住了似的。

  奶奶说,这还没完,还要用凿子每隔一段距离凿一个小坑,这样才能镇住里面的东西。

  弄完这些,天已经黑了下来,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问奶奶,“这些都是爷爷教给你的吗?”

  奶奶点点头说,“其实这些都是你爷爷在那本古书上学的,在临死前把这些教给了我,他说迟早能够用得到。”

  看了看佛龛前面闪烁的香火,我觉得太爷爷和爷爷的死一定不简单,奶奶一定还有些事情在瞒着我。

  弄完这些,已经到了夜里八九点钟,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朦朦胧胧的光芒倾斜下来。

  奶奶松了口气说,今晚就这样吧,让木材的阴气散发一下,明天再动手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横断面,那个人脸的轮廓明显的变得模糊了很多。

  我用长条凳把木材支起来,然后就回屋去睡觉,折腾了一天,真的很困了,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嚓嚓的脚步声,好像是在外屋传来的。

  我忽的睁开眼睛,歪着头往外屋看,外屋跟卧室隔着一道门,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门的后面,那人脸朝着里,背朝着这边。

  那人在那里站了一会,我听到咣的一声好像是把水缸的盖子给打开了。

  我家门的后面是水缸,每晚都要装一缸水在里面,那缸水足有上百斤,而舀水的水瓢就放在缸盖上。

  很明显那个人正在用水瓢舀水,每舀一下,他都会低着头狠狠的喝一通,一连舀了好几次,至少也喝了有几十斤水,要是普通人喝了那么多的水,肯定会把胃都撑爆了。

  那人喝完水又站了一会,之后往佛龛那边走去。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他是奔着那本古书来的,家里人从来没跟外人提过古书的事,连村里人都不知道我家有那么一本古书,并且古书是要命的东西,躲还躲不过来,谁会主动去碰它?

  我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看,那人跟梦游似的,走到木盒跟前,伸手去拿木盒。

  我的心情很复杂,要去阻止他,可想到古书害死了爷爷他们,又巴不得那人把古书拿走,所以就倒在那里没有动。

  奇怪的是,那人的手还没碰到木盒,一个青色的小手从木盒后面伸出来,死死的抓住对方的手指,之后用力的一掰,我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根手指只剩下一层皮跟手掌相连了!

  看样子那只手应该是我白天看到的那个婴儿的。

  我却没有听到惨叫声,那人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转身往外走,耷拉着的手指上还在往下滴血。

  我一翻身从炕上爬起来,悄悄的下了地,走到外屋门口的时候,看到那道身影正站在金丝楠木的旁边,借着月光我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原来是三爷!

  三爷经常到我家来,正眼都没看过佛龛一眼,今天怎么会去动古书?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三爷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狂热。

  他直愣愣的盯着那根木料,仿佛受伤的手不是他的!

  三爷忽的把手抬了起来,断指冲着木料,血滴在木材上面,原本清晰的红色网格被弄得血糊糊的一片。

  更令我惊异的是,有一蓬长长的头发从被血液覆盖的地方冒了出来,死死的缠住了三爷的手臂,三爷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笑眯眯的看着木料,之后转身往院子外面走。

  那蓬头发被拉出来足有一丈多长,三爷都走到大门口了,毛发才完全从木料里拉出来,并慢慢的钻进刘伯的手臂里面。

  三爷今晚的举动很怪异,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有些不放心,紧跟在他的身后,三爷却没有回家,而是顺着村子中央的小路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得离村子很远了,还没有停下来,我知道再往前走就是辽河边了。

  辽河里的水还没有退,照这么走下去会有危险的,我想要过去提醒他。

  忽然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一回头看到奶奶正站在我的身后,奶奶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低声说,现在不能打扰他,否则会魂飞魄散的。

  “那怎么办?”我真的不想三爷就这样被河水给吞没了。

  奶奶说,不要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三爷在软软的河滩上留下一行脚印,直到小腿都被河水淹没了,他才停住脚步,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爷就那么直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河水,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水面上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耳边听到河水拍打河岸发出的哗哗声。

  三爷站在那里足有半个多小时,这才跟个木偶似的,转身往回走,我的心也跟着落到了肚子里。

  三爷摇摇晃晃的跟个行尸走肉似的,来到他家大门口的时候,机械性的把大门打开,进屋去了,手指上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流下来。

  我让奶奶在大门外面等着我,我进了院子,透过窗户往屋里望去,三爷并没有上炕睡觉,而是坐在屋子里的一个躺椅上。

  躺椅是老红色的,样式古色古香的,一看就是很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三爷一直躺在上面晃来晃去的,躺椅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他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

  我站在窗子下面看了好一会,三爷都没有别的动作,地面上有一小块被他手指的血给打湿了。

  我看到奶奶在冲着我招手,赶紧从院子里跑出去,奶奶像不认识我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好一会,才低声说,“我们回去吧!”

  奶奶一直在前面走,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她忽然变得很冷漠,我有些不安的跟在她的身后。

  院子里,那根木材仍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可是我昨晚弄的那些网格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鳞片一样的图案,而三爷落在地上的那根手指也不见了。

  一定是有人趁着我跟奶奶出去的时候做了手脚,奶奶看了一眼木材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进屋了。

  房子里的灯也紧跟着亮了起来,等我进屋的时候,房子里有一股子浓重的酒的味道,而在屋地中央放着一个大盆,里面装满了水,水里有很多黑色的蚯蚓在游动着。

  奶奶像是在变戏法似的,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这些准备好了。

  “快进去洗澡!”奶奶尽量把声音保持得很平静,可是我看到她的脸上还是有一些焦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得听从她的吩咐,脱了衣服坐进大盆里,黑色的蚯蚓在我的身上爬来爬去的,说不出来的痒痒。

  奶奶进屋把针线笸箩拿了出来,并且从工具箱里把直尺拿出来,之后搬个板凳坐在我的跟前。

  奶奶先用曲尺在我的身上量了量,然后挑了一根大号的针,她眯着眼睛念了几句咒语,之后钢针猛的向着刚才量好的地方刺了进去!

  一阵刺痛传来,我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只见奶奶的钢针往上一挑,一根银白色的头发被从我的身体里挑了出来!

  那头发居然跟我见到的钻进三爷身体里的一模一样,我惊恐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金丝楠木,“妈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奶奶,我们把木料退回去吧!”我颤抖着身子说。

  “晚了!”奶奶一根接一根的往外挑头发,“我们被人家给算计了!”

  “谁跟我们有仇吗?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奶奶这些年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陷害我们。

  还有令我不解的是,三爷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金丝楠木到底有些什么来历。

  奶奶叹了口气说,“你爷爷说,能保护村子四十年,这四十年到头了,恐怕又要有事发生了,无论你太爷爷还是你爷爷,他们也都是被人害死的。”

  奶奶终于说了实话,我不由得狠狠的攥了攥拳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害了我们家几代人。

  我问了奶奶这个问题,奶奶摇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应该跟那本古书有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她也说不清。

  奶奶旁边的盘子里装满了细长的白色毛发,直到再也挑不出一根来,她才让我从大盆里出来,跟我说,“你身体里还有一些,实在是没有办法弄出来了,只能顺其自然了。”

  我不明白奶奶所说的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总之肯定不会是好事。

  早上起床之后,我刚要开始干活,就看到一大群人往村子的另一边跑,边跑边议论着什么。

  村子里一定出事了!我也跟着人群往前面走,远远的就看到三爷家的门口围着一大群人,我忽然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那些人都围在三爷家的大门外面,却没人敢进院子。

  听他们说,早上有人从三爷家门口经过的时候,看到三爷直挺挺的吊在门框上,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有些后悔,如果昨晚提醒他一下,或许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他的死一定跟木料里出现的那团毛发有关系。

  想到身体里的剩下的头发,我又觉得有些不安,或许用不了多久,我的下场会跟三爷一样。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衣的驼子在刘伯等人的簇拥下,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李铁嘴,刘家发生了这种事,肯定会请李铁嘴来看看的。

  在走到我的跟前的时候,李铁嘴忽的停住脚步,说,“小赵,你也在呀,跟我进去看看不?”

  我跟李铁嘴很熟,去他们村干活的时候,经常见面,李铁嘴单身一个人,性格很好,见到谁都会主动的打招呼。

  我点点头,我也想进去看个究竟,万一哪天我遇到同样的事,也好想个应付的办法来。

  刘伯阴沉着脸,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李铁嘴的话,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家族里的人。

  在房门的门框上面缠着一圈红布,因为在这里死过人,所以要用红布来辟邪。

  站在门框下面,李铁嘴抬头看了看,之后皱了皱眉,背着手迈步往里面走,在屋地中央放在一张停尸床,三爷的尸体躺在上面,身上蒙着一张白色的布单。

  而在离停尸床不远的地方放着那张摇椅,昨天夜里三爷还躺在上面,没想到今天早上就走了。

  李铁嘴轻轻的把布单掀开,露出三爷的脸来,他脸色铁青,舌头伸出来很长,样子非常吓人,只是两腮都鼓了起来,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李铁嘴轻轻的把他的嘴巴捏开,看到两个手指盖大小,深红色的木块在他的嘴里,很明显那木块并不是金丝楠木上的。

  李铁嘴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看木块,之后把它放在口袋里。

  “有什么不对吗?”站在旁边的刘伯问。

  李铁嘴说,“不知道木块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是亡人死前含在嘴里的。”

  “小赵,你是木匠,在哪见过这种木块吗?”李铁嘴歪头问我,“你三爷很开朗,绝对不会自杀的,这件事肯定跟木块有关系!”

  说实话,那种红色的木块真的很常见,因为村里的桌子椅子大多是刷着那种老红色的漆,就凭颜色很难判断木块来自哪里。

  我默默的摇摇头,如果真是木块害死了三爷,那些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些毛发,因为我的身体里也有。

  李铁嘴也没有多问,重新把布单盖上之后往门外走,到了门口的时候,他让人把红布条正对着的地面挖开。

  刘伯冲着他的两个儿子招招手,刘伟和刘武一起动手干活。

  大家都不知道李铁嘴要干什么,胆大的人走进院子,围在旁边看热闹,李铁嘴一直微皱着眉头站在一边。

  而刘伯则走到我的跟前说,“小纬,你得加快速度了,你三爷走了,棺材得赶紧做出来,如果人手不够,我让人去给你帮忙。”

  我也没想到三爷这么快就走了,按照村里的习俗,死者在屋内停尸三天之后就要入棺了,要我在三天之内把棺材做完,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跟刘伯说,时间是有些紧,你得安排两个人帮我的忙。刘伯点点头,去安排人手。

  刘伟和刘武挖了足有一米多深,忽的听到“叮”的一声,铁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李铁嘴让他们放慢速度,轻轻的把周围的土清开,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结晶体出现在土坑里面。

  李铁嘴默默的点点头,说,“我意料的不错,三爷是被害死的,那是他的怨气结成的晶体,如果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在死者脚下的泥土里会发现木炭。”

  刘伯的眼睛一红,他虽然脾气暴躁,可是对自己的父亲还是非常孝顺的。

  “李先生,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有人在做手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刘伯忿忿的说。

  “这个很难说,”李铁嘴叹了口气,“我们先去看看木料再说吧。”

  听到他的话,刘伯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一定以为是我在搞鬼,因为那根木料一直在我家的院子里。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就算解释也是没有用的。

  李铁嘴让众人把那块红色的结晶体用烧纸包起来,放在停尸床上,并安排两个人守在院子里,然后跟着大伙往我家走,他想去看看那根木料。

  我问李铁嘴,“李叔,你以前见过那根木料吗?”

  李铁嘴说,“打捞上来的那天我看过,木料虽然阴气重了些,却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两天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铁嘴忽的扭过头来,目光炯炯的望着我。

  看来他跟刘伯都没有说谎,我就把那晚见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李铁嘴摸了摸那几根胡子,没有说话,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奶奶并没有去三爷家,见这么多的人进到院子里来,有些意外,问我“怎么了?”

  我把三爷吊死的事情跟她说了,“哦。”奶奶并没有感到意外,似乎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李铁嘴围着木料转了两圈,用手指摸了摸鳞片一样的花纹,问我,“你没见到画花纹的人吗?”

  我摇摇头说,当时怕三爷有危险,一直跟着他,回来时,花纹就已经画好了。

  李铁嘴说,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巫咒,具体代表什么,他也说不清,不过害死三爷的肯定不是这种东西。

  我问他,木材里面冒出来的那些毛发是怎么回事。

  李铁嘴说,你看到的脸谱只是木材里的阴气汇聚成的,虽然可怕,一时半会的是不能够伤人的,至于那些毛发,原本木材里是没有的,是在三爷把血滴上之后才产生出来的,三爷肯定在之前就被人施了术。

  听到李铁嘴这么说,刘伯眼里的敌意也淡了很多。

  他问李铁嘴,木料还能用吗?

  李铁嘴说,木料里面的阴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事情紧急,没有时间再去找别的木料,还是接着用吧。

  我对李铁嘴的话半信半疑,因为我亲眼见过那些可怕的毛发,事情恐怕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时间很紧,我跟刘伯安排的帮手连夜动手,把木料破成一张张的木板,再在每块木板上用凿子凿出眼来,因为棺材是不能随便用铁钉钉的,只能用楔子契合。

  破木板是一件很累人的活,再加上金丝楠木木质坚硬,弄起来更加的费力气,到了下半夜大伙连困带累,都前仰后合的,我也是一样,坐在椅子上差点睡过去。

  就在我一抬头的时候,忽然看到大门外面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面孔跟我在木头截面上看到的轮廓很像,我吓了一跳,却跟魇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那名女子冲着我招了招手,我的身体已经不听自己使唤,站起来迈步往大门外面走,别的人都坐在那里打盹,谁也没有注意到我。

  我心里很害怕,想喊他们帮我,却怎么也没法开口。

  女子在我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看样子是往河边那个方向去的。

  我忽然想起那晚三爷的样子,看来他也跟我现在的状况一样,是被牵着往前走的,难怪他会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心里明白,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眼看着女子往河里走去,在河水到了胸口的时候,忽的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也是在河水淹没了小腿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我们就这样对峙着,那晚三爷也是这样,结果回到家里不长时间就死了,我的下场会不会跟他一样?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却苦于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听到后面有人在轻声的喊着我的名字,“小纬,你慢慢的转身,什么也别想!”

  听到那个声音,我突然觉得自己能动了,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奶奶正站在我的身后,她的样子很紧张,却不敢离我太近。

  我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步步往奶奶那边走过去,到了她的身边,奶奶猛的拉住我的手。

  奶奶问我,你在看什么?我用手指了指河心位置,这才发现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奶奶的手因为紧张而颤抖着,她摸着我的头说,“不要怕,没人能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奶奶,我会不会死?”我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问。

  “不会的,”奶奶咬着牙根说,“我们赵家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死!”

  这个时候,那几个帮忙的人也到了河边,大伙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可还是下了水,簇拥着我回到家。

  活是不能再干了,大伙都散了回去休息,奶奶让我躺在炕上睡觉,而她则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的抽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有奶奶在,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一觉睡到天亮,睁开眼睛一看,奶奶还坐在那里,一宿也没睡。

  “我没死!”我非常高兴,奶奶却跟我说,“刘伯家又出事了!”

  什么?我的心一震,穿上衣服就往刘伯家跑。

  三爷刚死,尸体还停在屋子里,好多后辈昨晚都在那里守夜,闲的无聊就三一群俩一伙的打扑克打发时间。

  刘伟尿急,打算出去方便一下,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二肥子正直挺挺的吊在门框上,眼睛瞪得很大,舌头伸出来足有一尺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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